一个男人。
一个孤独的男人。独自生活在一间只有四个半榻榻米大小的房间。没有恋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即使有电话,也都是些新兴宗教,要不就是商品推销。完全没有异性缘,除了和母亲之外说过话的异性简直屈指可数。
内向,阴沉,外加喜欢妄想。用了六年,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后,以作为一个小说家为目标开始工作,可是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本以为是主动辞职的。不是。是因为不良兴趣被人发现,不得不辞职。前途灰暗,只能沉迷于小说世界。当然,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能够扬名立万的作家。但是,不只是老天垂怜,还是恶魔的恶作剧,他居然获得少年小说的新人奖。
的确不可思议。也许就是这种事很少发生,所以才更加不可思议,那个男人的幸运之神突然离他而去,他又被埋没了。
主编难以理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家伙居然会得奖。
姑且让他写写看吧。越写越差劲,几乎所有的作品都被退了回来。可是他依旧乐此不疲,写完就拿到编辑部,编辑对于他也无计可施,惟有脚下抹油,闪人。尽管想尽办法躲开他,可是他送来的稿件在编辑部早已是堆积如山了。
当然,一本也没卖出去。
男人越是着急,越是没钱,也越是找不到女朋友。
日本的十二月,寒风刺骨。终于因为风寒和人见人厌的双重打击下病倒了。躺在床上,彻夜思考自己不幸的人生。
使人幸福的光辉不断的刺伤他的眼睛。
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非常幸福,非常幸福地在欢笑。到底什么是幸福?也许顶多是极度的祝福吧。
不对,完全不是这样。
你们是在笑,不过,你们是在嘲笑。你们都在嘲笑我不是吗?真是些混蛋!
快点给我出来,负责人!
已经变成妄想了。男人赶忙意识到这样不行。
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最不能容忍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在别人眼前肆无忌惮的亲密不仅妨碍他人,而且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一想到这里不仅眼泪夺眶而出,所以男人发誓要制止。
气息混乱。
慢慢平复。想着想着,男人在回家的途中,发现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一只可爱的有猫蹲在木盒里。男人站在寒冷的夜色里,哀怜之心油然而起,结果就带回了家。
这只幼猫非常虚弱。不愿喝牛奶,一喝就吐。男人放弃了写作的时间,准备自己去看病。
结果,在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带猫一起去看兽医。带着仅有的积蓄,来到动物医院。幼猫在注射了一阵之后,稍稍有了些精神。
男人紧皱着眉头有了写缓和。于是,决定叫小猫甜心。
一团蜜色的绒毛,不仅友种蜜蜂的意思,更给人一种恋人的感觉。
男人非常宠爱甜心,一起睡觉,为它清理粪便,一起分享猫食。不管未来将如何改变,此刻对于他来说,这是他的幸福时刻。
这是短暂的美梦。是个虚幻的梦。
这样的幸福并为维持下去。
小猫在不经意之间溜走了。这么细心照顾还是被讨厌了。
真是个没心肝的畜牲。
甜心,来吃饭了!
这天是圣诞夜。男人眼泪汪汪,怀着自己最后的期待,给主编看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但是取材于实际存在的魔法书的辛勤之作。
但是,主编却对这本书嗤之以鼻。
而自己则沉溺于这本书中,最后还带进了卫生间,把自己锁在里面任凭别人怎么叫唤,也不出来。
结果,连警卫也来了。
几小时后,这个被出版社轰出来的男人怀着痛苦的心情,漫无目的徘徊在街头。
街上的情侣嗤笑他。不是,虽然不是嗤笑,但是仍是嗤笑似的看着他。看着他眼泪滑落双颊。
迷糊了视线。
不经意间,在一条流量较大的马路的对面,男人看见了他的甜心。这只蜜色的小猫正优哉游哉的走在路上。
甜心!
男人叫到。就这样跨过护栏,忘我的朝小猫飞奔而去。
真是个只看得见自己眼中东西的古怪性格的人。
红灯。
刺耳的急刹车。
男人被车撞了。重重的撞飞到空中,落地后又滚出数米,但是,他却突然笑了。真是疼呀,从没这样疼过。
在他摔落地面时的微弱意识中,他知道坐在车上的是一对情侣。
他笑了。
最后,他用满是鲜血的颤抖的手指在柏油马路上写道。
我诅咒圣诞节
这是一个堕入冥府魔道的男人的故事。
岁末将至,连小小的商店街也充满活力。拱桥下面林立的商店也早已装点一新,羽毛、雪棉的装饰品,轻快的圣诞歌曲填满了整条街,一派迎接圣诞节的景象。连来往的行人的脚步也洋溢出喜悦的踢踏声。
街对过缠着头巾的鱼店老头连呼蒸蟹的美味。这一边,圣诞老人站在圣诞树前,精神十足的摇着手中的铃。在广场正中的树上也绑满了红丝带。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世界如同处于声音与颜色的红水中。
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少年拎着一个购物袋,灵活的穿梭于纵横交错的人群里。
他走到广场的花坛边,坐下身,轻轻的叹了口气。
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是和谁嘟囔道。
也就是,十二月。
过了一会儿,少年又说道。
我看那个老先生是越跑越忙。咦?那个不对不对。我跟你说那个是圣诞老人。其实是这样啊,因为喜欢所以才干。换句话说,就是以慈善事业作为职业嗯例如别人家里着火了,你进去所以你不算是小偷。嗯怎么说才好呢?这些基督教的玩意。
那个兼职圣诞老人看着少年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还不时地盯着自己看,心中大为不乐,不由得沉下脸来,连手上的摇铃都停下来。
有什么事?
少年正想反问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眼睛叫着。
啊!混蛋!快住手!
兼职圣诞老人吓了一跳。完全被这吼声愣住了,可是突然间又感到出奇的寒冷。
咦,怎么了?
赶紧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假胡子和头上的红帽子不见了。
怎么会?
青年正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不一会儿,看见少年害羞地笑着向他走来,手上拿这正是他不见的东西。???
青年莫名其妙,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少年。
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超过三米以上。到底是使用什么魔法的?
啊,真是非常抱歉。
少年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把手中的帽子和假胡子一并还给圣诞老人。
以后,请不要把这告诉别人,拜托了。
然后飞一般的逃离广场。兼职圣诞老人握着手里的东西,毫无反应的看着他逃走。
就是这一瞬间。少年穿过人群,消失得最后一瞬间,青年确实看见了一声也无法忘记的景象。在少年的肩上坐着一个朦胧的少女的身影。
而且那个少女正好骑在少年的肩膀上。
后来,他在居酒屋是这么跟朋友说的。
嗯,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喘着体恤和迷你裙,一副夏天的装扮,不可思议的是居然看不出她有一丝寒冷的样子。不是胡说,也不是幻觉,我确实是看到了。它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觉得,那个女孩还长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还在我的面前摇来摇去的。
青年说着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且,还对我抛媚眼呢。
你呀,不要自己喜欢就随便拿来!
少年一边走在反射着美丽月光的钟表店前,无奈的抬头仰望星空,一边说道。这个少年就是川平启太。
强壮的身体,一头如同动物体毛般的浓密的茶色头发。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由得让人联想到老鹰。脖子上戴着一只大型狗用项圈。虽然表情有些孩子气,给人的感觉还算柔和,但是,总体而言,他是一个充满野性的少年。
启太,犬神使的后裔,以消灭魔物为职业。
另一个坐在他肩上的是他的犬神,名叫阳子。平时以活泼可人的少女的形态出现在人们面前。现在则是隐身,所以经常做出些恶作剧的事情。
丝绸般的黑色长发,透明的冰蓝色眼珠。即使在这寒风另列的十二月里,仍然是一件薄薄的体恤衫,可以窥见她那突出美丽的锁骨。赤裸的双足,小巧可爱。纤长的双腿在迷你裙的映衬下更加修长动人。
我也只是因为喜欢才干的。
样子戏谑的口吻说道。启太抓住阳子的手,摇着头,无可奈何道。
你也真是的,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就算你在喜欢的也不可以。
为什么呢?
阳子天真地反问道。阳子具有能够瞬间移动物体的能力。也多亏转移,阳子才可以经常戏弄启太。
启太不由的叹了口气,停下脚步。
望着街上来回穿梭的人群,启太突然如师长教导学生般地说道。
一般来说,侵犯所有者的权利的事,在道德上也好,在法律上也好,都是不被允许的。为了社会的稳定,那些没有尊重他人权利意识的人都要给与制裁。
启太所说的东西,我不太明白。
我知道。换而言之,如果你拿了别人的东西,就会被很凶狠雄的警察抓到监狱里去。明白了吗?
嗯。这么说我就懂了。启太,你已经被抓了三次了。但是,看来没什么嘛。对我来说,进监狱马上就可以出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对。我说的不是这个意义的确我是进去了三次!
啊,巧克力
给我仔细听!
嗯,看上去好好吃。
不要把口水流到我头上,傻狗!
启太慌忙抱起头,两人傻傻地站在巧克力蛋糕店的橱窗前,看着橱窗里超大的巧克力蛋糕。真是超豪华。凸起的部分看上去像树,另一边是白色巧克力所装点成的雪花的形状。彩色的糖粉捏成一座座小房子的样子。启太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阳子依依不舍的看着蛋糕,一边死皮赖脸地求着启太。
哎,启太?
不行。太贵了,没有钱。
为什么?上次温泉老板不是给了很多钱吗?!
傻瓜!那些都是生活费!不是乱用的!
毯子不用也可以嘛!
这是必要的!我和你不同,我怕冷的。
啊呀呀,真搞不懂这天怎么这么冷,冻死我了。
那么,我来给你温暖,我来给你安慰
放手!
启太一人在路边胡闹。从别人的角度看来,启太一个人傻傻乎乎的在路上自言自语,还时不时地乱扭一阵。但是,在这临近圣诞节的时候,大家都急急忙忙地想赶快回家,没有人注意这个奇怪的家伙。
他的身影完全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淹没。
不可思议的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启太不经意的抬起头。已是黄昏时分了,街边的路灯一盏盏的竞相亮起。
人行道被灯光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热闹的音乐声也渐渐远去。
看着叫卖的肉店老板,排列整齐的毛衣闪烁的光彩,简直就像置身于奇异世界一样。
阳子无言的扭过启太的头。
正在此时。
突然想起一声尖叫。
什么事?
启太环顾四周。又听到对面人群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女人的悲鸣和吵闹声。满脸通红的主妇和穿着水手装的少女快步地从购物车上跑出来。
启太当然像爱看热闹的人一样,拼命地冲入人群。
从脸来看,一对年轻的情侣坐在高级时装店前。
男人一边嘶哑的叫着者,一边用手挡住两腿之间。
不许看,不许看!快走开!
居然是全裸。拼命的遮住关键部位,试图想要逃走。而女方看上去更加可怜,完全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只是躲在一边啜泣。
怎么回事?
是第一次裸奔吗?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开去。看不过去的人们纷纷把夹克衫和毛巾借给男人。不管怎么说,至少不是一丝不挂了。
出了什么事?
启太紧皱眉头。总觉得这不是个别的事。在这样冷的天里,根本没有人会有勇气脱衣服的,而且他看上去也没有自己脱的迹象。
这么想的话,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
喂!
启太语气强烈的看着头上。
阳子,这是你干的吗?脱光了那个人的衣服。
阳子没有吭声,突然猛抓住启太的头发,想要探出身看个究竟的样子。
启太伸出手敲敲阳子的头。
喂,傻狗。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听到没有啊?
哦。
阳子心不在焉的大道,摸着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哎,人家没有发呆!
不知怎么的两颊绯红,立刻反驳道。
那个不是我干的。
真的吗?
我没有干那事的理由!
我还觉得一定是你呢。
为什么?!
不是吗。根据你以前的爱好,不是经常把男的衣服脱光丢到路上吗?
启太,你是认真的吗?
一丝残忍的笑容浮现在阳子嘴角。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启太。
啊,让我好好的在想想?
启太慌忙的避开阳子的视线。
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真的绝对不是没有可能?
启太!
冲突即将爆发。
因为道义。
两人背后传来说话声。
阳子、启太两人同时猛地回过头。
谁?!
一阵风涌起。
一个奇怪的人站在他俩背后。
一看就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黑色的面具,黑色的头巾,浑身上下都被包裹着,只留出一双眼睛。
一双闪着狂乱神采的白色眼珠。
尽管这样一个古怪的人站在人群里。但是却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原来他早已把空间独立开来了。
沼气像热浪不断地向上蒸腾。
男人哼哼的笑道。手臂一撩,悠然的卷起披风。
也可以说那是因为我的怨念。
阳子
嗯。
两人对视。
男人又低沉的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抓住披风。
不管是道义也好,怨念也好,都可以。我要向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嘲笑我的人给与正义的审判。哼哼,总觉得你们好像看得见我?
阳子和启太机械的点点头。
看得非常清楚。
齐声说道。
男人发出满足时的奸笑。
很好,很好。那么,你们就叫我伯爵吧。我是黑暗世界的一朵彼岸花。一直彷徨,流浪于那个没有终点的梦中的贵公子。诗人!请这样叫我,富有内涵的称呼。
男人喋喋不休的说完,脱下头巾。
对了,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一张可怕阴郁的脸展现在阳子他们面前。
你们是战士?要不就是些贪图安乐的愚蠢之徒?
啊?
真是迟钝。C和S听说过吗?S象征着高贵,C象征着令人憎恨的情侣所以没有必要有身体接触。
男人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两个人。
怎么样,看到了吗?这就是C。
咦。
启太突然垂头丧气,叹息道。
我完全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有一点需要改正的是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和她是主人和狗的关系。
这时,样子抗议道。
阿!启太你居然这么说?
启太极为厌烦地向头上看去。
怎么了,这本来就是实事。
过分居然玩弄纯洁少女的心!简直就是把我当玩具来耍弄。
阳子一边说着过分过分,一边卜嘁卜嘁猛敲启太的头。启太也猛扯阳子的脸颊,迎战道。
混蛋,你不要乱说回我名声!一直是我受到你蹂躏。坏人是你才对!
看着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男人脸颊不禁有些抽搐。
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紧闭双目。
哇哇。你们失利了。失利了。在我面前争风吃醋,还吵。喂,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男人无奈地仰头看着天空。
突然睁开眼睛。
你们,全部都是我的敌人!
双眼泪眼婆娑,自己如同背负十字架的罪人般笔直地张开双臂,徐徐地飞上天空。
启太突然停住口,瞪大了眼睛看着空中的男人。
阳子,快阻止那家伙!
嗯!
阳子反应迅速,双手在启太头上一推,借力飞入空中。
好慢呀!
男人站在拱桥上放声吼道。脱下身上的披风,投入空中。灯光如箭一般穿过他透明的身体。
今天,再让我感受一次出生的喜悦吧!母亲,谢谢你把我生下来!
看着四周,启太不由叫道。
完了!
一瞬间,天空被染成粉色。
唉呀!
哇!怎么回事?!
路上行人一起发出悲鸣。
混乱四起,道路被惊恐万分的人们堵了个水泄不通。
只要是路上的情侣,男的全部全裸,深色的皮肤,长满毛的腿,裸露的屁股。
事态已经无法控制,广场早已变成疯狂的漩涡。拼命躲起来的男人,四处逃散的女人。有人笑,也有人哭。甚至可以听到有人警报的声音。
太迟了
启太悔恨的紧紧握住拳头,愤怒至极。
虽然如此,但是那个男人的力量也不可小看。阳子也未必能够那么有目的的脱光所有情侣中男人的衣服。
阳子,绝对不可以让那家伙逃掉!
虽然置身于混乱的人群,启太依然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知道!
阳子浮在空中,朝那个男人袭去,速度快得如捕猎时的飞鹰一样。
男人轻蔑的笑着,迎接阳子的奇袭。
哈,来呀,小姐!
两人陷入你来我往的交战中。
突然,一招斩杀照亮了夜空。
蛇炎!
耀眼的火光划破天际。阳子立马一个转身,一个钩抓向对方抓去。
可是,却扑了空。
什么也没抓到。
咦?
那个男人消失了。
呜哈哈哈哈!
瞬间,淡淡的身影又在别处成型。
不行呀不行呀。这种程度是打不倒我的!我的肉体是雾,是垃圾。傻瓜哈哈哈根本碰不到我!
男人大笑道。
要不,我们再试一下,可爱的小狗?
再次向阳子挑衅。这一次,男人拉开披风露出整个臀部。
呀。
阳子缩回爪子,面红耳赤。看来阳子的性格有显露出来了,一旦有了压力就会胆怯。
混蛋,你怎么了,怕什么!
站在地上的启太看着不争气的阳子升起的吼道。阳子拖着哭腔说到。
但是,但是
到底怎么了呢?!那家伙只是个变态罢了!
就是变态,!所以,才觉得恶心!
男人双手枕头,不停地摇着下半身。
表情恍惚。
喘着粗气,向阳子靠近。
启太分离的甩开抓住她的手臂,向前走去。
阳子,烧呀!
不、不要。
阳子将在原地,不停地摇头。喂,这边,小子!
似乎有人在摇启太的肩。
不要吵!到后面去!
启太粗鲁的拍掉肩上的手,用尽全力吼道。
可以的,快点干了他!
终于阳子下定决心,举起手指。
大蛇炎!
瞬间,无尽头,用其了光的漩涡,在光的包围中,男人依旧带着无比幸福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可是紧接着,飓风来了。
来不及逃跑的人惊恐地发出悲鸣,滚倒在地上。
所有的屋顶一起被掀翻,刺骨的寒风直往里灌。连路边的大树也在剧烈的摇动。
成功了!
启太努力地站起身,朝天空望去,只有一人在。
太好了!
启太兴奋的欢呼着。同时启太又感到手中好像有一样东西。
哎?
启太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原来是手铐。
眼中浮现出惊恐万状的神情。
川平启太。第四次了。
早已熟识的警官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边。
启太,恭喜你第四次进拘留所!
拘留所里,不知阳子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绣球突然炸开。里面一条写着祝刷新纪录的横幅自然垂下。
不用再说做这个东西的当然是那个醉鬼大叔。是他让阳子弄来这些东西的。
那个醉鬼大叔的本职工作是电视台的制作人。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恭、恭喜!
大叔带着顶渔夫帽精神奕奕地吹着笛子。
和阳子要好的肩并肩唱着歌。
呀!第四次。第四次。热衷于裸奔的男人!
突然早已躺下身的启太从床上跳起来。一阵恐怖至极的怒吼,气得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发泄完后,又十分懊恼得抓着头发,来回踱来踱去。
启太这是怎么了?
你的男朋友,不够沉着。
呼呼呼!
启太,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吵死人了!
启太终于忍不住指着阳子和大叔气急败坏的吼道。
想说的和想问的多得要命!首先,为什么你们会认识的?!
一个醉鬼和一个半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说道。
这是因为启太经常来到这里,时间长了,当然就认识了。
两人还默契十足的相互点头。
阳子,是他的犬神,对吗?
嗯,你看,我实际上不是人类。
傻狗,还那么高兴的泄露自己的原形!
开始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吃惊。阳子好可爱啊。叔叔很喜欢你呦。
叔叔,你真会说话。但是,我很开心。启太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从来没有!
哦!这样可不对。那么,以后,叔叔会好好的
大叔边得意的傻笑,边来回抚摸阳子的肩膀。阳子两手托着下巴一脸不乐,两颊则因为酒精的作用染成了樱花色。
启太气得拳头咯咯作响。阵阵杀意让两人感觉刺骨。
啊,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漫漫人生,不顺的事情也是有的。
醉得迷迷糊糊的大叔对着启太卖弄起口才。阳子也不含糊,立马给启太注入满满一杯热酒。多亏阳子的来回帮忙,现在这监狱看上去像一个宴会厅,啤酒、日本酒、鱿鱼、匹萨、蛋糕还有果汁,应有尽有。
启太聚精会神地看着酒杯,最后一饮而尽。
接着,再来一杯!
从阳子手中夺过酒杯,咕嘟咕嘟往喉咙里猛灌。大叔和阳子高兴地拍手叫好。接着启太又抡起一瓶啤酒,喝到一半,用袖子摸摸嘴,耷拉着眼皮环顾四周。
倒霉。明明是救了世人,现在却被当成性犯罪者。看来只有以酒消愁了。
一口喝光手中的啤酒。
来,阳子,再来一杯酒,快拿来!
启太满脸通红,身体也跟着左摇右晃。大叔靠近阳子耳语道。
不行不行。你的主人不会喝酒。
所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结果,左摇右晃得启太一头栽倒在胸前。
猛烈的撞击使得大叔眼睛发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启太伤心地痛哭起来,正当他伸手准备去拿下一个酒瓶时,突然酒瓶不见了。启太赶忙睁开眼,不仅是酒连下酒菜也不见了。
大叔的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上了。
启太有人来了。
阳子以隐身的姿态在启太耳边说道。
启太马上振作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廊上有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启太本以为是巡逻的看守,于是赶紧跳进毛毯,同时关上电灯。
脚步声在启太的牢门前停下了。
启太假寐中。
呼
多么烂的演技啊。川平启太。
接着一阵开门声。进来的人毫无造作的断言道。
电灯上坐着一只犬神。
听到如此干脆的话,启太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天花板上阳子早已倒挂在那里了。
启太一脸不可思议,侧着脸,看着阳子。
你能看到我?
嗯。
刹那,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传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乌黑的头发用发胶整齐的梳在脑后。身材修长,长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和雪白的皮肤。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锐利的延伸和眉间的细纹似乎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感觉。
你是谁?
男人不知何原因,有些困惑地看着阳子。被启太突然地这么一问,稍稍有些无措,但是迅速恢复了镇定,答道。
抱歉,我是。
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启太。自己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阳子。
特命灵力搜查官假名史郎
启太怀疑地看着男人。
假、名?
的确很遗憾,虽然是假名,但这是我的本命。也经常引起别人的误会。我叫假名史郎。
男人一脸严肃的回答。阳子夺过启太手中的名片,好奇地闻闻上面的味道。
哼!
启太看着阳子的表情,轻声哼哼道。
总之,你到底是谁?
你不识字吗?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谁相信这种头衔啊!听都没有听过。
那只能说明你的无知。我是内阁官房市直属的搜查官,这次的任务是尽可能快地解决最近发生在日本的灵异事件。川平,我知道你是拥有犬神使血统的后裔,这个女孩是你犬神。这些信息早已输入警察局的电脑里了。而且,我和你的奶奶也是旧识。你奶奶的犬神叫小博。现在我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嗯,启太,看来这个人是真的?
阳子一个飞身,稳稳的落下,说道。看上去很开心的反复嗅着那张名片。
而且味道是一样的。
味道?
嗯,这张纸的味道和他的人特征完全一致。
听到阳子的话,假名的嘴角有了一丝微笑。
如你所说,这张纸被施过特殊的咒,这样对于看不懂字的半妖也可以从这味道中判断我的身份。
我识字的。
啊,失礼了川平,你相信吗?
假名锐利的视线又转向启太。启太依旧防备的问道。
那么,搜查官先生,我到底有什么用吗?
还记得渡猫留吉吗?
哎?
啊呀,启太,就是先前在温泉碰到的那只猫。
这个我当然记得
我和它可是朋友。
朋友?你是说朋友?等等,那可是只猫。
我是个没有种族偏见主义者。而且,是它大力推荐你给我的。
啊?
川平启太
假名突然一本正经的站直身体,洪亮的声音宣布道。
我任命你为特命灵力搜查官,现在有任务分配给你!
启太呆呆地张大了嘴。
圣诞夜,站在喧闹的街道上。中央大道的银杏树被装点一新,白色、黄色的彩灯把街道染成了一片柔和。夜里的寒风也特别寒冷,根据天气预报报道,后半夜还有一场大雪。
街道移交的咖啡店和果子店还有饭店里挤满了幸福的家庭聚会和情侣的甜蜜约会。银玲般悦耳的欢笑声,谈笑声。爽朗的笑眼。所有这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都是为了这个非常的节目。
傍晚时分,一个披着温暖的少女正在等待着自己的男友。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三条麻花辫。手上小心地捧着准备送给恋人的礼物。绸缎质地的靴子,车前草色的胸针,通红的脸颊。
少女登上神石漆成的台阶,站在教会前的阳台上,环视四周。此时的视野非常辽阔,只见她的恋人早已等在大钟的下面了。
整齐的头发,穿着一件暗色的大衣,下身穿着一条运动短袜,一双稍稍有些磨损的靴子。特别要强调的是,他偷偷地把眼睛放进了口袋里。
他认出了她,温柔的朝着她微笑。
呀!
少女轻轻地向他挥挥手,笑着向他跑去。
对不起!来晚了。
少女按住胸口,调整呼吸道。
等了很久了吗?
少年爽朗地笑着,连忙否定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少年露出雪白的牙齿。少女恶作剧般地做了个鬼脸。
好温柔啊。有时发泄脾气也是可以的。否则,我会被你宠坏的!
少年用手指轻轻按住少女的嘴唇。
爱怜的摇着头。
不。我是不可能会发火的。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扮才会迟到的。
不论何时,少年的语气都是如此温柔。少女拿出手中的礼物。
给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你。
这是给美丽动人的你的。
少年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装戒指大小般的盒子,递给少女。
少女邪邪笑着接过礼物,突然,又变得害羞起来。
双手撑在少年的胸膛上。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漂亮极了。
于是,轻轻闭上眼睛,献出自己娇艳欲滴的嘴唇,少年不仅爆发出可恶的笑声。
喂,喂。我们的女主角。剧本上课没有这个。
好冷呀。好冷呀。
少女清澈的声音回答道。少年像拼命抑制什么似的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颤抖的双手紧紧抱着少女的肩膀。
最终,少年忍无可忍的叫着。
不行了!搞什么呀,这么恶心的情节。
边叫边气愤得直跺脚。
少年,川平启太。少女,阳子。
啊啊,难得一出戏,还是被你演砸了。
我说呀。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这是假名先生写的剧本。
阳子无辜的耸耸肩,看着启太。突然,启太的耳膜里传出凶神恶煞般的吼声。
阳子说得对。川平,你给我好好演。演员没有发言权!
假名史郎不知在哪个地方正密切监视这场演出,作为剧本兼导演。启太稍稍有些难为情,对着衣领上的麦克风小声说道。
但是,这情节也太烂了吧?
烂
假名被启太的话深深刺伤,受到打击的语调回答道。
少女漫画
唉?
我从妹妹那里借了几本少女漫画作为参考就这么奇怪吗?
恕我直言,低级。
喂,喂?听得到吗?
吭吭(咳嗽声),川平,不管怎样,一定要抓住犯罪,知道吗!我会把你的犯罪前科一笔勾销的。
启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挂断通信。阳子笑着挽起启太的手臂。
那么,我们继续,继续
你这家伙看上去很开心嘛
美好的约会,不是吗?
接着两人来到第二个目的地,以美味卡布奇诺闻名的咖啡店。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假名密切的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轻率的男人
会在圣诞夜引起骚乱。
目标的名字叫荣泽污水。
假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蝮蛇行的显示屏,宛若劝进帐(歌舞伎的一出剧)一般,可以展开阅读,屏幕的蓝光照亮了整间牢房。
启太和阳子一言不发的听着假名的话。
生前,以写没什么内涵的少年小说为生,但是,他的作品从未得到别人赏识。在去年的圣诞节的一次车祸中丧生。单身,没有恋人。虽然没有记录到档案,不过他本人好像是个轻罪的惯犯。
那家伙干了什么?
启太举起手问道。假名不好意思的用假咳嗽掩饰了一下,说道。
和你一样。半夜,只穿一件大衣,里面全裸,在路上徘徊。只要一看到女性就敞开大衣喜欢向女性显示那个东西。总之,是个变态。
我可没干过这种事!
启太叫道。阳子捂住嘴,窃笑不止。假名冷淡的宣布道。
算了,反正那种事怎么样也无所谓。
不一样,我会进来都是那个家伙的错!算了,你还是把委托的事说一下吧。
好、好,拿着。
喂!那张就是他本人的照片!
好像就是我们上次见过的那个变态?
啊?
我还以为把他打败了呢
阳子摇着下嘴唇,觉得难以置信。假名重重的摇摇头。
那个家伙可不是活着的人。
说着说着,就把屏幕转了回来,出现一张让人感到十分恐怖的书的封面。残破得如同受到诅咒般一样,被断成三段。隐隐约约让人感到一股邪气。
古老的皮纸封面上用金丝缝着几个难以辨认的文字。
和制魔法书《月和三个少女》。
唉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世界魔法防疫机构指定的A级重要文书。如果按照上面写的步骤去做的话,即使是猴子、蝙蝠都能成为魔王。这本书绝对是超级危险品,我专门追查过这本书。
哦。
这本书在荣泽手里好像在死之前,他已经成功完成里面的仪式了。
也就是说,它变成魔王了。
魔王的本质是念。强烈的年。那家伙生前对于情侣的羡慕已经变成了妒忌。妒忌得要死。这是一种怨念的念。而且,他只有一个爱好就是裸奔。这也成为向世人复仇的一种动力。综合上述所说,荣泽最终成为厌恶情侣的,裸体在街上徘徊的魔王。
假名义愤填膺地紧紧握住拳头。启太则一脸无趣。
为什么那家伙没有受到法律监督?
法律改革正在讨论中。
假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阳子不解地歪着头。
喂,那本《月和三个少女》是怎么回事?
从那家伙的家里搜到的。
但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拿到的。不是吗?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我们的确忽略了儿童书店的绘图角。
你说什么,喂!
不管怎么样,必须阻止那家伙。川平,这次由你出马。
启太叹息道。
哎,随你便把但是我实在不清楚为什么找我呢?
那好,我来告诉你理由。第一,留吉向我推荐你的。第二,你们是情侣。
情侣?
启太紧皱眉头,阳子高兴地啪嗒啪嗒甩起尾巴。
假名自顾自继续。
第三,你和他是同类,也就是说,对于裸奔的人的心理非常不了解。
才不了解呢!
第四,最重要的一点,你是犬神使,为正义而战。这不是你的使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启太?
我懂了。
启太垮下肩,无奈的回答道。而后,又精神奕奕地说。
我们的座右铭的确跟你说的一样,工作不能拒绝。但是,这绝对不是义务的,清除你的犯罪记录。
那是当然。作为奖金,清除你的犯罪记录。
咻太棒了。这事真的可以办到吗?
启太吹着口哨,瞪大了眼睛。假名十分肯定的点头,并说道。
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到作战结束,你们得听我的指挥。这次的作战名为[无声作战]。没有异议吧?
除了这个名字之外
太好了!
于是,这出即兴剧就出炉了。
启太、启太、这样就可以吗?
可以。总之,要表现的亲密一些,把那个家伙给引出来。那家伙绝对不会放过圣诞夜的,毕竟,他是在那天死的。
启太,可以问个问题吗?这个,好苦呀!
加点这个,砂糖。
这个?
不要做什么都像个傻瓜,用用脑。
啊,真的耶!好甜。
这是一家咖啡店。精美的装潢设计,饮品种类繁多但是价格不菲,一杯咖啡就要800日元。座椅柔软舒适,服务小姐的技艺也很熟练,餐具精致华美。
要不是假名先生提供作战费用,启太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踏入此地。而且,一看就知道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些衣着鲜亮的人。
启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不停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阳子喝着加过糖的咖啡。开心地抱着杯子,说道。
这个和巧克力的味道好像呀。
启太突然站起身,不可思议地问道。
呐,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你是怎么回知道巧克力的?
咦?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和我在定下契约之前,一直生活在山里的,不是吗?
嗯。
那么,你是从哪里得知巧克力的味道的?
对于这个问题阳子沉默不语,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你忘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对视,却仍旧无语。
随着店里背景音乐的消失。
你忘了吗?
慢慢的阳子眼中透露出冰冷的光。
阳子,你在说什么呢?
你刚刚赞美我很漂亮,很可爱的,启太你都忘了吗?
不知什么缘故,启太感到胸中燥热难忍,似乎是记忆深处的某一部分引起的。在遥远的过去,在什么地方,自己似乎对谁说过巧克力的碎片很好吃的。
接着又把巧克力给了谁。
突然这时。
喂,紧急通知,紧急通知!目标人物出现在中央大道上。紧急出动!
假名的吼声像炸弹般从耳机里传出来。
真是失策
假名后悔莫及的样子。荣泽站在限制车辆通行的标志下。穿着冬装的行人四散逃散。天空此时开始下雪,洁净的空气中,一股可怕的杀气越来越浓重。
混蛋!
哇,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全身赤裸的男人们想方设法地逃到附近的小巷里。路上的行人拥作一团,刚才的祥和温暖的气氛荡然无存。这时的人除了自己的利益之外,什么也不关心。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头巾。
荣泽每走一步,他身边的男人必然在瞬间被扒得一丝不挂。无论是情侣还是单身,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到处都是惨遭蹂躏恐怖的悲鸣。
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警察在哪里?!
呼喊声渐渐远去。
呼哈哈哈,快呀,快逃吧快逃吧!崇尚这种无聊节目的愚民们!
荣泽煽着双手嫣然地轰笑道。还时不时地抖动一下肩膀,得意地环视周围。确认这条街已经没有人后,扎下头巾。
看,细雪
荣泽轻舔手上的雪,扭曲的笑容在嘴角僵硬地抽动。
真像是在为我的圣战祝贺,哈哈,全部给我脱光。神呀,让那些情侣们统统下地狱去。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不要扭曲神的意志。蠢货,今天,让我来中止你的恶行!
荣泽悠然的向上看去。
谁?
荣泽污水,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
假名堵在他面前,空旷的马路上,雪花迎着风轻轻摇曳。突然,假名伸出手指指着荣泽。
今天我假名史郎要代表那些庆祝节日的恋人们,惩治你这家伙!
呵,有意思。
荣泽双手挫胸,不屑一顾地哼哼到。
把你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我一定要把你脱光。
对峙中的两个人,气息异常平静。披风随着风猛烈飞舞,身上的皮肤依稀可见。假名警惕的注视着对手,突然伸进口袋,拿出一支好像美式安全套一样的东西。
一道白光骤然从假名的是指出爆发出,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去!天使之剑!
不知何时,一把如天使羽毛般宽大的不可思议的剑出现在假名手中。假名左右一转。剑像风车一样快速的旋转起来。
神圣的风呀。快把这个没有实体的恶魔消灭!
瞬间,假名以飞一般的速度向前去,猛烈的一蹬地,飞上半空,一把巨刃向荣泽回去。
受我一刀,必杀神圣之剑!
假名包含着凌厉的一击,勾勒出一道令人眩目的银色轨迹。
粉碎!击中。
在四散的耀眼的火光照耀下,荣泽的身体被击碎。
但是并没有真的击中。
荣泽的身体在空中再次合成。
哇哈哈哈!就是这种程度!
荣泽伸出手指,指尖邪气四溢。指尖的邪气不久聚成了粉色的云状物。
不能碰到。
假名矫健地转身避开粉云的攻击。勉强躲过的雾气在假名身后炸开了花。回过身一看,路边的红杉树完全凋零,就连上面的积雪、节日连彩带也都不翼而飞。只剩下光秃秃的茶色树枝。
见到这番情景,假名全身已被冷汗浸湿。
如果直接被击中的话我可要脱了,小心哦!
多么恐怖的攻击啊。
哈哈哈,快成为我的同伴吧!
谁要成为你的同伴!
假名气急败坏地驳斥道。
事实不容质疑,假名处于劣势。但是不管怎样,无法在空中应战的假名除了拼命逃名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进攻的能力。反之,荣泽却悠然自得地不停发出邪恶攻击。
虽然是竭尽全力避开攻击,但是紧追不舍的雾气依然是假名损失惨重,外套、鞋子、裤子、一件件被荣泽脱去。
这个!
假名重重摔下,精疲力尽的他再也无法站起来,无比沮丧。心中痛苦的悔恨道:
不要,不要。如此正直的我居然会遇到这种混蛋。
荣泽则得意之际。
哇哈哈哈、玩够了,让我来结束你吧!脱光!!
正面攻击。假名死心地闭上双眸,迎接死亡。
但是,什、什么?
居然一点也不冷。
假名背后突然响起了启太的声音。
以白山名君之名,蛙,爆破!
大蛇炎、特大版!
砰咚!
刺眼的银光吞没了荣泽。
紧接着,狂风肆虐,路边的红杉树也剧烈的晃动,简直像要连根拔起一般可怕。
呃!
痛苦的尖叫声。假名赶紧用手遮住身体。
再以白山名君之名,蛙,爆破!
同样,大蛇炎,第二弹!
痛苦的呻吟声。
剧烈的爆破使得大气一起震动,千万倍的冲击力向四周蔓延。周围的窗户玻璃一起被巨响震碎。护栏从地面剥离,大楼外的招牌也被全部吹奏。
在耀眼的光中,假名的确看见了。
你、你们。
两个人影笔直的站在他面前。
回过头,微微笑道。
嗨,稍微等一下。
假名先生,不要紧吧?
终于,热浪稍稍退去,假名不停地眨着眼。
啊?我。
本应该被脱光的自己居然
衣服?
完好的穿在身上。但是,稍稍不同的是外套。
阳子,是你干的?
嗯。用了转移。
仔细一看,的确有些小。非常小。咦,这不是启太的外套嘛。而且,裤子与鞋子之间还露出了一段。
与此相反的启太
喂,阳子。
启太愤怒的吼道。
你干什么老是脱我的衣服呢?
不用解释,启太又是一丝不挂,阳子淘气的辩解道。
可是,你身上的衣服是最近的呀。让假名先生光着身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你不用把我的内裤都脱掉!这只笨狗!
启太冻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打着喷嚏。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还一边原地小跑来取暖。阳子则看得哈哈大笑。
解除了紧急情况,假名终于松了口气。
果然是对好拍档。
不由得苦笑起来。无意间,假名注意到荣泽正拼命向上爬。
我没有输、我没有输我没有输!我是裸露贵族!是全裸贵族!
启太、阳子回过头。
啊呀呀,这是顽固。
看来只能那么办。
没有办法,启太向阳子使了个眼色。阳子马上点头,伸出手指。与此同时,启太向假名伸出手。
从假名所穿的启太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上面写着封印:
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伊甸园。里面所有的人都是裸体的!现在开始,即使是女人也毫不例外!
荣泽的邪念越来越大,三人完全置身在那粉色的邪念中。
呵
但是,启太轻蔑的笑了起来,向前一步。
全无畏惧的张开双臂,迎接全面的攻击。结果奇怪的是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在那一瞬间,谁都可以看清楚,启太赢了。
荣泽愕然地双膝着地。
啊,啊
启太徐徐向前走去,断言道。
你的攻击有一个致密的弱点。
启太整齐地站着。就是对于全裸的人没有作用!
双手搓胸,狂笑着。哇哈哈哈哈!
深受打击的荣泽,一言不发。
刺骨的寒风,连雪花也冻成了冰花。
站在启太身后的阳子和假名偷偷地开聊起来。
(抛弃羞耻、荣誉的人真是强大)
(你的主人似乎也是不知羞耻的是吗?)
启太满脸通红,回过头斥责道。
喂,那边的混蛋,吵死人了!
此时,荣泽抓住时机。哇哈哈哈!
化成虚像准备逃走。
啊!
完了。
快追!
呼呼
荣泽像离弦的箭一般在空中疾驰,快得根本看不清楚。启太只能沿着直线,追去。
向教堂方向。荣泽一把扯去身上的披风。
在雪中,尖塔上的钟声突然响起。
教堂里唱起神圣的赞美诗。
温暖的烛光随着庄严的风琴的旋律轻轻摇曳。
打开厚重的樟木大门。
只要打开,就能获得救赎。
不对。
转念一想。我的身体。
呜。
我存在的意义。
是这个,大家快来看我!
所有的人都在潜心的祈祷着,在这如此严肃的场合,居然闯进一个全裸的人。顿时,一切宁静祥和都被破坏殆尽。
太棒了,真是棒极了。
荣泽欢喜的伸出双手的瞬间。
蛇炎。
熊熊的火焰把荣泽紧紧包围,炙热的疼痛使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烫!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完全没有转变形态的时间。无奈只能带着满身火焰飞入空中。向空中逃去。
转移。
假名出现在暴风雪的中心。
手持天使之剑,不偏不倚地向荣泽砍去。
冰冷的双眸。
士气十足的一声。漫天的银光。
哇!
在银白色的火光中,荣泽的身体彻底碎裂。合唱再次响起。
哇啊啊啊,我是不死之身!这样程度的攻击。
但是事实上,一切就此终结。
歌声直上云霄。女声,男声。在这些动听美妙的歌声伴随下,荣泽的身体盛入天空。
荣泽即将消失的瞬间。
阳子一直在等待这一时刻。
转移。
荣泽不知何时发现自己被关进一只盒子。
怎么也无法逃逸。
嘿嘿。
谁在笑。
以白山名君之名,蛙。
扑通。
一只蛙性炸弹落入盒中。
爆破!
唉?
盒中的压强巨大到把所有的东西都炸碎了。
眩目的闪光。
荣泽摊开手掌。
啊,是这么温暖
飞舞的雪花。是天使降临吗?赞美诗在耳边响起。
静静的静静的夜幕中。
升天。
算了,就这么走罢!
被炸得粉碎的荣泽还活着。他的固执,他的网箱。已经成为魔王的他看来是成不了佛了。
在风中,在雪中,那些碎片还会再次聚合在一起。
我最讨厌情侣了!
哭泣。
哭泣。
继续哭泣。突然,阳子向他走来。呵呵,怎么,要赶尽杀绝?
荣泽看着阳子。阳子轻轻地摇摇头。
怜惜,悲哀的表情看着荣泽。我,是
哼。是给失败者的同情?
不是。我、我只想了解启太的。
什、什么?
不好的预感。阳子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羞怯的说道。
如果比别人小?
停止。
这一次是真正的结尾。荣泽涕泗滂沱。虽然不想说,但是还是说了是大的荣泽心中真正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再见。
说完,荣泽灰飞烟灭,一切都随风而逝。只留下模糊的哭泣中的笑颜。
成佛。
在风与血、歌声中。
一切都都恢复了平静。
曾经那个叫荣泽的人已经随着温柔的光,升天了。
成佛了!
启太高兴地挥着手。假名一脸茫然地拍拍肩上的雪,说道:
你真是下流。你经常想一些鞭策亡者的话吗?
启太摇摇头。
就是,启太,真是非常下流!
阳子从空中回来,红着脸,抗议道。
启太尴尬地笑笑。
如果这样做的话,他就不会再次复活了,不是吗?
启太捡起荣泽落下的黑色披风,披在身上。同时,阳子咻的浮到半空,一下再坐在启太肩上。
心满意足的把头搁在启太头顶。果然是合得来的裸奔爱好者。
假名微笑着。
你们非常了不起。这次任务完成了。
那么,快点把酬劳付给我们,拜托了。
银行转账可以吗?
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反正我们还会碰面的,不是吗?
啊,这衣服。假名指指身上的衣服。
先借给你吧。不过租金很贵的。
请便。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同时伸出手,紧紧握住,此时的两人心中所想的是完全相同。
短小的衣服和裸体加披风真是可笑的组合。
那么,我走了。再见。
假名转过身,离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目送他离开,启太在街灯的指引下,也离开了这条繁华的大道。
突然,启太爽朗的笑道:
有钱了,我就可以买巧克力了,买鱼丸了
听到启太的话,阳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哎,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以后的生活可能充满乐趣,我先预祝一下。
太好了!
雪越下越大。路边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而启太阳子两人依旧笑颜如花。
一只猫从眼前穿过。
一直蜜色的小猫。
喵
身后有一只白猫紧紧的追赶者。原来也是一对恋人。
P.S.
蛋糕、蛋糕!
嗯。这下惨了。真的惨了悲哀呜
你,是谁?(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