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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地狱之旅 一卷全

关于"凶恶连结器"

本体:阿布沙罗姆

替身:凶恶连结器(SATANICCOUPLER)

因为父母被文明的产物-火车所杀死,所以对这个自己从小就憧憬又爱又恨,因为自己与妹妹是被迪奥所救,所以效忠迪奥。

凶恶连结器是一种和物质合成一体行动的替身,可以依照所得到的资讯成长进化(如从一开始的柴油火车头进化到後来有如TGV的配备),由於阿布沙罗姆不是在文明世界长大的人,所以对於所得到的资讯,只能判定真假,而不能判定是否符合真实状况。

凶恶连结器的外部是坚固的结构,可以防止外来冲击;而内部是柔软的结构,可以吸收来自于内部的冲击。

关于"黑暗海市蜃楼"

本体:蜜卡露

替身:黑暗海市蜃楼(DARKMIRAGE)

阿布沙罗姆的妹妹,在开罗因火车事故而伤了喉咙,失去了声音,运用替身黑暗海市蜃楼和哥哥的凶恶连结器搭档。

黑暗海市蜃楼的能力是能将海市蜃楼的景象实体化,由于海市蜃楼的景象是因为阳光而制造出来的,所以黑暗海市蜃楼的能力只能在白天使用,夜晚就因为没有海市蜃楼而没有作用。

经由黑暗海市蜃楼的作用,除了实体化海市蜃楼外,也能让坐在凶恶连结器内的人,因为车外数以百计如恶梦般的海市蜃楼景象而精神错乱、发狂致死。

关于"创世纪之书"

本体:阿尼书记

替身:创世纪之书(TheGenesisofUniverse)

<<创世纪之书>>是从纪元前一五○○年左右新王国时代的遗迹出土的。跟安努比斯神一样,是太古埃及就留下来的替身残像,本体是从那时就一直存活下来的阿尼书记,也就是创世纪之书的作者。

借由宣读创世纪之书的内容,将书中的景物重现,形成能源强大的实体进行攻击。

(一)

笔直的地平线被大地和天空正好分成二等分

极度清澈几乎是黑色的天空

跟天空相比之下,大地由於覆盖在它上面的厚厚砂尘,受到灼热阳光的反射而白得刺眼.

其它什麽东西都看不到.山也好,河也好,绿洲也好,丛生的灌木也好,浮出肋骨的骆驼也好,就连砂狐也看不到.

和晴朗的篮天那就是砂漠的一切了.

荒凉单调地无止尽扩展.一望无际令人炫眼的虚无.

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五个男人和一只狗在走着,在砂漠里简直是种奇迹.

气温超过摄氏五十度了吧!热得发烧的身体像船一样重.纯白的砂所反射的阳光真是刺眼.

乾燥的嘴唇难看地裂着,僵硬的舌头,从口中可以感觉到令人无法形容的厌恶的气味.

在这里,大自然对人类是无所谓仁慈的.不但不会去迎合人类,而且很明显地对人类持有敌意.不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来接受这种痛苦的安排.

五个男人和一只狗被称做<替身使者>.不管那个都隐藏着常人所难以想像的特殊能力.

然而,就算是他们,碰到砂漠也莫可奈何.实际上,徒步横过砂漠是比任何拷问还来得累人的.对肉体和精神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喂,我希望你们不要认为这是种族歧视的发言哦!"

突然间,J.P波鲁那雷夫看着空条承太郎.乾燥的嘴唇上浮着淘气又略带讽刺的笑容.

"真是羡慕日本人的你和花京院.老子和乔斯达因为是白人,皮肤黑色素比较少,晒了太阳後比你们更容易得到皮肤癌."

波鲁那雷夫——有着白人那种结实修长的体格,留着一头银发,庞客头的法国青年——带着沙哑的声音,做了这麽一个非常有绅士风度的开场白(虽然是口是心非的).长时间呼吸着高温空气,喉咙已经被烧到变声的地步了——这就是所谓的<热浪烧>

当然,若是开口说话的话,他的夥伴——承太郎乔瑟夫.乔斯达花京院典明穆罕默德.阿布德尔也都毫无疑问地会发出同样的沙哑声音.从昨天的这个时候,每一个人喝了一口残留在铝制水壶底部,比同样重量的黄金还要贵重的水之後,他们就连一口水都没有沾过口了.

"妈的,什麽嘛,这个鬼叫声,真是糟踏了我引以为傲的歌喉.老子若是想要那麽叫的话,也可以发出高八度的声音.对了,那是在巴黎咖啡座的事情,有多少的女人为我所唱的香颂而流泪,要是混不下去,就再去当歌手吧!假如还有明天的话但是,真是他妈的热啊,喂,承太郎,想不想吃冰淇淋?"

真是长舌的歌手.承太郎把头上的汗水擦掉.但是,手指头所碰到的不是汗,而是水分已蒸发的汗所留下的粗涩的盐巴.承太郎已经好久没擦汗了,体内也没残留多馀的水分可以用来当汗流.以过去一热就擦汗的经验来言,这种条件反射并不过份.

"老子的高中老师是非常狂热的自然主义者."波鲁那雷夫又发出那沙哑的声音."一直都在老调重弹,什麽对地球上的生物而言,太阳就是恩惠;少了阳光,所有的植物动物都无法生存.老子现在真想把那家伙拖来这里,烧肿他的鼻子,看那傲漫的家伙还敢不敢这麽说."

"少说几句吧,波鲁那雷夫.很消耗体力的."乔斯达低沉沙哑的声音浇了波鲁那雷夫一盆冷水.

承太郎不禁苦笑了起来.他也跟波鲁那雷夫想得一样.在甲子园打球的球员们带着感激的心情,带甲子园的泥土回家.若是把他们放在这砂漠的正中央,不知他们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所以,在这同时,承太郎对失望地闭着嘴的波鲁那雷夫相当同情.

思考,反正要不停思考,不论是多无聊的事情都可以.尽量让头脑转一转,继续地思考.在沙漠里,停止思考就意味着死亡.精神上放弃任何活动的时候,肉体就没有希望活下去了.

波鲁那雷夫就是注意到这点,所以很勤劳地去实践它吧.可能过去在沙漠里遇难的人就是那个样子.因此,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的差别就只是要不要把心中的话从口中说出来而已.

承太郎重新瞧了瞧这个爱说话的战士.遇难後的第叁天,承太郎首次注意到他穿的衣服非常不适合穿越沙漠.健硕的上半身只着黑色无袖的汗衫,几乎可以说是裸着身子,从肩膀到手腕上的皮肤都晒得红肿,就算不会得癌,肌肉上也会留下大块黑斑.

"真行那!"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和波鲁那雷夫并肩而行的乔斯达穿着土黄色的狩猎背心和裤子,头上也戴着同样颜色的软帽,一副全付武装的样子,不用担心会被晒焦.

这个大眼睛鹰勾鼻,脸的下半部被野蛮的胡子所覆盖的美国人就是承太郎的祖父.年龄已超过五十,但从那粗壮的体格中却散发出不输给承太郎或波鲁那雷夫的生命力.不过,不管身体状况多好,老年人毕竟是老年人.也不能开口跟他说:"暂时把夹克借给朋友穿一下."

况且,他也和波鲁那雷夫一样是白人.关於这一点,因为阿布德尔是埃及人,所以对沙漠的暑热是免疫的.古铜色的皮肤和数十串硬而短的黑辫子,在生硬粗鲁的脸上散发着禁欲但尖锐眼神的双眼,那正是沙漠民族的特色.

如果是他的话,毫无疑问地会立刻纯白的长袍借给波鲁那雷夫.但是,阿布德尔的肩膀正让失去视力的花京院靠着走,要是再让他多增加负担的话

当然,也不能从花京院那儿勉强拿走长袍,因为他是重伤者.也就是说,承太郎想到——还是要把我的长袍借给他才行.的确,当初看到我的长袍,当它是世界上最不像样的民族服装的就是波鲁那雷夫,但是沙漠会让人变成好好先生吗?

"呜,呜"在阿布德尔的耳根传来花京院微微的呻吟声.

"会痛吗?花京院?"阿布德尔停下来问他.

"不没关系."骗人的,花京院在说谎.两个眼皮都深深地挤成一堆,怎麽可能是小伤.不痛才怪呢!

"说什麽鬼话."乔斯达回道."若不是你被弄成这样,我们其中任何都可能变成同样情形,这是荣誉之伤啦!"

"稍事休息的画会觉得好一点吧?"阿布德尔偷瞄花京院的脸.

"不,休息也没什麽用.趁还走得动的时候,就算是走一步,也要向前走."

他那细长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所构成的皎好脸孔非常苍白,倾斜的身子不断零碎地抖动,似乎是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着的.

"那,差不多该消毒了,否则,会化脓得更厉害的."

"乔斯达先生,"花京院那凄惨受伤的脸浮上了苦笑."可以的话,我想暂时保留这个步骤;暑气或伤口都可以忍耐,只有这种痛苦,实在很难"

"我了解你的心情."

"事实上,那个真是"

"忍耐些,花京院."乔斯达让花京院坐下,从腰袋中取出小瓶的威士忌."现在正是眼睛能不能保住的关键啊!今天的痛苦就是明天的喜悦,是不是这麽说的?"

哪一国的谚语啊,承太郎背向着花京院,把威士忌直接倒在眼皮的伤口上,粗糙地消毒.由文字的叙述可以了解花京院厌烦痛苦的心情.承太郎一面听着背後传来的花京院的呻吟声,一面将长到膝盖的长袍脱下.漫不经心地丢向波鲁那雷夫.

"承太郎?"波鲁那雷夫以惊讶的表情看着承太郎.

"闭嘴,穿上."承太郎不和气地回应.

"我比你更能抵抗日晒."

"不,但是"

"还是用我的吧!抱歉,先前没有注意到你,波鲁那雷夫."治疗完花京院後,阿布德尔就开始脱下纯白的长袍.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开玩笑,并不是要勉强你们,不要当真"

"少罗唆,真见外!"承太郎很烦似地叫着:"老子可是狠狠地考虑过後才这麽做的.有什麽不满的话,我就点火把它给烧了!"

"承太郎"波鲁那雷夫没有再反驳什麽.静静地穿上承太郎的长袍.从那乾枯的身子里似乎不可能挤出来的眼泪好像快掉下来了,只好一直注视眼前的沙子

沙漠真容易使人软弱呢!

一行人想着想着就坐在沙上,轮流递喝着乔斯达递出来的水壶(流露着可疑眼光的伊奇是比人类更需要水份的.那是因为它有黑白相间厚厚的皮毛).不管是狗或人,要润湿像乾燥海棉一样的肉体的话,这种给水量未免太少了.但对乾透了的头脑来说,那一口水的却是魔法之水——

我们到底要走到何时呢?没有答案

渡过红海在非洲大陆登陆後,走陆路往阿斯安

若不是在途中被敌方的替身使者攻击,连沙滩车都坏掉的话,他们现在这时候应该在阿斯安的旅馆中冲凉,喝着姜汁啤酒喝到吐.花京院也可受到治疗,好好地看着桌上的烤鸡.至少现在知道自己在世界的哪个地方了.是苏丹的努比亚沙漠.乔斯达带着的非洲地图上有记载.

全是沙不毛之地的沙漠在地图上虽有着几个记号说明部落宗教遗迹和绿洲的所在,在那里就涌着冰冷清澈的水.

但是,目前连自己在哪个地点都不知道,就算有地图也没什麽意思

乔斯达从口袋中取出携带品,在沙上排列起来.手电筒附有时钟的收音机瑞士刀打火机地图空水壶脏手帕一包紧急使用的乾粮扁酒瓶的威士忌和两个柠檬.

当然,威士忌是为了消毒花京院的眼伤而必须要留下来的——

我们到底要走到何时呢?

就算不吃不喝的还是得走.但是,要走到何时为止?

似乎看穿了承太郎的疑问,乔斯达开口说:"这些就是我们全部的财产了.人类可以承受十九个小时不喝水,所以到明天早上为止就由我来保管柠檬."

一行人无言地点头.

"还熬得过的啦!"乔斯达一面转动他的大眼睛,鼓励似地高声说道:"书上说:在沙漠里,最後的一刻来临时,会见到像耀眼的火般的东西.在那之後,幻觉会接踵而至,出现像救援队故乡的家游牧民族的旅队绿洲等等不可能有的影像.等到连自己很难否他是幻觉的时候,就差不多很危险了.至少我们还没有看到幻觉阿!"

"看得到那边吗?"阿布德尔喃喃自语地指向地平线的另一边.

在那里有一大片街道在阳光中摇汤地浮着.大饭店高楼大厦和乾净的游艇港口的白墙壁.尼斯吗?坎城吗?摩洛哥吗?或是阿卡布洛哥?不管那个,都是确实存在於地球上的海边休闲地——在那里有街道,有人,在咖啡店里正冰着柠檬威士忌.

"可以说一两句话吗?"波鲁那雷夫以试探性的眼光投向乔斯达.

"那个是海市蜃楼罗?"

"当然."

"应该是吧"波鲁那雷夫垂下肩膀吐了一口气.就算明白那梦幻街道会随同日落而消失,无论走多远也无法走到那

到底是谁说过:"沙漠是很无趣的地方".沙漠是一点也不会无趣啦!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世界有名的观光地,这在沙漠之外是无法想像的景像.

在叁天之间,他们看到各式各样异国的风光.积满雪的山脉,大湖,欧洲的针叶树林地,连近代化的工业地带或高楼林立的大都市也都历历在目.在与文明毫无缘份的沙漠里,可以看到文明像徵的工业地带或大都市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经验.

"走啦,不要浪费时间了."

走?要去哪?朝那个方向?走多远呢?像是要拍去涌出的疑问般,承太郎边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边站起来.乔斯达他们也跟着站起来——

从那麽一瞬间,他们的眼睛被不可思议的景像给迷住了.从海市蜃楼得一角有东西轻轻地浮上来.是个像婴粟种子般小,比黑色的天空还要黑的污点.那的确是海市蜃楼,海市蜃楼的一部份.

但是,那个被当作海市蜃楼的东西开始了无法理解的行动,也就是说往承太郎他们这边靠过来了.

刚开始只是缓缓地移动,然後就渐渐加速,终於达到飞机般的速度.那似乎是超越了海市晟楼和现实间的界线,就像海市蜃楼想要成真.

"啐!又是那痞子吗?"波鲁那雷夫紧张地说.

那是油船.载运原油的超大型油船.

"伏下!"乔斯达叫道.

在空中飞行的油船猛然地接近,一面滴着海水,一面从他们头上约两百公尺左右的地方轰然通过.风声震破了耳朵.突来的风把沙都给卷起来了.涂成红色的巨大的船底展现在眼前,遮去阳光,使得周围像晚上一样黑暗.彷佛在嘲笑往上看的他们一样,油船朝着地平线的那一端悠然地飞走了.

一行人肚皮贴在沙上,无言地看着油船消诗的地平线.

"承太郎,那是什麽东西?刚刚那个?"听到花京院的声音,盛太郎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

"从声音和风压来看,好像是相当大的物体."

"不看的话,或许会比较幸福呦."波鲁那雷夫应道."假如真的有在空中飞的油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我对自己还正不正常已经没有信心了."

"不,你是正常的."乔斯达一面说一面用手把面颊上的水滴擦试掉,那是从油船上掉下来的海水.

"这叁天之间,虽然看了很多海市蜃楼,所以我本来还以为这是幻觉;但是这个水,毫无疑问是真的.比幻觉还令人起鸡皮疙瘩."

"唔,能搞这种把戏的"不用等到乔斯达接下去的话.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个答案.能够搞这种把戏的,除了替身使者之外,没有别人了.

对,是新的替身使者,重新挑起了对承太郎的战争

(二)

在沙漠里,昼夜的温差是很大的.摄氏五十度的灼热地狱在太阳下山後就会变成冰点以下的极寒地狱.在刺骨的寒风中,承太郎从短短的睡眠中醒了过来.虽然衰弱的身子能忍耐比平常还要冷的寒气,然而,同夥的四人及一只狗似乎疲劳战胜了寒气,昏沉沉地继续睡了下去.

"实在无法提起精神"抬头看着被像从宝石箱倒出来的星星们所点缀成强烈闪光的天空,承太郎这麽想道.

昨天,继油船之後,石油桶和中世纪的欧洲城堡也从头上飞过去.虽然太阳下山後海市蜃楼就消失不再出现,然而从脑袋差一点被砖头砸到的情形来看,很明显已非虚幻了.

假如那是其他要取承太郎他们性命的替身使者所做出来的把戏,为什麽油船或油桶都不以他们为目标而攻击呢?为什麽光只是从头上通过而已呢?也许对方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极端的信心,想显示给别人看,但是在作战之前就露底,实在不能说是件聪明的事.

不过,那的确是已对承太郎他们造成绝大的精神伤害的一招了!饥渴再加上不能说出口的绝望和徨,一般人若看到空中飞的油船或城堡毫无疑问会发疯吧.

但是,不可思议地,承太郎一点也不感到恐惧.是他们原本就对恐怖有免疫力呢?或是因为有伙伴们在?甚或是经过了与替身使者战斗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养成一股傻劲呢恐怕全部都正确吧!

仅仅叁个月前,承太郎只不过是在和平的日本生活的一个高中生.然而,如今却在几次血战的边际里远离祖国,在苏丹的努必亚沙漠无目标地徨着.空条承太郎这位拥有不同於日本人的身高和健壮的身体严肃精悍的脸及略蓝而充满挑战性眼睛的青年,不得不回想起自己不幸的命运了.

对了,事情是在叁个月前开始的.<幽波纹>人类的生命能源所放出的持有力量的幻像——是乔斯达所命名的.仅限於一部份的人类或动物才持有那种特殊的能力,也就是<超能力>.

例如说,不用手就能把眼前的电视机举起,那是念动力吗?或是有一般人所看不见的的什麽东西从他的身体游离而出,而那个什麽东西能把电视机举起来——这很难以想像吧?

虽然这是大胆的假设,但至少替身使者会相信这个解释.因为他们能看到那个东西.那是以人类或动植物甚或是虚构生命体的形态来显示的超能力.可以意志力自由自在地操纵替身的人们,他们自称是<替身使者>.

替身使者可说是比人类更适合未来的新人类.当人类得到如同机械般可精密操作的双手时,就压倒其它的动物而产生文化,文明而变成地球的主宰.

照这演进过程看来,把替身当做第叁只手,就可以快速翻动人类进步的历史.但是,对不过是一个高中生的承太郎来言,本身所产生的替身只是一种恶灵能力.除了当作被别人所无法看到的恶灵缠身之外,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身上出现的替身的真面目.

救了承太郎的,是同样有变形能力的祖父乔斯达,和乔斯达的年轻朋友阿布德尔.对承太郎来言,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它人拥有恶灵的事实(尤其是亲祖父)比什麽都来得有说服力.

不过,就算在接受两人有关替身的说明之後,承太郎心中依然存着无法消灭的芥蒂.乔斯达也很快解答了那个疑问.

"那邪恶的化身——迪奥那家伙那个混蛋,附在我祖父乔纳森乔斯达的肉体上而复活过来——!"

承太郎至今仍可清晰地回想起当时愤怒的乔斯达,拼命地挥拳,浮出太阳穴的血管像鬼神般扭曲的脸

一百年前,乔斯达的祖父乔纳森为了除去迪奥而把生命献给了神明.爆破自己所承的船,与只剩下头的迪奥一起沉到大西洋的深处.迪奥是人类,但也不能算是人类.他是杀也杀不死,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因此乔纳森只能以<封印>的方式将他从地球上除掉.

但是,迪奥在海底的深处又继续活了下去.他把乔纳森的头取下,换上自己的脑袋.然後,四年前寻宝的打捞船偶然地把那艄船拉上来,迪奥就这样地隔了百年又回到地上了!迪奥的复活也意味着他与乔斯达家族的缘份再续.

借用阿布德尔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天生的替身使者,但是你们两人的能力是因为迪奥的肉体也就是说以看不见的线和乔纳森的身体相连迪奥的复活唤醒了你们沉睡的替身能力.当然,迪奥他本身也是个很强的替身使者.不论如何,他想在世界上称霸的野心是显而易见的"

乔斯达又附加了下面的话."俺想祖父的肉体是不是在拜托我们这些子孙,用已觉醒的替身能力代替他把迪奥给毙了!这样一来,他的肉体就可以得到长眠能毙掉替身的只有替身而已.如果伤到替身的话,替身使者也会受伤.世上能把迪奥干掉的只有我们这些替身使者啦!"

这样一来,乔斯达家和迪奥的战火经过百年又在度燃起来了.乔斯达和阿布德尔的话是合理的.但是,迪奥和自己的关系还是很难接受这种感觉.就算如乔斯达所言,迪奥是存在的,为什麽我就必须跟他斗呢

承太郎也终於正面碰上了不管如何也得跟他战斗的理由.乔斯达的女儿也就是承太郎的母亲荷莉,替身能力突然觉醒了,但无法抵抗迪奥邪恶的波动,而被已经产生的替身缠住.替身是由强大的精神力所产生的,以斗争的本能来行动.

然而,荷莉是极端的和平主义者,替身无法朝体外发散,相反地就往体内侵略.荷莉的身体被自己的替身侵蚀着.

承太郎很爱荷莉.虽然因为思春期的害羞,不敢面对面地说出来,但是却快活地从内心爱着美丽的母亲——

对,对啦,所以我就出来旅行了.为了救老妈,为了让老妈从那家伙的咒语中解脱,碰到迪奥的话就宰了他.杀掉迪奥就可以切断那家伙和乔斯达家所结的因缘,也可以消灭侵蚀着老妈的替身.以她肉体衰弱的程度来推定,在五十天以内打倒迪奥的话,老妈就有救了,

阿布德尔这麽说过.虽然是个老头,却漂亮地查明了迪奥的潜伏处.已经没有什麽好迷惘了.我必须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而已——为了救老妈,在五十天以内前往埃及的开罗,然後把潜伏在某处的迪奥杀掉.

当然,和我们以无形的线连接着的迪奥也不会没注意的.他可能会以替身能力来追查我们的行进路线,或为了要杀我们而陆陆续续派出替身使者.飞机坠落过,船沉过.走陆路的话,在各个城市里都有陷阱等待着.受伤是家常便饭,觉悟到死亡的也不光是一两次而已.

阿布德尔以前受过徘徊在鬼门关前的重伤.和先前的替身使者打斗,眼部受伤的花京院更有失明的危机.但是,经过数次的死斗,我们的确变强了.不变强的话就无法活到现在,到目前为止,敌方的替身使者都是很厉害的角色.

回想起来,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原本都是迪奥派来的刺客.但是,在取掉埋在脑随中的<肉芽>之後(当然是替身做的),他们对迪奥的忠诚心就会消失,而加入打倒迪奥的阵容了.

无法了解其理由.是洗脑而把已熄的正义心再度点燃了起来了吗?或是因为他们本身知道迪奥的可怕而不容许他继续存在?

在从日本出发之前,花京院对阿布德尔这样说过:"承太郎的母亲那个叫荷莉的,是不会让人心烦的女人.在她旁边的话就觉得轻松.若是要谈恋爱,像她那样的女生就很好.我很想去保护她想看那轻松而温暖的笑容",我是因为要救老妈而出来旅行的.虽然饱受砂漠的威胁,受到有如全身撕裂般的虐待;但是既不感到恐怖也没有发狂,还是活下来了.

因为这是要救老妈的唯一方法.从日本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老妈被像奇怪植物一般的替身侵蚀着,一步一步地爬向死亡.我们是在沙漠的遇难者,等待救助的遇难者.但是真正的遇难者是老妈.老妈正在等待我们的救援.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人救得了她.

因此,我不能死在这里,无论怎样的痛苦也杀不了我.不管站在前方阻挡去路的是谁,我都会把他宰了.杀杀杀,一定要杀到迪奥那里.

遇难的第四天下午,沙漠使出绝招,似乎要置遇难者於死地了.沙漠中的承太郎一行人被不知何时会结束的巨大的沙漠暴风给吞没了.

在沙漠中无处可躲,混着沙子的强风直接扑打在毫无防备的脸上身上.无数的沙子像鞭子抽打在体弱的奴隶身上.开口呻吟的话,沙子就毫不留情地飞进他们的嘴巴眼睛里.这种情形下,几乎什麽都看不到.就连仅仅走在数公尺前面的夥伴们的背部也变得蒙胧不清了.

不管是蓝天或是酌热的太阳;都被厚厚的灰色沙尘档住而完全看不见了.

"哇呜——!"波鲁那雷夫高声惨叫:"可不是开玩笑的罗!这家伙!这下真像全裸着在咻咻飞着的机关弹雨中站着一样.幸好机关是空包弹,才勉强活了下来."

波鲁那雷夫从腰际的口袋掏出一片口香醣,拿到似乎是依着承太郎影子而向前走的伊奇脸旁."喂,依奇,这个给你,看看能做些什麽没有.你的替身是<沙>的替身吧!在这情况下应该多少可做些什麽.喂喂,不要客气,是你喜欢的咖啡口味ㄩ,怎麽样?"

但是,对人类完全没有尊敬和亲爱之情的这只狗,只瞄了一下口香糖,1鼻子哼了一声就扭向一边了.

"阿呀呀——!什麽嘛,这家伙!你都没有救大夥爱大夥的心意吗?喂,你这只哑巴狗!"

"没有用的,波鲁那雷夫."承太郎制止了顿足捶胸愤怒的波鲁那雷夫."你认为伊奇有那样的菩萨心肠吗?这家伙是那种自己没事就好了的类型."

"哼,帮不上忙的笨狗——!"波鲁那雷夫生气地踢出一脚,但是伊奇以一副厚脸皮的样子躲开,这次是我躲在阿布德尔的影子下.失去平衡的波鲁那雷夫扑了一脸的沙.沙粒跑到鼻孔中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承太郎他们留下波鲁那雷夫,继续向前走.

"等等一下啦!喂,承太郎!乔斯达先生!"波鲁那雷夫慌张地站起来,从後面追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几乎同时注意到了.吹在身上的风微微地减弱了.并不是沙漠暴风的势力减弱.视线依然不清,蓝天太阳也还是看不到.只有承太郎们所站的地方风压减弱了.因为长时间受到强风的正面吹袭,所以知道风向有微妙的变化.也就是说,本来是以一直线地吹向身体的风好像要避开他们似地往两边成弧形吹了.

"好像好像有什麽在前面耸立着相当大的东西"失去视力的花京院最早解开了那个谜.

"好像是呜!"乔斯达点点头.在砂的那一边有个细长四角形的影子浮现出来了.那就是使风向改变的遮蔽物.

"什什麽!"一行人不加考虑地停住了脚步.那不是岩石.是一台柴油火车头!

(三)

没有法律说不能在沙漠里碰到火车头.

但是,在沙漠暴风的正中央突然出现的这个火车头,不管怎样都和周围的风景不相称.也可说是大自然象徵的沙漠和现代文明之精华的柴油火车头实在不协调.

"真是吓人那,在沙漠的正中央碰上火车头."当看到橘色车体的侧面有"SK"的白色标志时,承太郎流露出少见的坦率.

"阿——"阿布德尔配合地说:"好奇妙的光景,是要叫不调和呢?还是不正常的现像?"

嘟噜噜噜可以听到比风声的吼声还要低的噪音,那是引擎空转的声音.

"引擎在回转!这东西不是废物,它是走到这里来的!"

似乎要回应乔斯达的叫声一般,柴油火车头把前灯及车内灯一起点着了.前灯反覆地对空中飞舞的沙粒随意反射,强烈的光往空中扩散而去.被沙半埋着的月光受到那光的反射後朦胧地浮上来.

这个柴油火车头停在无人站了.承太郎马上看了一下柴油火车头的驾驶座.虽然隔着沙无法看清楚,但的确有两个人影.

"怎麽办,乔斯达先生,要搭吗?"

比乔斯达回答阿布德尔的问题还要快地,波鲁那雷夫脸色大变地叫道:"开开玩笑!阿布德尔,你到说得真悠闲阿!"

"什麽事?"

"没什麽!这个东西绝对是为了让海市蜃楼实体化而由替身使者制造出来的.油船或油箱有都是同样的情形.对吧?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在努比亚沙漠里有火车行走的,不是吗?阿布德尔?"

"嗯"

"眼前这种景像实在是太可疑太可疑了!绝对绝——对绝——对!!可疑!!"波鲁那雷夫口沫横飞地强调,但是阿布德尔相当冷静地回应.

"但是,实体化的海市蜃楼在落日後就会消失而不见踪影.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太阳,就无法把海市蜃楼实体化."

"那这又是如何呢?"

"好好看一看四周,在这个沙漠暴风中,到处都有海市蜃楼之类的东西.没有材料的话是无法做蛋糕饼乾的嘛!"

"当然也是有例外,替身只能在替身使者附近活动.如果他们是在沙漠暴风之外的话,要找我们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要说不可能的话"波鲁那雷夫像鸟一样地展开双手拍一拍,一面反驳着."在这空旷的沙漠中和火车头偶然相遇这种可能性应该是连万分之一,不,亿分之一也不可能的.难道不应该先怀疑吗?"

"也就是说,这是陷阱罗?"

"理所当然的结论嘛!"

"喂,波鲁那雷夫也可以这麽想吧例如,保护我们的幸运神奇迹似地出现并且把私人火车开过来会合?"

"私人火车?那是什麽?""钱太多的石油暴发户集合性趣和实验的利益而铺成的私人铁路啦.在非洲是没听说,但是在中东听说造成一些风潮."

"但这有点太过乐观了吧?"

"对於这个,我是无法反驳"乔斯达忽然皱起眉头来."但是,我们也没有选择权.最後的柠檬今天早上吃完了,食物也见底了.像这样继续迷失在沙漠中的话,两天之内我们都会死去的.花京院的眼伤也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只有搭上去了,就算是陷阱也罢了!"

"唔"乔斯达的话不容分说地产生了说服力.

"承太郎,你认为呢?"陷入困惑中的波鲁那雷夫把交谈的矛头指向承太郎.

"爷爷第一次用到死这个字眼."承太郎率直地回答."被逼到这个地步,也只有这样做了.是陷阱的可能性有叁个,也可能更多我是这麽认为."

"我们还要继续接近吗?"波鲁那雷夫像是死心般地缩头.

承太郎他们重新瞧向柴油火车头,再度强烈地感受到不调和的现象.这柴油火车头本身就是个不协调的东西.普通火车是由蒸气火车头或电气火车头,甚或是柴油火车头来牵引人所坐的<客车>组成的.

然而,眼前的火车头却只有一台,但同时拥有<火车头>及<客车>的功能.也就是说,车体的前半部是<火车头>,而後半部是<客车>.

"俺也在世界各地搭火车旅行过,但就是没有看过这种形状的火车头.的确是装着柴油引擎"

"你怎麽知道?"阿布德尔问乔斯达."看看车顶上,没有导电弓架阿!没有集电系统的话就无法启动马达.唔我敢说,它的前半部和EMD公司的DP叁五类似."

"DP叁五?"

"从一九六叁到一九六六所大量生产的美国制多功能调车车头.在火车热爱者圈内以像狗脸的火车头和男性化的巨大形体而极受欢迎.然後又因为易於操作而外销到各国,在世界各地相当活跃."

"呜你对火车头的是相都熟悉嘛!"

"还好啦."

"你们就聊到这里好了."承太郎不高兴似地插入两人之间的对话."坐上去吧,虽然不知道会开往何处,但是至少可以脱离沙漠暴风."

承太郎踏上车体边的踏板时,波鲁那雷夫指着门大叫."看啦,那个!"装在车门表面的LED型留言板上浮出了电光文字的英文字母——

请问要到那里呢?

"英语吗"乔斯达自语道.

"阿斯安啦!"阿布德尔应道——

真可惜,本列车没有经过阿斯安.但是在终点的地狱市可以改乘往阿斯安的特快车.

红色闪电的电光文字本身只是抽象的事务性相当冷淡的商品而已.但是,那文字的内容,对承太郎他们来说却使他们有了好久都不敢去想的淡淡的希望——

也许可以得救,假如电光文字没有说谎的话

承太郎朝向驾驶座叫着."喂,坐啦!"彷佛呼一声把压缩在肚中的空气吐出去一般,自动们慢慢地打开了.

一行人陆续上车.配合着歇斯底里般高声叫着的气笛声,柴油火车头喀隆一声大摇大摆地慢慢前进了.他们在窗边粗糙的木制长椅坐下.柴油火车头迅速地加速,脱离沙漠风暴,一直线地疾走而去.就在玻璃窗外的沙漠暴风,已经和承太郎他们无缘了.

这不是没有不安,但至少可以从沙漠暴风的威胁中逃出,承太郎很率直地感到高兴.苏醒过来的承太郎开始好奇地观察起车内来了.

就这样,先前不调和的印像又浮上来.铺镶木板的地板和墙壁,卡死的窗户,在为了发光而涂上青漆的天花板上摆饰着古董电扇,有白热灯泡装饰的电灯与喇叭型的旧式音箱.全部都是第二次世界大站以前的形式,可以说是叁O年代的火车了.

话虽如此,成为这列车的前半部的<火车头>若是依乔斯达的说法,是六O年代的产品.那装置在门上的LED式留言板,很明显的是八O年代的科技.新旧设备毫无秩序地混在一起的列车——

对於这个不平衡的状况,承太郎觉得不安心.

彷佛要嘲笑承太郎的不安般,天花板上的电扇幽然地搅伴着带有亮光油味道的暑气.

"虽然要求太奢侈的话可能会遭天谴"波鲁那雷夫以一副厌烦的表情说:"但是拿这个闷热和味道没办法吗?像公子哥儿被养大的我可受不了啦!"

"暑气和味道都无所谓啦,但是——"乔斯达再叁地左右摇动至着屁股."不知道有什麽办法来解决这下面传来的震动.大概是台车的坐垫或板状弹簧所造成的吧.有空气式弹簧或是线圈弹璜的话,至少能坐得安心些."

"唉呀,对这破车不要有太多的要求啦!"

"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又要得疝气了——"就在两人说个没完之时,期待已久的空气流过着承太郎他们的脸颊.从天花板上的冷气机开口流出了冷风.同时,换气扇将停留的空气排出车外,激烈摇动的车体也像完全换新了一般再也不摇了.

"喂在那样的地方会有冷气机和换气扇的吗?"波鲁那雷夫有些害怕地往天花板上看.

"当然有罗,客人."这样回答的不是承太郎他们,而是从喇叭型音箱传出的男人的声音.

承太郎他们反射性地站了起来,不敢掉以轻心地转过身子.

但是,从音箱传出来的声音,非常绅士且专业地继续说道."感谢您搭乘<凶恶连结器>.跟您报告是迟了些,我是本列车的驾驶,叫做阿布沙罗姆.到达终点之前的旅途就由我来服务,请多多指教."

对於那略带口音有礼貌且无停顿的广拨,承太郎他们放心地解除了戒备.

"<凶恶连结器>在两个小时四十七分後刚好是下午四点时会抵达终点地狱市.在那之前请舒适地休息吧.还有,本列车是以客人的安全为第一考量,并有完善服务.跟刚刚的空调一样,若有需要的地方,请尽管说出来."

"<凶恶连结器>嘛听起来不吉利."乔斯达皱起眉头劝道"喂,不可以讲失礼的话,阿布沙罗姆先生,承蒙相助,在此行个最敬礼.但是,突然间坐起来好舒服呢,这是什麽原因阿?"

"那是"叫阿布沙罗姆的男子,在音箱的那一边瞬间变得吞吞吐吐."说实在的从今天早上开始台车的线圈弹簧状况就不是很好.但是刚刚又开始正常地运作了."

"有没有车内贩卖阿?"横躺在座位上的波鲁那雷夫再叁地指着胃的部位."说什麽我们也是遇难者.饮料和食物就是最好的服务了."

"车内贩卖?那是什麽呢?"阿布沙罗姆的声音以不可思议的声调回问."你知道的嘛,就是在车子里卖那些车站便当啦!啤酒啦!咖啡等等.由穿着迷你裙的可爱小姐服务的喔."

"车站便当,那是?"

"嘎"波鲁那雷夫不加思索地回答."连车站便当也不知道吗?在苏丹没有车站便当的吗?在法国也没有车站便当嘛,再说明的话会像傻瓜一样,那就是在车站或列车中所卖的便当嘛."

"原来如此,第一次听到"音箱那头的阿布沙罗姆相当有兴趣地自言自语."很抱歉,因为是在荒凉的沙漠,所以没有像那样的服务.下次再搭乘的时候,一定会准备好的."

"好啦好啦,不用担心.大概百分之百不会有下次的吧."

"是嘛,这可能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哈哈哈"留下愉快的笑声後,车内广拨也结束了.

"正想要问他是不是石油暴发户时就结束了.本来嘛,没有一位替身使者会直接回答说:"我就是替身使者"吧!"乔斯达打了个哈欠.受到感染似的,波鲁那雷夫也打开了下巴2打了个大哈欠.像是水渗透到乾的沙中一样,冷气吸进被承太郎他们灼热的身体中,那快感真是无法言喻.

终於,从疲劳身体的深处涌上强烈的睡意,不知何时,承太郎他们就开始半睡半醒地打起瞌睡来了.可以听到轨道和车轮演奏的像催眠曲般的响声,摇摆的车体就像是摇篮了.

对於这个柴油火车头以及叫做阿布沙罗姆的司机,他们并没有完全地解除警戒.但是,这个凉意和舒适睡意又如何呢?是敌人的陷阱吗?若是想杀我们的话,决不会提供这样如天国般的快感的.对方可是恶魔地狱使者,只会给我们痛苦,那会这麽好心阿!若真的想杀我们的话,根本不需要做什麽.也没有必要派出柴油火车头.只要在一旁看着,两天後,就可以在砂漠中发现五个人和一只狗的体躺着.最起码,站在敌人立场,这种方法更安全确实.这样是可以让我们安心一点!难道说这个柴油火车头是在保护我们吗?难道它不是迪奥派来的?阿,差不多可以相信它了吧.好不容易可以避开沙漠的威胁,我们总算可以得救了

"各位,起来吧,沙漠风暴好像停了."大约经过了一个小时後,一行人在花京院的声音中睁开了眼睛.失去视力的花京院,在这数日之间已有以声音来判断状况的能力.听觉变得很敏锐,连打在玻璃窗上的砂粒数字减少也能敏感地察知.

实际上,窗外所吹的夹带砂粒的风已经减弱了,视野也大概恢复了,可以蒙胧地看到被淡淡的阳光所照射的沙漠表面.

"对不起呦,花京院."乔斯达说道."不知不觉就昏睡了.不想睡吗?伤口很痛吧?"

"呜.不过,再一个多小时就可抵达终点了."

终点吗,承太郎这麽想到.它的确提到过地狱<凶恶连结器>,所谓地狱市阿布沙罗姆这个司机嗜好还真古怪.又不是给战斗机取名字

"要从砂漠暴风中出去了."乔斯达说道.柴油火车头如同子弹般地从砂漠暴风的范围中脱出.在周遭奔流的砂像被魔法消灭到一样,瞬间全消失得无影无踪,视野也一口气地开展了.那一瞬间,飞进承太郎眼中的是布满地平线的海市蜃楼.

"不妙!"承太郎不加思索地叫道.海市蜃楼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出来了.

"来啦!"都是跟昨天完全一样的现象.不过,这次数量相当多.它们像蜜蜂成群地以柴油火车头为目标快速地飞过来.大约不到叁十秒就可以用肉眼辨认出每一个形体.峻险的雪山,大河,高速公路,公园,住宅区,欢乐街区,广大的小麦田,还有巨大的自由女神像和无数的摩天楼全部是构成美国的各个地区.

在地平线上扩展的海市蜃楼把美国的各地区投影出来了.那些海市晟楼像飞弹般飞来,一个接一个地插到柴油火车头的周围,很快地形成了一个都市.就像在透视画中把组件排列好要做铁路设计模型一样

"真难以相信"乔斯达愕然地自语."在沙漠的正中样排出一条街道,这是什麽玩意阿!"

"完全被包围了."阿布德尔悔恨地说."因为没有被攻击,所以不知不觉就大意起来,真是不妙阿"

"待会儿再开反省大会吧!"波鲁那雷夫叫道."大规模装置在这里,就是敌人要来决战的证据啦,好好准备迎战比较好!"

"对呵!"乔斯达赞同波鲁那雷夫的话."替身使者的目标是我们啦.不要带给这个列车和司机任何麻烦.还是到外面去吧!"

柴油火车头现在在敌方的替身使者所做的跟原物一样大小的模型里面.它贯穿高楼大厦的中央,在柏油道上快速奔走.

"喂!阿布沙罗姆!停车!"波鲁那雷夫往上敲着音箱叫道.但是,阿布沙罗姆并没有回答.

"听不到吗,阿布沙罗姆!停车——!我叫你停车啦——!"波鲁那雷夫用拳头在<客车>和<火车头>的隔层上铿铿地捶打.

"那是不行的!"好不容易,阿布沙罗姆从音箱另一边回答说."除非是紧急状况,否则是无法在中途停车或下车的.列车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你乱视吗?招子放亮些看看,这不就是紧急状况吗?"

"是吗?对我而言这是正常的行程罗!我所预定好的行程就是从砂漠暴风脱出後要通过这海市蜃楼的."

"什麽!"——

是陷阱,果然是陷阱.注意到这一点的瞬间,承太郎他们往四方散去找寻出口.碰到紧急状况就能应变,马上采取适当的行动——

这是他们在历经无数的战斗成为战士後的反射动作.

但是,有能力的战士加上适当的行动也找不到出口.固定式的窗户动也不动,玻璃窗异常地厚,拳头敲下去都会反弹回来,一点裂痕也没有.自动门的开关活栓也无法启动.

"没有办法!"阿布沙罗姆幸灾乐祸地说:"手动的活栓只能在紧急状况时使用.对我跟我的火车头来说,现在不是紧急状况."

"你,你,想把我们怎麽样嘛!"波鲁那雷夫咬牙切齿地叫道.

"我说过了终点是地狱呀!"阿布沙罗姆改变了他的语调.从那低沉的声音中,很明显地可以感到杀意.

(四)

柴油火车头通过的地方并没有任何轨道.前方也没有轨道.

这个柴油火车头是自己铺轨道来跑的.从车轮下大约叁公尺的轨道往前方伸延,然後就在那上面奔跑.

全都完了,他们终於觉悟了——

在海市晟楼的街道上一味狂奔的柴油火车头也是替身使者.承太郎他们是被关在替身的内部.

"好像发现得太慢了呵!"阿布沙罗姆的声音带着怜悯的口气从音箱流出."就如你们所见,我的替身<凶恶连结器>是种和物体合成一体行动的替身.和你们的替身不同的是,它是可以看到,也可以摸到的.本来,要做成像这麽巧妙的柴油火车头,首先不能被看穿是替身.经由你们总算证实我已通过这项考验.收集诸多的资料总算是有效果啦!"

"那您跟老头子一样有替身能力罗!真能干."承太郎喃喃自语.

"哈哈哈,叫您的话是太过份了.不过,也不一定就不合理.因为<凶恶连结器>是世界上最大最原始的铁路模型."阿布沙罗姆轻轻地叹口气,感慨良多地说道.

"事实上,我花了相当的时间才能变成目前的形状.因为在与文明隔离的沙漠里,需要资料跟本没有办法拿到手.连空气式的发条也不清楚但是,若是资料收集齐全的话,也就不用和废物合成柴油火车头了."

"好罗嗦的家伙.太过自信是犯错之本喔!"承太郎他们将自己的替身一起放出.在空中,一个个生命能源凝聚着,慢慢成为特异的形状.

被监固的盔甲包裹着身体的高大剑士——是波鲁那雷夫的替身<银色战车>.

从两手研伸像有刺灌木的蔓藤——是乔斯达的替身<紫色隐者>.

有怪鸟头的巨大鸟人——是阿布德尔的替身<红色魔数师>.

绿色皮肤的软体怪人——是花京院的替身<绿色法皇>.

有翅膀的金属制的狗——是伊奇的替身<愚者>.

再来是,像古罗马拳斗士般精悍的勇者——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

带着勇者姿态的六个替身似乎是要保护承太郎他们般的把四周给围起来了.

"把我们关在里面就有胜算吗?"波鲁那雷夫浮上目中无人的笑容."没想到你真有些阿达.难到吞到肚子里的毒虫就不会捣乱吗?"

<白金之星>的双拳放出闪光,以马赫的速度重重的连续打击<凶恶连结器>的内壁.同时,<银色战车>的军刀抛出清冷的光辉深深地切入地板,<红色魔术师>吐出像红莲般的火像天花板扑去.

然而,攻击都很轻易地被弹回来了.不,并不是被弹回来的,而是<凶恶连结器>把攻击架开了.受到攻击的地方像汽球般大大地向外侧膨胀,冲击完全被吸收了.

"哪有这种事!"承太郎他们命令替身再一次做同样的攻击.然而,结果依然一样.

以前,多少凶恶的替身埋藏在他们的攻击下,但是对<凶恶连结器>却行不通.

"到底谁才是有些阿达阿,嗯?"从愕然伫立的承太郎他们头上缓缓地降下阿布沙罗姆快乐的声音.

"刚才说过了嘛!本列车是以乘客的安全为第一优先考虑.为了要保护重要的客人,<凶恶连结器>的内部是以柔软的构造组成的.唉,可以把它当作是最高级的坐垫.从内部攻击对我的<凶恶连结器>是行不通的啦!"

"原来如此."承太郎的眼睛放出精明的光辉."就是说,你很难招架从外面来的攻击罗?"

阿布沙罗姆从鼻中发出嘲笑声."你们无法从外面攻击啦,因为你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回答我的问题,我是在问你是不是难以招架外面来的攻击."

"死掉後我就会把你丢到外面去的."

"不是答案嘛.算了,让我来试试看吧.""你那麽悠闲地在说什麽呀?承太郎!"花京院焦虑得连声音都粗了.

"到底发生什麽事啦,为什麽不继续攻击!"

"就像你所看到的呀!"

"看不见才问的嘛!让开,用我的法皇来对付!"

"住手,花京院!没用的啦!"

不顾乔斯达的制止,花京院将所有的斗志灌注到<绿色法皇>里.从<绿色法皇>的掌中吐出无数个凝固成绿宝石形状的破坏能源,一个接一个在墙壁天花板上炸裂.但是,<凶恶连结器>又再次地把车体膨胀得像汽球一样,把攻击给挡住.而且,这次不但没有把攻击吸收下来,反而利用膨胀的车体把攻击给弹回原地.

"哇——!"伴着惨叫声,地板上也飞落了大量的鲜血.完成使命的能源块变成绿色光芒的微粒子消失了.留下来的是以摇晃的脚勉强支撑着被切裂的身体的承太郎他们.

"怎麽样阿,被自己的替身击伤的感想如何?调节坐垫弹簧的话,也可以做出这种把戏.明白了吧,在我的<凶恶连结器>里面,你们的替身连蛆虫也不如好啦,游戏终了!"

阿布沙罗姆大如轰雷的声音飘荡着,从<凶恶连结器>的地板伸出无数的触手把承太郎他们卷住并绊倒在地板上.拼命挣扎的承太郎他们被触手上像废油般的黏液紧紧地黏住,头朝上地被固定在地板上.同时,墙壁和天花板像是退潮般地渐渐失去颜色,终於像玻璃般地透明了.最後,外面的风景全部飞进承太郎他们的视野.实体化後的海市晟楼是个奇怪不合理像恶梦般的风景——

对了,就是这样!只想要从<凶恶连结器>中脱逃而完全忘了我们还在海市宸楼街道中.敌人不光只是<凶恶连结器>而已.<凶恶连结器>外头的虚伪的街道也是敌人.

"怎麽样阿,很美的景色吧?没有任何遮盖物影响视野.暂时快乐地来看这一大幅风景画吧!"从透明的音箱出阿布沙罗姆胜利般夸大的声音.

"搞什麽玩意儿嘛!"乔斯达叫道:"干嘛做这种事!"

"只是杀死你们太无趣了!不,乾乾脆脆地就死掉的话,我很不爽!"阿布沙罗姆的口气突然改变了,露出愤怒及憎恶无情的声音."你们应该再多受点儿苦!老子我才不让你们好死!在沙漠里饿死等等那样安乐的死法,根本就不算惩罚你们.为让你们从希望到绝望,死得更残酷,更适合你们所犯的重罪,我才在你们遇难时就了你们.你们这些文明人,应该更痛苦地去死啦!"

文明人在奇妙的地方说如此奇怪的话承太郎这麽想.承太郎感到他们沐浴在阿布沙罗姆的激怒和憎恶之中,如果他只是迪奥的手下的话,这种情况是不合理的.他的愤怒和憎恶的向量超过承太郎他们个人所能承受的,也许是他是针对更大的目标

但是,阿布沙罗姆似乎对他的情绪化略感到羞耻,马上转回温和的口气."现在的你们阿,就像脸朝上被绑在时速一百公里的汽车顶上一样.对,那种恐怖足以令你们精神失常,发狂而死那是最适合你们的死法.下午四点整,我将准时送你们到达地狱!"

这种状况对承太郎他们来说的确是相当不利的,但是,虽然感受到那种恐怖,他们的意志力却没有减弱.当然,不管时速是一百公里或两百公里,他们是不会对速度产生恐怖感的.

然而,面对展开在眼前的光景,就连以铁的精神自夸,敢毫不畏惧对迪奥挑战的承太郎来说,也实在不敢想像那种以前从没尝过的战悚感.

(五)

环绕在人类四周的环境是被种种法则所连结着.

在其中,量子物理学或哲学的专门书是有定理才能理解的法则,换言之可说是常识,例如说"大楼是屋顶向上,在地面上垂直而建"之类的事.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法则>全部被破坏的世界,承太郎他们初次尝到疯狂恐惧的感觉——在海市蜃楼的街道是"楼是屋顶向下,在地面上斜斜地建造".

在这里,大楼并没有垂直而建,河川也没有在地面上流.欢乐街不在商店街的隔壁.自由女神像也不在曼哈坦岛上.把这些个别看的话,可以只把它当做是无聊乏味的笑话.

但是,在这海市蜃楼的街上,<法则>却全被破坏掉了.长时间被拘束在这恶梦般不合理的世界里,人类还能保有正常心态到最後吗?

而且,这些不合理的景观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像录放影机快转般以时速一百公里的速度在承太郎他们的眼前眼花撩乱的通过.列车走在高速公路上,倒立的摩天大楼从四方斜斜地耸力在空中交叉着.

列车从那个拱门下通过後,从车轮散出火花,一面来个急转弯向墙壁冲过去,危险!他们毫不考虑地闭上眼!

但是,列车冲破墙後又再度奔驰.通过隧道的话就来到河流的中央.河流在空中飘浮着,无数的气泡挤压着列车.可以看得到瀑布.而後列车把头朝下,往商店街正中央开着口的瀑布中掉下去.商店街垂直地贴在大楼的壁面,那时眼惊还闭着,等到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时,列车已在百货公司里面.

穿过食品贩卖场沿着阶梯往下走.走到外面时,在广大的小麦田里有自由女神像站着.列车又以在更远的对面耸然倒立的雪山为目标急行而去向着下一个不合理的目标而去.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或者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体验?连成一串的恶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承太郎!怎麽啦?回答我,承太郎!乔斯达先生!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只有眼睛看不到的花京院不了解这个地狱的折磨.伊奇早就口吐白沫失神了.虽然承太郎他们尚未失神,但是也无法回答花京院的呼叫.要窒息般喘不过气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头晕了,耳鸣了,大腿的肌肉抽了脸歪了,心跳变快了,从胸部的深处觉得想吐,脑浆沸腾着,意识也混乱了.天底下还有这种攻击吗?——

在似乎越来越朦胧而渐渐失去清晰感的意识中,承太郎思考着.如果是认真的就惨了虽然难以相信,然而我的精神的确逐渐衰弱了,心里的平衡感正在崩溃.太阳下山後海市晟楼消失的话,恶梦般的街道也会自动消灭吧!只是,我实在没有自信能维持到那个时候.到那时就连普通人也可以轻易干掉我们.这样下去的话,就会如阿布沙罗姆所愿,在下午四点到达地狱!

"怎麽啦,你们在害怕什麽呢?"在耳鸣声里,传出阿布沙罗姆嘲笑的声音."并没有鬼幽灵之类的东西啊,全是些你们住在都市里的文明人所见惯的景象嘛.只不过改了一下位置而已.难道你们虽然是文明人,却会对文明感到害怕吗?嗯?"

又提到文明人了.阿布沙罗姆这个家伙对文明文明人好像相当过敏.原来如此这家伙所憎恶的对象是文明.他用相当费时阴险的方法想把我们虐待至死,只为了我们是在都市长大的文明人吗?

少开玩笑啦!真是的.他是自然主义者吗?是那常见的不喜欢文明的乡下人吗?或是自然宗教的信徒?

虽然无法了解,但对我们而言是个大麻烦.不喜欢文明是你家的事,我们又不是自愿在都市出生.乱发脾气是不合理的嘛.

可是,虽然对文明厌恶到对人乱发脾气,却又做那麽大的铁路模型,想起来真是矛盾.还这麽用心地使用柴油火车头来当替身呢

"接下来,在发疯之前惠赐点资料给我吧!"阿布沙罗姆的话从玻璃般透明的音箱传出来."从这些家伙的脑袋里得到最新型列车资料的话,我的凶恶连结器就可以更完美无缺了"

缠绕着承太郎他们的触手似乎想要从那身体吸取什麽似的,咕嘟咕嘟断断续续地动起来了.

"哦,哦!干什麽!"全身受到侵袭而感到不舒适的花京院在拼命挣扎,然而承太郎他们早已没有抵抗的力气了.随着触手的动,<凶恶连结器>的车内也开始产生变化了.由於像玻璃般透明,所以很能用肉眼去捕捉.然而老旧的设备及零件正一面激烈地变形一面转换成最新型列车的外貌.

首先,粗糙木制的长椅变成独立豪华的沙发椅.

再来,就是贴木板的墙壁天花板变成光滑硬质的塑胶制品.天花板的灯变成埋入式流线型的萤光灯,电风扇变成大型的空调.车窗的面积也变得格外地大,在窗户的旁边也有着小综榈模样的花边窗在摇曳着.哎呀呀,是大规模的内部改装——

在淡薄的意识中,承太郎想到.阿布沙罗姆这家伙,从我们的脑袋中挖出有关列车的记忆及情报,再以那些来改造自己的替身.乾脆告诉他最新型的车中有卡拉OK,还有一百个马桶排成一排,司机抓狂似地跳舞吧?这个触手应该有分辨谎言和实话的知识.否则,只要教它把列车的地板打开,我们就可以简单地逃出去了.如果真的如此,那阿布沙罗姆也真是笨蛋

另一方面,<凶恶连结器>的外观戏剧性地变化了.本来连成一体的<火车头>和<客车>现在分离而各自独立,变成列车了.

当然,台车变成使用动力煞车和空气是发条的最新型车,前灯也变成使用'双框式的卤素灯泡了.然而,还有更滑稽的事,就是在驾驶座的前下方长出一对像锯子般的角.从身体各处伸出锐尖的刺朝外而往上吊的左又前灯相结合,像是针鼠和秋形虫交合一样的奇妙剪影.

会有这种结果,可能是因为采取的资料也包括伊奇的.一定是因为狗把<火车头>当做是<鬼怪>而造成的.而阿布沙罗姆把那些都当真,相当正直——

几近愚蠢地把承太郎他们身上取得的资料具体化了.

"呜,难以形容的美啊"阿布沙罗姆的声音满足似地呢喃.

"毕竟,列车是越新越漂亮的越好.虽然大部份已经接近完整,但还未至完美.因为贩卖的小姐还是没有做好,再怎样都要有车站便当."

车站便当车站便当车站便当车站便当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在承太郎脑中<车站便当>这个字眼混杂起来了.

刹那间,在承太郎的脑中像闪电般的闪出一个念头.

承太郎拼命地留住将要被无底的黑暗吸进去的意识思考.可行吗?能顺利的进行吗?有试的价值吗?不,只有做了.在没想到其它可以得救的法子之前,也只好试试这种看来很愚蠢的方法!

就在同时,波鲁那雷夫也在考虑进行一个尝试.那就是经由触手将列车的资料传给<凶恶连结器>.

当然,若传送的不是真实资料,马上就会被排斥.要送进去的资料必须不是谎言,而是非常普通的常识.应该说是奇迹似的偶然还是心灵上的团队精神呢?承太郎所想到的竟然和波鲁那雷夫所想的一样.

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尽力地在脑中想出奇形怪状的列车资料.触手一面咕嘟咕嘟地拍动一面毫不怀疑地将两人的新资料吸进去.不到叁十秒,试验就产生了绝大的效果——

全部的触手胆怯似地退到地板里,承太郎他们被解放了.然後,固定式的玻璃窗变成用手就可以打开的手动式窗户.

"什,什麽!"阿布沙罗姆的声音惊慌似地高了起来.

"快逃呀!"承太郎把失去意识的伊奇挟在掖下,啪的一生拉开玻璃窗,一口气往外飞出,紧跟着,波鲁那雷夫也到了.

但是,没有被通知到的乔斯达阿布德尔和花京院则来不及把握状况而失去机会,只好扼腕地注视再次变成固定式的玻璃窗.另一方面,被用力摔在柏油路上的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来回地跳动,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他们在瞬间放出替身当做垫子,所以伤害被抑制到最小程度.

"妈的!只有两个人逃出来呀!"

"两个人和一只狗啦?"承太郎从口袋中把伊奇掏了出来,漫不经心地放掉,重重地跌落到地面的伊奇痛叫着醒过来了.

在纵横交叉的高楼大厦主要街道对边,可以看到<凶恶连结器>踩了个紧急煞车,车轮散发着火花,回转而来.

"来了ㄩ!怎麽办?承太郎!"波鲁那雷夫叫道."这样闯进去救得了乔斯达先生他们吗?或者是要"

承太郎看着轰隆而来的<凶恶连结器>."以你的<银色战车>可以停住他吗?"

"没办法吧!<白金之星>呢?"

"以目前的状况看来是很勉强的."

"让那位大爷看到背部真是恶心."

"对,不爽啦!""但是只有走为上策啦!"

"同感!"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马上鞋跟一转,以全速飞驰而去.伊奇慌慌张张地在後跟着.

"你做了什麽好事呀?"波鲁那雷夫一面跑一面露牙地对承太郎微笑.

"你也是嘛!"承太郎微笑地回答.两个试验都很漂亮地成功了.正因为如此,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可以从<凶恶连结器>那儿逃出,尽情地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那个时後,承太郎是这麽想的——"在搭车旅行中,有很多人把在车内吃便当当做是一种乐趣.当然其中也有在到车站後再去买便当的那种傻蛋.其实,若车内没有卖的话,也不必一个一个走下月台,只要穿过窗户向卖便当的老伯买就可以了.这时候的窗户就必须是可动式而不是卡死的窗户.缺乏这种气量的话,毕竟还只是废物中的废物啦!"

还有,波鲁那雷夫是这麽想的——"据我所知,像这种不乾不净的列车倒是绝无仅有的了.难道不对吗?有从地板涌出像蚯蚓般东西的列车吗?我可以下个结论啦,要是真正像样的列车的话,是不会有蚯蚓从地板爬出来的."因为那些都不是谎言,<凶恶连结器>就忠实地将两人的想法具体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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