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且回家了一次,然后和JOHN一起在旧校舍里设置录音机和话筒。
本来是想设置摄象机的,可惜我不知道怎么弄。只好放弃,选择了可以24小时录音的录音机。2楼和1楼西面的房间,女史遭到袭击的2楼楼梯附近的走廊,还有实验室,我们在这些地方设置了录音机。
和尚和巫女偶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巡视着校舍。
小恋今晚不打算回来了吗?
坐在1楼的楼梯上,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玄关那里出现一个人影。
「小恋?」
人影走了进来。是个女生。黑田女史。
「黑田同学」
女史环视四周,「情况怎么样?」
「黑田同学回去后,和尚和巫女做了除灵的仪式。现在他们在巡视。」
「恩。那小恋呢?」
「不在这里。去了其他地方。」
「是吗」
「呐」我探起身,「黑田同学说过这里有灵对吧。那是什么样的灵啊?」
女史歪着脑袋,「我在这里看到过许多受了伤的灵。」
「是这样吗。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只要有线索。
我考虑起来。
有着可怕传说的旧校舍。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我没有灵能力。没办法确认在这里死去的人的灵魂是不是还在徘徊。
「怎么了?」黑田女史看着我。
「我在想,这里是不是真的有灵。」
「我都说我看到过了。」
「说得也是」
切,我搞不懂这些。
我又开始沉思。巫女正好从楼梯上下来。
「哎呀,」巫女看着女史皱起眉头,「现在可不是小孩子玩游戏的时候。」
「除灵能成功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巫女很冷淡。
「小恋说过我很这栋建筑的波长很吻合。」
「是吗?小恋说的话能相信吗?」
没礼貌的家伙。
巫女看着我和黑田女史,「除灵结束了。为了慎重起见,我才留下来的。虽然除灵是成功了,但没什么实感。小孩子就快点回家睡觉去。」
「你之前也这么说过,但是除灵失败了呢。」我回击。
巫女燃起怒火,「这次成功了。现在已经没有灵的动静了。」
「哦?」
你瞎扯吧,白痴。
「除灵没有成功。」黑田女史说。
「诶?为什么?」巫女的眼神凶狠起来。
「我可以感觉到。还有许多灵」
巫女蔑笑,「又要和我比感应力吗?就算你有点感应力,也不要自以为是。我可是专家。」
「尽管是专家,但好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两个人互相瞪着。这时和尚和JOHN从走廊深处走来。看看巫女和黑田女史,又相互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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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听到黑田女史说「除灵没有成功」,和尚笑着说,「绫子就忽略不计,我也除灵过了,所以没有错,这里没有灵了。」
「我说,什么叫绫子就忽略不计啊?」
「这是事实。」
「不要抢别人的功劳呀。」
「没这个必要。」
又来了。你们就只有在欺负小恋的时候才会团结一致吗?
和尚和巫女不可收拾地吵了起来。我厌倦地转过头,注意到JOHN凝视着天花板。
于是我也跟着抬头看天花板。
恩?是什么?脚步声?
从2楼传来脚步声
看到我和JOHN的样子,巫女和和尚也看抬起头来。
啪踏啪踏啪踏
有人在跑,忽左忽右。
和尚站起来,「什么声音?」
「像是有人在跑的声音啊」,巫女环视着大家说。
没有谁缺席。小恋一开始就不在。那,那个声音是?
脚步声渐渐接近楼梯,大家不由得站起来。
楼梯的中途有个平台,楼梯在那里转了个弯再下来。我们在楼梯的下面,只能看到一半楼梯,剩下的一半只能看到扶手。
啪踏啪踏的脚步声踏上了楼梯,踏着台阶。从我们的上方,传来粗暴的脚步声,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台阶走到了楼梯的中途。应该可以看到脚步声的主人的样子了。样子是
大家紧张地凝视着那里,但脚步声停止了。
啪踏了一下就消失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和尚迅速跑上楼梯,看了看楼梯平台那里的情况,然后摇着头走下来。
我问道,「有谁在那里吗?」
「没有。」
「那,刚才的脚步声是什么?」
「听错了吧。」
「听错?哪会听错?我仔细听着的啊。」
「」
「你不是说除灵成功了吗?你不是专业的吗?不是和女人小孩子是两个级别的吗?那刚才的声音是什么啊!?」
巫女瞪着我。
「是风声。」
混蛋。小恋有找过这种无聊的借口吗?在你们乱七八糟说小恋的时候,小恋有为自己找过借口吗!
我满腔怒火,狠狠瞪着和尚和巫女。他们别过脸去。
这个时候,2楼又传来门开开关关的声音。
乓!咚!
几乎使房子摇晃的声音。
然后又是严重的吵闹音。粗暴的脚步声。就像是一大群人在暴乱一样,在校舍里奔跑,所有的门被野蛮地开了又关。
接着地板摇晃起来。
突然,我们头顶上的早已坏掉的荧光灯碎裂开来。细小的玻璃片落下来。我们慌慌张张地离开那里,分散到玄关和走廊里。这时玄关那里乱成一团的鞋柜开始摇晃起来,像是发抖着,发出撕裂的声音。
我按住鞋柜。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怕它倒下吧。(插花:你是想到惨遭鞋柜毒手的林了么?)
按着鞋柜,我注意到鞋柜很温暖。温水那样的温度。
小恋之前是怎么说来着?
POLTERGEIST动过的东西,温度会
鞋柜挣扎着。我这么觉得。像是要暴走一般摇晃,朝我这边倒来。我马上用手去挡,但还是重重地被打到。
我一下子被推倒,不禁发出惨叫。
那之后,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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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头好痛。
凉凉的风吹拂着脸颊。好舒服。这么想着,我醒了过来。
我猛地睁开眼。
昏暗狭小的地方。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我发现自己在小恋的车里。
车里车在开着吗?
我想起来,但浑身没有力气。
让我想想。
对了,我被鞋柜压到了。恩恩,这是那位因为我而受伤的助手的诅咒吗之类的吧。
我看看周围,没有人。驾驶席也没有人。
可是,这车,不在动吗?
不是不在动,是我在头晕。
真奇怪,只是睡着却头晕了。
像是晕车一样。头好痛。
是谁把我搬到这里来的?一个人有点害怕啊。这么想着,我努力想坐起来,却一阵要呕吐的感觉,于是慌忙又躺下了。
奇怪我,受伤了吗?
脚步声,吵闹音,温暖的鞋柜。
那之后怎么样了?我睡了多久?大家呢?
啊,不行,好困。
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粘糊糊的,我马上清醒过来。
不好,我果然不对劲。是不是受伤了。没有力气。
我慌张起来。
起不来的话,不叫谁一声的话,就糟糕了。大家怎么样了?寂静的夜晚。附近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有人在的迹象。其他人没有受伤吧。
我正死撑着想要起来时,一个白嫩的手掌摸着我的额头。
「谁」,我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力气。
视线沿着手望过去。黑暗中隐约浮现一张清澈的脸。
「小恋?」
你回来了?太好了。
小恋静静的声音,「不要动。」
他边说边露出微笑。我有点吃惊。没想到小恋也会有这样的笑容。
温暖的笑容。
「你一直这样笑着就好了。」
我想都没想就这么说了。啊,我,果然哪里不对劲。但是小恋只是斜着头一味笑着。
我问,「附近有谁在吗?」
「没有。」平静的声音。
「是吗。」
好困
「那个,有点遗憾,果然像是POLTERGEIST遗憾呢」
小恋摇摇头。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还不能起来。」
「恩」
小恋是怎么了。超级无敌温柔
「谢谢。」
小恋摇头微笑着说道。
醒过来。
我看看四周。车子里。月光。微弱的。堆挤在架子上的器材。
头好痛。
在硬硬的床上睡着,背有点酸痛。
小恋?
小恋呢?
小恋不在,又去了什么地方吗?
还是说那只是一场梦。
那是
我还是照被搬来时的样子躺着,环视车厢。器材挤满了车的后半部分。怎么想都是我躺在这里后,就没有人可以待的空间了。
啊呀???
我努力思考的时候,头顶上传来声音。和尚透过车窗望着里面,「喂!小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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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我被压在了多米诺骨牌鞋柜的下面,被挖出来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意识。是叫还是敲都没有反应。至于巫女,甚至好象还说我是没救了。
不要随便就说人家死了啊。我很想怒吼一下。但巫女认定我断气后为我哭了,鉴于这点,就特别原谅她了。
大家集合到车前。夜风很冷。
「现在几点了?」
「四点。马上就要天亮了。」
就是说,我睡了很长时间。
「小恋呢?回来了吗?」
「没有。」
恩果然那是梦。
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啊?
JOHN深有感触地说,「说起来,麻衣同学的伤势并不严重真的太好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很严重的POLTERGEIST。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情况。」
「那之后怎么样了?」
和尚抱着胳膊,「那之后,什么也没发生。祈祷也没什么反应。」
「恩啊,黑田同学呢?」
「早就回家了。」
「是吗」
巫女嘀咕,「看来有点棘手啊。除灵也没什么见效」
「诶,承认除灵失败了?」
被我一说,巫女生气地别过脸去。
嘿嘿嘿。
巫女继续挖苦,故意让我们听到,「小恋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助手又是个包袱。EXORCIST又靠不住,和尚又无能」
「那你呢?」和尚尖锐反击。
「没有实力。」,巫女不情愿地说,「总觉得有点危险啊,我们是不是最好考虑一下各自的安全?」
「说得对呐。」
「诶,巫女你是想逃吗?」,我问巫女。
「是又怎么样?」,巫女还是不服输,「你是老板不也是看到玻璃碎掉就逃掉了?现在大概在家里发抖吧。」
切。
「巫女小姐,你是认真地这么说的吗?」,和尚打趣,「诶不袒护他吗?」
「什么袒护什么的不要让我产生不舒服的联想好不好?小恋发着抖逃跑的景象,我是想象不出来的。」
光的想一下就觉得可怕了。
和尚笑着说,「说得也是。因为白天被我们欺负,现在正窝在被子里哭吧。」
别说了!
「那更糟。我都觉得背后发凉。那个无可救药地自以为是的自信家,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自恋狂窝在被子里哭!?」
和尚为我的发言楞住了。
「说得对啊」
「涉谷先生应该是」连JOHN也开始想象起来了,「生着气,然后做诅咒人偶吧。」
巫女带头,大家人不住大笑起来。
朝着东方的体育馆的屋顶的前方,天空开始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