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恶灵也没有关系(上) 序章

积雨云从明亮的大海上延长到了蔚蓝色的天空上。

沿着海岸线的柏油路因为阳光的关系反射出亮白的光芒。

护栏下边可以看到透明的波浪拍打过来。我想,如果跳下去的话肯定会很舒服。不过我现在正捏这电话筒。

你那里怎么样?

听着话筒对面同事想要哭出来的声音,虽然仅仅只是打工地方的同事。

虽然有空调,不过也还是跟地狱一样。你那里呢?

我以为估计是北边吧,要凉爽一些的,结果完全不是。

能登半岛的夏天啊,果然是夏天呢。

那还真让人失望——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

反而比东京热对吧?

对对!

不过有海的话,不是能游泳吗?和游泳池的感觉完全不同哦。

嗯,话虽如此。可还是不行,不能游泳的就有四个人。

全体成员,一个入院中。三个人因为有伤在身海水浴的话估计会很痛苦。

和尚怎么搞的啊,这次这么狼狈,应该一开始就游泳就好了。

他们好像都很累了。虽然伤口刚刚拆线了,可一听到说游泳还是说不要。因为手腕还在疼,工作也取消了。约翰好像已经好了,不过——

好可怜。想去看看他们。

来吗?

能公费我就去啦。

啊?o(_)o哈哈

啊——阿,败家子的我是没有同情心滴。真恨自己为什么把给和尚探病的衣服呀蛋糕什么的给处理了。

算了啦,所谓后悔也无济于事。你就是这样的人啦。

你这家伙——所长呢?

差不多两三天就能出院了哦,今天的检查之后就知道了。

嘛——我想即使没住院,所长也不大会穿着泳衣去游泳的。

嗯嗯。

麻衣就幸福了,可以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了。

什么——什么嘛!绫子和真砂子才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每天又在干嘛?

照顾和尚啊。

你好狡猾!话筒里传来特大的声音,我赶紧把话筒拿离耳朵边。这家伙,干嘛这么大声啊。

开玩笑拉,我是在做作业啦。

什么?你带着作业去的吗?

住宿这里的阿姨送的,全是正确答案哦。而且安原他也在。

安原肋骨断掉了,就不可能海水浴了的吧。

那是当然的了。托你的福这样我就有了个不用给钱的家庭教师啦。

到哪儿都不知道客气的家伙,回来记得要请客哦。

嗯,一根雪糕的话就可以。

就知道欺负我的家伙,蛋糕什么的呢。

GE——你宰人啊?

什么嘛,你不是有特别津贴嘛。就当作是给我的特别招待好啦,我会等到你发工资的那天的啦。

哈——啊,地主大人,感谢你的宽待。

不要这么痛苦嘛!我很期待那天哦。就到这儿吧,再聊!

保重哦!

家里的就交给我把,病号就拜托你啦!

嗯,拜拜!

放下听筒、绿色的电话吐出电话卡之后发出哔哔的声响。比这个还大声的蝉鸣也在响个不停。

我,谷山麻衣,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一年过去了啊,麻衣应该17岁了吧,那鲁18了)

为什么在东京读高中的我会在能登这里,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打工的关系了。不管怎么样我还顶着一个调查员的名号,虽然做不了什么大的事情。

暑假到了,本来以为从东京远道而来到能登来真好啊!结果伤员接二连三地出现,结果因为所长住院的关系调查已经结束了却还得在能登呆着。

多亏了调查的那家餐馆提供住宿。就这样每天晃晃悠悠等所长出院,不知不觉也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我的暑假也就这样没了。

从电话亭里出来,一边找着背阴的地方,一边沿着海岸走着,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

抬起头看到一辆常见的车慢慢开过来。

诶?来探病的?

可以看到有一男两女一共三人的身影,从驾驶座伸出头来的是个男人。

(序2)

出现的是高桥提到的罗利欧就是和尚淹川法师那家伙。

原本是高野山和尚的他现在的正业好像是加入了什么工作室。话虽如此,可是那一面的和尚我还真没见过呢。虽然高桥给我看过好多张印着:noriotakigawa封面的CD,可我还是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麻衣!那鲁能出院了哦。我现在要去收拾行李,一起去吗?

去!

其实只是办理出院手续,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多人去的。可是因为和尚的车里装着空调。与其走热得不行的马路回去,当然选择坐车啦。坐车去医院,然后坐车回去。嘿嘿,这当然是最实惠的了。

热死了!刚一在后座坐下,旁边的女人立刻开口了。

你是笨蛋吧,这么热的天还特意跑这么远出来在电话亭打电话。

可是要给办公室打电话啊,住的地方又没有公用电话。

那家店一定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了啦,你只要跟人说声可以用下电话吗?不就可以了?

麻衣和绫子不一样,她胆子小,而且借人家的电话打长途也不太容易。不过,这么远跑来电话亭打电话的也不是个好办法呢。从住的地方走过来要走十多分钟。(……十多分钟远吗?逛街一天要走好几个小时)

我不客气的跟人借电话?

没那回事。我想是绫子不知道客气或者脸皮比较厚吧——

麻衣,今天晚上要好好和我说说你打电话都说了什么哦!(和尚、、、、、)

不要!说着就揍了和尚一拳,不过很轻的啦。

绫子即松崎绫子。自称为巫女,不过巫女打扮这么花哨我还真没想到,又很酷。性格也很火爆。但是,却送了好多衣服给无父无母已经不能穿那些高档衣服的我。所以我说,她只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姐。总说这衣服和你很配,我穿不合适什么的。一句话,能这样和绫子在一起总是一种缘分呢。

绫子看着我和和尚在旁边不停地偷笑。

真砂子,全名是原真砂子。经常在wideshow之类节目上露脸的灵媒师。明明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女子高中生,同样的年龄可是差别却这么大,这家伙!现在正迷恋着涉谷SPR我们的所长。说是因为要回东京录节目所以哭了。

好像是那鲁自己要出院的!

他自己要求出院?我回过头看着真砂子。

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个少爷!从一开始叫他那鲁到现在亲密地叫他小那鲁的所长,十七岁就在涉谷开了自己工作室的所长。对周围的叔叔辈的人物总是一副抱歉的样子,性格也很恶劣。总之就是一副我很强我很强,无所不能及的样子。

这样任性的话,会早死的哦。

说的没错呢。

算了啦,那鲁那家伙任性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绫子开口道。

又不是非得要给人添麻烦,而且也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有毛病。那鲁这样做的话不是也没设么错吗?虽然话是有点过分,不过说的却是事实

序(3)

他那身体也不是很结实,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状况比较好吧。

那鲁身体不好是因为气功的关系吧,之前住院也是因为这个如果不使用气功的话,暂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开始还以为是白血病肿瘤什么的,吓死我了。原来气功是那鲁的秘密啊。

什么病啊,又没什么预兆的、、、、、你是在说好几年前的肥皂剧吧?

真的,那个少爷秘密还真的很多呢,虽然本人想隐藏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我笑了笑。和尚,你怎么这么安静啊?

啊?

平常明明都是开车的时候都有说话的。和尚对这后视镜苦笑即使是我也有想事情的时候啊!

我知道了。是不是在想因为工作暂时停了,生活费的没着落了。

对对。还有回去的油费怎么办呢、、、、嘿嘿,没这种可能对吧!

不对吗?

晕,我考虑的事情只能是钱的事情吗?

说起来,和尚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呢。

不是没精神,而是在思考事情,很有男人味吧?

才没有呢,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合适你。

你这丫头!

没关系吧,累了吗?

一直守着小孩子累的啦,修学旅行的时候带学生的老师的感觉我算是深切体会到了,就是这两天和尚的样子。

小孩子?谁是小孩子啊?

这个啊——你说是谁呢?

切~~~~一点都不可爱。

可是心地善良的我,很少看到和尚这样发呆,还是会担心了。而且这次的调查真的很累,和尚他还受伤了,背上的伤口缝了十五针。

留在住处的两个人也同样受伤了。

安原,全名安原修。今天春天以非常优秀的成绩通过考试,现在已经是名大学生了。因为以前曾经来拜托过事务所而结缘,结果就变成事务所的劳役了。这次肋骨还断掉了,现在都还穿着石膏背心。好不容易才有的可以悠闲度过的暑假,唉!可怜的家伙!

另外一个是约翰,全名约翰布朗。是从澳大利亚来的神父,约翰也受了好多伤,身上到处都是缝过的伤口。虽然没有安原和和尚那样厉害,不过也够呛了。

难得来了海边,可是却有三个男人不能游泳。另外,照顾那鲁的女性同胞有三个的话已经很足够了。就这样每天都聚在一起聊天,唉!总觉得好浪费这个暑假。

正这样想这的时候,正面已经能够看到那个高高的大楼了。比周围其他建筑物要高的大楼就是所长住的医院。

进了玄关,看见在接待处的林先生。

林先生,本名林兴徐。根据他的名字我想他应该是中国人,确切一点说他是在香港出生的。不知道应该说他是涉谷SPR的调查员呢,还是所长秘书的好。嘛~~他就是这样的家伙啦。好像还会中国的那种巫蛊之术,这是从他做的一件件事情知道的,是个沉默寡言迷一般的人物。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在涉谷SPR工作我就不知道了。

林先生正在接待处交钱。

哟,办结算要出院了吗?和尚虽然是在和林打招呼,可是视线却是盯着他的手里。

作为穷人的我也禁不住也看了过去。距离两三步远看着好厚的一踏钱,要是三张五张什么的,看起来就该没这么厚,应该是那鲁家里给拿的住院费吧。这样的话,他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

真的要出院吗?不要紧了吗?

那鲁本人他要求了。虽然语气还是很冷淡,不过能回答的话,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最近和林先生都有说话了,虽然都很短。

我悄悄地问绫子呐,住院这么花钱吗?

啊,绫子点了点头。

而且那鲁好像没有入保险呢——

GEI,那家伙。

真的假的?那家伙全额都自己掏?如果有保险证带来的话,如果是国名健康保险的话就只需要负担三成。也就是说,实际患者只需要负担三成的钱,国家负担七成。给医生的如果是三千日元的话,实际医疗费其实是一万日元。

仅仅只是单间的床位费一天就得一万是吧。没有保险,治疗费什么的总要花好几万呢。说起来绫子家是开医院的呢。

真恐怖,明明加上健康保险的就可以减掉很多的。

那你怎么办?穷人的话,还是保重一下身体噢!

多管闲事啦你!

绫子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

说话间林先生已经结算好、我们一起朝病房走去,还有向已经混熟的门卫先生道别。

挂着涉谷一也牌子的就是他的病房了,轻轻敲了敲门之后开门走了进去。患者穿着病服正做在床上看着文件。那文件是用作记录工作情况的,十七岁的工作狂啊。

听到林先生的声音,那鲁合上了文件夹。

啊。

心情好像很糟糕,脸色也很差。

调查中那鲁倒下去的时候,差不多都停止了呼吸。林先生和和尚给他做人工呼吸,赶到的急救人员还说糟糕了,还进了急救室。真让人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都那个样子了,现在出院真的可以吗?如果真没好的话,医生应该会阻止出院了。

绫子带着准备的水果去跟医生和护士打招呼去了,林先生在准备行李、真砂子在泡茶、我靠在墙边看着。

尽管这样,结果全员还是留了下来呢。

那鲁住院十六天。虽然作为保护那鲁的林先生留下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应该还有其他工作预定的伙伴也留下来了。难道真的那么闲,或者是在担心那鲁?明明是个既任性又喜欢神秘主义的家伙。

可我不也是留下了吗?果然还是担心这家伙。

上次住院的时候他不让去探病,这次却没有说,也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也不一定了。原本就是因为调查才来这里的,而且这次比上次要严重,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担心没有先回去。也许即使是那鲁也会觉得心里不安?——

应该就这个是不可能的吧。

还以为会像前次那样毫不犹豫地说你们来探病我没法睡觉,太碍事了!是心境稍稍有些变化了吧,知道感谢伙伴了,——唉!这种事情不会有吧。

也不知道那鲁住院的事情他家里的人知不知道。那鲁住院的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他的家人来。一般情况下,儿子住院了的话,至少母亲回来吧。安原他那气质不错的妈妈就来了。可是那鲁家里却没人来,似乎也没有联络的样子,想想总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那鲁的父亲好像是大学的教授,超心理学家。可是大学里有这样的老师吗?虽说母亲好像也在的,可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知道了,但我不认为会是个平凡的母亲。要不然看到儿子不去学校开什么心灵研究事务所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

但是、、、却到现在都没在医院出现过。

不知道那鲁住院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可能吧?就算是对在这边建了事务所作恶灵猎人这种形迹可疑的事情默认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还真是个迷啊!

家在哪儿?他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有没有兄弟?那鲁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开始觉得不耐烦了,这还真的是十足的神秘主义啊。

小那鲁,这些东西可以运走了吗?

有忘东西吗?和医生打招呼了吗?我笑了。

大家这个样子好像是临时凑成的一个家一样。

和尚是爸爸,绫子是妈妈,林是爱挑剔的爷爷。心胸开阔的长男和稳重可靠的次男是约翰和安原。无忧无虑和早熟的女儿是我和真砂子。那鲁就是任性的小儿子了(虽说比我要大一点的说)。看吧,还正合适呢。

不要一个人在那里傻笑,快来帮忙!脑袋被人敲了几下,原来是和尚呀。

把这个放车里去。

知道啦,爸爸!

哈啊??偷笑,是秘密!不能告诉和尚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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