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真的好棒啊!
这城市里通常都看不到星星,光是跟相川一起去星象馆我就满足了!
说到让我觉得很棒的,就是师父了!
总有一天我也要做出那样的料理!
然后——再跟相川约会——
咦?怎么附近好象有骚动……哇啊!这是什么啊!
头……头好痒——
好想快点吃到柴鱼片!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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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猫耳模式!
遭到吸血忍者的伙伴冷言以对,似乎让塞拉受到不小的打击,她把自己关到了房里。
我不知道要对这样的塞拉说些什么,连去她房间探头探脑都办不到。
放学后一到晚上,四处寻找冒牌美迦洛是我最近的例行公事,我把这当成出门慢跑。然而我今天懒得动,就躺在房间休息。
夜之王根本是抱着半玩闹的心态杀我们。
他应该是觉得就算不出全力也能轻松解决,所以才错失杀我们的机会,不会错的。
他肯定可以像捏死虫子一样地杀了我们,所以也不用躲藏,还大摇大摆地出来打工。
伤脑筋,像这种敌人——要怎么打倒啊?
假设我现在一直紧追冒牌美迦洛,到最后终于逮住了京子或夜之王。
到时又该怎么办?沉醉在努力找到他们的成就感中吗?
我根本拿他们没辙嘛——可恶!
我心里面又开始发作了,这种心情真是难以形容的糟。优。优。优!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无意识当中,连续呼唤了好几次优的名字。
对了——就是这个!优离开我们的理由!就是因为我的力量太微弱,没办法保护优。因为我既软弱又不能帮忙排除危机,才会让她看不下去!
我所缺少的东西、让优无法信赖我的症结,那就是——力量。
至少我必须强到能打倒夜之王,不然她也不可能相信「我会尽力」这类的话。那样她迟早会离我而去。
就在我一直躺着的时候,春奈走进房间。
「你在干嘛?」
「看也知道吧?还有你要进来至少该敲个门啦。」
「你还有很多事该做吧?」
为了大老师的安危着想,春奈八成是想叫我去找夜之王。
「是啊——我知道啦。可是春奈,跟夜之王对阵以后我更是明白了。就算逮得到他,我们也不上一他的对手。」
「对啊!那又怎样?只要我们变得更强不就好了!」
讲得还真容易,这种事哪有这么简单——
「春奈,之前你不是只能布结界?」
等等,那我身上该不会还有希望吧?
「嗯?没关系啦,反正之后魔力就会恢——」
「你遇见我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
对,我记得那时——
「那是我的魔装炼器!还我!快!还不快点!限你在弹指须臾转眼即逝迅雷不及掩耳的瞬息之间快还给我!」
「等…等一下,魔装炼器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手上拿的东西!没有那样东西,我就无法使用攻击魔法!」
那句话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啊:
「只要有魔装炼器,该不会连我也可以使用攻击魔法吧?」
既然这样,就算能用的不是大老师那种厉害的魔法也没关系。僵尸的弱点是光与火,要是我能用火攻击夜之王,或许就有打赢他的胜算。
「当然啊,你别小看米斯特汀(注:mystletainn,北欧神话中杀死光之子的槲寄生之剑)了。」
「真的?」
「谁叫你是——魔装少女嘛。」
也对喔。感觉事情已经露出一线曙光了。不对,露出曙光对僵尸来说会很伤脑筋,应该说是看到希望之光了。
「那春奈,你就教教我吧——拜托。」
「咦?嗯!放心交给我吧,我会让你变成完美的恶魔男爵!」
好,那还是不要全交给她吧。我突然干劲十足了,希望能尽早学会!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去鼓励塞拉。
「春奈,你和塞拉说过话了吗?」
「咦?嗯——说过一点点。」
「怎么样?」
「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这样啊——我去看看她。春奈,你先去做个准备就好。」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春奈精神饱满的样子让我很放心。要是没有她,我应该还在自暴自弃。
走出房间,我深呼吸一口气,敲了塞拉的房门。
因为塞拉没有回应,我就直接进去了。塞拉闭着眼端坐在房间正中央,一头黑发如飞瀑倾泻般放下,给人一种清纯的印象。塞拉放下头发的样子也好正啊,我不由得了吞口水。
「塞拉,可以打扰一下吗?」
「——什么事?」
她张开的双眼有如锐利的刀刃。那与她平日轻蔑我的眼神不同,是寂寞的眼神。
「呃,要怎么说呢——你的心情……我懂。」
能说出这句话是很好,可是接下来我就词穷了,两人陷入沉没。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该说点什么,于是我不假思索对她说道:
「小学的时候,我陪爸妈去国外旅行,有将近两年都不在日本。等我回来,原来的每个朋友都有其他朋友了,我又不懂流行的话题,连好不容易有人来找我讲话,我也不能好好跟他聊天。那阵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变得几乎都不太跟别人说话。」
塞拉不知是否有在听我说,全无反应。
「那时候我爸妈又说要去旅行。唉,虽然这一次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但我没跟他们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些事。
有时候在用头脑思考前,想讲的话就会接连不断冒出来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跟着去?当时你身边根本没有人需要你吧?」
这种活像用刀挖开伤口的指正方式,还真像塞拉的作风——算啦,我也习惯了。
「一直都很孤独的我,已经觉得孤独也不错,所以就逃避了。孤独也不是什么坏事啦。」
「所以你是来跟我说要我想开点?要我被同伴抛弃,受人鄙视都无所谓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跟你聊过之后,才让我发现自己也有朋友,虽然我是现在才察觉的。不对,说朋友也不恰当,就算我再怎么跟他说『我想独处,别靠近我』,也还是每天依然如故地跑来找我——现在还是。说不定——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会选择留在日本。」
「我已经——连那样的朋友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们啊。总之——我想说的是——就算一个人很勉强,不过只要有人拉着你前进,总有一天一定可以回到原来的路上——」
「呵呵,你的说明方式真是差劲。我完全听不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那还真抱歉啊。」
「不过,你想说的似乎跟春奈一样。」
「春奈?她是怎么说的?」
「所谓的失败不是跌倒,而是跌倒后爬不起来!你还活着吧!我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别再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了,赶快去补救啊!要是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放心吧!」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还是老样子,一副目中无人的口气。」
「你的意见也一样吧?」
「——嗯,大概差不多。」
「呵呵……我没事——」
塞拉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不断滴落。
「可是……我应该——不会再被视为吸血忍者的一分子了。虽然是我自己下定决心,选择朋友而放弃名誉——但我觉得……我还是想以吸血忍者的身份活下去。原来我所下的决心这么肤浅!这点——比任何事都让我不甘心!」
我轻轻将手放在塞拉头上,想要轻抚她的发丝,可是——
「步,你这是性骚扰。」
塞拉泪眼汪汪地瞪着我,我只好把手拿开。
跟着她突然扑到了我怀里。
「喂喂,你这是性骚扰喔。」
「这是我……特别给你的优待。」
塞拉憋住声音,紧紧揪着我的衬衫,就这样哭了好一阵子。
结果,我还是伸了手轻抚塞拉的头发。
虽然有没有成功鼓励到她,还挺让人怀疑的,不过塞拉也说「我已经没事了,让你操心了」,还重新绑起马尾,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春奈待在我床上,正看着一本叫《想摆平目标就用这招!》的怪书。她一看到我就开口:
「那我们马上来吧!」说着拆下被单。
学魔法的时候,好象有一定的套路或架势得照做,我照着春奈的吩咐静静等她准备好,但我心里实在不太能接受。
「总之我能先问一句吗?」
我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床单捆了好几圈,只剩右手伸在外面。
「怎样?」
「这什么打扮啊?」
「那我们先从光魔法开始吧,因为很炫。」
啊,她根本不甩我。我干嘛要打扮得活像刚被吵醒的木乃伊?
「光魔法,那不适合僵尸吧——」
「我们就来学光魔法『帅气的姿势』(注:出自漫画『咕噜咕噜魔法阵』好了!)」
「那不是勇者才能用的魔法吗!拜托你改掉抄袭别人的习惯行不行!」
「啊——对喔,那是勇者专用的——不然这样好了,我们从光魔法『太阳拳』(注:龙珠……这个真的要注吗……)开始学吧。」
「那招根本不是魔法,是武术!不对,就算当成武术还是很怪!」
「好!那我们去把妖精的魔力夺过来!」
「你跟妖精有什么仇啊!」
「就连地球长大的塞亚人在强制征收力量以后,还不是打算把借他力量的星球破坏掉?」
「我们没有要破坏星球吧。还有,我的名字是相川步。」
「听着,步,魔法有很多种,基本上都是用自己体内的魔力来引发效果。可是你身上的魔力是我的,你敢动用我就宰了你——所以呢,你要跟其他媒介借用魔力。而所谓咒语,就像在借用魔力时念出来的契约内容,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那么,你说要向妖精借魔力——这世界有妖精吗?」
「像麦克杰克逊说『啊喔!』或『啵!』时,也是在跟妖精借魔力啦,没问题。」
「原来那是魔法咒语喔!」
「虽然他本人好象没发现啦。」
该不会铃木一郎这种超人级的人类,也是用了魔法?
「那你先把咒语记起来。」
春奈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奇怪声音,最后说:
「沙啦啦啦啦啦啦——」
说着她往前伸了手。这咒语真够逊的。
「好,感觉大概像这样。基本上你小声念就可以了,不过最后那一句一定要大声说。要是整段咒语都大声说,你在用哪种魔法就会泄露给对方知道了,要小心喔。」
她整段教完之后,我立即在嘴里嘀嘀咕咕念了起来。
「沙啦啦啦啦啦——」
喝——!我伸出去的手掌上慢慢地渗出汗水——感觉真恶心。
这是什么?我的魔法成功了吗?黏答答的。
奇怪?冒出了一点香味。怎么会有汤汁熬好的感觉?
「笨蛋!你的『啦』少念了一个啦!这样意思就变了啊!」
「那会变成什么意思?」
我用被单擦掉右手上像汗一样渗出来的液体。
「咦?这个嘛——」
「不好意思,我想多点一份猪肉味增汤(ぶたじる)」
「咦?你说你要巴西?(ブラジル=ぶらじる)」
「请给我猪·肉·味·增·汤(注:此处原文作「トンジル」,同样指猪肉味增汤,但在日文中比「豚汁(ぶたじる)」较为惯用)。」
「啊~!真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好。」
「没有啦,我才该抱歉让你听不懂。」
「你是要点蔬菜豆腐汤对吧!」
「……………呃,对啦。」
「就是这个意思。」
「这段对话太真实了吧!感觉一点都不像虚构的!」
「罗嗦!还不是因为你念错!」
原来从我手上流出来的,是蔬菜豆腐汤喔。
「原本的咒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咦?我想一下喔……意思是『汝,乃冠苍炎之名者——』」
「等等!内容从一开头就差得太多了吧!有差这么多喔!我不过才少讲了一个『啦』耶!」
「当然啊!「チャウチャウ」(松狮犬)跟「ちゃうんちゃう?」(大概吧?)也是只差一个字,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不是吗?」
这…这真是太有说服力了!
「之前你不是说没有魔装炼器,就不能用?」
「这又不是攻击魔法。」
原来如此,只要不是攻击魔法,连我都可以空手用出来啊——咦?意思是说我现在变成魔法师了?我变成了可以从手中变出蔬菜豆腐汤的魔法师?
——这根本不能拿出来现嘛——话说回来,差一个字就会差这么多啊。
「那要是再少讲一个『啦』会怎样?」
「嗯——你自己试啊。」
我嘀嘀咕咕地念起那实在让人不想用大音量念出来的咒语,最后才稍微提高音量说出:
「沙啦啦啦啦——」
我的双手放出光辉。当我看见那道耀眼的光芒时,才发现那是阳光——同时我就昏死过去。
这…这招是——太阳拳?
从昏迷中苏醒后,我一直在春奈身边练魔法,不过她说我完全没有才能,因此别说是攻击魔法,我几乎所有魔法都不能用。
就连变出蔬菜豆腐汤的魔法,我也只有成功过那么一次。
趁春奈去上厕所休息时,我又试着变了一次唯一成功过的蔬菜豆腐汤,但还是失败了。
就在这时候,传来「叮咚」一声,很少响的门铃响了。
是来推销报纸,还是传教的?——这么说来上次门铃响的时候,还有只穿着风衣的狗上门咧——这回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我随便回了一句「来啦——」,下楼往玄关走去。开门时我只微微开了一点,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让人看见电锯和伞架上的日本刀。
可是外面没有任何人。当我视线往下看时,才发现玄关有个纸箱。
我窥探四周也没看到任何人。是乱按电铃恶作剧?就为了摆这个奇怪的包裹?
我看了一下送货明细,寄件人不明,货物名称也不明。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诡异的包裹,烦恼到最后,我把门关上了。
那种明显有问题的东西,我才不想带进屋里。反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当我要回自己房间时,春奈从厕所出来了。
「咦?不是有包裹送来吗?」
「春奈,你有订什么东西吗?」
如果是这样,那个包裹就是从韦莉耶送来的吧。
「嗯——你想嘛,叶片女不是变得很沮丧嘛……所以我想亲自教她做料理啊。」
「喔,所以说,那是料理的食材?」
「嗯。我是看这个世界有一种料理,做起来还蛮简单的——呃,那是叫意打理面(ストラッティ),还是义什么面来着?」
「你是说Spaghetti(スパゲティ)吗?」
「错!你真的很蠢耶!书上也说爱秀英文又发音不标准的人,根本就是不懂装懂!」
「啊——是我不好。所以你是指意大利面(スパゲッティ)吧。」
「对,就是那个。我记得就是叫那个名字。」
春奈似乎是满意了,便用力打开玄关的门。
她乐得头上的呆毛晃来晃去,看到她这样,还有谁敢叫她收敛点呢?我只能冷眼看着春奈把纸箱搬进屋里。
哎,既然只是意大利面的材料——
她撕开胶带、打开纸箱,结果从里面拿出来的却是小提琴。
「啥啊这!」
我讲在心里的话,在无意间脱口而出。
「居然用这种东西来做面,这个世界的厨师真的是疯了。」
「是要怎么看才会把这个当成面类啦!」
「啊,这部分是干面?好高级的食材!我来用最适合了!」
这么说来,这家伙还挺常用高级食材耶——喂,你问的那个只是普通琴弦啦。
「不对,这是——」
「步,有人来了吗?」
这时候,抱着胳膊的塞拉出现了。
她的眼睛看起来还有点红,说不定是刚才还在哭。
为了让塞拉打起精神,我笑着拿出小提琴。
「你看这个。春奈把意大利面和小提琴搞错了,竟然想拿这个来煮——」
「那是意大利面啦!」
春奈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伸出双手发出「呜嘎——」的叫声。
「哎呀?是仿史式琴啊,真让人怀念。」
仿史式琴是什么?我心里的问题八成就写在脸上。塞拉用恨恨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你至少也听过史特拉第瓦里琴(注:由17世纪意大利名匠安东尼奥·史特拉第瓦里(Antonio Stradivari,1644~1737)所制,为史上最佳的弦乐器之一)的名字吧?」
「啊——跟罗曼尼·康帝(注:Romanee-Conti,法国生产的著名葡萄酒)类似?」
「……你的想法真让人不舒服。」
「都一样不是吗,总之就是顶级的对不对?」
「这把琴,是仿照史特拉第瓦里琴规格制作出来的普通小提琴,通称『仿史式琴』。不过——这把琴实在不错,涂漆的方式也很细心。虽然不实际演奏一次也不知道音色如何,但做工真的很漂亮,有相当的价值。」
塞拉轻轻捧起小提琴,还看着它频频点头。
「呜啊——!她搞错了啦!」
春奈发出了怪声。唉,反正她八成是在订货的时候搞错名称,把意大利面写成史特拉第瓦里琴了——虽然完全不像就是了。顶多只有英文的语感念起来类似而已。
「啊哈哈哈!真受不了!你看这个!我订的明明是『安东尼奥意大利面』,上面写的却是『安东尼奥·史特拉第瓦里琴』。」
春奈大笑着把明细表给我看。
价格是——六万咪。这什么单位啊,虽然还挺可爱的。
还有,「安东尼奥意大利面」是什么口味啊?
不管怎么想,我总觉得春奈在订货的阶段就已经弄错了,该不该指正她?我本来还在考虑,不过看到春奈碎碎念着「真是败给他了」、「不行不行啦」,我就没说这种不识相的话了。
「所以说,塞拉你会拉小提琴喽。」
「是啊。因为我以前——在故乡跟朋友组过乐团。」
她露出既感叹又难过的表情。糟糕,跟吸血忍者有关的话题都提不得。
我担心的脸似乎让塞拉很介意,她摆出开朗的表情。但我明白,那表情是她拼命装出来的。
塞拉真傻——除了碰到和料理有关的事情以外,她才不会露出那么开朗的表情。平常她总是一副威风凛凛的表情,什么事都无法让她动摇。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揪心。
「我是当成娱乐而已——虽然我当时是想修炼秘剑,遇到上司邀我组团,也不方便拒绝。」
塞拉用手指从琴弦上抚过。她的表情简直像对待小猫般温柔。
我把琴弓递给塞拉。
「嗯?要做什么?」
「没有啦,我以为你想拉琴。」
「我才不要。你那种期待的眼神,会减低我拉琴的兴致。」
不管怎么想,这种时候都应该会秀一下吧——不想拉也没关系啦。
我微微噘着嘴,把琴弓放回纸箱里。
春奈还在看文件。对了,这家伙会弹什么乐器?
「春奈,你会弹什么乐器吗?」
「当、当然会啊!我会口风琴。」
「反正你会的曲子就只有『跳蚤华尔兹』之类的吧?」
「别看不起我!像是『猴子金刚黑猩猩』还有『鬼的内裤』,我什么都会弹喔!」
「拜托你把曲名记清楚啦。」
「还有冷酷大陆我也会!」
你带点热情行不行!(注:小提琴家叶加濑太郎为电视节目所作的音乐「热情大陆」。)
「啊,冷酷大陆我也会——」
你也会喔!虽然这曲名超适合塞拉的!
「那你拉一曲看看吧。」
「我说过不要吧?」
可恶——!
魔法修行结束后,我在外头晃到了早上五点。四处找了这么久,别说是美迦洛,连个吸血忍者都没看到。
优还在的时候,每天总会出现什么怪物——看来那真的是她情绪波动所造成的影响吧?
总之,一无所获的我回家了。
啊~肚子超饿的。
走到客厅还是没半个人。这个没有任何人的客厅,实在是非常寂寥。毕竟,优平时总是会待在这里。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优明明才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左右。
又来了,我又开始揪心了——感觉很想大口喝水。
我到厨房打开冰箱,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要去便利商店吗?不,算了。总之先准备去学校吧。
就在我上楼打算回房时,听到了一些声音,
是某种音乐。我偷看了塞拉房间里的状况——发现有位美女正在拉小提琴。
这曲子——我好象在哪里听过,又好象没有——
啊!是那首曲子!暴坊将军(注:日本朝日电视台从1978年至2003年期间,所播出的著名时代剧系列)英勇杀敌时的曲子!演奏到这一 ,他差不多在走廊一路砍倒五个人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拉小提琴。
——就让她自己享受一下吧。我悄悄关上门。一来到走廊时,我又听到另一阵与刚才不同的声音。春奈的房间也传来了音乐声。
原来如此,就是因为左右两边同时传来不同的乐音,我在开门前才会听不出那是暴坊将军英勇杀敌时的曲子。
那么,春奈演奏的又是什么曲子?
我打算开门时,声音传了过来。
「哈——啊——啊——啊……嘟哔嘟啪啪啦。」
糟糕!这是曲子的结尾!我错过《天才老爸俏皮娃》(注:Full House,1987年美国ABC电视台的家庭情景喜剧)的主题曲了!
「春奈!」
我泪眼汪汪地开了门。这首令人异常怀念的曲子,让我想听得不得了啊。
我想请她再从一开始的「啊——啊——啊……啊~」演奏一次。
春奈在房间正中央,不知为何上半身全裸,只穿一件浅蓝色格子纹内裤,手拿口风琴。
那把口风琴是我弟弟的吧?好怀念啊。
「春奈——你为什么穿这样?」
「啊,步?你又随便跑进来了!你这洛克人色狼!」
X系列?你是想说色狼洛克人吧?
春奈赶紧把扔在床上的小可爱拿来遮住胸部。
我则转过身背对春奈说:
「那你光着身子干嘛?」
结果这么体贴人心的我,居然被她从背后赏了一记飞踢——这个混蛋。
「你这个变态人!三倍变态!」
好吧,反正她就是想用洛克人X的梗。她继续猛踹我的背,而我只能忍耐。大概是气消了,春奈在深呼吸之后说:
「我在睡醒起来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说完,她吹起口风琴。
即使衣服才换到一半,有兴趣的东西还是摆第一——要说这很像春奈的作风,也的确很像。
我将脸转向春奈,双手合掌说道:
「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从头再演奏一次?」
「咦?——才不要。反正你是想取笑我吧?」
春奈换成小可爱搭配内裤的装扮,向我吐了吐舌头。那件浅蓝色格子纹内裤还真可爱。这么想的我刚把视线转向下面,就被她用小可爱的衣摆遮住了。
「我不会取笑你的。」
「那好——」
春奈拿好口风琴,一副好象要吹小号的架势。呆毛就像指挥棒一样数着四拍子。
她吹出的音色,将口风琴的长处全数抹杀了。是的,那根本不是口风琴的音色,听起来简直像钢琴。
这样的乐音只有出现短短一阵,之后立刻就到达了风琴的境界。
我才这么想,她又规规矩矩地吹出了小号声。
——规规矩矩个头!我白痴啊!话说回来,为什么会冒出小号的声音啊!
而且她演奏的也不是《天才老爸俏皮娃》,这首不是《刑事纯情派》(注:日本朝日电视台播出的长寿**连续剧集)的主题曲吗!
……呃,不过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我朝演奏完一曲的春奈送上简单的掌声。
我一开口说「春奈你——」,她的眼眶就湿了。
「你还是想取笑我吧?」
我摇头说道:
「演奏得很棒啊。我认为你在这种领域是真正的天才。」
春奈红着脸转开视线。她是在害羞吧?因为她的呆毛摆出了胜利姿势,我想她的真心话应该是「对啊!我果然很强!」才对。
可能是心情变好了,春奈举起手说:
「接下来,要演奏的是我的原创曲『绳文时代的聚酯』——」
这什么曲名!真是耐人寻味~
瞎闹过后,时间已经六点了。夏天的太阳出得很早,不快点出门就到不了学校了。
要判断天色能不能让僵尸在外面走,看地面会比看天空更准。
如果看不见人的影子就还没关系;要是能清楚看到影子的话那就彻底完蛋了。
现在——还算安全吧。我赶紧潜入学校,走到自己的教室。
友纪睡在我的位子上。她变得每天都跟我在同样的时候到校,今天大概是等累了。
我坐到她前面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没吵醒她,跟着我打了个呵欠。
友纪的睡相看起来非常呆。
我打算在她脸上涂鸦,当我找铅笔盒时,友纪伸长了手蠕动着嘴唇——她睡相真差。
「啊嗯啊嗯——我吃不下啦~」
好经典的梦话。
「你…你到底是谁!居然算计我!杀父仇人——」
你是被人下毒了吗!
「不,你弄错人了。」
「你还可以正常回话喔!」
我本来打算别叫醒她,只有在心里吐槽,结果却发出声音了。
「相,相川……你来得好晚喔~」
呵啊——友纪毫不害臊地打了个大呵欠,揉揉眼睛。
「不好意思,在你睡得正香的时候吵醒你。」
「……你至少有趁机偷亲我吧?」
嘻嘻嘻嘻。友纪的笑法就像动画《疯狂大赛车(Wacky Races)》里的那只笑面狗。
「我又不是织户,才不会做那种没情调的事。」
「知道啦~跟你开玩笑的!」
明明才刚睡醒,她还真是亢奋——现在是早上六点耶。
「啊,相川,你有记得带马铃薯吗?」
马铃薯?
「为什么要带马铃薯?」
「——你喔……我看你忘记今天有烹饪实习课了吧?」
我在大脑的海马体中寻找记忆,就像用汤匙挖东西一样,总算让我挖到体育课结束时,我们讲过关于烹饪实习的事。
「……啊!」
而那个时候,友纪确实跟我讲过:「别忘了带马铃薯——」
我忘得一干二净。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我合掌低头道歉。
「哎,相川就是这样,算啦。」
友纪呼了口气,又露出白牙嘻嘻笑了。
有人问过我,烹饪实习这种课有必要上吗?
不过,在这里我倒要说一句:「有必要。」
我觉得对于出社会的人来说,家政课比体育课更重要。
为什么呢?因为人不吃饭就活不下去啊!
之所以会想大声宣告,是因为我吃过塞拉的料理。而一般高中生对这堂课是持反对态度。
唉,谁叫这堂课既不有趣又不重要咧。
总之呢,上这种课的时候都是由有经验的人一手包办的。换句话说,主导都在女生手上,像我们这种凡人,就只能待在角落闲聊打发时间等料理完成。
还有课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吗?呃,实际上是有的。
所有人分成一组一组聚集在洗手台旁边。体育课时见过的面孔又碰头了。
我们这组有留着辫子的美人——平松,她那种娴静的感觉和优有几分神似。
接着还有打篮球时将茶色长发盘起的三原,她头发现在是放下来的。三原将制服袖子挽了起来,看起来干劲十足。不过她那股干劲大概会用来戏弄友纪。
然后是人高马大的下村。他不管手掌或背部都很宽广,结实的肌肉加上俊秀的长相,还是个碧眼帅哥,全身上下都不太像日本人,也难怪绰号要叫安德森了。
还有友纪——跟一个感觉像是织户的家伙。
不知为何,织户的围裙飘得很恶心。我因为忘了要上课,就穿着体育课用运动服参加。
「好——今天先处理鱼——」
这堂课的老师俗称「没特色旋风」,当他说明课程内容时,我用手肘顶了织户一下。
「你穿那什么围裙啊?」
「这个?我在网路买的。本来是想让塞拉小姐穿啦。」
「裸体围裙?你还是算了吧,东京湾会染上你的鲜血喔。」
「相川你真是笨蛋啊——这不是普通围裙,这是女仆装的一部分!」
「嗯,为什么我要被人叫成笨蛋啊?」
「喂!你们两个!很恶耶!」
「老师,你骂的内容怪怪的。」
在我们旁边的安德森举起长手抗议。
这堂课的老师,俗称「没个性台风」咳了一声说道:
「呃——照预定,我们本来请到了美食俱乐部的海原老师来上课,但他必须给他儿子一点提示,突然没办法来,简单讲就是他爽约了。」
咦~学生们发出不满的声音——原来这所学校想请的是这种大人物啊(注:指《美味大挑战》的美食大师海原雄山)。
「于是呢,当我们正在烦恼要临时找谁来上课时,吉田帮忙介绍了一位人选」
我前面的友纪用鼻子哼了一声。
就在我以为她找的可能是哪个吸血忍者时——
「那么,有请老师~」
咯啦咯啦咯啦。随开门声进来的人影,让我皱起了整张脸,连鼻子都快撑得跟猪一样。
「好可爱——」、「好娇小喔——」女生们冒出尖叫声。
「还算可爱。」、「呆毛挺扯的」、「可以接受。」男生们讲出内容黑暗无比的评语。
站在讲台上的,是个身高一百四十五公分的少女。她的眼睛大得像猫,留着一头及肩的栗色长发,而头顶耸立的那根呆毛就是她的注册商标。
她的名字是——
「我就是天才美少女恶魔男爵魔装少女春奈!」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你是什么来头啊?」
立刻有人朝春奈抛出了不把她当一回事的质疑。
「正如你所见——我是军人!」
到底从哪个角度看起来像军人啊?请务必不吝赐教。
她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毕竟春奈只要不惹事,人还是蛮可爱的。即使言行举止这么无厘头,大家也是笑笑就过去了吧。
「今天由我来上课,你们要感激喔!」
「师父!靠你了!」
友纪开心地回应。
「春奈小姐,是我啦,请给我你的三角裤!」
织户净瞎说些鬼扯淡,这种事等你收集到七颗龙珠再说吧。
只有我一个人在头疼。
好吧,那我的方针就是装得和春奈没有任何关系,我要尽力躲到她的视线范围外。「我们今天的课题是要用味增来卤青花鱼,这道菜简称『在你身边』,材料是青花鱼、红味增、酒。啊——顺便还要来做个味增汤跟煎蛋卷。」
「老师,『在你身边』听起来不太像青花鱼料理吧?」
「罗嗦!给我闭嘴!去死啦!」
有问题一概不回答,真不愧是春奈。
「好啦,那我先从『让人心跳加速的幸存者煮菜』开始教吧。」
「名字又改了」、「果然是在硬拗嘛」、「但不是比『味增卤青花鱼』更长了吗?」、「我看她其实是想省略成『sabani』吧」、「你好厉害啊」。
(注:『在你身边』=『あなたの「そばに」』、『让人心跳加速的幸存者煮菜』=『どきどき「サバ」イバル「煮(に)」いちゃん』、『味增卤青花鱼』=『「サバ」を味噌で「煮」込んだもの』、『sabani』=『サバニぃ』)
听得见班上同学在交头接耳。春奈不管他们,径自在黑板上陆续写起食谱。她写的太低不容易看清楚,所以俗称「没价值」的那个任课老师,就在黑板上面用大字重写一次。
「呃,味增汤随你们用喜欢的方式煮,关键是煎蛋卷。小看它的家伙在百年之内一定会死,要注意才行喔!」
班上同学已经不想吐槽春奈了。话虽如此,他们并没有不理她。这么娇小又可爱的生物在虚张声势,似乎让大家都看得很开心。
「好,你来回答!你平常吃煎蛋卷都沾什么?」
「我沾酱油。」
「那你呢?」
「猪排酱。」
「全是群笨蛋——那你呢?」
「只沾盐巴。」
春奈「砰」地敲了一下黑板。
「你们这样不行!听好了!要把命赌在煎蛋卷上面!」
春奈拍拍她那没什么料的胸脯,热情地发表演讲:
「你们要投入灵魂!就算百年以内会死也要这么做!」
那结果还不是一样会在百年以内死掉?
「老师。」
「怎样!」
「老师该不会帮相川做过煎蛋卷吧?」
这个问题我不确定是谁问的。要是能确定,回头我就可以赏他一记僵尸拳了。
现场掀起一阵闹哄哄的骚动。跟我同班的人都有享受过「相川家的究极煎蛋卷」。八成是因为织户和友纪都跟春奈讲过话,再加上她刚刚那段热情的演讲,才会让人问出这种问题。
「当然有啦!我们就住在一——」
「好了啦,赶快开始教!」
我开口盖过春奈的声音。为了不被她看到,我拿安德森当挡箭牌。
抢在春奈宣布我们住在一起之前,我出声盖过了她的话,但这只是在拖延时间,
女生们将春奈老师团团围住,就像在访问艺人的八卦绯闻似的,想问出我们的关系。
这段时间,我则和织户以及其他没事做的男生在角落聊天。
就算一组有六个人,也根本没事可做啊。
「诶,相川,哪个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少罗嗦。」
他问我「哪个」,应该是指春奈跟友纪吧。
「这么说来,之前有个长得超正的大姐姐帮你送过便当吧——」
「啊!对喔!她的长相和身材都很正点耶。」
「呿——!」
「那个人是塞拉小姐。」
「这…这你也知道啊,织户!」
「塞拉和春奈——都只是我的家人。」
「那你的真命天女是友纪喽!可恶~我的目标是友纪耶——」
「原来你喜欢友纪?」
「你自己看嘛,她那个腿。真让人受不了耶。」
「别看友纪那样子,她其实上围很有料。」
「这…这你也知道啊,织户!」
「呿——!」
「不过,既然她是巨乳,应该就不是相川的真命天女吧?」
「说得也是。」
「『因为相川是萝莉控嘛。』」
你们几个不要异口同声地讲这种话。为什么你们那么希望我变成萝莉控啊?
「其实相川一家还有一个叫优的美少女。」
「这…这你也知道啊,织户!」
「呿——!」
有个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只会说「呿——!」而已啊。
因为他们太烦,我去了友纪和安德森他们那边看看。
「怎么样?」
我向安德森同学询问状况
「来,啊——」
啊——安德森张大嘴巴,我也配合着张大了嘴。他舀了一口味增汤到我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怎…怎么样?」
友纪担心地偷瞄着问我。这是友纪煮的啊?也就是说,这是友纪家的口味喽。
「这味道我喜欢。」
「你就不肯说好喝喔?不过——太好了。」
友纪放心地吐了口气,我看她这样,自己抓了抓头。
「这味增汤很好喝,让我想起了故乡。」
安德森抱着胳膊很感慨的样子。他老家是在哪里啊?
「太好了——相川说喜欢耶,你可以嫁给他了——」
三原哄着伸手摸了摸友纪的头。
「不对,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那么相川,春奈老师跟友纪,你喜欢哪一个?」
看来我不管到哪里都会有人谈这话题。跟友纪很熟的女生就不会叫她友纪(トモノリ),而是友纪(ゆうき)。
就是因为男女生叫她的方式这么两极,友纪才会出现「不要叫我友纪(トモノリ)!」这种反应。要是所有人都叫她友纪(トモノリ),我看她肯定也会放弃吧。
「如果以《刑事纯情派》里面的安浦姐妹来说,我喜欢妹妹由香。」
「你是说小川范子?我也喜欢她。」
安德森同学,你真是个好家伙。
「呃,那个……相川……可……可以帮我……开这个罐头吗?」
具有日本女性温柔气质的平松轻声细语地,把橘子罐头递给了我。
「只要有平松在,我们这组就不会失败了。」
「没……没这……这种事啦。」
她似乎不太擅长看这别人的脸说话,讲话时总是稍微低着头。
「春奈老师——相川在跟平松搭讪哦。」
三原兴致勃勃地叫了春奈。
春奈的身手就像艾伦·艾佛森(注:Allen lverson,NBA球星,以速度和变向切入著称)一样迅速,一路穿过学生之间的空隙来到我们这组,然后连解释都不听就出脚踹我,
「你都不挑的吗!只要是人类你就喜欢啊?你僵尸喔?」
飞踢…飞踢…飞踢。只要我一爬起来,春奈就会再赏我飞踢,现场为她掀起热烈掌声。
「老师,这样料理会沾到灰喔,你差不多可以停了——」
在安德森的安抚下,春奈去洗手了。
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安德森同学。救了我一命。
「春奈老师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
抱着友纪的三原举手发问。
「咦?嗯——应该是搞笑团体『孩子主义』里的渡边钟吧。」
「那友纪?」
「咦?我喜欢可以分辨出扭矩和转速强化马达(注:均为迷你四驱车用马达)的人。」
友纪好棒!我用双手和友纪握手。
「好——!友纪获胜!」
「我…我竟然——输了。」
春奈嘴巴变成三角形,呆毛颓丧地垂下。
春奈瞪着我,友纪则有些搞不清状况,起哄的同学们硬把我推进这种三角关系的局面。
「开战了开战了~」
学生们围了过来,全都开心地笑着。
「决胜负吧!跟我一决胜负!」
「我跟师父?不行不行,我不可能赢的啦。」
友纪露出笑容挥着手。
「咦?是吗?果然是这样?呵哈哈。」
啊,春奈心情好一点了。
「那我们用煎蛋卷对决吧!」
春奈斩钉截铁地指向友纪。看来她就算心情变好了,还是要对决啊!
于是这场煎蛋卷对决就展开了,对峙的双方性格展露无遗。
友纪的原则似乎是不管做什么都要开心,所以光打个蛋也是面带笑容。
看起来就像在玩游戏。
花下各种工夫的她用了加入鲜奶油的高汤,稳稳当当地做着料理。
反倒是春奈这边,她发出咻咻的脚步声,前进一步又退回一步,以一只脚为中心转动身体。动作简直多余得吓人——不过她看起来也像在玩游戏。
「你在做什么?」
「拿着蛋走三步以上,就是走步犯规了!」
谁会吹哨啊?
「看我的——!」
春奈把蛋投出,瞄准的不是她眼前准备好的不锈钢抗菌碗,而是摆在讲台上的碗。
「『后仰跳投!』」
篮球队的三原和安德森都惊讶地叫出声音。安德森的英文发音相当地道。
「篮板球!蛋会破的!」
就在大家屏息守侯之下,蛋描绘出漂亮的曲线。
「别吵。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能让我再度苏醒。」(注:《灌篮高手》三井寿的台词)
啪嚓!蛋碰到碗的边缘。蛋壳就这样漂亮地裂开了。
同一时间,欢声雷动。离讲台最近的男生战战兢兢地看了碗里面。
「这,这——蛋壳一点也没掉进去!而且已经搅拌好了!」
「喂——不会吧。」这句话是我说的。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受到大家拍手喝彩,春奈闭着眼仰望天花板。赞赏似乎渗透进了她的心底。
「而且刚刚那是三分球吧?」
「不对——那不是单纯的三分球。」
「咦?」
「春奈老师投蛋的位置比三分线还要再远一公尺,也就是说——」
「NBALine。」
安德森用地道的发音低声说道。我看你真的不是日本人吧?
观众的心都倾向春奈那边了。就连三原跟安德森也都站在春奈那边。事到如今,没有人会怀疑,这场对决的胜利是属于春奈的。
「好棒——!师傅好棒喔——!」
友纪也眼睛发亮地望着春奈,一点都看不出她心里有任何不甘。要是春奈跟她立场互换,一定会马上露出不爽的表情吧。
这时候,状况发生了。友纪装蛋的碗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条毒蛇!
「唔哇!有蛇!」
于是,友纪身旁的学生一下子全跑光了。
「我有看见!那是春奈老师刚刚投三分球的时候,用背后传球把蛇放进去的!」
「不要乱诬陷!她刚才明明是用双手投球吧!」
局外人发表出各种意见。
「春奈,你老实说,那条蛇是你放的吗?」
我有点生气地质问春奈。
于是春奈吹起只有气音的口哨,转过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家伙……要装蒜也该有个限度吧。
「春奈——」
「没关系啦,相川。你怀疑师父这样很失礼耶!」
「友纪……你——」
「我从头再来就好。」
她明显被人找了麻烦,却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对,是因为友纪人太好,根本没发现自己被整……不不不,我想也不是,纯粹是因为她很呆吧。
「什么嘛——你这家伙」
反倒是刁难人的春奈露出不爽的表情。
友纪哼着歌,用平底锅煎蛋。春奈则抱着胳膊盯着她瞧。
就在这时!刚才那条沾满蛋汁的毒蛇爬到春奈脚下!危险啊,春奈!这下到底会怎样啊!
「春奈老师——!」
一场有如龟壳花与猫鼬的白热化战斗就此开打,春奈慌成一团,整个人几乎贴在地上。
「师父!你没事吧!」
友纪原想帮春奈而伸出手,但是蛇却对她嘶地叫了一声,让她不由得又缩手回去。
「不用担心!别管我!快点煎——!」
「师父……」友纪心里一阵感动。
我无奈地摇摇头低声提醒,友纪马上将蛋翻面。
「咦?啊——!已经焦掉了!」
「加油,春奈老师!」「不能输,春奈老师!」
现场响起为春奈打气的声音。她跟毒蛇斗得连围裙上都沾满了蛋汁。
然后——
「又要从头开始啊——」
春奈霍然站起,对着意志消沉的友纪说:
「好,结束——」
她拍了拍手掌——这家伙,该不会是为了让友纪的蛋焦掉,才故意演戏吧?
实在是讨人厌的家伙——等等,你的煎蛋是什么时候做好的啊!
「这就是煎蛋卷要赌上性命的意思吗——」
观众都是笨蛋吗?
「哼哼,怎么样,你看到了吧?」春奈手叉着腰的样子就像在说这句话。
「请大家也要试一次看看。」
「谁做得到啊——!」
毒蛇就不重要了,问题是用这种方法……能做得出煎蛋卷吗!
就这样,桌上摆了两种不同的煎蛋卷。友纪的煎蛋卷都焦掉了,不过春奈的煎蛋卷是美丽的金黄色。
这时候原本放弃职务的任课老师,俗称「虚无开始吞噬艾克斯德斯(注:《太空战士V》的人物)!」,他也来偷看我们的情况。
「喔?好了吗?我吃吃看——」
还没人阻止,他就吃了一口春奈的煎蛋卷,接着马上睁大眼睛说:
「这是谁做的?将来一定是个好太太。」
真遗憾,老师,这家伙不会变成好太太。因为其他家事她完全不行。
接着学生们也拿出筷子。
每个人都将筷子伸向春奈的煎蛋卷,友纪烧焦的蛋卷没有任何人去夹。
「好吃——!」「舌头好象变成其他生物了」、「我全身都酥麻了」。
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当然啦!这次的成品棒得我都想拿给阴沉法师吃了!」
春奈发出成为天下霸主的大笑声,双手叉起腰。
还没有人吃过友纪的煎蛋卷,春奈就已经赢了,我想也是。别说友纪,任何人大概都不是春奈的对手。
看起来像是在懊恼的友纪,却——
「好好吃——!真不愧是师父耶!好棒喔!」
她根本就把输赢忘光了。于是班上同学伸着筷子,春奈的煎蛋卷在转眼间就被吃完了。
「你们这群笨蛋!步还没吃吧!哎哟!」
「我平常就有吃到你做的蛋卷,没关系啦。」
「这次做的跟平常不一样啦!这是阴沉煎蛋卷!所以你一定要吃!」
为了优改良的煎蛋卷——原来如此。这家伙也会用她的方式,去思考怎么挽留优啊。
「那你再做一次不就好了?」
「唔——你下次一定要吃喔——而且,你要老实地告诉我有多好吃。」
「好啊,那当然。」
「那就好!」
「师父!我做的煎蛋卷怎么样?这是我为了师父做的!」
友纪满脸笑容,将焦掉的煎蛋卷递给春奈。
春奈将友纪的煎蛋卷送到嘴里,抱着胳膊,呆毛摆动生波。
「一千……」
「一千?」
「一千六百三十五分。」
「满分是几分?」
总共六十个人大声齐问。
「还不够蓬松。你搅拌过头,鲜奶油放太多,高汤也加太多了。」
春奈唠唠叨叨,碎碎念地讲了好几个缺点,
「……不过,我很喜欢。所以给你——一千六百三十五分。」
「啊,可是那个还没完成。」
友纪说着淋上了恺撒沙拉酱。
春奈吃着友纪完成的煎蛋卷,发出「呜——」的低吟声之后说道:
「一点五到二点零。」
「分数大幅下降了——!」
「好…好耶,相川。二点零在视力检查就几乎满分了——」
「这又不是视力检查。你也太乐观了吧?」
「啊——讨厌!我要从头把你教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我很讶异。春奈竟然要问她名字,这代表她认同友纪了?太好了,这下春奈总算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吧。
就这样,烹调自习课顺利结束了。
紧接着就是午休时间,各组尽情享用起自己做出来的料理。
「来,这是步的份。」
「喔?这是为了优做的那道菜?」
「这是做给你吃的口味,我有用功读过这个世界的书喔!」
原来如此,到了春奈的境界,就会针对每个人改变口味啊。味道如何呢——
嗯——Mandom(注:已故好莱坞明星查理士·布朗逊于1970年拍摄的著名男性化妆品广告词)。很有大人的味道耶~比平常吃到的要稍微苦一点,不过也很好吃。春奈的料理跟塞拉不一样,让人吃得很安心——恶——噗——
「相川——!」
我把嘴巴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吐出来,扑倒在地。
「步?步!咦?我明明都按照这本书做的啊。」
春奈拿给我看的那本书,书名是《想摆平目标就用这招!》。
封面上有个穿西装、戴太阳镜的光头中年男子躲在掩蔽物后面,手上还拿着自动步枪。
你那本书写的摆平——意思是——把人干掉吧——
啊,我不行了。
当我微微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是我早就看惯的保健室天花板。
这完全是我的判断错误,没想到这次把料理搞砸的不是塞拉,而是春奈。
我坐起上半身。这时候,我发现趴在我身上睡着的春奈。
「春奈……」
「哇!步!你什么时候醒的!」
春奈顿时眯着眼醒了过来。
「你应该没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看你才对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啊,我把苹果削成兔子的样子了,给你吃。」
春奈给我的,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兔子。她把苹果雕成了精细到吓人的兔子,就像木雕传统工艺一样。春奈在料理方面依然这么天才。
如此天才的春奈,为什么会做出塞拉等级的杀人料理?
我一问她这个问题,春奈的呆毛就垂了下来。
「这都——都怪你啦。」
「我做了什么?」
「因为你跟那家伙去约会啊!我才会想要摆平你。」
「那你也不必毒死我吧?要是对我不满,就像平常那样——」
「不对啦!你想错了!」
「我知道啦,你不是在嫉妒对吧?」
「——你果然……想错了啦?」
「你讲什么我听不太清楚,有意见就直说啊。」
春奈不开心地陷入沉默。
伤脑筋——现在几点了?我拿出手机确认时间。现在——第五堂课刚结束吧。我睡得真久。
塞拉那次我一吃就动弹不得,不过这次马上就能动了。看来即使蛋卷里有毒,塞拉做的料理还是比较危险,我得铭记在心。
不过话说回来——春奈的误解也很让人伤脑筋。
「春奈,这次出事的人如果不是我,就无法挽救了吧?你要做事之前要稍微想一想啊。」
「——我有在反省了。」
她乱听话的。我本来还以为春奈会甩给我一句「少罗嗦!」就不理我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转移话题才对。
「真的——很抱歉。」
「还好我是僵尸。」
「嗯。可是——我原来真的……只是想给你吃好吃的东西。」
春奈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我敲一下她的头。
「呜!」她身体僵硬,发出小小声的惊叫。
「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我露出戏弄人的笑容,顺手摸起了春奈的头。
「嗯——对不起。」
春奈以前曾经这么老实地跟我道过歉吗?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是怎么想的,对我这个没有特异功能、只是个僵尸的人来说,完全摸不着头绪。但只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地说:
这家伙在不知不觉间,也成长得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认错了。
——真是厉害。像我大概到死都办不到吧。
「喂——相川~」
织户进来了,春奈马上转过身。
「那——那我下次上课也会来当讲师喔。」
织户刚近来,春奈就慌慌张张离开保健室了,感觉就像在隐瞒亏心事。织户目送着她离开,对我露出满脸的笑容。
既然都要被人探望,我倒希望来的是友纪。我这么想是不是太过奢求了?
「你看起来好象没事了。大家还担心你会不会吃错什么变成僵尸呢。」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是了。」
「你身体也太虚了吧?」
织户对我伸出拳头。
「我可是强得恐怖哦,只是没认真而已。」
为了回应他,我也伸出拳头,两人的拳头碰在一起。
「春奈和友纪都很担心你喔——看她们那个样子真是可爱啊。」
「嗯,就是啊。」
「说到可爱,刚刚我看到一个可爱到破表的女生喔。」
「你老是这么说啊。」
「即使是你这个萝莉控,也一定会觉得可爱啦。而且那个女生胸部还蛮大的。」
「是喔。」
我没什么兴趣,回答得很随便。换成贫乳,我的兴趣大概会再多一点吧。
「可是,我们学校有那样的女生吗?」
织户歪着头,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这句话。这句话让我的兴趣一口气涌了上来。
织户根本就是个大色鬼,还曾经发下豪语说他有全校女学生的资料。而且这应该不是吹嘘,是事实。
他都说对方是个可爱的女生了,却不知道那是谁?
至少织户——对,至少对织户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是啊,因为她穿制服嘛。」
我觉得更在意了。推测这女生也可能是吸血忍者或魔装少女,不管是哪个,说不定都是找到夜之王或优的线索。
「她的打扮怎么样?」我太兴奋了,又问了一次才刚听过的事情。
「啊?我说过是穿我们学校的制服啊。」
对方会是可以操作记忆的魔装少女?或者潜入学校的吸血忍者?
「她的发型像这样,把长度约过肩的头发绑成了双马尾,很像国中生——要说的话就是巨乳萝莉型的角色。」
这种身材打扮我有印象。虽然只有这些描述不太能确定她——就是京子。
对方可能是京子。
我不懂,京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应该知道我在这所学校。
是我想太多了?可恶!我真的很在意。
「织户,你在哪里看到她的?」
「你问我哪里哦?在来这里之前的走廊。」
「这样啊,谢啦。」
我挥手简单道谢后就下了床,穿上室内鞋。
「你一听到是萝莉型女生就想去看啊?真不愧是萝莉控。」
「我不是萝莉控啦。」
走廊上不断穿来吵闹的讲话声音。每个人的脸我都不认识。对我来说,这所学校有哪些学生根本不重要。
可是也因此,我认不出织户说的人是谁。只好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绕来绕去到处徘徊。
可恶!要是带织户来就好了。
第六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人群就像囚犯回到监狱一样,陆续走进教室。我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老师和学生全都进了教室——除了我以外,只剩下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是我所认识的人。
看来我的直觉很灵,搞不好可以去当**?僵尸**好象也不错。少女看到我的脸,嫣然一笑说道:
「你好,相川学长。看你活得好端端的真是遗憾啊。」
虽然她的笑容,可爱得让人不自觉地想一直看下去,但我却怒目以对。
「能在这种地方遇见你还真巧——你有什么企图?」
「我有什么企图,相川学长你不是很清楚?」
「——该不会是魔装兵器?」
「是的,已经完成了。相川学长你很想看吧?那位大人跟我说过。」
这么说来,我记得自己确实说过想看看。
「我个人也觉得一定要让相川学长看看。当时的怨恨我死也忘不了。」
「怨恨?几时的事啊,我忘了。」
「——你怎么能说忘记了?当时你竟然把兵器调包成A书。」
有这种事喔?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所以喽,为了看相川学长懊悔的表情,我才会选这里当作兵器的实验场地。」
她嘻嘻笑出声音。那张脸看来还真的挺开心的。
「然后呢,那个重要的兵器是附在你身上?」
「附身?你形容得真奇怪。你是不是把魔装兵器当成幽灵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友纪体内那个只有右半身的男人,不就是魔装兵器?
「兵器已经启动了,你只剩下大约六分钟左右时间。」
什么?还可以定时啊?看来这跟我知道的兵器不一样——对了,京子大概不知道魔装兵器的形状吧?要是她知道魔装兵器的形状长得像幽灵,就不会把A书拿走。
「呵呵呵,就算你现在去找,六分钟内也找不到吧?你就尽管努力吧。」
京子双手比出胜利姿势,模样可爱得就像运动社团里帮学长着想的经理学妹。
我迈出脚步,一口气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
「我给你一个提示——」
满脸惊恐的京子打算朝后面跳,却被我一把揪住她的水手服。
她丰满的胸部激烈晃动。
「你——」反射性张了唇的京子用力推开我。
「你在想什么啊!都快没时间找兵器了,你根本没时间理我吧——」
「不管要发生什么事——我绝不会让你跑掉。」
「——你真是卑鄙。」
我当然也不希望魔装兵器启动。我是在思考过后,才决定缠住京子的。
京子自己也不希望被兵器杀死。只要在这里绊住她六分钟,不管她是否愿意,最后都得自己去阻止兵器发动。
所以我要继续缠住京子。没必要打倒她,只要在这六分钟内逮着她不放就行。
京子一纵身,意图和我保持距离。
我则有样学样地跟着她,只追不攻击。
本来我打算抓住她的手臂——
……我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只要这家伙,只要没有这家伙出现——我就不会死,优也不会回去了!光抓住她我可不甘心——我要痛扁她!
我向前跨出左脚、使出全身力气,用右直拳揍在那张可爱的脸上。
京子弹响手指,一道小龙卷便缠在我的右手上。那阵风就是刀刃。
我的皮肤被割裂,血花四溅,但谁管那么多。我只顾着用百分之六百的力量给她这一击。
她还真会闪。京子的瞳孔转成了鲜红的深红色,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龙卷风聚集在她的右手,像把钻子似的硬插进我的肚子。
——这家伙果然很强。
不过,既然她没变身成魔装少女,我应该可以跟她打得不相上下。
就在腹肌被挖开的时候,我伸长右手打算按住京子的大胸脯。
「呆瓜步!右下方!」
右下方?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我朝右下方一瞥。
空气正在那旋转翻腾。这里是不是偷懒没打扫啊,怎么灰尘到处飞。
当我察觉的瞬间,空气变成了龙卷风。
我完全中计了。京子趁着我伸出右手时露出的死角,施展出攻击。
状况棘手得让我不知道怎么应付,我甚至没空在意自己的名字被人跟呆瓜连在一起叫。
「她要从左边砍你!」
那是春奈急上心头的警告声。因而停止动作的人,则是京子。
她没有像春奈说的,从左边砍我。
我急忙往左边躲开,断了京子的退路。
京子拿着龙卷风化成的剑,朝我摆出架势。
「她会压低姿势从右边发动攻击,你要小心!」
春奈大喊。京子瞄过春奈一眼后,不知在想什么当场转了一圈,然后又斜眼看了春奈。
接着,当京子举起右手时——
「就是现在,步!快揍她!」
我照着春奈说的挥拳。好象想讲什么的京子开了口,却根本没闪避。
咦?真的可以直接出手?这么简单?
拳头命中了京子的脸。
意外地打了个正着,让我很傻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用的力气并不大。
「为什么——」京子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春奈。
「为什么你会看穿我的行动!」
春奈露出窃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以为我跟你打过几次了?你看,步!这次她想转身往右边逃走,你要注意!」
京子愁眉苦脸地停下动作。
「不好意思啊,我家的春奈在设定里——是个天才。」
「真是讨人厌啊——既然这样!」
京子往走廊一蹬,看来她是想从正面硬拼。
「步!你不能用右手啊!」
右手?我一看才发现右边来了龙卷风。
我要是出手,就会被卷进去。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京子就不用管自己的行动,会不会被春奈看穿了。
从正面硬拼,而我只能用左手。
那就来吧!
眼前卷起了龙卷风,我毫不在乎的将左手——奇怪?
京子不见了!
糟糕,她不是想攻击,而是打算用全力逃走?
「我早就说过了!你的行动我都看穿啦!」
我回头看去,发现春奈已经将京子压倒在地。
春奈小姐,虽然你那句台词是很酷啦,但你是第一次说吧!
「我居然被春奈——被你这种吊车尾的货色看穿!」
「春奈,你好样的,我们终于可以跟这个家伙做个了断啦。」
我架住京子的手臂,并揪住她的头发。想问她的事可多了,不过得先叫她把兵器停下。
「你快把兵器停下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兵器已经启动了。你以为我能停得住它?不可能。」
「连你也会死喔?」
「你知道生体宝珠吗?」
我完全忘了这回事。京子拥有「生体宝珠」这种人类梦寐以求的道具。那荒诞的东西可以让她死了也平安无事,即使兵器启动,让这里的学生和老师全死光,唯有她还是可以活过来。
我会害大家——全部死掉?
三原、平松、安德森、织户——友纪。
连春奈也会死?
我朝春奈瞥了一眼。春奈将京子的手扭到背后,用双手把她的手腕抓得又紧又牢。春奈手中发出红宝石的光芒,随后光环便锁住了京子的手。
这大概是魔装少女用的手铐。
「春奈,生体宝珠不能用来救这里的人类吗?」
「如果不是魔装少女就不能碰,所以如果是我或是你就可以拿,可是——」
春奈用同样方式把京子的脚固定住,京子只是躺在走廊上,一直发笑。
「好,春奈。把这家伙的生体宝珠抢走吧。」
「哈哈哈!不可能的。春奈才没那种技术。你听着,生体宝珠不是物体——」
原本大笑的京子,突然露出惊愕的表情。
「没有——生体宝珠——一个也没有!我被耍了!都是那女人——」
于是京子沉默了,接着又露出开朗的笑容。
因为学校的走廊出现了那阵蓝色的雾。看来是夜之王来帮她了?
为了不让京子逃脱,我带着她远离烟雾。
从烟雾里传来声音说: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传进耳里的,正是夜之王那种瞧不起人的声音。
「怎么会——为什么——」
京子挣扎起被固定的手脚。不过夜之王并无回应。
他让烟雾出现,似乎只是为了传达这句话,随后雾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京子紧咬嘴唇,愤恨地低声骂道:「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看样子你被抛弃啦。」
「——阿里耶尔老师大概跟夜之王谈判过吧。」
京子紧咬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原来如此——这全是大老师的功劳?
咯哒咯哒。
教室的门一起打开了,然后学生们慢慢走出来。
怎么了?
不是开始上课了吗?
这时出来的学生们,每个人的样子——都很不寻常。
他们摇摇晃晃、双手无力地来到走廊上,跟着每个人都突然情绪高昂地学起动物的叫声。
更奇怪的是,所有人的头上——都长出了动物的耳朵。
距离学园祭还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