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卖拉面的叫来吧!
我是吉田!啊~首领他……首领他……!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话虽这么说,笨笨的我不管去哪里都会被人嫌碍事。
明明我也想为首领尽一份心,却没人肯让我出力。
咦?相川需要我的力量?
——好耶~~~~~~~~~~!
不愧是相川!我会加油!
总之先努力——
「准许 大扫除」
银发少女对我亮出这么写着的便条。
穿着铠甲及手甲,一副西洋打扮的可爱少女。
尽管我想直接花两小时来谈她有多可爱,还是作罢好了。
哎,现在应该提到的,大概只有她是「客厅之主」这一点。
这里虽然是我家,不过客厅早成了她的东西。
要对客厅的哪个地方动手脚我都不在意,但如果她说不行,我大概也会跟着反对。
「好~来动手吧!睡魔!」(注:春奈提到的睡魔,是指青森县传统祭典中的「ねぶた」)
把呆毛翘来翘去的少女也开口赞同。
我大致上也赞成,可是有一件牵挂的事情,让我没办法跟着起哄。
青森一带的电子花车游行,倒没有让我感到害怕。
不过呢,把大扫除搞得像祭典那样轰动,确实很烦就是了。
为了迎接明天即将到来的三界会议,要动手做准备。
我本来认为那是必要的。
不过,怎么说呢?
照现在这样,不也可以营造小老百姓的安逸感吗?
假如春奈开始大扫除,八成会重新改装家里。
最糟的情况下,难保不会变成几乎不留原型的「全能住宅改造王」状态。
哎,算啦。
反正交给春奈,不管做什么改装肯定都是三分钟热度,立刻就会弄回原样。
没错,既然她是韦莉耶的魔装少女,就能把家里变回来。
…………变得回来吧?
我牵挂的,就是那一点。
「欸,春奈。你想把大扫除搞得像睡魔祭一样High是可以,不过之后还能恢复吧?」
「我春奈没有办不到的事!」
她抬头挺胸抱着双臂,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唔~感觉不太能信任耶。
这家伙面对任何质疑,似乎都会这样回答。
「我辨得到」
不过,有优保证就另当别论。
既然如此,说不定弄得盛大点会比较好。
「我们来准备,让瑟拉回来时吓一跳。」
惊喜很重要。
抵达旅馆之际,假如看了房间不会脱口说出:「哇~好棒喔。」就没有旅行的感觉吧?
既然决定要动手,就盛大地来个改装吧。
「我要打扫就会弄得惊天动地,你们要觉悟啦!」
呵呵呵。
春奈抱着胳臂,把沾到脚的炸薯条蹭在地板上。
「要是这样,干脆做个改装或许比较好。把装潢全面翻新。」
我说的话,让春奈翘了翘呆毛。
「我可以动手对吧!」
「心情 也会改变」
迷人的提议,似乎也让优满心欢喜。
改变心情是吗——难道说,优是担心我为了首领遇刺的事情而沮丧?
因为如此,大扫除就这样开始了——反正我们只会请客人进来一楼客厅,像我和春奈的卧室及其它房间,属于二楼的部分就没必要动。
总之,为了将客厅里所有东西撤到庭廊外面,我在庭院铺了野餐时常见的双色横纹塑胶垫。
客厅有大型电浆电视,和安放电视的台座。
圆形茶几和四方形座垫。
剩下的,顶多就是摆着日用品的橱柜,和室里没贴海报也没摆沙发——不过环境打扫得无微不至。
「春奈,从哪一个搬起呢?」
「先搬电视!」
运用僵尸之力,就可以轻易搬动电视。
优负责茶几,而春奈——
「啊~哒哒哒哒哒哒……哗哒~!」
她把纸门上围成格子状的小框框,一个一个戳破了。
混帐东西——我从小就一直想那样玩玩看的耶。
有日本人的道德心就不会做出那种行为,但春奈毕竟是最爱搞破坏的魔装少女。
「和式风格都拿去丢掉!」
接着,她居然口出天大的狂言。
被酱油渍、茶渍弄得脏兮兮的地毯也要抽走。
等搬运工程告一段落,看了干净溜溜的客厅,才实际体会到这个房间原来这么广。
没有摆家具,房间居然让人觉得这么神清气爽。
哎,虽然没家具也不方便啦。
「好啦,你想怎么下手?」
「我们自己做橱柜!除了我自己设计的款式以外,我都不认同!」
你很麻烦耶。
「那我们去家用品商场,把东西买一买好了。这下会需要多一点人手。还要找代步工具。」
我身为普通的高中一年级学生,没办法驾驶搬运物资的交通工具。
呃,顶多骑脚踏车。
「呵呵呵。交给我春奈吧。」
春奈说着迅速掏出了驾照。
白金驾照,连骑黑犀牛都合法的方便道具。
当然,那并不是这个国家核发的玩意。
用她的驾照,真的可以开车载人吗?
虽然更大的疑问是春奈开的车到底能不能搭?不过总比让瑟拉开像样吧。
问题在于,车子本身没着落就是了。
这种时候,可以仰赖娑罗室。
地位相当于瑟拉上司,担任部队长的女性。
那家伙足以匹敌财主型角色,要什么都能立刻准备出来。
到了夏天,她肯定也会招待我们去别墅才对。
肯定连私人喷射机都能轻松帮我们搞定。
我抱着那样的想法拨了电话。
「是我。达令打来的电话,我等很久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接。」
她开口时,并不是平时那副严正的语调。
「啊~娑罗室吗?首领的事我听说了。我很遗憾。」
我立刻就发现了。
娑罗室内心正在动摇。
娑罗室在哭。
「嗯。要是我陪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在我消沉地这么想时,能听到达令的声音实在很高兴。有什么事吗?」
「呃……不要太沮丧啦——抱歉,还是我之后再拨给你?」
「不要紧。我刚才说过吧?很高兴能听到达令的声音。没有问题。眼泪已经停了。你打来的时间点真的很巧。」
「哎,怎么说呢……想法要积极啦。」
「呵呵,愿不愿意和我约会?」
「约个会就好的话,近期内吧。」
「谢谢你。混帐达令。那么,差不多可以说正事了吧?」
「其实为了明天的会议,我们想改装房间,不过没有车子可以开到家用品商场。像这种时候,你最能依靠了。」
「哦。那样的话,就来我们公寓吧。只要和玄关管理员报上我的名字,从黄包车到蓝宝基尼都能借到。」
「得救了。哎,要是和对方谈不妥,到时或许会再打给你。别太消沉喔?」
「嗯。能帮到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良药。」
于是,接受了娑罗室的提议,我们便动身前往吸血忍者居住的集合公寓。
这里的一楼也住着友纪,还设了能将入侵者炸死或用枪刺死的保全系统。
事到如今挺让人怀念的,虽然那些陷阱我全部中过。
由于今天并非偷偷潜入,我们就和正门走进去立刻能找到、疑似管理员的大叔说明来意。
结果,他表示已经听娑罗室提过,给了我们一堆车钥匙。
「我要这辆!」
春奈说着拿走的车钥匙,是一辆黑色SUV。
在西洋影集里常有FBI探员开、也常有犯罪集团开的大型车。
选这辆的话,就算东西拚命塞也载得完吧。
让春奈开这辆车,究竟行不行啊?
当我这么担忧时——
「相川~」
哒哒哒哒哒。
矮个子的少女晃着胸脯冲过来了。
一头短发,在冬天也穿短裤和过膝袜,感觉不怕冷的吸血忍者。
是友纪。
被衣服包得紧紧的那对胸部,是俗称的隐性巨乳,不动时没有存在感,一发威就会窜进眼帘引人注意。
这家伙是田径队的,就算在男生间受欢迎也不奇怪,但遗憾的是或许因为脑袋不太灵光,都脱离不了以朋友而言是个好家伙的范畴。
毕竟友纪住的套房也在这栋公寓。难免会遇到吧。
我本来想举手回一句招呼:「嗨~友纪。」可是办不到。
因为在她后头,跟了一群壮硕的男人
没有一位是我认识的,不过看来都是面容精悍的可靠大哥。
如此具有威迫感的团体来到我们旁边,停下了脚步。
简直像要将我们围住。
这表示,他们找我有事。
我拍了一下手掌。
「难道说,你是来帮忙的?」
「对!娑罗室交代我的。」
不愧是娑罗室。安排得真周到。
不只准备了车子,连人手都替我们张罗好了。
「所以,你后面那些人——」
我朝排成一列的男人看了一圈。
他们全都将毛巾当头巾缠在头上,穿着黑T恤。
这几位大概是吸血忍者吧,不知道平常是做什么的。
——我试着问了最近的人。
「请问你是建筑业人士吗?」
于是乎,对方如此回答:
「不,我开拉面店。」
………………奇怪?他们是找来帮忙改装的人员吧?
「那这一位是建筑业的吗?」
「不,我开拉面店。」
………………奇怪~?这些是来帮忙改装的人手吧?
「啊~辛苦你们了~那么,下一位也是开拉面店的吗?」
「不,我爸妈开拉面店。」
「哦~是家里开拉面店的公子啊。欸?你长大了耶~」
我脑袋混乱过头,反应变得像是久久在新年见一次面的爷爷。
毕竟,我哪说得出口。
——开拉面店的来干嘛啦!
那么,在家用品卖场买了一大堆资材以后,虽然有三十个男人跟着我们回到了家里——
「位于东京的相川家。这间住宅有个问题。那就是——」
由于春奈在车上用录音机录了奇怪的旁白,我实在放不下心。
这是因为,她那些话和全能住宅改造王的开场白十分相似——巧就巧在我们要打扫。(注:日文中「相似」和「打扫」同音。)
尽管知道的人大概都心里有数,我还是为不晓得的人做个说明好了。
全能住宅改造王的标题前面,有加上一个「大改造!!」的字眼。用来表示惊讶的惊叹号一口气写了两个。这可不是件小事。(注:全能住宅改造王的原文节目名称为「大改造!!剧的ビフオーアフター」)
我容许家里做改装,可是听到「大改造!!」,实在难掩不安。
另外,我们家才没有问题啦!
我们家既没有问题,想做的也只是将内部装渍全面换新而已啦!
哎,我没有拉大嗓门吼出这些,是因为家里有那些陌尘的拉面店大哥,所以怕生的我几乎什么话都不敢讲。
把房间里的家具全搬到外头时,专家大概都已经计算好了。
啊!糟糕。我不小心就讲成专家了。
是春奈才对啦。
我可不会接受大改造!
「欸,春奈。要动工的只有客厅对不对?」
「嗯~整个一楼吧?」
我就知道。
「我说,高峰会明天晚上就要开始了耶。」
我试着向她暗示时间不够。
「所以我才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啊!这种事你要懂嘛!」
原来如此。时间足够的话,她会把客厅以外的部分也全部改造啰?
好恐怖。可是总不会将房子拆了吧。
最大的悬念,是专家会不会动工到一半就腻了。
要尽量避免坏了她的心情。
春奈是天才。
一旦决定要做,肯定就会让改装完美竣工。
要是那些帮手来自建筑业,至少还可以将事情交给他们办,但毕竟都是拉面店老板嘛。
所有人大概都只能照着春奈的指挥做事。
再说他们应该是吸血忍者,体能八成也非常杰出,工程本身会轻松结束才对——
但我反而尽是在祈祷,希望不要两三下就把一楼改造完毕。
「好,首先要怎么做?」
友纪戴上工作手套,捶了捶自己的手掌。
「你们先撬开地板,把地基——」
「地基够稳不会有问题!」
好险。家里差点就被大改造了。
「不然,就在庭院弄个体能游乐区——」
「不需要啦!我们家没那么多小朋友!而且庭院现在满满都是东西!」
好险。庭院差点被铺满干净安全的草皮。
「啊,要不要在玄关弄个瀑布?」
「不用啦!负离子根本什么功效都没有!」
好险。玄关差点被安装孑孑饲育装置。
「………………十二月。」
闭上嘴闹脾气的春奈,忽然嘀咕一句。
「咦?」
「感觉就像一,二月耶。」
「冬天……冬天吗……不愉快对吧!难懂得要命,有话就直说啦!干嘛把语言改装!」(注:日文中「冬天吗」和「不愉快」同音)
糟糕。让春奈继续不愉快下去,她绝对会发飙搞一些没营养的事情。
「那基础工程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呢?」
被友纪一问,我们的专家毅然回答:
「在地板加装暖气好了!」
那我倒是赞成,就在这时候——
手机来电。
娑罗室打来的。
「春奈,我去讲一下电话。」
「反正笨蛋步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赶快闪边去啦!」
要我闪边去也过分了点,但我还是一面讲电话、一面背对自己家离去。
「怎么了吗?娑罗室。」
「其实,我有件事想专程找达令谈。现在能不能直接见个面?」
现在能不能见面?
……听娑罗室这么讲,某种危机意识会让我把屁股夹紧,不过她的语气听来很严肃,因此我正色回答:
「好啊,要在哪碰面?」
假如那家伙哭了,想要人安慰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飞过去。
无关于恋或爱。
只是出自道义而已。
我欠她的恩情,就是那么多。
那么,虽然家里的事也很让我担心,不过再糟还是可以靠魔装少女的不可思议力量或优的超级神秘力量将东西复原。
还能事后补救的改装工程就交给友纪、春奈还有优去办,我一个人来到了和娑罗室约好的地点。
尽管我靠着手机装的地图程式勉强走到了这里——心里却在犹疑:真的是这里吗?
因为这里是——
「唔哇~简直像黑道的房子。」
一栋大豪宅。
保有昔时情调的平房。
停车场里停了几辆宾士,屋顶豪华得像是城堡的屋顶,玄关大门金碧辉煌。
有铁栅一样的门,外加两台照过来的保全监视器,这种情况下会有人想进去里面吗?
况且让区区的高中生独自登门拜访,只会觉得恐怖。
有种就在这里按门铃恶作剧看看。
肯定会有煞气重到要贴三张符才能镇住的狠角色追出来。
吉良上野介就是在这里被砍的喔——若有人这么介绍,我大概会「哦~」地信以为真,整座屋邸庄严得好似城堡的一部分。
我杵在原地呆呆望着那样的豪宅,结果在宛如黑色铁栅的大门另一边,有个女性从玄关出现了。
是娑罗室。
「来得好。My达令。」
原来如此,只要看监视器,立刻就明白我到了。
「你说不能在电话里谈的事,是指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丧胆的模样,我把手插到口袋,用舌头顶着脸颊内侧。
感觉像乡下的不良少年。
「进来再讲。」
说着,娑罗室对我现出笑容。
看来她已经振作了。
铁门「铿铿铿铿」地缓缓打开。
那大概是设计成自动门。让紧张感更上一层的开法。
门大到这种地步,不慢慢开的话会造成事故吧。
我踏进里头。
要避免让人发现我在调整呼吸。
单纯是因为那样很逊。
金闪闪的玄关里,晶亮光灿得像是上了漆,而且一片安静。
「里面都没有人吗?」
我脱了鞋子,往里面走。
「卡洽宾里面?」(注:卡洽宾(Gachapin)是日本儿童节目里的布偶吉祥物)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突然在好奇卡洽宾里面的玄机啦?」
「啊哈哈。开玩笑的。目前,这房子里只有三个人。」
娑罗室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把我的鞋子调头摆齐。
总觉得对她过意不去。
「三个人啊。」
换句话说,有秘密要谈的,就是娑罗室提到的第三个人吧。
娑罗室来到前面,替我准备拖鞋。
我穿上拖鞋,不出声音地走在平滑的走廊。
「首领状况怎么样?」
「至今仍在昏睡,不过性命似乎无大碍。」
这就奇怪了。
我还以为是首领恢复意识,才会找我过来。
穿着袜子走这条走廊好像一下子就会滑倒耶。应该每天都有打磨吧。
「失礼了。」
娑罗室跪着,悄悄地拉开纸门,只见宽阔和室里有一位老人家。
或许该称呼他老爷子吧。
有个表情刚毅的老爷爷在。
他穿上附家徽的裤裙,抱臂背对着挂轴,只顾盘腿打坐。
看来,他应该一直静静地在那里等。
感觉好像曾经和这老爷爷见过面。
明明只是闭目坐着,却有这种存在感及威严感。
仿佛去朋友家时,碰上朋友的爸爸那样,我退缩了。
所谓的严厉,可以从仪态体会到。
我感受到一股似乎对门禁、用餐方式都有着严格要求,有如顽固老爹的氛围——
「嗨!好久不见!」
结果这个人超亲切的!
留得像圣诞老公公一样茂密的胡须。穿和服也能看出隆隆肌肉的肉体。
再加上这种亲切——我想起来了。
这个老爷爷就是在瑟拉放弃杀害优的荒谬任务,而被同伙的吸血忍者排挤时,出面讲话的那一位——
「这位是元老大人。」
透过娑罗室介绍,印象中的轮廓总算浮现了。
比身为瑟拉上司的娑罗室还要高端的上司。
我猜,他恐怕是位阶仅次于首领的大人物吧。
八成如外表所见,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
「来,这边坐这边坐。」
老爷爷招了招手,让我坐到他面前。娑罗室则是一进房里就端端正正地跪坐着。
「好久不见了。」
我低头行礼。
「其实呢,现在事情变得满错综复杂。」
元老搔了搔头,露出困扰的脸色。
「怎么说?」
那严肃的表情,让我紧张地回话。
元老口里低吟有声,仿佛烦恼着该不该讲。
我等待着。
既然把我特地叫来,一定会告诉我理由的。
代表这是一度决定要找我商量,到现在却又让人踌躇起来的大事。
他从刚才就像冥想似的一直闭着眼睛,应该也是在思考吧。
「行刺首领的——是吸血忍者当中的某人。」
唰!
那句话捅中我的内心。
不会吧?
吸血忍者当中的某人?行……行刺首领?
友纪说过,不会有那种事。
我也认为不会有那种事。
「那么,找我来是为了?」
我掩饰着讶异,继续和对方谈下去。
「你想想,不是要举办三界高峰会吗?」
「喔。」
「我们打算找彩香代为出席。」
「嗯?那是谁?」
一个好像在哪听过又好像没听过,被忘得远远的名字,让我开口反问。
「首领的女儿。」
娑罗室偷偷告诉我。
首领有小孩喔?这么说来,我也觉得之前似乎有听过。
「我以为吸血忍者取的全是西洋名字耶……」
娑罗室和瑟拉都不脱此例,像友纪也是假名,她另外还有一个叫梅儿什么来着的名字才对。
现在却来个彩香?
感觉实在不像吸血忍者。
「因为彩香根本不做吸血忍者的修行呐~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被赋予能力和姓名。」
原来如此,要得到身为吸血忍者的名字,非得经过相当程度的修行才可以。
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些。
毕竟,我的脑袋没有好到听一次就能全部记起来。
明明是首领女儿,做为吸血忍者却只有半桶水——
那样的话,就算有声音反对她继任首领也不奇怪吧。
首领的女儿——咦?
「请……请等一下。呃,我记得你们首领失去行踪,是在一百年前对不对?」
「嗯嗯。」
元老爷爷像小动物一样地点头肯定。
「表示说,那位女儿是在他失踪前出生的对不对?」
「嗯嗯。」
「她没有成为吸血忍者的话——不是就没有长生不老的力量?」
有得到吸血忍者之力就另当别论,可是首领在那之前就失踪了啊。
「有啊。」
元老轻松断言。
「为什么?」
我皱着眉头回话。难道,这当中有什么复杂的因素?
「因为首领是异世界人啊。」
………………啊。
我想起来了。
对喔。
首领本来是韦莉耶的人。
他的小孩,也会继承韦莉耶,也就是魔装少女的血统。
那个万年萝莉集团的血统。
她们给人的印象是越年轻就越强。
「既然如此,她不是一下子就能成为吸血忍者?」
「我说啦,那孩子不修行嘛。就是因为她什么事都能一下子学会,做事情都要拖很久才会有意愿。拖太久了呐~」
这种事我好像在哪听过。
由于天才到无所不能,就觉得所有事情都很无聊,而变得不去学校的少女。
以前,我听过那样的故事。
是春奈。对,春奈以前就是那样。
春奈属于韦莉耶和这个世界的混血儿。
而那个叫彩香的女孩子,也有相同境遇。
人界和韦莉耶混血就会生下天才——我冒出类似赛马配种的想法。
「所以你们要找那个女生代打,我是不反对啦——不过她了解情况吗?」
「哎,在新干线上简略说明一遍,她大概就了若指掌了。毕竟是个脑袋灵光的孩子。」
越听越觉得和春奈一模一样耶。
「找我过来,就是要护卫那孩子啰?」
「哦?你察觉啦~」
元老贼贼地露出微笑。
「吸血忍者会行刺首领,理由恐怕是为了破坏三界高峰会吧。所以,你们希望找吸血忍者以外的人担任护卫。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吧?」
「正是如此。所以才会像这样秘密找你商量。」
「你会接受吧?」
在后方的娑罗室开口催促。
「哪有什么接不接受的,不答应就开不成高峰会啊。不过,这样好吗?」
「唔?」
「我记得,你们有分成保守派和改革派,为了继任的事在争执吧?假如让彩香出席高峰会,届时不就等于认同她是继承人了?」
「倒不会那样。我们终究只是希望让掌有权利的人,来代理出席高峰会。」
「既然如此,由元老出席不是也可以?与其因为总理不能去就派总理的小孩代替,应该让大臣出面才对吧。」
「因为我是保守派啊。」
基本上,吸血忍者在首领不在的期间分成了两支。
问题就在于要选谁当继任者。
我记得吸血忍者有他们的传统、或者戒律,要由血脉相承的人接任首领,该以此为准让彩香担任首领?还是让受过正式修行,又得到众人厚望的其他吸血忍者来坐上首领之位?
因为这样,才会有希望照戒律选彩香当首领的护宪派,也就是保守派;以及不惜打破戒律让其他优秀人选坐上首领之位的修宪派,也就是改革派。
「说来懊悔,不过目前离『下任首领』之位最接近的就是彩香大人。她并非没有权力,更非缺乏谈判力。」
「是喔。既然娑罗室这么说,改革派应该也会接受吧。」
「你只要把彩香带来这栋屋子就好。很简单吧?」
元老爷爷说着,对我抛了媚眼。
没有人看了那个会高兴吧。
「——所以,她什么时候会到?」
我从元老面前别开视线,改问娑罗室。
「她已经从村子出发了,算来大概要两三小时吧。」
「欸,这件事真够仓促的耶。」
「嗯。行动越迅速,越能够秘密行事。」
原来如此。吸血忍者是谍报专家。
拖太多时间,那个叫彩香的女生上京的事八成会马上露馅。
「彩香大人平时都一直窝在家里,不过她似乎刚好想来东京,立刻就答应了这次的事。」
明明是家里蹲,却愿意外出啊?
不对,有些家里蹲是属于被强迫出门会排斥,但只要有动机就会发挥行动力的类型。
那个叫彩香的,大概就是那种类型。
看来她并不算废到骨子里的糟糕女生。
「你别坏了她的心情呐。」
娑罗室叮咛。
「是是是。」
「因为她一有什么不称心,马上就跑得不见人影啊。」
我脸色紧绷地叹气。
「一有什么不满意就跑,这样喔。」
我觉得那也跟春奈很像。
「要说的就这些。那么,请你到东京车站接她吧。」
「了解。彩香的事交给我。」
我下定决心起身。
「拜托你啦~」
我向把手挥来挥去的元老爷爷点了头,和娑罗室来到走廊。
「话虽如此,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呢。」
我一边出声音做伸展、一边走在光滑的走廊上。
「两小时啊——正好可以稍作休憩。」
娑罗室状似开心地跟到我后面。
「休憩?」
我把不熟悉的字眼重复了一遍。
「嗯。好,混帐达令!我们去唱卡拉0K。」
「喔,原来你是指卡拉OK。」
既然如此一开始就那样讲嘛,在我边想边小声回话时——
「两小时五千圆的那种。」
娑罗室讲的话,让我忍不住回头。
「那是什么地方啦!是点了什么才会花到五千圆!」
在卡拉OK消费,东加西加也会超过五千圆没错,可是要短短两小时就花五千圆,不点好几种吃的可办不到——
等等。难道是因为我都去两小时一千圆左右的店,其实这样才普通吗?
「你还是小朋友呐。」
「哪有。」
我一个人没听懂,就朝着笑得神秘兮兮的娑罗室板起了脸孔。
于是听人说要去唱卡拉0K,却被带到五光十色宾馆街的我,用了全力拔腿逃胞,结果就抵达东京车站了。
早上和中午被国会占掉时间,回到家开始大扫除,之后又被娑罗室约出来,接着还跑到东京车站。
我连现在几点都不清楚。
「应该还有一小时以上吧。」
我靠着出了车站验票口就会看到的柱子嘀咕。
「嗯。所以我才约你去唱卡拉OK——」
旁边则有娑罗室的身影。
她和我一样靠着柱子,而且居然还想朝我的肩膀贴过来,因此我稍微拉开距离。
「骗人啦!你包包里都冒出一根像麦克风的奇怪按摩器了!你用那个是想让什么东西频频抖动!」
「不就是——你的屁股吗?」
「你那种『您应该晓得』的调调是怎样!」
我弹了娑罗室额头,结果她莫名其妙地露出满足似的笑容。
「好啦,那个彩香是怎么样的人?」
「嗯。在我们地头上有所谓的网路偶像排行榜。」
娑罗室担任吸血忍者的部队长,同时暗地里也在当偶像。
哎,那并不属于上电视表演的类型,而是像大江户线那样地下,要内行人才会知道的地下偶像,不过她还满有人气,办演唱会就会有男歌迷像蚂蚁一样前仆后继地跑来。(注:大江户线在东京属于运行路线深度最深的地下铁)
「是喔。」
「当中第一名,就是彩香大人。」
我掩饰不了自己的讶异。
这样哪叫家里蹲。
压根儿就是户外活动派少女嘛。
而且还得第一名,好厉害。虽然我不知道娑罗室排第几。
「表示她比你可爱啰?」
「那倒没有。」
居然回答得这么干脆。即使对方算上司,娑罗室果然也不会在自尊上让步。
「口气真笃定耶。要不然,她是有别的卖点吗?」
「你想想看,偶尔会有灵异派偶像吧。她就属于那一种。」
「啊~对灵异很敏锐的那种艺人吗?偶尔会有啦。不过,那不是会得第一名的类型吧。顶多只受小部分欢迎。」
「她的除灵秀非常红。」
「除灵秀是什么啦!」
可恶。虽然不甘心,但我好有兴趣。
「嗯。那是把观众找来,然后当场召唤灵体进行除灵的现场表演。」
「呼嗯。」
这句回答听起来像是置若罔闻,可是我内心正在大喊:
超想看的啦——!
可以现场看到幽灵吗!
等等,那还能目睹幽灵成佛的过程!
要是真的有机会,我确实想见识一次。
好在意耶~
「正好,我有她之前办除灵秀的影片。」
娑罗室从包包里拿出类似iPad的行动装置。
「呼嗯。」
可恶……
我想看。
超想看的不是吗?
可是,既然我已经装成随便听听就算了的酷哥,事到如今也说不出自己有兴趣。
现在只好祈祷娑罗室介绍的兴致不要消退。
「要看吗?达令。」
「嗯……好啊……你就播看看嘛?」
我和娑罗室各分了一支耳机戴上去。
我们靠着肩膀,贴紧得像是要拍大头贴,眼睛盯着挺大的画面。
影片一播,就响起了观众鼓噪的热闹声响。
我知道这是找了观众的除灵表演,不过这人数怎么搞的?
有三百人?五百……不对,应该更多。
人满为患的观众围着一口古井。
那自然是在一片漆黑的晚上,完全没有任何灯光的户外表演。
「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幽灵出现吗?」
「嗯。你知不知道『皿屋敷』?」
「咦?啊,是那个保管十张盘子的绝世美女阿菊,不知道被甩掉的男人还是谁藏了一张盘子,然后就蒙受偷盘子的罪名含冤而死,还会在作祟时数着一张~两张~少了一张——那个超有名的怪谈吗?」
「除掉那个幽灵的就是彩香大人。」
「她把阿菊除掉了!就在这段影片里吗?」
我终究还是兴奋起来了。
喂喂喂,我还以为她除灵的对象是路上的地缚灵、或照片上显灵的猫那种小里小气的玩意,结果这可不是灵界的当红花旦吗!
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大群观众啊。
我甚至冒出了办得更盛大就能赚钱的歪念头。
「又不是单口相声的『阿菊数盘』。」(注:在鬼故事中,相传只要听女鬼阿菊数完九张盘子就会发狂而死。在单口相声的版本里,则是有许多男人风闻阿菊的美艳,都会专程跑去看她数盘子,并且在数到第六张时赶紧逃跑。后来观众越来越多,大伙挤得来不及逃跑,以为万事休矣时,却发现阿菊一直数到第十八张盘子,所有人都没事。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阿菊明天要休息,就多数了一倍的盘子)
「哦,不愧是My~达令。对单口相声也精通啊?」
「你不要学阿菊拖尾音啦。」
咻~咚咚咚咚……
像这样,古意盎然的鬼故事配乐一放——
『唷!大家久等了!』
就冒出了江户人调调的说话声。
『好啦!除灵秀要来啰!今夜,将会发生大事!』
「喂,刚才我怎么好像有看到播报员?」
「因为实在太暗。附现场播报。」
这不就办得够盛大了吗?
「即使观众来得更多也不奇怪耶。」
「嗯,报名表总计超过八万,不过还是控制在一定人数了。」
不愧是第一名的偶像。单独表演也能吸引八万人啊。
在我们东拉西扯时,有道青光蓦地照亮天空,从井里阴风惨惨地冒出一个美女。
对喔。
据说这位叫阿菊的姑娘,可是绝世美女。
一旦像这样亲眼目睹,果然很令人感慨。
死得可惜。哎呀,想来倒也是因为她在年轻貌美时殡命,我们才能看到美女化成的幽灵——
『喔!她要登场了!我们最强的偶像,彩香大人——!』
有个少女走过了观众席中间的通道。
穿着镂空火辣巫女服搭配红色迷你裙的少女,伸手扶了扶眼镜,一路行礼走到井口边。
『彩香大人~』『彩香大人——!』
感觉满怀歉意地低着头的女生,受到了此起彼落的欢呼。
话说,所有人称呼她都会加「大人」耶。
这算粉丝间的规矩吗?
『好!担任解说的星川辉罗罗小姐,您认为如何?』
影片里冒出熟悉的名字,我将目光从荧幕转到了娑罗室的标致脸孔上。
「原来你是解说员喔?」
对了。星川辉罗罗是娑罗室的假名。
在学校她是那样自称的。
「嗯。能在最前排看到表演很棒喔。」
我不禁有点羡慕。
『这个叫阿菊的幽灵,会数盘子。』
『是啊。』
『她要是数到第九张——所有人大概就只能等死了。』
『哎~那真可怕。』
『即使只数到第八张,恐怕也会对身心造成不良影响。』
『好强的对手喔~彩香大人能赢吗?』
『应该会是场艰苦的比赛。』
听了娑罗室解说,观众们一片安静。
因为,他们并不算隔岸观火。
听阿菊数到第九张盘子就会死。
他们这些人,同样也在现场。
『各位,我不泼冷水,要离席随时请便。』
表示说剩下的事情自己负责啰?
不错耶,这种紧张感。
和跳伞一样。
要是有个万一,说不定会死。
要是有个万一——这很有想像空间,但是到头来,端看能不能相信主导活动的人。
换句话说,重点在于粉丝们有多爱彩香,这是考验他们意志的试胆大赛。
『怨恨呐~』
阿菊离开井口,缓缓来到彩香这边。
彩香什么也没说,悄悄摆出架势。
那副架势,简直像要使出北斗神拳。
难道说,她会徒手应战?
『一张~』
『喔!阿菊开始吐怨了——!』
播报员超带劲的。
『不妙。彩香大人还没有进入除灵态势。被对方抢先出招了。』
除灵态势是啥玩意?
『两张~』
数到第二张,彩香立刻有动作了。
或许是掌镜的人太会抓角度,她像水鸟般纵身一跃,裙底倒没有走光。
『哎呀~!那招是……涅盘闪电飞踢!开场就忽然发大招了耶,星川小姐。』
『嗯。看来她想速战速决。』
高高跳起的彩香垂直落下,一脚踏在阿菊脑门。
『挨了这脚阿菊也不能不倒!星川小姐,这场比赛会不会一招定生死呢?』
『不,似乎没那么简单。』
『三张~』
『哎呀~!她中了让怨灵阿岩成佛的涅盘闪电飞踢,还是没有停止数盘子!』
播报员讲的阿岩,是四谷怪谈那个阿岩?真的假的。我也想看那场对决耶。
『四张~』
尽管阿菊还在数,脚却站不稳。
有效!那招什么来着的飞踢对她有效!
而彩香绕到了阿菊背后,伸手使劲将阿菊拦腰抱住。
『出……出现了!真言咒断背摔——!然后是~唯我独尊关节锁——!』
彩香抱着阿菊的腰,扛到肩膀后面重重一折,并且趁阿菊虚弱时又来了个锁喉功。
尽管阿菊拚命拉扯巫女服的袖子反抗,但彩香丝毫没动摇。
『嗯。做得漂亮。看来胜负已分。』
『五六~……七张!』
阿菊作弊!
刚才她数的方式加快了!
现场嘘声四起。
『看阿菊邪恶成这样,观众一片哗然呢。』
『不过,她也无法反扑了吧。彩香大人锁住了她的喉咙。』
原来如此。所以才用锁喉功啊。
只要让阿菊数不下去就行了。
「八……八张~」
阿菊挤出声音。
『哎呀~!到底还是数到第八张了!星川小姐,我好像开始头痛了。』
『嗯,我也头痛欲裂呢。』
再一张。
再数一张所有人或许就会死。
然而,没有人打算离开现场。
他们应该都对彩香寄予绝对的信赖。
『九……九……』
没救吗?
糟糕。
会死!
紧张感支配周遭。
在那里的,是绝望。
有几个人或许是灰心了,起身准备要离开现场。
可是——
啪啪啪啪……
阿菊频频拍彩香的手臂表示投降。
铿~铿~铿~铿~
结束的钟声响起。
投降的阿菊身体悄悄化为青光,然后四散。
「这样她就成佛了?」
「嗯。由于她认输,就失去了维持在人世的力量。怨灵这种玩意,是用恨意当做滞留人世的媒介。一旦忘掉那种念头,自然会成佛。」
「哎~我好像会变成彩香的粉丝耶。没有其他影片吗?」
「这个嘛。还有一部——类别是从荧幕爬出来的长发女幽灵。」
从荧幕爬出来的……怨灵……
「欸!原来贞子被解决了喔?」
「不对,并不是那么有名的幽灵。虽然她们属于同一种类型——啊,就是这部。」
娑罗室找出了当时的影片。
我想看得不得了。
「这里是……电影院?」
「嗯。他们在大阪STATION CITY CINEMA播了受诅咒的录影带。」
「大画面大音量耶。」
「有怨灵所以大音量?呵呵,有意思。混帐达令。」(注:日文的「怨灵」和「音量」同音)
「我又不是在讲冷笑话,再说也不好笑。」
宽阔的电影院里似乎能容纳三百人。
所有观众安分地坐在看起来相当舒适的椅子上,大荧幕播着风吹沙般的杂讯影像。
表演好像已经开始了。
『好,究竟这位贞子型女怨灵会不会出现呢?』
又有人实况播报。播报电影院内的状况。
荧幕前,有个少女屈膝坐在地上。
摄影机一举拉近距离,选用了绝不会拍到内裤的角度让她入镜。
偶像底裤不上镜。真是行家的手法。
约十分钟过后——那玩意现身了。
整面大荧幕播出了黑长发女性的特写,让人忍不住惊呼。
随后——
会来~一定会来~
这么唱着的配乐闪过脑海。
实际上,电影院里只有沙沙作响的杂讯,不过在场的观众脑中,肯定都放着和我一样的配乐吧。
一名女性悄悄从大荧幕冒了出来。
速度并没有多快。
藏在受诅录影带里的「怨灵」,化为实体出现了。
话虽如此,大小同常人。
好像不会因为荧幕大,就使她巨大化或数量变多的样子。
头发太长看不到脸。
白色洋装上到处是血迹。
如果独自在房间里看到她这样冒出来,大概超恐怖,不过这里是电影院,人很多。
『唔哇,人有够多的……』
那个像小号贞子的怨灵,确实有这么嘀咕。这年头的高性能麦克风录到了她的声音。
不过,像贞子的怨灵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幽灵不可以胆怯退缩。
她没有再说什么。
原本屈膝坐着的彩香站了起来。
『好,这次会是什么样的招式发威呢?』
播报员也情绪高涨。
同样兴致勃勃的我,早就一语不发地只顾看影片。
彩香先下手为强——使出双腿飞踢。
『哎呀~!出现了!是婆娑罗双腿飞踢!』
好高。出腿位置相当高的一记飞踢。
终于走光的内裤则是柠檬黄。
被踹飞的贞子型怨灵趴倒在地,准备要反击。
可是,下个瞬间——
彩香用双腿把贞子型怨灵的头夹住了。
『舍无量心剪刀脚!』
彩香夹着对方一个翻身,把贞子型怨灵摔了出去。
『然~后~是~?』
光使出剪刀脚抛摔还不会结束。
没有人希望那样。
我也和实况播报员想法一致。
脑袋里有小小的声音期待着:「然~后~是~?」
于是乎,正如我们期待,彩香抓起了头昏脑胀的贞子型怨灵的手。
『出……出出出现了!法莲华关节锁!』
还外加折臂效果。
不对,手臂和脖子同时勒住了。这算骆驼扳式的折臂锁喉功。和这招最接近的应该是维新力的恶魔岛擒拿。(注:维新力是一名当过相扑选手的摔角手)
贞子型怨灵撑不过这招,拍地板认输了。
『啊~对手就这样投降了~!狂澜般的演变连播报都跟不上!』
彩香靠精湛的迅捷身手,赢得了胜利。
这并非套好招的摔角。
而是赌命的除灵仪式。
除灵秀在掌声喝采中迎接结束。
不愧是第一名。我本来就猜测她的表演不会平凡无奇,但没想到这么有魄力。
虽然贞子型怨灵一下子就投降了,对我来说仍是值得大呼过瘾的比赛内容。
「好壮烈的表演。」
哎,看得太满足了。
娑罗室把行动装置收回包包。
「正因如此,表演结束后换来的绝对信赖感可厉害了。那早就不是偶像,要叫宗教才对。」
「不对,从最初就是宗教啦!在她搞除灵那一套的时候就算宗教了!」
「哈哈,说的也是。」
「不过我满想见她的耶。我对这个女生有点兴趣了。」
「对我就没有兴趣?」
「好啦好啦,不要闹脾气。讨厌你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像这样和你在一起吧?你想嘛,影片里完全没出现彩香的声音啊。我是在好奇啦。不知道她会穿成什么样子过来?」
当偶像却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能够表演,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她是矮个子。还有视力也不好,所以大概会戴隐形眼镜。」
娑罗室比手画脚地拚命想表达出彩香的模样,不过——
「我懂我懂,矮个子戴隐形眼镜的女性——满坑满谷都是啦!光我现在眼睛扫过去就有几十个!话说回来戴隐形眼镜从外表也分不出来啦!」
她没有表达好啦~
那样的特征要认人根本不够。
「有道理。」
娑罗室苦恼似的闷声嘀咕。
「话说回来,吸血忍者视力不好是怎样!我对吸血鬼和忍者都只有眼睛超尖的印象。」
「因为她常熬夜。眼睛会充血。」
「红眼睛的你不要那样说别人啦。」
「唔~其他有特征的部分嘛——我想不到。」
娑罗室伤脑筋地咕哝。
在我和她绕着类似的论点打转时,视野角落忽然出现了一个模样陌生的少女。
那个少女,穿着红色迷你裙和白色的——巫女服。
………………巫女服啊。
还戴着眼镜——
………………眼镜啊。
………………不就是她了吗?
我没花多少时间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