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三七轻小说 > 富士见文库 > 这样算是僵尸吗(这个是僵尸吗) > 第二话「是怎样是怎样?你要撒多少盐巴~?是这样唱的对吧?」

第十四卷 对,反正我是家里蹲 第二话「是怎样是怎样?你要撒多少盐巴~?是这样唱的对吧?」

……像……像这样一想……感觉……真不好意思。

……今天……我又遇见……相川了。

虽然……那很让人高兴……

可是相川……又和我不认识的女生在一起……

好好喔……他们看起来那么开心……

将来……我也希望像那样……

即使只是挽着相川的手走路也好……

哒哒哒哒哒。

彩香带着笑脸,朝娑罗室跑了过来——

「抱歉,妾身来迟了。」

她低头道歉。

长相很可爱。身高和国中生差不多——应该说,和春奈差不了多少。

嗓音比我想的要低,还带着某种阴郁。

「不会,反而比我想的早。」

我试着缓颊。

「您一个人吗?」

娑罗室看向四周。的确,首领的女儿怎么会连护卫都不带就过来。

「嗯。有两人守在那待命。」

一看过去,明显像保镖的黑西装墨镜男正窥伺我们这里。

对方和娑罗室目光交会,点了头以后便转身离去。

交班手续似乎这样就结束了。

「那么,这厮是谁?」

「这厮」是什么词啦?三点的这厮。我说着玩的。(注:日文的「这厮」音近于「点心」)

「这是我的达令,相川步。」

「哦哦。哦~」

彩香扶起镜架,上下打量我的全身。

「看来不大称头呐。」

讲话真是直白。

这口气满有吸血忍者的味道。应该说,一点都不婉转。

「你就是彩香?」

「妾身正是彩香啊?」

我偷偷瞪了娑罗室一眼。

她戴的是眼镜,根本不是隐形眼镜嘛。

「你好,请多指教。」

由于初次见面,我有些怕生但还是打了招呼。

「也请你多指教——反正妾身可能明天就会死。」

「咦?」

「彩香大人是一位想法彻底消极的人。」

消极是吗。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得什么病啰?」

「嗯。没错。哎,虽然也有可能在今天得病……」

这个女生好麻烦!

「那我们动身吧。」

「去哪?」

听了娑罗室的提议,我偏过头。

这么说来,我没问过彩香有什么行程。

最后要带她去元老爷爷那里就是了。

「彩香大人说过想去秋叶原看看。」

「是啊是啊——反正会下雨。」

「晴天啦!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水气!」

我这句吐槽,让彩香拉开距离。

「穷追烂打型的吐槽男……真不敢领教。」

她躲在柱子死角嘀咕。

让她不称心,就有可能跑得不见人影。

原来如此,和元老爷爷说的一样呢。

虽然我好像已经被讨厌了。

秋叶原是常听人提到想去的地方,不过我觉得在漫无目的时,再也没有这更无聊的地方了。

以观光地点而言虽然有名,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御宅族都爱来?

我完全无法理解。

和平松之前一样,只是来看看电脑零件吗?

那次是因为有目的,而且我和平松也认识才逛得开心。

现在则是和初见面的人一道。

有娑罗室陪着是如此让我安心——哎,虽然前例很多,但是她在安心度排行榜应该是可以排得第一名。

「对了,彩香。」

「哇!你已经开始装熟了!莫非,你以为妾身年纪比你小?」

哎,不愧是韦莉耶人的女儿,不管怎么看都只像国中生。腿很漂亮。真的。

胸部可以说几乎没有。哎呀,大概只是因为穿巫女服看不出来,脱掉的话或许很有料。

尽管我敢发誓自己具备无论是大是小都能疼爱的胸襟。

「不然我还是将你当女士对待。」

「不,无妨——反正妾身就是这样……」

我还不太懂这女孩子的想法。

人都有地雷。

比如绝不能当面讲出来的字眼。

要是在优面前说:「去死。」就算开玩笑也会让她生气吧。

那样的「地雷」,彩香身上实在太多了。

在车站验票口,我和娑罗室都是用储值卡感应一下就过去了,远道而来的彩香却是拿车票。

她有些迟疑地停在验票口。

「怎么了吗?」

「嗯……妾身担心会不会过不去。」

「不会有问题啦。」

彩香一将车票放进机器里,就打算冲过验票口——

结果她撞到腹部了。

「唔。」

不知道为什么,彩香被挡住了。

放车票的手续没错。只不过,或许感应器一时失灵,总之我猜大概是因为她用跑的。

扭来扭去硬是钻过验票口的彩香,当场一蹶不振。

「果然……妾身就知道会这样。」

她一脸沮丧地捧着肚子,态度像在说:「看吧?」

「你没事吧?」

彩香搀着娑罗室的手,状似难过地起身。

「东京真是个恐怖的地方。」

咦~

验票口不是东京才有吧?

这大概是家里蹲精神促成的行为模式。

八成又惹她讨厌了。

「哎,就当作运气不好。」

「也是。反正妾身——就是不走运。」

怎么帮她说话都会被顶回来。我身边没遇过这种人耶。

头痛处在于要如何应对。

离开车站,看到钢弹咖啡厅以后,可以发现彩香的情绪越来越兴奋。

「那么,要去哪里?」

我试着问。

她总不会只是想到处闲晃吧?

只是要闲逛的话,去池袋会比较有意义。

「安利美特——妾身到的时候八成就关门了。」

不不不,不会关门啦。

我没有这么回话。

现在我懂了。

要忽略她的消极发言才对。

因为打圆场也不管用。

正眼不瞧在排钢弹咖啡厅,穿衣品味都同个样的男生,彩香大大摆动双手走在路上。

看她的头发跟着左摇右摆,感觉挺有趣。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她愉悦地小声哼着歌,走起路甚至有点连蹦带跳。

「为什么要哼召唤夜响曲3?」

我微微嘀咕一句,彩香就把头转了过来。

「怎……怎么了吗?」

突如而来的反应让我有点怕。

接着,彩香将眼睛闭了一会儿——又转回前面继续哼歌。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为什么要哼银河之星的船上插入曲啦?你不用唱的喔?」

我一嘀咕,彩香又把头转来。

哎呀,我不应该插话的。

「唱出歌词不是会被JASRAC抓吗?要不然——愿时光停留~」(注:JASRAC是日本的音乐版权协会)

「剑芒2没人听得出来吧——等等,那首就不会被JASRAC抓喔?」

彩香顿时停住。

她的动作就像按了暂停钮,一动也不动,而且眼睛不看我这里就问:

「难道,你连剑芒罗曼史都知道?」

「咦?呃……对啊。」

「哼~哼哼哼~哼哼哼~」

「热血乙女青春记?」

为什么她从刚才就尽是在哼电玩配乐?

而且,都是些地位微妙的作品。

「怎……怎么会?」

彩香扶起镜架,认真地盯着我的脸。

「呃~呃~那你知道这个吗?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喔,没想到会是春风战队耶。那是晚樱花大战两个月出的PS游戏嘛。我还满喜欢的,不过就是没续作。」

彩香浑身不停哆嗦。

「………………呐,娑罗室伐底。」

「在,何事?」

被叫到名字的娑罗室向前一步。

「你好歹也是做御宅族生意的,对电玩也精通吧?」

「是,虽然大概比不上彩香大人。」

「那妾身问一句:让人感动的游戏作品是?」

彩香抱着胳臂,脸色正经地问。

不不不,这不是那么严肃的议题吧。

「感动的游戏作品……应该数不胜数,比如FINAL FANTASY的十代吗?」

彩香对娑罗室的答案不屑地笑了。

「出现啦,FF。哈,做作得可笑。」

「你说得太过火了吧?虽然剧情和风之少年确实有点重复,还是好游戏啊。十代的话。」

「那妾身再问:让你感动的游戏作品是?」

我不知道自己被期待着什么,但是彩香那双在眼镜底下像猫咪一样的大眼睛正满怀期待。

「嗯~初代冒险奇谭……不对,将暗影之心1代破关后再玩的2代吧。」

我把随便一想的游戏名称讲出来——结果右手就被人用双手揪住了。

仰望我的那双眼睛散发着光彩,脸颊泛红,随后,彩香大大地张口说:

「妾身喜欢你!能不能和妾身交往!」

听了那忽然的告白——

「咦!」娑罗室显得困惑。

「……咦?」我则是被吓到了。

忽然说这什么话?我完全搞不懂意思。

就算没听错,娑罗室之前已经把我介绍成她的男友了吧?

呃,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要当娑罗室的男友。

彩香居然要求和有对象的人交往,这可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还真是奇怪的女生。

不过,这也能当成好机会。

我可以把之前降到谷底的印象分数一口气争取回来。

「哎呀,抱歉。妾身一时失去分寸。」

彩香连忙拨了拨乱掉的头发,害羞地笑了。

「呃,我有吓到,不过没有人被示好会不高兴啦。」

「反正你也不可能答应和妾身交往……抱歉。」

「哎,该怎么说呢。」

「喂,达令。」

我被人拉住手臂。

而且,连耳朵也被拉了过去。

「怎样?」

没受过这种对待的我,应声得比较凶。

「接受彩香大人的要求。」

「………………啥?」

我用整张脸来表达:「你在讲什么?」这句话。

「执行任务,有时候也需要谎言。」

「啥?虽然吸血忍者为了任务,感觉确实可以毫不在乎地说谎啦——可是瑟拉绝对不会。」

「嗯。所以瑟拉芬才一直当不了上忍。达令——」

「拜托,我可不是忍者。哪有那么简单就把谎话说出口。」

在我和娑罗室窃窃私语时,彩香拽了拽我的袖子。

「欸,你啊。」

「来了来了。」

不小心冷落她了,我抱着歉意回话。

「…………不,没什么事。」

彩香别开目光,露出忧愁之色。

「呃,就是因为有事才叫我的吧?」

「反正,妾身早知道会被拒绝。」

「你是指交往那件事?」

「哎呀,呃……是那样没错,至少到妾身回村子为止——可以吗?」

她提出期间了。

简直像报纸推销员从订一年改口为订一个月就好那样。

唔~

我陷入苦恼。

呃,我不是在烦恼要说OK或NO。

到她回村子为止,换句话说,交往到高峰会结束就好的关系,到底能不能称为男女朋友?

还有,那样有意义吗?

我在烦恼那一点。

根本没意义。

要是做得出这种结论,我大概会轻易答应吧。

所谓的交往是什么?

恋爱是什么?

年轻又是什么?年轻就是不回首。

哎呀,脑袋里不小心冒出宇宙刑警的情节了。

但是,宇宙刑警这样说过。

——爱就不要犹豫。

「欸,娑罗室。要是坏了她的心情,会变成怎样?」

看着彩香似乎正闪闪发光的眼镜,我悄悄询问娑罗室。

「彩香大人可能会窝到附近的漫画租书店两个星期不出来。」

伤脑筋,这位公主真麻烦。

不犹豫是吗……好。

将勇气托付给我!(注:特摄片《宇宙刑警卡邦》的片头曲歌词)

「彩香。」

「嗯。」

「那我们,就在这段时间当男女朋友吧。」

「真……真的吗!答应得太好了!——反正你八成立刻就会对妾身厌倦。」

只能拚了。

要是让彩香躲起来,高峰会就办不成。

她开心地挽住我的胳臂。

唔……唔喔。

这么积极。

应该有听过越文静的女生,发飙时就越恐怖的说法吧。

越宅的人,在紧要关头时的行动力越惊人。

家里蹲,其实也可以解释成大家闺秀。

况且,她并不是人称尼特族的「不想工作」型宅女。

尽管不出声,彩香仍然在当偶像。

真是个大胆的女孩子。

「听好了人渣,只有彩香大人在东京这段期间!」

我被娑罗室揪着耳朵郑重强调。

「我知道啊,不过你怎么没加上达令?人渣达令才对吧,平常你都那么说。哎,我倒不是希望你加啦。」

「啰嗦。」

「难道说,你在嫉妒?」

「啰……啰嗦。」

娑罗室把脸转过去以后就什么都不讲了。

就这样,我的任务从护卫变成了约会。

如鱼得水。如龙飞天。如虎添翼。

哎,简单说,大概是我们合得来,彩香一股脑地聊电玩的话题。

「银河战国列传里那个老婆婆——」

「赤血风暴的轻甲脚——」

「超能力大战的四字名词——」

「千剑物语的片头动画——」

我以前孤僻时同样玩遍了各种游戏,因此在怀念的同时也聊得很开心。

兴趣相合要交朋友只需一眨眼,然而经历过相同年代也是一样的吧。

「哎,吸血忍者里都没有人可以聊电玩。妾身现在好高兴——反正你明天八成就不记得妾身的存在了。」

「不不不,没那回事。」

「怀旧的家伙玩红白机。最近的人玩PS3。妾身最喜欢的,是SEGA Saturn那个年代呐。身边的年轻人,都没有听得懂这些话题的。」

「哎,也是啦。真希望那台主机的所有游戏都能重制。」

「啊哈哈,那不可能呐。我们的意见果然很合。妾身好开心——你八成就没有了。」

「不不不,我也很开心。银河战国列传那部分要聊一整天都行。」

我和她聊着聊着,就抵达安利美特了。

我们进到店里四处闲晃。

上了楼梯还是继续闲晃。

途中曾经有客人找娑罗室握手,彩香却被忽略了。

或许是彩香不太抢镜头的关系,明明在排行榜的第一名,知名度却似乎不高。

不对,大家应该是觉得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或者是彩香挽着我的手,才让他们敬而远之?

对喔。

虽然只是网路上的少数族群,可是得了排行榜第一名的少女,正和我走在一起。

「这么说来,我有看除灵秀的影片喔。」

「咦……哎呀,感觉真难为情不是吗——你肯定对妾身幻灭了吧?」

「没有,我一看就变成粉丝了。有机会我也想看现场的。」

「你想看……妾身失败的模样?」

「我想看你成功除灵的过程啦。这么说来,为什么你是用擒拿术除灵?啊,那应该算摔角招式吧。」

「不懂擒拿术的人,中了就绝对挣脱不了,要制服门外汉很方便。而且,大部分的灵都不懂擒拿术。」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能一招就成功除灵。」

「古时候会洒盐,或者光用念佛除灵,方式很多种呐。现在的时代则是用关节锁加念佛。这是最迅速的除灵方式。」

啊,难道她使出折臂锁喉功和擒拿术时,都有在怨灵耳边念佛?

那样的话,看起来也像踏踏实实的除灵过程。

我们一边聊着这些、一边逛文库小说和CD和精品,结果什么都没买就出来了。

「妾身接下来想去看看同人志——反正八成不会找到想买的。」

没有想买的也一样要去,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绪,不过就奉陪吧。

毕竟,仅限今天。

「呐,娑罗室伐底。」

「在,彩香大人有何吩咐?」

彩香朝着一直跟在后面的娑罗室开口。

「能不能买个饮料过来?」

「遵命。」

「啊,不然我去买好了?」

「不必,你这混帐现在是彩香大人的男友。由我去买。」

虽然我总觉得话里带刺,不过娑罗室的脸是工作时的脸孔。

平常老是向娑罗室拜托东拜托西的我没什么资格讲话,可是要叫她跑腿还是挺过意不去。

「嗯。你真温柔——对妾身以外的人。」

「没那种事啦。前半句和后半句都没有。」

「彩香大人想喝什么?」

「妾身要可乐——虽然可能卖完了,要是那样买什么都好。」

在东京这样的大都会,要遇到自动贩卖机的可乐卖光倒没有那么容易就是了。

「卑职了解。」

「那么,买个你想请我喝的东西好了。」

我说着露出笑容。

「达令……嗯,我了解。」

娑罗室回了一副迷人的笑容。

用笑容答覆笑容。

感觉这也满像情侣的互动。

「唔~你果然偏好那种身材棒的女性?」

「呃,我对那方面并不在意。」

「不必安慰妾身了。」

无论说什么,果然都无法让她相信的样子。

我搔起头思考该怎么办。

也许不停换话题会比较好。

「对了,你除了除灵秀以外还有表演什么?比如唱歌跳舞。」

这是我身为粉丝想问的。

彩香能当上第一名,肯定还有涉猎其他表演。

「嗯~例如替神明代言?」

「咦?你能和神明交谈吗?」

她的回答比想像中更让人感兴趣。

「算可以。话虽如此,并不是全知全能的那种神明。妾身想想。大概类似圣诞老人吧?」

「那是哪种神啊?」

我不懂什么叫类似圣诞老人的神。

「然后呢,妾身会听那种神明发牢骚。」

「原来神会发牢骚。」

心胸宽阔不是神明的优点吗?

哎,毕竟日本有八百万尊神明嘛。

当中说不定也有那样的神。

「比如说,最近不是有新春参拜吗?」

「啊~有有有。」

「某间神社的神,就对那件事情抱怨过。」

「咦!很多人去参拜不是应该高兴吗?」

「祂说就算是新年参拜,每年只来许一次愿望,根本分不出参拜者是哪里的什么人。」

我没有从神明的角度想过耶。的确以实现愿望的那一边来说,来参拜的人那么多,也许真的会分不清谁是谁。

我听过一种说法。

向神明许愿时,要连自己的住址都说清楚会比较好。

「也是啦,要是每天持之以恒地参拜,神明当然也会有心帮忙。可是呢,那些人每年只来一次,却还要求东要求西的,你不认为想得太美了吗?」

「欸,这位神明很会计较耶。」

虽然我懂彩香说的意思,不过总比完全没人参拜好吧。

不对,我是神明的话或许也会有一样的想法。

对啊,该怎么说呢?

感觉那样没什么诚意耶。

「特别是报考国高中大学。」

「嗯?在新年参拜的时期,会祈求上榜的人应该很多。那个实在没什么好抱怨吧。」

「问题就在那啊,即使听到考生祈求上榜,实际上神明又能怎么做?」

「怎么做喔……的确,祈求时并不会讲得太具体。」

「比如说好了,选择题全部用猜的,都靠神明的力量挑出正确答案。用那种方式上榜,真的就心满意足了吗?」

「哎,那种水准的人大概也不会报考。」

「所谓的神明,基本上还是以公正为卖点。实现了哪个人上榜的愿望,反过来就难保不会害别人落榜。那种事情是没得商量的。」

「呃,倒也不是不懂祂们的心情啦。」

「进一步说的话,『请保佑我考上○○大学』——许这种愿望,就会让神明好奇为什么那么想考上。祂们也不是铁石心肠。只要动之以情,还是有意愿提供一点助力的。」

「没救蜘蛛的犍陀多,就不会有蛛丝垂下来相救嘛。」

「妾身有点不懂你说的意思,但是没错!」

不会吧~

……我的比喻错得那么严重吗?呃,应该比喻得不错吧。

「那么,你说的那尊神明,要怎么样才肯实现愿望呢?」

「首先嘛,每天都要去参拜。这是最低条件。要不然,祂记不住许愿的是谁。还有,要表达出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考上哪间学校的心。」

从神明的观点来想——

即使要求那些,每年还是会有几万人来许愿,肯定很辛苦吧。

假设愿望绝对会实现好了,让所有人都如愿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啊,所以彩香才会提到「圣诞老人」吗?也许境遇确实满像的。

「常有人放一千圆香油钱对不对?那个有效吗?」

「哎,神明也是有感情的,多少会在意呐。不过——平时和妾身谈话的那位神明,应该绝对不会实现那种人的愿望吧。」

「为什么?香油钱越多越好吧。」

「想要贿赂神明是会让祂笑掉大牙的。」

「你说贿赂……唔,由神明来看是那样吗?」

「毕竟日本有八百万的神啊。也有神明会那样想。当中或许还有看钱办事的神呐。」

「对了,你认识的那尊神明是掌管什么?」

「祂是战神。」

「咦?」

「就是掌管干戈之事的神啊。交战、打仗、动武那一类的——」

「啊~难怪讲话那么呛。」

「祂的口头禅是『要打随时来』。」

「唔哇,根本是光会唬人但绝对不动手的那种类型嘛。」

「哎,不过祂是好神啦。」

「怎么会跑去向那种神明祈求上榜——唔,应考也算打仗的一种吗……不对,反正那些人大概什么都没查过就去拜了吧。」

「神明也曾经对那一点震怒喔。知名的地方人太多,就到附近神社拜一拜好了!有这样的人跑来许愿,神明当然会想发牢骚。」

「用公司举例的话,哪有公司会录用应征动机是『离家很近所以就来了』的人嘛。」

我之前参拜也是那样,听了真汗颜。

「哎,祂倒不是没有帮人实现愿望的意思,不过应考这方面实在无能为力。」

「为什么?」

「因为神明没有应考过啊。连要怎么做都不知道。」

「神明还真辛苦耶。」

「就是这么辛苦呐。」

在我们聊着这些的时候——

「啊,是相川。」

「……相川……和……谁啊?」

最糟的状况发生了。

要怨或许就要怨我们离开了大街,这下刚好和熟人碰个正着。

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不妙了。

非常不妙。

因为,在眼前的是同班同学。

会传出八卦。

那家伙在秋叶原,和穿着巫女服的可爱眼镜妹——

挽着手臂。

对方是头发绑成两束的模范生,还有比起秋叶原更适合出现在涩谷的辣妹型少女。

平松和三原。

三原表情险恶地瞪向我。

「你已经有小妙和友纪了,居然还——」

她阵阵逼近,我目光闪烁。

「呃,这当中有很深刻的因素啦。娑罗室,帮我和她们两个说明——」

糟糕。娑罗室目前不在。

快回来啊,娑罗室!

我的心情就像遭受赛亚人猛攻的克林。

「相……相川……那个……呃……嗯……这样啊。」

脸一直朝着地板的平松,似乎靠优秀的头脑察觉了什么。

「等一下,平松!你刚才理解了什么!」

「原来,你有女朋友。」

三原暴躁得几乎要开扁。

「啊~关于这个呢。」

糟糕。非常无情地糟糕。

否认的话很难向彩香交代,承认的话又很难向平松交代——

「我看你们交往很久了吧。」

被彩香牵着手东晃西晃的我,立刻放了手。

「才不久!还不到一小时吧!」

「果然……你们已经交往了……唔!」

「小妙!」「平松!」

疑似昏厥的平松人一倒,被三原稳稳地接到怀里。

「过分……你不用这样对小妙讲话吧!」

咦~~~~?

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吗?

应该也对。毕竟她听得都昏倒了。

可是,唔!可恶。

怎么办才好?

「说明过你们就会懂了,好吗?这当中有很多复杂的因素。」

「男女出来约会,当然会有复杂的因素盘根交错吧。」

「拜托你们听我说。」

「那你就说啊。全部讲清楚。」

被三原这样咄咄相逼,我非常为难。

要怎么说明才对?

从吸血忍者的事说起?还是从目前有三个世界要开会的部分开始解释?

彩香是什么人——这个我也说明不来,就算扯到生命危险和首领那些环节……

也没有任何地方能取信于人。

因为,三原只是普通人。

我下定决心,朝着三原耳语:

「她是我亲戚的小孩,我们正在玩游戏。」

烦恼到最后我讲出的是这种话。

「玩游戏?」

「对。装一天情侣的游戏。」

「和你?」

会在意这点我能理解。因为我最排斥那种事了。和我的个性不搭调。谁叫这是呼拢人的嘛!

「至于裁判嘛,我们找了星川辉罗罗。她刚好去买饮料。虽然人不在,请你们相信我啦,」

我这德性,简直像是跟官大人求饶的越后屋老板。

现在在这里的可不是三原。

而是三原大人!

「你那是什么语气?好恶!哎,我不讨厌就是了。」

不愧是三原大人。宽宏海量呢。

「那个学姊又在管你闲事啊。」

「这也不叫闲事啦。」

「你喔,差不多该在友纪和小妙之间做选择了吧?」

「就算你叫我选……」

「你少自抬身价啦。」(注:日文中「选」和「自抬身价」同音)

三原大人居然秀了冷笑话!我是不是该斗胆来个吐槽?

究竟该不该继续演越后屋呢?

嗯,还是算了。

「……唔……相…相川……」

三原狠狠瞪来,如果我是高校太保似乎就会演变成互扁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

「你醒了吗?」

「没事吧?小妙。」

三原和我担心地看向平松的脸。

「啊……没事……」

平松目光空洞地望着我和三原的脸,最后又看向彩香的脸,表情变得似乎随时会哭。

「我已经……不要紧了……」

我用认真无比的脸色,对着站起来的平松说:

「平松,其实这个女生——」

「嗯……」

她把眼睛转开了!

「是我亲戚的小孩。」

「…………嗯。」

她后退了!

糟糕。现在不管讲什么都没用。

三原,能不能帮我讲话?拜托你。

我朝三原的脸盯了一会儿,于是她露出好似拿我没办法的傻眼表情——

「小妙。不用担心啦。相川这个人哪有可能和谁交往。毕竟他优柔寡断又八面玲珑。」

虽然三原讲的话挺没礼貌——

「也……也对。」

平松又站回原本位置。

这什么无谓的信任感啊?

三原大人,您太Nice了,不过我感觉到一丝心寒。

「人变多了不是?」

耳熟的声音传来,我整张脸如获天助地变得开朗。

转头看去,娑罗室的身影就在那里。

唷,等你很久了!

「星川学姊……这个女生是谁?」

三原立刻立刻搭话。

难得看见三原和娑罗室互动耶。

她们并非完全没见过彼此,可是感觉也不算合得来。

「……是达令亲戚的小孩呐。」

答对了。

不愧是擅长欺瞒的种族,吸血忍者。

当场就判断出我会说什么谎。

一定……不,绝对是这样。

对于我会随口编出什么理由,娑罗室相当有把握。

「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对不起……我误会了。」

平松放心地捂着胸口。

勉强瞒过她们了。

「这是可乐。」

「嗯。不好意思。」

娑罗室将买来的可乐递给彩香。

然后——

「这个给达令。」

我对娑罗室拜托的是「买个你想请我喝的东西」,结果她挑的是——赤蝮精华液。

就是跑去买这个,她才耽误了吧。

我一口气把赤蝮精华液喝光,整张脸刚皱成一团。

「啊哇哇哇哇哇……」

由平松来讲会很可爱的困惑之语就传来了。

那阵怪声,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

有个男的两手拿着霜淇淋,跌坐在地上。

是刺猬头的高中男生,织户。织户某某。

「原来你也在。」

「你干嘛啊?」

提问的人是三原。她对织户完全不敢领教。

我也完全不敢领教。从织户拿在两手的霜淇淋都没动过这一点来看,是买给那两个人的吗?

换句话说,三原和平松,是和织户一起来闲逛的。

「你……你是彩香大人对不对?」

三原听见抖个不停的织户嘀咕,一脸不爽地说:「原来你认识她。」

啊,毕竟织户对网路偶像似乎很熟。

「哪有什么认不认识,这位可是我们的彩香大人哩!当红的除灵偶像哩!」

你那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偶像啊……是喔~亲戚的小孩,刚好是偶像呢~」

感觉三原心里的不信任感,正变得越来越大团。

「偶……偶像……果然没错……相川喜欢的……是那样的女生对不对?」

平松貌似十分遗憾地嘀咕。

糟糕!话题又绕回去了。

织户那混蛋。居然在不需要他的时候跑来搅局。

「扶我一下啦。人家两手没空起不来。」

别用女生的口气啦。恶心。

「真麻烦。」

三原接下霜淇淋,织户总算起来了。

「哎呀,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彩香大人。能不能和你握个手?」

织户用手抹了抹长裤,笑着对彩香伸出手。

「唔……唔嗯。」

刺猬头的魄力让彩香显露出犹疑,不过她终究是个偶像,就爽快地答应握手。

「你出的最新单曲『受潮洒不出的盐』我有买喔。」

「此话当真——反正你八成没听。」

「你总是在牛排餐的白饭洒盐~那一段歌词我很有同感。」

什么歌啊!

「啊,我也晓得那首歌。」

三原也举手喊有。

你这种角色不应该晓得吧!

她把霜淇淋交给平松,然后舔起自己的份。

不知道为什么,看女生伸舌头就让我觉得赚到了。

「是怎样是怎样?你要洒多少盐巴~?是这样唱的对吧?」

三原有些开心、也有些害羞地随口一唱。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歌!

「排了又排排了又排,结果已经卖光光~……那首歌是这样唱的对不对?」

竟……竟然连平松都晓得!

将霜淇淋前端含到嘴里的平松,嘴角不小心沾到一点,就用舌头舔了舔。

不知道为什么,看女生舐嘴唇就会让我兴奋。

「那是第二段歌词嘛。」

讨厌啦~真是~三原用这样的调调拍了平松肩膀。

「啊……对喔……」

唯独我没赶上流行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听别人热络聊着陌生话题的疏远感。

常有这种状况呢。

「话说,那首歌和巫女或除灵是不是没关系啊?」

我试着参与似乎不容易加入的话题。

「没有啊,提到盐不就是排名第一的除灵道具吗?」

织户一副「你说什么傻话」的态度。

看这家伙摆这种脸,超让人火大。

「这样反而很有除灵偶像的感觉耶?」

看三原摆那种表情,我就觉得……真的耶!

因为是除灵偶像,才会推出以「盐」当主题的歌曲吧。

「啊,抱歉。妾身快没有时间了。」

「有什么行程吗?要不要我们陪你?」

本来对彩香兴趣缺缺的三原,一发现是认识的偶像就变得友善了。

对喔。

差不多该去元老的屋邸——

「抱歉。妾身要去看《影篮王子》的歌舞剧。」

什么歌舞剧!我都没听你提过!位居幕后的王子!

「那没有门票就不能入场啰。真可惜。」

既然是歌舞剧,应该是要门票吧。

那样我不是也进不去吗?

「呃,不好意思。」

在我担心到一半时,织户动作小小地举了手。

他微微偏着头,仿佛在烦恼该不该说。

「何事?」

眼镜和眼镜。两个人在相同时间点将镜架扶正。

「敢问彩香大人的邮件信箱,要花多少钱才能得到?」

「你是白痴吗?好了啦,我们走吧。」

被三原踹屁股的织户哭了。

织户哭着离开,三原仍不停踹他屁股。

平松则是低头行礼,对我露出笑容。

「那么,相川……改天见。」

「嗯,学校见。」

看来误会是解开了。

也对。

既然是偶像,应该就不会和人交往搞绯闻。或许他们是这样想的。

还是说,他们真的相信我和彩香是亲戚?

毕竟是平松嘛,肯定从气氛就察觉另有隐情了。

「欸,彩香。」

「何事?」

「为什么你没有否认我讲的藉口?照理说不主张我们是情侣,应该会惹你生气吧?」

当我解释我们只是亲戚以及伪装情侣的事情时,背脊早就凉了一片。

「那时候就算妾身主张和你是情侣,也只会对你造成困扰吧。」

「原来你是为我着想啊。」

「瞒着大家扮情侣——这样就够了。妾身乐在当下。」

眼镜妹带着一身巫女服翩然转圈,对我绽发笑颜。

我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娑罗室也判断得够机灵。」

「看来你确实是用亲戚的小孩当藉口。」

「真的,吸血忍者太可靠了。」

「没礼貌。可靠的不是吸血忍者,是我。」

「对啦。再没有比你更可靠的人了。」

我们一边谈着这些,一边又回到车站。

彩香并不是东京人,所以没有东日本的电车储值卡。

她要先买车票,就到了售票处。

哎,多亏储值卡方便,几乎没有人会买车票了,不用排队就能买得到。

彩香拿出娑罗室给她的蛙嘴小钱包,从里面掏出零钱,买下一张成人票。

可是,就在这时候,零钱从钱包里「唰~」地掉了一地。

拿不习惯的钱包来用,有时就会发生那种状况。

当彩香为了捡零钱而蹲下来的瞬间——

爆裂声「砰」地响起,血柱从我的后脑杓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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