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nage89710threvolution27thday
沙蓝德无吸府王国杰德里˙赤足地区
「裘克的别墅」
因为你是犬科动物,所以分辨不出她的瞳孔是翡翠绿色。即使你能感觉到她那细致的肌肤属於深色系,却永远搞不清楚实际的颜色。就算她把黑发编成好几束细细的发辫,你又能怎样?
不过,跟其他同性的人类相比,她的身高算高。这点认知,对你而言有一点重要。但是,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有一点」罢了。
你很清楚,光凭身材大小,并无法衡量威胁的程度。尽管那是个标准,但也只不过是众多标准之一。
举例而言,你记得她的味道。她呼吸的味道丶她流汗的味道,还有其他分泌物的味道。你观察她的动作,将她的一举一动铭刻在记忆中。你用犬科动物的感觉去感受她,去理解她。
你的血液中混有来自极北地区丶通常会猎捕大型雪鹿,有时还会捕食雪熊的白色种族血统。虽然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不过当时人称「鬼人」的种族其中一派,被人类追赶而往北方逃亡,最後在那里发现了你的祖先,将之驯服饲养。
你就在鬼人之谷出生,异常大的身体覆盖着纯白的毛皮。你天生就是王者,无需任何努力,就可以发挥天生的资质。你从小就被大家推举,随着成长自然而然变成一个族群的统帅,随即变成在所有族群中都深具影响力的犬类之王。实际上,鬼人都用他们语言中意指「白色王者」的词汇来称呼你。不过,你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怎麽称呼你。你天生就很高贵,很傲慢,是强者。当然,尽管如此你仍旧是一只犬科动物,并不能完全摆脱犬类的习性,证据就是你毫不犹豫地让鬼人饲养。鬼人们长年以来累积了许多使唤犬类的方法,尽管你在犬族之间是绝对的统治者,但却几乎毫无疑问地服从鬼人。至於这是幸或不幸,你很清楚,这才是犬类的存在理由丶存在意义。为了被鬼人饲养,为他们服务,所以白犬们才会从极北地区被带到这来。你即使是像你这样的犬科动物,如果没有那个瞬间到来,或许这辈子就只是犬类之王罢了。
正当你受鬼人之命,搜捕猎物的时候,你遇见了她。她是妨碍者丶是敌人。是强劲的敌人,是一位战士。
你目不转睛地看着饲养你这个王者的鬼人们拚命要击毙她的姿态。你嗅着嗅着,感受到了。你内心是否在渴求些什麽?或许正是如此。你回忆起了类似饥渴的东西也说不定。你是犬类,却是王。纯白的皮毛是你的婴儿服,也是你的王袍。但是,你成为王者的过程实在太过理所当然,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王是什麽。你从未想过一个王者,是需要王国的。
一让你体悟到这点的人,正是她。
她正是残忍的侵略者,不断地削减你的王国。
最初你什麽都没想,然而你渐渐感到战栗。同族的夥伴,那些推举你为王的大群接二连三地死去!被她杀死!她射杀犬只,然後征讨鬼人。这种情况彷佛裹在你身上的王袍被人一点一点地剥去一样,王国在你的面前喀啦喀啦地崩溃。你看着丶嗅着丶感觉到了。啊啊,我是穿着新衣的王!一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浑身赤裸不是吗!但是,这竟是何等的舒服啊!
你这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什麽王者我,就只是我。遵从高高在上的鬼人,照顾明显比我还要弱小的犬只,统率整个族群的我,并不是我。其实,你早就察觉到了。我,才不是王!我就是我!在这世上,竟然有这麽多束缚,牵制着单纯的我!不管是绝对不敢违抗我的犬只也好,或是虽然饲养我却仍然害怕我而处处提防被我咬伤的鬼人们也好,都束缚着我。虽然我一脸理所当然地称王,但心中总是很焦虑。我,到底算什麽!我一直好想这样大叫。有时候我会在深夜里远吠。大家都很怕我的声音。我远吠,毫无理由地不停远吠。这种时候,没有人敢接近我。我远吠,不得不吠。
原来如此啊!
我领悟到了!是她让我察觉到这一切。
「你啊,真是奇怪的家伙。」
曾几何时,她这麽说过。
「为什麽一直跟着我呢?」
你回答说,因为很有趣。你很有趣。
「是吗?我反而觉得你比较有趣呢。」
她似乎能了解你的想法。你心里想着,这世上不会有这种人存在。所以,你真的很有趣。
你根本就是野兽。
「这是一种赞美吗?」
是啊。
「我很开心喔,阿尔发。」
阿尔发。
没错,她好像称你为阿尔发。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叫什麽。阿尔发。阿尔发是吗?你如果想这样叫我,那就随你便吧。无论如何,我就是我。不管别人怎麽称呼,不管别人怎麽想,不管别人怎麽感受,我就只是我。跟你萝姆.法就是你一样。
然後阿尔发,至今仍跟随着萝姆.法。她的背影仍然没有一丝破绽,肌肉看起来非常柔软,重心的移动也相当平稳,简直就像是全裸步行一般。特别是人类或鬼人拿着东西丶或是身上带着东西时,步伐很容易变得笨重,但她却与众不同。那就是野兽的举动。所以阿尔发心里这样想着
这个味道不适合她。
这种一大群人的味道。
这一带虽然不算人潮拥挤,但四处仍然可见人类遗留的痕迹。
城市对了,就是城市。这里是人类的城市。总觉得闻起来有些腥臭味。因为这里是沿海的城市,这里有港口。船只将人与货运送至此,再运往别的地方。这里是杰德里,是名为沙蓝德无政府王国丶一个奇怪的人类王国中的第三大都市。这里非常繁荣,是人类的城市。
昨天,萝姆法踏入此地。一开始,阿尔发还心想「喂!喂!搞什麽啊?」这里是人类的城市喔!这里会有很多人喔。我知道,你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对不对?你不喜欢人类的城市吧?随着越来越接近城市,萝姆.法流了一点点的汗。虽然就只有一点点,但她的味道却整个改变了,这让阿尔发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萝姆.法。
「有些东西一定得来采购补充才行。我想即使是你,也很难明白这个情况吧。我们只待一两天而已。」
真拿你没办法。
「你可以不要跟我来啊。」
我只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是吗?唉,这也无妨。只是你似乎很引人注目呢。」
正是如此。
这些人类浑蛋,一直偷偷摸摸地往这边看,一旦四目相交,却又马上别开视线。这种情况重复了好几次後,阿尔发也学会了如何不让他们的注目变成一种威胁。尽管不能松懈戒备,但只要盯着前面的萝姆.法看,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行走,这招阿尔发立刻就学会了。
比较棘手的是小孩子,那些孩童,他们真的很麻烦。虽然不是全部的孩童都这样,但总是有少数一两个人,会突如其来地侵入阿尔发的领域,想要伸手摸他。
在走到这里之前,就遇到过这种小孩。
那是个三人组。
一只雄的,两只雌的。
最小的雌性看到了阿尔发,就突然跑过来靠近他。虽然这麽说,但她的脚步声实在轻到让人听不见,而且当时刚好其他雄性雌性也都没有注意到最小的雌性。等到他们发现时,她已经离阿尔发很近了。「狗狗!是狗狗!」当然,她并没有任何威胁性,但阿尔发还是露出牙齿,开始低嚎。嗷呜!
最小的雌性跌倒在地,过了一会儿便开始哇哇大哭。阿尔发心想,这下你可懂了吧,你敢靠近我,就会发生这种事情,给我牢牢记住。明白的话,就不要再靠过来,我绝对不会让未经我认可的人摸我。这种事情可是有顺序的,要我服从的话等等,本来想要对她好好说教一番,不过还是算了。
因为另一只雌性彷佛用全身来护卫似的抱起了小雌性,而雄性则目露凶光瞪着我。咦?莫非是想干架吗?不,我可不想奉陪。
「浑蛋你在本拉恰大人面前,对咪咪做了什麽!以小狗来说,你只不过是身体大了点就丶就算你身体很丶很大敢在这里横行霸道,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个浑蛋!」
话说回来,是你没看好她吧?所以才来不及阻止这只小雌性吧?而且,你在发抖喔。如果你这麽害怕,干嘛还要找我麻烦?
「什麽嘛,你那个眼神是什麽意思!别因为我只是个孩子就小看我!」
不,我才没这个意思呢。
「喂,安娜!咪咪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嗯,嗯。没事。只是膝盖有点擦伤」
「什,什麽!擦伤了吗!真的假的?惨了啦,里克大哥看到了一定会超生气,骂我说『拉恰,你跟着去是跟假的吗!』」
「我觉得里克应该不会说这种话。」
「罗嗦!用不着你跟我说,事情就是这样啦!男人可是有面子要顾的!只要我努力磨练男子气概,有一天也会跟里克一样,为潘卡罗家族工作!」
「如果你老是说这些蠢话,里克一定会反对你加入的」
「蠢话?你说我蠢吗?蠢话是什麽意思啊,你竟敢说我蠢!我说安娜,你太跩了喔?我年纪比你大耶!你好歹要对长辈抱持一点敬意吧!」
「你讲话不要这麽大声啦。这样会吓到咪咪,害她哭得更大声不是吗?她还不到三岁耶。」
「抱丶抱歉。对不起啊,咪咪」名为拉恰什麽的雄性,用力抚摸在名为安娜什麽的雌性怀中抽抽搭搭哭泣的小雌性,真是毛躁的雄性啊。那个好像叫咪咪?总之那只小雌性被这样一摸,反而更觉得嫌恶。阿尔发觉得他们实在太愚蠢了,於是想要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拉恰却冲了过来。「啊!慢着,臭小狗!你,你想逃吗!你给我赔罪!」
赔罪?
「握丶握丶握手!给我握手!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握手?
阿尔发虽然满怀疑问,但当他看到拉恰对他伸出手掌时,马上察觉到对方想要做什麽。原来如此,想要利用单纯的命令服从,来确立上下关系吗?狗原本就有类似这样的习性。但是,阿尔发认为,唯有这件事不可等闲视之。为何本大王非得听从这麽脆弱的雄性发号施令不可?
乾脆让这只罗嗦的小雄性屈服吧?要让他知道弱者向强者挑战的愚行,到底会遭受什麽报应,这是理所当然的处置。再说这对我简直是轻而易举,也不会太麻烦。好,就这麽做正当阿尔发准备行动的时候
「阿尔发,你就跟他们握握手嘛?」
萝姆.法说道。
在前方观察了好一阵子的她,走回来这麽说。
为什麽要我去握手?
虽然这样想,但如果问我是不是在当中有绝对无法让步的东西,我应该也只能回答「没什麽特别的。」我已经不是王,只是单纯的我而已。那只雄性对手只是个人类小孩,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在一瞬间让他断气。话虽如此,如果没有萝姆法的一句话,这种行为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意义就是唉,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我就做吧。
但为什麽我要做这种事?她又不是我的主人
阿尔发虽然满怀怨言,但还是用右前脚的肉垫轻轻拍了拉恰的手掌。这让盯着萝姆法看到呆掉的拉恰吓得整个人弹跳起来,差点摔倒在地,好险最後稳住了。
「那丶那麽,今丶今天的事情,我丶我就原谅你吧!话说回来你丶你竟然只用脚上的肉球拍一下而已吗!喂丶喂,安娜,我们走吧!我们要去海边吧丶海边!我今天可是为了要带咪咪去海边,才特地请假的呢!快点!」
「嗯丶嗯那个」
安娜被拉恰拖着,一边调整姿势抱好咪咪,一边瞄了萝姆.法一眼後便转身面向阿尔发。
「拜拜。」
拜拜。
当然,阿尔发什麽都没说出口,不过安娜彷佛听见了阿尔发的道别。临走前,她露出了微笑。人类的笑容真是不可思议,尤其是打从心底欢欣的笑容,只要一看到,就连我都会感到松懈。随着情况不同,有时候那或许会是保护白己的最佳武器。举例来说,萝姆.法
「真是活泼的孩子呢。」
只要对她露出笑容,就可以大幅削减她的攻击欲望吧?
「他们是兄弟姊妹吗?我是独生女,所以觉得有点羡慕呢。」
兄弟。
阿尔发也有兄弟。但是「白色王者的兄弟」们,从小就被其他的鬼人收养,自此从未见过面。阿尔发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未关心过兄弟的下落。不过,阿尔发突然想起来,我到底身在何处呢?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人类的城市,而我却是犬科动物。我
「来,我们走吧。」
萝姆.法说完,摸了摸阿尔发的头。第一次被她抚摸,让阿尔发有点出神,但不知为何感觉却不坏。接着,阿尔发跟在萝姆.法的後头走,中间隔着一定程度的「适当距离℉而阿尔发又稍微缩短了那个距离。我们总有一天可以并肩同行吗?阿尔发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如果那个时刻来临,我们自然可以并肩同行,若未到来就不行。事情就是如此。
然後,他们来到了小山丘前。
阿尔发在萝姆.法停下脚步前,早已察觉山丘上传来的危险气息。
「他应该不是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差遣别人的男人才对。」
虽然萝姆.法这麽说,但是山丘上被栅栏围起来的地方,却飘着散发警戒心的人类味道,气味浓烈到了呛鼻的地步。阿尔发因此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低鸣。
「我们不可以出手喔。」
我不接受命令。
「这不是命令,这是我的请求。」
那我也只好接受罗。
「乖孩子。」
你想被咬吗?
「好像会很痛耶。」
阿尔发越过萝姆.法,往前站了出去。真是的,如果有事找我们,干嘛还在那里拖拖拉拉的?正当阿尔发爬上山丘,用动态视力比静态视力发达的双眼,辨识出站在门前的两入时
他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什麽东西?
是人类吗?
看起来的确是,闻起来也像人类。阿尔发注意到的是当中的一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才十几岁吧?如果阿尔发是人类,或许会被他那端正到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的五官所吸引。还有那双从黑色长发间露出来的血红双眸,也同样引人注目。当然,对阿尔发而言,人类的相貌一点都不重要。阿尔发之所以瞬间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他的「内在」。
萝姆法,那个跟你属於同一个种族吗?那个家伙。
「你说呢?」
尽管萝姆.法也无法确定,但她似乎跟阿尔发有着同样的感觉。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明白吧?那家伙很危险。虽然不知道对方底细,但光凭这一点就值得严加警戒。还是小心为上。
「可是,他好像没什麽敌意啊?」
这谁知道啊!
「不可以威吓他们喔,阿尔发。」
不管萝姆法怎麽说,阿尔发仍然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看。不过算了,的确正如萝姆.法所说,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或恶意。一切都很沉静。和我们那股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感相反,对方是非常沉静的生物。不知为何,连他往这边看的眼神,也让人觉得没有一丝疑念。明明站在他身边的男子,就流露出一副狐疑的神情。这名男子看来也很年轻,却留着不适合他的短胡子。
「您找顿.裘克有事吗?」即使萝姆.法靠近到只要拔出武器即可一刀命中的距离,他还是非常沉稳。「很抱歉,请报上您的大名和来意。我们会立刻为您传达。」
「在这之前,我可以先问一件事吗?」
「什麽事?」
「这是裘克安排的吗?」
「不,这是安佐.潘卡罗的意思。在得到顿裘克的同意後,我们从前天就在此守卫了。」
「安佐潘卡罗」萝姆.法用右手食指顶住了下巴。「也就是说,你们是潘卡罗家族的人吗?」
「是的。我是里克,为潘卡罗家族工作。」
「我是萝姆法,来探病的。我能见见裘克吗?」
「他倒是很健康喔。」
名为里克的男子突然露出笑容。他的笑容感觉还不坏。阿尔发可以立刻分辨出他的笑容到底是不是假笑,因为自然的笑容大多是发自本能的动作。虽说如此,这却无法构成放松警戒的理由。阿尔发仍然监视着男子。男子却一点也不在意,转身跟身旁的男子耳语了几句。「哈维,不好意思,麻烦你进去跟奇罗先生通报。」「为什麽要我去?你自己去不就得了?」「不行啦,他叫我要留守在这里。」「哼,你倒是很受重用嘛,不只卡尔罗先生,连奇罗先生也都欣赏你。我知道啦,我去就是啦,我去。」
那个可疑的男子叫里克。拖着忿忿不平的脚步往栅栏内的房屋走去的男子,则叫哈维。对阿尔发而言,名字并不太重要。但是,他却牢牢记住了那个名字。
里克。
没有一丝破绽,整个人相当轻松却让人感到深藏不露的这名男子叫里克。
他很强。
而且,他的强并非那种靠磨练得来,或是为了狩猎猛兽经年累月训练而来的东西。那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使然,如野兽般的坚强。和我,属於同一种?不对,我可以断言,他和我绝对不同。里克有缺陷,他的强并非正道,他的强因扭曲压抑而变形。他跟我不同。阿尔发因此感到很焦虑。
「我好像被讨厌了呢。」里克看着阿尔发,好像有些困扰似地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小口气。「抱歉啊,你不喜欢我的味道吧?可是我不会对你怎样的。真是只漂亮的狗啊。」
呜汪!
阿尔发忍无可忍,终於露出牙齿开始狂吠。不会对我怎样?这是什麽意思?不会怎样?你以为我怕你吗?
「阿尔发,别这样。」
可是这个家伙!
「没关系,我习惯了。我好像是不受动物喜爱的那一型。抱歉,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不会更接近的。」
里克双手高举,往後退了一两步。这种瞬间从阿尔发确信可以一击必杀的距离中脱身的方法,可说是相当巧妙。但这又引起阿尔发的不快,於是他想要往前进,却被萝姆.法的手给制止。他虽然因此稍微冷静了点,却不愿把视线从里克身上移开。你敢给我做出什麽奇怪的举动试试看!我会宰了你,绝对会宰了你。另一方面,阿尔发认为里克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大意。结果在哈维回来之前,阿尔发一直瞪着里克。哈维被阿尔发的样子给吓着,迟迟不敢靠近,最後只好从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大声呼叫:
「那个他请你进屋去,所以由我来带路。可是那匹狼」
「不能一起进去吗?」
「应该说,我没跟他提到这匹狼我忘记说了。」
「是吗?阿尔发,该怎麽办?你要在这等吗?」
别开玩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
「啥?」哈维歪着脖子莫名其妙,里克却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但是以人类来说,哈维的反应很正常,这种事情阿尔发很清楚。奇怪的人是那个里克。阿尔发相当焦虑,对於萝姆.法不知为何对里克抱持好感这件事,也让阿尔发咽不下这口气。应该说,这件事最让他不高兴。
「你叫做里克吧?」
「是的。」
「阿尔发并没有恶意。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这点。」
「是啊,我明白。」
你明白什麽。我没恶意?事实并非如此。我有恶意,而且还很强烈。要不是萝姆.法阻止,我一定会用牙和爪子撕碎这个既麻烦又危险,内心还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生物。萝姆.法,你这个浑蛋。
「至於能不能带阿尔发进去,我想应该不要紧的。裘克不会在意对方是『什麽东西.t'我很清楚这件事情不成问题,因为这是他唯一的优点。」
「什麽东西?」
里克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露出淡淡的微笑後转身面对哈维。
「哈维,快带路。这两位是顿.裘克重要的客人,不可失礼。」
阿尔发抛下萝姆.法和哈维,一径大步往前迈进。好烦。不知为何,阿尔发感到超乎寻常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