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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离别的终焉之地 chapter.12 特殊的情感

Omenage 897 12th revolution 4rd day

沙蓝德无政府王国首都艾尔甸第十二区

「多玛德君府邸」

chapter.12特殊的情感

「——总之就是这样……」

说完事情经过后,由现在不在这间房里的由莉卡冲泡的,加了蜂蜜的玫瑰果茶也已经完全凉了,总觉得相当疲倦,有种只想说「真受不了」的感觉。

「真伤脑筋,才刚回到艾尔甸就演变成这种情况。」

「唔……」

「不、不可以啦!」躺在床铺上的多玛德君打算起身,却被莎菲妮亚制止了。他的双眼的确有些浮肿,脸颊也微微泛红,确实是正在发烧的模样,是必须静养的状态,虽然了解,但看到多玛德君像个孩子似地将棉被被盖到肩膀以上,总觉得有些别扭。如果这么说,莎菲妮亚或许会生气吧,毕竟她非常认真在照顾他。

「……那么,玛利亚,你也决定要参加了吗?那个什么决斗的。」

「啊,嗯……是呀……」

玛利亚罗斯低下头抚摸着首饰。在那之后,大家桐互确认了彼此的河饰,正中央宛如小枚硬币的部分,分别有着似乎是杖、双剑、大剑、眼、龙、玉、星以及钥的,宛如徽章般的浮雕。亚济安是钥、蓓蒂是杖、约格是玉、皮巴涅鲁是双剑、由莉卡是龙、飞燕是大剑、荆王是星,然后,玛利亚罗斯是眼,钥似乎是不算在内的,总而言之共有八名。所有参赛者如果没有在后天十时抵达D8入口,午餐时间的成员们恐怕就无法安然无恙了。令人火大的是,正如路维·布鲁所言,亚济安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想舍弃伙伴,就一定得凑齐参赛者才行。首饰本身究竟是不是无机物也无法确定,那是以连博学多闻的蓓蒂都没见过的素材制成,至少似乎是无法轻而易举拆下的。又如路维·布鲁所说,还有砍断头这个方法,但会干脆地说「既然如此,好吧,就唰地帮老子砍下来吧」的,恐怕只有好死狂半鱼人而已。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那个半鱼人虽然也在场,却没被选为参赛者,真是讽刺。

总而言之,首饰无法轻易拿下。即使以非常手段将首饰成功卸下,也必须再找到其他参赛者才行。到头来,亚济安也只能那么做了。这恐怕都在路维·布鲁的计划之中。我知道这与你们毫无关系,你们也没有那个义务,但还是拜托你们。虽然不晓得我能做到什么,但我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答谢,我向各位保证。

面对由莉卡、皮巴涅鲁、飞燕、荆王、以及玛利亚罗斯,亚济安,那个亚济安深深低下头。

请助我一臂之力。

拜托。

不——

求求你们。

说实话,我很想立刻制止他,因为路维·布鲁正在看着。那个男人相当愉悦地从屋顶上欣赏着亚济安恳求、或者该说苦苦哀求的模样。事到如今,只能舍弃尊严低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也没必要让那个男人称心如意呀。

但是,亚济安或许已经被逼上绝境,不得不这么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连玛利亚罗斯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他干脆地、毫无抗拒地下定了决心。

但是,实在是很难说出口。

「我知道了,没办法,就这样吧。」不晓得有没有人能先开口这么回答呢?他恍惚地这么思索着。

我原本就称不上是有耐心的人,真要说的话,其实应该归类为急性子的人,因此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好呀。

亚济安抬起头凝视着玛利亚罗斯,也感觉到蓓蒂和约格的视线,甚至觉得脸颊一带有些疼痛。令人不禁发笑,为什么偏偏是我?说什么「好呀」,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不是吗?反正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只不过是凑数的罢了。这种家伙,竟然最积极的说「好呀」,真是愚蠢,有够逊的。

我也、是。

好像是拉他来陪我似的,真不好意思。皮巴涅鲁也跟着举起手。

也请让我参加吧,虽然不晓得能够帮唱多吵忙。

这么一来,理所当然地,由葡卡也不会保持沉默。话虽如此也太过谦虚了,竟然说不晓得能够帮上多少忙,拥有最强传说的人怎么能这么说呢?而且她还会使用医术式,由莉卡是非常有力的帮手。接着这基本上只是附带的,但既然由莉卡也参加了,那只小猴子也就很干脆地决定参加了。

那么我也一起参加吧,而且好像可以跟由莉一起玩,如果能出现很强的家伙跟我战斗似乎也很有趣,应该会出现吧?强到爆的家伙。呜哈,总觉得开始期待起来了。

目前为止虽然还好,但最后一个人或许才是问题,玛利亚罗斯睨着他。

我很珍惜生命。荆王以平淡的语气开口。果然如此,我心想。

不过,如果不用赌命去做,要我帮忙也可以。他接着这么说,令我大感意外。

想到刚才的事,卖个人情给你们似乎也不坏,我也得保护飞燕才行。虽然不晓得对那个决斗什么的有没有帮助,但如果只是参加倒是无妨。

啊,但是,比起这件事,在荆王这么说后,那家伙露出的表情,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虽然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都有这种感觉,但要以言语表达实在是非常困难。总而言之,可以肯定的是,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见。

无法单纯地以笑容一词形容,也不是不能解释为泫然欲泣,但还是不同。痛苦、难受、几乎濒临极限,但是,却又将此刻依然即将倾泄而出的苦涩、郁闷这些情感勉强压抑,由衷地、竭尽全力地、尽可能地表现出感谢与诚意,真挚地、一心一意地,费尽心力才挤出笑容,就像这种感觉——当对方露出这种表情,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呢?这时究竟做出何种反应才恰当呢?无论再怎么思索应该也不存在吧?甚至会这么想——也因此,那个表情,以及亚济安的「谢谢」的语调及引起的波澜,以及相当仓皇失措,也许面红耳赤、心脏疼痛,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的自己——玛利亚罗斯记得的,就只有这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看见对方露出那样的表情,会这样也是没办法的。

事实上,由莉卡也稍微有些脸红,皮巴涅鲁也吓到了。飞燕也是「喔、喔,包、包、包在我身上」的感觉,样子不太对劲。荆王虽然保持沉默,但却频频调整墨镜。总而言之今天先到多玛德君家去吧。最后这么决定,在回程的路上,局外人卡塔力依然吵得不得了。不过呀,那个还真是卑鄙,真的很不妙哩,他原本就长得非常好看,假如他用那种表情对老子说「求求你」,无论是什么事老子都会答应吧,也很难拒绝吧?事实上他早就突破男女的框架啦,未免也太犯规了吧?脸长得好看真是吃香呀,那个已经是不同等级了吧。玛利亚罗斯、由莉卡、庋巴涅鲁,以及最后一直跟到多玛德君家门口的飞燕,都无法加以驳斥。其威力就是如此惊人。回过神来,已经和包含亚克赛尔在内的黑西装生物一同消失无踪的路维·布鲁不晓得有没有看见那个。希望他错过了,我心想,给那种卑鄙下流的混帐家伙看太浪费了,怎么能让他看见那种表情呢?虽然是无关紧要啦,反正也不是我能够随意决定的事。

总而言之,已经决定了。

我要参加「与7S的七场决斗」。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究竟是不是疯了。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道路吗?

没有。

虽然试着想过许多,但即使肆意地迷惘、一再地碰壁,最后我还是会决定要参加吧。

因为,若是不这么做,午餐时间的人们就会被杀害。虽然他们并不是我的朋友,甚至连认识都称不上,可以说是陌生人。但是,他们也有朋友,也有伙伴,也怀抱着各种想法过着每一天,我无法弃之于不顾——我倒也不是这么想的,这是谎言,我并不是博爱主义者,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是因为那些或许会被杀害的人们是亚济安的伙伴。所以,我不能置之不理。无法佯装不知情。那些人对亚济安而言非常重要,令他愿意像那样低下头,毫不犹豫地说出「求求你们」这样的话来。失去那些人,对亚济安而言一定会是相当况重的打击。我也可以想像,那种难受、痛苦、绝望。其实我很想问,呐,你该不会其实已经体会过了吧……?运气很好地,就结果而言,那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但你应该不同吧?该不会是为了不想再次尝到那种难受的感觉了吧?我有这种感觉。我想确认,但又感到害怕,或许我是想赎罪吧。这么一来是不是就能一笔勾销呢?或许也有这样的想法。真肮脏,我真卑鄙,但是,我不想再看到那样哭泣的你了,这也是事实——

我不晓得。

那该怎么称呼才好,我并不清楚。

对我而言,至少你并不是即使突然消失也能不以为意,即使在某处擦身而过也能够无视,完全无关紧那样样的存在。

「——总之,就是顺势而为啦,当时的气氛下也很难拒绝,如果因为我不参加,而使得那些人说不定会被杀害,这么一想就还是……而且,该怎么说呢?我也……没那么没人性。」

「从来没有人认为你没人性喔。」

多玛德君仰望莎菲妮亚,对吧?地寻求同意。仅仅如此,莎菲妮亚便脸颊绯红,真亏她能下定决心来当看护。真厉害,应该说,真了不起,非常努力呢。

「……那、那、那那当然了。玛利亚怎么会没人性呢……虽然一开始,有一点、该说是恐怖呢……给人有些难相处的……印象……」

「唔,是、是吗?」

「……因为……你当时、什么也没说……就突然回去了……不是吗?措辞也……相当、狠毒……」

「是……这样吗?啊——不过,或许是这样没错,不,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但很快地……就知道、不是这样。」

「不是?」

「嗯……你只是、该说是不坦率吗……你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别人……只是不想因为扯上关系、就受到伤害、拥有不好的回忆……所以、才故意不讨人喜欢……应该说是、刻意筑起保护墙……的感觉吗……」

「咦、什么?是吗?感觉起来像那样吗……?」

「……因为、我也不能说……没有过相同的念头……」

「啊。」

对了,由于最近那种不幸的气息急违变得薄弱,令人几乎忘了这点,但莎菲妮亚曾经见过许多身边的人死去。在她单薄的肩膀背负的宿命,远比玛利亚罗斯的那些残酷许多。但自己却被那样的莎菲妮亚说「自己也有过相同的念头」,总觉得有些难受、有些丢脸。话虽如此,不,正因为如此,才更不应该敷衍或否定。

「……嗯,说得也是,或许也有那样的成分在。」

「也因此……虽然是一点一点地,但你也用自己的双脚逐渐向我们靠近……一点一点地,跟大家变得融洽……在一旁看着这样的玛利亚……就连我也、获得许多勇气……」

「不,正好相反吧。我才是,看着莎菲妮亚,就总会觉得不加油不行。而且,你『现在』也相当努力呀。」

脸红得不像话的莎菲妮亚跑了过来,用几乎不成声的音量,一边「笨蛋、笨蛋、笨蛋」地说着,一边用双手咚咚地敲着坐在椅子上的玛利亚罗斯的肩膀。话说回来,莎菲妮亚,你那样太可爱了吧。即便如此,仍愣愣地半睁着眼看向这里歪着头的多玛德君也太过迟钝了。她明明都这么努力了,难不成努力还是不够吗?不得不再次体认,这真是一条荆棘之路。莎菲妮亚很可爱、厨艺也很精湛、既温柔、又努力,应该有更多适合她的,足以匹配她的对象才对。然而当事人莎菲妮亚,一言以蔽之,就是觉得多玛德君好,除了多玛德君以外的人她全都看不上眼,因此也没有办法。

「……但是……」

莎菲妮亚停止敲打,静静地抓住玛利亚罗斯的肩膀。

「那个……『与7S的七场决斗』……我不晓得、是怎样的……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更加担心……」

「路维·布鲁、吗?」

多玛德君表情扭曲,叹了口气。这种说话方式令人在意。

「——多玛德君,难不成你认识那个男人……?」

「我只知道他是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伙。」

「……你的人面还是一样广得不像话呢。」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不,因为,虽然我不太清楚,但那个男人是很有名的魔术士吧?」

「……比起那个名字,魔人这个词……在魔术士之间、更加为人所知……但是,虽然能在各处听到他的名宇……但情报却出奇的少……至少、在一百年、或是两百年……搞不好在更早以前、就有被称为魔人的魔术士、存在了……」

「……他活得还真久呀。在魔术士之间或许并不是那么稀奇的事。话说回来,那么,为什么那家伙和那个男人会……」

「那家伙、是……午餐时间的、亚济安……先生?」

「不,我想用不着加先生二字也无妨。总之,嗯,对,他跟亚济安似乎有什么因缘。如果什么也没有,当然应该不会变成这样的情况,所以一定有,而且,还是相当的——」

「只要问他不就行了?」

多玛德君大幅扬起单边眉毛。

「直接询问亚济安,玛利亚,你跟那家伙感情很好不是吗?」

「那种玩笑一点也不有趣能不能请你别这么说?」

「我并不打算开玩笑。」

「如果是认真的就更别这么说。」

「但是,如果你们感情不好,为什么你会奉陪那个什么『与7S的半场决斗』?」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是顺势而为。还有,不是什么『与7S的半场决斗』,是『与7S的七场决斗』。」

「就顺势而为而言,参加那个『与7788的七场决斗』必须背负的风险似乎也太大了一些。」

「……那么,多玛德君认为拒绝比较好吗?叫我不要参加,即使午餐时间的成员因此被杀害,也是没有办法的?还有,虽然一再强调很烦人,是『与7S的七场决斗』才对。」

「我没这么说,这是你决定的事。由莉卡及皮巴涅鲁也是自己做出决定的。关于这个,即使我说不行、或是我认为不好,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们打算正面迎战,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虽然我也很想帮忙,但他的手中握有人质,而且这次的那个『与起司的七场决斗』似乎也有什么规则,看来似乎没办法这么做。但是,假使你打算以半吊子的心态去面对,我会很担心。」

「半吊子、吗……」

「如果你是因为你所说的理由而决定这么做的,就会令我有这种感觉。但如果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理由,那就不一定了。」

「绝对完全不可能,铁定没那回事。怎么可能会有呢?还有,要我说几次你才听得懂?是『与7S的七场决斗』。」

「……似乎、另有隐情……?」

莎菲妮亚窃笑。这是怎样?我明明都这么明确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是哪来的根据?即使你是莎菲妮亚也不可原谅喔?话虽如此,若是太过认真,反而会变得可疑。现在必须冷静。我拿起与其说是温的,应该说已经降到跟室温差不多温度的玫瑰果茶啜了一口,冷静,嗯,没有问题。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喔。但是,既然要做,我就会打算集中心力做到最好。虽然会感到不安,说不害怕也是骗人的。但是,我试着思考过许多事。明明是七场决斗,参赛者却有八人对吧?但是,参赛者又至少必须参加一次不是吗?也就是说,至少会有一场是由两人以上参加的决斗才对。如果是一对一就完了,但如果是跟别人一起,或许还有办法可想。」

「嗯,因为你对别人颐指气使的能力相当优秀呀。」

「……那算是夸奖吗?」

「是呀,而且,你也已经累积了不少经验,应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手忙脚乱才对。所谓的决斗,未必是强悍的人能够获胜,说得极端一些,软弱无力的小孩也会出人意表地将拥有怪力的高大男人从悬崖上推下去,如果是决斗,赢了还是赢了。」

「也就是说,即使弱小,也有能赢过强大之人的方法对吧。」

「这部分就是你最擅长的领域了,这么一提,这也是我欠缺的部分。」

「原来你有自觉呀。」

「我总是偏向干脆地以力量解决。在你进入ZOO之后,我才察觉到只会用剑猛砍或是猛放魔术并不是本事。事实上,你个人的战斗能力的确平平,但我们却曾经被你救过好几次。」

「有那种事吗……?」

「有的,只耍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总而言之,你并不是没有力量。你有着我们所没有的优点、长处。只要记住这一点。看来你似乎确实拥有动机,所以心态上应该也没有问题。」

「所——以——说——!什么也没有啦!」

「……基、基本上……就当作、是这样吧……」

「连莎菲妮亚也是!搞什么嘛!真是的!」

不由得面红耳赤,就连声音也粗暴起来,但托两人的福,使我稍微放松了一些。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原本相当紧张,也觉得心情沉重。对于参加一事,由于是自己的决定,我并不觉得后悔。就结果而言,将由莉卡和皮巴涅鲁也卷了进来,因此感到有些抱歉,也觉得有责任,但如果我这么说,他们应该只会笑着说我太见外了而已吧。正确地说,对多玛德君、莎菲妮亚以及卡塔力,我也感到很不好意思。他们一定会认为既然只能一味地担心,倒不如连自己也去参加那个什么「与7S的七场决斗」好了。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多玛德君和莎菲妮亚心里现在一定还是暗暗这么想吧。

尽管如此,他们仍将这种不甘愿、怜惜以及遗憾藏在心底,鼓励着玛利亚罗斯,逗他开心,帮他放松。

这种贴心令人感谢,也很高兴。

我绝对不要让一切白费。

如果要做就要获胜。

——虽然没有自信。

「话说回来。」

总之先做好准备,得尽我所能地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因为我很弱。

「多玛德君,你认识路维·布鲁吧?能不能告诉我他是怎样的人呢?或许可以当作参考。」

「嗯,那家伙啊,这个嘛——」

多玛德君一边「嗯——」地低吟,又想坐起上半身,却再次被莎菲妮亚压囤去,将棉被拉到颈部以下。虽然好几度试图抵抗,但最后还是乖乖服从,照这样看来,他的身体情况似乎真的很差。刚才也请由莉卡诊断过一次,毋庸置疑地是真正的感冒,除了吃药及让身体休息外,没有其他治疗方法,也只能暂时静养一阵子了。多玛德君露出一副「真伤脑筋」呀的表情瞥了莎菲妮亚一眼,仰望天花板的表情扭曲。

「总而言之个性很差劲,差劲透顶。」

「嗯,这部分我总觉得可以了解。」

「嗯。」

多玛德君看着玛利亚罗斯,黄玉色的瞳孔闪着略微危险的光芒。

「不能让那家伙为所欲为。」

「……你以这种状态说这种话,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是吗是吗?」

「请……不要把脚、伸出……棉被外面……」

「唔、被发现了吗?」

「什么叫『被发现了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说呀……真是的……只要眼睛一离开,就立刻、弄得一团乱……」

「嗯?什么弄得一团乱?」

「咦……?就是……将棉被踢掉、或想卷起来……之类的事……我没说过吗……?这些事情……」

「没说过,你听过吗?玛利亚。」

「不,这个嘛……应该没有吧?」

「这、这、这这种事无关紧要……总之……请你躺好……!」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乖乖待着就行了吧?如果不快点治好我也很伤脑筋呀。」

多玛德君闹别扭似地将嘴斜弯,闭上眼。差不多是离开的好时机了。玛利亚从椅子上站起,轻拍莎菲妮亚的肩膀,莎菲妮亚无声地微笑。有些欲言又止的笑容,他知道莎菲妮亚想说什么。玛利亚罗斯点点头,走出多玛德君的房间。该说是还有整整一天以上可以思考,还是只剩一天可以思考了呢?总面吾之,在这段的期间可以做些什么呢?首先就从这里开始。

无论如何,我都不是无力的。

我想相信多玛德君刚才所说的话,也只能相信而已。

只要相信,就觉得可以在自己心中发现小小的勇气和些微的强悍。

如果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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