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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一章

这一天,其实也是很平凡的一天。

十月二十日,星期四。

一大早才刚到学校,信长和三阿达就针对「水手服和西装式制服的实用机能性差异」徵求我的意见,好不容易终於来到学校的级任导师田锅繁夫(三十八岁,持续单身中),一副没有精神到了极点的样子开始上课。到了午休时刻,则是在「星屑守护亲卫队」如杀人狂般的视线包围下,和春香共进午餐。下午由香里老师的课不知何故突然被改为自习,三阿达便又再度针对「水手服和西装式制服淋到雨时的通透性差异」徵求我的意见。总之这是非常平凡的一天不对,用平凡两个字来形容,或许有点语病也说不定,不过总之对我而言,这是个和往常校园生活没什么两样的一天。

只有一件事和平常不同。

「恩,还在里面。」

我的包包里,有一个用亮绿色包装纸装饰的东西。

那是大约两个星期前,我在秋叶原买来准备送给春香的礼物。今天我把这份礼物慎重地藏在书包底层的隐密空间(以防突击检查).

至於为什么要专程把这份礼物带到学校来,理由在於昨晚美夏的一通电话。

「明天要举办姊姊的生日宴会唷~!放学後我会去学校接你们,大哥哥也要来喔~啊!我先叮咛你喔,这件事要对姊姊保密,因为这是一个惊喜宴会。」

她只说了这几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看来,似乎是要举办上次跟我提到的春香生日宴会。

虽然详细的地点和时间我完全不清楚,不过既然美夏要来迎接我们,应该就是在乃木坂家举行吧?因为这个星期轮到春香当值日生(打扫图书室),回家会稍微晚一些,所以宴会开始的时间,应该是傍晚左右吧?

今天不管任何时段都没有问题因为瑠子这家伙今天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在厨房白板上写了[今天不回家吃晚餐」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不过不需要照顾那家伙,就表示今天我从黄昏到晚上都可以自由安排行程了。

「那么,接下来」

总之,我决定在校门口附近等待美夏的到来。正当我这么想,在才刚要开始打扫的教室里整理东西时

匡当!

教室的前门突然被一把巨大的槌子打飞了。

「什」

接著

叽叽叽叽叽叽!

从教室後门钻出一把有木纹的电锯。随著无与伦比的巨响,俐落地将後门锯开了。

「」

然後,在前後两扇门(曾经是门)同时出现的是

「各位今天也读书运动了一天,真是辛苦了」

「大家辛苦了。」

是我现在已经看惯的笑盈盈女仆,以及沉默寡言的女仆长。一个像是动物园里的熊猫,一边满面笑容地对著四周的人打招呼示好一边走进来;另一个则像是美术馆里的雕像般,静静地压低视线踏人教室。

「」

一瞬间,我真想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悄悄溜出教室。话说回来,她们有必要这样刻意破坏吗?

虽然因为现在是放学时间,加上教室正在打扫中,所以留下来的人并不多,尽管如此,这两位就任何意义来说都非常引人注意的女仆,已经造成很大的冲击,足够让剩下为数不少的学生们,将视线全集中到她们身上。

「喂,是女仆耶」

「女仆为什么会来我们班上?」

「她们两个都长得超美的」

教室内立刻陷入一片哗然。

放学後的教室突然出现两位女仆,当然会引起骚动,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是大美女(外表),不造成骚动才怪。

「哎呀!各位,请不要喧哗喔!!要是太过招摇,我们会挨骂的唷!!」

[请大家安静。」

制造骚动的元凶说这种话,真是完全不具说服力。最重要的是,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现在教室的气氛已经像抖开了红布的斗牛场般,越来越沸腾了

就在我认真思考要趁著骚动逃跑的同时

「哎呀?」

我和笑吟吟女仆四目相交。

[啊!找到你了~裕人少爷,是我拉~那波来接你罗」

「我是叶月。」

一看到我,笑盈盈女仆马上大动作挥舞双手,沉默寡言的女仆长则维持一号表情轻声低语。

现在留在教室里的所有人视线,就像被放大镜集中的太阳光那般,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又是他!又是绫濑!」

「女仆竟然称呼他少爷他算哪根葱啊!」

「话说,她们是真正的女仆吗?」

「莫非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女仆,就跟乾爹的情形差不多?或者应该说在玩假扮主人和女仆的游戏?呜哇!好低级」(注:在援助交际中,因为男方通常比女方年长许多,所以女生通常昵称年纪足以当自己父亲的交往对象为「乾爹])

「」

有八成的视线带著冷冷的轻蔑我很想告诉自己,这应该不是因为我的人品所造成的(希望如此)。

「你们两个,总之先过来这边。」

「哎呀~?」

「」

我像是要逃离班上同学宛如在看低等生物的视线般(虽然实际上也真的逃了),把两位女仆带到走廊的一角询问。

「不是美夏要来接我吗?」

我完全没听说是女仆们要来接我。

「是的本来美夏小姐是打算自己来的,不过」

「美夏小姐为了宴会的准备事宜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才由我们代替她来接你」

两人做了如此的说明。

喔,原来如此可是她们的一贯作风(粉碎&锯开教室的门),不知道该说是有个性,还是什么的。算了,好歹和上回去伦教时(被强行掳走)相较之下,稍微可以让人接受。

「好了好了裕人少爷也找到了,我们该走了吧」

那波小姐笑嘻嘻地这么说。

「咦?那春香怎么办?」

她们是来接我参加生日宴会的,身为主角的春香,不是也应该要同行吗?

结果

「待会儿会有别人来迎接春香小姐。毕竟这是一个惊喜宴会,所以春香小姐和我们分开行动会比较好。」

叶月小姐这么回答.

的确,这么说也是有道理。

「那么,即然裕人少爷也大致弄清楚状况了,该呼叫沙罗了」

「沙罗?」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沙罗是司机!她会送我们到宴会会场!」

[这么说,有车子在某个地方待命罗?」

我想,准备的车子应该又是劳斯莱斯。

「不,因为这次几乎没什么时间了,所以会搭『这个』去~」

乃木坂家非比寻常的雄厚财力,看来真的远超过我极贫乏的想像。

那波小姐弹指的同时,一个巨大的黑影扫过窗外。

「什」

轰!

突然刮起的暴风音爆把走廊的窗户震得嘎嘎作响。

接著它就在整个人都呆掉的我面前,缓缓在空中盘旋之後,开始往校园的正中央垂直降落。

正在进行社团活动的人,也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注视著这样的光景。不过,这么仿真的不要紧吗?

「你不需要露出这么不安的神情啦!因为我们可是确实地获得准许了」

「」

那波小姐一派轻松地这么说,不过我再怎么想还是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没那么简单。

因为

现在在我眼前发出喷射引擎的隆隆声响、悬停在空中的交通工具,不管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架战斗机(而且还装了飞弹)耶!别说什么获得准许了,还有更该吐嘈的地方吧?而且用这种超夸张的方式登场,不是马上就会被春香知道了吗?

无人理会我内心的呐喊,战斗机(装了飞弹)卷起一阵大沙尘之後,就这样随著隆隆声降落在校园的正中央。

驾驶舱打开之後,从里面探出头的,果然也是一位女仆

「各位,请上机吧。」

「沙罗,辛苦你了。」

「不会不会。」

听到叶月小姐的关怀,那位女仆露出开心的笑容看来沙罗似乎就是这位战斗机女仆的名字。即使如此,女仆和战斗机感觉上就像水手服和机关枪的组合那么劲爆。

「她的名字叫六条沙罗,在女仆队中排行第七。她有个姊姊叫菖蒲,妹妹叫树里,她们姊妹的主要工作是负责驾驶所有的交通工具。顺带一提,我们上次要去伦教时,替我们开车的人其实也是沙罗唷~」

我明明没问,那波小姐就做了这么详细的说明。不过她姓六条,为什么排行第七?说到这

个,那波小姐明明姓七城,可是却排行第三。

我一面想著这个其实无足轻重的问题,一面走进战斗机(装了飞弹)

战斗机(装了飞弹)的内部有一部分经过改造,後方的座席(?)还设有如之前的头等舱般的活动靠背座椅。光看这个部分,一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战斗机(装了飞弹)里。

「冰箱里也是应有尽有,如果想喝点什么,请不必客气尽量取用。啊,不过飞机起飞後,或许就没有余裕这么做了也说不定呢。」

战斗机女仆沙罗小姐哈哈地笑著检查仪器。她不会太沉默寡言,也不会显得过於友善,在乃木坂家充满个性的众多女仆阵容之中,她除了战斗机飞行员的身分外,其实算是一位非常普通的女仆。

「状况如何?」

叶月小姐在问沙罗小姐。

「啊,是!玄冬老爷和秋穗夫人早上就已经出发前往了。树里也在约一小时前,载著美夏小姐出发了。」

「春香小姐呢?」

「也安排好了。春香小姐现在正在打扫图书室,菖蒲姊等等会去接她。」

「这样啊。那么,接下来就只等我们出发了。我知道了。」

我听著叶月小姐和沙罗小姐之间有听没有懂的对话,一边往可调式座椅一屁股坐下去。哇,好软啊!即使在这种冷门的地方所装设的椅子,坐起来也还是比我家最高级的沙发来得舒服。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当我的思绪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中飞驰时

「恩?」

我发现这个可调式座椅还配备了一条非常厚实的安全带,还有一个像是口罩的东西。

「」

这两个像束缚工具及防毒面具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是什么?」

我带著不好的预感提出疑问。

「那是固定身髓的安全带和氧气面罩~因为这架[冬将军]会以超音速飞行,所以不习惯的

人,如果没有好好装备这两样物品,就会发生失去意识或鞭打症(注:神经遭受突发外力冲击所引起的病症,其中以颈部的发生机率最高)等各种不舒服的状况」

「」

「附带一提,『冬将军』是这架飞机的名字。」

那波小姐面露笑容,一派轻松地述说听起来很可怕的状况,而叶月小姐则一脸严肃地做无关紧要的补充说明话说回来,假设我的耳膜是正常的,那么我刚才可是听到了失去意识啦,还是鞭打什么的啦,非常令人不安的名词耶。

「总之,裕人少爷,我建议你还是先穿上那些东西唷!」

「如果你坚持不肯,我也无法勉强你。不过在这种情形下,就只能请你签署这份文件了.]

「」

叶月小姐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著[交通事故、伤害及死亡之保险契约书].

「我还是穿吧。」

我一边在心中吐嘈搭乘战斗机的途中如果受伤究竟算不算交通事故,一边系上安全带并戴上氧气面罩。

「那么,差不多该出发了。各位,都准备好了吗?」

沙罗小姐从驾驶座上回过头向大家确认。

「好了,可以罗」

「我也好了。裕人少爷呢?」

「0K。』

「那就出发了。祝大家旅途愉快。五、四、三」

就在开始倒数计时的时候

「裕人少爷,我想你还是上半身躺平比较好」

坐在我身旁的叶月小姐低声地说。

「咦?为什么?」

「因为」

当叶月小姐正要说什么的下一个瞬间

[二、一起飞!」

「呜呜哇!?」

随著喷射引擎隆隆作响,一股惊人的重力有如暴风般袭击我的全身。

才短短的三秒钟,我就像被打捞上岸的深海鱼般地失去了意识。

1

「唔裕人少爷!你真是没出息耶男孩子应该要更健壮才好吧?」

「莫非你很容易晕车,晕机、晕船?」

将近三个小时的战斗机飞行时间(在这段期间,我已经在清醒跟失去意识之间反覆了约六次)结束後,我才刚降落就被两位女仆奚落。

「这这种事即使你们跟我说也」

我勉强用还在转圈圈的脑袋回答。

我忽然发现,即使在那种惨如地狱的状况下,这两个人依然可以露出认真表情,甚至绽放笑容,以她们为标准来思考这件事本身就实在是天大的错误。

顺带一提,这两位女仆在如此强大的重力下,从头到尾都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不行,关於这些人的卓越能力,我绝对不能再往下深思了

总之,过去的事就忘了吧!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应该说,现在最重要的其实是这一点。毕竟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搭那种超音速战斗机,我非常关心自己到底被带往何处了。

我从战斗机窗户往外看到的,是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色。

浩瀚无涯的碧绿海洋,万里无云的蓝天,与景色相衬四处繁生的的椰子树,还有雪白的沙滩

至少,我可以确定这里不是日本。

那波小姐笑嘻嘻地这么说:

「唔这里嘛,这里是嬉春岛哦!」

「嬉春岛?」

这个怎么听都像是由满脑子尽是春天(注:喻脑袋空空)的人取名的岛屿,究竟是什么啊?

「是的!这里是赤道附近四季皆夏的岛屿的其中之一唷~!至於详细的地理位置,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商业机密。」

「赤道」

所谓的赤道,就是指地球仪中间那条红色的线吧?才短短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就已经一口气来到这种充满渡假感的空间吗?真不知道该说是令人无法置信,还是说像是在做梦,我不太有真实感

不知道那波小姐是否看穿了我心中的感受,她再次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或许你的心中遁有许多疑问,不过还是先下去再说吧!沙罗她也得整备冬将军才行」

「我知道了」

我听从那波小姐的话,从战斗机跳到了沙滩上面我们一下来,战斗机就直接像蜻蜒般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沙滩上就只剩下我和女仆(X2).

附近的椰子树迎著海风轻轻摇曳,在那之後的广大红树林则不断传来未曾听过的鸟叫声。

「好热啊」

仿佛有好几个太阳同时照著我的头顶。只不过站在那儿,我的汗水就已经像瀑布一样从全身上下喷出。

「好像天然的蒸汽浴」

正当我喃喃道出这句不经造作的感想时

「因为这一带的平均气温在三十度以上喔你穿这些衣服,也难怪会觉得很热!」

「我建议你至少还是把制服外套脱了。」

这两位女仆嘴上这么说,竟然还一脸清凉。她们身上所穿的围裙洋装质料,我怎么看都觉得比我冬天的衣服还要厚。

我针对这部分提出疑问。

「因为女仆接受过无论在任何严酷环境下都可以保持平常心的训练。」

「这是基本哦」

「」

不,会接受这种像是身经百战佣兵训练的人,即使在这么广大的世界里,也应该只有乃木坂家的女仆吧当我在内心如此大力吐嘈时

「啊,大~哥~哥」

从後面传来了我所熟悉的开朗声音。

「呀荷大哥哥,你来啦!」

「美夏」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穿著比基尼泳装的美夏,从与我们稍微有点距离的一处山丘般的地方,对著我拚命挥手。当然,她身上的泳装,就是两个星期前我们在秋叶原买的,那套如旺季草莓般鲜红的比基尼。

美夏就这样踏著快步朝我们的方向跑来。

「比我想像中还快耶这趟空中之旅如何?应该就像玩云霄飞车那么过瘾吧?」

「」

很遗憾,我没有可以说那檀感觉是过瘾的豪勇神经。

或许是从我的脸色,解读到我的想法了吧

「啊哈哈,或许是因为还不习惯,所以你有点吃力啦。」

美夏高兴地笑著其实我觉得应该不是「有点」而已吧?

「不过这个地方很棒呢。」

「恩?是吗?」

「是啊。」

一望无际的雪白沙滩,可以清楚看见游泳的鱼儿和珊瑚礁的清澈海水,高远得有如可以吸入一切的万里无云天空实在很难想像这里是与日本只有三个小时距离的地方。

「要是来这儿好好渡个假的话,应该要不少旅费吧」

就在我若无其事地嘟嚷著平民味的心情时

「嗯,不要钱哦!」

「咦?」

美夏给了我一个荒谬(注:英文priceless有无价和荒谬两种涵义)的回答。

「因为这个岛是爸爸为了姊姊的生日宴会而特别买下来的。连姊姊都还不知道呢!」

「呃?为了生日宴会?」

「是呀,连这个岛周围半径五十公里的地方都顺便买下来了。」

美夏无奈地耸耸肩。

「唔还是一样,实在不知道该说这是爸爸的一贯作风,或者说他是个溺爱的爸爸至於『嬉春岛(HappYSpdng)这个名字,也是爸爸为了祈求姊姊能够幸福才这么命名的。与其说是没花什么大脑想的,事实上是个欧吉桑式冷笑话对吧~」

春香的父亲还真是个命名品味特别的人总之,我还是打消刚才在心中针对这座岛的命名看法吧。

「啊,对了,宴会就在那边那栋房子里举行。」

美夏的手指著的地方总觉得很像常常见到会在德国深山中盖的那种巨大城堡。这座城堡和四周的景色实在完全不搭。奇怪,究竟是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在这种充满南国风情的地方盖那种欧式城堡?

「那也是爸爸的嗜好,它的名字叫瓦尔哈拉城(注:瓦尔哈拉德语Wa:haa,即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我爸爸是一位非常喜欢古城的人,所以靠著冲动就盖了这座城。不过因为和附近的景色相较之下实在是非常不搭调,所以妈妈给予的评价并不高。」

「」

以这种像是「一般家庭的爸爸拿到工作奖金时,不禁就豪气地买下很久以前就非常想要的高高夫球杆]的理由来兴建那种古城,这一点实在太可怕了。恐怕光是那座城堡的建设费用,就够我一生逍遥过日子了吧

我带著一丝莫名的惆怅眺望著远方的城堡

「总之,大哥哥快去换衣服吧!那边有休憩站。穿这个样子很热吧?我已经替大哥哥准备好泳装罗!」

「说得也是」

的确,在这种环境下穿著冬季服装,除了疯狂之外根本别无他想

「我带你过去吧~」

「啊,麻烦你了」

「那么这边请!」

在那波小姐的带路下,我们走向休憩站。

「对了」

「恩?」

我心中浮现了一个疑问。

「那波小姐,你们不换衣服吗?」

就算她们能耐酷热,但是在沙滩上穿女仆服,还是会造成诸多不便吧?除了行动不方便之外,也会弄得一身湿漉漉的。

但是

「女仆就是要穿女仆服才叫女仆呀!所以工作的时候,我们都穿女仆服。女仆服几乎已经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了哦!所以我们不能脱下来。而且」

「而且什么?」

那波小姐笑呵呵地说道:

「这套女仆服是防水的,所以就算下水也不会湿唷!」

我换上她们为我准备的泳装(不知道为什么大小与长短都完全合身)之後,随著那波小姐从休憩站回到原来的地方

「恩?」

我看到沙滩上好像有人影。

除了美夏及叶月小姐之外,还有两条人影是谁啊?

我走过去一看。

「啊,小裕来了~」

[唔,真慢]

「」

不知道为什么,那位性骚扰音乐老师和我那个笨姊姊(当然她们两个也穿了泳装),悠闲地躺在海滩椅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明明一个一大早就行踪不明,一个下午向学校请假

我有如在寒冬里看见了斑蚊群似地不安询问,可是她们却很乾脆地这么回答:

「哪有为什么,不是要开春香的生日宴会吗?我们是应她妹妹的邀请而来的」

「因为今天是乃木坂小姐的生日啊。所以就算必须宰了两、三个人才能来,我也会这么做呀!」

美夏,你也把这两个人叫来了吗

我看了在树荫下咕噜咕噜地喝著椰子汁的美夏一眼。

「恩反正难得嘛,而且认识的人来得越多的话,应该会越热闹吧?我希望大家都能够来祝福姊姊嘛~~」

美夏用非常开朗的声音这么回答。

不我的确不能否认「聊胜於无」这句成语,不过也有另外一句成语叫「过犹不及」吧?对这些家伙而言,後面那句成语比较适用,而且比在黑暗中看见火还要更明显

「倒是这个好好喝喔!」

「唔,真不愧是道地的巴卡第鸡尾酒。」

这两个人之所以心花怒放地这么说,是因为她们旁边放著一个装得满满的大木桶和勺子。大木桶装的液体是什么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

「瑠子,怎么样,我们来比赛谁喝得快吧?」

「唔说到这个,上回还没分出个高下。好,求之不得!」

「那各就各位。预备开始!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

这两个笨蛋竟然口对著木桶不,是脸埋进木桶就直接喝起来了。从旁边看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在做水中憋气训练,然而事实上,她们只是在疯狂饮酒而已

「」

够了,你们请回吧!

「恩恩!姊姊们还是一样豪爽呢!!」

看到这一幕连酒吞童子也自叹弗如的豪情饮酒画面,即使发生大怪事也不为所动的美夏,脸上微妙浮现了痉挛般的笑容

[美夏,别管她们了.]

「说说得也是。」

总之,看来暂时不管她们的意见是一致的。

「对了,春香已经来了吗?」

比起这两个酒精中毒的人,我反倒深深地挂念著春香:(这是在说俏皮话:注:日文中的「反倒深深地」音同於「春香])。春香是今天宴会的主角,如果她不来,一切都无法开始。

「啊,恩还没有。不过,我想应该马上就会到达这里了。姊姊今天是值日生吧?没办法和大哥哥的时间配合上,所比菖蒲小姐已经驾驶『秦始皇』去接她了。]

[这样啊」

说到这个,叶月小姐她们的确是在战斗机里提过这件事。

「恩~怎么啦?已经开始思念姊姊了呀?」

美夏笑得很诡异。

「没问题啦,只要献上我们精心挑选的礼物,就算是姊姊也会一击倒。应该说,姊姊或许还会当场感动得落泪呢。啊,题外话,一击倒是什么意思的简称呀?是一击就被打倒在地吗?](注:一击倒.字面上解释为只需一击就倒地,引申为很容易就被打败)

天知道。

「唔到底是什么?短暂的炸可乐饼时间吗?]

「一网打尽的款冬叶下小矮人?](注:这是在拿谐音说俏皮话.)

这些女仆们还是一样,回答了各种洋溢个性且莫名其妙的答案。

我就这样和美夏她们闲聊了一会儿。

「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

美夏将椰子汁一饮而尽,说了这句话。

「走?」

走去哪儿?

「恩,要去宴会会场,就是城堡。接下来就有得忙了真不愧是是姊姊的生日宴会,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国的各方人士呢!再怎么说,我也得代替姊姊去迎接他们才行。」

「咦?这个宴会有那么盛大吗?」

我还以为这只是自家人热闹一下而已,不过

芙夏点点头。

[是呀,诺,你有看到那架现在正要在城堡那儿降落的直升机吗?我想那也是宾客之一再过不久,应该会有更多的直升机像金龟子那样嗡嗡地飞来吧!」

其实冷静想想,这可是那个家大业大的乃木坂家长女春香的生日耶!只要想到乃木坂家超级资产阶级风格的立场,以及那座城堡的巨大程度,就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唔,就是这样啦。所以不好意思,大哥哥,你可不可以自己打发时间?」

美夏眨著一只眼睛,双手在脸前合十。

二个人或许会很无聊,不过姊姊马上就来了,应该没关系吧?这附近有当地人的小村落,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去那里看看吧,说不定很有趣哦。碰到任何状况时,只要报出乃木坂家的名号,保证万无一失。那就这样罗,SEE~yoclater~」

「我们先走了。」

[请好好享受吧~」

说完这些话之後,美夏就带著叶月小姐和那波小姐离开了。

「啊」

只剩我一个人被孤零零地留在沙滩上。

[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真伤脑筋」

不,严格说起来,我身边还有两个熟识的醉倒女人,只不过这两个家伙已经随著酒桶到另一个世界去旅行了,所以不列入计算。应该说,我不想把她们计算在内。

如果那位战斗机女仆在的话,我至少还有个可以交谈的对象虽然我这么想,然而事实上这里的确没有别人,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去散散步吧。」

总之,在春香到来之前,我决定在附近随便晃晃。

嬉春岛比我想像中还要大。

绵延不绝的沙滩,一望无际的树林我想大概有十个东京巨蛋那么大吧。不,其实我不知道东京巨蛋的正确大小是多少,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因为没有特定的目的地,所以我决定朝碰巧映入眼帘的椰子树前进。

我沿著沙滩走,在途中看到了当地人的村子或者应该说,看起来像是个小型部落。美夏说,春香的父亲把这一带的小岛全都买下来了,所以这些岛都算是乃木坂家的私有土地,但春香的父视还是让当地居民(不过似乎很少)免费住在这里。不仅如此,甚至还提供资金支援。基於这层关系,当地层民都对和乃木坂家有关的人极为友好。

看来美夏说的一点都不假。在海边偶尔与我擦肩而过的人们,每一位都会面带开朗的笑容向我问好(应该是吧),其中还有人想送我这边的名产烤全海蛇(好大只)不过,我当然很有礼貌地拒绝了。

我在乃木坂家的私人海滩(?)走了大约十五分钟

「嗯?」

此时我来到一处感觉上比其他地方稍大的沙滩。

而且,我看到有个人趴在地上。

那是一位皮肤微黑、头发银白,有著轮廓鲜明的脸庞,穿著鲜艳夏威夷花衬衫,脸上戴著墨镜的老爷爷。他应该是当地人吧?看他似乎在找什么的手势在沙地上摸索的模样,怎么?他是在忙什么吗?

即使我基於好奇走向前去,专心的老爷爷也没有看我一眼。唔看来他真的有事在忙。

「啊请问怎么了吗」

我想问个清楚而叫了他一声,但突然想起这里不是日本。这里是详细地理位置不明,只知道位於赤道的嬉春岛那么,我应该说什么语言才好?

「花花托堵悠堵?」

烦恼到最後,我发现除了日本话以外,我会的就只有被称为世界共通语言的英语。但是我的英语能力又不足以像样地表达我想说的话,结果最後我问了一个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在问什么的问题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方当然就更听不懂了。所以这位老爷爷带著诧异的表情抬头看我,然後

「CanyouSpeakEnglish?』

「唔咦?」

他突然以流利的英语回答我,我不禁呆住了。啊,他大概是在问我「会不会说英语」这件事吧我不会。

「埃埃坎诺托史毕克伊格利许。」

[whereareyoufrom』

啊这次应该是问我「你从哪里来」吧?

「埃埃按姆贾胖?」

这样说对吗(没信心)?我总觉得应该是错的

接著,这位老爷爷一脸惊讶地抬头看我。

[晤?什么啊,原来你是日本人?」

他这么说,内容是道道地地的日本话。

「英语那么破,我就觉得八成是日本人不过还真罕见呐,除了乃木坂家之外,竟然还有日本人会来这里。」

「你会说日本话?」

「那当然。」

老爷爷点点头,同时露出「你这是什么话」的表情。唔,老爷爷似乎也能说流利的英语,人不可貌相,看来老爷爷是当地的高知识分子。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如你所见,我很忙。」

「啊,不,没什么特别的事啦,只不过我看你好像在找东西」

老爷爷盯著我。

「哦,原来你为了帮我的忙,还刻意用不常使用的英语来叫我吗?唔」

老爷爷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恩的表情好一阵子。

「其实,我把钓钩弄掉了。」

最後,他终於缓缓地开口了。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钓钩。是我自己做的,抓彩虹蛇必须要用这种钓钩」

「彩虹蛇?」

好陌生的名字。是鱼吗?

「恩,是一种只有在这一带才捕得到的罕见鱼。因为它的身体会随光源的角度而呈现七色光芒,所以当地人才这么称呼。」

「哦」

原来还有这种鱼,真不愧是赤道上的嬉春岛。

「如果你是想帮忙的话,不好意思,能否麻烦你帮我找那根钓钩?我想在今天内捕捉到彩虹蛇。因为是在刚才钓完鱼回家的路上弄丢的,所以应该就在这一带」

「我知道了。」

「不好意思喽」

於是我和爷爷一样趴跪在地,开始用手在沙滩上寻找。

不过老爷爷所说的「这一带」,范围其实非常广。

是一个半径大约二十公尺的圆形范围。

由於这个圆圈里有红树林及小小的岩石地带,所以搜寻工作远比我所想的还要困难。

我拨开沙子往沙地下寻找时

「恩?这是什么?」

我的指头上夹著一只小螃蟹。它只有一个鳖特别大,整体看起来满不协调的

「那是招潮蟹的一种。」

老爷爷从後面探头。

「因为它的蝥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招潮,所以才会被赋予这样的名称。事实上它是以那个大螫挖沙来吃,以获取营养。」

「哦」

知道得真详细。

它对人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害处,只是被它夹到会有点痛虽然这一带不常见到,不过提到沙滩至海滨一带的生物,反而像红那些说不定还危险多了。日本也曾发生过有人被赤红弄伤的案例对吧?

不,就算老爷爷问我「对吧」,但我对水生动物可是一无所知。

在那之後的十五分钟,我就一边听老爷爷讲述沙滩与海岸生物的知识,一边继续寻找钓钩。

「喔?」

终於发现酷似钓钩的东西。

「莫非就是这个?」

彷佛藏在海滨浮木後面那般埋藏在沙堆中的,是一根直径大约二十公分的巨大铁钩虽说是钓钩,却是个大到与钩爪同等级的货色,不过总之它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是钩子的特徵相符。

「噢噢,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老爷爷一看到这根巨大的铁钩就猛点头。

「这根钓钩的最前端有设计一个很特殊的倒钩,如果没有这项设计,是很难钓到彩虹蛇的。」

看来这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钓钩了。不过一般来说,钓钩的比例是与所钓之鱼的大小成正比

吧?那么从这根钓钩的大小来看,所钓的鱼岂不

我看著老爷爷。

「你是想问彩虹蛇吗?唔,它的身体大约有十公尺长吧!」

他很乾脆地这么回答。

这个老爷爷想要钓那种庞然大物吗?

「没什么好担心啦,它的身体虽然很大,但是比虎鲨大白鲨可爱多啦!最重要的是,它不是肉食性的。」

「」

以海中杀手的角度来看的话,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但是无论如何,多亏你的帮忙才找到了这根钓钩,我想郑重向你致谢。」

老爷爷摘下墨镜,向我点头致谢。

[啊,不需要啦」

我也只是因为闲闲没事干,才帮忙老爷爷找钓钩的,而且听老爷爷说了那么多有趣的事,这段时间就变得格外有意义了。所以并没有到需要向我致谢这种程度。

「唔,可是」

就在老爷爷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锵啷啷啷锵啷啷啷

从我的泳装口袋里传来和盛夏海边完全不相称的「平安夜」来电铃声。这是什么?我伸手往口袋一摸

「手机?」

口袋里有一支非常坚固的小型手机。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对这支手机当然完全没有印象。或者应该说,这个泳装本身都是借来的东西了。尽管我相当纳闷,不过还是先接听了来电。

「请问是裕人少爷吗?」

我从手机里听到了沉默寡言女仆的声音。

「实在是非常对不起,打扰你散步的兴致。你现在还好吗?」

「啊,还好」

那不重要,倒是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叶月小姐,请问这支手机是你放的吗?」

「是的。」

对於我的疑问,女仆小姐当下就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要是有个万一,你可能会在红树林中迷了路,而成为巨蟒的晚餐:也有可能在沙滩上中暑倒下,然後就这样被太阳晒成了人乾;除此之外,还可能一不小心双脚一滑,就此摔下悬崖葬生海底,化为海草的养份。所以虽然觉得这么做很失礼,不过我还是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逐一确认了裕人少爷的位置。」

「」

还真是超级精确详尽并且令人讨厌的操心内容啊!算了,就这样吧!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因为有事才会打电话给我吧?所以我开口问问看。

「其实,春香小姐刚才已经到了。」

「咦?春香吗?」

[尽快跟春香小姐会合就好了」

「喔喔,原来是这样,」

的确,让春香在离日本那么远的岛上独自一人,还真是令人担心。

「知道了,我马上去找她。」

「对不起,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这句话,叶月小姐挂断了电话。

「哦?原来你有同伴啊?」

老爷爷问我。

「啊,是的。而且他们好像在叫我,所以我就先」

我这么回答之後,老爷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呼,这种事就早说嘛!我可不是会妨凝男女『约会]的不解风情糟老头啊!」

「不,不是这样的」

什么约会啊

「好了,快去吧!让女性等的男性是不及格的。」

老爷爷推著我的背,要我赶快走。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恩,要好好表现啊。」

我完全不知道他说的好好表现是什么意思,然而我还是向笑得很开心的老爷爷说再见,然後开始找春香。

3

我从沙滩朝私人海滩的方向走回去,不一会儿就发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春香。

「春香!」

「咦?」

「这边,这边!」

「啊,裕人。」

听到我的呼唤,春香就露出了小狗看到主人般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对著我飞奔而来

「春香,小心脚下!」

「咦.呀啊!」

春香的脚袢到被冲上岸的海草.身体在半空中华丽的转了四圈半.(创了新记录)。

然後整张脸就这么夸张地埋进了沙堆里-

四周也扬起了一阵朦胧的沙烟。

「你你不要紧吧?」

「还还好」

即使来到了嬉春岛,春香还是一样迷糊

我扶起春香,春香难为情地边笑边看我。

「对对不起,我还是这么冒失」

题外话,就在此时,春香披在肩上的上衣也滑落了。

现在的春香穿著白色的比基尼。

高尚的白色布料,把春香原本看起来像雪一般白哲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明亮动人。而且略加修饰的设计,和春香稍微往上盘起的发型,实在是相称极了。

「」

太可爱了。

我这颗平庸到爆的脑袋,实在难以形容那个景象,总之就是以海为背景、笑逐颜开的春香,像极了上岸的人鱼公主,既惹人怜爱又美丽如梦似幻,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可爱极了。啊!光是能够亲眼目睹春香的这副姿态,就算千里迢迢来到这种地方(赤道上)亦不虚此行我打从心底感到满足。

[请请问你这样盯著我我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

或许是因为我像只看到饲料就在眼前的变色龙那般情不自禁地凝视春香的关系,春香羞答答地撇开了脸。

「啊,不,不是这样啦。那个我是觉得很适合你」

「咦」

「这套泳装很适合你。」

「谢」

我老实说出心中的感想之後,春香顿时羞红了脸。

「谢谢谢。」

然後很僵硬地点头致谢

「其其实是因为今天的占卜说我的幸运色是白色,所以我才选了这套泳装。本来我担心不适合,一直很不安,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

总觉得这几句台词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是是吗?谢谢」

我这套泳装的腰际印有斗大的「渔夫」两个字,虽然我觉得即使是恭维,都和很帅这句话差得远了,不过此刻我决定不为这种事耿耿於怀。

「」

「」

微妙的沉默

总觉得这种气氛有点像之前我和春香吃便当时一样:心情有点浮动。

「啊,对对了,美夏还真是糟糕呢!明明那波小姐好不容易抽奖中了海水浴附晚餐的一日游,她却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不知道跑去哪了」

春香仿佛想转移话题般这么说道。

「海水浴附晚餐的一日游?」

这种说法听起来像极了参加伊豆旅行等,非常平民化。

「是呀,对吧?美夏是这么告诉我的」

「啊啊,是呀。」

看来春香似乎还不知道宴会的事。美夏她们大概是想隐瞒春香,直到宴会开始吧,所以我连忙改变话题。

「对了,瑠子她们呢?我记得她们应该在休憩站附近的沙滩上」

「咦?啊,对呀,她们已经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把脸浸在木桶里,还说要一决胜负什么的或许是在比谁憋气憋得久吧?」

那两个家伙还在比赛啊?

「看她们很认真的样子,所以我没有出声打扰她们,就直接过来了」

「真是聪明的决定。」

碰到那两个酒精中毒的家伙,最有效的三个应对方式就是「不交谈、不靠近、不理会」,总之别管就对了。

「那么,我们先回去吧。」

顺利和春香会合之後,我想我们最好先回去一趟。

春香在我的催促下,和我并肩而行。

耀眼的太阳、蔚蓝的天空、与天空一样湛蓝的海水纯白的沙滩、迎海风而摇曳的椰子树、到处生长的鲜红扶桑。

之前过来的时候,附近的景色也非常美丽,不过真的很不可恩议,跟春香在一起的时候,这份美又更上了一层楼..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

在我身边的春香也这么低语。

「风景美、空气好、气氛恬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的时间似乎流逝得相当缓慢。」

「对啊。」

这个慢步调渡假般的心境与气氛,的确是悠闲到了极点。真的很难想像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小小的教室里兢兢业业地上课。

「啊,裕人,你看那个!」

此时,春香突然抬高了音量。

「?」

「那边,你看你看。」

「喔!」

我朝春香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海豚在海面上飞跃。

在碧绿海水中如并肩滑行般游泳的一群海豚。这个画面美得就像电影中的场景。

「太迷人了」

我稍微有点感动。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野生的海豚。

「你知道吗?听说海豚会认人哦!」

「是吗?」

「对呀,真的很了不起呢。」

我们才谈到这里,那群海豚就游向外海了。

「它们离开了」

「是啊。」

目送海豚们消失在波浪中的同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变温和了。如果是现在,即使是某个傻蛋童年玩伴(男)在半夜十二点叫我起来,然後说「秋叶原从现在开始提早贩卖明天才要上市的电脑游戏,所以一起去买吧」这种睡迷糊时才会说的话(过去真的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我也可以笑著按下专门对付恶作剧电话用的蜂鸣器(注:一种接於电话的蜂鸣器,来电者若无接听者的通话许可,则会听到「哔」之类的蜂鸣声).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我被春香、海豚、南方海洋这些至高无上的疗愈因子以及脑内a波来源所围绕,所以我的心灵得到了喘息吧。

我和春香就在这种令人陶醉的气氛中,并肩走回休憩站前。此时

「呼~琉子,你很不错嘛,才十分钟就喝掉一半了。」

「由香里你也不差嘛,竟然可以不换气连喝三分钟,这可不是外行人做得到的事呢,真不傀是我的宿敌。嗝!」

一边把脸栽在木桶里,一边进行这些绝症末期般对话内容的两个笨蛋的世纪末姿态,映入了我的眼帘。

「」

原本的好气氛被破坏殆尽。

无论疗愈或a波,全都荡然无存了。

「啊哈哈哈!!我眼前有三个太阳耶!」

「哼,你在说什么梦话。你喝醉了啊?明明一直都是五个太阳吧!」

「」

而且眼前的木桶已经从一个增加到三个了这两个家伙真的是没救了。

「算了。」

我面向春香,决定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机会难得,如果可以泡泡海水,一定会很舒服吧。」

「好好的。那么,由香里老师和瑠子小姐」

「喔,不必找她们两个,因为她们两个还在训练肺活量。」

其实我只是敷衍地回答,但春香却猛点头。

「她们果然是在训练。连这种时候都还不忘训练真是太了不起了对呀,既然如此,就不应该打扰她们了。」

对於我所说的话,春香竟然露出毫不怀疑的眼神。唔,春香真的好单纯。在这两位深受世俗污染的年长者之前,这点更是格外明显。

「好了,我们走吧。」

「好的!」

4

嬉春岛周围的海正如其名,既平静又温暖。

海面有如湖面般风平浪静,海水也像被阳光照射的水那般温暖。

我们把放在休憩站里的橡皮船、海滩球及正统的圆形游泳圈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在这样平静温暖的海里戏水

「哇,好温暖喔。」

春香掏超及膝的海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感觉好像温水游泳池喔啊,有小鱼游过来了,裕人也过来看看!」

「好啊。」

我走到哗啦啦地拍著浪花飞沫的春香旁边。

「好可爱喔!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呢?啊,也有美丽的贝壳耶,不晓得能不能从里面听到海潮声呢」

春香捡起贝壳放在耳边。唔,我想如果我们的位置是在海的正中央,应该就可以听到了

不管怎样,开怀嬉闹的春香,有一张看起来打从内心感到快乐的脸庞。

和学校里平常看到的春香,以及在秋叶原或东京国际展示场所看到的春香不同,此时的她绽放著如小孩般无忧无虑的笑容。或许这才是所谓的INNOCRNTSMILEt(注:「无邪的微笑」之意)吧!

春香天真无邪的表情真是太迷人了

正当我的思绪随著春香的笑容飞翔时

「裕人。」

「恩?」

[嘿!]

「哇!」

突然被泼了一脸的水(正中目标)

「嘿嘿~谁叫你要发呆。」

春香有如顽皮的小狗般,露出了淘气的笑容。

「看招!」

「呀!」

我还以颜色,春香边逃边更用力地猛泼水。

「呵呵,先下手为强。」

「等一下!」

「嘿嘿,谁要等你。」

我们彼此都没有想太多,就像浣熊沐浴般尽情地打著水仗。

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天真无邪的童年时光。

离去的夏季仿佛又回到了我们身边。

仔细想想,总觉得今年暑假还真的没有参与任何一项有夏季风情的活动。如果能在这个地方一口气留下美好的夏日回忆(不过时间有点微妙就是了),其实也不错。

此时有声音自沙滩的方向传来。

「呼~木桶的酒终於喝得差不多了耶~」

「说得也是唔,那我们要不要玩个劈西瓜稍微休息一下?」

「恩这个提议不错,但是我发现没有西瓜也没有棒子耶?」

「担心什么,我们可以用那里的椰子代替西瓜呀。另外就算没有棒子,也可以用我的爱刀[瑠璃髑髅』来代替没问题啦!」

「原来如此,恩,那就这么办吧!」

我虽然听到了这段大脑都彻底被酒精侵蚀之人的对话,不过管他的,就当作那是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吧!

「看招!」

「啊哈哈!」

结果,我们就这样打了十分钟左右的水仗

最後我们两个人连发梢都全湿了,然而我们完全不在乎,依旧兴致高昂。

「喏,裕人,想不想去更外面一点的海那边看看?」

这是天助我也吗?春香说了平常鲜少提出的积极请求。

「因为我听说这一带的海水深度比较浅,所以应该不危险我想到那边玩一定会更过瘾。」

「是啊,这个主意不错。」

我这么回答。难得春香主动提议,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那我们就坐这不过去吧!」

我跳上了连同游泳圈拖来的橡皮船。

「来。」

我把手伸向春香。

「咦啊,好好的。」

尽管春香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还是率直地紧紧回握我的手。真难得她这次没有叫一声

「汪」。

确认春香坐稳之後,我开始用橡皮船上面的浆(塑胶制)划动橡皮船。虽然船上有两个人,但是春香的体重似有若无,所以划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我划著橘色的橡皮船,在波光闪闪的海面上前进。

「嘿哟,嘿哟!」

划到离沙滩大约五十公尺的地方时,我停了下来。我想来到这一带应该就差不多了。

「辛苦了。」

春香笑盈盈地慰劳我。

「我们已经划到很远的地方了耶。」

「是啊。」

「好舒服的风」

由於徐徐的南风,春香似乎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真的是很舒服的风。

明明海风应该多少都有点潮湿,但是这里的海风却完全感觉不到,或者应该说,这阵风非常清爽舒服,完全不会黏答答。

我们就这样任由海风吹了几分钟。

突然,我听到从某处传来一阵像是引擎的声音。

「那是什么?」

我挺起身子一看,只见一艘巨大游艇溅著浪花往嬉春岛的方向而去正确的说法是它正朝著瓦尔哈拉城接近。

「哇啊,裕人,那是」

春香高兴地站起来大叫的那一瞬间,原本就稳定性不佳的橡皮船开始猛烈摇晃。

「呀啊!」

同时,春香小小的身驱也跟著倾斜。

「春香!」

就在失去平衡的春香快要落海之际,我从後面撑住了她的身体。然而不知是否因为拉扯用力过猛的关系,我们两人就这样同时跌入橡皮船里,呈现重叠的姿势。

「啊」

「喔」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南方之海的正中央紧密贴合。

春香的脸蛋离我仅仅三十公分,我的手掌前端碰到了春香的身体与平常隔著一件洋装的状况不同,这次我的手掌传来了春香身体的真实感触呜,真的是超级柔软

「」

「」

我们在紧密贴合的状态下,相互对看了大约十秒钟

「啊,对对不起,我又」

「啊,不」

看著猛然回过神羞答答低下头的春香,我也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向别处。

但是,情形不妙了。

巨大游艇通过附近时,当然会卷起波浪,而且波浪这种东西,会以和距离成正比的时间差接近过来。

换句话说

啪唰!

就在此时,我们被涌过来的大浪打个正著。

「呜哇!」

「呀啊!」

从产生浪花的巨大游艇看来有如树叶的橡皮船彻底被打翻了,我和春香被猛然抛向空中,就这样一头栽进了海里。这次我完全没有余裕帮助春香了。

「咳咳咳」

我边咳嗽边将头伸出水面。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什么,这里的海并不算深。

「春春香!」

我一边让脚趾勉强顶在水底,一边把载沉载浮随波逐流的春香拉过来。

「春香,你还好吧?」

「唔恩」

或许因为喝了一些海水,春香的眼珠子在打转。她好像昏倒了,不过似乎还没溺水。

「呼」

暂时可以安心了,不过尽管状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春香已经昏过去了。在这里(海上,而且是在外海)要采取什么急救并不容易.

「总之先回去」

我把春香放上橡皮船,然後拖著橡皮船开始游向海滩。

「唉呀,小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和春香好不容易回到沙滩,就看到睁大眼睛的酒鬼A(音乐老师),单手拿著被劈成两半的椰子在迎接我们。呜,一身酒臭味

「乃木坂小姐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奇怪你该不会把药水混进酒里,让她昏睡了吧?」

腰际挂著日本刀的酒鬼B(社长秘书),两眼闪著危险的光芒瞪著我。

「我才没有。」

应该说这是十年前中年老头的想法吧。

「唔,那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

我叹了口气,对两个酒鬼说明事情的始末(橡皮船在外海被海浪打翻,春香在那时昏倒)

「原来如此。小裕事到如今,你只能做人工呼吸了!」

「呃?」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要救春香就只有这个方法了!来,你就大胆地啾下去吧!」

「不,春香又没有停止呼吸」

春香只是稍微昏过去而已,她的呼吸还是正常的。只要让她安静休息一下,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应该会马上醒过来吧。

「这和那个无关!」

由香里伸手指著我的脸。

「男生对溺水的女生进行令人脸红心跳的人工呼吸,是海水浴场的固定戏码!啊,当然得嘴对嘴才行。接著当醒来的女生知道这件事之後,就会有点羞答答地说:『刚刚才的情形是因为不可抗力哦!所以不能算!]尔後男生和女生互相凝视,就这样沉醉在两人的世界啊!!真是青春!」

她露出那双仿佛看著不同次元般的恍惚眼神这么说。

「」

没药救了。

平时就不是普通的蠢,现在藉由酒精的力量,恶质程度更加进化了。

瑠子那家伙也不遑多让:

「唔,看来只得这么做了。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拿出骨气来。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就宰了你!」

她一边强辞夺理,一边将手上的日本刀伸向我。

「来,小裕,快!献上热吻!」

「你要人工呼吸还是刀子上的铁锈?快选!」

这两个差劲的大人,竟然逼迫我做这种没道理到极点的事。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

对於她们的歪理,我有很多可以反驳的地方,不过很遗憾,对两个疯狂到不像话的醉鬼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

我烦恼了两秒钟。

有了。

事到如今,我可以装模作样假装人工呼吸,把她们唬弄过去。反正这两个人现在已经醉得连香蕉和玉蜀黍都分不清了,不会注意到那么细微的动作。

「知道了啦。」

「哦,终於有干劲了吗?真不愧是我的弟弟。」

「小裕?咻!咻~」

这两个醉鬼已经兴奋起来了。

在这个不负责任的加油声中,我坐在像白雪公主般沉睡的春香旁边。

就在我准备靠近春香的脸蛋时

「唔恩」

「!」

春香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我们四日相交

「啊咦裕人?」

「啊恩」

「」

「」

就这样持续了五秒。

首先展现生物反应的是春香。

「请请问裕人,你想做什么?」

[不,这是]

春香从脸上「噗咻」地冒出水蒸气,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是人工呼吸哦」

由香里开口对她这么说。

「人人工呼吸?」

「是啊,没错。」

这回轮到瑠子对一脸惊讶的春香开口。

「乃木坂小姐,抱歉请你稍微忍耐一下。这是为了让你恢复意识而必须采取的行动。」

「啊,是是这样吗?为了让我恢复意识而必须这么做?如如果是这样,那我就」

春香像是有所觉悟那般闭上眼睛。很明显她是被瑠子莫名其妙的言行举止搞糊涂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察觉。

「来,继续吧!」

瑠子再次把日本刀的刀尖指向我。

情况不妙。

春香醒过来,我原先的计画就泡汤了。应该说,先别管春香是否意识清醒了,要我在这位羞红了脸且像闭上眼睛的灰姑娘般的春香面前我很怀疑是否能顺利演一出骗人的把戏(我还是很理性的)。

所以情形不妙了。

如果有人问我「难道你不想和春香接吻嘴对嘴吗」的话,否定的余地当然就像斑马身上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的地方一样,几乎等於无。因为我是一个身心健全的十七岁高中男生,而春香又可爱得乱七八糟,啊这个嘛咳咳咳

「」

虽然我不能否定自己的感情,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若要问我是否能够肯定这一点,那么答案当然是不行。因为我很明确地觉得在两个醉鬼包围的不明状况下做这种事是不对的.而且对春香来说也很失礼。

「」

所以我必须设法巧妙摆脱这个尴尬的场面问题是我的脑海里完全没有浮现任何方法。她们还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很难缠了,此时此刻的我,更是想不出任何方法来驱走这两个HIGH到疯狂的醉鬼。

「」

啊!

找到底该怎么办啦!?

当我就像夹在现实(+欲望)和理性中的假哲学家那般,在激烈的痛苦中挣扎时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咦」

突然有人叫我。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歪著小脑袋的双马尾姑娘。

女孩的左右两边是叶月小姐和那波小姐。

看来她们似乎不知何时回来了。

我得救了。

这下子我就可以不必再受要胁而进行莫名其妙的拟似人工呼吸行为了。不过就在我安心的瞬间

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我们现在的客观状况。

盛夏的沙滩。

红著脸、像是认命了般闭著眼、横躺在地上的春香。

趴在春香身上的我

十来岁的花样年华少男少女盛夏激情大冒险电视上打著这几个字的字幕(眼睛的部位还打上了马赛克),最适合搭上的画面就是这一幕(客观来说)

唰唰

附近响起一阵海浪声。

嘎嘎

我听见黑尾鸥的叫声

「呃这这是」

[这是?」

「是对了,这是瑠子她们」

「大姊姊她们?」

「没没错,是醉醺醺的瑠子和由香里强迫我」

「可是大姊姊她们睡了呀。」

「咦」

我回头一看。

「唔~来,姊姊教你唷呼噜呼噜」

「我宰了你嘶嘶」

直到刚才还露出打从心底快乐的笑容拚命推荐嘴对嘴的酒鬼A,以及拿日本刀指著我,强迫我选择要吻还是要命的酒鬼B,现在都埋在沙堆里呼呼大睡。

[]

「」

呜哇,真没用。

看到醉女搭档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打从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唔,大哥哥和姊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大概可以想像。你们两个划船去外海的时候,船被海浪打翻,姊姊昏倒了你们好不容易回到沙滩後,两位大姊姊硬是建议你对姊姊人工呼吸是这样吗?」

「对对啊。」

美夏的洞察力实在太惊人了。

她所说的简直网罗了我们这三十分钟的所有行动。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当场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等等,该不会!?

我心中抱著不好的预感抬起头来

「唉呀,被发现啦?」

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美夏吐了吐舌头:

「因为大哥哥身上那支手机有声音感应机能唷!所以打从一开始你们的所有状况我都知道。不过大哥哥的反应真的很有意思耶,所以就嘿嘿~」

然後说了这些话。

我真是败给她了。

而且败得体无完肤。

也对,在我知道身上在不知情下带著这种具备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功能的手机(完全防水)时,就应该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了。

「别这样啦大哥哥救了差点溺水的姊姊,真的很帅喔!还有,我们出现得真不是时候,坏了你们的好事,对不起罗,姊姊~~」

「啊咦」

春香就这样横躺在沙滩上,而且双颊绋红。

「不过,时间不早了大哥哥、姊姊,我们走吧!」

美夏一面说著,一边把手伸向我和春香。

「要走了?」

要去哪里啊?

听到我的问话,美夏凑过来跟我说悄悄话。

「回瓦尔哈拉城呀,姊姊的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5

做为宴会会场的瓦尔哈拉城大厅,已经聚集了许多客人。

在这间似乎名为「齐格菲厅:注:齐格菲=siegfried,为北欧及德国史诗中登场的英雄)的大厅里,我看到各式各样的人(名流),不论男女、老少、日本人或外国人,个个都四处谈笑风生相互寒喧。

大厅中央深处有个比其他地方略高的区域那是个铺著红绒毯,看起来简直是国王谒见席般的场所,上面还并排著三张无比豪华的椅子。我想这应该是春香他们的座位吧?

除此之外,谒见台後方的墙壁上,还有一个非常巨大、像银幕般的东西,似乎是考虑到要让即使在大厅後方的宾客,也能够清楚看见谒见席的状况。唔,真是设想周到。

从这个竭见席前方以扇形展开的区域,排了好几张圆形的桌子。桌上满满放著一排排美味的餐点与饮料,似乎是让宾客以站著吃的方式自由享用。

「好壮观」

这种风情的确是上流社会的宴会。

在偷教时也有这种感觉,那就是我很明显走错地方了。感觉就像是在一场专门替有血统证明的高级名犬(身上有穿衣服)所举办的展示秀里,混入了一只连在哪里出生都不知道的杂种狗。

当一股微妙的自卑感袭上心头时

「咦?没这回事吧?那件燕尾服满适合你的。」

身旁穿著礼服的美夏(已换过衣服)对我这么说。

「是是吗?」

和泳装一样,这套燕尾服也是放在休憩站里的东西。

「恩。如果姊姊看到你这个打扮,一定也会著迷吧?你唷~~」

美夏露出淘气的笑容。

题外话,刚才春香在叶月小姐及那波小姐的陪伴下,进入休息室更衣及做各种准备,所以不在这里。

「恩话说回来,这次也聚集了好多客人哦」

美夏环顾大厅之後,略微吃惊地说道。

「的确不少。这样大约有多少人啊?」

「大概有上千人吧?」

美夏回答得很乾脆。

「因为这是姊姊的生日宴会嘛!这是个好机会,所以世界各地的公子哥儿们都会来。」

「好机会?」

「是呀,这些人想趁机获得姊姊的青睐,然後就这样进一步和乃木坂家建立良好的关系。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庆祝姊姊的生日而来的,而且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呢!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不过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有计画,或者应该说是别有意图的。连我都有人过来打招呼呢。」

总觉得美夏的口气显得并不高兴。

「其实姊姊并不喜欢这种太热闹的场面,所以明明可以不必这么铺张的。可是爸爸就是那种会说『来来来,大家请看我们家春香!很美吧?很可爱吧?]的人,所以才会找那么多人来不过我还是希望有几个人是真心来祝福姊姊的,所以才把两位大姊姊也请来了。」

「」

原来如此

我现在终於明白美夏为什么要特地把那两个人叫来了。虽然人格上有点问题,不过她们会衷心祝福春香的生日也是事实。

只不过那组酒鬼搭档,依然像吃饱的牛一样只管继续呼呼大睡,现在她们也在城内替她们准备的房间里睡得跟死人一样唉,在最重要的时刻,竟然完全派不上用场。

「啊,不过呢,今天爷爷也预定要来唷。」

美夏改变了话题,仿佛是为了驱走灰暗的气氛

「也差不多该到了吧?他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让人摸不著头绪不过他说过一定会出席这场宴会,所以我想他一定会来的。」

「爷爷?」

又出现一个不吉祥的单字了

莫非就是以前出现在我们话题中的那位猎熊者?那位以狩猎为兴趣的人?

「嗯,对呀,就是我们的爷爷,回头我再介缙给大哥哥认识。你放心啦,我爷爷和我爸爸完全不一样,他是个非常直爽而且脑筋灵活的人,我想你们马上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

是这样吗?

我很想相信,不过春香的父亲毕竟是那副模样当我看到她父亲之後,老实说面对那个爷爷时,别说感觉到友好了,应该会先感受到恐惧与紧张吧。

就在我们聊天之际

「会场的各位佳宾,由於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到城堡中央的齐格菲厅集合。重复一次,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从设在各处的扩音器里,传来了叶月小姐的声音。

看来宴会似乎要开始了。

「啊,好像要开始了耶,我们也稍微往前进一点吧!」

「好。」

我点点头,与美夏一起往谒见席的方向走去。

於是,春香的生日宴会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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