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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不吉波普的对立面 二中择一•自我的叛逆 anti-4 反-成长 (流往错误方向)

“试图挽回失败,却是走向更大失败的第一步,什么都不舍弃就得不到新的东西。”

——雾间诚一《作为败因的另类自我》

1.

(咦……)

织机绮的异样感一直没有消失,很是困惑。

“应该明白了吧,camille——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随我们。”

身材娇小的minimum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和绮说话。

“<counters>认为你是危险的存在,与其拉入己方还不如抹杀。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们又回到了刚才的店里。绮想知道正树的行踪,但没有线索,只好跟他们在一起。

“不用想得那么严重,你的保护就交给我们吧。”

飞燕玲次笑眯眯地说。

“……”

绮抬眼看着他们。

她在想——

(为了帮助正树,我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也许,因为我的强行行动会被正树讨厌——虽然不能否认被他讨厌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正树平安归来才最重要,为了这个绮什么都愿意接受。

(我有这个觉悟,虽然……)

这时,奇妙的困惑出现了。

(这个叫minimum的孩子……绝不会喜欢我,不过——)

不管有多少余裕,故意让自己当盾牌接住对绮的攻击。即使是为了胁迫绮,作为社团的领导人来说也太过头了,而且没有深入追击。既没有忘记绮是更重要的目的,也没有沉溺于自己的强大。

(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被愚蠢的想法缠住呢……)

因为绮一直盯着,所以minimum看向这方:

“camille,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绮微微撇嘴。

“我以前没怎么做过正经的工作,所以不太清楚。统和机构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问题, 只是想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但是,minimum却一脸冷漠,直截了当地说:

“这种事我们想了也没用。”

“可是——”

绮想反驳,对方却冷冷的。

“你认为你能承担我的责任吗?”

如果说些似有似无的话就会被看破。她那不容分说的语气让绮皱起眉头。飞燕在一旁插嘴:

“不,统和机构是人类的守护者,它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我们是在保护人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不,因为——明明说在保护人类,却杀了很多人,结果连自己内部都这么争得不可开交。”

绮说完,飞燕从鼻尖里发出呵呵的笑声。

“哎呀哎呀,资料上并没有说你是那种充满正义感的性格吧?到现在为止骗过很多人的你也一样吧?这里已经没有正树,所以你也不用伪装了吧?”

虽然被挖苦,但现在不是胆怯的时候。

“我是个坏家伙,这我承认。所以我并不是在责备你们——只是觉得不自然。统和机构到底是以什么为目标?”

“你呢?你知道自己的人生目的吗?我在学校也问过你这个问题,当时你没有明确回答。”

对此绮毫不犹豫,毫不踌躇。

“我是为了报答正树而活,他是我的人生目标。”

正树在身边的时候,她觉得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所以说不出口,但现在是一个人,不存在这种矛盾。

“是这样啊,这种台词在学校里确实说不出来。不过我想统和机构肯定也一样。大家都相信人类的可能性,并把一切押在它上面。”

“是在抹杀进化的人吗?”

“那是见解的差异。统和机构认为进化过度者已不再是人类,这与我们这样受控制的合成人不同,说到底还是要看有没有理性介入。为了其他绝大多数人的安全,我们必须从世上消灭那些任由本能支配能力的人。”

“你相信吗?”

“我所相信的,是如果我们不做出那个判断会怎么样的自负——不能把事情交给别人的坚定意志。”

“也就是说——根据情况也不能依赖统和机构吗?”

听了绮的话,飞燕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这么想?”

“可是——你说不把我交给别的家伙,同为统和机构成员的<counters>的人也应该包括吧?如果那些人成为当权派,你们就不再服从统和机构的意向了,不是吗?”

她从正面盯着飞燕,期待着对方发火——想夺走对方的冷静,引出真心话——但飞燕果然没被这种便宜的挑衅钓上,过激又干脆地说:

“是的,到那时将不惜动用武力,还要考虑把统和机构置于我们支配之下。”

似乎并不执着于地位和立场,和她曾经的上司spooky.E不同。那个男人对位阶序列之类很是啰嗦,总说她的身份比自己低贱。

(……可是,为什么——)

果然有什么不对劲,虽然语言上没有矛盾,但总觉得不痛快,总觉得——有关键的事情完全没说,是吗……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为了迎合这家伙另类自我式的放屁。没有自己的真心话,只是被强行要求,做表面文章——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

统和机构这个巨大的系统本身,或许就是如此。如果没有主体意识的压力、不负责任的压迫笼罩着整个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过是在对无可奈何的对象逞强罢了……)

绮沉默了一会儿。

“camille——如果谷口正树说不需要你,你会怎么办?”

之前一直关注两人对话的minimum突然问。

“啊?”

“怎么办?”

这个问题出奇的直接,没有绮在这场骚动中一直感受到的欺瞒,至少是这样的感觉。

“嗯……我还是会想办法帮他一把。”

这是一个含糊不清、毫无明确意义的回答,但minimum还是点了点头,她一脸认真。

“是的,只能如此——即使没人拜托我们,没人期待我们,我们也必须努力。”

然后稍微降低音量,窃窃私语。

“larkspur说我们不一定要遵从统和机构的意志,这一点并不假,我有时也不讨厌脱离系统。比如——你说你自己没有任何能力。”

“嗯,嗯。”

“这是你作为合成人的特征,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就是说,通过我们分析并掌握你的性征,其他合成人——为了战斗而制造的他们,也许也能再次——变回人类。”。”

minimum的表情始终是严肃的。绮哑口无言,不由自主地看向飞燕,他也是面无表情,并没有像领导说了什么荒唐话那样的惊讶。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支撑统和机构这一绝对存在的,是潜伏于世界各地、与普通人难以区分的合成人这一巨大战力,随时可以对任何人秘密行使。如果变回普通人,那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吧……如果真有那样的东西,反而绝对不能允许存在,只能成为抹杀对象。

尽管如此——

(哎……不会吧)

绮咽了一口口水。

“难道,你——你想成为人类?想变回普通的女孩子吗?”

下定决心问道。

对统和机构本身的无畏态度,也是源于这种欲望吗?

可是,面对这个问题,minimum皱起眉头。

“不是我——”

语气强硬,说到这里,她忽然闭上了嘴。为了抑制自己的情绪,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

(……咦。)

好不容易从对方身上引出了一些感情上的反应,但绮更加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minimum这种的态度是基于什么意图。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飞燕的手机终端接到来电。他取出机器,贴在耳边。

绮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接电话的飞燕表情没有变化。

“……好吧,那就交给你们了,就这样继续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对minimum报告。

“据magnolia们说,还在‘设想范围’内。”

听到这句话,minimum睁开了眼睛。

“是吗——”

点了点头,很快恢复平静的状态。

绮被一种讨厌的感觉所束缚,她问道:

“那个——magnolia就是刚才那两个人吧?把正树带走之后——他怎么了?”

“算了,他的事就交给他吧,你要不要信任他一点?”

飞燕只是说些想要岔开话题的话。这和预想的一样,但绮越来越不安了。

是的——绮相信正树。确信他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定能出乎他人预料,做出果断的行动。明明说的是冰淇淋,却突然开始吃辣咖喱,绮的男朋友就是这样满不在乎做出荒唐事的人。

(正树一定已经不在他们的管控之下了……)

直觉这样告诉她。

2.

(呜呜……)

正树绞尽脑汁想让发昏的脑袋安定下来,这时七星那魅笑着对他说:

“啊哈哈,你没晕过去吧?因为上升速度太快,血液从大脑里挤出去了,光凭毅力是无法阻止的——你已经习惯冲击了吧?”

正树一脸苦涩。

“……嗯,救我一条命,还是要感谢你……”

说着,那魅又笑了。

“不过,你在倒地状态下,既没有勉强爬起来,也没有想要转身逃跑。你的目标是从下面踢对方的脚?”

嗯?她把脸凑近,呼出的气息扑鼻而来。

这里是离市中心稍远的一家超市的仓库,从位置上看,也许离刚才的地方不远。从利用仓库的秘密藏身地到同样的藏身地,正树一定经历了珍贵而有趣的体验,但他当然无暇为此而感怀。

“想多了——我没那么强。”

“但现在,你是不是得到我的认可,让我觉得你很强呢?”

“……就算你期待我和统和机构的人对抗,我也做不到。”

“真冷静——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情况了。”

“……”

“你是对付‘人质’——camille的王牌,所以我也不能对你那么无理取闹,这点我很清楚。”

“……”

正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

“请问……能给我点喝的吗?我的喉咙很渴。”

“因为血液极速流动,身体出现浮肿,水分不足——不过要小心哦。喝太多的话,钠含量就要不足了——”

说着,那魅站起来,去取堆在仓库一角的水瓶子,从正树面前离开……那之后。

正树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

正想回头,突然被从侧面击中侧腹。

“什么……!”

呻吟着在地板上翻滚,不知何时从哪出现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踢了过来。

“喂,干什么呀,笨蛋!好不容易抢来的宝贝。”

那魅一边抱怨一边回来了,对于男人的突然出现,她一点也不惊讶。

“喂,ladybird……你在多管闲事。为什么救这家伙?如果<anti-type>想处理掉的话就别管了。这家伙死后camille的情绪会变得不稳定,处理也更轻松。”

locust用尖锐的语气说道。

“我的见解不同,如果camille完全跟从对方怎么办?”

“没必要直接把他带着。只要拍下这家伙被杀的场面,让camille看一下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说服,她就会来这里。”

“不,我认为,如果正树死了,camille很可能会自杀,她就是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孩。”

“不保持意识也没关系吧?即使是植物人状态也可以进行生物分析。”

“那又怎么样?我认为精神状态对肉体的稳定很重要,所以<anti-type>的人才特意把她放在身边吧?”

“这推论太过分了,基本上……”

正树看着两个合成人争吵的样子。

“……”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

他意识到,与身体的疼痛相反,他的思维越来越敏锐。

(这个叫locust的男人……外表不一致,但声音语调相同……是刚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柴多寿朗吗?)

他看穿了这一点。虽然只是一点点的印象——面对正树的态度,不是初次见面的那种从容,说得更准确一点,是有“大意”的感觉。

(假死是伪装,但他对我的态度如此改变,说明当时他的话里完全没有真挚的东西——我还是不能相信,不能依赖这些家伙。)

可是,即便如此——

(可是<anti-type>的人也很危险……恐怕是由minimum这种强势领导人带领的缘故,内部意见未必统一……所以magnolia们以“测试”为名,想将我抹杀……在他们看来这个作战计划本身就不是他们的本意,说实话我也并没把他们当自己人。他们是想通过我的消失,把绮也一并收拾掉吧。)

正树似乎看清了这种不稳定状态的由来。

(相互扯后腿,结果——这里没有对彼此的信赖。那么,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绮?)

无论哪个社团,都不能把命运托付给他们。但是正树和绮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两者之间,这也是事实。

(这——前提绝对不利,如果不推翻这个,就无法继续下去。)

正树被毫不留情拽入这个不讲理的游戏,但他几乎没有可用的手牌。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如果有可以打破事态的方法——

(我被逼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被告知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有可能受到想要保护这个秘密的人的敌视……如果能利用的话,就只有这些了吗?)

正树在心中下定决心。为了实践这种觉悟,当然要去赌一把。虽然对正树来说这是一场糟糕的赌博,但那也是事实。

“那个……我来说服她。”

正树战战兢兢地挤进合成人的争吵之中。

“嗯?”

“嗯,我来说服绮——是的,本来就是这么想的。<counters>才是我们应该协助的对象,而非有像magnolia们那种可恶家伙的<anti-type>。”

“哦?怎么回事?那个女孩现在掌握在minimum手里,是要我们把你送回去吗?”

locust说着,七星那魅打断他,催促道:

“好了好了——我可以问问你怎么回事吗?”

正树点点头。

“把我的影像发布到网上吧,一定会让绮亲眼看到的。”

locust皱起眉毛,摇了摇头。

“胡说什么——”

七星那魅也露出苦笑。

“很遗憾,这不可能。因为这是绝密事项,情报泄露基本上是不允许的。”

“是这样吗?秘密的只有绮吧?我只不过是个毫无关系的高中男生,就算上传视频也只会混在其中。还有一点,这也会让<anti-type>的人产生裂痕。”

“呵呵,为什么?”

“我想magnolia他们肯定没有被要求处理掉我,所以如果我说了谴责那些家伙的话,他们就会被同伴责备。”

“喂喂,那不是无聊的怨恨吗?你是说因为你被magnolia们瞧不起,就告诉他们判断失误?”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有效手段——不,虽然不能上传到网络,但还是告诉她比较好。因为minimum肯定是不允许这种独断专行的类型。”

“具体怎么做?”

“是啊——正树,你能不能写封信?当然要是亲笔写的,不会留下任何数据。如果想办法把它送到那边——如果camille看到你执着的样子,她也会动摇吧?”

“喂,等一下——你是说信?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寄出去?”

“你的能力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笨蛋。偷偷摸摸、不引人注意地溜进去。”

“不要说得太简单,我刚和minimum接触过,已经行不通了。而且我非常不想接近那个怪物。”

“哎呀,你在害怕?”

“你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险恶起来。正树一边紧咬住臼齿看着一边想:

(来了——来了,问题从现在开始——只能这么做了。)

他的身体仿佛被严重的寒气侵袭,开始瑟瑟发抖。

3.

“ladybird——我以前就感觉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

“你——真的对我们<counters>忠诚吗?”

locust用怀疑的目光瞄准七星那魅。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好让我们陷入混乱?”

“那只是因为你对事物的看法过于片面,所以才指出来的吧?”

“不,不如说这样的地方太多了,这次尤其引人注目。”

“你在说什么?”

“最初得到<anti-type>有奇怪举动的情报时,你说的好像是先袖手旁观,但实际上那帮家伙一接触camille,你就立刻武断地接触谷口正树——”

“那是必要的吧?camille肯定会马上跟他商量,所以在那之前向他展示我们情况的就只有那时候了。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不是我帮你推进了阶段吗?什么?难不成是在转嫁责任,想要蒙混过关?”

“蒙混过关的是你。时机太好了吧,为什么larkspur和camille说话的同时,你就能去谷口正树那边?难道你以前就和他商量过?只能认为你有在暗中勾结。”

“疑神疑鬼也是件坏事,如果都像你这么想,那就什么阴谋诡计都做不成了。你只是在为camille在自己眼前被轻易夺走而找借口吧。”

“可这样一来,我不是知道minimum的真面目了吗?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成果——”

说到一半,locust突然不耐烦地对着正树怒吼。

“喂,别哆嗦,吵死了!”

从刚才开始正树就一直保持着瘫倒的姿势,身体微微颤抖,牛仔裤上的金属条与地板接触,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嗯,不好意思,但是——。”

正树缩起身子,但因为金属条在左右两侧都有,所以其中一面一定会碰到地板。

locust正要怒吼,那魅说:

“你好像不够冷静。”

他瞪了对方一眼,反驳道:

“反过来讲,是不是你不够认真?”

那魅露出浅浅的笑容。

“想说自己很努力的,只有无能的家伙。问题在于结果,特别是像我们这样为了守护世界而不择手段的人,更需要彻底的结果主义。”

“说得真了不起,简直就像背负着全世界一样,是不是太自负了?”

“你不明白吗,我们所面对的并不仅仅是<anti-type>——真正的敌人,是拥有足以重创或改变世界能力的MPLS。那些家伙,哪怕只有一人也可以毁灭世界。既然如此,和他们对决的我们也要有相同觉悟。所以,我们必须打倒那个无意支配状况、半途而废、扰乱统和机构的minimum的<anti-type>。他们并非我们的宿敌,只是阻碍罢了。”

听了七星那魅的话,locust皱起眉头。

“什么嘛,这副正义的嘴脸,是大人物的老一套吗?说这种话的人对我们<counters>来说……”

locust说到一半,发生了异常事件。

七星那魅的额头突然在他面前开了一个洞。

血从洞里流了出来——她依然保持着说话时的表情,慢慢倒向后方……

“——?”

locust没等那魅倒下,就趴在地板上,同时向旁边跳过去,逃离了那里。

(狙击——?但是,窗户碎掉的声音……)

朝子弹飞来的方向一看,确实开了个洞……但是破坏引发的空气振动完全没触及locust。

(这是……谁的攻击?如果是<anti-type>的人……是那两个magnolia?)

他们的具体能力还不明,推测是介于分析型和战斗型之间……

瞄了眼七星那魅一动不动的身体。

(像ladybird那样的肉体强化型也能一击破坏的力量……是特殊穿甲弹造成的吧。可你们是怎么把这个位置——哈!)

这时,他终于回过神来,把视线转向谷口正树。

少年已经站起,跑起来了——朝着仓库的紧急出口毫不犹豫地跑去。

“等等……”

他正要起身,狙击又来了。locust右耳被打飞,慌忙伏下身子。明明脑袋没有探到窗户的范围内,也能隔着墙壁开枪。

(已经掌握了这里的大致位置吗——隐瞒这点毫无意义!)

他也跑了起来,虽然和谷口正树的方向相反,但现在是不得已的。到这里,他也明白发生什么了。

(magnolia——那帮家伙控制着“振动”。因为空气振动被消除,所以声音也无法传递,房间里的情况也是通过振动来观察——然后,呼唤那两人的是……)

谷口正树。

那个讨厌的小鬼假装在颤抖,在地板上产生规律的、可疑的震动,成功吸引了magnolia们的注意。为了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

(真是个小鬼——自己都有可能被他们击杀——可恶!)

locust冲出仓库,开始了报复magnolia两人的行动。

(不要小看我——知道magnolia的能力之后,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啊、啊、啊……!”

正树喘着粗气,全力奔跑。

他之所以能够推测出magnolia的能力,是因为看到了绮陷入昏迷不醒状态的样子。因为完全看不出做了什么,所以认为他们一定在操纵着普通人感受不到的振动,既然如此,他们应该也擅长感知它。

“啊、啊、啊……!”

虽然实力过于悬殊,但目前为止还算顺利——但这对于他的赌注来说才刚刚开始。

为了拯救织机绮,他真正要赌上性命的,反而是从这里正式起步。

*

“好了——我该去接正树了。”

飞燕玲次说着站起来。

“啊?”

绮转过脸,他点点头。

“他的考试已经结束了吧,啊呀——再让你担心也没用。你就边喝茶边等着吧,那么minimum,这里就拜托了。

“嗯……结下帐吧。”

对少女的命令行了一礼,飞燕玲次迅速走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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