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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帕尼库丘特帝王学 偶然之美

【死神首先会在人与人之间的流言蜚语中出现。然后直到形象在传言者的心目中成型的那一刻,它的存在才会第一次被实体化】

—————不吉波普的传说

当那个男人走到街上时,开口说道:

「啊,稍微有点讨厌的感觉」

「呵,不稳定的要素吗。需要先收拾掉吗?」

「好像有这个必要————嗯,不完美。好像积压着扭曲的淤塞一般」

「这一带是谁管辖的?首先试着攻击那个吧————这样就可以吧,潘尼凯洛克」

「完美无缺的想法呢」

男人走了起来,那个身影立刻混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1.

「怎么了?末真」

在预备校的走廊上,被朋友叫住了。

「啊啊、藤花…对不起,今天你先回去吧」

「嗯?为、为什么,怎么了吗?」

「没什么……好像有人在叫我,让我过去」

「是谁?」

「预备校的、顾问之类的人」

「什么?」

「嘛,对于学校来说的话,就是去生活指导室的感觉吧」

「欸欸欸?不明白意思。为什么末真要去那种的方? 你可是优等生啊!」

「呜———也许是因为在前段时间的模拟考试里成绩相当糟糕的原因吧?」

「不,末真,你不是说过那时候发烧,头痛吗?」

「嗯,虽然是这样——」

「那就不是末真的错啦! 我要去,说明一下!」

宫下藤花是个温柔的女孩,但也有不太会通融的的方。要是让她一起去的话,总感觉谈话会变得糟糕的场景已经浮现在了眼前,因此——

「不不,没关系的。我想应该只会被提醒一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着不满的藤花,尽量轻描淡写的这样说了。

「这里大概是预备学校吧? 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影响到入学内审。没有关系啦」

「虽然确实可能是这样…….」

「我想马上就会结束了,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好吗?」

「嗯———但是,末真。如果你说要放弃这个预备校的话,我也会和你一起放弃的」

藤花用认真的表情说道,嘛,她大概是认真的吧。是个让人稍微有些难为情,但又难以回答的发言。

但对于藤花的这种的方,我相当中意。

「嗯。我很期待」

「交给我吧」

说了一段相当离谱的对话后,我和藤花道别,终于走向呼唤我的的教导室。

「是,末真和子吗?」

「嗯,是的」

「好,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关于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

突然面无表情的这么说,我有点不知所措。有种对方想要发怒,却故意刁难的感觉,但是找借口太麻烦,所以我就直接说了:

「我觉得是没有做好自我管理。才导致发烧什么的」

试着这样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脸变得很奇怪。姑且————

「结果就是这样的,所以我认为这就是我的实力,心里会有很多遗憾吧,这样」

虽然我试着补充了一下。但面前的这张脸还是慢慢变得扭曲了。看起来是要发怒了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正当我有些漫不经心的如此思考时,面前的人用高亢声音问到:

「你在说什么?发烧了——是怎么回事?究竟什么意思?」

虽然感觉有点混乱,但是我没有其他的话可说,我辩解道:

「不,是那个——模考的时候,早上突然发烧,摇摇晃晃的参加了考试——嗯,所以成绩很差吧」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哑口无言了。

「——」

「……」

我这边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了,所以就沉默了。

寂静持续了一段时间。总觉得麻烦起来了;

我刚开始想发言,对方一脸苦涩的开口了:

「你,没有给自己评分吗?」

「啊啊,那天回去后我很快就睡了————感觉反正考得很糟糕,之后再努力也不迟….」

「……」

又沉默了。当我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时,他却拿出了一份资料。

靠近看了一下,好像是问题的模拟考试的结果。考生的名字和分数一字排开。

就在想着上面的排名,和自己无关的时候————我的脸僵住了。

「…….诶?」

抬起了眼睛。顾问先生的脸色也很僵硬。两个人毫无意义的互相凝视,

然后我战战兢兢的发问了:

「…….是不是搞错了?」

「不,这是正式的数据。所以我必须和你谈谈」

「为了慎重起见问一下………没有不正当的作弊吧?」

「不是……就算是作弊也没必要在模拟考试作弊,而是应该等到正式考试的时候吧?」

「是那样吗……」

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本来的话,应该是要摆出胜利的姿态来,但是我现在完全没有高涨的气氛。

在数据表的最上面,有我的“末真和子”的这个名字。

第一名,也就是全国第一名,顺带一提,那个分数——满分。

「……不,不是那样的…怎么可能?」

「有那种事吗!不可能有那样的事!」

顾问突然大声斥责了起来。

「但是,这是事实吧」

「嗯,也就是说,这个结果是……」

「是的,是侥幸啊。或者说,偶然?」

我直截了当的说,顾问激烈的上下左右摆动着头

「开什么玩笑! 哪有那么方便的话! 发烧了,发个呆,随便一写……全部正确答案?愚蠢也是有限度的吧!」

「真的,不走运啊」

我这么一说,他就瞪着我,

「嘛,就这样,满分——不走运的话?」

「不,如果是正式考试的话是非常幸运的,但毕竟是模拟考试。另外关于A判定,也不是那样就能合格录取。反过来说,如果在这种的方浪费了运气,又会起到如何的反作用呢? 我很讨厌现在的这个结果」

「唔唔……但是、但是啊……」

「那个……这个当然要取消了掉了吧?」

我这样问他,他瞪大了眼睛,

「那,那是办不到的。我们预备校好不容易考出了全国第一……」

他抬起头来,

「呐,是骗人的吧? 开玩笑的吧? 这其实是真实力吧?」

我有点厌烦了,

「不,和以前的成绩太不一样了吧。不管学期后半段有多少增长,都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吧」

「唔唔唔……但是、但是啊……」

看着如此吼叫着的人摆动着的肩膀,我在心中叹息,

「总觉得有点麻烦啊……不出问题就好了」

心里叹了口气。而且这种预感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就在结束之后,走在补习学校的走廊上,眼前来了一个少女。

穿着没见过的制服,好像不是这里的预备学校的学生。是从外面进来的吗? 是一个有着平稳柔和气息的人。

但是———把她的身影捕捉到视野一角的瞬间,我感到一种很讨厌的感觉。

「那个————难道」

她一直朝这边看。我突然低下头,想转身,可是

「是末真和子吧?」

被打了招呼。已经不能无视了,只好回头看,

「是」

「太好了,找到了。我是须贺圣良子」

她毫不犹豫的自报家门,然后一副很了解我的表情。

而且遗憾的是,实际上我知道。准确的说,几十分钟前我还不知道她,关于刚才在资料上发现的那个名字。

全国模拟考试结果排名的、第二个名字,那便是须贺圣良子。

她不顾我说不出话来,继续说到,

「我姑且查了一下你的情况,听说大家都在叫你“博士”?」

她和我亲昵的攀谈起来

「……….」

对着无话可说的我,她则是滔滔不绝,

「虽然你好像是深阳学园,但是很抱歉,我一直以为那里即使平均分很高,但也没有成绩突出的人。如果是去年的话,百合原美奈子会很显眼,但是自从那个人失踪后,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深阳的名字了,不是吗?」

「不,那个…」

「果然就是因为那个啊。你看,只在学校里的时候会因为协调压力而萎缩,后来去了预备校,就解放了。现在难道不是还有解放的感觉吗?」

「那个,所以说……」

「现在感觉如何?觉得自己特别吗? 是不是感觉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流利的倾吐着,很自然且不是牵强附会的方式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对方,给人一种似乎已经相当习惯于操纵他人想法的印象。也就是说——

“是在任性中成长,没有困扰的人吗……?”

我有那样的感觉。总觉得,她和我是同类。

「那个,你是误会了」

「总之,先从结论开始说」

「我,并不是第一名」

「确实,仅仅获得一次第一名也许不能说是第一,但那是正确的」

说出了完全偏离目标的话题。

我很为难。从刚才的顾问的态度来看,我不认为事态会得到理解。尽管如此,总之先说说看。

「不,我根本就没得过第一名。那个应该怎么说,是搞错了吧,所以你是最厉害的,这一点没有改变。你不用在意我」

「啊,好像被警惕了呢。但是很遗憾,你已经登上舞台了。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停下来了」

「舞、舞台?」

「是的,你站在了舞台之上。即使是侥幸的错误,也不能再下来了呢」

明明是在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但她的表情却一直都很平静,就如同完全轻信了那样没有一点波澜,

「而且……你已经证明了。明明是在须贺圣良子的面前,那种沉着表现出了你的力量」

「力、力量吗?」

「比如,你把答案都写得很随便,碰巧全答对了,那也是一种力量。这样的强运可以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力量。如果坚持说没有,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是相当卑劣的行为呦。你是卑劣者吗?」

正当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突然从我背后,

「没有那样的事!」

声音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藤花站在那里。她瞪着须贺圣良子说,

「末真不是卑劣的人!」

那个声音很大。我惊慌失措,

「不、不要这样,藤花,她不是————」

虽然我慌忙地想要安抚藤花,但圣良子却回应到,

「啊啦,我还真是希望能证明那一点呢」

我想反驳。但藤花却更加气愤了,她挺起胸膛说到,

「啊,正如你所愿,末真才是不会逃避也不会躲藏的!」

不不,这不关你的事吧,

我心里忍不住这样想,可是,

「嘛啊,毕竟这样的就是宫下藤花,没办法呢……」

而我,对于她的这种地方,非常喜欢。

「那么,末真小姐,之后我们一起聚餐怎么样? 我有很多的事想和你聊聊呢」

圣良子这样提议。随后,她又朝着藤花说到:

「你也一起如何? 顺便邀请你。虽然我想我们可能无法达到对等的对话的水平呢」

她这样挖苦的说了,我对此勃然大怒,然而藤花本人却淡淡的说道:

「啊啊,因为末真很聪明,我已经习惯了跟不上这样的节奏了,没关系的。但是,你呢? 没问题吧? 你有被末真打败的觉悟吗?」

这样的回答。已经使气氛无法回到之前那样了。

我们备考生,真的无法回到之前那种轻松的立场上吗……虽然这么想,但还有一件事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

「那个,须贺小姐,你刚才一直说的都是‘我们’,也就是说………」

对于这个质问,须贺圣良子点点头————

「是的,是我所在的社团,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参加的聚会,让我来看一看你是否合适」

她单方面的这样说了。

*

「末真和子小姐。欢迎来到我们的“Gold empire”聚会」

说话的男人虽然还很年轻,但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让人吃惊的打扮。

乍一看很朴素,但实际上全是花钱的装束,像随意佩戴的手环,从领口隐约可见的项链,非常小的戒指,这些都是和一辆汽车差不多的价格。

「啊~,如果了解那些无聊的杂学知识的话,这种时候就算不主动接受也会感到压力的吧……」

他并不知道传达给我的是那种印象。

「我是江成泰征。我调查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哎呀,你似乎是个运气非常好的人呢」

听到这样的话,我的脸一下子绷紧了。

「是吗……我就觉得很奇怪,果然~」

虽然是全国第一,但仅凭模拟考试的成绩就能让人产生如此大的兴趣,这一点也很奇怪。

这些家伙显然知道我的过去。

知道自己与那些完全无关的事件发生的邂逅,却又九死一生脱出的奇妙运气。

那对我来说,却是苦涩而无法咽下的人生的不合理。

我一边忍耐着想要咬紧牙关的冲动,一边想办法回答了那个叫泰征的男人。

「不——不是这样的」

这时旁边的藤花说话了

「事先声明一下,末真靠的不是运气,全部都是实力」

对于这相当不中肯的话。泰征有点惊讶的苦笑了。

但我却被藤花那天真无邪的强势所拯救,快要刺痛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轻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样的话不能满足大家的期待,但我是因为被须贺小姐邀请所以才厚着脸皮来了」

泰征眨了眨眼。

「不不,并不是那回事吧?我们可是很期待你能来呢」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后,我们就被他请到了里面。

虽是已经到这里来了,但从预备校坐车,之后进入地下的停车场,从那里乘电梯上来,完全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只知道是高层建筑的内部。

穿过一扇厚重的门进入的楼层,却可以从那里看到的夜景————

「不对……不是这样」

并非夜空,而是人们生活的风景宛如星空般美丽的闪耀着。

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基本都被窗户所取代了,从这里远远的朝下望去,就能看到如同站在云端一般的广阔景象。

这样眺望下面的世界的话,就会忘记在看到的每一束光中都有和自己一样的人的事实。我有种那里的生活与自己很遥远的感觉。

甚至会有这样的错觉:在那里的种种辛苦劳累和自己是否无缘。

「习惯了这个光景的话,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就会变得无法回头了吧……」

夜空中只有月亮,但在这样的场景中,却与从地表上仰望完全没有区别,就像河流一样,用熟悉的面孔注视着一切。

我瞥了一眼藤花。但是她好像没有受到和我相同的的冲击感。

「总觉得有点暗。不能再亮一点吗?」

这样单纯的吐槽却使楼层里的十几名男女都哧哧的怯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排他性的声音,仿佛嘲笑着不雅的乡下人。

宽敞的楼层里随机排列着椅子和桌子,但是既没有名牌,也完全找不到像店员这样的人。正当我在想怎么办的时候,

须贺圣良子呼唤到

「你的座位在这里哟」

随着目光看去,那里好像是从所有的座位都能看到的位置。

「我就是这次聚会的“焦点”吗?」

但是既然到了这里,退缩也没有用。那就让她们所有的人都失望吧!

这样想着,然后就坐在了那个显眼的位子上。

藤花立刻坐在我旁边,朝我 '嗯嗯' 的点头。

「末真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自己就不普通了。你注意到了吗?」

泰征突然这么问我。

在我们的面前,料理一个接一个的被端上来。但是一次也没问我们要什么,就随便端出来了。

也许是事先预约过了,但是我们当然不知道。

就这样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往嘴里送。

饮料也没人问过我们,

而是将好几种饮料都夸张的摆成一排,

在我说“能提供桔子汁什么的吗?”并慌忙的拿了一杯后,其它饮品都被撤下了。

那些被撤下的东西究竟会如何处理,会被扔掉吗?实在是太可惜了,

难道我是穷惯了吗?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虽然我是个很普通的人」

「那是不负责任的回答呦,末真小姐」

「听好了,你现在比其它人都高大。如果说自己很普通,那些平凡的家伙们怎么办才好呢?」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谦虚绝不是美德。应该好好享受符合自己立场的东西。坦率来讲」

「立场……吗?」

我有点厌烦的问到。

「那是谁的立场。不,不是我的立场,而是你们的立场吧?」

「已经毫无疑问了吧。是被选中之人、所处的特别的立场」

真是毫不羞耻的发言。

「不,总是说是特别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种问题是截然相反的呦。其他人比我们劣等,所以本来就没有必要特别说明」

「只在乎自己的想法,而不去考虑其它人是否烦恼,是这样吗?」

「你似乎正在烦恼,那是徒劳的。遗憾的是,普通人在各方面的愚蠢是难以改变的事实。我们必须引导他们」

即使泰征说了这样的话,周围的空气也如同凝固一般不会被风吹动。

看来这里的大家都和他意见相同。好像真的打从心底就傲慢自大。

「这个…」

我感觉很疲惫了。这里好像没有一个正经人。

哎呀呀….…我在心中默默叹息,然后——

「那么,去什么人都没有的无人岛不就好了吗?」

这是相当唐突的发言,果不其然,周围的人都感到了冲击力,而沉默了。

我继续说道:

「没问题吧? 不管是否是愚钝的普通人,都可以平稳的生活下去,这样。不需要对那些劣等的人一一加以配合或引导,这样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没有特别的理由和说明,所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保持是特别的吧。所以不需要周围的人来支持」

语气相当淡然,而且能流利的说出来,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可能是、在雾间诚一的书或者什么地方读过的短语吧。虽然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部作品了……」

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聚会里的其它人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好像不太明白我说的究竟是什么的感觉

在那之中,泰征笑着说话了。

「你确实很聪明呢,末真小姐」

「但是,有些天真。也可以说很孩子气吧」

「嗯,因为我就是孩子嘛」

「即使那样,但是。可以说是观察场合吗? 或者是察言观色,你似乎缺乏这种能力。还是去学习一下这些普通人用不到的技巧才是正确的」

「嘛啊,我就算学习也不会做到的」

当我徒劳的采取反抗的态度的时候,不知不觉周围的气氛却改变了。

到处传来窃笑的声音。但是绝对不是支持,而是感到刺眼的针对。

「你、觉得自己被周围的人支持着吗」

泰征问道。我点头

「当然了吧?」

「但是你比别人聪明。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是事实。你可能认为是被她们支撑着,但从对方的角度看,只会认为是被践踏了吧」

「也许是这样。我无法反驳那个。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被误解了也没有办法的事」

「是真心话吗?」

「我可不认为自己什么都了解。但是对于你们的想法我就不清楚了」

「但你不是“博士”吗?」

「那只是个绰号。只是觉得有趣,被戏弄了的称呼。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重量」

「那么我、也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请便」

「末真博士——你说你不了解别人,可是别人根本不想让你? 按比例来说,你更清楚的了解他们,而且在相当大的概率上,他们自己都不了解他们自己,不知道分寸,这是“普通人”的共通要素。虽然你不

是,但是他们根本就不考虑自己是谁」

「…………」

「博士、你又如何呢?你有什么梦想吗?」

「现在的话,姑且算是顺利考上大学」

我这么一说,又从各处传来了嗤嗤的笑声。仿佛实在嘲笑事全国模考第一名的在说什么呢?

可能在他们听起来像在开玩笑吧。但是泰征并没有笑。

「那么野心呢?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么,你们呢? 如果是优秀的精英,您有非常宏大的展望吗?」

对此,泰征笑着说:

「只有我们有梦想也没有用。因为占据世界一大半的是普通人,他们优先考虑的是什么? 硬要说的话————」

他在这里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声说道:

「继续站在上面,保持这个状态,是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的宿命」

如果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恐怕会很尴尬吧,但在这个空间里谁也不想反驳。因为这是他们的共识。

「你也要站在我的上面啊」

「嗯,问题就在那里。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那么、博士,你认为自己比我们处于劣势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既没有有钱,也没有社会的位,实践经验也少」

「但是,你可能比我们任何人都幸运。幸运儿。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一时语塞。没能反驳这个。确实我的人生,有不可思议的强运支撑的部分。

但是,这对我来说是及其不合理的,难以接受的现实。将其作为"祝福",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实际上……你在模拟考试中取得全国第一,这件事不值得大惊小怪吧。不管怎么说,你过去也曾发生过各种各样的奇迹,虽然被谁都没抓到的杀人魔佐佐木政则作为目标,但却创造了只有你能逃脱的奇迹」

这个名字最终还是被提出了。我意识到自己血色尽失,脸色铁青

「………」

曾经发生过一个叫佐佐木政则的平凡的工薪族,却在背地里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将多人残忍杀害的连环杀人案。

那件事,太过凄惨且残虐,尽管制造了相当多的受害者,却总觉得没有什么风声,即使被报道也寥寥无几,不知不觉间就被淡忘了。

佐佐木政则好像迎来了可以被认为是自杀的可疑死亡,而在他的家中,我——末真和子的资料好象被发现了……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杀人魔没有死于原因不明的情况下,我作为下一个猎物被杀死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其他的受害者都死了,为什么只有我得救了呢?然后,为什么我会被这样一个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杀手追上呢?

我想知道理由,就在读各种各样的书、调查、思考的过程中,被大家称呼为博士——但是,我至今还不知道答案。倒不如说,总觉得疑问越来越大了。

「你很有可能是被某种东西保护着的 ,似乎可能性并不亚于我们这些 '被选中' 的人……」

「只是碰巧罢了!」

我的声音,已经嘶哑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真是只是巧合……我、并不是那样的……」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慌张到牙齿紧紧咬合到好像都要响了。看到我的动摇,周围的“观众”们的目光开始闪耀。

他们想看的东西终于出来了吧。自大的小女孩被戳到痛处,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行……果然。我完全没有恢复过来……」

一直无法平静下来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中微妙的不舒服的心情,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被持续暴露在冰冷的视线里的不安的心情——被这些东西包围了

「那是什么呢? 如果你不幸运,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在起作用呢?」

泰征意欲乘胜追击,我紧咬嘴唇,就在这个时候,

「不是说过,末真才不是那种只靠运气的人,而全部都是实力!」

突然,这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谁也不看,随意的吃着菜————

「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就满嘴胡言乱语的你们是被谁选中的呢? 是神吗? 不,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话,在那么厉害的存在看来,人类肯定都是一样的白痴,上等和下等,我想不出他看待大家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嗯嗯」

宫下藤花很自然的无视了现场的气氛,淡然的说道。

「那个,你是————」

泰征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藤花就在旁边的事,就在他有些困惑的时候,藤花发言了

「大家都是笨蛋而已。把其中的细微差别,用幸运、不幸、命运来加以区分,实在是太愚蠢了」

接着又说。她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光了柚子汁,轻轻的哼了一声。

「因此,末真就是真实力。因为在这样一个愚蠢的世界里,仅凭自己做决定。末真不是靠运气」

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真的是,上位啦、下位啦————在与自己的可能性几乎无关的的方消磨神经,白白消耗着未来,各位」

「藤花………?」

我看着她的侧脸,感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总觉得那是似藤花而非藤花的另一个人在说话。

因为是从侧面看不太清楚,但奇怪的是,她的眉毛好像在动,表情好像左右不对称——而且,与其说是少女的声音,不如说像是男孩的声音。

怎么说呢——好像以前也听过这种感觉的声音……?

那种既视感仿佛似曾相识。

「人总是被两种感情撕裂。明明不想被周围的人发现,却还想成为和谁都不相似的独特存在。

这两重感情完全矛盾,但人们却仍抱着这两种感情不放。大家都被同样的困境所束缚,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无法发自内心的认可他人,这就是人类。

每个人都被只有国王的孤独国度法律所支配————谁都是没有臣民的空虚帝国的皇帝」

我虽然有点佩服,但也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文学表达方式——

周围的气氛完全变了。

到现在为止,之前那些从容不迫桀骜不惊的气质已经消失,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那个、那个言论难道是……恩佩罗伊达(エンペロイダー)的说法?!」

「你们怎么知道那个….…?」

「难,难道你们已经———」

气氛突然焦躁起来,现场的人们各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什、什么……?」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的藤花突然「啊」发出了的一声。

那是藤花平时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像男孩子了。然后她从怀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

「对不起末真,前辈来了。大概————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那样子太自然了,谁也没能中途制止。

「………」

「………」

「………」

包括我在内,大家都哑口无言了,鸦雀无声。

前辈,应该是指她交往的竹田启司吧。不知道为什么,藤花在他毕业后还叫自己的男朋友“前辈”。

老实说,我觉得那个人不怎么靠得住,到现在也不喜欢,但这件事先放一放————

总觉得现场的怪异视线集中在了我身上。

但是,这并不是欺负弱小对手的实现,恰恰相反————

「恐惧————?」

就像害怕我一样,变成了那个样子了。

藤花只是说了几句意义不明的话,我的立场就发生了“上下”的调换,这是…

「呐,呐……末真博士?」

泰征怯生生的向我搭话。

「难,难道你,你们是————」

但是他、没能把那句话说到最后。

kin……

突然,我被强烈的耳鸣袭击了。不由得捂住耳朵,其他人也同样抱着耳朵。

不是耳鸣,而是实际听到的声音。空气在极端的波长上振动着

然后————我目击了不可能的事。

「什——什么、那个……?」

恐怕是钢化玻璃吧,高层建筑的窗户像糖果工艺品一样变形,然后开了一个又圆又大的洞。

巨大的强风从那里吹了进来。整个楼层的桌子都被掀翻了,包括所有的人,和椅子都被吹了起来。

「什、什什———」

本以为自己会被撞到墙壁上,但墙壁那边也吹来空气,空气又被反弹回来,人们不停的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动着。

突然,那个风停了。

「什,什么—— 」

我们都站了起来,同时也发现了这一点。高层大厦的窗户上空着一个不自然、奇怪的洞——那个洞的前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人。

是从那个洞里入侵进来的吗?

可是在外侧并不存在类似于绳索或是其它可以作为支撑的工具。

那个男人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呦,江城泰征——」

男人点名了这个现场的领导者。

然后泰征如同呻吟般说道:

「马、马洛本……!?」

这应该就是入侵者的名字吧。

明明是夜晚,那个男人却戴着黑色墨镜,长发覆盖在前面,看起来十分遮挡视野。

这个瘦高的马洛本开口道:

「你知道我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吧,江成泰征———你已经被判定为“不完美”了呦,被帕尼库丘特(Panic cute)——」

「那么说,果然是————」

泰征回头看着我,然后突然用双手抓住我的肩膀。

「啊,误会了博士———我并没有敌视你吧? 是那样吧? 你也向马洛冯说明一下吧!」

对于这个不明白意思的事情,他拼命的向我诉说着。

「诶、诶诶?」

他躲在我身后,仿佛要把我推到入侵者的身边一般。

我和戴墨镜的男人————马洛本面对面。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

他狐疑的歪着嘴问到:

「嗯——? 你是谁? 你没有在成员名单上吧」

「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忍不住反问。好像是各种事情没有关联上,却在胡乱的发展着,

「嗯——嗯……?」

然后马洛本慢慢的向这边走来。他站在我面前,仔细的打量着我。

在场的其他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看事态的发展。似乎完全被这个神秘的男人压倒了。

「嗯——嗯……」

马洛本一边端详着我,一边不可思议般的问到:

「喂,你——为什么不把后边这个家伙甩掉呢? 把这个胆小鬼踹开跑掉,没有这种想法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完全搞不清状况——所以没办法,只能默默的盯着对方。

于是,马洛冯越发觉得不可思议的问到:

「真奇怪啊,真奇怪——难道,或许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

话还没说完就中断了。他突然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什么啊……这个气息?!」

话音刚落,他突然向后一跳。然后再次回到窗边,背靠着玻璃上的窟窿。

「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清楚………但是感觉不妙。在这里出手似乎不是上策———算了。目的已经实现了。江成泰征,我已经通知你了。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处世之道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像被吸进身后的洞里一样,飞了出去。

接着,眼看着洞口就像逆向再生一样被堵住了。用不了一秒钟,就恢复原状了。

「————」

我跑到窗边,往下看了眼——可是完全看不见什么东西掉下来的痕迹

「哎,幻觉——? 但是——」

我试着触碰玻璃。那里还残留着旋涡般的凹凸感。虽然不是特别热,但明显的有一种融化后又再次平整的痕迹。

「究竟是———」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

回头一看,藤花正一脸茫然的环视着翻倒的桌子和拥挤的人群。好像和男朋友见面之后,刚刚回来的样子。

「什么啊,这里是发生了什么骚动吗?喂,末真,这些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

她似乎生气了,朝我这边走来。

「诶、那个———」

我支支吾吾着,藤花拉住了我的手,用强势的语气说道:

「该回去了,末真。我可不会一直待在这种的方的」

紧接着————

「没错,那样就好。末真小姐」

须贺圣良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旁边。她点了点头

「之后,这里可能还会发生什么骚乱————你们还是离开比较好」

虽然经历了那么大的骚动,她却异常的的平静。

来到这里之后,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只是一直沉默着,看着我和其他人说话而已———

「但、但是———」

我瞥了一眼泰征,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那家伙好像已经“失格”了,不必在意」

圣良子冷淡的说到、之后,她对我眨了眨眼,

「比起这个,你果然是我的竞争对手——只要确认了这一点,邀请你来这里就有意义了」

「须、须贺小姐————」

我话音未落,她就说

「新月之地“Fertile Crescent”呦」

「欸?」

「那是我的另一个名字。我想总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秘称。请多多关照」

她伸出手。该怎么办呢?

我迫不得已,左手被藤花握着,我只能用右手和圣良子握了握手。

「多、多多关照————」

「可以了末真,走吧」

藤花半强行拉着我,把我拉出了这个楼层。

「这么说来———」

刚才那个马洛本突然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露出惊讶的样子,好像就是看向了这边。

藤花应该在的方向,他似乎感到了威胁……也可以这么说

「藤花————」

刚才的她……那个奇怪的样子,好像是她又不是她……那个样子究竟是——

「呐、呐、藤花———?」

等电梯的时候,我怯生生的试着搭话。但是她似乎还在生气,

「真是开玩笑啊,那究竟是什么、虽然都是社会精英什么的,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那些家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末真,你都不要在意啊」

「嗯嗯——」

*

虽然来的时候是坐着专车的,但回去的时候就没有那种待遇了,所以和平时预备学校放学后一样坐电车回家。

我站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

就在数十分钟前还从上面俯视着的街道的灯光,

从这里看,就感觉非常亲近、生动,

但也是同样无法直接触及的存在。

「……喂、藤花」

我有些胆怯的向站在旁边的藤花搭话。

「当然,那些人也说过,我以前……」

「末真也很辛苦呢,被奇怪的事件纠缠着。但是我觉得不必在意哟」

藤花用轻松的语调,打断了我的话。用了很随性的说法。

「不,那个……」

「因为大家都一样啊。对于末真所感到不快的那些事情,谁都会或多或少经历过吧」

藤花用凝视远方的奇妙眼神望着窗外昏暗的景色。我也朝同样的方向看了过去。

和映在玻璃窗里的藤花对视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是的,谁都一样——被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所束缚着。

不知不觉间,在与自己的意志无关的地方决定的事情所左右着——自动的」

「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输给它。不要以这些自动发生的事情为借口,要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我认为你已经做到了,我是这样想的呢」

总觉得她说话很像舞台剧一样,既像是想逗我开心,又像在遮掩什么。

我总觉得那样有些难为情,苦笑着回应她:

「真是的———总觉得不像藤花了,你应该是那个更傻气一些的角色吧?」

她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

我突然有点想哭了起来。之前忍耐着的东西似乎要溢出来,摇摇欲坠。

我立刻抓住了藤花的手,对她轻声说:

「谢谢。我觉得能和藤花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

「唉,不管怎么想,都是我这边辛苦一些——你还是很天真呢,末真。也要多考虑一下别人的立场呢」

这次她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我也笑了

「那么,如果我变成你的话,是不是也能明白那个观念陈旧的竹田前辈的优点呢?」

随后,不顾其他乘客的存在,像旁若无人、不谙世事、毫无顾虑的天真无邪的女高中生,两人大声的笑了起来。

「呜呜呜———」

江成泰征被击溃了。其他人都离场之后,他还窝在凌乱的楼层里,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呜呜呜———」

楼道的灯光已经被关掉了,从漆黑的室内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夜景。与其说是在俯视,不如说这个地方已经被疏远了。

「呜呜呜———」

泰征原本就不是富裕的人,也不是在优越的环境中生存的。

恰恰相反。生在几乎要窒息的地方,拼命的想从那里爬上来。但现在……

「完蛋了吗……就到这里了吗……」

他自言自语到

——就在这时

「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突然,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体格相当健壮,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体很结实,给人一种威严感。

在昏暗的空间里,他发现那个男人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眼睛————

左右两只颜色不同的金银妖瞳正盯着泰征。

「啊———」

不由得露出了呻吟般的声音。是泰征认识的男人。

知道这次的事件,表明在统和机构里也已经爬到了相当高的位置,那个男人————

「K、Kaleidoscope……?」

据说他是被称为“中枢”的统和机构首席的左膀右臂……

「怎、怎么可能……怎么……?」

面对愕然的泰征,Kaleidoscope平静的问到:

「刚才——来到这里的,是真正的马洛本吗?」

「确实是他本人吗,你确认了吗?」

「不,不——这是……那个——」

泰征颤抖的回应了,那个男人突然背对着泰征,靠近了窗边。

用手指划过那微微波动的变形痕迹。

「原来如此……确实,这是除了他以外不可能做到的绝技……」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然后,

「那家伙说了什么?他是来向你传达什么的?」

「那、那是……那个……」

就在泰征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怀里的手机响了。他吃了一惊,看了一眼Kaleidoscope,

Kaleidoscope扬了扬下巴,示意泰征接电话。

无奈之下,他只得用颤抖的手操作着手机。

「…………」

话还没说出口,对面却传来尖锐的声音,是少女的声音。

「喂,老哥————你试着干了吧」

「呀——泰叶……」

「听好了,你知道吧———和往常一样。你可别做这种傻事。交给我吧」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可爱,但语气却很生硬。

「哥哥只不过,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好好干就行了」

「听好了,绝对不要只凭自己想办法」

听到这高亢的声音,不仅是泰征,连Kaleidoscope也无言以对。

被统合机构的高层监视着,少女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

「不要因为对方是统和机构就害怕。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就能将他击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能够承受的家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帕尼库丘特,但是很简单就能搞定。喂,你在听吗?」

在这声强势的呼唤下,泰征脸色苍白,抬头看了看Kaleidoscope,但他丝毫没有反应、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笑的样子。

泰征迫不得已,

「啊、啊啊——」

听到这声敷衍的回应。少女心满意足的继续了,

「好的,那就好……听好了,你回公寓吧。一周内不要出来,趁这段时间,让大家都清醒过来」

说到这里后,电话被单方面的挂断了。

「…………」

面对沉默的泰征,Kaleidoscope说到

「原来如此……从以前开始,周围的人对你的评价就超过了你的真实实力,你也有不自然解决问题的倾向————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支持啊」

「那、那是……」

「是妹妹吗。虽然好像已经习惯了争吵,但还是很年轻的样子。是不是连成人都不到呢?」

「不,不……那个,啊,那家伙,那个……」

正当泰征焦急的想要辩解的时候

「让我拭目以待吧。她会怎样颠覆你对帕尼库丘特的评价呢,很有意思啊。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戏呢」

「诶?」

这出乎意料的话让泰征吃了一惊。这样一来,这个统和机构的二号人物似乎成了他的伙伴……不,不只是这样、

「啊,那个……Kaleidoscope? 啊,你该不会和那个、帕尼库丘特,是——对立关系吗——」

泰征战战兢兢的想向Kaleidoscope搭话,但这时情景已经发生了变化、

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渐渐———透明了,

轮廓渐渐的模糊,融入对面的夜景之中,

3秒钟后,那个身影就无声无息的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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