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力量的身躯
会追求身外之力么
配点(侍寝)
东,突然能够思考了。
……嗯。
意识的苏醒,紧跟在空白之后,
……嗯?
这意识化作了疑问,作为知觉之一的视觉终于跟上了。
为什么视野很暗,这么思考着。是不是因为闭着眼睛呢,东也在这么想着。
现在正沉浸在睡醒前,踌躇一般似睡非睡的状态里。一想到这儿,全身的感觉开始恢复。现在东正横躺着,稍稍向右趴着。身上盖着还带有体温的毛毯,沉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啊咧?
什么东西好奇怪,这种不协调的感觉一下子让意识清醒了。这不协调感的正体,
……和平时的褥子不一样……。
平时的被褥虽然同样柔软,但还有灰尘的感觉。现在的这个十分柔软,还散发着香气,但是,
……这里是,圣联的起居室……。
想到这里的时候,思考和记忆还有感觉联系到了一起。
自己已经回到了武藏,和少女伊莲儿•波柯同住一室,
「————」
东睁开了眼。于是眼前呈现出一个仰面睡着的少女的身姿。不过和自己一同睡在褥子上的,并不是伊莲儿。是个小孩子。是个还没上初等部的少女。
少女的身体是透明的。透过她,能看见陷下去一半的褥子,还有对面房间的墙壁。
然而少女稍微扭着身体,歪了歪眉毛,
「嗯……」
轻轻地挠了挠压在毛毯下的手臂。
东看到她的眉间微微皱起。
……那个。
犹豫着,但还是握住她的右手。这样做之后,那半透明的,除了白色没有任何颜色的少女的手是冰冷的,像要融化一般渗入掌中。不过,
「没关系」
握住倒是能握住。虽然不确定但还是有实体的。虽然感觉起来若有似无,触感十分稀薄,就像握着用纸做的网一样,但还是能抓住。所以东说,
「没关系的哟」
这样告诉少女,像是怕捏坏手指一样再一次握住少女的手。紧接着少女吸了一口气,
「…………」
放松眉头,又开始了深沉的呼吸。
东对少女安定的反应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从少女的对面,声音飞了出来。
「一下子变成了爸爸的感觉怎么样啊?东」
诶?仰起脸,少女的对面驶来一辆轮椅。坐在那上面的是,一头卷发铺散在披肩上的少女。东看着她,
「伊莲儿……」
「嗯,回答正确。不过你要是醒了的话,——该怎么办呢?这种时候」
听了用手挡在脸颊上,语带叹息地如此说道,东看看自己的周围。
自己睡在双层铺地第一层。褥子是带花的,头上还牵着线,上面挂着女性的衣物之类的东西,
「——啊,对,对不起,这是你的卧榻吧!」
「卧榻……」
被半眯着眼的少女这么一说,东才意识到自己选词错误了。不过,到底正确的该怎么说却也不知道。东想让床上的少女醒过来,现在依然继续握着她的手。
「昨天,你是因为没办法把睡着的孩子送到上面去才借了我的床的对吧?因为这孩子不放开抓着你的手。还记得吗?然后在我想问你话的时候,你自己却先睡过去了。那可真是堪比中了睡眠系术式的势头」
「不是,那是因为——」
总之为了蒙混过关赶紧说些什么,东想到还是道歉比较好,低下的头暂时抬了起来。
于是东抬起还没抬起的头,像是被梳头一样,撞上了头顶上垂下来的衣服。偷偷瞟了一眼的东,慌忙地一边把视线移开,一边说,
「对,对不起,内衣什么的,我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谁提出要求让你说这话了啊」
伊莲儿红着脸生气了。
伊莲儿看着在床铺里面的狼狈的东。
现在,她放在脸上的手感觉到了热度。不过,和这比起来首要的是,
「东,因为有几件稍微有些麻烦的事,所以想确认一下」
「什,什么?我干了什,什么糟糕的事么?是,不是真干了什么糟糕的事啊!?」
……为啥这么害怕啊……
明白自己的性格有点严厉,但自己还没发火就这么让别人害怕还是在意料之外的。虽然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糟糕,但至少在那时,我还是注意了的。已经是注意了的结果了,所以也就没有比那更好的自己了,对于结果来说算是“算了,就这么着吧”。
所以伊莲儿继续说道。
「昨晚,你突然带回来这孩子的时候,我就想着“超越常识的老好人真的存在于世上啊”,不过啊,东,你——」
伊莲儿用手指指了指关着的门。
「在外边,有两个极东警护队的人在看守着」
「嗯……?警护队,也就是说……?」
伊莲儿在心里发誓不生气,于是便做出了笑脸,
「听他们说,他们好像是VIP的警卫?」
「诶~,VIP啊……」
「嗯,VIP,可是VIP啊?……谁啊那是?莫非是我?还是说这孩子?」
「……呃?不是,所以啊,那个啥」
面对着语无伦次的东,笑脸眼看就要崩坏了,伊莲儿两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重整气势,保持微笑。
「——昨天,你,关于自己是东宫这件事,可一句也没说啊?」
「不,那是因为,——我从前是啊!?我不是还俗了么?现在可是平民老百姓啊!?」
「别人可不这么看呦」
伊莲儿喘着粗气,笑脸崩坏了。然后手放在额头上,一边用手指揉着都快要长出皱纹的眉间,一边说道,
「算了,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为了我这边不感到拘束而特别留意什么的,觉得自己的身份很麻烦什么的。但是——」
接着伊莲儿又一次冲着拉门的方向伸出手指。
「大清早警卫队突然就被部署到这里,用管理人的万能钥匙开门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啊。而且你还保持着睡眠全开的状态一动不动」
「啊?怎,怎么回事?现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嗯嗯,伊莲儿说着,又一次笑着这样说道。
「外面的人们都懂了哟?——都说东宫大人和女人同居还把幼女幽灵带了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东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铁青。
请问,他这样开始说,那个,说着低下头,
「我去向外面的人说明一下,可以,么?」
「嘿,为啥?」
话没问完,东就一边像在床上趴着一样俯下身,一边说,
「因为给你添麻烦了……」
……啊啦。
伊莲儿胸口的深处稍稍觉得轻松了点。
……不是因为他自己讨厌被人误解啊。
也对啊,就这样,在心里说着,
「算了吧没什么的」
明明最受误解困扰的人是他,他本人却还在在意我这边。
「你没明白啊」
说完,东抬起脸。看着他歪着眉毛的样子,看来是没弄明白我这边所说话的含义。那么他就不能小瞧明白含义的我。只是,应该要说的是,
「有什么小秘密没关系的。因为我也是……女孩子,秘密什么的也是有那么几个的」
「不,但是,我在意外面的状况……」
「外面?乱子大了啊。听说总长他们的权限被剥夺,公主赫莱森就要自害,武藏甚至要被移交给圣联。不过最大的混乱是——,班里的大家违背暂定议会,要和那边副会长当面相对的事」
哈?东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好像是个经常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啊,伊莲儿这么想着,接着指着天花板。上面,她是指表层部的教导院,
「总之看来上面正在搞临时学生总会」
伊莲儿把从外面警护队那听来的话说了出来。
「议题是“对副会长的不信任决议”,不过实际上是“决定武藏和极东今后的方针”,看样子教导院一派要与跟着议会那边的副会长一派对决。那之后的结果将决定今后教导院的方向」
那么,东说,看了看伊莲儿这边,又看了看握着的少女的手。
「我们也得去啊……」
……难懂的人啊。
犹豫着是否该说出来,伊莲儿垂下眼睛,下定决心。
说吧。尽全力直直地看向他,一边说道。
「听好咯?你的言行别说是武藏了,连整个极东都有左右其方向的可能性哟?毕竟听说这次事件的流向是朝着,为了让圣联完全支配极东而开始行动发展着的」
「那,那也太过分了……」
「你认为为什么警护队会在门外面警戒着?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不让你出去,保证你的言行不会影响到外界哟?
虽然帝的土地,京,是极东的属地,但那里却是与政治什么完全隔绝的不可侵犯地域,只起到保证地脉安定的作用。
所以说,就算极东真被完全支配了,那也会只剩下京没被占领而留下来。
而你,作为与京相连接的确实的手段,是支配着这个世界的帝的儿子」
所以啊,
「极东的人们会很在意你的言行。即使你自己也不希望这样。圣联和其外的国家无法轻视你的言行所带来的影响」
「既然如此……」
「我想现在,武藏的人们迷惘着。对于各自的觉悟迷惘着吧。——不过如果就在这时你介入的话,你认为会怎么样?」
被这样问道,东低下视线。空着的手的手指按在嘴边,
「向着余支持着的一方……说不定出现更多的人加入?」
虽然并不是到了“出现”那种等级,不过修正这个误解也完全没有意义。
伊莲儿一边想着自己的语气能不能再温柔点,一边说,
「最重要的是,大家作为极东的学生,得出自己的结论。因为自己相信着自己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也要互相帮助坚持抗争。但是如果你加了进去的话,这就不是极东学生们的决定,而是变成了“因为东宫大人这么说”」
所以,
「至少在这个临时学生会结束之前,别擅自行动比较好。这期间我觉得你应该安下心来慢慢想想自己的事。想想教导院那边和,圣联,到底哪边是正确的。因为放送委员好像会直播的,就看看表示框好吗?」
听着这些话,东叹了口气,趴在了褥子上。
「余可是讨厌麻烦事啊……」
「这可不是麻烦事。既然你是这种身份,那这就是必然的结果。如果放弃掉“原东宫”的那份职责,世界就会变得不正常,没办法正常运转」
但是,伊莲儿说。她的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冲他微笑,
「住在我房间里的东宫大人真是爱抱怨啊」
「我被你欺负了?」
「我是在说,……你是嘴上虽然总是啰嗦不停,但到关键时刻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看着在被褥上趴得更深的东,伊莲儿的笑容愈发灿烂。
……真是个老好人。
虽然东会还俗想必是应了圣联的要求,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伊莲儿却这么想。他并不是言听计从。如果他是言听计从的人的话,就不会说想要参加教导院大家明知危险还要进行的行动。
东虽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但在圣联的命令下,在自己的重要性被提示的时候,会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而行动起来吧。
可他现在相反,自发地想到什么的时候,会无视掉自己的身份行动起来。
「难懂的人啊」
「……对于余来说伊莲儿你才难懂啊」
「啊啦,可不存在什么简单的女孩子呦」
「伊莲儿到底能难懂到什么地步啊?」
到底是不是明知故问啊,伊莲儿心里歪着脑袋,但是脸上却浮现出苦笑。
「女孩子的难懂的程度,你要是知道了可是会觉得毛骨悚然啊?世间有女朋友的男孩子们肯定都想攻略对象的女孩子——不过,看着努力男孩子而自己降低难易度的女孩子,就算在梦里也不会出现啊」
「和你比不了啊……」
东嘟囔着,叹了口气。就在这时。
不经意间,床上的少女扭着身子。
对着皱着眉的脸,啊,东轻轻握着手。接着,少女说,
「妈妈……」
没被握住的另一只手伸向空中,
「你在哪……?」
被这样问道的东和伊莲儿面面相觑。东垂下眉。说
「那,那个,伊莲儿……?」
「……你,才说过“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们家孩子”却净想着靠别人啊。……把两手都握住的机灵总还有吧?」
「把这等重任交给余,余要是做了的话不就成了袭击幼女的罪犯了么」
「被外面的警卫发现了就找不到借口开脱了啊……」
「变成那样的时候,一点给我帮腔的意思都没有啊?」
「妈妈……」
对着那插进谈话的声音,东直直地把视线转向这边。说道,
「——伊莲儿」
「……只叫名字,却不说想让我干什么是不是太卑鄙了?」
但是伊莲儿靠在轮椅的活动靠背上,把靠背放平。为了保持平衡,脚下也升起来放平,轮椅变成了床。
伊莲儿把肘搭在床铺上倒了下来,用两手支撑着探出身子。
「……嗯」
往横向滚,动不了的双脚裹着裙子的下摆,一起靠了过来。
虽是为了生活所必须的行动的结果,但是无论头发还是衣服都弄乱了,实在不能称之为漂亮。
但是东不以为然,他看着把身子移上床的伊莲儿,说,
「谢谢」
笔直地安心的视线向这边投了过来。
让他看见自己上床的动作这还是第一次。然而,他既不吃惊,……让我来帮忙吧之类的话也没说出口。
回应做噩梦的少女的求救伸出援助之手,被少女期待着。于是
「妈妈……」
「哎」
这下可困扰了,一边想着“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伊莲儿一边握起少女那若有似无的手。接着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乱发,看着东,露出了眼睛弯成月牙形的笑。
「谢谢」
「没什么。——肯定,我想从今以后这事还会发生很多次吧」
为难啊,伊莲儿心里嘀咕着。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难易度降低了啊。
天空呈现湛蓝色。
有影子在跨过校园的路桥的两端。
一方,在校舍这边的影子是穿着制服的人群。校舍的窗户边也同样,房顶上也是,地上也是,学生聚集在一起。
与之相对的,城镇那边,现在有三个人影。
其中,穿着男生制服的身影看着前面,在和缓的风中向前一步。
「——在这儿,重新打个招呼吧」
穿着制服的身影,挺起胸,举起带着白手套的手。
「武藏Ariadust教导院副会长,本多•正纯,——在承认你们那边的临时学生会之上,前来向全校学生提出提案。这边是机关部代表直政,和骑士阶级代表奈特•弥托黛拉也是作为证人而来」
说完,正纯看看周围。
……人还真多啊
楼梯下面。围着教导院的栅栏外面。还有在下面伸展开的自然区划的城镇中。还有在左右甲板上,都有人。
刚才还在建筑物中的人们现在也都走了出来,望着这边。
接着,正面,桥的对面,学生群中,一个人影走出来。
长身的瘦削身躯说
「我是原会计,四郎次郎•伯托尼。接受你的问候。——全学生的暂定代表权已经得到了同意。通过我们的相对可以用来决定武藏未来的方向」
说完,四郎次郎把一个没穿好制服的少年,拽着他的衣领,生生拖了出来。他脸朝后,因为被人拽着,所以一边踏着不规则的步子,一边说道,
「别,四郎!领带还没打好!从一开始就开始脱不就没意思了么!?」
「吵死了。托利,为了钱你姑且还是必要的。你给我多少起点用吧“不可能男”。要不是你这家伙的权限被夺,就本该能用top down(译注:上情下达) 的方法全部一律能够决定的来着,但就是因为没办法那么做才不得不特意进入这一阶段的。——实在是浪费钱啊」
……还是老样子。
无视正在挣扎着的托利,正纯向四郎次郎问道。
「临时学生会的议题,是通过我的不信任决议,决定教导院侧的姿态对吧?」
「对。所以说,你是圣联侧,我们是武藏侧的」
「……总长和学生会长的决定是绝对的,国家间的麻烦,是以他们为首脑的学生担当的,绝对不允许一般人的参与。这就是肯定中央集权的当今时代。
不过,既然教导院统治国家,那么人们就会受到其余波的影响。这样的话你明白现在这件事的结果会影响人们的未来么?还认为有和圣联对抗的余力,你们是真的这么想的么?」
被这样问道,四郎次郎看了看对面。背对着从城里出来的人们,
「二十多年前,酒井学长曾经防御过K.P.A.Italia和旧派对武藏的渗透。……那是,当时以作为三河总长的酒井学长为首组成的三河总长联合,承担了武藏总长的权限战斗过的事」
「啊啊,——在三河利用P.A.ODA的武装商船团来进行贸易的时间段,抑制住圣联对三河的行动。对各国来说,如果攻击极东居留地,那么武藏就停止运输贸易,这样就抵御了侵入,酒井学长和数名干部转战于濑户内海沿岸一带。
结果,……三河成功阻止了K.P.A.Italia和旧派教谱的入侵。」
这件事被详细记载在政治事件之类的书上。这既是松平四天王的存在被世人熟知的事件,也是三河的发言力之所以变高了的原因,
「不过,为了不让那种事可以自由地做出来,进行了校则法的改订等等活动了。现在和那时可不一样。——把圣联当对手来对抗,还是别认为会胜利比较好」
「所以眼前的处理方法该怎么办,是反抗还不反抗,要搞明白这点的才是临时学生总会」
「原来如此」
说完,正纯苦笑。
回过头看。视线所及之处,武藏的左右舰,前方舰上,道路上和甲板边上,聚集着注目着这里的人们的身影。脚下,教导院前面的台阶下也是,以正面大道为中心,人群聚集着。
正纯看着他们,说
「那么,开始相对吧。圣联侧和武藏侧,代表为各出三人一个接一个,先获得两胜的一方胜利。
最终结果判断为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最终决议。如果圣联侧胜利的话承认赫莱森的自害并移交武藏。武藏侧赢了的话——」
「就开始救助赫莱森。这样很好。相对方法有不论何种手段都可以。文斗武斗,还是有别的方式,什么都可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圣联侧一边证明“向他们拔刀相向没有意义”,而我们证明了“拥有抵抗的方法”就可以」
对四郎次郎所说的话,Jud.正纯点头说道。
「接下来第一个出阵的是——」
让谁来?就在正纯想要这么说的时候。在她一旁的直政调整了一下叼在口中的烟管。
「——第一阵就由我接下了」
「诶?直政,你这是想干什么——」
已经要踏出半步的弥拖黛拉,这样问直政。
接着直政,嘴角带笑地吐着烟,回头看这边。
「我明白机关部如果归顺暂定议会的话,就会失去武藏这个工作场所。……我们真要说是哪边的话也应该是教导院侧的」
不过啊,直政说,和弥托黛拉视线相交,向着她伸出左手。
直政握住的拳头,轻轻地顶在弥托黛拉的胸前,
「机关部的不安很容易理解。抵抗是很简单的,不过武藏要是沉没了可怎么办。那可不行。既然这样,不,所以就要来问问。问了在最坏的情况下,要是和圣联进入交战状态,没有明确武装的武藏要如何应战。
——因为明明没什么像样的战斗手段,怎么能考虑战争的事呢」
于是她望向城市那边,望向大家。然后吸了一口气,
「各国所持有的战力里面,能上战场的代表单位都有什么?航空舰?机龙?机动铠?还是说骑士?不,对于机关部应该这么说。——不是这样」
直政扬起握紧的拳,从嘴角吐出烟气,
「——泰造老爹!给我送过来!!」
像是回应言语一样,教导院前得楼梯下声音响起。
「——交给我吧!!」
干枯的,但是放出拉长的声音的是身着工作服的老人。白发瘦削的身影周围,存在着穿着同样服装的集团。然后他们大家,都和直政一样扬起左手。
同时。直政和他们的眼前,出现了铁青色鸟居形表示框。上面写着的是粗字的,
『射出许可』
「连接——!」
直政和他们左手的拳砸到表示框上。
在空中被打击到的表示框,确实地扭曲粉碎了。
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在蓝天下确实地响起。
紧接着。
中央前舰底面一侧,从武藏野的机关区,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拉着白雾在空中飞行的物体,就算用视线追逐着也无法看清。只能把那黑影一般的东西,一瞬间作为一个点捕捉在眼里。
什么啊,什么人嘀咕道,直政从嘴角大量吐着烟,一边说道。
「我的走狗有点特殊啊。——算了,好好想想的话就明白了,有疑问吧?为什么像我这样年轻的女人会在机关部里能装腔作势地占有一席之地,还有……,在这么巨大的船里面,大得要死的零部件和机械装置是怎么操作的。答案就是,你们稍稍做一下社会参观的实地考察吧」
话刚说完,那东西就从天而降。
那是,猛烈的撞击。
风像墙壁一样从天而降,什么东西带着轰鸣声落在了直政的身后。
在桥上展开的着陆冲击缓冲用的鸟居形纹章被轰响震得颤抖,叉开脚矗立着的,是身着以红黑为基调的衣装的女性型铁巨人。
是重武神。
身长十米以上,红色,有些像女性的形象。虽然没有翅膀,
「——重武神“地摺朱雀”。是我在地面上的时候,在变成战场的老家周围捡起来的武神碎片拼凑出来的东西。原打算用作农耕来着,后来发生很多曲折变故现在搭载着我的走狗,变成了作业用的了。本来是战斗系,在机关部重武神作业班里没有能打得过它的」
「又这样,……直政真是异常地喜欢气派啊」
「如果要移动到武藏上部的时候,因为通路很窄什么的障碍,就把锚射出装置给改装了,把它直接弹射出来。回去的时候可以用船吊着,不过为了着陆的精准度,各个射出机的射出极限最多设定到两公里」
直政一边说,一边扬起义肢的右手。
回应一般,武神的眼睛发光,直政稍稍笑了一下。
「这家伙正好是十吨级的,真是个可以用我的右手远程操作的可爱家伙。
因为换成了作业用的零件所以重视转向而且装甲很薄,不过比力量的话就算和其他国家的重武神比起来也绝对不差。能和这家伙对战的是谁?就让我见识见识和它战斗的方法和结果吧。让我明白武装解除的极东也有战斗手段」
来吧,
「能和武神对打的人,应该是各国的英雄级别的人,……对方的话应该是立花•宗茂和教皇总长所谓的八大龙王,还有伽利略那级别的吧。我们这边的话差不多是弥托?
不过对抗圣联的话,这个级别的人就得是普通级别了,不然就麻烦了。
怎么样?能和这家伙打的人有吗?」
面对直政的提问,所有人都沉默了。城里的人们也都望着伫立着的红色巨体,摇着头。
打不过啊,有几个人小声地说。
但是有人回答直政的提问了。那是在她们的正面。说话的不是站在那里的四郎次郎,而是坐在地上的托利。他所说的是,
「那,——四郎,上吧」
接着这句话,啊?大家全都提出了疑问。
教导院的升降机口前,从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中,点藏慌忙地挤了出来。
「托,托利殿!话说与势头全开人挡杀人的直政殿作对手,商人全开的伯托尼殿怎么可以的是也!到底是什么打算是也!!」
「啊啊,……你也明白吧?点藏。——这是私怨啊」
「太,太差劲了!这个人太差劲的是也!!」
「因为这个鬼畜商人不总是三番五次地说我坏话么?偶尔让他也吃点苦头。然后反省一下自己对我的态度」
「这样啊。也就是说我赢了的话,我的言行也就正当化了」
说着四郎次郎敲了一下托利的肩,向前迈出去。
「让我捡便宜了。包你后悔一生」
「哎哟,你这家伙好像很有干劲啊?」
「因为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要是能买到机关部的信任,又能买到我们能和武神作战的证据的话,这次交涉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而且甚至还附赠了能够羞辱笨蛋的特典」
在大家视线的中央,四郎次郎把脖子上的hard point打开,叫出了白狐。
接着他看着直政那边。眉毛伸平了的表情说道,
「直政,为了术式而签订契约,我用了海蒂的中介支援。没意见吧?」
「Jud.,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做法啊。不过啊四郎次郎,你是会计又是商人吧?你面对武神作对手会使出什么战斗方法,就让我看看吧」
和语言一同,直政动了起来。想要乘上背后地摺朱雀伸出的左手而跳跃着,
「大家!稍微躲开一下」
把地摺朱雀面向着四郎次郎,摆开架势,
「——大闹一番吧!!」
和所说的话同时,她突然冲出一步,用武神的高压扣杀击打商人。
猛烈撞击的声音响彻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