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躺卧着
就会扭曲的是什么
配点(挽尊)
有一个木制的阳台。地点是,挂着写有Greater London-City的路牌的大街上。在能够眺望到庆典游行的穹顶长廊的二楼部分,有这么一个阳台。
在从下方很少看得见的位置,在周围被赏叶植物包围起来的空间中,有三道人影。那三道人影端坐在中央,旁边摆放着黑板和黑色大渔旗的桌椅上。
有三个人坐在展开写有“霍华德屋”的大渔旗的桌椅上。其中一人是身穿英国的男生用制服的男性,与他相对而坐的两人是一对身穿极东制服的男女。这三人之中,首先是极东方面的男性,个子高挑的束发男性向着坐在左侧的搭档打了个响指示意。他开口道,
「海蒂,把在这里的“货摊”的交易文件交给霍华德大人。」
「Jud.,请过目霍华德大人,——这是四郎次郎•伯托尼发出的,关于与英国贸易的最终确认证书。还请带着它交由贵方的委员会本部、产业委员会,以及港湾管理局和海关各方过目。」
海蒂说完,轻轻敲了敲肩膀上的白狐的脑袋,
「襟卷,情报系统的辅助就拜托了。」
那么接下来,趁着这个时机,四郎次郎向着坐在正对面的霍华德这么说道。
「还请您说明一下这个状况,霍华德卿。——为什么,会在这里进行相对战。」
「Tes.」
海蒂听到霍华德点了点头之后这么说道。那是,
……并没有否定出现相对战了呢。
现在,是无法与武藏的主力们取得联络的状态。无法与向井她们,也就是外交方面也无法取得联络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异常事态了,但英国方面对此没有发来任何联络。
通神文也好实况通神也好都没有反应。一开始还在想该不会自己两人被关入结界中了,但尝试着使用了的英国的地图情报和天气相关的通神服务却发来了盖有教谱间共通服务的证明印章的应答。
这就是说,虽然自己平安无事,但大伙儿危险了。不管是谁都被卷入什么麻烦现在正身处于某个无法取得联络的空间中了,应该可以如此认为的吧,
……不过要是能给英国方面添麻烦就太好了呢。
发飙的话麻烦就在自己的责任范围内发飙,因为这么一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善后起来比较方便,这就是海蒂那些商人们的真心话。
嗯,正当海蒂在内心点点头的时候。霍华德将交出去的文件推到一边。
「两位应该已经察觉到许多理由了吧。对圣联的借口啦,想要扣留贵方的总长啦,像这样的理由,我们确实有很多。」
但是,他继续说道。
「继续进行,我们的交易吧。」
「……你的意思是,不想与我们战斗?」
「因为我是稳健派的嘛。而且力气也好,术式的力量也好都是一般水准,搞不好的话还在此之下。既然如此我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帮忙搭建舞台和——」
霍华德推了推眼镜,将一旁的文件放到了桌子的中央。他一边将那厚达十厘米的文件推过来,
「拖延时间了。……毕竟选中加入此次戏剧现场的,在各教导院中都是特务级别的人们,想要获得对总长的相对权限还略有不足。但是在武藏,有贵方两位会计、副长在,面对这种事态毫无疑问会行动的。」
「所以,霍华德卿你就利用拖延时间来阻止我,另我无法加入相对战中,是吗?」
四郎次郎问道,霍华德点了点头。
「使用金钱的中介代演的话,说不定会对莎士比亚展开的戏剧空间造成干涉。而且更重要的是,借助金钱的力量就能进行武神级的战斗非常棘手。
所以,由我来拖住两位。那位书记就由莎士比亚来牵制住。副长就利用第一阶层拖延住。而特务级别的人们战斗起来的话——」
明白了。霍华德是想这么说。
「如果,出现了什么结果的时候,——那也只是特务级别的事,并非上位者的决定事项。能够使用这句搪塞之辞了呢。」
如果这样,海蒂心想。要说霍华德的真心实意到底是什么的话,
「这是庆典的余兴,……为了给傍晚的会议助兴的前哨战吗。」
「Tes.,——不管怎么说,我等的首长,妖精女王与贵方首脑的会议必将发生。那么对于我来说这才是关键点。就算是为了由此而产生的结果不会遭到圣联责难,我们也必须要争斗一次,……而且如果在此争斗中能取得好结果的话,对于英国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原来如此,四郎次郎点点头。他在椅子上坐端正,
「——很好的交涉。在运输舰上与我们相对的时候,你已经考虑到这一步了吗?」
「八天变成十二天倒是出乎意料的啊。贵方在金钱方面获得了武藏的胜利,我们在英国的立场方面获得了胜利。之后就是,在我们准备好的舞台之上,诸位能引导出何种结果了,如是而已。」
霍华德耸耸肩。接着,他敦促起对方处理双方之间的文件,
「那么,请继续文件的确认和盖章作业。啊,因为我方还准备了很多,请两位千万不要焦急。因为其中也夹杂着对我方极其有利的霸王交易条款,必须要注意确认才行的吧。」
请吧,他说道。
「请陪着我吧。奉陪我的,不战斗的拖延战术。」
伦敦的西侧,靠近西敏寺的住宅区。
随着午后的阳光,有某物在高耸的建筑物间围成的山谷中奔腾着。
那是咆哮。那穿过建筑物的深谷间的叫声是从野兽的唇齿间发出来的。那响声是,
「G……!」
蓄足力量,
「Rula——!!」
释放出来的瞬间。街道的表面爆裂四散了。覆盖在石砌的建筑物的外壁上的常春藤被掀飞了,木板窗被炸开,屋顶上的茅草震散飘飞。通道的地面就像是被剥了层皮一般干干净净,但是,在地面上有一匹半狼正凝神戒备着,而在空中,
「————」
是利用黑色的六片翅膀高高跃起,翻了个跟头在三层楼建筑物的屋顶上着地的堕天。
黑翼的拥有者,成濑,在茅草房顶上用脚尖着地,屈膝吸收着冲击看着下方。
只见地面上,半狼德雷克就在道路中央。距离大约有三十米。但是,
「喂喂鸡肉的姐姐,怎么样啊?我的狼砲(war cry)。」
「由嗥叫看来真威武呢。」
不会有错的,成濑心想。这个德雷克在半狼中也是纯血的。
北欧的战士和维京海盗们在战斗的时候可以通过战嚎显示昂扬的战意进而得到战神的加护许可,而其原型是狼群在追逐猎物时使用的呼唤同伴的咆哮(war cry)。
为了追逐猎物,为了与同伴们通力合作的叫声,以半狼之身用来,
「——虽然到不了龙咆的地步呐。击倒逃跑的猎物,令其陷入休克状态还是可能的吧?常有的吧?有野兽在眼前身体不听使唤啦,弱小的野兽在狼面前马上就老实任命地自己送上门来啦,——虽然基本上都是靠这一击的啦,靠我们的狼砲的。」
拜托,他这么说着,向着屋顶上的自己举起了右手的手甲,
「办得到的话,还希望你能告诉我把这家伙无效化的方法呐。怎么样?你能够无视它,向我发出攻击吗鸡肉?」
成濑无法理解他这么说的意义。毕竟对方身上装备着的是能诱发自己失败的圣谱显装。拿着那东西也就无敌了。
「……为什么?那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无敌的吗?」
我说啊,德雷克说到。他向着忍不住戒备起来的自己,既没做出肯定又没做出否定的表示,「圣谱显装的话,离开这个国家的地脉就失去效果了。因为是借助于这个国家的圣谱的力量的嘛。但是啊,因为我的主战场是远离英国的天空,所以这货基本上就没意义啊。
想让我,一直呆在英国的山丘上吗?」
考虑一下他说出这些话的意思之后,基本上就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那也就是,
「……老子才不要这货咧。想把它推回去吗?因为只要编造出能让它派不上用场的方法,就再也没有带着它的意义了。就算不呆在山丘上也好,就心无牵挂地在遥远的天空中进行私掠船行为,啊。」
「Tes.,因为这是我们女王亲手赠予的啦。没理由的话不能随意处置的。」
而且,
「有了这货,夫人都不来刺我。老是就只有我去吃她。就算轮到她的回合的时候,那也是我的回合。那个很寂寞啊,就我来说。」
这么说完,德雷克举起了右手的手甲。接着,他微微眯细眼睛,
「我啊,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她最为重要的存在。因为是重要到不肯杀我呢,还是重要到想杀了我呢,就连那家伙好像都搞不大清楚呐。
不过,为了让杀不掉最亲近的人的杀人鬼满足,该让对方吃掉多少受多重的伤才行啊,你知道不?因为杀不掉别人,就想要伤害自己,是平常饥渴的两倍的惨剧啊?……“还要,还要更多,更多悲鸣的理由”啥的,那都已经饥渴到弄不明白是那家伙还是我在悲鸣了啊。」
「Jud.,夫妻生活一帆风顺动力200%的状态呢。」
「Tes.,我也是做出来的菜就全部吃光的类型呐。不过啊,和胜负不一样,可以的话就伤了我。这么做的话我会很happy的。我的人生哪。
不过嘛,个人说来,虽然想吃了你,但又不忍心杀了你,我可要好好加油啊。」
「……张口闭口想吃想吃的,就这么喜欢鸡肉啊?」
虽然也有这理由但也不全是,德雷克说道。
「你啊,和我的夫人是差不多的类型啦。就是那种就算是削自己身上的肉,也要尽力而为的类型。」
「————」
所以说,德雷克这么说完,向自己踏出一步。
「如果你能伤到我的话,那家伙应该也能的吧。能令我受伤的。」
「……身为女孩子第二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当作别的女人的替代品哟。」
「第一讨厌的呢?」
「最喜欢的东西不能变成自己的东西,但又不肯放弃。」
Tes.,德雷克苦笑着袭来。不过,在此期间成濑思考着。思考着攻击该如何击中这个对手。
成濑思考着。自己在进行攻击的话,在攻击的时候就会失败。
但是,现在看来,回避还是做得到的。那么接着,成濑所思考的,就是德雷克所拥有的“巨大的正义”的效果范围了。
……虽然说玷污了英国的正义的话就会令其失败……
玷污了的行为就确实会失败。是专注于防御的圣谱显装。再加上,
「不是银制的,或者受过了祝福还是别的什么的武器就伤不了呢,半狼这种生物。」
「Tes.,虽然是主流的梗了,但还是很棘手的吧?我。」
Jud.,成濑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在想。如果受过祝福的武器有效的话,那么经过术式,或者是流体强化的武器也会有效。而现在说到手边的武器有,
……从之前的咖啡馆带来的餐刀和餐叉,还有携带用针线包中的针吧。
总是随身携带的裁缝用的简易针线包中,缝衣针和大头针各有一枚。虽然餐具和针都是镀银的,但也聊胜于无了。已经足够拿来当作付与术式的媒体了。
还有,保存在钢笔中的术式也有用。那是不能用来攻击的描写系、通神系,还有日常生活必需的,
……照明术式,和身体能力的强化呢。
照明的术式,并不是用于熬夜工作的,而是用来照亮手边物品的。而身体强化的术式,不光能强化肌肉力量和神经系统,也能用于恢复疲劳和提高代谢能力。它原本在航空机动中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在舰上因为工作而劳累的时候、睡眠的时候也能够用,还能做成符卖给别人。
「剩下的内燃拜气不论哪个都可以用呢。——那么,接下来。」
理解了它们的组合还有自己的个性,以及对方的个性,还有攻击的时机和回防的时机了的话,
「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呢。」
开打吧,成濑口中喃喃自语。而在心中,
……不好好加油的话,会让玛戈特担心的呢。
到庆典开幕为止的四天准备时间。因为玛戈特不能从运输舰回到武藏上来,所以送过去了很多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
衣橱虽然是公用的,但化妆品之类的因为要配合皮肤颜色和发色所以是分开来的。拿到了列出必要物品的清单的时候发现她比自己更加注重保养头发,稍微有点吃惊了。不过,就算通过这样的搬运令她的日常恢复原状,
……还是无法抹消我的一败涂地呢。
因为在三河一战中白孃大破了,所以负担和担心全都压到了奈特身上。运输业务的出勤几乎全都是她来干,再加上,
……还让大家看到了,自己在战斗中多么派不上用场。
这就相当于让各国看到了,负责航空展的黑白魔女的搭档中“有一方弱爆了”。那就好像是在拖兢兢业业的奈特的后腿似的,
……好讨厌。
想要清除这说法。清除这个说自己派不上用场的说法。想要清除说自己弱爆了的说法。还要消除她的担心,想要抖擞精神和她在一起。所以今天如果获胜了的话,在之后的庆典时间内,就能在运输舰那狭窄的单间内彻夜尽情地开奈特祭了。
「就是蓄力攻击哟!」
就在情不自禁地叫出来的瞬间。
「R——!」
从眼皮底下发出来的狼嗥声,将建筑物从下往自己这边地剜开爆发出来了。
面对这好比对空炮击的狼砲的破坏,成濑跃向了空中。
向着下方振翅。反作用力向着天空的方向。身体随着振翅就如同被踢飞了一般向着前方飞行,
……半狼!
比德雷克扬起头,用视线追赶自己的行动更快地,成濑拧动身体转了个弯。
降落的位置是在半狼身后二十米。
着地是使用辅助翼奋力拍打靠近地面的空气的高速着陆。虽然不光是翼片连身体都以脊背为中心扭曲得咯吱作响都浑不在意。因为自己已经身处狼砲的射击距离圈内了。
而有一件事要在这个位置上试探一下。
在狼转过身来之前,成濑先拿起了落在地上的木窗的碎片。这块碎片是自己还在屋顶上的时候就看中了的,木窗的窗格子的部分。填补木框上开的洞的零件遗失了所以形成了一个空洞,所以成濑将银餐刀插入这个洞内扔了出去。
「——嘿。」
被轻轻投出的碎片,落在了德雷克的附近。
投掷本身并没有失败。落在那个位置就是成濑的目的。因为,银制的刀刃从那块木材边框围成的洞中刺了出来,刃口笔直朝天了。
……要是踩中就好了,正是为此而扔出去的。
投出去本身做到了。并没有妨碍到正义,因此令其失败。而另外,成濑看着转过身来的德雷克的脚下。在那里果然有破碎了的木窗的碎片等等,
……踩上去,了呢。
这一事实,对于自己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踩在什么上面,就相当于脚底板受到了等于自身重量的重击。
但是,就在德雷克向着自己再次迈出一步的时候,那个发生了。
被扔到德雷克附近的带着餐刀的木材碎片,被风吹开倒向了一边。那虽然在成濑的眼中看来很不自然,
「——向正义进行“一次加害”的事物,被否定了呢。」
Tes.,距离拉近到十五米的德雷克点点头。
「该这么说吧,在实行的时候被否定掉。光是持有武器的话是不会否定的啦,我。
所以说连针灸都不行哟?要治的话就得贴膏药。」
「真是疾病难以根治的男人呢。」
这感觉就是拿来做最后一击的东西,突然被击溃了似的。通过经络进行针灸治疗在冰河时代存在于欧洲,在那之后一般民众虽然经历了长期的断绝,但在成为魔女的人们之间却传承了下来。在魔女审判中,如果在身体上刺入针也感觉不到疼痛就会作为魔女的证据而被判有罪,这就是以此由来的。但是,
「针灸治疗是,……因为要衰减僵硬所以是黑魔术的范畴,不是我的得意领域呢。」
「是不是别提建议比较好?」
不是,成濑摇摇头。
「我只是忍不住在想,以前看样学样的现在终于到了亲自上阵的一天了。嗯嗯,以前想在玛戈特身上试试的时候她一脸严肃地说“小伽,人生中还有更加快乐的事情哟”地被她婉转地否定了。」
「你就想用那玩意儿啊,对我。」
既然是敌人有什么不好,会这么想是不是不大好呢。但是,
「还有啊,你呀,差不多要难吃了。在我看来。」
说罢,德雷克看了看脚下。他拾起了一步开外的带着餐刀的碎片,向自己扔了过来。
用右手接住了直球一般飞来的碎片之后,德雷克这么说道。
「做做看和之前一样的事情呗?向我。」?地想着的成濑,摆出低手投球的姿势,
「————」
摔倒了。
成濑脚下一滑,向着正旁边滚了半圈。
……诶?
成濑慌忙从晒在阳光下的泥土的温暖中爬起身体,带着餐刀的碎片落在了眼前。
「咋样?」
德雷克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行动的最适化。英国的正义虽然无法简单地打断侵害自己的对手,但会记忆行动的意图——,会预先读出玷污正义的过程,并令其失败」
所以,
「你呀,差不多要难吃了。攻击再不快点打到我的话,你的任何行动都会变成“过程之一”而被阻止。搞不好的话,直到“玷污的动作是从呼吸开始的”都包含在过程内,就连喘口气都能让它失败掉了哟。——就像我夫人那样。」
听了最后的一句话,成濑哑然失声,
「那么,你的老婆现在……」
「不过,变成那样她好像也觉得挺好玩的啦。说什么“无法呼吸而挂掉的时候好舒服!”,不过憋得发青的肉不怎么好吃啊,我觉得。」
所以说啦,他说道。
「为了让我的夫人好吃点也好,麻烦你别做会变难吃的事情好不?还有,我也有“女王的盾符”的工作,又想吃鸡肉——,变难吃前料理掉你哟?我。」
问过之后半狼深吸一口气,胸口鼓了起来。看穿这是狼砲的准备动作的成濑,
「……!」
向前飞去的瞬间。轰砲在通道中奔走。
石砌的墙壁震动着,木窗被弹开,茅草房顶被掀开。但是成濑,
……闪开……,了!
狼砲的效果范围,是从半狼张开的喉咙口发出的扇形。所以比起退后向前离开扇状范围比较安全。虽然翅膀的后端可能会被擦中,但成濑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飞行。她在低空如同奔跑着一般地扇动翅膀,那身体向着德雷克顶去。
……能行。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办法。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方法,但在现在的状况下也只能如此了,就是这样的方法。所以,为了实行它成濑也要飞扑向正在施展狼砲的德雷克侧面,因而第二次高高举起翅膀,
「!」
摔了。
……就连振翅都被过程化了!?
摔倒在地翻了个跟头就是这个疑问的确凿答案。自己扇了下翅膀都变成了玷污英国的正义的一部分,被圣谱显装如此判断了。对于因为还有余势所以在半空中翻跟头的黑翼,狼放弃了嗥叫,但同时又将整个身体转了过来,
「……!」
狼砲的余力,打击了成濑。
受到半狼用回过头来低头看的动作发出的狼砲,成濑的身体在地面上向前摔了个大跟头。那么一摔就向前滚了三周半,但借由向前滚的势头靠近了德雷克身边,
「……」
距离大约十米。翻滚停下来了的黑发魔女趴在地上,身体在不规则地震动着。肌肉因为打击的冲击而颤抖,不听使唤了。
向着干咳着发出“咔”或者“啊”的喘息声的堕天,德雷克动了几步。
虽然看来是要靠近她的动作,但并非如此。那是要变换位置的步伐。采取这个动作的理由就在他的脚下。因为在半狼移动前方的地面上,银制的餐叉和缝纫道具散了一地。那是在成濑摔倒的时候,从她的怀中落下,被甩向他的方向的,
「这可真危险。」
德雷克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他一边准备起了下一发狼砲,一边跨过了插有朝上指着的餐刀的窗框碎片,还有餐叉,
「…………」
接着他停下了脚步。距离成濑,还有大约七米的距离。但是,狼站在了她和她的武器之间,完全结束了自己的吸气,
并不打算靠近了给于致命一击。既然之前打算从她手中夺下武器,那就应该安全地、拉开距离地击溃她。在这时违背进行远距离战斗的初衷并无意义。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他微微仰头看了看天空,张开了口,从喉咙的深处,
「G——!!」
然而,就在开始嗥叫上升为咆哮的瞬间。德雷克的胸口发出了爆裂声,从他的喉咙中喷出了出人意料的颜色。那颜色就是白天终结时光线反射而出现的朱红,呈飞沫状,
「——!?」
德雷克的身体如同破裂了一般震动着,浑身上下忽然喷出了热气腾腾的血液。
半狼的身体,受到了重到能从内部破坏身体的打击。
成濑在颤抖着,就连嘴都合不上的状态下,看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结果。
正面,半狼叉开双腿,下颚朝天地一动不动。狼的全身上下蒸腾出了血液的蒸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阵烟霭。
这就是合乎“内部破裂”这一词语的结果。
成濑不知道,半狼德雷克是失去意识了呢,还是像自己一样陷入了休克状态无法动弹了。也不打算去确认。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使得上力气的成濑,挣扎着直起了身体,
……嗯。
成濑所看着的,是一动不动的德雷克的脚下。插着餐刀的木框碎片,现在正和他之前跨过去的餐叉还有缝纫道具散落在一起。木框的碎片原来是插着餐刀笔直朝上的,但在德雷克跨过去的时候,没能成功地刺进去而歪倒了。
在这木框的底部,却有着流体光。那是构成了小型的蜻蜓框型魔术阵的,流体光的青白色光芒。而刻印在木框上的术式是,
「身、体、强……、化。」
终于成功了。
将现在所持有的所有内燃拜气全部充入身体强化的术式中,发挥出原本数十倍的威力。就像制作了符贴在人身上一样。只不过,这回不是符咒,而是木框的底面而已。
在木框的底面准备好术式,再往反面插出餐刀的话,餐刀会随着德雷克脚步的动作而歪倒,露出来的底面的术式也就能施加到德雷克身上。
……因为身体强化的术式是辅助正义的力量,所以不会被拒绝。
这时从德雷克喝牛奶而想到的主意。虽然饮食是会给身体造成负担的东西,但又是支持着摄取者身体的东西。
所以,
……回复系、强化系的术就有效的哟。
身体强化的术式,就算翻了几十倍,也不会造成直接的伤害。不过如果要增加那么多倍的话通常都要和冷却系的术式并用,而且还要调整好呼吸,并确认好动作的话才不会出现肌肉断裂等等的副作用。花很长时间推送重物等等的时候就是这种用法的。
但是,德雷克的狼砲不一样。
那仿佛能让整个城镇为之震颤的咆哮,会在一瞬间对肺部和全身肌肉造成巨大的负担。
所以,就把那负担扩大了数十倍。
如此一来,正义就会变成玷污自身的东西,而为了不玷污正义又会将自己视作非正义之物,从而出现了矛盾。
比起遭受这个矛盾,正义更要完成行使正义之事。所以,就牺牲了肩负正义的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很好。
非得要银制品才能造成伤害的半狼,也在自己的手上自爆了。他应该陷入了肺部、全身的血管都被撕裂了的状态了吧。
成濑发觉自己的腰杆使得上力气了,便缓缓抬起臀部,膝盖跪地,直起身来。哈,喘了一口气,呼,在吸气的同时站了起来。
用背上的翼片中还残留着的压缩大气忍受着膝盖的颤抖,
「……」
站起来了,与这份自觉同时,胜利了,掠过这个想法。接着,在心中嘀咕“太好了”这句台词的同时,全身上下再度失去了力量。就像被这脱力感拽倒了身体一般,
「啊……」
成濑真想要委身于那种类似于瞌睡虫来袭的感觉中,
……不行。
如果不宣言获胜的话,就证明不了。不过,但是,
「……诶?」
站在正面的半狼的影子,看起来变大了。
那不是错觉。
全身上下蒸腾着血的蒸汽的德雷克,就在自己的眼前挥了挥右手,
……还能动!?
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意义。混杂着血腥味的风吹起,把狼爪吹飞过来。
「过了好久才醒啊我!——比夫人对我玩解体游戏还要温柔哪!!」
中了。对于这一事实,比起绝望和惊讶,比起对自己的失望,
……玛戈特……!
自己什么都没向她展示,自己还是不行的恐怖,打心底里冰冷地泛起。
紧接着,成濑发觉,自己的身体被向着右方狠狠地打飞了。
向堕天打出了一击的德雷克,却盯着右手看。看着手甲上的光芒的他,
「既没有沾上血肉,又没有击中的手感诶……?」
德雷克沉吟着,咬紧了牙关。他将拧身挥出的右手缓缓高举过头,隔着手爪确认起来。
随着这个动作浸透了油脂的狼毫散落在血泊中,从制服的内侧发出了就像是扑入水塘一般的濡湿滑腻的响声。但是半狼再次确认了在右手的爪子上并未留下对手的碎片或残渣之后,
「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能躲开直接攻击不是挺厉害的嘛……!」
被打飞到爪子前方的黑发魔女,现在还活着。还在动。她的身体颤抖着,但是,
「……!!」
站不起来。因为受到了来自与之前的狼砲不同方向的打击,她的大脑受到震动半规管也紊乱了。就算能撑起手、撑起肘关节、撑起膝盖,但就连地面都确认不了,浑身上下不听使唤的肌肉令内脏都错乱了。
「咔……!」
魔女算是将脸对准了地面,向着土质的地面吐出了胃中的内容物。咳了几声黏滞的咳嗽之后,呼吸却迅速平稳了下来。
拿这种办法唤醒身体的魔女,在德雷克看来却,
「不过实质上,从外表看起来毫发无伤呐。」
德雷克向着地面吐了一大口混杂着唾液的血液。
他用舌头舔了舔沾满了血液的牙齿。接着,又呼出了一口混杂着疲惫和血液的热气的叹息。
「Tes.,就是说,是这样啊。我早该知道的——」
德雷克看着重新将身体躺倒,确保了呼吸道畅通的魔女。他一步步靠近的同时向要确认的是,在魔女的翅膀上的。
「——针吗。」
有一根针。插在了翅膀的根部。
并非是刺入,真要说的话,应该是突出来,就像是向着自己这边次出来似的。应该是从翼片的内侧向外用力压,把翅膀刺穿了吧。
正因为有了这根针,所以自己的打击才没攻击到。
魔女既没有避开,自己的攻击也没有被躲开。
……魔女她,向着自己刺出针的行动失败了吗。向着我的正义。
这是以防万一而考虑出来的回避方法吧。而她的推测也猜中了。
「Tes.,干得不错嘛。不过,……还能动哟?我。」
半狼的回复能力很高。再加上还有之前承受到了数十倍的身体强化的余威。
就算是没有术式,身体的修复速度原本也很快。血管和肺、肌肉的负担再过个几十秒就能恢复了吧。真要说有不备的地方的话,
「就是血吧,我。」
鸡肉很有好处。骨髓对于造血有好处。夫人也说过“营养价值也很高哟。——不过是世界第二吧”。对健康很严格吧?我的夫人,德雷克心里想着,来到了魔女的近前。已经没有抵抗了。所以狼弯下了腰再次向着猎物举起了右手,
「——做成盐焗的可以吧?」
还没听到回答,就瞄准了延髓挥爪而下。
响起了金属的撞击声。成濑这么发现。
那个声音,和以前听到过的很像。那个是,作为向着自己现在所有一切都飘忽不定的状况的,就连唯一的手段都施展不出来的过去的残影的,刻在自己记忆中的声音。那剑戟相交的声音虽然并非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守护某物而响起的,但对于刚才响起来的声音,成濑,
……!?
感觉到了本不应该有的火焰的灼热,还有听到人们的叫喊声的错觉。就在下一瞬间成濑的意思不知道是为了拒绝什么还是为了确认什么,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迅速觉醒了,
「!?」
眼前有人影。不光是德雷克的影子。还有另一道,另一到人影站在了自己和德雷克之间。那是娇小而右手握着巨剑的身影。用那把刀刃承受住了德雷克的爪子的人是,
「立花•誾……!?」
「Tes.,——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负干部的职务。本来还以为被卷入了奇妙的空间里,却没想到会介入狼人和魔女的死战中。」
朱红与纯白的制服。一对义肢握着两把双刃的十字剑的誾,发出了机械驱动的声音缓缓地把狼人的白爪压了回去。而全身戒备着的她那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却并不单薄。
誾说道。
「那么,——自三河以后,我三征西班牙保留着与武藏的交战权。不过,我并未听说英国得到此种权力吧?」
「这可是庆典的余兴节目哟?我的大吵大闹也是。」
Tes.,誾点点头,却说道。
「——这是诡辩呢。对武藏和圣联两边都能讨好,就算失败了也能用“余兴节目”说通的诡辩。这意见并不能令我信服。」
「那么你怎么办?」
Tes.,成濑听到誾这么说。接着她自信满满地,既无颤抖又无动摇地,
「——纠正它。纠正英国的正义。」
「等、……请等一下!」
成濑强行呼出一口气。胃和肺都不在原位,喉头反射“嗝”的一声作势欲呕。但是,成濑吸了一口气,
「你想要“搭救”我吗!?」
并且,
「以此为证据,找到对英国的借口?」
住手,成濑心想。这场战斗的胜败,应该是在自己和德雷克之间决出的,
……竟然会被他人利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对誾所提出的理由的恐惧又接踵来袭。因为,誾的介入理由是,
……虽然将利用诡辩而进行战斗行为的英国定义为“卑鄙”,但因此……
三征西班牙,从目无法纪的英国手中救下了武藏。
那就是,为了谴责英国,武藏被利用了。而其原因是,
以我作为武藏的代表,为了“搭救”……
自己输掉的话就会被利用。不,
「别擅自决定,是我输了啊……!」
本该在德雷克和自己之间决定下来的结论,却被夺走,自己被决定为失败者,甚至这也被当成了三征西班牙令自己更加有利的材料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理由还是知道的。
但是,虽然知道,却不愿承认。而这个理由,却被背对自己的誾说了出来。
「——因为你太弱了。」
「……!!」
成濑一言不发,但是,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顶了起来。
……该死……
从双眼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下来。但是誾也不回头,德雷克已经不关注自己这边了。被从战场这一地点抛下不管的成濑,以下一瞬间说出来的誾的宣言为信号,
「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吧,——德雷克阁下。」
成濑用双手抓挠着土壤,奋力打算站起来。
但是,义肢的右臂装甲忽然对准了自己,
「——请安静。」
成濑还没注意到十字形的光芒是圣术,视野就摇晃了起来。
……镇静的术式……!?
「这是给宗茂大人用的。请好好睡一觉。」
不要啊,成濑就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出声的就只有听在耳中的,
「——轮到我出场了。」
誾作出了判断。她无视了身后魔女的一切,
「妄图利用庆典的余兴节目这一保险攫取利益……」
她的双眼笔直地仰望着德雷克,
「对于英国的这一卑劣行径,我三征西班牙以圣谱之名决不饶恕。」
「单纯地,只是想找到和英国掐架的借口吧你?为了我们不在无敌舰队战事前反悔不论多小,都要抓住“英国做了错事”的小辫子吗。——话说我就是那原因吗!?」
「在袭击里斯本的时候挑衅了我方事到如今才反悔让人钦佩不起来呢。」
誾眯细眼睛,继续说道。
「以卑劣的行径扣下武藏,企图提升在圣联内的地位,这就是改派的功利主义吗?」
「别硬把问题夸大了。你们不也是在无敌舰队海战的时候,为了减轻损害打算马上转入撤退战一个劲儿地逃跑的嘛。玩得太激烈了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哟。」
德雷克笑了。他,喀、哈地咳出了一口血,疏通了喉咙,
「总之,——既是敌人,又不能饶恕用诡计扣下武藏来着?」
「Tes,邪恶在法律之下圣谱之下必将受到审判。——也就是说这应该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中,或者是与我方的正式战争下受到审判。这在圣联的校则法中,是一般解吧?」
所以,誾这么说着将半狼的爪子向外侧拨开,将左右双剑收于身体两侧,不使出多余的力量摆开了架势,
「这是要求。——请停下对武藏的袭击。英国并未履行对武藏采取敌对行为的正式手续。采用此种手段以确保今后的利益是对圣谱的侮辱,也打乱了面临末世的圣谱的部署。」
「感觉就好像是才刚想好的台词诶?在我的耳朵听来。」
再说了,德雷克这么说着,指了指誾的身后。但是誾并未转过头去。因为那是会露出破绽的行为。因此她举起左剑,视线不移开半狼就观察着倒映在刀刃上的身后情景。
魔女就倒在了那里。对于流着眼泪,却躺倒在地熟睡着的她,誾报以一个颔首,
「作为以航空战为主的魔女,而且要说起来还是以远距离射击战为主的人来说,与英国的怪物对战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这魔女也是有翼种族的就是了。」
「……航空战为主诶,我也是。」
「你是男性吧。」
「你性别歧视啊!?」
「Tes.,你希望被人说,跟女性一样有骨气吗?而且——」
誾吸了一口气,
「我的丈夫虽然是邮递员却是西国最强。」
「他不是输了嘛。」
「——请准备接招。我的十字剑可以放出流体。也就是说可以伤到你。」
「受伤了诶?我可是。」
「Tes.,你想要摄取血肉的吧?讨厌别人妻子的肉吗?」
「如果是旧派的话回答Yes的时候就该被开除教籍了吧?」
「Tes.,——感谢你禽兽一般的回答。话先说在前面……」
誾缓缓地后退半步。
「宗茂大人他,就算两胸被刺穿了也来击倒了我。」
「被别人日西老公啦?我者这是。」
Tes.,誾回答道,并以退后的左脚为轴,
「————」
突然向德雷克放出左臂。
那是毫无准备动作的一击。
那是在德雷克看来难以作出反应的,如同突然刮起来的一阵风一般的一剑。也不知道那是劈砍还是反撩,知道的就只有有一阵迅猛的势头席卷而来。但是,反射神经比意识还要快地,
「……!」
德雷克忍不住踉跄后退。虽然行动了之后才意识到比之于剑的攻击距离则距离毫无意义,但面对那仿佛能冻结浑身血液的银光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他心中更关心的是,
……会怎么样?对于我的正义!
失败了。
高速的偷袭。虽然那是长于剑术者才能够使出的剑技,但是在圣谱显装面前,
「……!」
誾的沉重脚忽然一滑,娇小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但是,与她相对的德雷克,在下一瞬间却将全身大幅度向后跳。那个将血液的飞沫留在之前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的动作,却堪堪比漂浮在半空中的血珠被切开快了一点点,
「呜……」
在仰倒挺起的胸前,一道本不可能有的银线从左下方划向右上方。
……有一击,没有失败飞过来了!?
心中同时出现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回避掉了,还有这是怎么回事的两个疑问。誾的攻击应该已经失败了。明明如此却又为什么,
……她没有摔倒……
在回避的瞬间,德雷克确实看到了。双臂义肢的三征西班牙第三特务,在初次攻击的时候确实摔倒了。但是在那之后,还有后续动作。她在摔倒期间又释放出了第二击,甚至还用于滑倒的脚相对的那只脚踢向地面,令身体重新平衡。
想要令身体重新平衡,并不是光凭足技就能做到的事。还要包含着全身的扭动和弯曲。但是,比起那个更加令人在意的是,
「第二击,能够攻击向我是——」
「Tes.,这是很简单的事。我之前稍稍观摩了一下你与魔女的战斗……
你的圣谱显装的特征,是令玷污正义的攻击失败。但是就在之前,你用自己的力量伤害到了自己本身。就是说,正义在自己本身变成玷污正义之物的话,是不惜作为正义而自我了断的。——但是,」
「但是?」
Tes.,誾重新架起双剑。
「换句话说,那件圣谱显装很认真,不能容许矛盾。所以,之后就只要这么做就行了。
——既然进行攻击就会失败的话,在失败的途中发出的攻击就因为“已经在失败的过程中了”所以不会令其失败。所以,攻击够不到的悖论,被矛盾所攻破了。就是这样。」
喂喂,德雷克在心中犯起了嘀咕。他对自己牵动着脸颊,露出了个高兴的微笑有所自觉,
「……失败的途中,那就只有一瞬间吧。并不是脚下一滑的途中,而应该是较开始滑的一瞬间,再加上那对于你来说用该是偷袭吧?在我看来。」
「你的爱好是面对偷袭不用刀尖砍下去的女性?夫妻生活真够温和的呢。」
不行啊,我。德雷克嘀咕道。接着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制服的前胸被划开,长满兽毛的血淋淋的接触到了大气。
对此,誾的嘴角缓缓翘起,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是先吃一顿血肉呢?还是先洗个血浴呢?还是说,先以大地为床休息一会儿呢?」
「我都要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了诶。——但是啊。」
先说好。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掉以轻心,而是为了再次确认自己的攻击手段,
「正义,会把你的攻击给过程化的。搞不好的话就连你的呼吸或是别的什么,全都能让它们失败。看东西也好听声音也好,就连心跳都算。——我的正义可不一般。」
「Tes.,作为不利条件来说已经足够了吧。你虽然是以舰上白刃战为主的,却并不是以这类大地上的陆战为主。
极东的剑术。立花•宗茂的妻子,将正义也好失败也好行程的看穿也好,看作根本不值得讨论的东西。」
你知道吗?誾继续说道。所以德雷克就,
「知道什么?」
「圣谱显装,那是在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
知道,那是在,
「……三十年前。我手上这件,听说是亨利八世总长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
「Tes.,三征西班牙的圣谱显装也一样,他国的也都一样。三十年前,各国的总长们从某地得到的圣谱显装,成为了拥有其力量的各国间的牵制力、防御力……,但是,三十年前我还并未出生。」
所以,
「对于你的正义来说,我是出乎设想的。」
「那么,——我就来补充它吧。对于圣谱显装来说出乎设想的我。」
向着笑着答以Tes.的誾,德雷克架起了双爪。
紧接着,誾向前跑来。她将双剑连同抬起的双肩一同挥起,这么说道。
「说立花“输了”的意义。——嘲笑西国最强的意义,就由我来教会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