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邂逅之前
便已有别离
配点(疑惑)
涅申原现在,正靠在椅子背上侧身而坐。这么做就是背对着在身边读着文库本的莎士比亚了,
……那个,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啊……
背后侧并非直接就是墙壁。有参加者专用的通道和搬运路线,所以墙边的视线很良好。而涅申原看着的,是隔着几个摊位的休息处。
休息用的空间中摆放着几套桌椅,有很多人在里面坐下来歇歇脚。
涅申原看着的,是两个背靠着墙壁坐下来的物体。
那两个东西,一个是裹着床单露出两条穿着紧身衣的腿的东西,另一个是裹着抱枕套露出两条穿着紧身衣的腿的东西。床单和抱枕套的表面各自都印着脍炙人口的英国神肖剧“邪妖精天线宝宝们”中的角色。那俩货一边将眼前的同人志堆成小山,往运送用的木箱里面装,
「信炭!信炭!今天大有收获心情好温暖呢!」
「就是啊可尼炭!英国果然好好耶!我太喜欢了!」(译者:正纯的爸爸本多·正信和武藏的大商人小西……)
大概是武藏居民吧,还是不要在意他们比较好。涅申原想着,正常人要顾虑这么多这是够呛啊。这时,背后传来莎士比亚的声音,
「这样子拧着身体对脚可不好哟。」
无视她的话也太孩子气了吧,涅申原这么想着,把身体转了回来。很快就有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从身边递了过来。仔细一看,那是在小圆面包里面塞了炒过的蔬菜和肉类的食物,
「吃吧。看你什么也没带来。——你以为,反正没人来就打算马上回去,所以什么都没准备吧?」
就是这样所以有点火大。虽然有带了携带食品来,但是涅申原对于递过来的面包那没见过的料理方式有点兴趣,所以就接了过来。
再仔细一看,对方手中也拿着同样的食物。涅申原举起了接过来的面包,
「这是什么?什么的历史再现?」
「把古罗马时代的欧夫拉稍微改造了一下。吃吃看。」(译者:跟三明治差不多的食物)
涅申原尝了一口,还是温温的。涅申原一边想着,要是加点酱油就好了,
「这做起来不是挺麻烦的嘛?」
「Tes.,——在市场上先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面包的加工品,之后在圣谱记述中发现了这个存在的话,就把先出现的产品当作那个存在进行“解释”。
所以说呢,可以不用在意这么多尝试各种各样的调理方法,你瞧,像我们这样的,自己来做也能收集体验资料。」
「感谢专业人士的讲解。在找味道方面的资料?」
「你不说的话我会困扰的。具体说说。不带比喻的。」
涅申原听她说了又咬了一口,用盐炒过的豆芽搭配上绞肉增添了食感。用臼齿品尝着肉的弹力想到的是,
「——面包配盐,这种组合虽然实际上不会出现,但是通过馅料来实现挺有趣的。面包因为其特性,内侧和被烤过的外侧味道不同,所以添上馅料的话双方的味道都很不错。」
莎士比亚用表示框的键盘记下了涅申原说的话。接着,
「多谢。想不到你会回答。」
「为什么?」
「读了你的小说登上杂志时候的专访任谁都会这么想。」
糟糕啦,涅申原想着。给对手攻击的机会啦。不过无法无视攻击的自己也是个小人物诶,涅申原再次有此自觉,这么说道。
「……那个,是心情太激动了看不清周围情况。」
「也是。不然的话说不出那种话。」
她说出了令涅申原羞愤欲死的话,
「“像我这样不能就职其他任何职业的人,能够得到这个结果,估计说明了我是只能成为作家的人了吧”。」
顿了顿。
「讲得好。」
呜哇,涅申原就想要收拾铺盖快点逃走,但是身边的莎士比亚咬了一口欧夫拉这么说道。
「就职土木业者整备道路时,想到自己在建设国家的一部分而心驰神往,
就职文书的工作面对数字时,想象事业的宏大,
通过农业支撑国家与人民而抬头挺胸,
——实际上,成为作家的人呢,是不论对于何种职业都能够汲取到“思绪”的那一类人吧。嘛,因为运动能力或是性格原因而不适合的职业也是有的吧。」
涅申原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所以就自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并不是不能就职作家以外的职业,只是除了作家以外就没看别的职业,的意思?」
「虽然没错但有点不一样。」
莎士比亚断言道。
「你身上有双重的有趣。第一重是,就如同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另一重是——」
那是,
「“我只能成为作家”吗。」
真有趣,她说道。
「包括我在内,大多数的人只不过是想成为作家,或者是继续当一名作家,你却生来就是“这块料”所以就成了作家。……是这么回事吧?」
涅申原领悟了她的言下之意,体温都下降了。
就在「哗」的声音从血管中发出来的时候,身边的莎士比亚静静地说道。
「我至今,还不认为自己成为了作家。对于袭名源的威廉·莎士比亚这一存在,该怎么做才能与之比肩,该怎么——」
咬了一口面包。
「该怎么做,才能够超越袭名的枷锁,我能够只凭借托马斯这个名字就能自称为作家,我至今还不知道。但是你是,——“这块料”啊。」
「但是,看职位的话你已经充分地是一名作家了吧。」
「对于你来说的“作家”,是因为是这块料所以就去当的,用来写在职业证明一栏里的东西吧?所以……」
所以,
「被揍个一两下,就不写文章了?简简单单就当得上,也就没价值啦。」
她一眼没看过涅申原,吃下了半个面包。接着叹了口气,
「一点没变呐。」
「你是——」
就在涅申原正要发出抗议时。莎士比亚这么问道。
「你觉得是谁?」
「————」
怎么说呢,涅申原听着莎士比亚的话,咬了口欧夫拉。想着绞肉的味道和咸味的同时,不经意间响起了她的声音。
「那孩子,已经死了。」
「……哪一个?」
「不知道哪一个啊,我。」
涅申原说不出话来。接着莎士比亚,
「和你道别后,你要去六护式法兰西。我们要去英国。……从那时候起,那孩子的身体就不好了。」
涅申原发觉自己不想听。但是,又觉得如果说了不要听的话,她就不会说下去,并且再也听不到了。所以涅申原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着。很快,
「就这样,在前往英国的船上,……说出了“再也不能一起去了”。」
怎么会这样。
「以前说了,想成为写书的人。我们三个人,自己的书将来在书店里并排销售吧,明明以前这么说定了的。」
莎士比亚低下头,用欧夫拉塞住了自己的嘴。用舌头轻轻舔干净自己的拇指,再用白衣的下摆擦干净自己的手。接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孩子的话,——说不定能成为作家。」
从迅速收拾着战利品的她的发丝间,文字列不再流出了。那是,
……演剧的空间结束了吗。
这个事实,与担忧同伴们安危的心情联系在了一起。但是,右臂上有麦克白,左脚上打着石膏。在尽是不能活动的理由的自己身边,她,
「嗯。」
背起了双肩包,手上拎着纸袋。
要走了。莎士比亚向看着自己动作的涅申原,
「很像吧?那个孩子和,现在自称托马斯的我。」
听她这么一说,涅申原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人家看。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的涅申原,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般从头顶传来,
「不知道是哪一个啊。因为我们两个,除了性格之外都很像呐。」
所以,
「知道了的话会告诉我吗?」
「知道了的话,你就会原谅我吗?」
不是啦,她的背影这么说道。那个绕过桌子的边缘,走向人们队列的山谷间的背影,
「知道了的话,——那孩子会很高兴的。」
在午后的阳光下,点藏和“伤者”一同到了塔外。
从点藏看来,是右边的“伤者”领先一步的构图。
在伦敦塔的东南塔确认亨利八世总长的公主隐之后,点藏就没有和“伤者”说过话。不过,现在就在考虑一件事。
……这位人士,到底是什么人啊。
“伤者”在离开亨利八世总长的书斋的时候,把钥匙收入了怀中。那就说明了她是和亨利八世总长很亲近的人。如此一来,她又是谁呢。首先想到的是,
……妖精女王伊丽莎白……
这根本不可能。只要不是像托利那样坐在“不可能男”的位置上的人,公务的密度就非常之高,应该不可能会有这种时间。那么,
……玛丽殿下……
这也很奇怪。“双重血腥”玛丽正在西南塔下狱,伦敦的市民偶尔能够看到她的身影。因为那是在“伤者”还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哪一位呢。
侍女,或者是侍女家系中的人吗。
就在点藏思考着的时候,“伤者”的脚步已经绕过了伦敦塔的护城河,走向了Oxford的方向。
在通向Oxford的阶梯前,至今还在进行着向第一阶层的封锁。人群很厚实,好像还没有放弃要去上层。还有人员在流动,点藏一边与几个成年人和小孩子擦身而过,
「“伤者”阁下,那边还——」
自己脚步慢下来的话,她就会走到前面去了吧。
她到底是谁。包含了诸多思绪在内,点藏都想要看看她,而与她并行。接着走到她的前方。但是,
「————」
“伤者”注意到了自己的动作又领先了半步。
所以点藏也拉近了半步,但是又被领先了。
……这、这是芝诺的悖论吧……!
点藏回想起来。芝诺是古希腊的哲学家,虽然是基佬但也是发明辩证法的人。那个论证游戏的其中之一就是“阿喀琉斯和乌龟的悖论”,那是就算让善跑的阿喀琉斯追逐先跑一步的乌龟,因为乌龟总是在向前移动所以一直追不上的,不可能的矛盾的故事。但是那就是,
……在下和“伤者”阁下现在的状态呐。
关于历史再现方面,在实验的时候,当经过公投选出的阿喀琉斯就要超过乌龟的时候发生了芝诺从旁边跳出来用武力阻止他的事态。当时芝诺用辩证法「痛吗?啊啊嗯?不痛吗?」地拿丝锥刺倒了阿喀琉斯,反而论证了世界上第一副护踝的效果。
将其看作历史再现的情况时,虽然也出现了拼上老命都要令悖论成立是不是做过头了的意见,嘛气氛气氛,最后只得出了这个暧昧的结论。
点藏都在思考自己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应用了移动关系的术式的悖论了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自己把这拉近距离当成了比赛,还挺乐在其中的。所以,
「…………“伤者”阁下。」
她觉得怎么样,就在点藏暗含这种意思发声搭话的时候,回应很快就来了。
「点藏大人。——我们,稍微比个赛吧?」
「比……、赛……?」
那是让从和班上那帮畜牲在一起生活的记忆中泛起的,就只能想到惨痛过去的词语。
……不、不对,“伤者”阁下和那帮家伙可不一样哟?
这么想着,但又出于常年累月的经验而战战兢兢地,点藏问道。
「什么样子的比赛?」
「Jud.,若是我能够看到点藏大人的脸的话,就算是我赢了怎么样?」
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点藏的心中迅速得出这一结论。因为那对于忍者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暴露长相的话与死亡同义。
所以,就在点藏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一瞬间。
投下了阴影,发出了惊呼声,响起了动静。
上空,伦敦塔的西北塔,它的上半部分突然支离破碎。
「——!?」
石材和木板的碎片从天上向着护城河旁砸了下来。
点藏瞬间作出判断。虽然很在意“伤者”,
……“伤者”阁下会术式!
「“伤者”阁下!」
只要叫一声对方就能领会了。点藏确信着这个而作出了行动。靠近护城河的位置。从天而降的石材和木材的碎片,估计会落入护城河的吧。但是,
……孩子们……!
就算其实不会被砸中,但是在发觉自己没有受到保护的时候,心中也会泛起恐怖。
因为恐怖而放声大哭,和因为受到保护的安心感而大哭,意义大不相同。所以点藏冲刺而去,绕到了孩子们的身前。总共有三个人,像是要遮挡住他们的视线一般,
「……!!」
最终,有重物落入了遮蔽着孩子们的背后的护城河中,虽然飞沫声和极大碎花的声音连续响起,但是并没有砸中把孩子们一把抱住向前迈了三步的自己。孩子们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要哭的样子。
……赶上了啊。
点藏这么想着,在护城河中发出最后一响的时候,将孩子们放到了地面上。
「——刚刚可危险喽?」
点藏假装生气地这么一说,孩子们才像是慢慢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地点点头。定睛一看,从聚集在通向第一阶层的阶梯上的群众中,数名可能是孩子们父母的男女慌张地跑了过来。但是,点藏向孩子们轻轻举手示意了一下,就拉开了距离。因为不起眼才是忍者的关键。
……接着,那个,“伤者”阁下在——
因为刚才的骚动,周围的人们发生了混乱。点藏巡视着周围,
「“伤者”阁下——」
「——在这边!」
人流的另一侧。在护城河对面的拱廊下,有一道身穿白衬衫的身影。举起手来的她,好像是因为刚才的骚动被挤开了。对于她为了避开危险而站立的位置,
……?
点藏却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协调感。但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种微妙的意义。因为点藏在内心不解的同时,
……不过,看来,并没有受伤嘛。
这么想着,点藏将身后迷茫着走动着的人们抛诸脑后,迎向了“伤者”。接着,去询问她是否真的没受伤。就在这时。
「没出什么大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伤者”忽然这么说着,将身体靠了过来。
点藏被轻轻地,搂住了似的抱住了。
点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动作。
不懂的理由很简单。在身体的前面,在人生中从没有正儿八经触碰过的性别的生物,对自己作出了甚至于自己根本毫无经验的行为。
女性倒贴上来。
……不、不知羞耻!还要还要!
虽然场面话和心里话混在一起了,但是口中却是,
「……!?」
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点藏现在知道的,就只有脖子上方的温度急剧上升,还有浑身上下热得汗水都蒸发出来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点藏自问着,但是由于之前感觉到的不协调感,尽管就连自己还是不明所以,
「——!?」
点藏还是反射性地抓住了“伤者”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不仅如此。点藏还轻轻推了推她的身体,退后了几步路。
拉开距离。接着点藏还微微沉下腰再定睛一看,一脸困惑的“伤者”就在眼前。那垂着眉毛,微微侧着头的表情,也可以说是伤心吧。
但是,点藏无视了那副表情。
现在,自己正全身冰冷。
接着注意到了。她的头发上,那朵白色睡莲没有了。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了之后,刚才还有的热度,还有蒸腾的汗水的残留,都完全退去了。有的就只有从腰部延伸到背脊的微寒,还有侵袭到侧腹附近的紧迫感。
……这是……
有危险,忍者想到。
「阁下……」
点藏向“伤者”问道。
「究竟是何人?」
被问到自己是谁,“伤者”又偏了偏头。像是在问「出了什么事了」一般要拉住自己而举起右手,踏出一步的时候,
「————」
点藏退后了一步作出侧身动作。他采取的姿势,是将左肘突前以作为防御的起点。与此相对的右手则伸向了腰后的短刀,
「是什么人?」
「怎么了,……我可是“伤者”哟?」
「不对。」
不单单是睡莲花,能清楚说出来的,就只有一点。
「“伤者”阁下,不是会孤身一人与事故现场拉开距离的人士。」
「但是,刚才,……您向我说,让我退下……」
「不是。」
点藏确信了不协调感,而回答道。右手手指已经握住了短刀的刀柄,
「之前在下呼叫名字,是为了将在下无法照顾到的位置拜托给她。——恐怕现在,“伤者”阁下就在背后的某处,在人流的另一侧帮助着某人。」
吸了口气,
「阁下,到底是谁。」
被这么问道,“伤者”把手搭在了脸颊上。接着她垂下了眉毛,低下头,表情扭曲了,但是停下了动作,
「——暴露了吗。」
点藏看清楚了她突然抬起来之后的脸。
在她用手指剥下的伤痕下的脸,和“伤者”的很相似。但是,在确信了无伤这一似是而非的存在中隐藏着危险的点藏眼前,那名女性说出了话语。
「不过,暴露了也好。理解的……」
这么说着,她缓缓走近,将手伸向自己的喉咙。
并没有速度。但是,点藏注意到了。
……动不了!?
意志在反抗着。但是,自己的身体却纹丝不动。不,正确说来,
……大气和地面,听凭她吩咐了吗!?
空气变成了固体而沉淀凝固,风缠绕住了身体,大地紧紧攥住脚底不放。想要拉动的手臂也好身体也好,衣服也都被连同大气一起绷得和铠甲一般僵硬,既无法拉回也无法推出。
想要吸气的话从气管传来身体被操纵的感觉,停下了呼吸。
……这是——
操纵造出空间的流体的术。那就是,
……精灵术!!
精灵就是,可以说是流体本身的存在。精灵有了一定程度的密度就有了意志,也可以和人类交流等等。而精灵术,是用于与它们沟通意志的原始的术式。
出于术的特性,虽然与精灵配合的适应性是重中之重,但是眼前的女性却,
……只靠手上的动作精灵就读取了她的意图,听她调遣……!
这是异常,点藏想到。就算是资深的精灵术师,能够同时操纵复数精灵的人也很稀少。而现在,风还有大地、大气的精灵同时,没二话地就听凭吩咐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到底是谁。在想到这个答案之前,女性的手伸过来,
「我就给你结论的钥匙吧。」
握住了自己的喉咙。就在这一瞬间。
「——!」
女性的手忽然放开,退了回去。
同时。全身上下一阵可以说是怠惰的温暖,但是确确实实的自由又回来了。
仔细一看,女性收回了手,同时向后退了数步看着自己。她的脸上微微皱眉,但是嘴角向上吊着,身体像是受到了冲击。
为什么,会拉开距离。在知道这原因之前,女性开了口,
「Why so serious?」
嘀咕着,视线投向了自己的右肩方向。
女性又向后退,转身,面朝牛津方向,而点藏向右转身。长相酷似“伤者”的女性收手的原因。那果然是,
「“伤者”阁下……」
如点藏口中所说的人,和白色的花朵一同就在眼前。
她竖着眉毛,抿着嘴唇,视线紧盯着远处的另一个自己。
点藏发现她的眼角噙着些许泪光,双肩也在微微起伏。
不,不仅仅是双肩,她的呼吸也在微微发抖。那看在点藏眼中,
……在害怕吗?
在害怕什么,这个问题就算不问出来也能够明白。
长相酷似她的女性。
另一个“伤者”,站在了Oxford前的阶梯上。
她背朝着打算前往Oxford的人们,但是双臂抱胸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浅笑,
「该这么说吧。——Long time friend.」
不,她说道。
「my sister.没错吧?——“双重血腥”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