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追不上
也一直跟着的是什么
配点(视线)
二代将敌人的背影捕捉在了视野的中心。
毫不迷茫地释放出了蜻蜓切的割断能力,但是,二代并没有放弃从冲刺。
……这位对手很危险是也!
毕竟,自己的接近被察觉到了。尽管察觉到了,对方却没有动作。那也就是说已经做好某种准备了。那就是,
「……!?」
眼中所见的,是银的板群。
从人狼女王的发丝之间,它们就如同折纸一般,展开了。
板群组成了几个箱子构筑而成了一个物体。那在一瞬之间张开双臂,看起来如同直立着的形状是,
……巨大十字架!?
全长将近三米的银色十字架,就像是支撑着人狼女王一般地起立了。
然后,空间忽然破碎了。那是蜻蜓切的割断能力,在途中便被击碎了的结果。
都来不及倒吸冷气了。
令蜻蜓切的割断能力无效化的方法,有宗茂采用的挡住枪刃,还有沃尔特利用重力刀采用的遮蔽对象物等等。但是,这一次和一直以来的都不一样。并不是遮挡对象物这般的方法,
「被打碎了!?」
Tes.,人狼女王含笑的声音,从十字架,还有摇曳的长发的另一边传来。
「——同为神格武装的话,它们的效果便会互相抵消。就好比你的割断,是割碎范围型的效果一般,我的“银十字”是——」
十字架各部分发光了,令中心的空洞部分中青白色的光板高速转动起来。随着旋转速度不断加快,十字架逐渐获得了确实的重量,
「——打击系神格武装。打碎范围型的虽然要些工夫,但因为要打碎割断只需要像打断刀刃一般从侧方反击打中了就行了所以还是挺轻松的呢。……人家在棒球馆里练习过的哟?为了打回像你的割断那样的一击。」
右手反手握住,十字架战锤豪迈的挥动袭来。
好快。就连划破空气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与其说是挥舞,不如说那就是突然从原来的位置放到目标位置一般的速度和自然的轨道。但是,
……呜。
自己没有停步。因为进行突击,速度提升了,所以不适合迅速制动。
所以为了飞越过作为反击而从右侧挥来的十字架,二代打算使用蜻蜓切的伸缩机能,
『皆无——』
但是之前,枪柄被P.A.Oda的成政的一击打坏了,已经没有了。
那个有色眼镜,虽然之前在雾气中找不到了,但还真是做了些画蛇添足的事情是也呐,在这么想着的瞬间。
银十字的一击到来了。
就在银色的战锤击中女武士的瞬间。人狼女王听到了声音。
那是枪的枪尖,向着自己的后脑方向投来的声音。
舍弃武器放出攻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想以伤换伤……!?」
枪尖和打击,将这两者比较起来,就算以伤换伤也不必在意,虽然本来做出了这种判断。
……不对!
人狼女王明白了敌人的目的。
敌人的女武士,并不是瞄准了自己的后头部。她的攻击目标是,
「——瞄准总长对吧!」
二代以要杀了总长的势头投出了蜻蜓切。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敌人绝对不会做出反应的。
敌人打算要把这半裸的锁链卷带走。也就是说那是重要的人质,或者说是诱饵。,二代如此判断。那么,吃掉也好做什么也好,为人狼女王者,要是猎得了死在他人手中的猎物的话会感到很屈辱的吧。
为了保护猎物,应该会做出闪避的动作的。
要是不闪避就不管了。在下的脑子就是这么转不过弯来是也。再说,在下的君主是赫莱森殿下是也——
「但是,……多半应该能行是也!」
事实正如预料。
人狼女王的背影,身体向前低下离远了,回避了自己的蜻蜓切。
空出了半步的距离。以右手反手砸来的十字架战锤的回旋也远了那么半步。所以,二代踏出了右脚,
「……呜。」
跳向了人狼女王的左侧,迂回着冲了过去。
然后就在凌空握住失速了的蜻蜓切的同时。
从武藏发出的射击声在半空中多重连奏击穿了敌人。更有甚者,
「弥托黛拉阁下!」
二代叫道,一边在半空中拧身转向人狼女王,一边再次架起蜻蜓切。
……趁此机会结下割断!
让先前一动不动的弥托黛拉的身体一颤的,就是二代的,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确定下自己的,只会对自己说的言语。听到那一声呼唤的弥托黛拉,
「……!」
令意识清醒过来,整个人都回过神儿来了。所以,
……Jud.!!
弥托黛拉在心中扬声道,以一股粉身碎骨又被修复了的感觉,动了起来。
在腹中运气,在膝盖上用力而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在银锁上灌注力量,向敌人打出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
母亲是敌人。就这么定了。所以毫不踌躇地在银锁上重新施力然后发射出去。但是,
「……呜。」
好重。
感到,自己的动作好迟钝。
飞出去的锁链的动作也是,看起来非常迟缓。
实际上,自己最近也想了好几次自己很慢了。但是,紧张和急躁,还有,
……居然说要反抗这个人……!
只不过仅此而已的行为,就在自己身上压上了更沉重的负担。
时间好沉重,瞬间仿佛粘滞了一般漫长,感觉仿佛永无尽头。就好像是讨厌的课题,不擅长的作业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的站岗一般的,就是那样的感觉。
反抗母亲。
至今为止,就连一次都没有赢过。不,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最后一次妄图反抗是在八年前。在自己还只有十岁左右的时候。想到,现在的话会怎么样,但是,
……虽然以前这么想过……
不。
在根本的部分上,果然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这么想到。
自己既不能扯断那么巨大的铁制地壳框架扔出来,又不是纯粹的人狼。是就连变身能力都没有的,与人类的混血。
以前,自己曾学着母亲的样子啃铁块吃,但是做不到所以哭鼻子了。
那个时候,母亲是说什么安慰自己的呢。
现在的话,肯定也是同样的,但却不一样。做不到和母亲同样的事情,但是现在,
……是不会,安慰我的呢。
在八年前,已经诀别了。
在十岁左右的,初夏的某一天,啊啊,在就像是现在一般的午后天空之下。
被强迫着知道自己和母亲不同,就是在那么一天。而现在是,
「纳特。」
左肩上扛着总长的母亲,低声道。
「稍微,看一看哟。」
……诶?
看什么,就在这么想的瞬间。右侧方,摆出了向下割的姿势的二代,放声道。
「——连结吧,蜻蜓切!」
弥托黛拉,看到了那个。
右边,站着转向母亲释放蜻蜓切的力量的二代。
左边有武藏,还有狙击队的术式火药形成的硝烟升起。但是,
……哈?
却没有在正面,本该做出回避运动的母亲。
不在了。只有,
「小弥托!!左面!!」
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弥托黛拉望向那边。
左手侧。稍稍靠后的地方。母亲的发丝在那边摇晃着。
「……诶?」
这是怎么回事,弥托黛拉无法理解。
大概是移动了吧,还是能下这个推测的。但是,
……什么时候?
大概是很快吧,还是能下这个推测的。但是,
……怎么做的?
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就连推测都做不到。要问为什么的话,
「纳特。」
母亲对自己说话了。她就从连枪击和割断都能闪避的位置上,
「你啊,就是个动作迟钝的孩子。——这大概很像父亲吧。」
「……!?」
一阵寒气袭来。
最近想到的自己的弱点。但是那一点不单单被母亲指出来了,
……母亲大人,就没有这种弱点吗!?
答案很明确。因为,
「这种程度的回避动作,很游刃有余的哟?诶诶,如果是人狼的话应该谁都能做到的。」
开什么玩笑,弥托黛拉心想。这种事情。我明明至今为止一次都没做到过。
所以想要抗议,正当弥托黛拉想转身过去时。
母亲忽然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高速移动。方法不知道。但是母亲确实使用瞬间的移动回避了子弹和割断还有银锁,
「那么,」
这么说着,银十字对准了自己。然后,
「让你看看自己的身姿吧,——“银十字”。」
下一瞬间。一切的一切都被打击了。
由流体造成的空间打击。
破坏的源头,在人狼女王用右手拎着的十字架上。
十字架变形了。
首先,从交叉的位置,两根短轴沿着长轴的侧面一下子向下滑。
短轴就像是拉开了弩弓一般固定住。从那固定的位置上,短轴以更高的速度复位,而短轴内旋转着的光板的光量也随之渐渐消失。
但是,在长轴方面,其内部光芒越来越亮。那已经不止是流体造成的光板的旋回了,而是形成了打桩一般的光柱,
「贯穿吧,——“女武神的神铁槌”。」
如同大号弩弓一般,光之桩从十字架的底部被击向了半空。那成为了,向着人狼女王的正面的二代和弥托黛拉的,覆盖前方一百二十度的打击力。
光之桩在人狼女王的眼前,约二米处的距离上像是撞到了什么一般被消减,取而代之的是,还伴随有切断了什么一般的巨响、震动、还有些微的发光现象的,
「————」
半径十五米的殴打力被发射了出来。
二代也好,还有银锁和弥托黛拉也好,全都被平等地打击了。
「……呜啊!」
身体飞到了半空中。正面面对着对手的方向。为了发挥蜻蜓切的切断能力,纵向架着枪柄。它们全都救了二代一命。
但是,二代在一瞬间被向着背后打飞的同时,看到了,
「弥托黛拉阁下!!」
看到弥托黛拉接下了正面一击。
人狼女王前方半径五米内的区域都打沉,将地面夯实了的一击。
弥托黛拉全身被从旁打倒在地埋进了地面。这是,
「……那个十字架,并不是打击武器,而是封印了打击力的短射程炮是也吗!」
Tes.,破坏的飓风另一边的人狼女王含笑作答。
「作为捆住天使的台座,好像原本是压制住她的力量,而将自己打入地壳的东西。……和银锁一样,我的母亲她们从现场夺下了它,然后将它改造了。作为天使的加护,保护这个十字架的持有者,并且把想要把持有者钉上十字架的人,给钉在地面上呢。」
被击飞,在半空中一个空翻进入落地姿势的二代,
……好远!
尽管在土地上挖出深深的沟壑着地了,但是距离上拉开了二十米。
在此期间,敌人行动了。对方手上拎着“银十字”,靠近了倒在地面上微微弯成了“く”形的弥托黛拉。然后,当她正要捏住因为冲击而被剥夺了平衡感觉,浑身颤抖无法动弹的弥托黛拉的脖子时,
「小弥托!!」
半空中,奈特行动了。
奈特拿缠在扫帚上的银锁当拉手,打算拉起弥托黛拉让她退开。
……如果小弥托的给锁装置是自动供锁的话就糟糕了吧……
但是,锁链拉紧,传来了不出意料的手感。拉起来了。所以奈特提高速度,带着被拉过去的觉悟动手了。但是,
「绑住的银锁,是这根呢。」
在奈特的视野中,人狼女王将“银十字”用下段打击挥动。那就像是高尔夫球击球动作一般,击中了弥托黛拉左肩背部的方尖碑,
「嘿。」
连同给锁装置的基部一起被打落的方尖碑,拖着锁链飞向了武藏方向。
诶?会忍不住如此惊呼失声,不光是因为自己知道弥托黛拉的方尖碑的重量,还因为它拉出一道尖啸声刺在了武藏的装甲上和,
「呜哇!」
随着锁链的弯曲,加速急速袭来。被锁链的尾部不规则地拉动着,扫帚被打乱了平衡,
「————」
弥托黛拉看到,奈特的扫帚被锁链拖着,撞上了武藏的下部装甲。
……这样可不行。
自己给大家拖后腿了,这么想着。
虽然因此想着自己要快点站起来,但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使不上劲。
「——」
想要把身体撑起来的手和手臂,只是发着抖瘫在地面上。然后,
「对于你来说,银锁可能还太早了呢。」
随着寥寥数语,动摇身体的行动到来了。
来了。然后,
「能稍微安静一下吗?」
想要支起来的身体,忽然被从上到下地压下来。也知道自己被做了什么。
……银锁!
母亲之前,拆下了银锁的方尖碑。随着方尖碑被拆下的震动一同,有轰鸣的巨响和锁链的碰撞声。那是方尖碑被砸到武藏上的声音吧。
虽然因为脸朝下被压着无法确认,但是从声音上来判断,方尖碑恐怕应该戳在表面装甲上了。母亲就拥有这种程度的力气。
“武藏”应该是判断过,比起损伤武藏,更可能是被重力障壁弹开吧。她应该认为,是不会击落第五特务的武装的吧。
然后,感觉有些微回复了,实感到身体的颤抖是以数公分为单位的摇动,
「呜啊……」
眼泪就像是被挤出来了一般。那是疼痛和冲击,还有各种各样的感情,它们齐齐作用而挤出来而眼泪。但是,在它们都没有流干的时候,
「纳特。」
脚被抓住了。然后就顺势,
「身上灰扑扑的呢。——因为人类的生活而沾染上的灰尘吗。」
被甩起来了。这么想着,看着天空,看到母亲的头发在下面之后一瞬间。
「要掸干净才行。」
被砸在地面上了。
人狼女王的叩击,光是一次还没结束。就好像是掸落货物上的灰尘一般,弥托黛拉的身体被一次次地砸到了地面上。
这声音和光景,隔着变稀薄了的雾气也能确认到,浅间大叫。
「必须阻止她!」
放声道。但是,搬出口上的众人,全都低头默不作声。所有人都沉默着,皱起眉头望着雾气的方向。浅间也知道,大家无言的理由。
……没有,办法?
二代不敌,托利被绑成人质,就连善于近接攻击的弥托黛拉都陷入被抓住的状态了。
无可奈何了,这么想着,
「但、但是……」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喜美站到了自己面前,摇摇头。
「冷静一点浅间。我虽然不大清楚,但是和八年前是一样的吧?这个状况。」
「可、可是……!在各种意义上都糟糕了啊!?」
必须要阻止她,浅间再次这么想。就在她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冷静下来!」
喜美这么喊着,用贯手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中央,巫女式样的制服夹衣中分开了双峰。
浅间看着因为内侧的压力而一口气爆开的裂口,过了几秒种,
「诶?啊、呀————!!」
但是,喜美的手插在里面皱着眉活动起了手指。呀,因为痒痒而娇呼出声的自己的正面,笨蛋姐歪着脖子,
「……啊咧?什么嘛,乳沟里怎么没夹着打火石或者符咒之类的啊?」
「才—没—夹—咧!喂,等等,喂,手!把手拔出来!别找下侧的逆圆锥之类的啦!」
「呃,等一下,这搞什么啊?压力太强了拔不……」
拔不出来,知道了这一事实,笨蛋姐嘴角放松,
「噗、哈哈哈哈、果然,小豆豆……!」
「你、你这……!」
「……话说你们能不能别搞比同人志还美味的捏他啦。」
比起那个,成濑说道。她接回了在搬入口放开了扫帚摇摇晃晃着归来的奈特,
「怎么办啊,接下来。」
听了她说出来的台词,浅间感到喂喂放下了心。
……并没有,放弃呢。
众人,不论是谁,都在思考应该怎么办。然后,
「估计能有点办法。——我们和八年前也不痛了。」
从纵町深处,有一道身影走来。
是涅申原。他指着这边,坐在墙边上的正纯,
「在看了现场的二代君的状况之后,在我看来,想提出另一个提案。」
……另一个提案?
那是什么,浅间和众人一同望向正纯。
正纯如同回应着涅申原一般点点头,说出了答案。
「是交涉,和赎金吧。」
正纯让月轮打开了表示框,显示了相关情报。那是自古以来绵延不绝的,
「在欧洲,可以用金钱赎回在战争中被俘虏的要人。毕竟,在通过政治婚姻,还有家族而联系起来的国家很多的欧洲,不慎的处刑可能会与所有关系国敌对,在本国的要人被俘的时候,作为报复也不会受到保护了。」
「战争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削弱国力。……出于这种思想呢。」
Jud.,正纯向着涅申原点点头。
「所以,关于葵那边,应该能够要求以赎金解决。既然没有与历史再现相抵触,基于历史上的规则,六护式法兰西也无法无视这一提案。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提请暂定议会,采取行动了。不过……」
怎么了呢。
「根据各处的听闻,人类方面的规则,能让那位人狼女王遵守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并不清楚。所以——」
「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本多君。」
Jud.,正纯点点头。然后,她交替望了望喜美和赫莱森,
「最糟糕的情况,……出于副王的立场,让赫莱森就任暂定总长兼学生会长。这可以由我的权限进行指定。至少,到下一个驻港地以前应该都能维持着。作为航行中发生的事,如果失去了总长兼学生会长的话,就照此办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记更响亮的声音。将一次又一次地被拍在地面上,失去力量的弥托黛拉更加用力地一下砸在地面上的人狼女王,
「终于,泪水止住了呢。」
这么说着,抓着她的脖子把她举了起来。
弥托黛拉,感觉全身发热。
因为直到刚才为止,自己不停地被往地面上砸的打击,三半规管已经一团糟了,视觉也模模糊糊的,就连声音听在耳中也粘滞扭曲起来,
……呃,那个。
脑袋晕晕乎乎的,不能很好地思考问题。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搞不太清楚。不,之前应该是清楚的,但是心中所有的却是,
……就算清楚,也无可奈何……
唯独,就只有无力感而已。
不管做什么,怎么抵抗,怎么战斗,怎么行动,就算是一动不动也好,都敌不过。就只是被无视着,被盯着,被往地上砸而已。但是,
……啊。
与先前不同的行动来了。
戴着手套的手指插进了颈链和脖子之间。然后直接就被拎了起来,
「那么。」
母亲的这个声音,在耳中粘滞着。
「已经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了?这么说出来都办不到,就连说话的意思都感觉不了。
母亲真喜欢欺负人。因为,被问到的事情,是没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必要的。不是因为知不知道,而是因为无法反抗。
所以别说是知道了,都没想过去了解一下。只是服从着,跟随着而已。
只能让母亲下所有的判断。
……这么做的话,就安全了……
这世上,就只有母亲不会想着要去反抗,也能从她那里得到绝对的安全。就像小时候毫无防备地跟在母亲后面,就连去往哪里都不知道一样,会得到绝对的安心感的吧。
现在也是同样。
所以,母亲大概是看穿了这一点,用粘滞的声音说道。
「纳特?」
和以前一样,叫了自己一声就来说教了。
「——纳特,你很清楚,一定要听我的话才行对不对?所以在这里,我就再把以前说过的话,作为现在的意义说一遍。
纳特,——请你老实点,这样。」
要问为什么的话,
「现在,你学着骑士大人的样子帮忙的那个世界征服游戏的前方,我肯定会挡路的。不管怎么想,现在的你,还有你信任的所谓王想要做的事情,都会被我打烂的。」
……确实——
弥托黛拉心想,敌不过她啊。
如果有无法力敌的对手在的话,自己这群人所做的事情,迟早都会失败的。
「是这样没错吧?你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我,所以纳特,你就……,在这八年间,无法亲自站到六护式法兰西的领土上对吧?」
呵呵,母亲微笑了。呐?她晃了晃自己,然后举起了左肩上的猎物。
「不过嘛。」
母亲这么说着,佩服地摇了摇猎物。
母亲视线的前方,猎物早已失去了意识。他无力地,跟随着母亲的动作。
「真是的,听话的你,居然会为了救这个少年这么轻易地下来。……以为我不知道啦,马上就会回去啦,虽然也找过这种借口吧。」
母亲扭过扛着猎物的手臂,用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随意地把他的脸往前凑,凑向了自己,
「呐,纳特,你一点错都没有哟?都是这个少年的错。——不清楚你和我的力量对比,就以为有你当同伴就能和世界干架了,是这么想的吧。我们家的纳特,明明是文静的,喜欢花花草草的孩子。」
所以,
「——只要没了这少年的的话,你就不会去想傻事了对吧。」
听了母亲的话,弥托黛拉倒吸一口凉气。
「……!」
意识还没清醒过来。身体也是,还无法活动。不过,
……不行!!
心中只想着一件事,确确实实地动了。拒绝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也感觉得到从口中,呼出了如同叹息一般的,本应该是拒绝的回答的,但又不成语调的什么。
虽然想要说不行,但是那也如同泪水一样只能无力地流出,
「啊……,呃——……」
但是母亲没有点头,只是这么问,
「你想要,就这个少年的性命吗?」
弥托黛拉身体还在发着抖,不停地点头。
对此,在自己的视野中,母亲没有点头。她就只是,那么,地开口说了。
「既然这样纳特,你就从武藏上下来。我来帮你办去IZUMO的极东教导院的转学手续。然后只要到毕业为止一直留在这里的话,——那时候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你呢,只要在崭新的极东中,作为水户松平的袭名者活下去就好了。」
你瞧,母亲的手从他的脸移到了他的喉咙上。
「明白了的话就说。说“我为了救你的性命,从所有一切上都收手了”。」
「……啊。」
说啊,被再度催促着。
「这是你,——救这个少年的,最后的机会哟?」
听她说道,弥托黛拉注意到,自己的心中没有泛起疑问。
……确实,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呢。
这就是“最后”,这么想着。
有绝对打不过的对手在,有谁都打不过的对手在,然后大家的王,又是自己的王的某人被抓住,被以性命相威胁。
……我……
以前,自己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让大家很担心自己过。
如果,自己在过去就是个添麻烦的人,现在又再度变成拖后腿的人的话,
「为了这个少年的话,你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吧?」
脖子上的颈链被拎着,摇了摇。
没错,当初自己决定奉上自己的全部,戴上了它。所以,
「我、我……」
虽然说完了的话,就要把它摘下来了。
虽然嘴唇发着抖,虽然不想说,但是,
「我、是……」
「我是……?」
「……为了、我、王。」
「救他的命。」
「为了,……救、命……」
不要,心想,眼泪要流出来了。但是,母亲微微摇了摇自己,
「收手,这么说出来就结束了哟?就这么一点话,说啊。」
不说出来的话就失去一切了。说出来的话,就不会失去。但是,
……不要……
但是衣襟被摇着,又看到被摇晃着的无力的他,心就往下沉。再加上母亲垂眉露出了笑容,说出了劝诱的语句。
「——不快点说出来的话,他就要醒过来了哟?」
不要,弥托黛拉第一时间这么想。既不想让他看到这幅模样的自己,又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没能保护好他的事实,还有自己也不想听母亲继续说出来的话了。
所以,没办法了,这么想着,弥托黛拉一边在心中向着许多人道歉一边开了口。
「手……」
抽噎着,
「把手、收……」
正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
正面,一个表示框在他的脸边上打开了。那虽然是浅间的,但却映出了赫莱森的身影,
『托利大人,您的眼前有一对人妻海咪咪正,』
「神马————!?」
笨蛋觉醒了。
就在弥托黛拉就算被吊着也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着的正面。他正被锁链绑着。但是,尽管他脖子被押着还是环视四周,最终低下头,看着母亲的胸部,
「噢噢噢噢真的啊!ZOOM!干得漂亮赫莱森!……呃,咦?这锁链是怎么回事。一醒过来就是拷问调教神马的太创新了吧!?啊、还有,我的裤子怎么被脱下来了!难、难道说人家被夺走○○了吗……,话说这个人妻,咪咪真的好大诶。」
自己跟不上他说话的速度,是因为脑子还不清醒吗。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的语言能力太低了呢。
但是,问题并未解决。毕竟,母亲还在。
然后,母亲就好像在主张这是自己的回合一般,轻轻勒了勒肩上的笨蛋。
母亲嗯了一声点点头,交互打量着自己,还有跟鱼一样在挣扎的笨蛋,
「……这是传染了吧?」
「不、不是的,那个,母亲大人?我比起大家来,症状还很轻。」
•约全员:『别扯上我们啊!』
虽然大家从武藏方向吐来槽了,但是弥托黛拉无视了。
……大家,都在呢。
也知道,他们不是只是看着。这样就足够了。然后从正面,
「嘛,怎么啦纳特,搞不大懂不过这是家族会议吧?不过诶?纳特,不要听你妈妈的花言巧语哟?因为你太老实了。再说——」
听到了。
「你保护了我。并不是让我活下去那种。——是战斗而保护。因为,我很弱嘛。」
听了他的话,终于能够呼吸了。所以,让肺冷静下来,
「……Jud.!」
说出来的瞬间。忽然,母亲松开了手。
被扔下来了。向着地面上,而且还像是要和自己拉开距离一般地。
啊,在半空中这么想,在视野中,母亲重新扛好总长说道。
「值得玩味呢。不过,——可不还你哦。因为,这是我的。」
「?母亲大人!?我的,是……」
是,人狼女王的。
……不是六护式法兰西的!?
不可能谈赎金放人了。那是任由自己心情的,属于最糟糕情况的回答。
•金丸子:『哦哦哦总长被告白啦?这难不成是。』
•浅间 :『赫莱森!赫莱森!外壁不行的啦外壁!』
•贤姐様:『…………』
•● 画:『所以说啦喜美,你无言眯眼的样子好吓人。』
……在、在各种意义上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发抖的身体还是动不了,一屁股摔在地上,滚倒了。
想要坐起来。想起来,奔跑,去救王。但是,
……速度却。
弥托黛拉回忆起了母亲之前的动作。
自己办不到。但是,母亲却做得到的高速的移动。想到要是能做到那样的话,
「——!」
使不上劲,身体横倒在地。
「呜。」
感觉自己好没出息,好不中用。然后,
……这样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就在心里这么说的时候。从西北侧,还残留在大地上的雾气中,那个突然飞来了。
那是带着一股漆黑的,如同刀子一般的气势的男子。
……佐佐•成政!?
「那小子是我的猎物啊人狼女王!」
成政的双手上已经是展开了“愈使”的状态,提高速度。
前进方向是左前方。那是向着人狼女王,以挖开的轨道从正面冲过去的行动。
……有趣!!
成政心道。虽然本来是想来打个招呼的,没想到会碰上这么有趣的对手。
对此,对手人狼女王,虽然和她说话了她却不转过身来。虽然扔下了提在右手上的女儿,但左肩上依然扛着武藏的总长。
就好像是让自己看人家很游刃有余的,让人火大的女人。
……但是,既然是人狼女王,这种程度正好!
人狼女王。
在传言中听说过的,传说般的存在。那就想打上一拳,看看自己的力量面对传说能够起多少作用。所以,
「来场胜负吧!!」
成政叫着,冲了过去。忽然,人狼女王微微一笑。
「来的可真够吃的呢?难道说,……在找我的破绽之类的?」
「蠢货!找个毛的破绽啊!只是和那边的枪女打了一会儿找不到人了,走错路了而已!!好像有一艘白色的航空舰,不是武藏,看错了吗,啥啥的。,就这样!!」
在依然薄雾笼罩的大地上,身边跟着辉元的十四世,用手抵着下巴看了看身后。看着自己的旗舰“狩猎馆”的白色,
「刚刚,在雾气里面气势惊人地跑来跑去跑来跑去的人,就是他吧?」
「别问老娘。又不认识他。」
「百合花……!」
成政沿着正面冲向人狼女王的轨道刺出了右贯手。
踏前的脚上也好,支撑着的另一只脚上也好,就连膝盖腰部侧腹肩膀手肘手腕指尖也同样,白色的百合型纹章竞相绽放,并且发着光,
「……!!」
已经被“银十字”和武藏第五特务的敲打而夯实了的地面,因为自己的蹬踏,下沉得更加厉害了。但是,正因为如此,脚底确实地捕捉到了来自大地的反作用力。
下一瞬间,指尖刺入了空气。然后注意到了。
贯手的前端有刺入布料一般的感觉,因为空气抵抗而发疯般地摇晃着。但是想用肩膀和手肘将手腕继续往前送的时候,
「呜啦!!」
却忽的刺穿了空气。从踏前的脚底上,发出了就算浸透到地面中也依然轰响的巨鸣。指尖的目标是人狼女王的颜面直击。那是毫不耍小聪明的必杀一击。
就一瞬间。
在成政眼中,人狼女王看起来,只不过是向前踏了一步。
……想错开最佳的命中位置吗!?
手臂伸到最长时的前一瞬间,那对于自己来说是最佳的击中时机。错过那时的话威力会降低。但是,
「……不对!?」
在成政的视野中,人狼女王看起来像在回避。
下。
人狼女王的身影,忽然向下落去。而且,那还是如同沉身一般的。
……逃了吗!?
不。
不对。不是那样的。人狼女王这是,为了反击右贯手而行动的。
她想要攻击自己。那么,现在她的身体在向下沉是因为,
「IZUMO——」
被折断了。
胜负手,是人狼女王的踏步。
人狼女王用银十字加固了的地面。在那里,存在着一片钢铁之色。那是IZUMO的地壳框架。她作为向成政采取反击动作的准备动作而踏在了那上面。
「————」
一瞬间,就让它陷下去了六十公分左右。
这一击,才成了胜负手。
人狼女王一边用右脚尖将巨大的钢铁框架踩下去,一边向成政说道。
「我投出的地壳框架落下,还有武藏的出港准备、太阳王的落下打击和你的震脚将歪曲拼合在了一起,……其实在这附近,地壳已经发生变形了呢。」
虽然是长大的地壳框架,但是因为它的动作是处在管理之下的大规模运动,所以无法容许瞬间的歪曲。既然这样,
「之后,就很简单了呢。」
从大地的下方,震动以比呼吸还要迅速的势头奔走着。就好像是把岩石扔入水中一般,发出虽然含糊,但是确实有什么断裂掉了的声音。
那是龟裂。割开了IZUMO的龟裂。
它从南向北裂开,
「……!」
IZUMO断裂了。
浅间从武藏的搬出口上,看到了那一幕。
在正在上浮的自己眼下,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如同无数的相片一般多重地摇晃着。
原因早已知道。IZUMO剧烈震动着,开始一裂为二了。
……被割裂了……!!
糟了,这么想着,不住地轰鸣声从眼下流溢而出。
警报声响起,雾气完全从武藏周围散开了。
同时。从地壳框架上剥离并开始倾斜的陆港极其周边区域,伴随着连续的钢铁断裂声开始从IZUMO上落下了,
「……哇!」
就在下方的二代,在挂念着弥托黛拉的同时好不容易靠着跳跃登上武藏下部的同时。外面的世界激烈震荡起来。那并不是地壳的错位,而是由于框架的破碎造成的,如同被甩开一般急剧动摇起来的,
『武藏专用陆港区域,失去了七成二的主连接正在倾斜!这么下去的话,断裂会向IZUMO中央部侵蚀!因此——』
IZUMO方面做出了结论。
『将武藏专用陆港周边,以同时爆破舍弃!!——以上!』
纵贯南北的大地龟裂的形状,主张着爆碎的冲击波。
距离上来说约有十公里的大地,作为武藏专用陆港的地壳,被爆破舍弃了。
破裂着。
但是,作业着实地进行着。从摇晃着,缓慢而确实地开始下落的全长超过十公里的陆港上,武藏只是维持原位取代了上浮的动作。
然后正下方又发生了爆炸。那是为了在落到地面上之前,打碎大部分的地壳。
碎片下落的方向是森林和溪谷的土地。是占据了大部分六护式法兰西的重奏领域的场所。
地壳向着那里,一边破碎着一边落下。开放展开着的陆港的鸟居型龙门吊也好,船坞的内壁也好基座也好,全都炸碎了,四分五裂地落下。
然后,在IZUMO方面,为了抵消陆港的重量,采取了急速的姿态控制。考虑到东侧的重量消失了,还有沉下去了一次的东侧因为反作用力又弹起来,于是西侧开始上升。那既有远离由落下的碎片群卷起的气流和爆炸的意义,又能在已经刮起的动摇和风中,
「那个家伙……!」
右侧头部。成政连着墨镜的架子都挨了一下手刀皮肤裂开了。他并不是站在缓缓崩碎着的大地边缘,而是站在被折断了的框架上,
「打中了吗!?」
提问的方向,在已经刮着风落下的大地的一片碎片之上,有一名银发女性。在距离一百二十米的前方,他左肩上看着被锁链捆住的武藏总长,举起了右手。
微笑着的她的制服右边袖子,被撕碎了。
毫发无伤。但是成政龇牙咧嘴地,
「还稍微,偏右了一点吗!」
呵呵,成政短短笑了几声。然后他直起身体,用手从怀中掏出了梳子。他把那•梳子抵在了右侧头部的伤口上,沾上了血糊,
「下次就打倒你……!」
强行一梳头发。
在同样的时间点上,风在他的眼下破裂了。落下的地壳和框架,还有别的部件群,为了与IZUMO拉开距离,而齐齐爆炸了。
在爆炸压的风和落下之中,人狼女王轻松地在不断碎裂的立足点上行走着。
不但平安无事地确保了左肩上的猎物,而且这期间的战斗也很快乐。再加上,
「纳特……」
自己的背后,已经远离了的上空的地壳区域正在破碎着,而自己的女儿应该在上面,她会怎么样呢。
……不。不是“她会怎么样”呢。
人狼女王在内心订正。与现在的自己的女儿相应的应该是“她会怎么做”。
是会追上来呢,还是怎么样呢。还有自己也是,看着自己肩膀上再次失去意识的少年,
「这孩子,该怎么办呢。……我拭目以待呢。」
比起觉得他吵,觉得他很麻烦,更加在意他。所以虽然勒住他脖子让他老实了,
……吃了他还是让他活下来,都有可能呢。
选择权在自己手上。因为时间拖太长的话会被总长联合和学生会各种碎碎念的,所以要尽可能趁早浓密地享用,这么想着。
「再见。」
从距地面大约一公里的高度上,人狼女王向着下方的森林地带跳去。轻巧地,就如同跳过小水潭的游戏一般。
带着武藏之王,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