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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 第五十二章『风升处的追击徒』

来了吗

终于

配点(次代)

空中,四道光束扫过。

那是从正面冲向武藏的桨帆船所装备的四联炮。

流体炮凭借其出力,在烧毁直线上的目标同时,因为展开的势头耗尽自己的出力。

两道光束穿过天空蒸发了清晨单薄的云彩,一道直接命中了品川后部。数枚重力障壁出现在了品川的天空中,令那宛如白色瀑布一般的光束破裂了。

而最后一击,一直线贯穿了魔女所处的空间。

转瞬而逝。

同一时刻,桨帆船到达了武藏野上空。

桨帆船的舰桥中有声音响起。

是泷川•一益。她一边爱抚着为了舰内控制而出现的金翅鸟和精徒或者把它们扔向别处,一边为了发出号令而开口。

她的视线前方,胜家已经穿过了舰桥下部。

炮击的机会只有现在了。所以,

「右舷前部!应该受过瞬间锁定的训练吧!向副长周边炮击……!」

随着一益号令的同时,向着武藏野舰桥下突击的桨帆船,其侧面变形了。

齐齐推出排列在侧面的无炮塔型炮门,那些炮门向前方旋转了九十度。

开放内部前后连接起来的炮门,以八门为单位合体成了一管固定长炮。

共形成了三门长炮。在它们后部,非追尾型的八联高速炮,也同样旋转了射击部合体连接了起来。

最终确立的,是以非追尾型的高速炮为基础,连接了追尾式炮门而形成的三门高速追尾炮塔。

构成炮列各部分的炮门群上,各自前后的锁定部位上浮现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它们是被称为“精徒”的村斋式走徒的术式控制用人工精灵。SD化了的金翅鸟的精徒各自发出高鸣声宣唱炮列的吻合。

然后,桨帆船前进了。

向着武藏野舰桥下,长方形的空白斜斜倾侧着冲了过去。

同时,从桨帆船右舷前部开始三连发的炮击。

发射出去。

光线从后部放射出来,拉出一道追尾的光芒尾迹在天空中奔流。

数量是三发。充填入芯弹的高速追尾弹向着武藏野舰桥飞翔而去。

胜家看到了,在空中加速的从桨帆船射出的炮击。

飞来的,是锁定了狙击位置,从右舷前部发出的追尾炮弹。

三发光线,虽然到中途为止有数羽金翅鸟精徒并驾齐驱,

『————』

在金翅鸟消失的同时加速了。

来了。

裹挟着大气扭曲的炮弹群,确实飞了过来,来到了自己背后的天空中。

在奔跑着的自己头上,为了保护桥基武藏的重力障壁展开了。但是,

「用我的圣谱显装停止一瞬间」

如同胜家所说,重力障壁停止了。追尾炮弹穿过了好像有点困惑一般发出杂讯的重力障壁的缝隙。

就在胜家想着,就这样子一鼓作气定胜负的时候。

天空中,响起了三次破裂声。然后,

「……!?」

胜家看到了,飞来的三发光弹,从侧面将从背后飞来的追尾弹贯穿了。

在胜家的视野中,破坏的炮弹被打碎了。

那是破坏武藏桥基的作战,收尾用的炮弹。它们被打碎了就说明,

……被摆了一道吗!

打穿了追尾式的炮弹核心的敌人的追尾弹。能发出那种东西的人可不常见。要说有的话,

「……魔女吗!」

转头望向桨帆船的对侧,胜家看到了射手。

果然,是魔女。

武藏的魔女依然生还。本应挨中桨帆船的四联副炮的她,在武藏的街道上,在教会的尖顶上抱着船壳站立着。所以胜家,

「一益!你都干了什么啊!」

•三立申:『诶?啊咧!?怎么回事!?应该击坠了啊!?』

一益用疑问回答的疑问的答案,在魔女抱着的白色船壳上。

船壳的前端。它的头部,被挖去了半圆形的一大块。

是受到炮击的痕迹。

但是,那并不是桨帆船的炮击造成的。胜家想,怎么会,但是,又这么想,作为结果吊起了嘴角。

「四发追尾弹中,用一发打中自己了吗!?」

「魔女嘛。——弄痛自己可是特长哦」

成濑这么嘀咕着,在白塔之上,抱着船壳松了口气。

……真是,尽让我乱来。

如胜家所指出的那样,成濑选择了为了回避而攻击。

为了不让追尾弹射向射击的本体,一般从发射到发挥追尾设定有一个时间差。

可是,成濑将其中一枚,利用临场的设定变更改为了从零距离开始的追尾型。

给与它的目标就是白嬢船壳的前端。刚发射出来,弹丸最终勉勉强强赶上了,对船壳的前端造成了打了一下一般的攻击。所以,

「虽然坠落了,但让它躲开了炮击,又阻碍了它呢」

成濑喃喃自语,向着飞入武藏野舰桥下的桨帆船笑道。

「玛戈特昨天没有带走的精灵燃料的贤矿石。那是把它们全都用上了的高速追尾弹哦。虽然不能迅速射出来,但是在无敌舰队海战时破坏敌舰的力量可不容小觑呢」

然后成濑坐了下来。右臂血流不止,光是站着就很辛苦了。可是,她为了支撑坐着的身体而支着白嬢船壳的尾部。

「虽然又得送去修理了,但这也没办法呢。因为,如果用我的速度作交换令武藏被保护了的话——」

没错,

「玛戈特会夸我的」

就在成濑这么嘀咕的时候。

前方,从舰桥下的空间,发出了如同玻璃打碎了一般的响声。

成濑听过这种声音。

……结界破坏的声音!

「蜻蜓切,……从外部打碎了敌人圣谱显装的结界了吧!」

「武藏副长还活着吗!」

就在奔跑着的胜家扬声的瞬间。

三个动向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第一个动作,是一益继续发射出来的弹幕的多重射击。

从右舷前部,急速射出了三发高速追尾弹,继此之后又准备了整个左舷和右舷后部的炮门进行齐射。

作为结果,海量的光芒在天空中奔驰击穿一切。

连续响起轻快的中弹声,长炮的声响如同填补空白一般击穿天空。

可是,比起打击的光芒群到达目标更快地,迎接它们的第二个动作到来了。

武藏野的表层部和桥基内侧,忽然充满了光芒。

结界破碎的流体光。

那是,受到了蜻蜓切的割断而破碎了的圣谱显装的结界,其流体四散为光而消灭了的结果。

那是证明之前束缚武藏方面的事物消失了的光芒。

而因此,又有第三个动作发生了。武藏野的所有重力障壁全都重新启动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武藏野的桥状舰桥下重力障壁的鸟居型纹章错落林立着。

然后向着展开了的重力障壁群,发自桨帆船的炮击炸裂了。

互相的破碎鸣动着。

光芒四射,声响鸣动,冲击刮起的狂风翻卷震动。但是那次攻击,

「不奏效吗!!」

如同回应了胜家的话语一般,如同倾盆大雨落下的飞沫一般,光芒的破碎弹跳起来。

武藏野的后部表层部,被重力障壁和流体炮的碎片所充满,发出了比朝阳更加耀眼的光芒。

那是显示对武藏野的炮击无效,桥基被保住了的光芒。

……干得挺不错的嘛!

这么想着奔跑着的胜家,将头顶上的舰桥部的底部,以及超过自己的桨帆船的舰影纳入了视野。

因为现在,圣谱显装的结界被打碎了,桨帆船失去了炮击的意义。

就如同一益对魔女掉以轻心了一般,自己也小看了武藏副长。

「没想到,……武藏副长正中了割碎还能活下来啊」

可是,

……我所持有的“意欲的慈爱•新代”的效果范围从半径上来说约有五十米。

如果从此范围外的话,又有之前割碎时的负伤,能追上自己应该难如登天的。

所以,胜家向一益和成政叫道。

「一益!趁现在撤退啰!来右边!——成政就扔这儿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咱可是回应期待的男人!!胜家在心中如此称赞着自己向着右前方冲去。前方是从外舷飞降的最短距离。通过了武藏野的桥基马上就是外舷甲板了。

可是,让成政先走一步,悠闲地追赶着他的胜家,只用手感确认了一下右手中的瓶割,

马上就充满了。所以,

「也不能就这么夹着尾巴回去呐」

表层部的街道到尽头了。之前奔跑过的成排屋顶也已经没了。

所以,胜家以与其说是一跃而下,不如说是打了自己一下的速度与角度落地,之后冲了起来。

而目标是武藏的左舷桥基。向着那个后部,利用起自甲板边缘的大跳跃,

……在空中发动瓶割,破坏桥基!

瓶割的斩击深度为五米。面对武藏这样的大型舰是不利的斩击。毕竟,装甲厚重是一方面,还有为吞下攻击、免于冲击的双层船壳构造。

不过,胜家冲入了渐渐消散的光芒中。

想要让瓶割的攻击深入到武藏内部的要害,就必须利用大跳跃接近,给斩击施加冲势才行。所以胜家为此而挥起瓶割。

起跳位置是桥基的末端,距外舷末端还有七十米。

胜家的一步有八米。

所以准备在第九步调整,在那之前就,

「快!」

喊着,开始加速。但是,

「!?」

在光芒和强风之中,胜家感觉到了从后方袭来的气息。

在背后左手侧的,是不亚于自己突击的敌人的速度。

然后,对于缠卷着光芒和强风冲来的对手的武器,胜家看到了某物。

那是枪的形状。

所以胜家做出反应了。他脚下奔跑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来了啊武藏副长!!」

就在胜家叫出来的同时,他利用左手上的“意欲的慈爱”打出了一击盾击。可是,就在这时。

从左侧而来的敌人,忽然将枪扔了出来

「……!?」

胜家看到了。敌人舍弃了的枪,其实并不是枪。

那不是枪,甚至都不是武器。

那是自己之前割碎了的钢材的其中一根。然后,

「哦呀,我正在就职活动中。拜托咯」

在挥空了的盾牌上,有什么人乘在上面。那是,本以为是武藏副长的,

「“没人要的一号”猿飞•佐助。——应该说久违了吧柴田公」

是忍者。

「你小子……!」

胜家没有减慢奔跑速度,将视线投向敌人。

确实有些惊讶。

可是,柴田也有所自觉,自己的嘴角泛起了喜悦的微笑。毕竟,

「忍者的伪装吗!!」

自己的左臂,乘在盾牌上的忍者服装的不修边幅程度改变了。

并不是改变了体格。只不过是把头发高高束起,在腰上缠了件极东男生制服的上衣代替腰两侧的裙子了。这样就能够让人错觉为本多•二代是因为,

「哎呀可麻烦了,就连改变形状都能长时间维持的家伙好厉害呢。——嘛,我的话,比较擅长模仿体术方面的动作呢」

佐助所使用的,并不是外形,而是气息和举动的伪装。

如果是从事战斗的人的话,在身姿之前,首先会对周围的空气和动静、动作做出反应。

佐助利用了这一点。

我并没有大意,胜家心想。

想要击倒鬼型长寿族,得到了作为生物的装甲和臂力的恩惠的自己,必须要神格武装级别的一击。而现在,对于这片战场上的敌人来说,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武器就只有蜻蜓切。

所以,因为意识集中在最应该警戒的蜻蜓切上,对敌人产生了错觉。

那么,胜家一瞬间想到。

「……本以为,你们和武藏副长一起冲过来就马上脱离了……!」

「好敏锐啊柴田公。——能将我们看待为派不上用场的“没人要”」

佐助说完就行动了。他蹲在了“意欲的慈爱•新代”上,正要将手扣在边缘上。

「把它抢了赚点分数吧!」

「那你就挂科啦笨蛋小子!!」

胜家一挥左臂,佐助就利用那股势头,一个翻身跃入半空。

忍者的举动到此没有结束。他一踢之前扔到半空中的钢材,跳得更高了。然后就像是展示一般从腰后拔出了刀,

「挂科吗?」

他用没握刀的另一只手解下系在腰间的上衣,向着自己展开。

视野被剥夺了。

可是,胜家将视线从佐助移开了。自己正跑着。只要提高速度隔着布的攻击什么的应该打不到自己。

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对准武藏野的桥基用瓶割来一发。

而且,现在自己的位置正渐渐到达桥基。距离甲板的外舷不到二十米了。先走一步的小人物回头看向自己,

「柴田学长!敌人来了哦!」

吵死了。佐助的话早就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是武藏副长!!」

尼玛怎么不早说。

成政看到了扑到自己和胜家之间的敌人。

是武藏副长。

可是,她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高速飞扑而来蜷身一翻,身体朝向胜家的武藏副长,她的后背正被一名女性抱住支持着。

……那是——

想到的同时台词返回来了。那是,用淡然的女声说出来的,

「“没人要的二号”——雾隠•才蔵」

看着正面的胜家的视野中,风精的女性如同在空中旋转一般拉着武藏副长。

之前贴着佐助,负责他行动的女性。是拥有风的速度的精灵。

……啊啊……!

对啊,胜家心想。就连之前佐助的变身,都是佯攻,这么想到。

将自己的意识向着左侧,內舷的方向吸引,再加上假装要夺下“意欲的慈爱•新代”,让自己挥起它。

如果自己将大盾的圣谱显装用力向外挥开,为了全力奔跑而前进的话会怎么样,

「为了让我的身体,空门大开对吧!」

手臂也好,盾牌也好,都没有护住身体。

就算想为了迎击而挥动瓶割,现在的架势也是用来攻击位于右侧的桥基的。要迎击顺势从正面微微偏左而来的武藏副长就必须要重新摆开架势,

……咱才不会笨到给你留破绽咧!

只要盯准自己毫无防备的一瞬间打下去就行。

所以,才藏解放了抱着的武藏副长。

然后武藏副长在空中翻身,单手架起了蜻蜓切。

她云鬓散乱,右臂无力下垂。身体状况应该已经不能好好战斗了,

「连结吧……,蜻蜓切!」

割断之力,依然发挥出来了。

在决胜负的一刹那间,胜家确确实实做出了判断。

瓶割的蓄力已经成立了。可是,现在开始想要对准敌人的话来不及了。武藏副长从前方袭来,而佐助从背后上方袭来。

所以,胜家决定了。

胜家只是动了动手腕,将右手上向着外侧举起的瓶割对准了右方。

在那里的,是武藏野的桥基。

可是,从这里到桥基还拉开了一定距离。就算是三十米长的斩击,即便打中也就只是前端碰到一点吧。但是,

「外壳的话还是能搞定的吧!」

外壳的破坏,对于武藏来说并不构成致命伤。可是,在外壳破损的状态下是不可能进行重力航行的。虽然会立即进行修补的吧,但是在修补期间中,武藏就处于失去机动力的状态下。

那就意味着,在修补期间中,无法强行脱离M.H.R.R。

比起自己的防御更加优先于武藏的破坏。

……以攻代守啊!!

这是近似于自己的作风的东西,

「上吧,——瓶割!」

就在胜家叫喊着的同时。他将武藏副长纳入视野中央,

……你的作风又是怎么样的啊!?武藏副长!!

在叫喊着,向正面发问之后。瓶割发动了。

在刀刃之中膨胀起来的力量,被压制了仅仅一瞬,就克制不住被发射了出来。

在那一瞬之中,胜家发现自己的预判的正确性。

向自己发出的武藏副长的割断力,

「……不是割我,而是要割断发出来的割碎力吗!!」

敌人的作风和自己不同。

敌人比起击倒对手,更加优先于武藏平安无事。

正在从瓶割展开的割碎,从正中央被割断了。

从刀刃这一整齐的形状中发出来的割碎力量,却在它展开的中途被切断,因而自己展开的平衡就崩坏了。

被分割为前端侧和刀柄侧的割碎力,失去了各自应该前进的方向而爆发了。

前端测切裂一切的力量如同鞭子一般胡乱弹动,而依然受制于胜家手上动作的刀柄侧的力量,则令膨胀起来的力量残余笔直地爆发了。

为撕裂桥基而飞去的力量,尽管够到了但太弱了。它在先行一步的成政头顶上扫了一下之后,就和展开了的重力障壁互相抵消了。

可是,可以说就是在胜家脚底下的位置上爆发的力量虽然威力弱小,但效果范围却很广。

在连同胜家,把武藏副长也卷入进去的范围中,割碎的力量炸裂开来。

爆炸发生了,许多事物被掀飞,割碎了。

可是,其中还有什么在恍若无事地行动着。

是胜家。

他受了伤。右半身的衣服几乎都被撕成了破布条,侧腹还有裂伤。可是,这回他奋力向前一跳。然后他挥起了瓶割。

现在,大刀上并没有积蓄割碎的力量。可是,做出就算这样还要斩下的判断的原因是,

「武藏副长!」

有名女生接下了第二发割碎,被吹飞了。尽管用一条左臂,还有蜻蜓切防御了,但左臂上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身体也弯曲得厉害。

一看就知道受了重伤,可依然还活着。

说实话,心里很不爽。

自己是M.H.R.R.和P.A.Oda的副长。如果说,这家伙挨了两下那种攻击还活着的话,

……这丫头,早就知道瓶割了吗!?

瓶割,是从三河送到P.A.Oda的神格武装。是和蜻蜓切同时期开发的武器群之一,也可以说是兄弟武器。

它的发动系统,是割碎映照在刀刃上的东西,这一点和蜻蜓切的割断发动是完全相同的。

所以,弱点也一样。

恐怕,胜家在心中如此开场。从自己的动作住意识到了“被刀刃对准了”的武藏副长,向着瓶割的刀刃,举起了蜻蜓切的刀刃。

只是举起来的话,不用打中也行,就算被认为是防御行动而一度停止了,之后也是可以继续的吧。

其结果就是武藏副长生还下来。

是个好敌人。

干得不错,干得挺不错诶,胜家发自内心地这么想。而且,能割下如此武者的项上人头的机会,也着实不多诶,他又想着。

所以,在割碎的爆风残余中,胜家不再执着于破坏桥基了。

不是割碎的力量。仅仅是将自己的武器和力量,砸向了敌人。

「走你!!」

胜家面对武藏副长,挥起了变成普通大刀的瓶割。

这时,胜家看到了。武藏副长的视线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那眼神不错嘛……!」

敌人已经动弹不得了。自己看得出来她的左臂也断了。所以,接下来我就要一边被敌人瞪着,一边砍她身体了。所以,

「————」

发出了攻击。

成政打算从外舷跃入空中。

头顶上。那有一个几乎翻过来了的巨大舰影。

是一益的桨帆船。

白色的桨帆船舰体倾斜与地面垂直,如同刀刃一般飞进了武藏野和多摩之间。

在擦过的一瞬间跳上去吧,就是这么回事。

也能看到,胜家砍了武藏副长之后跑向这边。

所以成政在起步脚上开始加速。但是,

……啊?

武藏副长被打飞到了武藏野的后部侧。

那是承受了胜家的攻击,被砍飞了。可是,成政发出疑问。

「这是怎么回事……!?」

有件怪事。

武藏副长应该已经没有硬挨一记胜家攻击的从容了。明明右臂和左臂都断了,整个人都鲜血淋漓了,

——为什么,用双臂架起蜻蜓切做出防御动作了!?

然后,成政理解了感受到的奇妙的原因。

武藏副长负的伤,都回复了。

「诶?什么?怎么回事?」

武藏野的表层部,站在教会尖塔上的少女出声道。

那身穿白衣黑发黑翼的身影,是成濑。

她举起了再次施加了止血术的右臂,

「诶……?」

成濑顺着防护纤维的纹理撕开了袖子上的破口。

尽管有点粘稠的血液还粘在右臂上,但血液下面的手臂却,

……伤口,没有了?

这么想着,又碰了碰右臂发现,之前还有点热感的伤口消失了,血也止住了。而在身体的其他部位上,疼痛也都消失了。

负伤都不见了。

这一点好像不止自己是这样。在敌人离去而平静下来的表层部上,巩固各地防卫的战士团打开了通往地下的门来到了表层部。他们一个个都不解地,

「哦哦!?这怎么回事?前几天给御神体偶像削贫胸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手指伤恢复了!」

「我、我昨晚全裸着炸天妇罗的时候被烧伤了的小伙伴也恢复了!」

「我昨晚全裸着吸烟时,明明不小心落下火星狠狠烧了烧小伙伴的诶!」

这帮子魂淡全都去死算了,正在成濑这么想着的时候。

天空中,轰鸣声从天而降。

一益的桨帆船向着多摩和武藏野之间,从上方穿插下来。

向着从上空而来的桨帆船跑去的成政,转头看向了两步赶上来了的胜家。

「柴田学长!」

可是,呼唤的对象胜家却既没看着前方,也没看着上空。

他正死死盯着在被打飞的同时负伤又在急速恢复着的武藏副长的方向。

……果然很在意吗!?

胜家的一击,本应该是必杀的一击。受了伤,又动弹不得的武藏副长本来只可能被一刀两断的,那又为什么能摆出防御姿势接下来呢。

敌人还活着。对于胜家来说,那是承受住了自己三次攻击的对手。

再加上,

「————」

在从外舷一跃而下的瞬间,成政察觉到武藏副长正看着这边。

那是没有丧失战意的眼神。

大概就是因此,与自己并排的胜家,

「哈」

轻声笑了笑。

「走吧成政,大致的手段我都明白了。这回是有麻烦的家伙冒出来了。恐怕,是从下面的马德堡上来迎接武藏的吧。——在确认了武藏的人们,有和我们战斗的想法的基础上,呐」

「那是——」

这么说着的时候,跳跃了。

成政气势十足地,胜家轻描淡写地跳出一步。然后成政在被上空而来的一益的桨帆船刮起的风接住的同时,望向了武藏野后部。

通往中央后舰,奥多摩的粗绳通道的通用门前,站着一名女性。

那是一名长着鬼角,M.H.R.R.的女生制服包裹着身体,左臂提着银色大盾的女性。可是她站立着的脚尖,却不是人类的。那是朦朦胧胧的,灵体特有的脚。

鬼型长寿族的灵体。她的真正身份是,

「成政,你以前没见过吧。——那人是M.H.R.R.书记,M.H.R.R.学生会唯一的改派,并且和旧派对立的女人哦。

作为大约一百年前,提出了改派的基本思想的马丁•路德的亡灵,依然护佑着改派的女人。她的本名是——」

在垂直的甲板上,胜家一边如同咬住了一般落地一边说道。

「巴御前。——源平合战的时代,尽管属于源氏但出于某种原因和义经为敌,在义经渡海前往大陆时为报仇而追赶而来的坂东武者」

二代感觉到,自己平安无事。

真是的,如此开场之后这么想着,可是,接下来的话就只有一句。

……远不成熟是也……!

完全无法追击,自己只是单方面地受伤。

对于自己一事无成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而现在,出现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

「原本受了重伤的身体,几乎完全恢复了,对吗?」

回过神来,就只见鬼型长寿族的女性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旁。她俯视着自己,

「嘛,面对那个没常理的笨蛋,你居然能三番两次撞上去还活下来。还有别的人也是,这足以引以为豪了,稍事休息一下吧,我巴御前允许你们休息」

这么说完,女性,巴御前举起了改造为左手用的盾牌。那是,

「圣谱显装“意欲的慈爱•旧代”。——一天一次,能令受伤的事物完全恢复的,防御性圣谱显装」

二代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周,流体的光芒自下而上地淡淡照耀着。

能走路了是也呐,二代在佩服的同时放心了。接下来,还能继续战斗了。

所以,二代想要道谢,在光芒中把蜻蜓切当作拐杖之在地上,想要走向巴的方向,

「————」

但却使不上劲,二代跪倒在地。

可是膝盖着地的感觉,也朦朦胧胧的。

……累了是也吗。

疲劳迅速袭来,那是仿佛能令身体沉入地面的倦意。

「别勉强行动了。从面对几乎濒死的重伤、剧烈的疼痛而不丧失意识的紧张感解放出来的安心感很强烈。出的血也无法恢复呐。

睡下去吧,武藏副长,你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听到了吸了口气,以及接下来的笑声,而之后耳朵感觉到的台词,就是沉入梦乡中的二代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那就是,

「欢迎来到马德堡。——来到了会发生三十年战争中最恶劣的败战战场中,呐?」

然后抵达了马德堡的武藏,在被M.H.R.R.的战士团和航空舰队远远包围着的状态下,停泊在了都市上空。

武藏的乘员从大清早开始就积极修复着武藏野表层部受到的破损,而另一方面,对于马德堡市民的疏散等等的手续和详细计划也在整理中。

照居里克的说法是,

「终于来了。——从包围的M.H.R.R.旧派那里,传来了马德堡的掠夺在明天的午后八时开始的通告。应该是结束了今天的对K.P.A.Italia战,重整态势之后,这么一回事吧」

「……M.H.R.R.方面做出了武藏到来令情势发生改变的判断啊」

面对对于这一点心有顾忌的正纯等人,居里克只是这么说道。

「积极面对吧。——最佳方案是减少受害。这一点你们也是同样的吧」

「同样?」

「我是对马德堡,你们是对末世。%是这么一回事吧?」

居里克如此述说着,微微笑了笑。

「从规模上来说,我们的最佳微不足道。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无比重要,又近在眼前。

所以,希望武藏在曳航状态下,马上负责起马德堡市民的避难」

正纯听了这话点点头,迅速决定下来让马德堡的三万名市民中的二万五千人避难了。在早晨已经决定下来,这将会利用武藏的甲板部和运输舰等等,避难市民将会被移送到北部的阿兰陀国境沿线的城市中去。

武藏出发将在上午八时。预定在翌日上午六时返回马德堡。

然后协议的结果,又做出了一项新的决定。

正纯将在午后五时,前往马德堡市区中央的圣莫里斯主教座堂,参加由大佬们发起的对P.A.Oda机密会议。

「在那里,就能和路德巴御前,以及安娜•杜德利切等人会晤了嘛。因为估计是警戒着包围的动向同时举行的短时间会议,所以得打起精神来啊」

「呼呼,虽然硬来可以但是乱来的话可不行哟贫乳政治家。——不过,对P.A.Oda用的秘密会议什么的,在敌人老家里,而且还是被作为战场包围起来的城市举行是不是脑洞开大了啊。虽然说是大佬啊什么的,这是喜欢热闹吗?说不定」

「赫莱森认为,是不是因为就是这种剧情设定所以才会被包围着的呢」

可能是吧……,见众人默默低下了头,浅间慌忙出声。

「总、总而言之还有同伴在嘛,而且不是说不定还能让大佬们成为自己的盟友嘛,正纯,……我也会作为通神辅佐留下来的,在许多地方好好加油吧?」

「出现啦!出现啦这个淫乱巫女的嘛嘛杀必死!不注意的话就会变成人家的小孩了哟!」

但是,浅间挥起了右臂把喜美吓跑了的期间,在K.P.A.Italia发生的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的报告经由马萨林传达了过来。仔细研读其内容的人是涅申原,他做出了一项预测兼判断。那就是,

「……根据K.P.A.Italia一战的结果,M.H.R.R.的动向有大幅度改变的可能。就是只有人们的避难也好还是尽快比较好。不论哪一方胜利,肯定都会对敌人的行动造成影响的」

因为这样,所以首先开始了在居里克协作下的避难。

为了马德堡的会议而留下的人们,以及前往阿兰陀方向的武藏,还有,

「托利大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呢……,按照当初的预定,从鲁道夫二世陛下那里得到卡洛斯一世大总长陛下的笔记,然后在马德堡这里集合,说实话想来非常困难」

在缓缓升起的朝阳下,为了市民避难而开始远离马德堡的武藏上喃喃自语的赫莱森的双眼,投向了西南方,六护式法兰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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