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
并非特定地问谁
你看到了吗
配点:(神明)
●
风、射击和兵刃穿越战场。
那是两个人的动作。二代和笕两人划着巨大的S形,数次交错,彼此追逐周旋。
二代若凭速度绕到笕背后,笕便以最短距离的转弯绕回去。
笕若想迂回至背后的话,二代便以其为内角大幅向外回转。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笕多位于内侧,二代则总在外侧追赶。
笕全力跟着二代,而二代则全力不让笕占据外圈。
两人的射击和兵器彼此交错,火花与回避相互碰撞。
两人的一来一往驰骋于战场,在落下的炮击间穿梭,只是,
「……!!」
他们彼此,都在持续着只要出现一丝失误就会失去一切的举动,且持续的选择那唯一的正解。
去吧。
就宛若仿照他们的举动一般,又诞生出了一个新的战场。
那是由海野,以及与她刀剑相向的点藏、玛丽两人所构成的战场。
海野双手挥舞着扇子剑有如舞动般战斗着,以武藏的两人为对手,
「总是左顾右盼可是会错过好时机的哦,你们俩……。」
海野挥舞着双臂。随后,
「来吧,万来、万来……!」
她又追加了扇子剑。
是两把。
四柄扇子剑。不但全部展开,而且还在双手、肩上、以及抬起来的膝盖上回转。
「让你们见识见识只有我们那里当地才有的舞蹈吧。」
●
点藏看见海野开启了表示框。
……那是,与真田领地里颇有渊源的山家神社的东西……!
在海野的身后、左右各展开了三个如全身镜一般的表示框。映入其中的,是她的动作。只是,位于身后的表示框里,并没有映出她挥舞扇子的背影。
那个表示框所映出的,是海野的正面。
只是,他并没有确认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必要。敌人很危险。所以,
「点藏大人!」
玛丽好像也察觉到了危险。因此点藏便一口气拉近了与海野的距离。
他压低身子,打算用背在身后的王赐剑(Excalibur)的剑柄承受自头上而来的攻击,
「在她出招前打倒她是也……!」
但是,点藏突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的姿势。
……!?
他感到自己浮了起来。
并非全身。他的右腿并不是被人给绊倒,而是突然浮起来的。
而且,那还并非高速的上浮。那好比脚踩进泥潭里时一样,在一度下沉之后,有如反弹一般缓慢的上浮。
不过,点藏无法违逆这向上的力。
「……唔」
浮起来的右腿像是被抬起来一般,身体向左倾斜。
虽然朝向海野的突击路线偏离了,但是无所谓。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确实感知到了危险。这就像抗下这一击会很不妙一般,正确的胆怯。
点藏决定先着地,与自背后而来的玛丽合流。他随即将身体左倾,拉着玛丽的手绕至海野的侧面。
当然,关于自己刚才受到的奇怪的攻击,点藏已通过文字将其转达给了玛丽。
而后,点藏向前冲去。
但是,海野死死的盯着他们。她为了拉开些许距离后退一步并转动身体,说道:
「直觉不错嘛……!」
这意味着刚才的那股浮力,是她的忍术。
与此同时,
「点藏大人,那是……!」
是玛丽的声音,但她并没有朝向这边。
她的呼唤所指的,是海野的背后。
在排列于空中的表示框当中,配合着实体起舞的海野的身姿和背景都发生了变化。
映像中的她全身都变得有如黑烟一般,只剩下火焰般的嘴唇,背景也变得一片黑暗,好似黝黑的淤泥。
接着,左右各三枚的表示框动了。
它们每三枚重叠在一起,排列在海野的双肩后侧,在她的背后化作了光之镜。
有由茅草叶般的光芒组成的镜框。而在其中映照着的是,
「这是叫做深渊的东西哦,哈哈……!你明白吗?这个啊——」
翘起嘴角的扇子舞女笑道。
「是黄泉啊!!」
就在海野如此说道的瞬间。
·浅间:『要小心啊,点藏君!玛丽!这是深渊系的术式!』
·未熟者:『啊,我知道这个!』
点藏屏蔽了涅申原。
……真是千钧一发是也。
就好像代替他一般,在点藏拉开距离,与海野相对之时,浅间的发言传了过来。
·浅间:『真田教导院的主社,山家神社所供奉的神明是伊邪那美和菊理媛。那个神术恐怕源自那两人的神话——也就是说,是丈夫伊邪那岐为了带回已经死去的伊邪那美,在黄泉里从成为死者的她的手中逃脱的故事。』
·伤者:『那是昨天借来的诞神的神话吧……?』
·浅间:『是的。在故事的最后,伊邪那美对逃脱的丈夫恨之入骨,作为史上最初的真正意义上的鬼妻,从死者之国追赶伊邪那岐。超狂奔级的追击。但仔细想来伊邪那美虽然有些做过头了,但以外貌协会的伊邪那岐也有错呢。』
·●画:『为什么神道总是那么奇葩呢?』
这是为何是也……点藏虽这么想,但感觉也只能说是传统。只不过,
·浅间:『菊理媛是,是协助伊邪那岐成功逃脱的神明,因为这个原因,山家神社便拥有了打开黄泉,并平安的将其关上的术式。』
「——饮酒恋爱的浅间神社,给了你建议吗?」
海野说着便笑了起来。
「没什么,我不是山家神社的人。原本来自别的地方,因为“没人要”所以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啊,因为记忆力比较好吧,所以才能唤来深渊了啊。所以啊——」
海野如此说道,就在她水平架起四把扇子的瞬间。
「玛丽殿下!」
点藏和玛丽一齐向她发起突袭。
玛丽朝左,自己朝右,但是在对海野来说那是在自正面朝她逼近的轨道上,
「……!」
大胆进行一直线的攻击。
●
訚在发射十字炮火,作为针对自空中袭来的炮弹的对空炮壁的同时,看向了在有明上产生的一个战场。
海野·六郎。
老实说,她并不认识这一号人。在圣谱记述中,该人生于真田的领土。记录上他痴迷于歌舞伎,于舞台上献舞时,得到了赞叹其技艺的真田·信繁的承认。自那以后,
……便作为信繁公的影武者为其工作,传言说该人在大阪夏之阵扰乱东军并战死。
但是,现在的海野她们,与这描述的并不相符。
誾听说,原本的十勇士为了扶持真田家在先前便已袭名,而其第二代将此名号继承,他们和她们也就成为了“没人要”的十勇士。
这虽然是一种特殊的袭名方式,但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誾她们,特别是立花·宗茂的袭名现在已经被解除了,倘若有别的人才要代替他继承的话,那个人的出身果然也会有所不同吧。
第二代会继承第一代,也会写下一段新的时代。既然如此,
……这些人们,比我们还要更居于“上位”呢。
虽然袭名并不会决定一个人的上下关系,但对自己来说那却是最大目标。只不过,
「虽说如此,自称“没人要”也实在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她的右侧,宗茂微微弯腰摆好架势说道。
「我,先前有些误会他们了。」
「诶?」
「Jud.,我原以为“没人要”指的是在他们先前的袭名比较上位,而现在的自己居于下位,所以那袭名是没人要的。」
但是那并不是这样。
「他们作为十勇士完美的磨练了自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毕竟就连纵横于武藏之上的伊佐氏,其实力不也到达了费好大一番劲才总算将其制止住的程度吗。」
「就是说啊。」
在他们身后,有着对白鹭城第一分队发射狙击炮用以牵制的地折朱雀。而在它肩上的是武藏的第六特务。她仰望天空说道:
「那些家伙们说的“没人要”可是与那些家伙们现在的尊严直接相连的啊。自己的存在意义什么的,我不懂太难的事啦,本来也是不想说的。但是啊——」
她微微松了松肩膀,像在叹息一般开口道。
「要是他们说自己是“被需要”的话,是说,那烦闷的脾气就不能冲向除我们之外的人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吧,第六特务——真田十勇士可是在继关原之战后的大阪之战上与松平为敌的啊。然后,他们人员的大半与主君真田·信繁一同战死了。」
必死的袭名。明明十勇士的一人,伊佐入道也已离去,成为不归人了。
……可是——。
当时的通神,还有那之后的状况,以及最主要的是,从与负责潜入工作的她有所往来的武藏住民的证言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她,伊佐经常都在笑着,就连在她的最后一刻,也是自己了断的……
尚存之人推测已逝之人的性格之类的怕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行为吧。
她已经尽其所能了,会这样想也是胜者的傲慢吧。
准备对武藏的破坏工作,进行了如此之多的战斗,在自己的身体被破坏之前倾尽全力什么的,这实在是,
「——人类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要将自己折磨到何种地步才会满足啊。」
訚说道。
在这片战场中,空中有着为了判明P.A.Oda的未来,并试图完成自己的历史再现的泷川,在眼前有着为了证明自己“被需要”而奋战的十勇士。
除此之外,
……还有以袭名忠胜公为目标的本多·二代、肩负英国未来的玛丽·斯图亚特、从伊达家出逃的伊达·成实……
「我们负责防御说不定是个失败呢,宗茂大人。」
「看看参战的郁闷,和先人的风骨也是很重要的哦。」
确实,訚点了点头。然后,訚一边看着前方的远处玛丽和忍者正朝着海野疾驰而去,
「……?」
訚注意到了。
……十字炮火的瞄准在晃动?
●
虽然很微弱,但它确实在摇晃着。
十字炮火所发射的防护障壁弹,其中心已无法再继续承受自空中袭来的白鹭城的炮火了。
那仅是几度的偏差。但长距离炮击的射线将其扩大成了巨大的差异。
这是怎么回事,訚心想,她抬头查看其上方可见的友方炮击射线。但是,
……第六特务她们狙击炮的瞄准并没有晃!?
武神射出的炮击准确的瞄准了白鹭城,以其炮火为目标飞了过去。
为何只有自己出现了这种情况,对这一疑问的回答,从可能性来说,会让人想到整备不完善或使用中的故障等词语。但,这些因素都能被即刻否定。要说为何那是因为十字炮火左右两边都有出现摇晃,而其原因,
「浮力……?」
正浮在空中的十字炮火,就仿佛被看不见的手影响了一样。
而訚想到了。
现在正在发生的某种状况,是以什么为原因的,又被叫做什么。那就是,
「玛丽·斯图亚特和,那个,忍者!?两人都要小心!」
好过分的叫法!周围的人们都这样说,但她并不在意。訚在为了调高十字炮火的空中固定力而唤出表示框的同时说道:
「黄泉要降临到你们的那片区域了!」
●
点藏在拉近与海野间距离的同时,感受到了那个。
那个所指的,就是浮力。方才自己的腿所感受到的,就好像踏进了有如泥潭的东西里一般,那微弱且令人不快的悬浮感,
……全身都……!?
在他察觉到的瞬间,点藏便陷进了深处。
他的身体突然沉到了水里。
●
玛丽看见了点藏的身体被什么包住了。
而紧接着,那个也向自己袭来了。
全身被迟缓的抑制力包裹,感觉到了浮力。
……水!?
她理解了刚才点藏脚所遭受的就是这个。那是因为点藏在奔跑的同时就通过通神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都告诉她了。
所以,她早就有所准备。
可在水中呼吸的术式。对身为精灵使的玛丽来说,那是在水中给水精一个眼神便能使出来的简单招式。
但是,那并不管用。
「这……」
并不是水。
明明说出的话语都像是被气泡吞噬一般弹开了,但那却是不同的东西。
确实,视野里既看不见水面,也看不见水的波纹。
……也不像是武藏周围的假想海呢……!?
就在她这样想的瞬间。
「……!」
她喘不过气来了。
没有氧气了。明明自己的周围并没有可将其判断为水的要素。
要溺死了。
这对玛丽来说是第一次。无论是无法呼吸,还是无法在水中自如行动,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都未曾经历过。而这些就在此刻对她刀刃相向。
随后她全身就都被水夺取了。腿在空中缓缓地挣扎,好似摔倒了一般。发丝末端,头皮浸入到了某种冰冷的东西里,全身也被其包裹。
好重,玛丽心想。以水来说这也太重了。
……那么这是——。
沉没着,在她即将昏迷的瞬间,玛丽发觉到了这术式的真相。然后,她为了传达自己的想法,呼喊着重要之人的名字。但是,
「————」
这“水”,却阻挠了声音的传播。
而玛丽就这样沉到了“水”里。
●
海野在跳舞的同时,确认着自己所施展的术式的结果。
现在,在她眼前有两个身影沉在了“水”里。
但是,这并非只是“水”。
……这可是黄泉啊。
给予万物以停滞之深渊的术式。
这是以真田的山家神社所供奉的神明,伊邪那美为原型的术式。
「这个术式范围之广,无论是弹丸还是攻击,所有的一切都将停滞。一切都将沉于水底无法活动。然后——」
在她的视线里,两个身影缓缓沉于地面。
那是武藏的第一特务,以及作为其辅佐的英国公主。
「真是遗憾呢,英国公主。这个“水”可不是“水”啊。所以,你就和你的恋人一起给我停滞在那里吧。当然,既然是停滞,届时一切都将会停止,你们将会死去呢。」
真是个可怕的术式,海野想着。
这是一个只能在当地,或相邻区域才能发动的术式,绝不会手下留情。
毕竟它一旦展开,其范围内的人都会被不动之死缓缓逼近。只要确保了背后镜门的位置的话,还隔着墙进行暗杀。
当然,这个术式并不是从以前起就能用的。
……是从到这之后,呢。
在山家神社,她每天早上都在练习,而某一天,她自己的脚却陷入了这个法术里。
以为是撞鬼了还是别的什么,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步法抱有自信,当即判断那并非自己的失误。
只不过,即使看向古老神社的舞台下方,那里也什么都没有。就仿佛是代替这一般,
……铃铛响起来了呢。
古旧的正殿上的铃铛,就好像被什么拉起来一般响了起来。
那清脆、细微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模糊。然后,她看见了。在神社中央的茅草围成的大圆环里,水镜之门升了起来。
虽然那转瞬就消失了,但在跟老师们谈及此事后他们随即举办了祭典。
「你看到了吗,笕。外地人之类的借口已经不管用了哦。」
海野这么说着,而笕听着,并接过她扔掉了酒瓶,只是一味的笑着。
自己并非不知晓笕的忍术的由来。他的术式很是特殊,是由神明的玩乐所成之物。
他因为无法理解那玩乐的意义,所以也不会有损自己信奉的神明的心情。所以,笕他,
……那家伙没有登录为氏子啊。
但是,他在饮酒后与佐助进行既非相扑亦非跳舞的意味不明的比拼,就连老师也经常被他们弄得开怀大笑。
是啊。
「这个术式是黄泉之术,是与死之门相关的术式,是令万物沉沦的术式。不过——」
不过,
「对我来说,那可是等同于我居所的术式啊。」
●
……是该说状况有些不妙吗,这下。
成实在确认着周围战况的同时连续击出颚剑。
现在,她们实质上分为了五队。
为了保护武藏总长他们而集中的主力及武神狙击队的一队。
为了保护可用于避难的中央舱口的射击队及防御队的一队。
以及武藏副长、第一特务及辅佐、还有自己各一队的五队。这五队无论哪队都能回避来自空中的炮击,在这战场之中都清楚自己的任务。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员,但基本上都是前两队的辅助人员。
判断撤退的条件是这五队当中的两队被击溃这一点,成实心想。
并非过半数的三队被击溃,
要是三队被击溃了的话,那就是败北了。
如果是两队的话,只要撤退就可以了。
就宛如大破与中破间的差异呢,成实心想。只是,
……副长还在在战斗中,第一特务他们正面临危机,吗。
从刚才开始每当拉动颚剑的时候都会产生微妙的摇晃。是海野使用的忍术的原因吧。拔出的颚剑前端感觉就像被某人用手指轻轻抓住了一般。
是停滞。
如果这要作用于全身的话呢,她心想,
「真是麻烦呢。」
可能的话她想去第一特务他们那边展开救援,但眼前的敌人并不容许这一点。
望月·幸忠。
既为自动人偶,其战斗方法又是使用了重力制御的爆炸术式的投掷及控制。
就连现在,从她投掷的指尖,经过些许的延迟便产生了火焰。
不是一发。光一次就有一只手的手指数,五发飞了过来,
……诶?
成实突然在紧要关头时察觉到了什么。
隐约,仅是这种程度的察觉。但是,自己却知道那个,只不过,
……什么?
她并不记得。虽然知道,但却并不一定近在眼前。
只是,它在投向这边的火焰中,虽然微弱但仍刺激着感官,
「……!」
成实用使出了空间射出的颚剑承受住了袭来的爆炸。
●
爆炸在持续着。巨大的声响一波又一波地击打着大气。在那连续的声音中,身着深绿色运动服的身影挥舞着最少两把颚型的剑奔了出去。
那爆炸声并没有产生带有回响的空气震动。
所以要用剑承受飞来的火焰,并将其击碎。
成实在就这样向前踏出一步的同时,
……刚才的感觉是什么。
某个她知道的什么,与那个炸弹有关联。
是火药的配置吗,还是说是别的什么。只是,要是不明白的话,
……现在,就只有战斗了呢。
成实决定以防御为主。
时而对靠近而来的敌人送去一发攻击,但却总被炸弹弹开。
面对产生的热浪和火光,成实将颚剑一左一右架于面前,从缝隙间注视敌人。
爆炸产生的火焰现在已经停下了,对方的身姿在逆光下出现了阴影。
看得见。
身材纤细,将黑发束于脑后的身姿。还将极东夏服以及,提升了装甲性的侍女服紧紧地穿在里面。
从覆盖在她手臂和腿上的紧身衣的颜色来看,明显有着人工关节的凹陷。另外,
「真麻烦啊。」
望月正在朝她接近。
并不是在跑。而是卸掉腿部关节,尽可能向前甩,将脚后跟向地面伸去。在下一瞬间令膝盖前凸,使身体拉向先前伸出的脚后跟。
那是宛若蜘蛛一般的动作。
因为她是向前伸出一条腿,再将身子移动过去的缘故,动作很是迟缓。与两条腿交互伸出的奔跑不同,速度下降了近一半。
但是,望月的这个动作是有意义的。
向前伸出一条腿,再将身子移动过去的半步半步的移动方式令她的身体没有摇晃,这将会提升炸弹的投掷精度。此外对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她也可以立即将身体后撤以减少冲击。
就好比在格斗一般,她朝敌方投掷炸弹并立即后退。
要是一不小心拉近距离的话就会因为反击而爆炸。
而要是拉开距离的话爆炸便会散开到四周。
真是个麻烦的对手。
而且,成实如此想到。这些家伙还在死角里彼此协助。
他们移动到武藏的射击队或主力无法介入攻击的位置,将这边的位置当做盾牌。
这对一个人来说很是困难,但要是有三个人的话,就可以将背后及左右的死角互相重叠,交给对方来防御。
在他们的战术中,最不方便移动的便是海野。所以便以她为中心,距离最远的笕以圆弧的轨迹进行迂回,而内侧的望月则,
『怎么样?』
在接近的同时投掷炸弹。
在稍许延迟后,火焰自套着黑色防火手套的指尖朝这边飞来。
『这是火种。』
火焰在最初只有指尖大小,但是随着它朝这边的接近时,火焰却会突然变大。所以成实便用颚剑挥开火焰,将其击向上方。
必须是上方才行。
要说为何,
……爆炸的烟尘很是碍事啊……。
落在有明上的爆炸残渣化作烟尘徐徐升起,阻碍了她的视野。
但是,还发生了比这更麻烦的事。
因海野的忍术在广范围内产生的奇怪的“水”扰乱了颚剑的轨迹。
当然,自己要是因为这种程度的干扰就乱了分寸还怎么当副长。照目前来看,武藏的副长正完全不在意这些兴奋的驰骋着,只不过,
·不退转:『啊嘞,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沉浸在位置的争夺中了?』
·乌基:『怕是她还有剩余的体力吧。等她厌烦了便会停下来的,就随她去吧。』
真是不得了的战术。
不过,这个“水”还真是麻烦。对成实她们来说这是毫无意义的“水”,但它很是危险。
成实心想。倘若不早点处理掉它的话,有明说不定会被敌人给镇压。
要说为何,
……这边已经有一队,被击溃了啊。
她现在注意到了。这个“水”并不单纯是地形因素的变化。这是,
……彼此连锁的不利的具现化……!
就在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响起了连射的枪声。
守护中央舱口的武藏射击队再次对,以巨大的圆形轨道与武藏副长进行位置争夺的笕开始了射击。
●
他们自笕身后一齐进行射击。
射击队朝背对着他们回转滑行的笕扣下了扳机。
从并排的步枪传来的枪声有二十七发。
不过,跟之前相比有所不同。之前的射击在即将抵达笕背后时便被他击落了。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笕并没有迎击这些射击。
质疑他为何做出了,不予以回击的判断,并没有意义。
因为一瞬间后,在已过了弹丸抵达的瞬间的现在,笕仍是毫发无伤。
他平安无事。
子弹全部射偏了。
在瞄准他的前提下,
「为什么……!?」
●
「我说了这是黄泉了吧……!?」
海野笑道。
自己的忍术做出来的“水”正在有明上持续产生着影响。它像“水”一样,包覆附近存在的一切并令其浮起,最终则会使其沉沦,
……但对于离它较远的事物,则只剩下浮力的影响了。
炮弹或强者所挥舞的剑之类的,怕是与它毫无关系的吧。基本上在离它较远的时候并不会有能阻碍身体活动的浮力。但是,
「对于子弹那样,轻飘飘的东西便会有很大的影响啊。」
瞄准笕射出的武藏射击队的弹丸,无一例外都浮了起来,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它们没有击中笕,而是向着追逐他的人飞去。
那就是武藏副长。
当然,她不可能没有预测流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真正成为“流弹”的却是别的东西。
武藏的人们独自进行了援助。
正因如此,当己方人员做出未曾计划过的举动时,与其合作的人则会,
「被打乱了……!」
将要对笕祭出一击的武藏副长被击飞了出去。
●
笕行动了。
迄今为止他基本都是以回避为主。以眼前这个,几乎连零距离射击都能躲过去的,速度怪物为对手,
……等待是有价值的呢……。
做副长的对手,说真的还是饶了我吧。
从外表看起来,在战斗时仍是一脸淡定,但我这边可已经使出全力了啊。
近身射击术。这虽是自己的忍术,但既然是射击术,射击速度和弹丸速度便会存在极限。
而现在跟自己对峙的速度白痴在这两方面都凌驾于自己。
我已经可以说是束手无措了。
所以,为了取得有利位置的迂回也是非常重要的。包括牵制用的射击在内,专心回避以拖住敌人。这样的技巧是忍者的基础,也有很多这种为了取得有利位置的步法和体术。
这些招式竟然会用出来大半,这点实在是出乎意料。
因为那些技巧用的实在太多,就连自己在战斗的感觉都变得极为稀薄。
「……真是的。」
这个敌人是居住在那个领域里的怪物。
恐怕她已经处于“自己就是速度”的状态,搞不好她恐怕已经以为平时的自己才是假货了吧。
她是速度的住民。
……跟不上啊。
不,跟是能跟得上。我也是个忍者。怎么可能会有跟不上武士动作的忍者啊。
再说了,这边可是也有“能成为其住民的那个世界”啊。
那就是射击。
「啊啊。」
笕吸了口气,仅一次回转滑行就完全躲避了敌方射击队的射线。
「用铁弹就行了吧?」
●
笕的回转使其变成了面朝射击队的姿势。然后笕摘下帽子低下头,朝着右肩那边武藏副长被吹飞的方向,
「谢谢——我们可是不受海野忍术的影响的啊。」
额头和脸汗如雨下的他对武藏副长射击了。
十发。
笕在嘴里衔着散发着红光的火绳的同时,用子弹击穿了武藏副长。
●
……糟了……。
成实理解了战场的局势。
在其视野的一角,她确实的看见升起的爆炸烟尘对面有十次射击的火花。而且,本应向海野发动突袭的,第一特务的忍者及其辅佐,都在海野的附近,
「……!」
完全的被困在“水”里。
无论是辅佐还是忍者,他们的身体都倒在空中,沉了下去。
……死了吗……?
不,并不是这样。那与其说是溺死不如说是,
「……保存呢。」
在成实如此呢喃的瞬间。望月攻了过来。
她伸长腿将上半身拉过来,伸出手臂向这边投来了小小的火焰。
爆炸发出光芒响起声响,爆炸的火焰升上了天空。
就在成实用颚剑承受爆炸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各处展开的表示框里,
武藏副会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
在有明里,正上升到上层部分的大型升降机上,正纯叹了口气。
而在其周围,作为护卫跟随她的柳生·宗矩问道,
「有什么事吗?」
「诶?」
转过身看去,他并不在那。从天花板传来炮击中弹的声音,单纯只有声音而已,
「啊,不,失礼了……!」
看见他的反应,正纯注意到了。他是以为自己会叹气是因为作为随从人员的他有什么“不妥”了吧。
「你不必在意。我在跟我们这的人们相处的时候,经常会感到放心、吃惊,或是会目瞪口呆,根本就是叹气大放送。如果我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的。」
「Jud.,果汁之类的无论在何处都会在平均一分两秒内帮您准备好的。」
「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成绩。毕竟我们这的库罗斯优奈特是平均三十三秒啊。」
「…………」
「怎么了?」
「因为武藏的空压机基本上都是压力较低的无油式,向杯子里注入果汁是有着最短必须时间的。」
「那要多久?」
「二十二秒。」
嗯。正纯点头想了一下,不太清楚那到底厉不厉害。毕竟作为基准的只有库罗斯优奈特啊,她心想,
「嘛,你就加油吧。」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传来了下跪的声音。
但是,正纯想着看向了手边的表示框。浅间整理了方才赫莱森与真田十勇士的许诺。她重新看起这些对话,心里不禁想到,
……不知道是因为天然还是别的什么,赫莱森的判断也真是成了我们的基准呢。
武藏的基准。
那是,正纯如此想着并张开了嘴。她叫月轮将表示框切换为通神用的状态,
『Jud.,——武藏副会长,本多·正纯,向关东,乃至极东全土的诸侯宣告。』
她吸了一口气。
『可以吧。』
●
『现在,武藏正遭受P.A.Oda的泷川·一益以及真田的攻击,正处于交战中。』
正纯她说道。
『就现状而言,相对于对方来说我方没有任何支持。对方泷川队也是正规的P.A.Oda。
因此这次我们作为对奥州诸国的“武藏战力价值的再确认”,以及面向世界各国的战力展示,在此立誓,将会击破真田及泷川队。而这发言——』
这发言,
『我想毛利、欧洲诸国也会收到。』
●
在上越露西亚石制的大厅里,坐在宝座上的上杉·景胜听到了那番话。
嚯。随意坐在铺设在宝座旁的绒毯上的玛尔法如此感叹道。她抱着一只膝盖,扬起嘴角说道,
『向这边彰显大义吗,武藏的人类代表。』
在表示框里,武藏副会长转了过来。她为了将自己表示框的线条配合这边而向肩上的食蚁兽下达了指示。然后,
『呜呼!汝,胸怀疑念乃——,月轮殿下!诚惶诚恐,阁下忽将翻译状态切为“讲经”——啊,对对,那边,听好了玛尔法。请不要在意。』
『有从开始就这么说的国家会谈吗!!』
『走狗有些不熟练还真是可爱啊。』
景胜轻轻笑道。
「呵,居然还在疼爱小动物,真是游刃有余啊武藏副会长哟……」
说出来了,景胜心想。
……啊,刚才我是不是顺道把自己也表扬了一下?
那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而且过分疼爱小动物也不行。所以景胜才说出来了。
「你要疼爱它也该适可而止啊。要是过分娇纵的话……对,它可是会生病的啊。那很令人悲伤吧?呵呵,哈哈……!彼此保持适当的距离感也是很重要的嘛……!」
●
·贫从士:『总、总觉得上越露西亚总长他好像突然变得有些不高兴啊!』
·义:『毕竟拿说法翻译段子当开场,与重视严谨、最爱佛教的上越露西亚对话的啊。这对他们来说是挑衅吧……。』
·●画:『以“……”结尾还真是厉害呢……』
·俺:『说来你们这群家伙,听好了。据说那种人实际上可是最会照顾仓鼠之类的。』
·约全员:『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Bell :『诶?说、说不定,就、就是,这样啊?』
·约全员:『没错没错说的没错!!』
·俺:『可恶——!这差别是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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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给仓鼠喂食的时间了,景胜一边说着一边向生活委员下达指示。
『也就是说,上次在诺夫哥罗德是展示武藏与吾等合作时的战力,这次则展示武藏的单体战力吗。』
『Jud.,您这样认为也无妨。因为我想有效利用这次机会。』
在表示框里可以看见武藏副会长接连滑动着出现在她身边的通神用表示框里的信息。坐在景胜身边的玛尔法露出了苦笑。
『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人类。死掉的话可是会轻松许多哦?』
『无论是死是活都很忙吧,诺夫哥罗德市长。』
确实如此,景胜一脸严肃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毕竟诺夫哥罗德的搬迁事宜都如字面意思一样堆积如山了嘛……!
几天前,一鼓作气之下终于将诺夫哥罗德坠落,若诺夫哥罗德不存在的话历史再现将会受到阻碍。因此必须制作出一个新的诺夫哥罗德,但要制出那种规模的浮游都市实属困难。玛尔法也是,
「给出破坏许可的人可是你啊,景胜。给我负起责任来啊。」
「呵,若是交给吾的话,就会创造出一个众人前所未见的、充斥着堕落、遍地皆为禽兽、人们有如奴隶般度日的都市来哦,没问题吗?」
「这也别有趣味呢。」
结果变成了这样的对话。
……太棒了!
要是能随吾喜欢的去创建一座都市的话,就建设些满是鲜花的自然公园、游乐园还有动物园吧!
……来吧诸位!让在极寒之地未曾见过的鲜花跃动你的心灵,忘掉工作恣意玩乐,在和小动物嬉戏的同时沿着动物园的道路尽情享受一整天吧……!
结果见到吾花了一夜的时间完成的设计图的玛尔法,视线看向别处喃喃说着「主题公园啊……」之类的话,片刻之后她又恢复到了往常的表情。然后她说道,
「景胜,为了像率领奴隶一样率领人们,就必须要有妆扮成野兽的从者啊。」
「呵,真是个不错的提案,玛尔法……兽面人身的东西吗。不巧,上杉家崇尚佛教,彰显六道似乎也很有趣。参考源自武藏的米Q鼠之类的也可以把。」
「呵呵……还要让一伙人定期的跳起魔宴之舞才行。」
吾虽然也想将这,吾等互相哈哈大笑着推进着的愉快计划找机会告诉武藏总长,但还是等完成后再告诉他要有趣的多吧。
「等着哦,武藏总长……!」
这边托他们的福挺过了P.A.Oda的攻击,获得了安稳的日子。但另一方面,他们仍在持续着战争状态。
景胜暂时切断了通神的送神操作,向周围问道。
「——至此,诸位觉得提议援助武藏方有意义吗?」
齐藤举起了手。他只穿着夏装外衣,衣服下则包裹着绷带,
「没必要。恐怕武藏方也不希望如此吧。要说为何,那是因为这之后他们的敌人是P.A.Oda其本身。跟与我们联合抗战的诺夫哥罗德战是不同的。」
诸位明白了吗,他说着放出了表示框。
其中映出的是关东的轮廓图,以及,
「北条、真田、还有泷川——这都是与关东相邻,与武藏敌对的势力。至于真田,虽然他的立场在P.A.Oda与北条间摆动,可北条、泷川现属P.A.Oda一方。而其中泷川更是监视北条及关东的P.A.Oda肱骨大臣。
在这次的战斗中武藏能否击退泷川。以此为依据,我们及各国便能理解武藏在战力上的意义。」
有说着Tes.并为此点头的人。那是站在正面石阶下的本庄·繁长。她扶了扶鼻梁上新配的太阳眼镜说道,
「不过,泷川·一益虽然也算在内,但首要的目标是真田的人。事实上那群家伙也曾数次干涉过上越露西亚。应该首先确认他们的实力,没错吧。」
原来如此,景胜点了点头。他重新操作起通神,向画面另一端的武藏副会长说道。
『——让我们看看你出色的战果吧,武藏副会长。』
『还请抬高对我们的期待。』
『可以吗?就现状而言你们好像已经被真田的人逼至绝路了啊。』
啊啊,武藏副会长说着挥了挥手。
『别在意——即使不行了这边也会做些什么的。』
你是认真的吗?在这样想着的同时,身旁的玛尔法正扑腾着腿爆笑着。
随后,表示框另一端传来了声音。
任何人都能轻易听出来那是爆炸声。而玛尔法也止住了脚,呵呵地笑着。她用手抵住下巴,极为冷静的说道。
『你们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真叫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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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明上,听到自通神传出的发言后,有人重新将战场的空气吸入肺中。
是成实。
她重新摆好架势如此想到。
……这下,可不能被别人说是吃闲饭的给小看了啊。
眼前飞来望月投掷的炸弹。
但是她并没有接下这一击。她仅仅向体侧倾斜便回避了炸弹,与火种擦身而过,
……啊啊。
她明白了一件事。不,应该说是想起来了。从望月的炸弹中察觉到的,某种事物的正体。那就是,
「杀手锏,是该这么说吗。你还完完全全——没有被逼至绝境呢。」
成实朝前架起颚剑。任随方才从其体侧越至背后的炸弹发生爆炸,
「那个爆炸,到扩大为止的时机,还有你的步伐,我基本都已经看透了哦。我本想等你再拿点本事之后再行动的,但宗家有个人急着要结果啊。」
所以,
「接下来的一击——我会击中你。凭此一击就能打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