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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上 第二十章『停滞舞台的转换者』

多么不可思议

我的情感

总是会被你引爆

配点(覆盖……)

点藏慌慌忙忙地站起身。

……呃,呃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得是要跑起来的时候撞进了什么东西。不过它却缠上了自己的身体一起倒了下去。

自己反射性地护住了将要垫在下面的东西,但是,

「……」

往下一看,那里有一对巨乳。

它套着白蓝相间的运动服。看着像是急急忙忙换上的,里面大概是真空。不过,从躺着也没有走形这一点来看实是巨大的进步。再加上那一头金发。

也就是说,这是玛丽。

披头散发的她苦笑着看向这边。泪珠自眼角向脸颊左右滑落,

「————」

她突然自下方抱了过来。

……为什么!?嗳,再来再来!!

点藏不由自主地将本应优先的疑问和真心混在了一起,但他确实察觉到了异样。

……这莫非是濒死之前见到的幻影吗!?

不对。不是那样的。

不管怎么说这巨乳都是真货。头发的触感和体温,还有香味也是,全都是真的。真实乳。T-RU(乳)-E。

但有些奇怪。

自己现在处于停滞状态。即使想反抱回去手臂也不听使唤,只能任其抱住。但对玛丽而言,无论是发丝的摇曳还是她的动作都没有停滞,

「点藏大人?」

在脸颊附近传来了声音。然后,

「请容我献上回礼吧」

蓝色的眼瞳,就在点藏这样想的瞬间。

遮住嘴巴的围巾被拉下,她的双唇印了上来。

·女 众:『哦』

《确认:奈特大人开始进行录像》

《确认:成濑大人新建了专用情报夹(Folder)“蚂蚁·大象(13)”*》

【*注:蚂蚁(アリ)·象(ぞう)→玛丽(メアリ)·点藏(てんぞう),取了二人名字的一部分】

·○红屋:『诶!?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们在下面我完全看不到!』

·贫从士:『啊啊,真是可惜……』

·○红屋:『唔啊可恶真该死——!』

·银 狼:『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认真……』

海野不禁慢下舞步发出了声音。

「哦」

但是,她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英国王女会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英国王女没有受到这术式的影响。

为什么,英国王女要和忍者打啵。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事,

「你们在做些什么!混账!!」

在不破坏舞步的前提下以最大力度投出了扇子剑。

但是,在扇子剑飞往的目标处,

「……什么!?」

在忍者和英国王女与自己之间,有道颜色闪现了。

扇子剑因反击碎掉,张开的扇面随之飘散。

就像是一把被撑开的雨伞般,扇子在抱住英国王女的忍者面前散开了。

接着海野看见了。有别于抱住英国王女的忍者左手,握在其右手上的是,

……英国王女的王赐剑一型(EX Callbrand)!

可是,忍者直到刚才为止不都应该是一直沉在“水”中的吗。

那为什么现在无论是忍者的动作,还是他围着的围巾的摆动,都和与大气接触时一样。

忍者站起身来,扶起英国王女,然后他一点头,

「在下去了是也」

「一路顺风是也」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小孩子气,海野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感到一阵抖索。在远处,武藏的射击队和其他的普通队的人们好像也正打开表示框(Sign Frame)在通神带(Net)上激动地输入着什么,现在,说自己和武藏之间产生了一体感也没问题的吧。只是,

「要来了吗」

面对自己的话语,忍者一言不发地冲了过来。

好快,海野心想。但是,她不能停下舞步。笕和望月也在为了维持自己的援助而战斗着。这样的话,

「那就让我来奉陪吧……!」

「我说啊」

浅间注意到女装看向了自己。浅间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是想问玛丽和点藏君为什么能动了吗?」

「嗯。那是怎么回事?是这个术式对英国人无效、亲吻蕴含着力量之类的原因吗?」

「有点那个意思吧,但不大好给你解释呢」

语毕,女生中的大半好像都明白了。原来如此,大家点了点头。

……就是说啊—。

虽然感觉之后还是需要对赫莱森进行说明,但那交给喜美就好了吧。简单来说,

……那就是爱。

「对方的忍者使用的山家术式,是黄泉的具现化。你知道黄泉是什么吧?」

嗯,女装答道。

「是触手的生产地吧。我在黄油里学过所以知道哦」

「哦呀森君!见你突然打喷嚏了,你没事吧?这边还处在很冷的时节哦,用防寒服装裹住身体在伦理上也是可以的哦!」

无视了周围的大混乱,利家对一进食堂就大打喷嚏喷出粘液的森说道。然后开朗触手在用拿来的木箱装的抽纸擦拭地面的同时,

『诶?没、没事的啦利家大人!我、我想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谈论我吧。的确会发生这种事呢!』

「哈啊?有谁会谈论你啊?」

『讨、讨厌啦,佐佐大人,那、那是,那个,要是那个人的话就好了,……呀,我怎么又在想这种事了!又在想了!可恶——!』

森又开始把自己像鞭子一样抽向墙壁,但他很快便停了下来。

『咕,不、不行啊!用这方法的话会有适度的刺激传到里面而变得青筋鼓鼓的!我、我这生物到底是要有多不方便啊……!』

不破啜一口汤,用空着的手拿起了香辛料的瓶子。

「抹点盐反省一下怎么样?」

『那、那样子反而会促进血液循环让我持久雄起(Full time strong)的啦!只要做一次就会搞到一发不可收拾,只有在外面雪地里翻来滚去才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啊!不破大人你应该理解触手、关爱触手!』

「关爱个锤子—」

『多、多么过分的前辈啊!够了啦,在这片夜空下的某处,还有现在也在热烈谈论触手的什么人呢!』

「所以,触手的生产地怎么了吗?」

「并~不是那样的啦……。我说,那种梗毒性太重有彻底修正的必要啊,所谓的黄泉呢,虽然指的是死者居住的那个世界,但原本也是有位于地下的泉这个意思在的。」

『是地下湖么?欧洲那边也有不少来着。』

对于奔兽那边传来的阿黛尔的声音,浅间点了点头。

「那是位于地下的、深不见底的泉。任何试图下潜的家伙都会被其寒冷困住、再不能重见天日。而将那些溺死者死于水底时的姿态原原本本地加以保存的场所……。

也有人说与这样的印象联系在一起的,就是被称作‘那个世界’的黄泉了呢。

然后,真田使用的山家神社的术式,就是这黄泉的应用了。」

在神道的神话里,黄泉的关闭是神产时代的事。

……为了唤回死去的妻子伊邪那美,丈夫伊邪纳岐去往了黄泉。但是——。

「伊邪那美变成了一副腐朽死尸的姿态。伊邪那岐则被告诫在归途中切莫回头,若不回头的话便能凭禊祓之规祓除伊邪那美的污秽,但伊邪那岐在诱惑下回过头,看见了妻子怪异至极的模样,落荒而逃了。」

「那妻子呢?」

「哼哼,想知道么?她呀,率领死者的大军穷追不舍——」

自己一边说一边想象着的喜美晕了过去,呈S型摔倒在地。不知为何,浅间脑海里浮现出了自给自足这个词,怕是贴切的很。

「虽然死者都是腐朽殆尽之身,但那泉水收容的死者被捞起时却还是生前的模样。以前的人一定觉得死者是在被从那个世界寻回的时候,经由那冰冷的泉水完成了禊祓吧。

不过,结合神话的描述来看,黄泉有着某种性质」

浅间说着,把一个表示框拖到手边。

那是发给玛丽的东西。与发给点藏的那种表示框不同,并不一定看得到,是作为援助发去的东西。其内容为,

「那原本应该是生者不得进亦不得出的、一旦陷进去就再也回不来的停滞的黄泉,而伊邪纳岐得以进出其中的理由,即是——」

即是,

「黄泉,是一处被感情支配的地方。」

玛丽把浅间发来的表示框浅浅抱在胸口。

她张开嘴。然后脱口而出的是,

「啊啊」

是吐息。那是温热的、幸福的吐息。

……一切都如浅间大人所说。

来到武藏以后,她自己对神道笼统的学习了一番。一半也是为了配合点藏完成隐藏设定的契约*,她以点藏和浅间为师学习了神道神话等知识。【*注:根据历史再现武藏那时处在禁教令提早施行的的江户前,根本不可能存在公开的基督徒。武藏是唯一的极东领土而以神道为主要教谱,表面上所有非神道信徒的武藏民都得在浅间神社立下隐藏设定的契约】

记得其中有一部分让自己特别在意,那就是在神产神话的最后,成为伊邪那美和伊邪纳岐诀别的重返黄泉的部分。

……为什么呢……。

世界上言及死者世界和生者世界往昔之时可互相往来的故事不胜枚举。其中因为神明的纷争而封住道路的亦不在少数。

但是极东的神话,却有点不一样。

是丈夫,去唤回妻子。

玛丽就是对这点感到奇怪。于是在昨晚的学习中,向在四叠半的房间里隔桌相对的点藏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就没有在这位之前往来于生者与死者世界间的神祇吗?」

点藏被问倒了。即使通过通神向浅间询问也是,

「虽然是有看门的神祇存在,但基本从原则上来说是一旦去了就没办法再回来的。」

只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那么,死者与生者就是运行原理不同的世界的住民。

通向黄泉的路,是死者单行的沉没之道。生者是不能往来的。

但为什么,伊邪纳岐就做到了呢。

是有什么条件么,玛丽想到。他是不是自然而然间满足了能够让他通行的某种条件呢。比如,

……随身携带了能让他在水中呼吸的精灵,之类的。

这只是身为精灵使的想法。不过浅间也没有对此加以否定。按照她的说法,

「自古以来,神明就时有与精灵们被视做同一事物。所以也有观点认为,在神话时代,神灵可能并不是利用术式,而是不自觉地被精灵们附身着的。」

那样的话,玛丽心想。所谓的黄泉,是有着怎样的精灵存在的场所呢?

最先想到的答案是“水”。于是就在刚才,以行使具现黄泉之术的人为对手,玛丽使用了与水中呼吸术相同的精灵术,结果溺水了。

不对。

黄泉,并非由水,而是由其他物质构成的,停滞与下沉的场所。

那么,玛丽把手指抵在唇上。

「黄泉就是哀伤的精灵沉积、寄宿的场所。……没错吧?」

身为精灵使的玛丽在发现那里并不是“水”的时候,就理解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死。

在感受到自己生来第一次溺水时,涌上心头的感情是恐惧。但那不是那种没来由的、对自己的终结的恐惧,而是,

……要与点藏大人,分开了……。

分开,然后再也没法相见、没法对话、没法触碰彼此了。

多么悲伤啊,她想到。

然后她注意到了。此刻正将自己逼上绝路的“水”,是否就是这样呢。

万物当中皆有精灵寄身,就算感情也不例外。所以玛丽用这种感觉观察了一番。结果,

「——Jud.」

仔细想想这也应该是意料当中。黄泉是死的集合地,而哀伤又会伴死亡而出现。

那么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自由穿行在这样的悲伤当中呢?玛丽如此想到。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答案就浮出了水面。

他,用王赐剑(Excalibur)保护了自己。他不顾自身马上就会被攻击,而选择了保护生死不明的自己。

他们曾做过约定。他会从一切的一切手中保护好自己。但与那个约定无关,在真正面对这样的事实时,玛丽感受到了一件事。

……点藏大人。

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离开这个人。想跟他天天见面、说话、待在一起。是什么让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呢?玛丽是知道的。那样的话,

……这(·)就是答案了吧。

身为精灵使的玛丽在自己的体内召唤了那个精灵。用精灵术稳固了它原本稀薄的存在。

那是能唤来哀伤、却又与之相抗衡的存在。

能动了。

即使身处黄泉,伊邪纳岐想必也跟自己一样吧。不过,玛丽在扑上去把精灵传递给他的时候,

「嘿嘿」

这就跟点藏大人第一次看到自己真面目的时候一样呢,就在她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时,精灵增幅了。

所以玛丽才选择了嘴对嘴的方式把从自己思念中诞生的精灵传递给他,

「浅间大人,……我刚刚突然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

「伊邪纳岐是在看见妻子怪异至极的相貌以后逃走了对吧。但那个时候,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呢?」

伊邪纳岐在逃出来以后,用巨大的岩石封住黄泉的入口,跟伊邪那美吵了起来。

「根据古事记,伊邪那美说“我要每日夺取千人之命”,伊邪纳岐回道“那我要每日诞下千五百人之命”,便与她诀别了。但是——」

但是,

「日本书纪的别书里却说,当时两人是明确了各自的立场以后和解了。然后听了在那里遇到的女神说的一番话,伊邪那岐赞美她了一番,便离开了。没人知道那个女神说了什么,这虽是一大谜团,不过相传那位女神的名字叫菊理媛。」

亦即山家神社的祭神。

「菊理,即是捆扎*。意为将两物捆在一起,象征着和解与婚姻。

所以我就想了呀,浅间大人。在停滞之中伊邪那岐得以前去,他又能在返回时自停滞之中逃脱。而伊邪那美也能够在他逃走的时候追上……」【注:菊理、捆扎两词在日语中读音相同】

玛丽微微一笑。

·伤者:『两个人,不都是还没有放弃爱着彼此吗』

尽快结束这一切吧,点藏下定决心向前突进。

尽快回去,带着玛丽与大家汇合,

……要巧妙地避免玛丽阁下不自觉间做出危险发言才行!

要是失手拖长了战斗时间,与大家汇合后他们说不定就会自己先开始用表示框聊起来。自己刚刚以第一特务的权限浏览了武藏内通神带,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忍者”这一词条已经蹿升至搜索榜第一位,事情相当大条。

可是,眼前还有正在舞动的利刃。

海野·六郎。

结合在IZUMO相遇时她的战斗方法来看,

「这就是你原本的战法么是也!」

「你傻啊,原本就是舞蹈啦!只不过是多拿了把剑而已」

Jud.,点藏想着,向海野刺出手中的剑。

不能停滞下来。攻击时要一直确保先手。如果不这样的话,

……就会被卷入那舞蹈的动作是也!

现在,海野双手都握着扇子剑。但那手法并不是要挥斩的手法。斩击的速度完全依赖于展开的扇子的回旋力,她只用手指在控制着剑的走向。

她之所以会同时操作两把扇子剑,是因为她并没有寻找点藏的空隙来判断攻击时机,而是在配合着扇子的回旋进行自动攻击吧。敌人操纵扇子的手有时会拉开距离而使自己错过攻击时机这一点有些麻烦。但是,

「比起跟柴田公的战斗,还差得远……!」

点藏故意大声喊道以做挑衅。

这是质疑敌人实力的话语。而海野却,

「哈?拿我去和别人比干什么?再说了我可是女的,你说的那个不仅是男的还是只鬼诶。男人啊,就是爱跟别人比来比去的呢」

……被、被反过来训了一通是也!!

但是点藏并没有气馁。他为了扰乱海野挥出的扇子剑,以突刺及短距离斩击为主袭击她的手腕。并重新加以挑衅,

「正是如此!在下就是爱比来比去是也!阁下你啊,既不是金发也没有巨乳耶!!」

他开始找碴对对方的身体条件方面说起些有的没的。这样的话,

「烦死了——。这人还面对面地进行人身攻击的啊。」

……挑、挑衅无效!

「我说你啊,讲这些觉得很好玩吗?」

「不、不是,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啊?我看起来有觉得很有意思吗?」

总感觉王赐剑都被对方的气势压迫住了。话说回来,

·俺  :『你啊,现在是不是反过来被对方煽动了啊?』

·贫从士:『诶?他不是刚刚还一直在向对面的女人搭讪吗?』

·● 画:『那都算是搭讪的话,对面的女士也太可怜了点。这都已经不能算是在浪费时间了,是在浪费自己的存在啊。』

·浅 间:『哎呦,好险好险。刚刚差点就发给玛丽了哦?』

「不行啊——!」

点藏变换了攻势。

……走下路!

对脚部的攻击忍者是最擅长的。但是,

「那就来耍耍吧」

对方也是忍者。

扇与剑在低空中激烈冲突,撒开了火花。

……咕……!

对方的剑速有所提升。在与自己的剑刃相交时,会趁着自己无可抵抗时当即转为攻势进行反击。

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打出去的攻击被加倍反弹了回来。但是,

「哦哦……!」

自己另有醉翁之意。

……那就是茅草环!

自己瞄准的是海野背后由流体制成的茅草环与镜子。它们就是眼下有明上方的“水”的源头。

只要破坏了这个,黄泉和“水”就会消失。但是,

「你的剑,是不是太注重防御了点?」

被压制住了。而且,

「你,在瞄着我背后的黄泉之门对吧?」

被看穿了。

海野看向忍者的脸。

什么也看不见。

不单单是被帽檐挡住。恐怕还有着术式或者光学系忍术的加护。虽然帽子的正面好像是可以代为显示表情的,但现在的设定是无表情。

所以,海野在连续祭出斩击、不停进行反击的同时说道,

「看来你是觉得,只有王赐剑才能破坏那个门吧。」

忍者没有回话,他扶住王赐剑剑身弹开了朝腿袭去的扇子剑。

没关系。反正自己也只是问问。

「刚才你用王赐剑挡下我投出的那一刀的时候,剑没有受到“水”的影响。果然神格武装的加护力就是高啊」

忍者果然没有回答。海野于是,

「是不是这样啊?」

「不不不不是啦,在、在下其实也没在想那、那类的事情哦?」

也太好懂了。

但是,海野提升了剑速。她摈弃了全身的回转。只进行左右的摆动、利用回转力不断从两边把扇子敲来。

「……这招怎么样!」

火花四溅。

就这样继续进攻,海野想到。

她上前把忍者从黄泉之门那里逼开。

「哎哟」

海野压制着忍者,使他远离某样东西。

有明的上装甲上,位于自己右手边,落在偏北侧的另一柄王赐剑。

现在忍者手上的这把王赐剑已经解除了黄泉。那是由于英国王女给予他的精灵余波的效果。

黄泉之力对这对手无效。那样的话为了不令对方的武器增加或是更换武器,不让忍者靠近掉落在地的另一把剑就显得尤为重要。就算王赐剑会因自我判断飞过来,只要它还在视野范围内就尚能对应。而且对在后方待机的英国王女来说,只要以忍者为盾就能形成很好的牵制。

于是海野继续施加压力。

光顾着走下路会被防住。海野在加大左右挥舞的动作的幅度和速度的同时,合上了手边的扇子。

「要上咯」

海野两手紧握厚重的刀束,进一步提升了攻击速度。

火花不断飞散,忍者压低了身姿。

这时,舞女像蛇一样委身袭来。

合起的剑群就像尖牙一般,从上下左右袭来试图刺伤忍者。

金属撞击声响彻天际,燃烧的铁屑飞散于空中。

在这高速的对决中,忍者正被压制着。

他踏着滑步节节败退,不过,

「咕……」

他斜架起剑,不停地对左右两边袭来的斩击进行格挡。

看着这样的反应, 舞女笑了。

「哈哈……!」

舞女扬起嘴角,对着几乎跪在地上的忍者开口说道。她左右大幅摇晃身躯,

「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

而忍者被迫接下了这瞄准头部的一击。

火花飞散,其冲击只令忍者产生了摇晃。

但那之后的发展却与之前有所不同。之前扇子的斩击在激突的同时总能立刻反弹回去,舞步也得以连续,但这次,

「我可不会放手哦」

到此为止在反击中掌握着节奏的刀刃被在肩膀处防御的王赐剑压制住了。

这番行动看着就像舞蹈停止了一样。但是,

「我其实是要砍这里啦。——你看」

舞女说着,将另一只手上的扇子挥向忍者。左侧的刀压制着忍者的右肩,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右刀祭出了不可回避的斩击。

点藏瞬间进行了判断。

现在自己正用立于右肩的王赐剑压制着敌人的左刀。虽以此防住了敌人左刀的进攻,

……但无法向右移动……!

而刀刃就在这时从左横击而来。

因为敌人的斩击划出了斜斩的轨迹,使得自己无法伏身回避。

这样的话,点藏做出了决定。然后,

……就赌一把是也!

他这么想着并采取了行动。

海野看见忍者选择了放弃。

他把手,从王赐剑上松了开来。

他空出双手之后,

「……嘿」

忍者并没有起跳,而是如滑行般向后移去。

他拉开了距离。留在那里的只有一样东西,

「你这家伙……!」

没能斩中点藏的海野的斩击,打向了王赐剑。

但是海野准确地错开了王赐剑。王赐剑现在虽正悬于空中,但若以两剑夹击的形式攻击它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的剑留下巨大的损伤。

所以海野抽回了原本被王赐剑压制的左剑。

仅自右侧的一击便令王赐剑飞往了遥远的左侧,使其远离了战场。

然后海野合起双手,一边并起双剑回转起身体,一边寻找点藏的身影。

有了。

忍者正朝着之前挡下了袭向英国王女的一击后脱手的王赐剑那里飞奔而去。

「咕……!」

海野旋转身躯,为了进行下一次攻击开始起舞。

相对的,忍者拾起了另一把落在地上的王赐剑。

就在这时。

海野发觉她背后闪起了光。

在自己背后,金属音中诞生的火花,孕育出了某样结果。

那是,把自己做出的流体的茅草、黄泉之门,一直线拦腰斩断的一道光。

「什……?」

海野回过头,目睹了黄泉之门的破坏。

……为什么!?

危险的王赐剑其中一把已经被打出战场。而另一把则由忍者拿着。

而说及会从外侧攻击的魔女(Techno-Hexen)的炮击,

……炮击会被停滞,所以应该起不到效果才对……!

可是,海野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

「那边的忍者……!」

海野朝手持王赐剑与她相对的武藏忍者喊道。

「那原来是佯攻吗!!」

随后,海野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在右后侧,遥远的东北方,有金属落地的声音传来。

海野知道在那遥远的位置落下了什么。

……是刚才的王赐剑……!

自己向左侧远远击飞的王赐剑,现在却大老远地移去了右边才落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寻找答案,海野转向了左侧,即西南方向。

那里有着武神狙击队以及武藏主力结成的一支部队。把飞出战场外的王赐剑打回来的人就在其中。在撤退的武藏主力里,能够做出那样的精密炮击的也就只有,

「那两个魔女吗!!」

话刚说完。

海野的右手腕就受到了冲击。

是狙击。

……这是——。

曾经令由利也饱受其苦的魔女的狙击,警告性地击碎了自己的扇子剑。

奈特把机壳帚(Schale besen)搁在笨蛋和赫莱森的头上固定好。

……好险——……。

点藏的想法说来很简单。

……把附有能破除黄泉之力的精灵的王赐剑扔出黄泉的威力范围之外,然后用炮击将其打回,把茅草的黄泉门一刀两断。

说起来是很容易。

但这里是现场,而且未经练习,更何况又来得那么突然。

要不是喜美看明了点藏的动作,根本不可能赶上。

而此刻,喜美正和总长两人一起,

「哼哼,怎么样啊?愚弟。全都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吧?」

「厉害呀老姐。那边的女忍者的舞蹈动作全都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啊」

「Jud.,要是那女忍者跳的是货真价实的山家神社的古老舞蹈的话就看不透了呢。但那个女的是后来才成为山家神社巫女的,恐怕还没有完全精通山家之舞。——总而言之,她在许许多多的重点处加入了不少我所熟悉的现代风格原创舞姿呢」

所以,

「在最重要的紧要关头总是会跳出自己最熟悉的步伐。如果那是现代风格的舞步,就也是我所熟悉的啦。她左右摇摆身体的动作跟我的高岭舞是一样的」

就算这么说,并非仅是舞动的一方,连舞者对手的动作也一并看破还是有些夸张了吧。

……唔——。

奈特在心中叹一口气。我们班这些人的等级明显有些奇怪吧。

……自己身为蔑视魔山(Edel Brocken)的测试员、特务,还是配送业巨头。

但还是感觉自己在大家当中并非“上位”,我们班果然有些不正常。

正当她在自己的上进心与妥协之间挣扎的时候,

「金丸子,虽然我搞不太明白但你刚才真的超厉害的耶。刚才那发,你是怎么射中的啊?」

「诶?呃,这个么,算是当机立断吧?」

「没关系的玛戈特」

白魔女(Weiß Hexen)形态的成濑来到了身边。

「这是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哦」

「不不,刚才狙击的时候不也是伽酱画的诱导线嘛」

「那么」

她笑着说道,

「就是我们两个很厉害了咯」

闻此,奈特略微思考了一下这番话的含义。然后,

……这样啊。

奈特突然偏过头去,将自己的脸颊贴到成濑的脸颊上。随后就像将成濑的脸挤开一般,

「谢谢」

轻轻啄上了成濑的嘴唇。

点藏慢慢迂回到玛丽前方,手持王赐剑牵制着海野。

他虽将在此打倒海野视为最优先事项,

「挺能干的嘛」

但海野她完全进入了警戒状态。

她已经停下舞步,微微弯下了腰。她之所以将半边身体对着南边,应该是在防备着奈特的狙击吧。

海野并没有当即逃走,

……她是想反过来牵制住我们是也吗。

牵制着奈特的狙击和王赐剑。还有正在辅佐自己的浅间等人。

海野正在营造一种“只要自己还在就能再次使出黄泉门术式”的局势。她知道如果自己逃跑的话,各自麻烦缠身的同伴们就会陷入危险。

「真是漂亮的团队合作是也」

自己虽然破了对手的招式,但随之产生的这个情况才是最为棘手的。

……一个人拖住多人的脚步……。

这才是忍者的本职工作。这样的话,

「我们暂时,就只能先期盼着对方的队伍崩溃了吗。」

成败就在于成实阁下和二代阁下的战况了,就在点藏这么想着,面朝海野压低了身姿的瞬间。

有明的西侧,发生了爆炸。

是真田的望月,向成实掷出了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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