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升起
却未若烟花般绽放之物
配点(不成熟)
●
两台武神迈进。
织田的铁甲舰为桨帆船,其特征为上部甲板狭长,并几乎成一平面。
由于装有冲角和主炮,舰首微微翘起,所以甲板上没有向前发射的炮,而是在左右两侧常备追尾式的无塔炮。
其中央。两台武神,向着甲板腹地飞去。
武神张开背上四片翅膀掠过一号舰左右弦,速度没有半点下降。
其武器可谓无数。其两腋下的装接点夹有长炮,腰部也携带长枪。在两肩的装接点上,
「自律驱动型的盾牌吗……!」
甲板上的人员中,发射对武神用步枪的枪手发出咋舌声。
若瞄准上身开枪,盾牌便自动防御,弹开枪弹;那要是瞄准下身……
「腰部的装甲也是一样吗……!」
如同甲壳动物的四肢,又像鸟的翅膀一般展开的装甲上火光四溅。盾牌的重量产生的惯性使机体旋转,对此,两台武神,
『……!』
翩翩起舞。
武神转动身体,靠翅膀的移动保持平衡,继续向前进发。于是,
「炮击要来了!」
攻击来临。
两腋的长炮如同为身体保持平衡般左右分开齐射。
武神悠然地螺旋中炮火突现,迸发出火花。
在如此回旋的动作下,击穿某物。
那是甲板左右配备的无塔炮。
炮火连发,巨大的铁蹄划过甲板上拉出痕迹。在无数的着弹声中,左右武神彼此向内侧倾斜,交叉换位。
瞬间,它们两腋的长炮纵向调转。松开装接点的连接锁,长炮从侧腹收回肩上,又转到背后,
『——!』
停下了。它们以这一系列操作褪下了炮身中部插着的弹仓,弹向天空。
在换弹期间,武神仍未停止身形。一瞬之间,它们便扣上了新的弹仓。
与此同时。站在舰桥上的M.H.R.R.男学生把手向前一挥。带着彰显本船舰长身份的肩章的他眉头倒竖,大声喊叫着。
「开火……!」
炮弹飞向武神。
但是,此刻炮击的命令与舰长的指示,并非对自己的舰船发出。
后方的二号舰抬高船头,对准一号舰的甲板。
「无妨!!」
对方回应的决定,让二号舰开炮了。
大气震颤,二号舰的高速炮击扭曲了空气。
目标是一号舰甲板中央身形交错的两台武神
武神仍在以一定速度移动。经过预判,两发炮击瞄准的正是它们各自的行进轨道。
但是,武神没有停止。
背后的四片翅膀爆发推进,武神向斜前方旋转飞去。
飞翔的炮弹已然突破音障,缠上了似有若无的透明空气。这无声的二击,
「命中吧……!」
炮击掀起爆风,却为风中的舰长声音所盖过。
能行。两发炮弹将会命中两机武神。
然而在那之前,将要远离的两架机体,做了一件事情。
它们将彼此靠近舰船中央的手牵起。
金属的碾压声可见其握力之大。
一方拉着另一方,为了拖着另一方上前而突进。两方的力相互作用,
『……!』
两机合为一组旋转了起来。
两机的两侧,炮弹通过的那瞬间,它们放开了手。
然后两机分开左右。在其背后,掠过的炮弹猛击一号舰的舰首内部。
造成破坏。
一号舰舰首的两门主炮粉碎,下方的弹药库也受到冲击。
爆炸。然而在光芒绽放,船体震荡之前,出现了两个动作。
弹到左右船舷边的两架武神,在与两舷的无塔炮冲撞的前一刻,活动起背部的翅膀。
银色的巨大机体背后疾风爆发。
随后,舰首传来一阵无声。
这是中弹爆炸产生冲击波的前兆。这无声如同波纹一般,使得大气中的尘埃与空气如此镇静,
「趴下……!」
两道冲击横扫过甲板。
但是,武神以超越爆炸的速度,抢在冲击波之前行动了。
对他们来说,敌人的攻击已经不复存在,盾牌也不再自主运动。
因此身体变得轻盈。所以,
『————』
两架武神疾速奔跑,在无声与巨响的狭缝间你追我赶。
如此突进到舰尾之时,右边的武神变更了路线。
它朝着船中央滑行而去。
武神直接拔出左腰的长枪,高高举起。而后,以一系列训练有素的动作,
『一艘』
将长枪向舰尾的舰桥刺下去。
然后两台武神起飞了。
二号舰。武神飞过抬起的舰首,向下一个甲板进发。
●
福岛加快步伐。
以泳装的姿态,福岛穿行于在七号舰举行的庙会之间。
穿过学生,穿过商品,穿过货摊,福岛施展“逆落”加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在人山人海之中。看出那条路线,
……往这边!
看到了唯有自己可以通过的道路。此时,在人海的深处,
「那是……!」
从一号舰向二号舰飞去的两台银色机体一闪而过。
从一号舰的方向,钢铁受破坏的声音破空传来。
那是舰首遭到了攻击。
现在要是抓紧时间,从这里应该能赶得上四号舰。那么,
……若再加快速度,便能赶在三号舰到是也!
于是,福岛大喊道。
「所有人停下动作!」
这道嘹亮的声音,与其说是让人听明白了,不如说让人被吓住了。这带着威慑力的声音使大家为之一吓纷纷停下动作。然而,福岛并未多加确认。
已然在穿过人群,
「“逆落”……!」
连续加速,身体旋转,福岛全速穿越庙会的人流。她如鱼游水连续划出平缓的曲线。
身体随着左右的摇摆而加速,借势前进,然而福岛却想到。
……还不够是也!
福岛回想起在诺夫哥罗德战败负伤的事情。那深刻的回忆历历在目。她现在甚至依旧能够让自己身体做出同样的动作,再度品尝那份败北。
「唔……!」
到达舰首。然而,要跨越两舰之间的距离,尚需高度。
……这个距离——。
福岛想着。两船不过数十米的间距,
……要是武藏副长的话,不过小事一桩是也……!
「清殿下!」
「Tes.!」
也不回头确认应答声,福岛一跃而起。
庙会摊位左右排开,在那屋顶上,福岛挑选着助跑的位置。
自己在左,清正在右。
突进,在屋顶边缘高高起跳。
轨道虽为直线,但福岛在前倾的左肩上加上“逆坠”的术式。
「去也……!」
以舰首的炮塔基部为下一个落脚点,福岛向六号舰跳去。
●
清正在高速飞跃六号舰和五号舰的同时想到。
……福岛大人?
清正没有来由地觉得,她的动作像是要一去不复返。
仿佛殊死一搏,从她的气息里能感受到一股焦躁。
但是,清正觉得自己心里是能理解福岛的。
或许这不过是错觉,但清正想道,
……是因为与武藏副长的对决、吧。
在诺夫哥罗德,福岛吃了败仗。与武藏副长正面冲突,并惨败。
对此她并未多言,但从一之谷的枪柄上的擦伤和裂痕来看,不难想象战斗的艰辛。
水户一战与之无法相比。
然后,清正想起一件事。
在水户与武藏副长交锋时,因为对手不在状态,福岛不太尽兴。
但是,在诺夫哥罗德,武藏副长恐怕使出了全力。
「然而……」
诺夫哥罗德一战,对手超越了她的想象。
当时战况,只要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便可了解。
比如身为M.H.R.R.副长柴田•胜家的战斗便是如此。
在成为三方原之战前哨战的,马格德堡,武藏副长在与柴田交手时始终处于守势结束了战斗。接着更是集合了数人之力才击退他。
然而在诺夫哥罗德,柴田虽是单手迎战,对方却也展现出与同等水平的技巧。
而重要的是,武藏副长“接招”了。
步伐,体术,以及相互争夺有利位置,这不能仅以剑技来衡量。这场战斗,武藏副长和柴田打得难解难分。
从水户到诺夫哥罗德的这段期间,武藏副长肯定有了变化。
不知是修行还是灵光一闪,抑或进行了强化。但是武藏副长肯定通过什么方法,一下增强了实力。
正因为这样,福岛才懊悔不已。
不得不打倒并未使出全力的对手的水户一战。
未能正确判断对手实力,因准备不足而败北的诺夫哥罗德一战。
敌我互有胜负,但其中差距甚大。
自己已经被超越了。
所以悔恨,并体现在了态度上。
现在,福岛一往无前。向前、再向前,她焦急着不断前进。
视野开阔。已经经过了五号舰的舰首。
「嘿」
跳上四号舰。
跳跃。前方的福岛依旧没有回头。
……Tes。
这样就好。清正如是想到。
若说败北,自己也是一样。
前进便好,若福岛不会回头,自己也同样便好。
「福岛大人」
清正也不顾福岛是否听见,轻声招呼道。
「先走一步」
将两把Caledfwlch置于两侧,清正催动脚步。
「去吧——Caledfwlch!」
●
『呐』
森林的树枝围住一片天空,下面是广阔的空间。
那是宽广的大厅。不过,地上只有堆积的泥土,沿着墙壁看去,是半球形的屋顶。
屋顶中空,朝阳透过外面的树木渗进来。
『呐』
声音又一次响起。那是盘踞大厅中央的黑龙发出的声音。
占据了大厅五分之一的巨大身体,看向深处的墙壁,那里是通往地下的洞穴。
地下入口前,有一只白龙。
『呐』
黑龙再次出声招呼,白龙总算回头。
『从刚才开始你在干什么呀才藏?一个人害怕了不成?』
『你对天龙说这话……』
呼出笼罩着光芒的吐息,才藏说到。
『佐助,对虎秀的落败——你怎么看?』
『八百年前和四百年前的诅咒完全解开了吧。酒井那时,虎秀还不太尽兴呢。如此看来,是要感谢武藏的学生们』
『咱们,会怎么样呢』
『再过一两天就明白了。——当然,就是因为这种程度未来都不能预知,咱们才会在欧洲落败。不过,也因此和酒井他们度过了一段有趣的时间』
『那群家伙真有意思啊。还不下来吗』
『会来吧。但是,大概不会来这里了——前天晚上就说过这事了』
那是,
『之前酒井介绍过的地方』
『我们还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
『本来确实只是单纯的遗迹而已。但是,三十多年前,那个男人来了以后就变了。……那个能够和我们同等地对话,进行了种种探索的男人』
佐助怀念道。
『松平•元信。——连死讯也通过地脉传到我们这里,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怎么开始怀旧了』
就在才藏苦笑之时,
「老师」
两人背后传来声音。
从入口处,一名巨汉走向他们,来到洒进大厅的阳光之下。
这个鬼型长寿族的男人身着僧服样式的极东式夏装。他挥动纹着刺青的右臂
「“没人要”的三号。三好•晴海,正要离开真田」
在地下入口等待的佐助泄下了劲,询问道。
『那家伙呢?』
「——欸?啊啊,大老师的话,从穴山哪里听了伊佐的事情后,马上出门了。」
『真像那家伙的作风。……对伊佐的事有说什么吗?』
「说是“干的漂亮”。」
才藏呵了一口气。他稍稍放缓步伐,
『这样伊佐也能含笑九泉了吧。——那么,那家伙去哪了?』
「Tes.,说是要为伊佐和年轻人们报仇雪恨……」
『武藏……应该不是。那家伙有不怎么考虑“当下”的毛病。那么——』
佐助用略带僵硬的语调说出了那个地方。
『六护式法兰西。——我们浴血奋战过的土地吗』
●
与敌人的接触,发生在三号舰后部。
三号舰的甲板还能保持庙会样貌,除了因为两台武神进攻稍缓,还要归功于清正赶在福岛之前,从四号舰中央打出的Caledfwlch一击。
瞄准舰桥,采取中央路线前进的两台武神因此左右分散。
福岛向着跳到左舷的一台发动“逆落”。
她水平落下的地方,是三号舰上无人的庙会。左右弦和中央排列着摊位,过道上放置着装有商品和食材的木箱。
下落途中,福岛踹向木箱,
「吾来也……!」
●
福岛看到敌人变换了武器。
武神的两臂离不开腰间设置的长炮。代为使用的,是,
……腰部装甲!
那是像翅膀一样展开,防御下半身的装甲。其右前侧的动作,好似甲壳生物的爪子。
武神放低重心向这边滑行,腰部装甲贯通而来。
来了。
面对武神的攻击,福岛并未退却。
面对几乎水平攻来的装甲直爪,她从货摊顶棚上一跃而起,
「正面……!」
武神身体右侧放出炮击。无所谓。福岛在空中向右回旋身体,炮弹擦着发辫飞过。
「落下吧……一之谷!」
福岛手上的神格武装——一之谷的刀刃展开。
一之谷可以吸收对手的攻击,并回击对方。
现在,一之谷里积攒的是作为第一击的对舰流体炮。
光芒瞬间放射。一之谷的攻击从一字横开的刀刃放出,直指近处的武神。
攻击瞄准对方的侧腹。因为对方右膝在前,对着福岛的便是右腰。
毫无疑问将会直接命中。
确实命中了。
然而,命中的却不是武神的侧腹。而是,
「长炮?」
●
福岛看到了敌人的防御动作。
敌方武神卸下了右侧装接点装载的长炮。
炮筒落下。
但是,那个高度,
……竟配合了这边的攻击是也!
福岛内心正如这般。
自己的炮击直中落下的炮筒。
武神的长炮为准对舰炮。炮筒内部可以承受这种级别的发射力。
狠狠吃了一击对舰炮的炮筒瞬间膨胀。炮击的威力将其内部溶解,然而从炮口倾泻的力量,在长炮被破坏之前就推动其向后飞去。
破裂的长炮从武神抬起的右腋和右侧翅膀的空隙间飞了出去。
飞翔只在一刹那。武神的背后二十七米处,长炮爆裂开来。
福岛看到了光。
也看到了背光袭来的,武神的突击。
然后福岛意识到,敌方不仅没有降低突击的速度,更是抬高腰部装甲,对准了自己所在位置。
腰部装甲的直爪,狠狠砸向空中的福岛。
命中。
●
清正看到左舷炮塔的爆裂。
自己的战场在右弦侧。清正舞动两柄Caledfwlch,与武神短兵相接。
一柄Caledfwlch用来向舰尾后退以及作为跳跃的辅助,另一柄则用于迎击武神。
与武神交锋,硬碰硬自然是不可能。清正一边后退,一边给进攻的Caledfwlch施以短距离加速,提升威力来与武神的兵刃碰撞。
武器碰撞,数个摊位被吹飞。水果和冷冻用水漫天飞舞。
但是,正当自己如此战斗连连退却的时候,
……福岛大人!?
纵然心生疑问,奈何无暇确认。敌人正对自己开展腰部装甲的连击,同时也未停止开炮。
左舷传来了金属碰撞声。
清正用余光撇到光的短线跃向舰尾。
那是福岛的一之谷,被敌方攻击打飞了。
●
福岛的攻击被敌方防下了。
但是清正没有迷茫。她挥动Caledfwlch,
……我的战场在这边……!
清正她们是有目标的。
那就是敌人。
「……十本枪是,针对武藏用的部队!」
武藏势以三年级学生为主力,这比二年级的她们有着一年的优势。这既是不得不追赶的对手,她们也有着必须超越对方的义务。
而且,敌人进攻的中坚——武藏副长,在诺夫哥罗德一战以前曾在IZUMO与六护式法兰西的武神正面交锋,并且将其击倒。
以人身对战武神,并且胜利。
当然,五大顶和各国的副长也能“做到”吧。就算是特务阶级,准备充足也有可能做到。
那么,我们也必须能做到。
……我的战场在这边!
清正没有看向福岛,她控制着右手的Caledfwlch后退。
前方的武神放射出加速光,清正一口气向后跳跃。
武神见此,向前逼近。它驱动翅膀提升速度。然后,
……炮击要来了!
看到对手左侧的瞬间。清正一边后退一边向左扭身。
她的侧脸。刚才头部所在的位置,炮弹飞驰而过。
武神在极近的距离发动了安置侧腹的炮击。
炮弹的落点。右后方的摊位群一下子七零八落。倾斜射入的一发直接把几十个摊位轰上了天。
清正加速后退,闯进雨点般落下的建材的碎片、水果和水中。
走。
用身法和Caledfwlch的加速躲开全部的落下物,清正一口气穿越了祭典的残片。
「借过……!」
总算熬过去了,就在清正这么想的时候,
敌人做出了某个行动。
在肩上。
借刚才左侧炮击之力,武神右肩向前挺出,发射了某样东西。
那不是炮弹,也不是长枪。
「盾!?」
●
清正眼前是高速滑来的铁块。
那是装备在武神两肩的,靠自律驱动来回旋挥舞的盾牌。
防御上方攻击的两面盾牌中,武神操纵自律驱动器投掷过来的是右肩的那面。
而且并非水平投射。在甲板上滑行的铁块,是近似于低手投球的侧投。
面对完全瞄准脚下的这一击,清正,
……唔……!
她没有福岛那样的身法和平衡能力。
如果逃向两侧,左边是摊位,右边也有崩塌的摊贩堆积物。
向背后退却的话,盾牌也还是会追上来。
「那么……!」
朝着左上方,中央的摊位顶上,清正准备起跳。
这时。
左边的摊位从前向后爆碎。
敌人用挺出的右侧身体开了炮。
这不是瞄准她的所在位置,也不是意在阻碍她的去路。
……舰桥!!
位在舰尾的舰桥。这一炮是为了确保攻击线路。
炮击的声音穿过摊位,使构成祭典的物体四散于空中后,飞向舰桥。
清正没有回头。在她左侧背后传来声音。炮弹在舰桥的装甲上轰响。
舰桥没有被破坏。所以,清正飞身跳跃。
向前。
飞跃过在甲板上滑行的盾牌,清正在摊位破碎的瓦砾上着地。她踩着建材板滑行,用右手的Caledfwlch对着敌人。
敌方武神现在因为炮击的后座力,上半身向右偏了。为了招架清正的攻击,武神迅速催动左侧身体向前,但为时已晚。
身体的中央城门大开。
所以清正瞄准了那里。右侧的枪尖在空中对准银色的胸部,
「命中吧。——Caledfwlch!!」
从Caledfwlch的刃部,炮击直线迸发而来。
●
不过是一瞬之差。
清正在自己的炮击发动的正当前,看见了一样东西。
影子。
……欸?
头上蒙上了一层薄暗。其真面目是,
「幕布!?」
那是构成摊位屋顶的淡茶色布料。三米见方的厚重帆布向清正头上落下,或者说是盖了下来。
这明显不是风力和方才的爆风所为。若问为什么,幕布不是向外被吹飞,而是向内部——清正所在的方位落下。
清正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武神的右臂!
在使用右侧长炮炮击舰桥时,敌人的左半身向前挥动。那时,其右手从那一侧的摊位那里剥取了幕布。
由于发射时的爆风,幕布变得随手可取。
之后,只要在身体因为反作用摆动的时候,拉动右手就行了。只要松开手,幕布便会从身后盖到清正的头上。
其结果,清正头上的视野被遮挡。
Caledfwlch的攻击瞄准的是敌人的胸部。向那里看去,眼前只有幕布的阴影。
……糟了……!
要用Caledfwlch击打的位置被遮住了。
「……!」
不禁身体僵硬的瞬间。
一阵风吹来。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风。
而是冲到眼前的武神形成的,巨大的风压。
这阵风轻轻摇动遮住清正眼目的幕布。
看到了。
幕布之后。敌人行动了。
清正瞄准的胸部在别的位置。敌人现在是右侧身向前的状态。
……太乱来了!!
不顾自己的攻击被无效化的事实,清正感叹起敌人的决断。
武神右侧发炮,反作用力本应使左身在前。
而敌人却强行扭转体势。
就算是单纯的计算,敌方武神也是自己承受住了炮击的全部作用力。
这会给武神的全身造成何其重的负担啊。受到金属扭动歪曲扭动的影响,武神的腰部和左脚根部喷出热气。
这样的举动不可能再来一次。
然而,清正已然错失了Caledfwlch的攻击时机。
不强行扭转自己的身体,敌人不会进入自己攻击轨道。就算用左手的Caledfwlch来攻击,
……来不及了!
敌方武神的全身,现在正是标准的炮击架势。右侧的长炮对准清正,
『……!』
清正仿佛感受到武神驾驶员的气魄。
通过苦闷的响声传来的气势,敌人的必死决心不言而喻。
听不到炮击的声音。清正目视着炮口深处的黑暗。
「啊。」
幕布盖下。
●
炮弹穿膛而出的声音击穿从天而降的幕布,在空中开了个洞。
甲板上摊位的瓦砾,仿佛开山一般被左右推开,幕布在中央静止。炮弹那过快的速度,让幕布甚至不及被吹飞。
炮击为三连射。
炮弹射穿幕布,反作用力使武神身体旋转。
武神借力向前发射左手。
铁臂从腰间拔出长枪。
枪尖的一击刺穿了幕布。
幕布覆盖在枪上,沿长枪的断面被刺穿,就这样四分五裂,不带一丝杂音。
武神没有止步于此。
这时,幕布的遮蔽之后一道光芒。
那是Caledfwlch的加速光。白光飞散,一直线向舰首侧飞去。
敌人,将没有击发的Caledfwlch用于加速,与武神拉开了距离。
武神当然不会将其放过。
它一边回旋右侧的炮为其上膛,一边用因转动身体而挺出的左侧长炮,
『……!』
开炮了。
瞄准的位置是Caledfwlch加速光的去向。那是自己先前投射出去的大盾,也是敌方的下一个掩体。向着那里,武神追加四连炮击。
劾音响起。炮击所及,钢铁大盾和Caledfwlch一同被炸飞。
带着强劲的势头,铁块掀起大风飞向摊位列。
破碎发生。武神反向转身,保持着前进的速度。然而,
『————』
这时,钢铁的骑士确实听到了。
有一个声音响起。
「——留步。」
位置是正面。
但是距离不对。被武神吹飞,呈一片狼藉的对面,是和Caledfwlch一同被吹飞的大盾。而声音并非从那里传来。
声音近在咫尺,甚至可以说就在脚下。
武神飞过的脚下。在那片瓦砾中有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正是加藤•清正。
●
武神看着那副光景。
金发的女孩,立于几乎覆盖了甲板的零落瓦砾之上
『这怎么可能……!?』
地上虽然散落着摊位的残骸和木箱的碎片,但应该没有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
而且,刚才的炮击也基本炸飞了前方一直线上的瓦砾。
然而清正出现的位置是武神的正面,被炮击撕裂的幕布的正下方。
她是如何藏在那里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握在手中。
『是靠着Caledfwlch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