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位在
急速间上升
那么一切将被冲走
而不是淹没吧
配点(工口)
●
嘉明遥望着远处的巴黎。
遥望着不夜城的灯火,在安治一旁,她听到了祭典的声音及远雷般作响的施工声。嘉明一边听着这些声音聚合到耳边形成的二重奏,一边说道:
「原来龙挖土,会弄出如此磅礴的声音来呢啊」
「不像是挖掘声,而像是塌陷声呢,那个」
说完,安治让她看了看魔术阵。
放映其上的是以巴黎夜景为背景的影戏*。巨大的龙影像是把城墙上装置的木质悬臂吊机当成了装饰一样游动盘旋着,在街道四周来回挖掘着。(*注:原文“影絵”,指的是将人偶祸手势的影子投到布幕上的技艺,基本上跟皮影戏是同类的东西。川上这里算是拿来当比喻使用)
……只看灯火投影的话,就像是恶魔的都市呢。
不过从对面角度来看,想必这边也不过是艘悬浮于夜空的喧闹的幽灵船罢了。
“半斤八两呢”,这样想着,嘉明向泳池边走去。
「……这个池边,缺的那块儿是因为那个吧。昨天中午武神的炮击擦过的痕迹吧」
「真亏阿桐没有被打中呢」
「以片桐的个头立泳的话,自然是够不到的啦。不过我还以为他会因为冲击被砸到水底,幸亏他没有溺水呢」
在那场战斗中,福岛和清正各自将一台武神逼至中破程度。但是,一个老人阻止了她们。清正更是,还受了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的伤势。
……那是……。
「连加藤•段藏也出场了啊」
在战国时代,最强忍者的候选有几人。
加藤•段藏便是其中之一的幻术使。比起体术和忍术,别说是幻惑之术,他甚至能使用实体化、具象化的幻术,就连他所侍奉的家族也被摆在掌中玩弄。
谈及最强的忍者,其行为水平可以说是最高级的了。
而且,也查证他是否是本人了。
是从上越露(Свет)西( Роусь)亚方面的柴田班那里查证到的。
依其所言,老人是诺夫哥罗德市长玛尔法的执事,以“阿飞”自称。
当然,那是个化名。加藤•段藏原本在上杉家任官。这件事和他曾在诺夫哥罗德的事情赶在一起了。
据说最终,他流落到了真田那里。
「真没想到,那人竟会是真田十勇士的师傅呢」
「更准确的说,是师傅头子吧。而且他还好像被称为“大老师”呢」
「那其他的天龙和地龙就算是“老师”咯」
嘉明在泳池边托着腮,问到:
「我们的老师又怎么样呢」
「哪个?」
「现在那个的随心所欲的人」
嘉明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明是教师,却一心只想着为自己复仇呢。对我们全员基本都放置不管,但幸亏没把我们卷进去啊。——我们也有着我们要做的事呢」
从北方传来的巨大的钝响声传至耳边。
「——像是岩石被割开了呢。不愧是龙族,就是力气大啊」
「我们班会很麻烦那。因为你看」
安叽说着,在映照着巴黎的魔术阵上,盖上了一张画。
那上面有一个沐浴着月光的身影。
「这身影是刚才袭击了运输船的大型龙。我在他下落之时拍了照片。但是和现今在巴黎的那六只都不一样吧,这个」
「竟是龙的佣兵队长啊。六护(Hexagone)式法( Francaise)兰西也真够肆意妄为的了」
“但是”,嘉明说道。
「对方很春风得意这点还是很能理解的。毕竟排除了这个,六护式法兰西就只剩下“胜利”的未来了」
「这样论起来的话,我们也是一样啊」
被如此回复到的嘉明想到:“确实如此呢”。
……真是服了。
「抱歉呢安治,总感觉我变得消极了呢。——羽柴势力也是,从现在起,依据圣谱记述几乎战无不胜了呢。差不多是在小牧长久手?」
「别忘了还有庆长之役的撤退呢。但是嘛,还是能理解你为什么变消极了的。
枪打出头鸟嘛。啊,我并没有隐喻啊?」
嘉明感受到安治顾及着自己,这让她心里在抱歉的同时觉得很感谢。
稍微有些打起精神了。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而是连内心都敞开一样的感觉。
「——即使有着常胜的机运,但有“解释”便生敌意啊。只要我们登上了表层的舞台,就必然会与这些东西进行相对。既然在一统天下的羽柴的旗下,战斗场数必然很多,相对次数也会很多这点,很难办啊。」
「啊……,要是能轻松的活着的话该有多好呢啊—」
“确实”,虽然她也赞成,但那也是命运。
「加藤•嘉明还加上胁阪•安治,本想着在十本枪中袭名个挺轻松的呢」
「安治很可爱所以就这样也挺好的吧」
指的是名字吧。到底还是不能想象那说的是自己自身。
再次,北方传来很大的声响。
「——对面动静很大呢」
「恐怕是挖的沟比预想中的深了吧。一定是将战后也一并考虑进去了呢」
「那是指?」
“你看”,嘉明指向了安治展示的巴黎的画面。
「以巴黎为中央,塞纳-马恩省河东西流淌。也就是说巴黎原本就不是台地。而是在普通的平原上建成的都市。因此水攻也好施展」
「……之前就想问了,对面的人们挖的沟渠,有什么意义么?」
安叽的话一针见血。
即使挖了沟渠,也不过是缓冲一时。在平原上更是如此。
但是,其意义还是有的。
「只是单纯地使地上的战斗力难以闯入了。而且船也不是能大量的带到陆地上来的东西。所以,攻击者在水攻之时基本上都只能将城围住而已。
也就是说敌人期待着这种状况的发生。若还有其他理由的话——」
那便是,
「战后,通过将塞纳-马恩省河的河流切实地引入到巴黎外围,有两个作用哦。」
「农业的兴盛?」
「像是巴黎那样的大都市的话,郊区的农场化也完成了哦?」
“那么”,安治看向上方。仰望着上空吊着的几个灯光术式的霓虹灯,她说道:
「——欧洲战线上的防护?」
「是呢。这是其一。毕竟三十年战争过后,六护式法兰西(Hexagone Francaise)也会与他国展开战争的。也预告了还有内战的存在。所以事先让巴黎就未来做好筹备也不是坏事。
除此之外——」
嘉明的话刚说到一半之时。
从连到舰桥上方泳池的台阶上,声音传来。
「除此之外,还有都市开发呢—」
是竹中。
●
安治有些应付不来竹子,但也很喜欢她。
应付不来的是竹子的指示。每次都乱说一通,说实话,光听听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有时还需要嘉明来解说。
……真想相信安治并非笨蛋啊—……
自己感到不安的时段是不要紧的吧。行不通的话就声称自己是战斗过多的时代被害者吧。
不过,对竹子还是喜欢更多一些的。究其原因,
「竹子—。战况掌握了吗?」
「是是,大致都掌握了哦—」
还真轻松啊。
虽说竹子会有些乱来的要求,但她也会接受这边无理的响应。毕竟任务及目的高于一切,她的这种没有预设立场的态度很好。目的相同之下便没有表里不一之说,何况她也不会摆出指挥官的架子。而且,
「要零食么—?」
「要要—」
“喏—”,竹子将盆举到头上,盆里放着装有手指闪电泡芙*的盘子。(*注:Eclair,即一种类似手指的奶油面包,后被研发制作为各类泡芙曲奇,其特点在于口感细腻润滑,吃掉第一口就会被其所吸引而很快吃完,速度如闪电般迅猛。)
看样子她意思是自己来拿。在搭档抬起翅膀想要从泳池爬上去的时候,安治用手制止住了对方,自己先站了起来。
「仔细想想,那玩意儿,不是敌人的点心么—?」
竹子和她对点心的喜好也很相近,谈话也差不多的能谈到一起。她们都是那种会先“啊啊,嗯嗯”的点头应到,再将不解之处直接问出来的类型。可以肯定她的头脑很聪明。
竹子将饼干盘子及肩上的包放在泳池的边上,而与她相隔数十步的安治一边靠近她,一边问道:
「感觉如何?」
“挺好挺好”,她在脚下铺上了长浴巾,将披着的上衣脱掉。
下边穿的是分件式的泳衣。
……意外的有胸呢……。
身体检查的时候光注意肚子了,可能原本就是那样的吧。
转而,竹子在包里掏出了宵夜及醒酒药,说到:
「嗯,简单的说,就是六护(Hexagone)式法(Francaise)兰西也,准备了很─多的水攻对策,甚至还把这场战争之后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呢」
「是指刚才所说的都市开发吗?」
走到了之后,安治做了个拜谒的手势以作礼节,从盆里取出了两个盘子。
「六护式法兰西边战争着边做了什么?」
「Te(Testament)s.,——有了水路的话,这个时代就能排出脏水来了呢。塞纳-马恩省河分流的水路要是能够包围巴黎的话,就能够在水路之外扩展城市了」
如此说道,她打开了表示(Lernen Figur)框。
然后,她用手指在上边描绘出了圆形的巴黎及左右贯穿其中心的塞纳-马恩省河的概要图。那就像是,
「像是二境纹呢……」
「安治」
听到后方传来的喊声,安叽苦笑的回应道:
「啊,嗯,不说不说」
“哈哈”,竹子也苦笑起来。
「看来你也要顾虑很多呢。——嘛啊,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竹子在巴黎的外围也画上了水路。
「以与内部同等的比率将都市扩展到水路之外,城市面积便会增长一倍。对于在这个时代,已是世界上少数的大都市之一的巴黎,六护式法兰西还能就此将其再扩展一倍」
「大国的从容呢。话说,竹中,战况判定呢?」
「果然还是水攻吧」
「短时间内能决出胜负来吗?」
「虽是据点防御的方式,但方法还是有的哦?」
听完竹子所说的话,安叽皱起了眉头。
「据点防御?」
这边要做的是水攻才是。
建造堤坝存水,使塞纳-马恩省河泛滥,淹没巴黎。
应该是这种流程才对。但是,采用这种方法的话,
「为什么这边要做据点防御呢?对面估计都打算固守巴黎不出来了。就算出来了,也不过是那个伯尔尼哈德的佣兵龙团来奇袭而已吧?」
「不对不对,要让他们投入全部战斗力,奋力地正面战斗的哦?」
竹子所说的话的含义,还是和以往一般理解不了。
……应付不来啊—。
转而,有声音从后方传来。
「安治—,别光吃了先拿过来」
「啊,抱歉」
习惯性的,将自己的那份儿填到了嘴里。
明天早上要赶早。因为要带着可儿,就算是北条也得费心。虽不至于说成是在积食,但想从现阶段开始有着“积累”的感觉。所以,
「这里这里。——竹子,谢了」
「要听听战术吗?」
「我们,又不留在现场」
“是呢”,嘉明爬到了泳池边上。
……哇—哦。胸好大啊小喜目。
因为有翅膀的原因,迫使她不得不压低胸来爬起来。也因此,胸部被突显出来,
「虽船上有着空气调节,但这个时期的六护(Hexagone )式法(Francaise)兰西正因极东的气候而相当闷热呢。
——话说,安治—,你看什么呢?」
「闪电泡芙上哪了」
安治如此答道,又回到了搭档跟前。回头看去,竹子正将泳池的水浇到身上,还“哇呀”的发出了怪叫。
「竹子—,那水,说白了就是温水,不用那么紧张啦。还有,眼镜」
「没关系,防水的」
那有什么意义么。不过,还有话要说在前头。
「在里边吐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啊」
「放心吧,刚才我吃的可是易消化的极东风味披萨」
「啊—,说是大阪烧的话会被圣连训斥来着」
「那个,用大碗搅拌的时候,挺像呕吐物的啊—,如此一想,就有点想吐了呢」
「自给自足了吗?」
「才没有呢」
说着,竹中将浇水手向下挥去,甩掉水珠。
……这马上都要进水了,还有什么意义吗—……。
竹中的这一面也是她所喜欢的地方。即使看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仍是珍兽级别的。但是,有些事情需要事先询问一下。那便是,
「能赢吗?」
「我是打算赢的哦—」
「会有多大损伤?」
“那个嘛”,说着,竹子进到了水中。
「——哎呀,真的啊!真的一点也不凉呢—」
“被岔开话题了呢”,安治心想到。而在她的旁边,嘉明嘟囔道:
「要是后天她也能这样就好了呢」
半眯着眼的她小声“呦”了一声,在泳池边上转了个身。她将身体对向了水面那方。
但是,嘉明并没有震动翅膀。她只是看向水面,看向因过于明亮的灯光未能倒映出夜空的水面。
仿佛正是为此,她坐在了泳池边的台阶上。将脚浸入水中,抬头仰望着夜空。
安治也抬头看去。
两个月轮悬挂于夜空。一言不发的将闪电泡芙递出后,嘉明也伸手拿了,看来她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安治也同样,抬头看向月亮,
「明天早上会不会还能看到呀」
「谁知道呢」
嘉明抬头看向同一个月亮,说道:
「真是个没有压力的、美好的夜晚呢」
她停了一口气。
「——明明后天开始,我们和武藏势力的战争就要开始了,为什么夜空还如此青黑呢」
●
夜空之下,瀑布的宣泄声及河川的奔涌声不绝于耳。
如同峡谷的谷底,河滩左右两侧河岸横亘直立。
碎石遍布的河滩上,数个亮着灯火的帐篷分布其上,巨大的竹竿发射装置在中央的位置高立竖起。
帐篷外侧漆上的是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纹章。
在这些帐篷之间,有一个来回徘徊的身影。
是弥托姿黛拉。
她慢步穿行于各个帐篷之间,巡视着,
……那—个……。
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和王们进到了她们的帐篷中。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己进到里边的话,会轻易的见识到地狱的,所以她就借着“外部巡视”的理由出来了。但是,
「呼……」
困意席卷而来。
毕竟今天下午大战了一场,随后又是吃饭又是洗澡的,还有刚才的消夜。如此说来不困反而算更奇怪。王们应该刚睡过一次了,但智和喜美……,不,喜美看起来没问题呢。
不论怎样,总感觉谁先睡谁就输了。
所以要尽量的活动身体。在帐篷之间行走巡视,坐到河滩上的大石头上歇歇脚。就这么坐着环顾周边,从外面看向帐篷的灯光,
……母亲要是睡了的话,就能轻松些了呢……。
但令人困扰的就是母亲也属于体力无底洞的类型。和喜美有些微妙的相似,但要是让她俩联起手来的话就完了吧。
「真是的……」
“要怎么办呢”,在她小声嘟囔之际。
「——第五特务」
「诶?」
在石头上转头望去,看到阿黛尔在她身旁。她问了自己一句:
「——睡着了么?」
●
「哈?」
弥托姿黛拉慌忙起身。但是,
……啊啦?
自己在什么时候,用手撑起脸来了吗。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刚才看帐篷的灯光的时候呢。
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体已向前倾去,头发也有些重了。
阿黛尔对着她苦笑了下,
「我来替你吧」
「不,不用。我——」
「难得家人来了嘛」
「所以问题才……」
“在这”,话说一半之时,忽然弥托姿黛拉看向了阿黛尔。
阿黛尔没有双亲。
转而,弥托姿黛拉看到阿黛尔将从士用的长枪抗在了肩上。所以,
「到换班时间了吗?」
「两小时一替换是吧。我昨晚都没怎么留意,但今晚北条小姐那边太吵了」
那么,多余的顾虑各自都免了吧。重视职务就行了,
……已经,十二点了呢。
「下一次的换班是?」
「Jud.,好像该轮到第一特务了。再之后好像是佩鲁索那君」
阿黛尔咧开了嘴,笑了。
然后她在嘴角边举起了手,
「我打算在第一特务值班的时候,把玛丽从我们的帐篷里赶出来」
「不错的主意呢……!」
不管接下来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但可以确定在两小时之后会有别的话题出现。
「干的漂亮阿黛尔!」
「没有没有,我还差得远呢」
虽说没能明白她要表达的是什么,但结果上也确保了自己这边的安全。
……那么,姑且回到帐篷吧。
弥托姿黛拉对着阿黛尔挥了挥手,向自己的帐篷那边走去。
途中,从男同伴的帐篷中传出什么声音,
「喂!差不多有人该出我要的七了!拙僧岂不快要输掉了啊!难得这次拿来了讨彩头用的“世界姐系扑克”!」
「那你倒是打出以玛丽殿下为原型的红桃十二是也!输掉再将“姐姐是现充•诺曼人征服篇”的“特典•奇怪的果汁”一起让给我是也!」
「那个梗堆得太多了吧。说来到底是哪个笨蛋不出我要的六啊?这样的话我刚才得到的“夫—三世*”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吗?」(*注:谐音奥图三世,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诸如此类的丑恶的争论正在进行着,让兴奋不已的第一特务来做夜晚的巡视真的没问题吗。
不论怎样,王们的帐篷就在眼前了。
立身于前,借助内部灯光投射的影子轮廓,她看到了里边的人的动作。
在跟前的布面上,所映的如大金字塔一般的剪影正是母亲。
她还没睡。随之传到她耳边的是,
「——嗯嗯,涅特第一次在家里的泉水里游泳的时候,因为怕水而不能很好的让肚子朝下。我也没办法了,便只能抱着她,但她又嚷嚷着不让我抱,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怎样了,真让人头疼。之后那孩子估计是觉得肚子冷了,就在泉水里——」
「母亲大人——!!!!」
将帐篷的入口大大的掀开之后,像是倚靠在那里的浅间倒了过来。
……诶?
她意外的原因有两个。其一为浅间竟会在那里的意外,以及
……吾王就在对面。
浅间是那种会在浴衣里面什么都不穿的人。
失去平衡的浅间就着正座姿势倒向这边,慌忙地用手遮住两腿间。
「哇啊啊啊啊啊!」
●
「这么快就热闹起来了呢」
成濑在自己的帐篷入口处伸出头来,小声说道。
在入口一旁,阿黛尔站在那里,
「确实真的,很热闹呢—……」
「啊,嗯,但是阿黛尔」
在成濑的上方,玛戈特探出头来。她对着阿黛尔展露了一个笑脸,
「阿黛尔,看这工作多好呐。下次对着点藏和玛丽试试」
「诶?——啊,Jud.!小意思,嗯嗯」
阿黛尔微笑着,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然后她吸了一口气,环视着亮着灯光的帐篷群落。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传来弥托姿黛拉她们的声音的帐篷处。
「自从赫莱森副王来了之后,就变得比以往更加热闹了呢。还有——」
还有,
「最近,我觉得赫莱森副王也开始引领着我们了。引领着我们所有人、总长和副王他们」
●
阿黛尔将一些话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
想就刚才的话茬顺势说出的话,她特意没有说出来。那便是,
……赫莱森副王和总长很相像呢—。
不愿悲伤的个人期望,无意之间演变成一个为包含自己在内的最大范围的人创造幸福的愿望。可以说是那样期许着。不过,那,
……不是将每个人区分开来的,对各自不同的最大幸福的追求……。
比如说是那个帐篷之中的人们,——人(Reine)狼女(de )王(garou)另说,这幸福是浅间、第五特务及喜美她们的“关系”内的最大幸福。
她希望着大家都能变得幸福,可以这样总结吧。那肯定是,
「境界线,吗」
并非是一个人变得幸福了,另一个人就要失去幸福。
并非是幸福与不幸的并行线,而是包括所有人的幸福的境界线。
那才是那两人正在探寻的,
……这样一来……。
在那帐篷之内的大家,还有围在其外的我们,是否能领先一步到达幸福的境界线呢。
「——怎么了?阿黛尔」
「啊,没什么,就在想移动教室真的会让人想到很多呢啊」
「是呢……」
托着腮的成濑说道。她将视线投向了夏虫的鸣声,说道:
「确实,又出了不少梗啦」
「果然是那方面!又想到那方面了是吧!?」
太过一如寻常了。但黑魔(Schwarzhexen)女提起了笔,
「之后我还要把以笨蛋们的帐篷为素材的梗都列出来呢。——你们的帐篷呢?」
「啊,我那个稍微换了下,那个帐篷成了铃、副长及副会长的了」
说着,阿黛尔想起了帐篷之中的情景。副长一盖上毛毯,便秒睡了,但,
「她的睡相还是和在英国那时一样的糟糕呢。所以姑且把行李堆起来来保护铃和副会长了。还有——」
「政亲和成实亲的帐篷,在某种意义上是地狱帐篷呢?」
「啊啊,虽说会计辅佐本该也在里边,但是不愧是武藏的人啊—……」
阿黛尔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调看向了所说的那个帐篷。
里面有身影在晃动。就其形态及动作,在奈特看来,
「她们,是在挥舞着什么巨大的东西吗?」
「Jud.,像是在边喝着酒边谈论义肢呢哦?你也知道,她俩在那块挺合得来的,刚才还就关节构造的存在方式一边大喝特喝一边聊呢」
「毕竟两人都是,周围没有能说那方面话题的环境啊……」
在她看着那个帐篷的时候,从里边传来了声音。
「——哈?那样效率是不错,但精度不行吧。就这样也算技师?」
「机关部虽要注重坚固性,但维护性更重要呢。——理解一下啊!」
诸如此类,
「听起来像是在吵架呢—……」
「但是她俩,关系很好哦。看着吧,肯定一旦她俩回到了武藏上,一定会一起去物色工具什么的。绝对的」
「啊啊,是呢。成实亲和与乌基不同,在外出的时候不会和政亲聊太多呢,绝对」
……哪里有那么“绝对”啊……。
但可怕的是,她也确实感觉如此。
不论如何,其他的,令人介意的帐篷是,
「野挽那里吗」
那是唯一一个没有灯光的帐篷。但是,在那帐篷之中,有一个小的光源。那是,
「同帐篷的佩鲁索那君和御广敷在用表示框对战呢」
「不必如此特意地跑到真田的地盘上玩游戏吧—……」
同人志的分镜截稿没问题了吧。
但是,阿黛尔心想。“大家,都在行动着呢”。
正如先前所想,自从和副王汇合了之后,曾停滞不前的、认为安于现状便可的人们都动了起来。
……浅间也是,第五特务也是。
估计在春天的时候,大家从没想过竟能和总长及副王在同一顶帐篷里设移动教室什么的吧。
……自己也是这样。
「怎—么啦?阿黛尔」
与刚才一样的问句。但是,现在,她要回答的是,
「没什么,就想着自三河以来,我们都走了好远,也经历了许多呢」
「啊啊,是呢。当我们在三河输给老师的时候,做梦也没想过你会连着机动壳一起被锁链缠着朝龙砸过去,这么劲爆的事来呢」
「不,不要揪出黑历史了吧!」
说着,阿黛尔想到。虽说经历了许多,又走了很远,但,
……大家的反应及行为,还是一如既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