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曾有过的
如今已失去的
其缘由
配点(距离)
●
「呵呵,就是这么回事」
赫莱森听到了喜美的声音。
「自从赫莱森和愚弟不在了之后,房间里原有的东西都被元信公接管了。那之后,愚弟他回来后,我们曾一起探讨过这个房间要怎么办,但是不知道用来做什么才好」
「原来如此」
赫莱森回应道。
自己并不记得这昏暗的房间。但是,曾经住在这里的自己,在十年前曾一度消失过。那样的话──
「既然这里的房间还是空的,就说明在武藏上的生活中它是多余的呢」
「你生气也没关系哦?来吧,“啪!”的一下打过来吧,赫莱森!」
喜美用右臂把笨蛋的身体夹在腋下,让笨蛋把屁股撅向这边。
刚开始笨蛋好像在说“不要、不要”般的摇着屁股,
「这样可不行哦愚弟!既然要结算这十年间的过错就该把屁股露出来啊,愚弟!就是这样,我掀!」
在喜美掀起了他夏装的裙子后,女装好像也做好了觉悟。
「好,赫莱森!来做个了断吧!」
笨蛋撅起了屁股,
「好了!尽管来吧————!!」
赫莱森向二代借来了蜻蜓切Spare,并将其枪头朝笨蛋的屁股插了下去。
「啊,等、我说你,这个梗最近很火吗?啊不好不好不好屁股上的沟要变得更深了啦」
『不要——』
「加油啊,蜻蜓切Spare!只要忍耐一会就好了是也!」
赫莱森对女装的屁股置之不理,看向了喜美。
「喜美大人」
「呵呵,怎么了?赫莱森。你是要将悲叹的怠惰插进我的胸部里吗!?是这样吗!?」
「就算赫莱森这么做了也只是会令阿黛蕾大人感到悲叹而已吧」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啊!?」
赫莱森对阿黛蕾竖起了右拇指。
“但是”,赫莱森说道。
「在看到这个房间后,赫莱森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
「……赫莱森没有以前的记忆,即使你们都说这里曾经是赫莱森的房间,赫莱森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
……说来也是啊—……。
弥陀姿黛拉看到赫莱森面对着喜美,轻搔她那流着尴尬的汗滴的额头。
赫莱森举起右手说:
「那个,喜美大人,难道说在刚才的情况下赫莱森想起一些失去的记忆,或是记起某些过去的回忆才是最好的吗」
「嗯—,没办法的话那可能也就真的没办法了……」
「真要说的话我觉得赫莱森你没必要对此感到自责哦?」
「Jud.,赫莱森知道了。正好这里有一个说要承担责任的家伙」
赫莱森把悲叹的怠惰插进了笨蛋的屁股里。
「啊,等、连插两个是不是有点过于新颖!?是这样没错吧!?」
吾王,现在需要忍耐。
就在弥陀姿黛拉见证王的努力之时,义康在墙壁下方发现了什么。
「喂,这里的墙上有修复墙洞后的痕迹欸」
嗯—,点藏对此加以确认。
「难不成这是年幼的赫莱森阁下因为某种缘由留下的充满回忆的痕迹!——对,这看起来像是从隔壁房间用箭射穿墙壁后留下的痕迹!」
全员一齐看向浅间,而巫女此时已经低下头并举起了右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看,在入手新弓的时候不是会想射来看看嘛。所以就将不要了的杂志当靶子试射了一次,结果贯穿性能真是出奇的好」
「也就是说这是智干的咯?」
浅间依然低着头,举起了双手。
喜美点了一下头,
「但是在那之前就曾换过一次壁纸呢,换成了客房用的了」
原来如此,弥陀姿黛拉听到有人这样说道。
是赫莱森。她稍作停顿,
「不管怎样,赫莱森以前曾经在这里住过是吗?」
「呵呵,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么如今的赫莱森要怎么办呢?」
喜美将王的屁股像桶太鼓一样摆向赫莱森说道。
「既然赫莱森你到我家来了,就还是给你这个房间好了。不过,你可不能不要或者是选择回去哦。毕竟你曾一度失去过它,所以一定有所后悔吧。
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我是这样想的,才把这里给你的哦」
「Jud.,你们一定很重视赫莱森吧」
赫莱森环视着这昏暗的房间,开口说道。
「毕竟武藏很是狭小。既然有在开店的话那也可以把这里当做仓库吧。
而你们却把它当做客房,那也就是说——」
「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说的是呢”赫莱森说。她依次看向了这边和浅间。
……欸?
就在弥陀姿黛拉如此作想的下一瞬间。赫莱森用手抵着下巴,如是说道l
「托利大人打算让赫莱森去做新的自己,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赫莱森如此判断。即是说——」
即是说,
「如果增添了新的家人的话就用这里吧,是这么一回事吧」
弥陀姿黛拉知道赫莱森话语中的意思。
……那便是,她决定“融入”到这个家庭当中吧。
随后赫莱森看向了喜美。
「喜美大人」
赫莱森扶了扶王的屁股夹着的两柄武器,
「请听好」
「总、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啊赫莱森!」
「从刚才起那两柄武器就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让人很是在意」
赫莱森抵着下巴,像是在欣赏插花一般确认着那两柄武器的位置。
「——嘛这样子应该就可以了吧。然后啊,喜美大人」
「怎么了?」
「已经够了吧。过去的赫莱森曾在这里住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是,在增添了新的家人之前把这里当做客房来用……虽说如此,赫莱森并没有看见这里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赫莱森推断这是因为那边那个男人不受欢迎,不过——」
赫莱森略微扶正了蜻蜓切Spare的角度。
『大角度——』
「忍耐一下,叫蜻蜓切什么什么的。——不过,即便喜美大人或托利大人将意识转移到了新的事物上,但若不包含实际行动的话在某种意义上实属遗憾。
赫莱森想在三河做个了断,所以赫莱森打算实行新的制度」
听到赫莱森的发言,弥陀姿黛拉察觉到了一点。
……都联系上了。
关于王的悔恨。
那目视前方、引领众人的王一直心存悔恨的原因。
那看似矛盾的理由便是,
……对王来说,那就是最•后•一•个•赫•莱•森吧?
●
弥陀姿黛拉环顾房间。
这里没有赫莱森的气味。记得她以前的气味含一定美化来说是“牡丹味的发香”,而现在却尽是王和喜美的“山茶味的发香”。
充满回忆的物品也都被元信公回收了,对王来说赫莱森一定已经“不在”了吧。
大人们为了能令自己有所了断,在悔恨之道旁立下了石碑,不过,
……啊啊。
只要来到那“道路”上,只要来到那石碑前,她就真的“不在”了。
但是。
但是王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看他是否愿意接受而已。
「吾王」
弥陀姿黛拉低语道:
「你是想让自己认为赫莱森她“还在这里”,才一直把这里关起来的吧」
可是她“不在”。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目视前方,盼望着邂逅新的某人。
……再说了,我可是知道的啊?
在大罪武装被分配给各国的时候,他好像开过玩笑说了:“把它们收集起来供奉上吧”,这种背后隐含着与大家分道扬镳之意的话。
为了达成这一点,王在毕业后一定会在本土降落吧。
现在想来,在三河那时候也是,在临时学生会结束之后,最先走下学校前的台阶的人就是王。
自己的事就不要给同伴们添麻烦了,自己就一味前行,并在那里寻找新的某人吧,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该说正因如此吗。在那时候,浅间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是为了调查超自然现象才想在毕业后去环游本土的吧」
有一半是在说谎,而另一半,也是在说谎吧。
所以在那时自己也说道。
「水户•光圀*的圣谱记述追述中曾提及过诸国巡游,你知道吗?」(*注:国的异体字)
但是,在赫莱森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王不再选择独自前行了,
……是啊。
王在奥州的土地上决定了。要与大家同行。所以在那时,王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不是独自前行,寻找新的某人。
而是与大家同行,承认重要的事物——。
……唔啊……!
这也太自卖自夸了吧!
我有点想像母亲那样双手捂脸扭扭捏捏的了,但现在要忍耐。
「吾王」
含新的赫莱森在内,王选择了接受一切。所以──
「——吾王决定 “留在这里”了吧」
他不再后悔、不再忘记、不再逃避,开始好转了。
因为这里有大家在,而他选择了大家。
我们自然也是这么做的。为此,
「我也“在这里”——吾王」
●
铃从弥陀姿黛拉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什么。
是铃铛。
那凛然的声音,那毅然的喜悦与期待。正是那名为铃铛的,与自己同名的响器的声响。
站在身旁的友人发出了在自己心中都不常响起的声响。
……哇。
铃认为弥陀姿黛拉算是一位比起自己的情绪更优先理性的人。因为过去有过一些事情,导致她基本都是在抑制着自己。
偶尔当情绪突破其抑制的时候那真的很厉害。厉害到了有些让人退避三舍的程度。
……啊嘞?说、说不定,她其实是一位很情绪化的人。
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铃向自己确认着。
不过,正因为那情绪与抑制的平衡,她才是一位“骑士”吧,铃心想。
她抑制并积蓄着那些会令她突然狂乱、躁动的事物。那时的言行是她在约束着自己的前提下提出的,
「——吾王,那么这间房间要怎么处理?」
真好啊,铃心想。
和托利君在一起时的弥陀姿黛拉同学好帅。并不是说她在耍帅,而是她展现出了真实的自己,看起来很帅。
再说了,仔细想想托利君现在正处于插着两柄武器的状态,但仍能积极看出事物本质的弥陀姿黛拉同学真的好厉害。
……托利君,是打算实行新的体制啊。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不会再逃避了”,的那个。
同时也正如赫莱森所说,她也在渴望实行新体制。
她失去了记忆,说不定也有,“你跟赫莱森讲过去的事赫莱森也很为难”,的情况。
再说了,他们两人在三河回顾过去,摒弃了他们的因缘。
就好像是在说正因如此那样,赫莱森动了起来。
她面向大家,扶正了两柄武器,点了点头。
「各位请听好」
赫莱森拍了下喜美抱着的那个屁股。
「啊嗯,赫、赫莱森,怎么了?是要让我变得更敏感吗?」
「谁能让那个不堪入目家伙闭上嘴」
赫莱森一边嘟囔着「第三把……」一边悄悄环顾四周,而铃和大家一起压低身子躲过去了。身后的玛丽张开了嘴,
「那个」
「要是把王赐剑插上去的话,伊丽莎白殿下估计会发牢骚的是也哦?」
「啊—,要我说的话,我想尽可能避免把王赐剑插在屁股上引发国际问题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态啊……」
「——那就成实」
「——欸~,我不要」
好快。
不过,赫莱森是意识到哪里都没有猎物了吗,
「没办法。嘛怎么说。这男人不知是容易害羞还是什么都没想,基本上净说些多余的事,可一到重要的事就不怎么说了」
赫莱森说着,看向了浅间和弥陀姿黛拉。随后又看向了点藏和正纯。
……啊。
赫莱森她知道。
这里有着即使不明言也能知道那重要的事是什么的人在,而那就是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她才依次看向每一个人,最后稍作停息。
「赫莱森认为向各位进行确认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这已经是在三河之前就已开始、在三河进行宣言、在奥州整合脚步、在真田立下决心的事了」
“不过”,弥陀姿黛拉补充道。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共同见证了王的秘密的真意呢」
•● 画:『啊,抱歉。我现在正在画弥陀姿黛拉秘密的地方,不太方便到那边去,呃—,我能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所以没事哦』
•金丸子:『嗯—,你在那边客房里单靠想象来画真的没问题吗,小伽』
•银 狼:『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Bell :『弥、弥陀姿黛拉同学,抑制、抑制』
不过正如弥陀姿黛拉所说。
这一定是托利君迄今为止想了很多的证据。
恐怕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小喜美和托利君的母亲了。
但是要是把它展现给众人,公开来的话──
「嗯……」
铃听到有谁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是浅间。站在后面的她环抱双臂,体温略有上升。刚才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但那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接受吧”她略带犹豫却仍选择了这样做,点了点头。
此时正前方的赫莱森宣言道。
「——今天就让我们书写新的篇章吧」
赫莱森再次看向弥陀姿黛拉和浅间。
「这个房间太小了呢。赫莱森能理解托利大人把直政大人叫来的理由了。
——直政大人,可以吗?」
「Jud.,把这面与喜美房间隔开的墙拆掉就好了吧?」
……欸?
铃急忙伸手触摸墙壁。
「要拆掉,吗?」
「啊啊,就和刚才说的一样,以前就已经掌握大致的结构了。只要在走廊那解除安全装置,去除组件的话徒手都能把它拆掉啊。虽说要搬运的话还是由我用义手来拿会比较好」
真是惊人。
……我家没有墙,有点无法理解啊……
•贫从士:『有自己的房间,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厉害了呢』
•Bell :『但、但是,阿黛蕾你,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〇红屋:『铃是和父母一起住的吧,房间是怎么分配的?』
•Bell :『嗯。用帘子,把阁楼下一叠大小的空间隔开。——我、想住上面,但爸爸妈妈说、那太危险了。老是把我当小孩子,但是、那个——想住上面才像是小孩子、吗?』
•金丸子:『但是我们班里的所有人,当然小奈和小伽也是,你们不觉得大家总是想到高的地方去吗?』
•不退转:『那就是说大家都是笨——各位为什么都在用视线互相牵制彼此啊』
•礼赞者:『不如说,没去过高处的人反而比较少吧。啊,小生没关系。因为小生总是在地下工作』
•未熟者:『你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地下工作*”吧,御广敷君』
(*注:此处特指见不得人的非法行径)
虽然听不太懂,不过总比钻进地下要好多了吧。
弥陀姿黛拉动了起来。她把手抵在了她左侧的墙上,
「要拆掉这面墙,也就是说……王和喜美的房间,要和这个房间,实际上并为一间了是吗?」
Jud.,赫莱森点头说道。她拍了一下屁股*,(*注:托利的)
「即是说这里将不再是“客房”了。而且,对于有很多人入住的这个家来说,照现在这样的话仅是因为这面墙就会变得非常狭窄——之后就是最主要的决定要睡床上还是睡地上了,而这就需要根据人数来判断了。」
「那我现在就开始拆咯?」
「啊!稍等一下!」
浅间喊道。
「今天弥托的父母会来啊。客房稍微留一下是不是会比较好?」
●
……确实如此啊!!
弥陀姿黛拉在想起这件事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面无血色。
就对应方法来说确实如浅间所说。只要用客房隔开,再请她张开消声结界的话,到次日清晨为止客房里表面上就是悄然无声的了吧。无从得知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智,真是个明智的决定!那今天就当做是客房的最后一天了!」
「库库库,那么直政,把墙拆掉吧」
「喜美!喜美!你是想哪边有趣就优先哪边是吧!?」
「呵呵,弥陀姿黛拉你真是的。就算是我也没有这样做会比较有趣这种过分的欲求哦?只是我超想看看到底都会发生些什么才这么做的哦!!」
「这不更过分吗——!」
就在她如此大喊的时候。
成实突然歪头并举起右手。
在大家一副“怎么了?”的视线中央,伊达家副长开口说道。
「水户领主,要嫁到葵家去吗?」
●
画:『真直接!问得真直接!啊啊真是的,我从刚才开始就因为要画夏季活动用的原稿去不成那边而一直感到不甘啊!玛戈特……!』
•金丸子:『好、好,小伽,如果觉得抱抱满足了的话你还要继续画下去哦~』
•伤 者:『呃—,那个,我有点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点藏大人,可以请您说明一下吗?』
•十ZO:『……那个弥陀姿黛拉阁下?在下想在不惹怒弥陀姿黛拉阁下的前提下进行说明,请问都有哪些话是禁句呢?』
•银 狼:『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啊——!!』
•义 :『啊—,我现在正在赶往那边的途中,知道里见附近的水户是否会有什么体制上的变化也是很重要的,我也想听一下』
●
弥陀姿黛拉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6-31-1
要说嫁过去的话,事情确实是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的。在今后会如何发展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但自己和王若是照彼此所期望的那样继续下去的话,实际上确实会是如此。
而且弥陀姿黛拉预感到赫莱森会成为自己等人之间的老大。
要说为何,那是因为自己是实现王愿望的骑士,和他缔结了主从关系。而以王为首领的我等武藏势力的愿望是征服世界,以及取回赫莱森的情感。
就这点来说,自己和王同属于名为主从的团队,共有着相同的目的。
这,也就是说,
「是布阵呢。」
●
听了弥陀姿黛拉的发言,阿黛蕾做出了一个举动。
就是和大家面面相觑。
接着众人反应了一会,看向弥陀姿黛拉,如此说道。
「夫人*……!?」
(*注:在日语中“布阵”与“夫人”同音)
听到大家声音的弥陀姿黛拉退了一小步。
那是对众人剧烈的反应感到惊讶的模样。
有一人面对着她向前踏出了一步。
是涅申原。
他推了一下眼镜,
「因为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容我确认一下」
「什、什么事?」
「即是说,弥陀姿黛拉君你要加入到王的夫人之中,是这么一回事吗?」
被他问道弥陀姿黛拉挑起了眉。她果然露出一副“干嘛啊大惊小怪的”的样子,
「我很久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那是当然的了」
●
在弥陀姿黛拉听来众人好似发生了爆炸。
「你说真的!?」
……欸?
不,我以前应该说过自己以骑士的身份侍奉王,还有布阵的事才对啊。
所以这没什么好怕的。弥陀姿黛拉将手置于胸前说道。
「是的——我会在王的布阵中,作为离他最近的骑士努力的」
她如此宣告。而在下一瞬间。
大家都变得一脸严肃,
……欸?
大概过了一拍的时间吧,就在她这样想的瞬间。
赫莱森不知何时来到了旁边,并把手搭在了弥陀姿黛拉的肩上。
她面无表情的对着大家伸出了左掌,示意众人“先等等”。
赫莱森维持着这个姿势,拭去尴尬的汗滴,
「感谢你出色的宣言。弥陀姿黛拉大人。老实说,没想到你竟会抱着如此的觉悟闯入其中,赫莱森看来是要在各方面多加小心啊」
「不、不用这么客气,那个,我加入到布阵之中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
弥陀姿黛拉对大家“又说了啊!”的惊叹感到不解。但是,赫莱森说:
「老实说,赫莱森对那方面相当清心寡欲,弥陀姿黛拉大人要是动真格的话凭赫莱森恐怕是阻止不了那肉食之宴了,嘛这样也好吧」
「呃—,你是在说我的战况吗?」
片刻之后,只听赫莱森嘟囔着,
「是战斗、呢……果然」
「非要说的话不应该叫捕食吗?」
「我有点担心葵君,嘛,不过单就他得到了保护这点来说倒是可以有的呢」
他们在说什么呢。弥陀姿黛拉开始感到有些不安,她便试着发问了。
她转向了浅间──
「那个,智你也会加入到我们的布阵当中吧?」
●
浅间看见大家一齐转向了她。
……欸欸!?
弥托,居然甩锅给我,这很过分欸!!浅间心想,但现在这根本无济于事。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做出侧室宣言,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吧。
只不过,在看向她的视线当中,
……弥托?
弥陀姿黛拉的氛围很是奇怪。她歪着头,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状况,或者是在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似的。
所以浅间陷入了思考。在刚才的对话之中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误会呢。然后,
「————」
……啊!!!!
她察觉到了。
不是夫人。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布阵对吧!?
浅间眼前一黑。
毋庸置疑的,对,毋庸置疑的,从昨天起到,自己的脸色就一直时而激动得发红、时而惊恐的发白,堪称人生之最。
现在则是一片苍白。但是,随后不久,
……呜哇……!
浅间的脸就一口气红到了脖子根,头上汗如雨下。
没辙了。
该怎么回答才好。因为在知晓这一切的前提下被问及“夫人”的只有自己一人。
毕竟弥托想说的是布阵啊。而自己却成了以夫人为前提被要求回答的人。
所以──
「那、那个」
就在刚才,自己才刚对他说“总有一天要由自己来说”的。
浅间想要隐藏并守护住这个和他共同的秘密。
但是,要是自己的友人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她如此心想。
……即使是“夫人”,我想弥托也一定会答应的。
但是,在大家面前察觉到这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弥陀姿黛拉刚才所说的所有发言在他人看来都好像是在炫耀自己是“夫人”一样。
所以,浅间为了不为人知的告诉弥陀姿黛拉,她向前迈了一步。
「那个,听我说,弥托」
……那、那个。
浅间不擅长演戏。但是在她向前迈步的时候,她故意绊到了房间入口的门槛。
「啊」
浅间失去了平衡。
随后,弥陀姿黛拉反射性的移动到了她的面前。
弥陀姿黛拉不发一语,前倾身子想要支撑住她。浅间抓住这个时机自己朝她靠过去稳住身姿,在耳边如此说道。
「哦哆」
●
弥陀姿黛拉最先注意到的是发音问题。
……哦哆?
句尾声调没有上扬。而是略微下降。若以汉字*来写的话那就是,
(*注:此处指日语汉字)
……丈夫*?
(*注:日语中“丈夫”一词的发音与语气词“哦哆”相近,下同)
读作Zhang Fu*,又或,
(*注3:ㄓㄤˋ ㄈㄨ。此处取丈夫一词的汉语读音,原文音译如上文所示,下同)
「呼……弥托,抱歉,我不小心踩空了」
Fu,这一读音的,“夫”字。
这也许都只是偶然,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无法理解浅间为何要做这种蹩脚的演技了。
那么,这个猜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弥陀姿黛拉花了整整两秒钟去思考答案。
……呜哇——!!!!
我已经尽力了!?这是她最初产生的感想。她确实还记得有人说过捕食一词,但这想法实在是太偏向母方遗传,所以被她抛之脑后了。
虽说如此,自己的误会是个大问题。自己的态度以骑士而言是正确的,但要是偏离原意了的话,
……吾王,真是对不起——!!!!
弥陀姿黛拉在内心里磕了十几次的头,在想象之中抬起头,恰好看见屁股上插着两柄武器的王,心想,他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浅间移开了身子,站在弥陀姿黛拉和众人之间扇着衣领。她的视线微微看向天花板,是打算若无其事的把刚才的演技蒙混过去吧。
自己其实是想对她吐槽的。
但是,刚才因为她自己得救了。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误会,
「……呃—」
是啊,弥陀姿黛拉心想。成为“丈夫”的人也做好了觉悟。
所以,现在就为友人着想把话说出来吧,弥陀姿黛拉在内心里想道。为了不让自己的误会化作谎言,而是化作事实,
「——嘛,根本就没必要问你呢。智你应该也是要加进来的吧」
那就是,
「由我们几个组成的夫人们——好像会很有趣呢」
弥陀姿黛拉说道。而在下一瞬间。
「真亏你能这样说呢,涅特!我要颁给你一个满分妈妈奖!」
在大家的身后,来了一颗炸弹。
●
「刚才都把你赶走了,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啊——!?」
弥陀姿黛拉怀着“有什么东西完了”的念头朝母亲如此宣言道。而她的母亲则对挤作一团的众人致以微笑,并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令人震惊的是,且不说肩,不知为何就连她的胸和头发都没有碰到任何人。
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其答案恐怕是体术吧。
只不过,在心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的弥陀姿黛拉眼前,母亲从后方扶住了陷入呆滞状态的浅间的双肩。
「涅特!你跟这个贫乳的孩子决胜负了吧!?你真的是努力了啊!?」
「这人居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围着自己转欸!?」
「啊!涅特母亲!先等一下等一下!」
插着两柄武器的家伙挺起了身。但是,因为喜美正抱着他,他仅仅只是把腿浮在空中挺起上半身而已。或许是觉得此景很是有趣吧,喜美小声笑了出来。
「愚弟?你也想转起来吗?」
「就拜托您嘞,老姐!」
也许是心怀“真拿你没办法啊”这样的无奈,喜美以武器为支点转起了王。她在将王转起来的随后便把手举过头顶。其动作就像孩童在跳舞。
喜美把王的身体转了两圈。而后好似要和他交换位置一般转动身躯,变成了王面朝这边站着的状态。
女装站了起来。他在股间捡起从屁股上掉落的两柄武器,将其尖头冲上夹在两腿之间,
「呐,弥托妈妈」
「吾王,你那是与人对话时该有的态度吗……?」
「呀,谁叫我很自由嘛」
「嘛,确实是这样啦—……」
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坚持住啊!”的声音,但这是没有办法的。
王看向了母亲。先凝视胸口再看向脸这一点还真是厉害。
「那个,妈妈你们打算怎么办?今天要在我家住下吗,要住这间客房吗?」
说的是呢,母亲说着将手置于嘴边。见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弥陀姿黛拉心想,
……肯定!肯定啊,母亲大人!只要说一句Tes.!就轻松了啊!?
在她的视线前方,母亲她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我听到那边的公主刚才所说的话了,依我看还是把这面墙拆掉比较好。
——毕竟也不能让我们要借宿一事成为留住这间客房的借口」
母亲说出了出乎意料的话。闻此,弥陀姿黛拉低语。
「母亲大人……您居然也能说些正经的话呢」
「嘛,涅特真是的。妈妈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哦?那么大王?如果要让我们住别的房间的话,希望你能选隔音效果比较好的房间」
「——母亲大人!这实在太过突入核心了!」
「听好了涅特?在别人家这一场景可是很重要的哦」
「就算你一脸认真也蒙混不过去哦?」
但是,浅间已经展开表示框设定起了结界。她或许是想为刚才的事道谢吧。
现在我最在意的是,
「那个,父亲大人呢?」
「Tes.,他现在在大使馆那里。我让他在会议结束之前先歇着了」
「父亲大人有哪里不舒服吗?」
「Tes.,他不是和我分开了一个晚上吗。所以他去大使馆的时候,一见到我就按耐不住突然涌上心头的寂寞,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做了点“运动”。——当然是由我来做的」
「你、你这话绕弯绕的有点不正常吧!?」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母亲维持着把手放在浅间肩上的姿势笑着说:
「妳们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这样的哦」
我对“们”这个字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比较好吧。不然受害范围会扩大的。
现在最应该问的是,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会过来,也就是说是要召开会议吗?」
「不,我只是想着先过来做一点饭菜而已」
“这女人……!”我在内心里埋怨着,但母亲则面带笑容的说道。
「不过,辉元他们马上也要到了。让我们在饭菜正好完成的时候一起愉快的开会吧。
——关于明天,小田原之战和备中高松城之战的准备,以及要在那进行的权益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