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
是因为觉得这很重要
我在这里
是因为明白这很重要
配点(认可)
●
福岛眺望着天空。
夜空中,云虽然稀薄,但漂浮着在空中的影子颜色,却依然被她们所在的铁甲舰上所举行的庙会,以及巴黎的灯光从下方照耀着。
云移动得很慢,。然而,福岛却──
……啊?
身体冰凉。而且是后面。脑后、颈后、后背、手臂后腰屁股后脚后、甚至脚后跟,全都像是被抓住了一样沉浸在冰冷当中。
传入耳中的,是细小的波浪声。
就在听到这个声音和,水打到耳朵上的瞬间。
「……!?」
福岛带着水花站起了身。
……那个。
环顾四周。
于是,看到了泳池。水平线上能看到庙会排列着的提灯,那下面则是并排的摊贩屋檐。
在以这些为背景并处于逆光位置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影。
是清正。
她用右手拿着合为了一柄的Caledfwlch,笑着道:
「——福岛大人,有破绽哦」
「啊、不,那个」
福岛急忙起身。
……什么时候。
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状态。
明明应该是自己跳过去发起了攻击的。
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倒了。
并不是吃了一击而昏倒。
……那这……?
想不通。
自己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清正吸了一口气说道:
「要我做几次都行」
「你是说刚才那个是也?」
就在这样说着并在踏板上弯腰起身的时候。
「福岛桑!清正桑!你们开始得太早了呀!」
梯子口处,片桐爬了上来。
他飞快地在身体周围展开“百纹检地”。根据水来对这边的动作进行投影,摆好了记录的架势。
还有一个同样上到这里来的身影。那就是,
「诶?本来我是来完成庙会的那份定额劳动的,这里却有训练?」
是蜂须贺。她穿着P.A.Oda风格的泳装,外面披着上衣。
「算了,要让我觉得有看头些」
「Tes.,在下努力是也」
说着福岛冲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清正打倒。但是,既然来了记录人员,自己也没有丧失气势,那么──
……白天的失态,不知接下来是否能明白其原因是也……!
福岛怀着疑问向清正发起了冲锋。
水花飞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青雷亭本铺前。在街上收拾的时间也结束了。
各国的代表在和同伴见过面后就已经匆匆离去了。
梅组的众人则忙着拆解围篱和搬桌子,还有在指定位置整理并处置垃圾,之后。
「好了,解散──。直政,恢复外壁*和拆卸围篱这类工作就拜托你了。
还有,点藏和四郎在吗?麻烦你们往附近街坊分发一下点心」(*注:几章前有说,为了这场会议,托利请直政把一楼店面的外壁拆了下来,让店面跟屋外空间打通当做会议用餐空间,这边是把外壁装回去)
随着这样说着的女装拍了一下手,大家行动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各自回到家中,对这匆忙的一天进行反思了。但是──
「……怎么搞的呢」
成实在通向高尾的大道上念叨道。
旁边是半龙。他放低装着立食会上剩下食物的便当盒,问道:
「这里有奶酪烤蟹,要吃吗?」
「很遗憾,伊达有类似的料理」
但是,刚才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吧。多半是。我希望是。所以如果他不立刻打开便当盒开吃的话就不胜感激了。
然后,他继续走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是发生了不胜感激的事。
……那么接下来。
他是在关心我才找的话题。我该怎么回应呢。
周围。因为这还是武藏野,所以中央还在进行着工程。
但是,他就这么走了几步──
「坐下来吃吧?」
「……这才是本意?」
「饿着肚子打不了仗」
被这么一说,成实边走过去边叹了口气。
「——有鸡肉料理吗」
「倒是有酱油炸的火鸡」
「那就这个吧」
在表层部分能坐的位置出乎意料得少。
在不习惯武藏的自己看来,入夜就开始关门的店铺根本不成器。而点上灯营业的店铺多半也是用来接待外客的吧。
「在运输区域的话休息用的长椅就很多」
结果,连接高尾与武藏野的舰尾运输区域就是这样的。
因为现在正在搬运修复武藏野用的建材,所以运输区域将光照系统全都点亮了。
成实一边想着“还真不是适合交谈的气氛啊”,两人一边在武藏的外边缘、可以称作断崖上的远处看到了空闲着的椅子。
这里真是个适合远眺的地方。
在斜下方可以看到小田原城和街区。街区的灯火稀少,而南面的沿岸部分反而灯火通明,这大概是因为居民们都被疏散到那边去了吧。
“真是个好地方”,成实想到。
在这片运输区域,他的熟人好像很多。也许是因为他打工的内容与运输相关吧。在他经常被别人搭话,和人打着招呼的这段期间,自己则把便当盒放在腿上──
……啊,这个奶酪烤蟹在调味时用了橄榄油啊。
虽然油脂过多可能对身体不好,但在和其他食物一起享用时把它作为重点味道来突出却是很好的。
酱油炸的火鸡也很好吃。不过,油腻的食物就吃到这里吧。
「这个用鸡蛋和豆子做的饭挺不错啊」
「贫僧也想吃点主食」
「是啊」,于是两人像是互相要把便当盒放到对方腿上一样放在了中间。自己放在左腿上,他放在右腿上。右手很碍事的他把右手绕到了椅子后面,左手则灵巧地用筷子推动便当盒。
「看来这会在回去之前被吃光」
「你也可以把它送回青雷亭啊」
说完后,成实嘀咕出对自己所处的现状的感想。
「事情变得麻烦了啊」
●
成实想到──自己并不擅长自我表达啊。
所以并不谈论自己的事,而是说到了围绕着自己现状。
「真麻烦啊」
「是说只有伊达家代表的你一个人,加入与武藏为敌的羽柴一方么」
「你回答得真快啊」
「你的事情贫僧基本都知道」
「你……原来还有暧昧的机能啊」
「别夸贫僧」
被这么说后,成实考虑了三秒左右。然后把手放在额头上,「啊—」地理解了。
「我夸了你真是抱歉」
「你明白就好。不过,成实——毕竟是含有那种意思的出奔,能帮忙的地方贫僧都会帮忙的。有什么需要吗?要钱是不行了。因为贫僧这个月已经预购了工口游戏了」
「我知道。因为你工口游戏的邮寄地址和咱们两人的共用地址重复了——先说好,我可没有那样的副次装甲*哦」(*注:副次:附随的意思,但没有一个东西真的叫副次装甲,至少我没有查到。大概是第二层装甲之类的东西吧)
「是吗……」
他好像很遗憾。但是自己可没有配合他的打算。
成实一边把筷子放到甜酱油煮芦笋上一边说道:
「就算做好了各种觉悟也还是会发牢骚啊」
「是说想吃西餐的事吗」
「也有这部分原因在内」
成实叹息着用筷子夹起浇了番茄汁的清水煮白身鱼。
「我因为经常与同伴们争斗所以感觉很困扰」
「你在伊达也和青龙战斗过吧。而且还是以下空状态」
「这和穿着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状况很紧急而已」
“真是没用啊”,成实这样评价自己。明明他在关心自己,却还要这样反驳。
「贫僧可以吃这个吗」
「只吃两个的话」
因为他若无其事地拿走了三个,所以自己瞪了他一眼。
但是,他却毫不在乎地说道:
「平时贫僧们也会彼此自相残杀所以你不用在意」
「国家间的代表战可是出人命都不奇怪的啊」
「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嘛」
正想说「你在说什么啊」的时候,旁边的半龙平淡地开口道:
「因为在贫僧们的临时学生总会上,可是有武神拿扳手打人什么的*」(*注:详见一卷下或动画第一季第7集)
「可以随心所欲真好」
「是啊,因为都是些全凭兴趣行动的物种嘛。甚至还有看到对手没死还会说“可恶!”的情况」
「那种时候你都在干嘛?」
「不久之前在搞粉尘爆炸玩。粉尘爆炸好啊,可以让气管变得很漂亮」
「真是个好教导院啊」
「现在你明白了」
趁着自己回答「Jud.」的时候他说道:
「和同伴争斗有什么问题?」
「会造成精神疲劳的」
「为什么?」
「因为对手如果是同伴的话,自己就明白对手所受到的损害代表着什么。心里就会想,在同一个共同体当中,自己却让同样必须要为共同体的存续而奋斗的人受到了损害」
「那你下得了手打贫僧吗」
「下得了手啊」
「那就好」
成实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她试着问了一下:
「你能下手打我吗」
「当然能」
「真的?就算我可能会死?」
「你不会死的」
他如此断言道。
「不管贫僧用什么方法,你都会卸下义肢或用百足迎击吧。如果那样都不行的话——」
「那样都不行的话?」
「贫僧会保护你的,所以你放心吧」
「……边打边保护还真是新学说啊。半龙的脑袋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又不是在进行不能停手的训练」
「那如果紧接着我进行反击了呢?」
「就因为你不会那么做,所以才停手」
「Jud.」成实点头道。
「打到让我体无完肤却还活着,是这个意思吧」
「Jud.,只要还活着就有办法。所以,只要想着不要死掉就好了。还有,成实」
「什么?」
「贫僧觉得你在伊达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是吗」成实点头。
“你这么觉得就好”,她心想。但是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表现出来。
「明天好像会变得很热闹呢」
「不是也有已经从今晚就开始热闹起来的人吗」
「Jud.,是总长那边吧」
成实把头转向了已经看不到的青雷亭本铺。
「——集体生活什么的,就是突然开始才像武藏的作风啊」
●
浅间把行李放在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建在葵家青雷亭本铺深处的大厅中。
这里原本是并列着托利的房间、喜美的房间、以及客房的。但是──
……想不到把客房的墙给拆了,喜美也收走了床……。
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空间。
挡住这里和他的房间之间入口的是块帘子。
走廊那边也用布帘代替了墙壁。因此,这里的布置是:窗户和内侧这两边是墙,而走廊和他的房间这两边是布帘的形式。
这里现在是大概有八叠*大的大厅。不过。(*注:叠:草席、叠席、即榻榻米,一张榻榻米的传统尺寸是宽90厘米,长180厘米,厚5厘米,面积1.62平方米,八叠即为12.96平方米)
「那个—」
正思考着这是怎么回事的自己眼前,赫莱森排列起了草席。因使用着重力制御而显得轻而易举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爱。但是──
「啊,那边托利大人的地方喜美大人会占用。也算是一种检查吧」
「检、检查什么?」
身后,和自己一样拿着行李发愣的弥托姿黛拉问道。
对于这样的弥托姿黛拉,赫莱森竖起了双手手掌。
然后她就这么转向挡在他房间外当隔间用的布帘,
「唰……!」
用重力制御把布帘连墙整个平着往里推去。
对面响起了不知是什么,好像是箱子被推倒的声音,但是赫莱森毫不在意。她「嗯嗯」地点着头。
「这样就又空出了半叠左右的空间了。请稍微帮个忙挪动一下草席吧」
点头道「好」的浅间来到大概是喜美睡觉的地方的草席旁边弯下了腰。把手搭在了放在这里的一块草席边缘上。
「——那个,弥托?你睡在离托利君最近的地方比较好吧?毕竟你是骑士嘛」
「不、不用了,这不是还有喜美在吗——比起这个,赫莱森你不在喜美的位置上没事吗?」
「Jud.,暂时在这个原本是客房的位置就好」
说着,她用重力制御把最里面的草席推着靠上了墙。
「虽然不会将不记得的自己“呲溜—!”一下吸收进去,但如果说有什么念想残留在这的话,也会因为有赫莱森在而接受吧」
浅间的肉眼没有在深处曾经是客房的地方,看到任何东西,义眼“木叶”也没有反应。但是,如果这么做就能让赫莱森认可什么的话──
……这就是对赫莱森的供养*了吧。(*注:供养,这边指佛教意义上的供养,供奉东西给亡灵的感觉)
就算是自动人偶的身体也会想把“接受”当做形象或行为来认知吧。
而赫莱森则开始去自己的草席的位置进行整理。
她突然转向这边──
「托利大人和喜美大人呢?」
「诶?这个—,因为我们从今天开始会住进这里,而且我的父母也来了,所以他们说是为了举行Party和我父母一起去青雷亭买东西了」
「Jud.,那正好。我们来说些重要的事吧」
那是:
「——关于托利大人的事」
●
……托利君的事?
对于交谈的方向和围绕着它出现的名字,浅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说到底,赫莱森会谈到他的事本身就很罕见。
……那个。
虽然实际上还有些疑惑,但自己依然放下了行李坐到了赫莱森的面前。同样,弥托姿黛拉也走过来坐在了旁边。
然后赫莱森来回看了看自己和旁边的弥托姿黛拉,说道:
「可以看出喜美大人明白了大概的情况,所以为赫莱森们着想而把托利大人拉了出去。所以赫莱森想问问你们」
「问、问什么?」
「Jud.,首先确认一下……二位在和托利大人的关系上,是很重视彼此对对方来说,都处于重要的位置上这一点,才来到这里的吧」
身旁的骑士毫不犹豫地回道「Jud.」,真是感激。
自己只是用谁都看不见的动作做到“点头”就已经尽全力了。只是,身旁的狼则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明确地说了出来。
「我也有想向赫莱森确认的事情——我们与吾王的关系变得重要的话,对于加深的关系,赫莱森你怎么想?」
「就是说爱的事情吗」
狼突然看向了自己,但自己已经避开了视线。
「智……?到现在还想逃避怎么行呢」
「没有、嘛,有点、嗯嗯」
深切感受到自己对自己不肯死心的性格也习惯起来的时候,赫莱森点头了。
「嘛,当然也会有这种话题。在赫莱森想来……」
「怎、怎么样」
不自觉地身体前倾着问道。于是赫莱森答道:
「Jud.,说实话,赫莱森的感情还没全部拿回来所以很难做出判断,不过,以现在拥有的主要的三种感情加上“恋慕的全域”的状态来考虑……」
6-39-1
「恩」,赫莱森点头了。
「赫莱森,你是不是太淡泊了」
「等、等等,你再仔细想想啊赫莱森!」
浅间连自己都带着“不要阻止比较好吧—”的想法阻止道。
自己果然还是想避开不公平的状况啊。所以,深吸一口气说:
「那个,赫莱森的感情还没全回来。所以,实际上,对我们加深关系什么的和你自己的事之类应该还没有明确的认识。因为连嫉妒都还没有产生,而且,那个」
虽然难以启齿,但犹豫也没用。
「连淫荡的感情都没有,所以对爱什么的这种事中深刻的部分不好判断对吧?」
问出来了。于是──
「…………」
赫莱森稍微错开对着自己的视线后沉默了。
……诶?
看着不知为何开始缓缓流出了汗的赫莱森,浅间开始怀疑自己说错话了。
……什、什么状况啊这是。
「呃,弥托?」
把视线转向身旁后,看到的是弥托姿黛拉也错开视线,缓缓地流着汗。
“糟了,这可不行啊”浅间带着开始焦虑的情绪想到。
「那个,二位?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没有,浅间大人,可以问个问题吗」
赫莱森边流着汗边向自己举手问道。
「那个,浅间大人。您说因为连淫荡的感情都没有所以对爱这类事情不好判断对吧」
「是啊,怎么了?」
在自己这样问道之后,立刻得到了回答。
「浅间大人所说的爱,也就是性行为是吗」
●
弥托姿黛拉在最近的距离看到了巫女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不是,那算什么嘛!没、没有这样的事,没有哦—,这样不对吧—。说、说到底这应该是、呃,对了!是因爱而性!绝不是因性而爱!顺序不一样!是吧弥托!」
「嘛、既然智你这么说……」
「这里!把意识集中到这里再说啊!刚才你虽然是看着我的,但心却在别的地方吧弥托!?」
到底要我怎样啊。
然而,在焦急的浅间面前的赫莱森开口了。
「十分抱歉。不过浅间大人,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那就是──
「首先,赫莱森取回的感情基本都是负面的。作为大罪,赫莱森其实更倾向于把这些感情压制下去。当然也会因为这些感情而对应地增加一些其他行动,并增加对事物的判断,但要说到会不会有积极的感情,答案却是不会。因为在英国的时候,托利大人告诉赫莱森它们是被作为与之相反的感情来培育的。因此,赫莱森不惧怕负面感情」
「那对赫莱森来说,吾王是怎样的存在呢?」
「与赫莱森是对立的这点,在三河和真田的时候都确认过了。当然……」
赫莱森环顾起四周。确认没其他人之后说道:
「就像在英国时托利大人所说的一样,如果托利大人逝去,赫莱森大概也会整理好心情,再找机会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吧」
只是──
「可以判断出在那之前,会产生强烈的后悔之类的感觉」
「————」
弥托姿黛拉通过接触着的肌肤感觉到了浅间的紧张。
像电击一样的轻微的紧张感从巫女那里传来。
她一定也在想象着刚才赫莱森所说的情况。就像自己一样。
「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麻烦的话题」
赫莱森说道。
「就算做好了不管他在任何时候逝去都能够接受的准备,但只是想想失去他的情况就会觉得很伤心。就算知道有一天能够找到在他以上或除他之外的价值观,但还是有沉浸在回忆里的选项,所以很难选择」
然后她扫视了浅间与自己一眼。
「看来二位也和赫莱森一样啊」
突然,弥托姿黛拉感觉自己看到了赫莱森表情上的变化。
虽然没看清楚,但自动人偶小姐那个表情是,
……安心感?
微笑着放松了身体。看上去是这样的,但是──
「————」
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赫莱森却是和平常一样的面无表情。
「?怎么了?弥托姿黛拉大人」
「啊、不,没什么哦?」
是错觉吗。然而,赫莱森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对于刚才浅间大人的误会,赫莱森再订正一点吧。关于赫莱森作为基本而持有的大罪武装“恋慕的全域”,其实它已经在启动状态了」
「……诶?」
「Jud.,“恋慕的全域”是大罪武装的统御OS。虽然大罪武装是用赫莱森的感情制造出来的,但把回到赫莱森手中的它们并非当做感情而是作为“武装”来处理使用的就是“恋慕的全域”了。
虽然不知道全部集齐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但现在把“恋慕的全域”包括在内来计算的话,赫莱森的嫉妒有九分之四是在运作的」
然后赫莱森看了看自己和浅间。
「赫莱森有时会羡慕二位和其他的大家。所以才会想做好这次欢迎你们的准备」
「那么」她说道。
「接下来进入正题。关于托利大人」
随着我们点头,话音传来。
「实话说,托利大人会撑不住吧」
●
「撑不住……?」
浅间虽然感觉到自己像鹦鹉学舌一般的反应毫无意义,却──
……说的也是。
对赫莱森的话产生了这样的感想。
他接下来会撑不住。虽然不知道他是会迷失还是会坏掉,但是──
……总之就是会失去他。
至于原因,赫莱森代替身边沉默着的弥托姿黛拉回答了。
「要取回赫莱森的感情,就需要集齐大罪武装,并解决末世问题。
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却伴随着太多人的行动。
会有能顺利解决的时候,也会有不如意的时候。特别是最近还失去了一些东西,虽然也在真田深入地学习了对应这种情况的方法,但是——」
但是,
「托利大人对赫莱森总是在耍帅」
●
苦笑这种感情是本来就有的吧。浅间这样想到。
只是,赫莱森所说的意思自己却很明白。
他对赫莱森所说的台词中,最常听到的就是──
「“我不会输的”这句啊—……」
到底想胜过什么呢。是赫莱森的人格……、不对,虽然感觉不可能胜过这个,不过这个先放一边。
「是要做给赫莱森看,那个世界征服还是什么的,那个大概就像是这种程度的事吧」
就是这样。
他要征服世界,拿回她所有的感情,不过──
……因为他毕竟是笨蛋啊……。
他总是在耍帅,就像是在对赫莱森说“不用担心”一样。
总是藏起软弱,把坚强的部分展现给别人,还经常要注意不露出阴暗的那部分。
毫无疑问,那是──
「那个,赫莱森?那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在去三河救赫莱森的途中,托利君签下了一旦难过就会死的契约……」
并不只是因为这个,这一点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所以──
「那是为了救赫莱森必须要做的事,所以我不会觉得抱歉。但那不是赫莱森的选择,而是我们的选择以及当时的情况导致的哦?」
「您能这么说赫莱森很庆幸,浅间大人。但是,也请你赞同托利大人选择的余地很少这一点」
对于这个事实自己当然是同意的。
而且,身旁的弥托姿黛拉也说道:
「吾王对我也是以王的身份来指挥的啊……」
「只是,托利大人可以向弥托姿黛拉大人您寻求帮助」
对于赫莱森说出的话──
浅间明白了其内容的意思。
……啊。
事到如今,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下午来这里时他告诉自己的事。那就是:
「托利君不会对我们装样子啊……」
●
「确实」弥托姿黛拉也点头道。
……确实如智所说的啊。
谁好谁不好无法一概而论。
「看来二位已经明白了」
赫莱森说道。对这句话,弥托姿黛拉和浅间一同点头认可,
「毕竟骑士的主从关系也有一部分是这样的啊」
「嘛,我这边倒是从以前就是这样的……」
但是,弥托姿黛拉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话题是故意趁我母亲和吾王不在的时候提起的吧?」
在移动教室的帐篷里时也有一部分是控制在了“总有一天”的感觉里。其理由是──
「赫莱森做出了就算他是笨蛋也不用由咱们说出来让弥托姿黛拉大人的母亲抓到弱点的判断。嘛,虽然被察觉的可能性很高,但赫莱森觉得只要由大家来填补上笨蛋逞强时表里不一的地方就总会有办法的吧」
「这个——」
「Jud.」赫莱森点头道。
「根据赫莱森的判断,逞强的必要性接下来会变得更高。
虽然赫莱森觉得大家也是一样」
「Jud.……因为毕竟在接下来征服世界的过程中,重视的不是做出对应的筹划和方针,而是拿出的成果嘛」
「就是这样……至今为止也发生了很多事。他也做过了很多傻事,赫莱森引导他解决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不、没什么」自己和身边的巫女一起挥手道。
而赫莱森对此则敲着大腿说道:
「听好了,这可是很严肃的话题」
「……是」
「——接下来,会有很多国家对托利大人寄予厚望。因此,会产生很多消耗,而这些消耗大概都会归为托利大人的责任吧。
但是,如果托利大人身边只有赫莱森自己的话,托利大人会撑不下去的。
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必须死撑下去才行。
为了不让赫莱森担心——甚至为了不失去赫莱森,他也必须要坚持。
当然,最近他通过把很多事交给很多人处理来减轻了一些负担,但是承担所有的不可能才是托利大人作为王的存在方式。然而,除此之外的部分却会随着关系的复杂化,以及背负的期待的增多,而增加人们对托利大人在可能方面的期待,而不是不可能方面的期待」
「真是难对付」她这样说道。
「要展示作为政治家做出的成果的话,在经历了三方原合战的惨败后又在三国会议中东山再起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前方还有羽柴和信长以及威斯特法伦……还要解决末世问题啊」
「Jud.——如果赫莱森和托利大人的关系能更单纯些就好了,不过,嘛—,该怎么说呢」
赫莱森轻轻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就这么过了数秒的时间后,她把视线移了回来。
「——毕竟赫莱森是这种性格」
「嘛、嘛—,要是就这样下结论的话就真的没希望了哦?」
「不不不」赫莱森用双手制止自己道。
然后她横起右手食指指向了自己的右头部。
「赫莱森是托利大人的原动力。但是,逞着强前进的话会心力憔悴的。所以——」
「让我们活用与他之间的关系来让他恢复以及增加他的忍耐力?」
浅间这样问道。
但是她虽然自己也这样说了,却不知为何迷茫了几拍的时间。
接着,过了一会儿之后,她说道:
「我们的关系可不是为了保持托利君与赫莱森的关系而存在的哦?」
●
这个说法真不高明。浅间这样暗自失落道。
但是,就算到了现在,果然自己还是有自尊心的。
自己与被自己视为最重要的人,这之间的关系如果被谁看轻或是当做道具使用,那就太悲惨了。
当然,这是感情问题,只要一个解释就能解决了,但是。
「如果给我带来悲惨的回忆的话,我会马上离开」
「浅间大人,“关系”就算属于价值观,也是不分高低的。因此——你这是在逞强」
赫莱森毫不逃避地看着自己说道:
「托利大人是个三流搞笑艺人。这一点浅间大人应该很清楚。
你曾在三河帮铃大人读作文的事赫莱森也听说了——」
赫莱森眯起眼睛。
「如果有谁在那个三流谐星眼前,并让他认为眼下是重要时刻的话,那么他就会只对那个人认真起来。而且还有会变得眼中只有那个人的恶习。所以其他国家的王才会听他的笨蛋言论。浅间大人应该就在旁边看到过,而且还看过了好几次吧。
——这次,就由浅间大人或弥托姿黛拉大人来成为那个人吧」
「你是说——」
「Jud.」赫莱森点头道。
「赫莱森一直都是“那个人”。但是赫莱森作为托里大人的原动力,就算知道自己是托利大人的负担,也必须要让他继续逞强才行。因为托利大人想对赫莱森耍帅。赫莱森还没有不近人情到想去阻止他。
所以想请二位来偶尔让托利大人撒撒娇。请救救偶尔也会感到疲惫、会愤怒、会接近悲伤边缘的托利大人,让他偶尔也放松一下吧。因为这样的他在某种意义上才是真正的托利大人。」
「到时候,赫莱森就会对托利君说“别逞强了,去休息休息再回来”,然后把他送到我们这里对吧……」
「Jud.……说不定让大家都能觉得“真好啊”的方法会比较好。
从这个角度说的话,可以判断出对到时候能够见到托利大人耍耍大王威风,和寻求安慰时那副可怜相的弥托姿黛拉大人,这是最美味的立场呢」
「我、我吗!?」
看着惊慌失措的骑士,浅间这时点头道:
「太好了呢~,弥托—」
「怎、怎么了!?你这一副看不起我的口气……!」
「哪里哪里,是弥托看不起我才对嘛。嗯嗯」
骑士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向旁边开口道:
「那个、赫莱森?随着关系的加深,那个—、……要是到了要那样的时候怎么办?」
「Jud.,基本上因为赫莱森是最佳击球手,所以第一棒由赫莱森来的话,估计托利大人也比较容易接受吧」
「你这生动的说法听起来好像是在管理棒球哦?」
只是,也听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
……确实如果托利君是对赫莱森的话就一直是在耍帅啊—……。
估计会产生“啊,有点羡慕呢”这种想法才是重点吧。
他的确不会对我们耍帅,但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自己等人的特权。
……原来如此。
「这样的价值观就是赫莱森说的,布阵的方向性吧」
浅间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同时这样说道。
「我们是在“关系”这个宏观意义上的“微观的关系”,而大家可以一起组成一个“更大的关系”,你是这个意思吧」
可以是家族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是生物之间的关系,还可以说是组织间的关系。
……啊,神道中与神之间的关系也是这种感觉啊……。
能想到那去,看来已经是职业病了啊。
然而,赫莱森突然把脸凑了过来。
「二位听好哦」
浅间明白她接下来想说什么。所以她对赫莱森说道:
「这是咱们三人之间的秘密——对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弥托姿黛拉也与自己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浅间产生了赫莱森微笑起来的感觉。
她不禁想到,像这样的事今后不知道还会发生几次呢?
●
「——第十七次了呢」
片桐听到蜂须贺的嘀咕声的同时还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那就是水花飞溅的声音。
……呜哇。
自己前些天还在眼前这个游泳池里游过泳。
但现在它的水面上却铺满了踏板,变成了一个简易水上舞台。
踏板稍微沉下一些,刚好够让站在上面的人的脚趾没入水中。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没有站在上面。
是福岛。
她正淋着被自己的跌倒所激起的水花。
而与她相反,另一个身影则一直站立在水面上。
「清正桑……」
从自己这一侧能看到的只有背影。其金发一次都未被水淋湿,正在夜风中飘舞。
她分明还没有正式挥舞过一次Caledfwlch,但是。
「为什么福岛桑完全不是对手呢?」
「你是在问我吗?」
旁边的蜂须贺抱起胳膊。她偏了一下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清正用的是什么方法,但她确实挫了福岛的锐气」
「是用了技能么」
「这种小事你自己去查原因啊」
被这么一说,片桐明白了自己是猜对了。
……蜂须贺桑令人意外得亲切啊。
本来以为她是个严厉的人,但过了一周却变得好猜了。
估计她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表现出一副像是在说“真是麻烦”和“不用唱黑脸唱到那个地步也行”这类的样子。
片桐想到,现在在看着二人战斗的这种行为。大概也是她的一种独特的关心方式吧。
……没错,蜂须贺桑一定是一个好人。
毕竟自己洗澡时她不会冲进来。不会出于兴趣或只是心血来潮就擅自用表示框记录或检查什么。
当然,自己也不会想看小等部少女的身体。
“而且,”片桐想到。“自己不是还有武藏的淫乱巫女呢嘛”
「片桐,好好看着前面」
「啊,对、对不起!」
被小等部的孩子斥责的自己到底算什么啊。
不过,片桐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是福岛再次冲向清正然后又一次飞了出去。
「——第十八次。这样要是还不察觉的话,就是重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