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少年看到了
那么该如何处断呢
1:霰弹枪
2:霰弹枪
3:霰弹枪
配点 (霰弹枪)
●
忠兴奔跑在讷德林根北部的道路上。
左右两侧,东西两方都是战场。
巴御前的一队布阵在中央,而东西两方压来的皇帝派的战士团则重复着碰撞和交火。
战场上回响着枪声,不时地飞舞起由术式所造成的爆炸烟尘和雷击。
巴御前的麾下虽然是轻装简行,但通过互相背对着背专注防御,总算还是硬撑了下来。
就在这时,巴御前发来了通神。
『诸位!天岩户已开!接下来我将用我的圣谱显装为大家进行回复。所以大家——中央让开,让袭名者过去!』
「不用你提醒也都知道啦!这一次回复让我们好等啊!」
「小的们——把路让开!这袭名者还没习惯战场!把回来的路也让开!」
“Tes.!”,开始迸散流体光的他们一同吸了口气,如同潜入水中一般,在低空中急速冲向了敌人。
来自东西两侧的冲击声互相碰撞着,此消彼长,甚至变成拉锯战一般的状况。但是——
「去吧!——少年!你押后!」
迫近的前线队伍中,一条宽两米左右的弯曲道路被空了出来。
在人流的尽头,可以看到一座被围墙环绕的宅邸。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到那吧。
奔跑着的忠兴将人群中响起的金属碰撞声及嘶吼声收入耳中,偶尔肩膀还会撞上他们——
「谢谢!」
很自然地顺嘴道出了感谢的话语。听到忠兴的道谢的大家都点了点头,手上也加大了力道压制敌人。
「不必在意!若是瑞典能就此回归战列,全体的局势必然就会发生变化!」
「说的没错!若是瑞典能就此回归战列,就能恢复和瑞典的交流!」
「没错!瑞典的文化!像那种图片和那种视频都能任意检索呐!」(*注:现实中的现代瑞典好像是毛片大国……但是我跟瑞典不怎么熟……。)
所有人互相看向彼此,点头表示。
「原动力——!」
大家用肩膀朝敌人猛撞了过去。相对的皇帝派也没甘于沉默。他们靠装甲反推了回来——
「可恶!竟想把禁售王国瑞典收入囊中,真是不知廉耻到了极点!」
「啊啊就是说啊!大家上啊赶紧的——!不能让这帮家伙去奸淫啊……!」(*注:据据新约圣经‧路加福音16:18“凡休妻另娶的,就是犯奸淫。娶被休之妻的,也是犯奸淫。色淫也是一种奸淫。”所以理论上天主教是反对自冲的……。)
“没病吧这帮家伙”,忠兴心想。但自己也必须抓紧。不过,在穿行过人群之际,人们纷纷如此说道:
「靠你了噢!」
什么靠不靠的。这本就是自己所愿。但是,忠兴点头回道:
「交给我吧!」
他大喊出声。他们一瞬间挑起了眉毛,却也同时挑起了嘴角,接道:
「……Tes.!」
全员压低身躯,从下方把敌方的前线哄抬而起。
●
三成感到了前线的停滞。
从东西两个方向聚集向北方的战力从数量上无疑居于优势。但是……
……士气吗。
身为情报体的自己很难理解士气的作用。但是,将其作为条件考虑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目的明确。
•指挥者就在近处,指令能较快传达。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自军成果很是明确。
这些条件都聚齐了。当然,自己这边也是同样,仅有一个极大的不同。
……对他们来说,这便是最终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
自己这边需要参与到整场讷德林根之战。胜利的条件是歼灭敌方部队,直到敌方溃不成军为止。
但是,敌人的任务会在这处战场上完结。他们只需要挺过这关,再从这场讷德林根之战中作为“败者”下场就可以了。换个说法的话——
『也就是说,可以胜了就闪么……!』
自己明白敌人打的无疑就是当机进退的主意。
只要挺过这关后撤退的话,虽然输了战争,但结果却会是他们的胜利。那么——
•成成成:『大谷君!』
三成喊出了那个可称作是自己的互补般的存在的名字。
他已经展开了对长冈宅邸的侵入。
•成成成:『——烦请从通神上攻进宅邸内部!先让长冈夫人的自爆死亡成立!』
•超正义:『Tes。请安心,三成君』
回信过来了。大谷有着病原病毒情报体的特性——
•超正义:『已经从通神上突入了宅邸内部——正要前去确认长冈夫人的状态!』
●
大谷高速飞走着。
长冈宅邸虽说是个宅邸,但围墙高筑,内部也错综复杂。就防御方面来说,其配置可与城池匹敌。
……原本极东的城池就与西洋的城堡不同,是这种自带护城河和城墙的宅邸的形式。
这种建筑在平地上的城池类型也很简单易懂。走廊为了让人无法挥动刀刃而有多处曲折,房间也是只要拉上扇门便看不到屋内的景象。
散发着流体光的大谷四处搜寻着长冈夫人。
路过的各处墙壁上都被装上了炸药。都是还有两、三分钟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真是危险的场所呢。
实际上,寻找她也只是为了确认。毕竟长冈夫人自身也期盼着自爆。如果这一点可以相信的话,即使放置不管她也会自行消逝的。
“但是”,大谷心想,“无法保证长冈夫人的行动绝对真实”。
万一她其实是说谎了的,那就有她可能会假死回到瑞典,或是流亡他国的风险存在。要是让她逃到武藏就麻烦了。那边可是离自己有三公里远呢!
自己的身体是情报体,即使被卷进爆炸受损也不会太大,正因如此才会由自己来负责内部检查。
『……嗯唔』
作为制御情报程序,不能容许“万一”的存在。
虽然拜此所赐顺利地从入口进去了……
……这个宅邸房间数还真够多的!
•AnG:『小继啊,你是不是干活儿有点慢—?』
•超正义:『感谢您不辞万里的吐槽!但这座宅邸造得很是下功夫,房间特多!为了一一确认花了不少时间……!』
•喜 目:『说起来,极东文化中衣橱里会藏着忍者,挂毯*后也好像会有隐藏出口呢……』(*注:虽然这边嘉明说的这个字汉字是挂轴,读音却用了挂毯的タペストリ,可能是想体现出文化差异?)
工作增加了。
急忙把各个房间的衣橱从最下方依次打开,然后再确认下挂轴的后面——
……没有呢!
但是确认很是重要。因为是制御情报呢!
•喜 目:『最近的病原病毒也会抄家啊……』
•超正义:『你,你以为这工作是谁加给我的啊?』
•口口凸:『唔,那个任务,比起只能单线作业的大谷,不是让能多线作业的石田去做更好吗』
•成成成:『不,那个,我,无法占领别人的通神线路。还有现在,我正将多重存在周转到各队的指挥及加护管理上』
•超正义:『没、没关系!处理进度也快达到百分之八十了!』
说着拉开走廊的扇门的大谷的眼前,出现了比至今检查过的数量加在一起还要更多的房间。
•喜 目:『……大谷,你的任务处理进度退到了大概百分之二十了唷』
•超正义:『没,没想到会被物理层面上倒退啊!』
但大谷还是急忙打开了一个个房间。虽然检查变得粗略起来但还是时间优先。然后在打开衣橱时——
「呶」
出现了人类生活的痕迹。
是内衣。
……什么啊这么气派的!瑞典!不要脸!
衣橱里塞满了内衣,但大谷为了寻找隐藏的通道,总之先全都扔到了地板上。
没有。
没办法的大谷又去到了下一间屋子。那是一间面朝庭院的房间。
正对庭院的扇拉门大开着,可以看到讷德林根的城墙和在其周围展开的战场。以及——
•超正义:『有了』
大谷确认了在房间中央睡着了的身影。那枕边漂浮着一枚表示框,毛毯被掀开的人是——
•超正义:『——确认是长冈夫人』
●
大谷边听着从外边传来的枪炮的声音,边靠近长冈夫人的枕边。
对照脸型确认是她本人无误。对她身上的装接点从公开线路进行访问后看到的情报也正是她本人。
但是,访问得到的情报里,可以看到一个压缩睡眠的术式。
……原来如此。
她是盼望着在沉睡之中迎来爆炸啊。
大谷并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能够推测出来的只有——
……果然人类是感情用事的。
正是因为自己无法理解,才能做出如此判断。她一定是想让自己不为某种感情所左右,才选择了沉睡。
『真是出色』
大谷低声说道。
『在自尽的瞬间,不想以丑陋之态终结的这份决心……莫名的想让最近我周围那群过分的家伙们见识一下』
大谷心感敬佩,作为礼节端正地坐下了。但他注意到了长冈夫人的睡姿并不是很美丽。若是想要在生命的终点也保持美丽的话,怎能让毛毯这般纷乱……
……胸口这般大敞四开的话,是不行的吧。
没办法。
『失敬』
作为礼节事前告知后,大谷把手放到了长冈夫人的夹衣之上。日常的怪癖又出来了,想要为她合起夹衣。
「呶」
没想到是左襟在上。“连衣着都是寿衣,准备得真是完美”,大谷心想。但夹衣却反而开得更厉害了。
“不行”,大谷如此想到,想要将衣襟整理回去。
『呶?』
胸卡住了。话说,考虑到布的面积和体积的话,无论如何也是收不进去的吧。这时作为病原病毒的自己要怎样做才好呢。
“不论怎样,这种情况下只能上蛮力了”,就在大谷这么想的时候。
「你丫的对别人的老婆干什么呢……!」
突然从走廊那端传来了怒吼声。
●
忠兴看到了一个身着华丽铠甲,莫名其妙散发着光芒的男子掀开了自己未来媳妇儿的毛毯,竟还要拉开她胸口的衣服。
「这个混蛋……!是痴汉么!」
『等,等等!这是个误会!』
『因为误会变成痴汉了么!!』
“不是的!”,铠甲男喊道。他自我介绍道:
『我是袭名者——大谷•吉继!』
『大谷•吉继是痴汉么!』
『你还听得懂人话吗!好好看看状况不就清楚了吗!』
听到对方这么说,忠兴也觉着确实不能冤枉人,所以看向了周围。
旁边的房间,衣橱被翻得乱七八糟,华丽的内衣散落在房间的各个地方。
「你丫的……!」
●
•AnG:『……小继,你干什么呢?』
•黑 竹:『虽然大姐姐我也觉得对女人有兴趣对于制御情报程序的知识收集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但也得看看场合吧——』
•成成成:『大,大谷君,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吧……?!』
•喜 目:『是呢三成,是谁都会犯错的呢。然后就会变成常犯了呢』
•超正义:『啊啊,真是的。我疯狂想辩解但时间要不够了啊!』
●
将三十六歌仙调成霰弹状态上膛的忠兴听到发光的痴汉开始辩解。
『等,等等!先听一下我来这里的原因再开枪!』
「在给你开洞之前就姑且听一下吧」
“Tes.”,痴汉回应道。他将手抵到自己的胸前——
「我是来确认长冈夫人的自爆死的!」
忠兴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
一瞬三发。沐浴在连续手动上膛射击*之下的大谷被轰飞了。(*注:没有自动上膛机构的枪支,可以透过连续上膛来达成连射,比较有名的就是某州长在电影里面单手转枪上膛的那个动作。)
……是对流体加工弹!
沉重的三击。自己被击飞到了庭院里,撞到了庭院里的树上。
但就算是施加了对流体加工的大口径实弹,对于身体是情报体的自己而言,虽然受到攻击后会被削弱,但也不会轻易变得无法战斗。
『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有一战之力了么……!』
就在大谷想要将身体从树干上剥出来之时,长冈•忠兴看向了这边。他“啊”了一声,用一脸吃惊的表情说道:
「喂,你后边」
『哼……你以为我会被你的小聪明算计么?』
自己的身后只有树木和围墙。再往后就是战场了。目前也没感受到有那边的战力到达这里。但是——
「不是,都说了让你看后边」
『现在这个时点上,还要搞虚张声势吗?!』
就在大谷边说着边把把身体从庭木中剥离而出的瞬间。
在背后和树干之间,响起了一声类似于铁片被弹飞的声音。
……唔?
大谷回头看去,树干上有一些东西串联在一起。
是炸弹。
引信*受到了冲击,白色的流体火药一瞬间升起了烟——
(*注:近现代引爆矽藻土炸药所使用的雷管,是1865年代诺贝尔发明的,理论上在这之前并没有相当有效率的炸弹定时引爆功能,原文用的也是日文的信管而不是雷管,但是受到冲击让雷管内的起火药与点火药混合进而引燃导火线这个应该是雷管才有的功能。不过我毕竟不是专业做炸药的。)
『真的假的』
伴随着爆炸,大谷被轰飞了。
●
忠兴看到发光的痴汉在庭院里沿水平方向猛地弹了出去。
树木、围墙、净手池的棚子,几乎所有地方都被安上了炸药。痴汉被爆炸轰飞,又因为掉落的冲击使炸药爆炸接着被轰飞,这样的光景重复上演——
『啊吧!吧诶!咕啊—!啊啵诶呗累吧,库以?』
在琢磨着最后那句疑问会是什么的忠兴眼前,最终落地了的痴汉——
『啵呜……!』
庭院的地面发生了爆炸,大谷的身影越过了围墙落向了另一边。
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应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所以忠兴——
「喂……」
被爆炸的浓烟散发的苦味包围着的忠兴看到了,在房间里的女人缓缓起身。
她还活着。并且起来了。
●
克里斯蒂娜没能完全理解事态。
……诶?
自己为何醒了。虽然周围散发着爆炸后的浓烟味,但自己却没有死。
只是,在眼前所展现的表示框上写着——
『压缩睡眠术式:解除:原因•在极近距离发生战斗状况。为了安全:确认』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总之自己在中途被吵醒了。而且——
「——」
克里斯蒂娜因为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睁大了眼睛。
就在正面的近邻处。那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少年就站在那里。
●
忠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刚才还在讷德林根那般的大吼出声,如今却如鲠在喉。
但是,忠兴在内心告诉自己,现在必须要说出来。他伸手向前——
「来吧」
这样说是因为克里斯蒂娜可能刚睡醒还有些迷迷糊糊吧。但她却轻晃头部如此说道:
「……这可不行,没错吧」
“我猜也是”,忠兴在心里点头叹道。真是的,就不能好好地表述一下这个状况么。
她可不是一个让她过来她就会过来的人。
「想好了要去赴死么」
「是……是的呢」
克里斯蒂娜轻皱眉头,回应道:
「因为我在这里死去的话,世界就会转动的,是的」
「就算你活着,不也在转动着么」
「话不能这么说」
“哈—”,她再次叹了口气,略微舒缓了眉头。看表情她好像已经清醒过来了。
忠兴知道自己被当成孩子了。而克里斯蒂娜调整了下坐姿,如同教育小孩子一般这样说道:
「我觉得自己不会再得到比如今更多的东西了」
“也就是说”,她吸了一口气,以不近人情的笑容接着说道:
「我就算是活着也没什么用了。是的」
忠兴摒住了呼吸。
被拒绝了。而且还是对方看都没有看这边,被单方面完结的拒绝。
不行么。就在这么想着的忠兴俯首弯腰,她也正要做出点头的动作的时候。
•俺 :『喂,代号skyblue(天蓝色),情况如何』
●
•冈――:『这个混蛋……!我这边可是被绝赞讨厌中呐这个混蛋!』
•俺 :『笨蛋,给我好好听着。你被厌烦了吧?绝对?』
•冈――:『啊啊是啊!她至今为止还从未对我上过一次心呢!』
“是么”,笨蛋传话过来。
•俺 :『那你好好看看周围的摆置吧。好好找找。在这要做出最后决定的敌方绝对会有能成为你的友军的东西——快推进状况吧,skyblue。』
●
……这说的都是什么鬼啊……!
忠兴如此想到。这时他听到了小小的笑声。
「外边,有人在等你吧?」
「啊,不是,那帮人是……」
「在这待着会很危险的哦——我送你到外边吧?」
「你呢?」
克里斯蒂娜并没有回答忠兴的提问,只是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这样是不行的。但是——
「——」
忠兴环视周围。正如笨蛋所说,现今于此,是否有着什么呢。
这个房间里只放着被褥。虽然旁边的房间里散落着遍地的内衣——
「那个,虽然我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被看到还是有些害羞……。是的」
“也是啦”,忠兴心想。但是……
……这不是无论哪里都没有任何东西吗。
天花板、墙壁、扇门都是,总不至于说重要的是花纹之类的吧。
什么都没有。
……没能应验的建议么。
就在忠兴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某物。
是光影和运动。那是一开始就飘浮在她枕边就算躺下来也能看到的位置的一个小型表示框——
「……?」
自己因疑惑而凝目的瞬间。
她的肩膀抖了抖,急忙想去抓那个表示框。所以……
……等等!
忠兴反射性地动了起来。他伸出手臂,一个前扑式滑垒抢在克里斯蒂娜前面拿到了那个表示框。
忠兴压住倒在榻榻米上的克里斯蒂娜追着伸过来的手——
「那个,请不要看……!」
忠兴没有理会克里斯蒂娜,看向了表示框上显示出来的内容。那是……
「……哈?」
是一张在哪见过的脸。
是忠兴自己。
●
克里斯蒂娜在忠兴愣住的瞬间。从他手中夺回了表示框。
她自知自己动作慌乱,但还是以膝着地急忙地从榻榻米上逃到了房间的角落。背对着角落,紧抱着表示框的克里斯蒂娜向前看去,便看到了那个姿势未变僵在原地的少年。
但是,事实只有一个。
被看到了。
展示着眼前的他的画像的表示框确实被看到了。
M.H.R.R.的中等部春季学院祭上,官方摄影拍到的快照中抓拍到了他和朋友们嬉笑的瞬间。克里斯蒂娜要到了那一张照片,让那笑容朝向了自己。
……这是何等羞耻之事……。
克里斯蒂娜感到自己的脸热得冒气,两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的原因估计是泪水吧。
接着他将手搭到额头上站起身,朝这边转过身来……
……啊。
要过来了。自己只能缩紧身体,紧抱着表示框,让他无法看到。
但是,他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跪坐了下来,如此说道:
「——过来吧」
●
忠兴听到了克里斯蒂娜以颤抖的声音抵抗道:
「不、不行的啊……!」
就好像她已经决定好了一样,克里斯蒂娜又说了一次:
「因为只有我就此死去世界才会转动……!」
「就算你活着不也在转动着呢么」
「不一样的啊……」
从她颤动的唇中,吐出了和方才同样的话语。
「我觉得自己不会再得到比如今更多的东西了」
“也就是说”,她接着说道:
「我就算是活着也没什么用了。是的」
「——那样正好呢」
“诶?”,她睁大了眼睛。
从这反应看来是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啊。
就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刚才我也从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和刚才内容一样的对话,为何会如此不同。但是——
「就按你的想法也没有关系。你要是说你那条命没用,可以舍弃的话,那也没有关系」
“但是”,忠兴喊了出来:
「你要说那没用,就给我吧!——要舍弃掉的话就给我吧!
我不会觉得没用的!我不会舍弃掉的会好好珍视的!!」
话一出口,忠兴便看到了某样东西。
有什么东西从克里斯蒂娜的眼角滑落而下。
●
克里斯蒂娜“哇”地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她两手捂着脸,肩膀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哭声零落泄出。
如同孩童一般。
忠兴不再说话。他很庆幸克里斯蒂娜之前是躲到了角落里。
虽然克里斯蒂娜的身体还因为震惊而颤抖着,忠兴还是将两手环到了她的背后和膝弯下——
「唷……」
试着抱起来。忠兴还在想会不会抱不起来……
……噢?抱起来了?!
●
•浅 间:『OK—!确认到设置在长冈少年身上的重物悬架用的身体强化术式自动启动了!应该会和长冈夫人一同逃脱出来!』
•● 画:『话—说,和我们这边的男人们不同,这是什么大气凛然的告白TIME』
•伤 者:『点、点蔵大人也很大气凛然!他可是在我妹妹面前揉我的胸了呦!』
•金丸子:『但那个在家人面前做两次也是MURI(不行)的吧—……』
•银 狼:『啊,这边差不多该和那边汇合了!呃——但是,吾王?为什么你会知道长冈夫人的实际情况的?』
•俺 :『啊?不是啦。之前听长太说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啊。如果是真的讨厌或者不想靠近的话,说到底连见面都不会见吧?在京的时候本来见面的机会就少得可怜,那时只要避而不见的话不就完事儿了嘛——为何要见面呢』
•贤姐样:『而且有些奇怪呢。因为按照长太说的,克里斯蒂娜的心里对长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为何要见面呢』
•俺 :『所以是藏起来了吧。就像我喜欢人妻系黄油,但表面上却将其隐藏起来,也装作对点藏他们的搞黄色话题一无所知地听下去——啊啊,当然一样了』
•贫从士:『谁不去反驳一下的话,长冈就太可怜了呢?』
•浅 间:『话说托利君,放弃人妻系吧。嗯嗯,放弃吧』
•贤姐样:『——啊啦,因为是和自己有关?』
•银 狼:『赫,赫莱森?!希望你差不多该起床了啊——!』
●
忠兴加快了脚步,穿过曲曲折折犬牙交错的走廊,一味前行。
怀里白衣的胸口部位散了开来。忠兴看到那个——
「喂,快拢上。到外面去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好的」
看到克里斯蒂娜将衣服整理回右襟在上,忠兴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觉着自己有点不通人情,一边开口问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是看到照片,第一眼喜欢上了」
“是么”她微笑着说道。
「我一开始也很是震惊。嗯嗯——因为十四岁的少年竟会迷上二十八岁的女人,真是从没想过」
但是——
「很是害羞呢。没想到自己在思索之间居然也开始倾心,二十八岁的女人对十四岁的少年有了念想什么的……真的是羞愧到了极点」
●
•现役娘:『可以有,这个大大的可以有啊——!』
•午前样:『嘛啊,要问有没有的话算有的吧』
•银 狼:『话说母亲大人大大清早的就远距离吐槽么……?!』
•浅 间:『那啥,抱歉,要是被知道咱们在偷听的话可能会被那边切断通神的,所以能低调再低调的话真的是感激不尽』
•副会长:『啊—,事先声明,这不是在偷听,而是用于确认状况的随时报告呐?』
●
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克里斯蒂娜感叹道:“啊啊”。
「真是……无论什么事都无法实现的人生呢。本以为至少能在最后的最后实现一件事,结果又无法实现了……」
「什么啊,那个」
“是的”,她点头回道。然后看向了忠兴的脸庞,
「……本想谈一场无法结果的恋爱呢」
●
「来了啊!」
「把路让开!」
接着——
「喂,上这边来,长太!——之后再介绍你的媳妇儿吧,赶紧的!」
受那些声音所引导,忠兴跑在了战场中央所空出的道路上。
离开宅邸,抱着她,忠兴前进着。然后,左右的布阵为了回应自己的奔走,绕转到了这边的身后。
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维持这个战场了。所以他背对宅邸——
「哦哦」
在忠兴向前迈出的瞬间,背后那个,从头到尾只进过一次的自己家中发出了光芒。
是爆炸。
屋顶如同受到了从下方传来的攻击一般高升而起,围墙则一瞬间向着四边扩张而去。
随后。
……呜哇。
宅邸发出巨响破碎开来,如同被一双看不到的巨大的手所切碎一般,被卷入土烟之中,又被下方爆炸传来的冲击击打得浮了起来。
但是又发生了第二次打击。第一次的爆炸没能诱爆的第二波炸药着火了。
因爆炸浮到空中的房屋和树木这次破裂开来朝着各个方向四散而开。响起了类似于雷电炸响的声音。然后能听到的是……
「……真是超乎想象呐」
忠兴心想,“这女人没成那个样子,真是太好了”。
接着,忠兴和背后跟随而来的巴御前队伍的大家一同站在讷德林根北部的原野上,看向了前方。他视线的前方站着武藏的人们。
“唷”,女装说道:
「我有说错么?」
「没错呢」
忠兴回答道,想要把克里斯蒂娜放下。然后……
……啊,糟了,没穿鞋呢这家伙。
•俺 :『喂,长太。你接下来有对我低头的打算么?』
•冈――:『讲什么阴阳怪气的,明说啊』
•俺 :『浅间差不多快拿着救助包过来了。还有鞋子及换洗衣服呢』
•冈――:『那种为什么要我低头才给我啊!还有,那不是那个大胸姐姐白送给我们的么!』
“真是的”,忠兴边如此想着,边和怀中重要的人一起环顾周围的大家。
不知道对笨蛋应该怎样。但是,他如今有话要和大家说。
所以忠兴低下了头说道:
「谢谢了——!!」
●
“那么”,和王们汇合了的弥托姿黛拉思索着要如何撤离这个地区。
方法很简单,抓紧时间进入讷德林根就可以。
讷德林根不会成为战场。虽然会受到从外部发射的炮击,但武藏的话展开防护障壁就能守护住吧。实际上,浅间现在应该也穿过了讷德林根,向着这边过来了吧。所以——
「吾王!大家也抓紧向讷德林根——」
弥托姿黛拉的话说到了一半就停住了。
……真是奇怪呢。
敌人的动向变了。不知道原因。至今为止从东西两侧压向中央的敌方部队如今……
……只有北侧在积极地采取着冲击呢。
“这是怎么回事”,在弥托姿黛拉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答案自己传入了她的耳中而不是眼睛里。
是声音。
出现在东方的天空的是——
「战斗舰!!」
●
铃掌握了敌舰的动向。
三艘战舰都处于从远方而来的高加速状态。刚才有一支舰队被武藏的缓冲术式所造成的龙卷风席卷,不得不撤退到东方。
那支舰队中的三艘现在从讷德林根的大外野飞了过来。
……捕捉,迟了,啊……!
因为讷德林根的结界被破坏了。足以构筑一整个都市结界的流体在飞溅的时候便会形成天然的雷达干扰箔片。干扰在环境中达到饱和连一分钟都花不了,而敌人也没有错过这个时机吧。
但是,现在已经捕捉完毕了。而得出的结果是——
•Bell:『要,要撞了,么?!』
•贫从士:『诶?!疑问句么?!』
•Bell:『嗯,嗯。这艘船好像,在不稳定地,加速?』
果然是龙卷风的余波吧。既然被拿来撞人,也就意味着舰上应是无人。
可能因为是那些原因,飞来的敌舰的加速放缓了。
「这恐怕是把驱动系统出现问题的战舰都转用到了突击上了吧——以上」
“武藏野”说着拿出了讷德林根周边的概要图。
「敌人……Jud.,可以确定是敌人,在他们的舰队中,既不是皇帝直属又有着机动力的舰队受到了刚才我们所引起的缓冲术式龙卷风的打击——啊,这个是暂定名。不管怎么说那些舰队受到术式的影响,向东方大幅度地后退了,但是——」
「现在,那些,向着这边过来了,呢」
「Jud.,如您所见。对他们来说,地面战因缺少主力而有些陷入僵局,长冈宅邸一事也已经终了,有可能会寄希望于取得舰队战的胜利。
但是说实话,这之后的战斗对我们来说只是单纯的耗损。敌人的舰队对我们赢了就跑的目标而言成为了一个麻烦的因素——以上」
「那么,呃,那个?」
「Jud.——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我方地面部队的归还,在讷德林根拖住我们,在此期间让东边的舰队回归从而让战争再次开始。
对我们来说,虽然能推测出加快收容大家对正纯大人而言很是可惜,但我觉得还是应让巴御前大人发出终战宣言。——以上」
“嗯”,铃点头同意。接着她在通神上——
•Bell:『大家,听,听懂了?刚才的』
•金丸子:『嗯,就是对正纯有些可惜呢?』
•银 狼:『是呢。就是正纯有些可怜呢』
•俺 :『正纯一定很想在暑假前,边听着蝉鸣喝着麦茶,边一整天都泡在战争里呢……』
•副会长:『你们别擅自给人增加人设!话说向井!敌舰的突击呢?!会击中么?击不中么?是哪边?』
“诶?”,铃惊讶道,然后她提心吊胆地朝讷德林根建模的北部看去。
•Bell:『那,那个,呢?』
姑且含着抗议之意说道。
•Bell:『为,为何,没有逃走,呢?』
•约全员:『…………』
五秒经过。
•约全员:『糟了……!』
●
阿黛蕾看到敌舰以超音速撞了过来。背着朝日的光芒飞来的三艘战舰无论怎么看都是朝着这边来的。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乘客中有没有带着奔兽过来的?」
「阿黛蕾你什么意思!你是想着只有自己得救就好吗!那种不讲情理之事我可不能容许!你会和我们一同死去并在墓碑上刻上死因“因为是和这帮家伙一起所以才死掉的阿黛蕾才在此扁扁地睡着”!好了就这么定了!阿黛蕾超级可怜——!」
「喜美姐!喜美姐!想办法管管你这个弟弟啊!」
「呼呼,话说阿黛蕾,刚才从讷德林根的面包屋里拿到的饼干你要吃么?」
阿黛蕾把饼干放入口中。表面坚硬,内侧却有着如同化开一般的口感。好甜。
她看向喜美拿着的纸袋,是室町时代的老店,有着诸行无常的骷髅标志的“时尚神户屋”。啊啊,仔细想想这里是地中海沿岸呢。
「——不是说这个啊!!」
「不需要么?」
「需,需要哦?!但是,那个,敌舰过来了哦!」
阿黛蕾叫喊的时候。
从讷德林根的北门处突然传来了话语。
有两个穿过敞开的大门,朝着这边过来的身影。那是浅间和——
「大早上的大家也真够热闹的呢。明明睡了个好觉,然后马上就是战争了吗」
是赫莱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