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冬女
拉出来就好
必须得拉出来
当我们谈论起
人世间的原罪
从屁眼里出来的赞岐乌冬面
配点(约等于宽面条)
●
由浅间神社来承包建设。正纯则是以副会长的身份给予金钱资助。
听到浅间那样说,正纯感到很奇怪。
……这突然是怎么啦?
“明明刚才还在讨论该不该为那两个人的乌冬面买单,怎么就变成讨论浅间神社的建设项目和投资了?”
面对提问,浅间竖起了右手的一根手指。
“问得好!”
开始了。正纯刚这样想。浅间已经把早已准备好的大图表在表示框中展示了出来。
图表上画着武藏的示意图和箭头之类的东西,
“听好啦。首先,浅间神社将通过副会长正纯,为武藏提供广泛的协作服务。”
“嗯?浅间神社通过我,来进行新项目的建设?”
浅间点头表示肯定。
“总之就当做浅间神社的新提案,实际工程也都由我们自己来做,再由正纯批准。并和我们签订接单合同。”
正纯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然后呢?”
“好——然后,正纯你就把接单合同金,拿去作为海蒂和四郎次郎的保释金。”
“额,嗯?”
正纯有点没听懂。
……接单合同金?
不过,大概是说浅间神社会先付一笔钱给自己,到这一层是懂了。
“——就这么处理吧。看你正说到兴头上,那请你继续解释下去吧。”
“好”,浅间酝酿了一下。
“——那份保释费,按月付款带利息,正纯向海蒂和四郎次郎索回与否都无关紧要。不管怎样,这样一来就不是浅间神社付的保释金,而是正纯行使副会长权限出的钱,金钱方面的神明们应该也就能维持住表面上的那套方针。”
“噢、噢。话说,嗯?”
……刚才的说明,有一些,麻烦的地方啊……
正纯边想边在脑海中构图。
随后她将浮现在脑海中的疑问,先挑了概要说道。
“也就是说……我先从浅间那里收取工钱,然后我再将这钱作为保释金,重新付给浅间神社对吧?”
“嗯,就是这样。”
“那么,”正纯继续说着,提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疑问。“我有点不明白——明明我才是接受浅间神社服务的‘客人’,为什么要由‘实施’服务的浅间神社来付款呢?”
弥托姿黛拉闻言不禁叫出了声。她先是看了看浅间,接着又看看正纯说道。
“——这是对承包合同设置金钱条件吧?”
浅间对弥托姿黛拉的提问作出了肯定回答。
“也就是说,正纯为了使接单合同成立,就设置了浮动条件。这次设定的浮动条件是‘金钱’—— 也就是说,可以把它当成是,如果想要签下这笔生意,就要支付起码的金额。”
听了这些话,正纯在脑中生成了画面。
……也就是说,将竞拍,下放到个人与个人之间吗?
顺利想象出这种图景,正纯终于懂了。
“……总之就是,近似于事业接单投标吧。”
对喔,浅间微笑道。然后她接着说,
“合同内容很简单——武藏内的学生会、总长联合、其他有关团体和有关人员的事业方面的加护和术式,都统一归浅间神社管辖。”
换言之,
“将加护和术式的管理、出纳一体化,进行简化。”
●
“就是这个……!”
大久保不禁在茶馆中站了起来。
……要是能做到的话,就会轻松很多……
因为——
“如果现在,武藏内的术式和加护、不同的教谱和私设架构,全部都以‘浅间神社’的名义进行管辖的话,那么我们处理经营管理业务的时候就会变得超快捷吧!既然如此,身为出纳管理员的我批准这件事!!”
•武藏:“——我身为负责武藏的运行、乘员管理的一方,也认为掌控信息管理平面化是最好的。尤其是对于我们自动人偶来说,这样更有利于我们掌控——以上。”
但是,有人提出了异议。这人是在茶馆的深处,铺展开武神的画面表示框的里见学生会长。
她指着遥远的西方说道。
“能办到吗?武藏不光人多,还充斥着各种教谱和种族吧?”
“神道,一切皆有可能。*”(**注,除了没有正式把基督信仰也拉进去以外的确大部份东西都拉进去了。佛教观念、信仰型式、儒学理论、民族主义、国家主义什么的……。)
在外执行警戒的立花•誾,闻言点头称是。
“我们也曾临时按‘隐匿*’设定神奏了旧派教谱,并没有任何问题——总之,在武藏上把神道当做是与该教谱之间的中继点,只要这么操作就可以了。”
(*注,隐匿设定是川上在作品里面,用日本江户时代那些隐藏在禁教令社会底下的日本天主教徒当原型,所创造出来的设定。简单来说就是在不允许信仰天主教的环境下,隐藏自己的天主教信仰。例如把玛丽亚像说是观音像,然后用各种方式偷偷藏起圣经之类的。对这方面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远藤周作写的《沉默》。几年前也改编为同名电影了。)
“可是,正因为要经过中继,所以很麻烦呀,而且还要收合同费吧?”
“费用增加的情况下有相应的服务才是卖点吧。说不定,异教谱也能使用神道服务,还能以代演的方式使用术式。
只要已经是武藏居民,就能作为氏子*享有加护,作为延伸,我想才编入了这项服务。”
(*注:这点是在外传三里详细解释的,例如说旧派是没有内燃拜气这个体制的,他们透过宗教活动产生的拜气,也就是MP不会摆在自己身上,而是全都贡献到教会。而教会则将这些拜气弄成一次性使用术式符提供给信徒。当然也没有像神道在设定上可以靠代演来取代拜气的机制。而英国虽然不是旧派似乎也是类似的系统,玛丽刚入武藏时也是不知道自己的MP条到底有多长,只是有一个感觉大概很长而已;氏子,日本神道教名词。一般指祭祀信奉某一地区氏族祖先神或镇守神(保护神)、地方神的居民,被认为是这些神的子孙、后代。每一氏族神社把管区的居民统称为氏子。)
而且,宗茂插话道。
“如果对这种服务征税,武藏就有可能回收资金。”
“因为这会成为居民税的一环,我认为就需要与之相应的服务。我想作为浅间神社代表的话,这部分是早已料到的吧。”
听完二人的发言,大久保点点头。
“她家神社服务的卖点服务,是归还外燃拜气这一类吧。就算不常用,仅是拥有归还权就感觉赚到了。”
那么。
•长安定:“——在暑假期间进行这项计划的建设,我认为是件好事。委员会、武藏舰桥表示支持。”
●
获得了支持,让浅间松了一口气。
虽然姑且是纸上谈兵,但感谢有人能够认真看待。
既然如此,剩下就是——
“我重新说明一下做法,大概是这样的——首先,浅间神社支付给副会长正纯和保释金同等数额的合同金。”
“……唉呀,虽然我知道是这样的程序,但要给我钱这一点果然还是让人紧张啊。”
周围的大家望向了正纯。
“……这可不能像算算可以买几本旧书那样计算喔,正纯。”
“话说回来,你会计算五位数以上的金额吗?正纯。”
“虽然我感觉你会但就是不放心,可以说一下吗?”
“你、你们好烦啊!那种事小菜一碟啦!”
正纯一手托着下巴。
“那笔钱暂且就由副会长保管喽?虽然钱的问题一旦涉及到学生会,感觉就立刻有人想耍手段来私吞。”
“啊,不过,我疑心也没这么重,毕竟还是个人之间的交易在权限管理方面比较简单一点。何况这种做法,是为了贯彻了金钱以及合同方面的神明的对外方针*。”(*注,就是让神明面子不会挂不住。因为他们虽然是要解决问题,但本质上还是干了左手进右手的钻漏洞行为。)
浅间一边意识到自己的苦笑,一边动手操作。而托利和赫莱森,在旁边偷偷看着浅间移入表示框中的资金往来信息。浅间继续解释道。
“正纯就将这笔从神社获得的钱回付给神社,这笔钱就当作是借给那两个人的。只要再附上利息条件,虚假交易的因素就会降低,合同之神的表面形象也就不会崩盘——这点需要你和那两个人商量哟。如果那两个人说不希望产生这笔债务,我就和金钱部门的神明商量,促成这件事。”
正纯没有质疑计划的可行性。因为浅间神社也处理生育方面的事,所以在众神之中,也拥有较高的实际权限。
这个计划也会给海蒂和四郎次郎添不少麻烦,尽管这次二人可以说是自讨苦吃。
“——只是他们的做法*这次翻车了而已。稻荷系在武藏,归浅间神社管理。况且是急事,既然如此就会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而且,
(*注,广义来说会计二人组干的事情可以说是在有机会获得庞大收入的情况下,用公款去进行投资。只是越过了太多程序手段,加上是拿钱去炒本国国内的投机市场,这就跟割韭菜没两样,甚至最后把钱给赔掉了。用国家或者来自人民的钱来投资营运的公股基金事到如今各国都有,但经营管理人的能力与品德就决定了这方面的差距了。闻名意大利的美弟奇家族也干过这种事,经营银行业却掏空教皇账户或佛罗伦斯国库的钱,只能说这种偷偷挖东墙补西墙的事情在人类开始玩起金融业之后就层出不穷了。玩的好,像美弟奇用这种恶行成功解决了政治危机、国家危机或许还可以被原谅。但是侵吞老百姓血汗钱总是不好的。)
“合同成立以后,浅间神社会展开新的建设项目与服务。这时,会动用的金额是——”
“——就是用刚才,交付给浅间神社的保释金吧?浅间。”
听了御广敷的话,浅间点头说道。
“——是啊。虽然还不清楚是足够全部经费,还是只够一部份经费,但因为是公共事业,也获得了武藏委员会和舰桥方面的批准。
总之,浅间神社原本打算自费兴办的项目,通过正纯得以从公共事业费用中筹出资金。因为附加了正纯的批准,学生会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放手大干。这一过程当中,夹杂了那两个人的保释,就是这样的流程。
而浅间神社则需要安排好通过金钱神和合同神检查的步骤。正如我刚才提到的,由正纯出面从那两个人回收资金,正式开始参与事业,虚假交易的主要因素就会消失,这样更有利于维持两位神明的表面态度。”
浅间说道。
“首先要确保海蒂和四郎次郎的人身自由。而且既然说不能立刻使用下一个年度的预算资金,那么就当做浅间神社负担起这笔费用。因为我家内外*的确拥有相当数量的资产。”话音刚落。(*注,武藏的浅间神社在设定上是极东,也就是日本全境浅间神社的总社。而这是一个不论东西,寺院神社、修道院教会理论上都会有寺产、教会财产的封建时代。)
“浅间,”
有人从一旁插话道。
浅间回头一看,只见他挠挠头说道。
“要是发生什么事,要依靠我哦?”
●
依靠我。
听到托利这样说,浅间有一瞬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不一会儿,浅间就明白了他的话,
“——好的。我会的。因为托利君是我的最终手段。”
浅间克制不住地露出笑容,回答道。
即使他说让自己依靠他,但说实话,在金钱问题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单个个人。
……而自己却类似业主,从根本上就不同。
这样说来,他这次是出于盛情厚意。
他会是解决心情问题的好伙伴。
还有就是,正纯处理不了的问题,他作为总长兼学生会长,也都会参与进来。
不管怎样,要是遇到困扰或者瓶颈,都可以跟他商量,向他抱怨。
彼此间就是这种关系。在一起生活的过程中,分享共同的时间与回忆。
“——是(•)啊(•)。”
弥托姿黛拉和赫莱森连连点头。
不光是他和自己之间有联系,自己同弥托姿黛拉和赫莱森两个人之间、以及自己同喜美之间也有联系。
彼此间都一样。
要说这是缘分的话,压力和负担都因为缘分而被分散、缓解,
……剩下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让事情顺利进展吧。
想到这里,浅间明白了一件事。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就像是神道中的祓禊概念一样。
“————!”
这是她在神社出生,生活了超过十七年以后,直到现在才想到的事。
自己碰到的艰难险阻,都被这种联系给祓除了。是这种联系让自己保持了内心的平和,让自己能够时刻竭尽全力。
当然,有时也会轮到自己去为别人消灾解难,两者互相依存。
……啊!
神道。多神教。尽管大家总是在一起做傻事,但到了危急关头却会齐心协力,还会用疯狂的手段让躲在山洞里面的神明打开石门。以这种教谱为基础的极东文化就是——
“——怎么了?智。”
朋友的声音打断了浅间的思考,浅间回过神来。
身旁,弥托姿黛拉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
“我感觉到你似乎发现了什么,对吗?”
“啊,不,与其说我发现了……不如说为什么至今我都从未想到过这些呢。”
“咦?”
周围的大家都歪着脑袋表达困惑,只有他不慌不乱地抬头看着窗外。
在这种气氛中,浅间发觉到,关于自身的一件事。
……很少有人会对自己说“依靠我”。
相比之下,大家经常对自己说的话是“请依靠我”。
真是服气了。
以前也是这样,比如和奥州藤原、泰衡进行会谈的时候,他也帮到了自己。此外,和才藏战斗的时候,以及真田十勇士海野那次也一样。
但是现在,他没有帮自己。
而是让我依靠他。
当然,以前应该也发生过类似情况,好像最近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浅间决定跟随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对于各种事情,他都会对自己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但是,现在有点不同。正因为经历过好几轮这种对话,而且事实上他的确帮到了自己。“依靠我”这句话的含义变得更沉重了。
这话不单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依靠我。
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来救你。
浅间变得可以老实地接受、认可这句话。
所以,服气了。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脸红。也许是因为这点已经得到证明了吧。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对此深信不疑。只不过。
“正纯——这下就基本没事了。”
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都可以依靠对方。所以不要紧。而且——
“托利君,等下。”
在他感到疑惑时,只见浅间绕到他旁边,错开腰,然后她抱住赫莱森和弥托姿黛拉的肩膀。“哟。”
她向后仰躺,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浅间枕着他的腿,双臂上则枕着赫莱森和弥托姿黛拉。
“哎呀,就当做是在预约依靠吧。”
脸不红才怪。浅间闭上眼睛后更是感到自己脸上热辣辣的。好害羞。但这就是浅间所要表现出来的态度。这样做,即使不通过语言,也能够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吧。
于是他从上方,触摸了自己的头发。
他会替自己整理好脑后凌乱的缎带,真的很细心。浅间不禁回想起从前,母亲也对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浅间觉得为人仔细也是很重要的。
“那么,”
他说道。
“浅间解决了乌冬面问题,你打算怎么办呢?正纯。”
(插画 189页)
●
……怎么办就,对吧。
浅间完全向着对方,结论已经出来了。
有些别扭、不允许别人说半句不是,这样的浅间有点意思。
不过呢。
“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只要那种交易能够成立,就没有问题——可是,这种打擦边球的方法,既然得靠着修饰账面让神明不至于丢脸的方式来闯关,那就等于只能使用这一次吧。”
但是,正纯又继续说道。
•副会长:“你们觉得这样行吗?奥盖扎薇乐。”
•○红屋:“等、等一下。给我水——!”
•赫莱子:“出来了吗。是出来了吗?出来了吧。Moringmoringmoringmoring(诅咒声)。”
•○红屋:“啊、哎不要给我施加压力!还没!还没有呢!”
出来什么啊,正纯虽然想吐槽,但实在没心情问。
她看看外面,天色已临近黄昏。
“夏日的黄昏,在拉乌冬面的会计,和想要救会计的我们。暑假以这种方式开始,在人类历史上,恐怕只有我们才这样吧……”
“那个,正纯?即使你这样讲,现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哦?”
的确如此,正纯想了想,问道。
•副会长:“怎么样?乌冬面和保释金,你选哪个?”
•○红屋:“嗯——,说实话我有点为难。因为对于稻荷系的我们来说,浅间神社是生意场上的敌人。”
而且,奥盖扎薇乐补充道。
•○红屋:“接受同年级同学的资金帮助,实在不想有第二次了。”
所以,奥盖扎薇乐说道。
•○红屋:“那个,正纯,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愿意再相信我们一次吗?”
●
奥盖扎薇乐的话,让正纯陷入了沉思。
•副会长:“——但是,你们还是会因为太过财迷,背叛我们吧?”
•○红屋:“唉呀一码归一码!你就当我们这种生物天性如此啦!”
•● 画:“这是要不做人了吗?”
•金丸子:“不,这是自供罪行吧?”
虽然只能这样认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很厉害。而那位怪异生物接着又隔着通神说,
•○红屋:“毕竟已经是高中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是现在乌冬面就快要拉出来了,我也无法收尾了。”
•副会长:“所以如果我重新信任你们的话,你们怎么做?”
•○红屋:“肯定是挣钱返还保释金啦。”
更进一步。
•○红屋:“既然你们信任我,我就要翻两倍、三倍地偿还你们。”
•副会长:“你打算怎么办呢?”
•○红屋:“就那样就行。不过,我是一定会还的。一定喔——照浅间亲的做法,就会变成我们接受了浅间亲和托利君的援助,这是不好的。”
•副会长:“——葵吗?这跟葵无关吧?”
•○红屋:“生意上的敌人浅间神社出钱救我们,这在我们商人看来,真是比乌冬面还要残酷啊。我们只能把它想成是浅间亲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们拖托利君的后腿。”
然后,
•○红屋:“浅间亲,可以打扰一下吗?”
•浅间:“什么事?”
•○红屋:“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面对提问,浅间就着枕在笨蛋腿上的姿势,动手打字。
弥托姿黛拉抬起头。浅间举起左胳膊,在弥托姿黛拉的脑袋底下弹出表示框,
•浅间:“虽然我、赫莱森和弥托,还有大家,都是要帮助托利君成为王,不过这一点上大家都一样吧。什么生意上的敌人啦,这部分我不怎么介意……”
想到会计们的事,正纯觉得浅间这种从容,对于把她当成竞争对手的人来说,应该可以使人感到安全、放心吧。
不是说纵容,而是一种即使敌对也能包容对方的关系。或者说,依然可以被对方所接受。正因如此,才会越发单方面把你当成是对手吧。
……唉呀。
应该说这就是自家人吧。
那么,自己也应该能包容对方的关系,但要是原谅了还要什么法律呢?况且大久保那次,着实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副会长?你、你眯着眼睛在嘟囔什么呢?”
“别放在心上,巴尔菲特,刚才我只是在考虑一些没天理的事。”
只是,浅间缓缓打出一行字。她敲着表示框的键盘,
•浅间:“不过,我早就决定和大家一起干下去了。”
而且,
•浅间:“我可不会允许抛下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哦。”
浅间打完字,哼了一声,重新把脑袋枕回大腿上。浅间不太喜欢演讲。她刚才的这种行为,就是在展现自己对笨蛋用情“至深”吧。
也许是读懂了浅间的心思,赫莱森也说道。
“浅间大人,你麻烦的一面也很不错。”
“不、不是、哎呀、那个。”
像是要把这样的自己藏起来一样,浅间拉近赫莱森和弥托姿黛拉,重新把头又埋了下去。
不过,对从上方俯视着这边的笨蛋来说,即使是这样的浅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吧。
……这样啊。
就是这种关系。
她认识到至今为止都是这样后,这次又以此为基础重新发生变化。
现在,浅间表现出来的,对自己本身感到迷惘的态度,放在不久前是无法想象的。而且,被她抱着的弥托姿黛拉是这样,同样的赫莱森也是如此……不对,赫莱森老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所以她就算了吧。算了吗?算了吗……算了吗——
“正、纯……你、你没事吧?”
“别担心,向井,我只是在想些没道理的事。”
不管怎样,通神这边,有人似乎想清楚了。
•○红屋:“那么,正纯,表面工夫的工作,就拜托你啦——你能从浅间神社那里拿到钱,并用那笔钱救我们出来吗?如果需要代理中介来处理借贷事项的话,请把中介手续费也算到我们头上。还有,你可以和我们签一个还款协议吗?”
•副会长:“喂喂,你想好怎么还了吗?”
•○红屋:“正纯,你现在有多少钱?”
•副会长:“七十日元。”
•○红屋:“没、没事吧……?够你生活下去吗……?”
•副会长:“别跟向井一样担心。那么,我的余额怎么了?”
•○红屋:“嗯—,我本来想向你借点做生意的本钱来着,我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贫从士:“你要做生意吗?”
“当然啦。”奥盖扎薇乐说道。
•○红屋:“既然肯信任我,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还正纯钱的。把利息也加上吧——等我到八月十四日。到那天我会偿还全部款项的。”
•不退转:“实际上,只剩两个星期哦?”
•○红屋:“只需一个星期,世界就会翻天覆地的。”
停了一会儿。
•○红屋:“听说上帝花了六天创造这个世界,但又实在想休息一天才设置了星期日吧?那只要有两周的时间,商人就会利用第一周埋下种子,然后在第二周从全世界回收成果,歇口气。你们看这样行吧?”
•副会长:“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你当初没做到啊,你怎么保证你说的话会实现呢?”
•○红屋:“那次是失误,我不该在武藏内部闹——说实话,那是因为我考虑到毕业以后的事,就和工商团那帮人大闹了一场。”
所以。
•○红屋:“我会先与世界交手胜出后,然后再和武藏较量。”
听了这话,正纯想道。
……对付全世界的人,比对付武藏的人要轻松吗?
的确,比起内部勾结在一起由老手连锁运营的武藏工商团体,以因为战国时代和三十年战争而做出无法预测的行动的外国人为对手,机会要更多吧。
……既然如此——
•副会长:“你有目标了吗?”
其实正纯已经大致猜到了。
奥盖扎薇乐似乎也读懂了正纯的意思,于是她这样回答。
•○红屋:“我有点想去关东啊”
•副会长:“可真是任性啊。”
说着,正纯露出一丝苦笑。紧接着,她突然说道。
“——就算回到关东,要是还有回这里的办法就好了。”
那,究竟还有没有办法回来呢?
●
“什么嘛,原来武藏不是不回关东,而是回不去吗?”
“Tes.——回到关东就完了,羽柴会将武藏封锁在关东吧。”
克里斯蒂娜和忠兴一起,走在沐浴着夕阳的武藏上面。
他们是去买东西。他们只穿着身上的衣服,两手空空乘上武藏以后,虽然会给他们发放最基本的用品,但是作为生活用品还是缺了很多。
克里斯蒂娜住在外交馆。虽然她听说忠兴好像住在提供给他的武藏外交馆的一间房里,但要是她突然无缘无故地搬过去和忠兴住在一起的话,就会导致流言满天飞吧。
等到过完暑假,这种无法“突然”搬过去住的困境,一定会得到解除吧。
等到瑞典的去留决定好了以后,这样一来,
……过完暑假就要同居了耶……!
想不到自己会预先安排这样的生活。而且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小很多。丈量彼此间的距离感,认可彼此的爱好等等,这些东西之后都可以慢慢推进。
道阻且长啊,就在克里斯蒂娜这样想的时候。
“——那么,我能问你一些话吗?”
“什么事呢?”
“羽柴只要利用圣联强制武藏回到关东的话,不就赢了吗?”
忠兴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好走到大道尽头。
上下层相通的地下公园,一下子展现在眼前。
据消息说,前些日子真田的地龙大闹的时候,这附近的城市都遭受了严重的破坏。现在也还在进行维修,虽然看起来就快修好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保留横跨其上的桥梁?
夏天的阳光下,桥上热气蒸腾。
但是,在那里说话就不会被外人听到。所以克里斯蒂娜指了指桥上。
“忠兴大人,请到这边来。”
“傻瓜,我们去下边吧。天气很热的。”
“诶?但是。”
“太热了我可受不了。我是山上长大的哟——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好、好的。“
话刚说完,忠兴就一把拉过克里斯蒂娜的手。
忠兴走在自己前面。万一他回过头来看自己,我就会知道他在脸红吧,克里斯蒂娜这样想。虽然现在看他的耳朵红红的,但也有可能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连自己也这么觉得。自己对这种现状感到开心。克里斯蒂娜现在很感激忠兴拉着自己。无关羞耻与名声,也不让忠兴发觉,自己一个人偷乐。
接着,
“然后呢?”
“诶?”
“——羽柴不利用圣联立刻让武藏回到关东吗?”
是啊,克里斯蒂娜点点头。
作为刚才谈话的继续,内容有点跳跃。然而这是,
……忠兴大人对于情报的理解和推测能力很高啊。
这也许是因为他擅长狙击吧。他问的话像是代表他看清了未来的趋势,对此克里斯蒂娜回答说。
“羽柴是想赶快把武藏封锁在关东吧。可是,安土还在关东。而且是残破的安土。”
克里斯蒂娜和忠兴一起,走在通向地下的打通式公园的路上。
“安土后部的加速器等等都坏掉了。如果不修好它们的话,应该是出不了关东的。而且,面对动不了的安土,要是武藏回去了,关东诸侯们可能就会提出要强攻安土的想法。”
“现在是暑假喔?不是禁止战争的吗?”
“还有包围并切断补给这一手喔?而且——”
以防万一,克里斯蒂娜补充道。
“也有那种不管圣联的说法,采取‘先声夺人’这种追求现实意义上的胜利的做法啊。”
“那是说——”
“这话跟说‘我死了事情就解决了’一样,仅在决定的气势上来说,两者并没有多大差别吧。”
说完后,忠兴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抬头看着自己,
“那样是不行的吧。”
“所以武藏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克里斯蒂娜姑且为了互相理解现状而与武藏共享了情报,所以听说过这方面的事。
“武藏会在八月十日回到关东。这是圣联的指示吧。”
只是,有件事很让人在意。
“……还有十天,安土能修好吗?”
“啊,那种事,总会有办法的吧?”
“为什么呢?”
“因为”,他说道。
“关东——已经有专门修复建筑物的前辈过去了吧,我是说M.H.R.R。”
●
池田•照政这样想道。
……我来这里真的好吗?
地点是抬起头就能看得见大半边天空的地方。
位于安土的中央二号舰后部,在加速器区域的上面。
位于中央的鸟居式大型加速器,它从突出来的部分开始断裂,并被挖去了一大块。由于是在加速过程中被斩断,所以力量就从断裂的地方一口气扩散开来。再加上——
“紧急停止后,内部的流体因为受到着陆的冲击,连锁爆发——这一般是要替换掉的吧。更换组装式元件,基本上需要十天时间。如果是安土的船组员来操作,能缩短到一周左右吧?”
只不过,在关东没有能用来替换的零件,所以自己才被叫了过来,可是。
“这我处理得了吗?进行现场修复的话,要让它勉强能动最少得十天时间。要是八月十日出发的话,时间就会很紧张……果然,我还是不该来这里的吧。”
不,虽然自己是被叫过来的,但是自己还有本职工作。他本来就想要顺着修复白鹭城的路,对三河进行调查。
可以的话,池田想趁今天去一趟三河方面。因为——
“一到八月份,各地都一起放暑假了,到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暑假回家堵在路上,各种不方便。”
“池田你又──在发牢骚了呀。”
池田听到了从上方传来的声音,抬头一看,在正上方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头发飘散的身影正从上向下俯视着自己。
“是锅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