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思虑
是得出答案
还是犹豫于答案
配点(下定决心)
●
福岛猛然醒来。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一瞬竟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不过,
……乃在下的房间是也……!
下一瞬,她想到了现在的时间。在意时间的理由尚未跳出,自己只是单纯地在意而已,因此她也没有特意打开表示框,而是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下午七点。
重新观察了一次长短时针的位置关系,福岛这才想起了自己在意时间的理由。
“……明天凌晨,将前往M.H.R.R.是也。”
但在此之前,自己还有事要做。那就是,
“本想睡一觉是也,不过——”
提前睡着了。意识到这一点后,
“唔?”
有点奇怪。
睡着是在之后。本来应该是在做启程的准备。然后的计划才是小睡一觉再启程。
然而,那时,发生了一些事。没错,
……给蜂须贺阁下下单了作为饯别礼的游戏……
不,不是这个。要再早一点。说到去蜂须贺房间的理由,
“——”
想起来了。
一瞬。面色如土,然后又重新红润。
……对了。
当时下定了决心要向清正坦白自己的心意。
结果躺在床上想东想西,不由疲惫起来,
“就睡着了是也……”
好险。埋在靠床墙壁中的电算筐体(PC)可没有设置闹铃。要是因为突然袭来的睡意而睡过了头,可就糗大了。
……实在太危险了是也。
总之,考虑到可能会再睡回笼觉,还是启动了电算筐体,设定了启程前的闹铃。
“Tes.,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
……之前急切地想对清殿下传达心意是也。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如何传达。
福岛觉得自己在离开备中高松城时,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冷淡。
因此现在无法直面她。
“唔……”
该如何是好。
若是试着前往,结果话说不出口,又表现出冷淡的姿态,那可如何是好。
不。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清正如何看待自己。
……再说,清殿下很受欢迎是也。
说实话,自己也颇受女生的欢迎。而在男生眼中,自己算得上那种体育系前辈类型的存在是也。
这便于身处前线的自己与他们缔结互相依赖的关系,因此是好事。
另一方面,清正在男女间都很有人气。福岛觉得清正在男生眼中是令人憧憬的存在,这点或许有些偏袒自家人的因素,总之算是女神——
“……”
想得太深了是也。福岛左右摇头,叹了口气。
但即便如此,想明白的也只有自己情绪激动这一件事而已。
不过,比起自己,还是清正更受大家的欢迎。这与被信赖有所不同,她是受到大家的喜爱和崇拜的。
这是女性袭名者会有的复杂情况是也。福岛想。
如今,袭名者的性别可能与神代时代的本人有所不同,同性婚姻等也作为针对这种情况的部分解释而受到认可。以M.H.R.R.改派为中心,同性生子技术得到确立;体外受精生子也作为处女怀胎的一种解释得到了认同。
福岛在不经意打开的表示框中搜索起来,
“极端说来,只要有头发,就能造人是也……”
……既如此就没有问题了……!
想着,福岛握紧拳头,又突然回过神,将表示框打碎了。
“竟然这么唐突就开始搜索造人的知识,在下玷污了清殿下——”
不,仔细一想,刚才那不过是单纯的知识,所以没问题。不不没问题才怪。到底算哪边是也?
无论如何也太混乱了。
自己的心情在短时间内七上八下,无法平静。
到底如何是好?
继续这样纸上谈兵也无法得出任何结论。
必须行动起来。这就是十本枪之首,前卫的职责。
“正是如此……!”
决定了。
哪怕是极端论点,也是论点。
既然决定不计后果竭尽全力,那就要选最极限的论点是也。
“很好……!”
●
两分钟后。福岛穿着运动服来到走廊。
不是空手。右侧腋下夹着一个枕头。而那枕头上,
……写着一句“Tes.”是也……!
虽然是匆忙之下手写出来的,不过写得还算不错。很好是也。
在枕头上书写文字向对方示意,这是自古以来的习俗了。
圣谱记述的附带意见是这么表述以枕为信的沟通方式的。
《是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做派,在当时的木制枕上写“允‧不允”表示是否接受爱意,待丈夫进入卧室,只消一眼便能理解其意。
若双方意见有所分歧,也很简单,女性身旁相当于有了一根木制棍棒,故而可以靠蛮力解决问题。因此制枕的木头常用结实的枇杷木。发展到中期,还出现了中央挖洞,以便插入手柄的锤子式样枕头。另外,这一充满雅趣的风俗通过和歌流传,演变成了情歌中的“枕”词*。》
(*注,枕词是日本和歌特有的一种修辞形式,跟枕头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日语有训读跟音读等读音差别,把一个词拆成不同形式的发音之后摆到前句去做修辞意义上的强化。)
在通神带的资讯网上读到这一内容,福岛十分满意。
这样一来就完美了。
虽然附带意见的最后,还写着《另外,虽然具体做派每个时代各有不同,但因为里面还出现了“变形金刚”、“五人战队制度”等不严谨表达,也有人怀疑此为捏造》,但还是决定不在意了。
总之就选定这个是也。
清正的房间离得很近。只要在门口把这个交给她,就能把心意传达到了吧。如果没有传达到,
“那时就——”
福岛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站在了对方的房门前。
“好了……!”
行动起来后,大脑就变得非常明晰。所有思绪都集中在送枕头这一件事上了。
把手移到墙上的表示框上,眼前的西式拉门就开了。刚觉得清正没有锁门这点很不走心,接着就想到,这是十本枪用的通行许可。
一般路人是不准入的。福岛带着因此感受到的类似鼓励的情绪,看向里面。
空无一人。
●
“——明明应该是没人的,但我醒来就被供着了。”
“供着……吗?”
浴池旁,清正在弥漫的水蒸气中发出疑问。
说话对象是蜂须贺。自己把工作交接给值夜班的人回房后,正好看到她面无血色地站在走廊上。
看她好像在哭的样子,于是上前和她搭话,结果就被缠上了。
蜂须贺的这一面没什么人知道,也不太展现给人看,但这举动还是很符合她的年龄的。这对自己来说也是稀奇的体验了。这么想着,又听对方说:
“又出现了。”
“又?你是指什么?”
“灵异现象。”
据她所说,之前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说唱声,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
“脑袋旁边,就供奉着饭团和水,还有点燃的香在冒烟”
“就像是和死者告别的仪式……”
蜂须贺并不注视这边,只是沉默着不停点头。
“其实之前也有过说唱声。”
“之前也有?”
“前几天夜里”,蜂须贺只吐出这几个字。大概是不太想回忆具体内容吧。
“找人帮你驱过邪了吗?”
“驱过了。找过村斋*、旧派,还有神道。不过——”
(*注,境界线里的伊斯兰教。)
“不过?”
“神道驱邪的结尾会‘过于刺激’,所以就中止了。”
“确实,神道毕竟是自然信仰,原始气息很浓呢。”
清正搜刮出自己的知识告诉蜂须贺,
“在神道的神话中,供奉朝阳时必须全裸跳舞*。”(注,应该是指天岩户神话里面,天钿女命为了引出自闭石洞里的天照大神而在石壁前跳舞,跳到衣服都抖落下来的段子。顺带一提天照基本上是女神。)
“只是供奉朝阳就要这样……?!”
“Tes.,还有,那个,朝阳升起时‘男人要打开女人紧闭的石门’……我觉得这个怎么看都是黑话,不过这种神话中明晃晃出现高能的就是神道了。”
“和瑞典相比哪个更高能。”
“Tes.,瑞典被禁的东西是民间发行物,但神道是国家的教谱,让我感觉实际上过不了审的应该是神道那边才对——只不过,神道的范围实在太广,已经变成大自然本身了吧。”
“这也是采取暂定支配的无奈之处吧。”
“是不得已的。”
“太过刺激了。”
“确实太过刺激了,嗯。”
“那要怎么办才好?”
听到蜂须贺面无血色地这么说,清正皱着眉点头。接着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浴池里水波晃动。
“——那么,蜂须贺,找个地方躲起来之后,把驱邪交给神道怎么样。再怎么刺激,看不见也就无所谓了。”
动身来到冲洗的地方。头发也洗好了,清正打算离开浴场。
其实,接下来的时间自己想一个人呆着。接着,
“啊,清正。”
“怎么了?”
“那个,你去看一下旁边的福岛房间。”
“……哈?”
因为事出突然,清正感到自己的胃突地一跳。
……那、那个?
“这、这是怎么回事?”
“Tes.,说唱声,是从墙那边传来的。”
所以,
“福岛的房间可能也遭遇灵异现象了。”
那么不如你自己前去确认福岛大人的情况……这句话没能说出口。
……因为……
自己接下来正打算前往福岛的房间。而且是只身前往。
“那、那个,蜂须贺怎么打算?”
“嗯……在这里委托好神道后,随便打发一下时间。比如去趟食堂之类的。”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能坦率问出来真是太好了。清正想。优先去见福岛,把不安的蜂须贺放在第二位,这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不过,蜂须贺大概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摇头。
“我已经把事情和清正说了。”
接下来自己一个人就行。她就是这个意思。
但因为感受到了她的信任,清正轻轻一笑,
“——谢谢了。”
为保证身后的蜂须贺改变主意时能随时依靠自己,她慢悠悠地离开了浴场。
●
清正进入更衣室,关上浴场的门,吐出一口气,
“……!”
然后控制着音量,快速冲向放着换洗衣物的架子。
要尽快换好衣服,前去见福岛。因为,
……福岛大人可是十分能“睡”的……!
要是她睡着了可怎么办。而且她睡着后,房间就会彻底紧闭。根本无法进入。要是想进去,
“做好觉悟……!”
福岛明天凌晨就要前往M.H.R.R.了。她是为了训练一事带着可儿前去和柴田班会合的,这一去就要去整个暑假。
自己也要带着后辈们去真田,因此接下来的一个月左右,都没机会见到福岛了。
这可不行。
要说哪里不行,首先是自己的心情上不行。
都是因为前几天晚上,自己目睹了福岛让片桐成为男人的一幕。在那以前,虽然也有些在意对方,但也只是普通的亲近关系。
然而,那一刻后,心中就有什么溢出了。
虽然无法准确表述,但那下意识被自己抑制的、让自己安心的情绪,受到了挑拨。
要是再这么没紧张感,她就会被夺走,就会离开自己。
要是每次都因为这样而手足无措,就无法和福岛撑起前线;要是动不动就因此而惶恐不安,就无法直视福岛的脸和她对话了;要是三不五时心乱如麻,就会被福岛认为是奇怪的人了吧。
……啊,全都与福岛大人有关……!
除了再次感受到的诧异,还体会到了自己的矫情。
自信自己能最好地辅佐她,现实也是如此,于是就想凭这一点排除所有接近她的人。对可儿能抱有好感,是因为她有着作为“后辈”的阶级差距吧。
另外,还希望她的目光只注视自己一人,不要转向别人,这也是在浴场的事情后察觉的。
太卑鄙了。
这种想法是不可以的。
特别是那个。浴场事件之后做的那个梦,那到底算怎么回事。梦境是那么没有条理逻辑,那么邪恶污秽,但要说内容具体有多伤风败俗,因为细节已经不记得了,为了验证,希望能再来一次高清的……不对。不行。
总之,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废了。
但这样的情绪也是无法隐藏的吧。就算藏在了心中,也会以真格淫梦的形式折磨自己,要是在战斗现场因为想起梦境而慌乱无措,那就危险了。
果然还是,
“必须认真表达出来,能放弃就放弃,然后再重新构筑新的关系。”
若是被拒绝了,自己会不会哭出来呢。
但是,之后的一个月,都能与她保持距离。有这么长的冷静期,就算事态变得惨不忍睹,也能平复下来的吧。
心意能够传达,很好。
心意无法传达,也不错。
想到这里,清正抓紧换好衣服。是运动服。上面只穿了T恤。外套搭在肩上就好。虽然头发还湿漉漉的,但这个之后再说了。
径直前去。而最能传达自己心意的武器,
“就是这个……!”
脏衣篮的里面,有东西隐藏在外套之下。
是枕头。
“写着Tes.字样的风雅的平安式样枕头。用这个的话一定能把心意传达给福岛大人的。”
……用通神查过的!
这样就完美了。清正想着,离开了更衣室。她打开门,来到走廊,走廊里站着糟屋和可儿。糟屋挑起眉,
“啊,清正?”
“巨加藤前辈!你打算去哪里!”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人际关系相关的重要事情要处理,就此别过——啊,我估计巨加藤的称呼应该是竹中大人的主意,不过你可以直接叫我清正。”
干脆利落地结束对可儿和糟屋的寒暄,清正又再次扭过头。
她对着呆呆回复“噢噢”的两人,说道:
“蜂须贺在里面,她就拜托你们了。”
“啊,我们是来澡堂唱空(卡拉)咏(OK)的,那我们会邀上蜂须贺一起的。”
“三个人的话,轮流着来好像会很开心呢!”
这样一来,蜂须贺也能更快乐地打发时间了。接下来就是自己了,
“好了……!”
能感受到自己现在鼻息粗重,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清正心想,不知福岛现在在做什么。
●
福岛正抱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鼓起干劲拿出了枕头,但最关键的清正却不在。
而且,虽然进到了房间里,但事情的发展又变糟了。因为,外面的通道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
他们的目标是蜂须贺的房间。
携带重装备的人奔走而来,在通道中列队,
“吾等,乃是安土内神道的驱邪镇魂镇守怪异小队!简称“镇镇怪异队*”,在通道整列——!”
(*注:“镇镇”日语发音与小JJ相同。)
“队长!我每次都觉得这个简称的发音有点投机取巧了!”
“混蛋!所以我才在没人的地方喊啊!你懂不懂啊!”
……这里有人是也——。
算了,没被发现也是好事。不,不好。话说,
……要是清殿下现在回来了,那就糟透了是也!
就现状来说,是非法入侵了。
不知道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不过,看来怪异驱除仪式是针对蜂须贺的房间。也就是说,
“蜂须贺阁下房间里有怪异……?”
蜂须贺的房间会出现怪异,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原委。
不,最近每次见到蜂须贺,她好像都在昏厥状态。根本不用细想,也知道这很不对劲是也。这正是怪异。在下被清殿下占据心神的期间,蜂须贺阁下遭遇了怪异作祟。
总之,通道里的那群人似乎开始室内净化工作了。
等通道安静下来后,福岛开始思考,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
“……嗯。”
手上还拿着枕头。
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回到自己房间,静待清正回来。
然而,若是从这里出去时,被外面的其他人看到,或是遇到了清正本人,又该怎么办。
而且,回到自己房间后,
……就算清殿下回来了,在下还能再次前往这里吗。
距离启程还有五个小时左右。无论清正在什么时间点回来,自己应该都无法保持现在的情绪了。到时候,自己应该会随便找个借口,不再爽快来到这里了吧。
“既然如此……”,福岛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在下就在这里等待是也。”
本就是做好了这样的觉悟的。坐在清正的床上,把枕头放在靠头的位置。露出“Tes.”的文字是关键。
紧接着,福岛说道:
“等待也是一种战术……既来之则安之,无需焦虑是也。”
福岛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开始等待清正。
心里想着,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
……福岛大人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清正呆立在昏暗的房间中。
因为福岛房门敞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虽然觉得有些不安全,但说不定她马上就会回来。毕竟启程的行李就放在这里。
“既然这样……”,正想着,隔壁房间传来嘈杂。蜂须贺唤来的神道人士正在驱邪中。能听到从走廊上传来对话:
“嗯,那你们两个在那里摆好姿势!——害什么羞!给我认真点!”
“队长才是,快抖啊!颤动不够!”
“抖抖抖抖抖抖抖。”
光是听这些,感觉不像神道,简直是地下邪教。算了,就当成对方是在全力以赴吧。
总之,现在不方便出去了。
“真是的……”
这莫名的呢喃也不知是对着自己、如今的状况,还是对着福岛的,总之清正在福岛的床上落座。
她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距离启程还有五个小时,门却是开着的,
……很符合福岛大人的性格呢。
清正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把枕头搭在从浴场带回的木桶上,将其环抱住,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
既然会选择在这里等待,那么说明自己的心意已经确定了。只不过,
“福岛大人,会接受我吗……”
●
『老师!因为老师,我们差点就被乌冬王国拒绝了!』
『啊,抱歉——我就是连续破坏了好几个拳击乌冬机——』
通神一片笑声的背景音中,正纯分辨出了三要的“前辈!前辈!追兵来了!”,不过还是选择了无视。
总之,地点是坐落于乌冬王国中央大道旁的河畔的店。现在,自己等人在面向河流向下的阶梯式露台上,根据阿黛蕾的预约落座。
大家一个个坐了下来,玛丽对着库罗斯优奈特说:
“点藏大人,拳击……那个是什么?”
“Jud.,是个对着拳击乌冬机击打三次,打出多少能量就能吃到多少乌冬的游戏是也!这个机制十分受附近的武将们喜爱是也。”
•● 画:“——这种本来应该是百科页面上写着的冷知识,这个忍者却好像亲眼所见……”
•金丸子:“哦哦小伽,没当着本人的面用这种眼神说出这句话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呢。”
•十ZO:“这、这可不算手下留情是也!”
总之班主任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享受暑假之夜啊。
“咳咳。”正纯对着大家说。
“所有人都收到暂定成绩表了吧?”
成绩单是表示框样式的,而且每个人的那一份都有附带封面。大家点点头。
然后各自打开自己的成绩,展示给愿意分享的人。
“……吼哦,赫莱森,十分出色的成绩。托利大人,那是什么,排名吗。也是,顶尖的人判定也多是顶尖的呢。”
“可、可恶!你怎么回事!排名两位数也不算好了吧……!”
“吾王……啊,不过我们强行灌输的那些好歹还是过了平均线了啊。那我就放心了。”
“那托利就是在笨蛋和普通人的临界线上吗。”
乌尔基亚加的一句话,让大家都停下了动作。
巴尔菲特和库罗斯优奈特即刻开始用目光接触和转头的动作警戒周围,而赫莱森和浅间却悠然自得,其他还有举手示意打算进行发言的野挽,以及眯着眼观察情况的伊达家副长,都是些有意思的反应。不过,笨蛋姐姐说道:
“呵呵,愚弟,那我们一决胜负吧!你快看我的‘教师评语’啊,‘你就算了吧,都三年级了再开始学习也来不及了吧’,怎么样?!”
“老姐厉害啊!我的是‘不趁着暑假提高体能的话之后可能会遇到悲惨的事’哦!”
浅间喷出正在喝的水。赫莱森举起右手:
“赫莱森还是比较淡然的。”
不过呢,
“——这种时候的惯例,应该是最终决战本能寺之变前的感人场景之类的,这才是符合周围人期待的东西吧。”
“我说你啊……明明不让我揉胸,这种倒是OK吗?”
“这个和揉胸是两回事。是一回事吗,托利大人。”
赫莱森说完,间隔片刻,女生们的掌声响了起来。
赫莱森“哦”“哦”地对大家抬手低头示意,接着巴尔菲特也有些惶恐地举起了手。
“赫莱森副王能突然在这种地方一脸淡然地说出这种话,要说这是副王的风格,确实也算。但是对副王而言,那种事情,是可以的吗?”
“嗯,那种事情也是可以的吧。”
轻易得到了答复。毕竟,
“那可是赫莱森燃起做早饭的激情就决定交往的人。要是不配合他的话,赫莱森作为女人就废了。在此基础上——”
赫莱森轻轻敲了数下笨蛋的头。
“——我也是决心成为全新的自己。就现在而言算是两全了,那么……”
赫莱森对着浅间和弥托姿黛拉送去肯定的视线,接着又看向大家。
“相互做出能力所及的付出,逐渐加深关系,这是一种幸福,赫莱森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那是无形的,触碰就会溜走,置之不理又会失去。
但它在死亡中也可以得到,要说这一矛盾是在哪里——”
那就是,
“追求不因自己个人而终结的幸福。最近赫莱森开始觉得,这行为本身,就等同于获得了幸福。”
●
“也就是说……”,正纯听到赫莱森发言。
“让我见识到、接触到这样的事物,给予我这样世界的托利大人,我赫莱森非常感蟹、shi。”
“赫莱森!结巴得太早了吧?!重点在后面!在后面哦!”
“好了好了”,赫莱森用手势制止弥托姿黛拉。
接着赫莱森再次轻轻敲了一下笨蛋的头,
“——托利大人呢?”
“我?”
“嗯——”,笨蛋抬头望天。接着,他说:
“色色的事我还是想做的啦——不过你还没有集齐所有感情吧?”
听到笨蛋这句话,正纯微微歪了一下脑袋。
“等一下笨蛋。”
“干、干嘛啊,说别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嘿嘿笨蛋——!不甘心吧!”
“吵死了笨蛋。我问个问题?”
“说着吵还要来问……!”
烦死了。总之,自己这边有事情需要确认。
“——根据前几天晚上讨论的内容来看,赫莱森的大罪武装,其实就是说教武装吧?浅间。
也就是说,因为对那种情感厌恶厌烦,为了进行抑制才会发动。”
“是的,我这边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正纯说,
“要是得到了‘淫荡’,赫莱森也会变得讨厌色色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