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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下 第六十七章『篝火边的质问者』

嗯──

总之啊

肚子饿了是也?

配点 (肉)

“托利君和赫莱森要拿元信公的袭名怎么办,吗……”

的确,浅间陷入思考。

要在极东这张地图之上征服世界的话,视情况而言的确需要他去袭名极东霸主。不,现在这个局势下他只有这么做。

但是现状于赫莱森而言,

“你在三河,作为松平•元信的嫡子,得到了不少权限吧。”

赫莱森听后歪了歪脑袋。

随后她皱起眉头,手抵下颚说道。

“嗯……有这种事……”

“不是,就是为了给处刑找理由的时候,圣联给了赫莱森你很多权限嘛。”

“……哦哦,好像世话子是说过这种事。”

“你啊,再遇到那个叫世话子*的人的时候要好好道谢哦?懂?”(*注:世话在日文是照顾的意思。而这边的世话子是三征西班牙在一卷下剧情中,负责在审问舰里照顾赫莱森的女学生。原本是没有名字的路人,但是在动画化之后的剧本会议中在原作者与监督等人之间得到了世话子这个称呼,这点可以看第一季的动画副音轨。而在更之后出版的girls talk(本组翻作女子夜话)外传里面也证实她在本传故事时间点一年前曾经是袭名者,而在本传完结之后的NB序章篇里面更是拿到了一个新的袭名多了更多戏份,算是属于一个因为一个小契机戏份越来越多不但升格有名字角色,甚至进入主角群的有趣案例。对她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外传二,祭与花。)

他说完后,赫莱森出了一身薄汗。

怎么回事,现场一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赫莱森举起了右手。

“之前,世话子大人有说过吧?”

“Jud.,有说过。”

“所以啊,赫莱森我就想,差不多也到季节了,就给三征西班牙送点盂兰盆节的礼物吧。也和店主大人商量过了,还写了信。”

“等等。”

成濑轻伸右手。

“什么样的信。”

Jud.,赫莱森调出了表示框。

“敬启,世话子大人,盛夏时节,您过的怎么样。托您的福,我没有在三河的处刑场上被圣联挫骨扬灰,现在正在征服世界的路上。虽然作为日落之国时运不济,但离破产还早的很呢!我如此坚信,祝您武运昌隆。”

‧金丸子:“国际问题的导火索?”

‧副会长:“喂!葵!这还没送出去吧!还在你这里吧!”

‧俺  :“啊呀,不知道本店那里怎么样了……”

‧浅 间:“话说不知道寄件地址是送不出去的啊……”

‧赫莱子:“Jud.,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把收信人写成‘世话子大人’然后送到三征西班牙的学生会,是不是一下就能收到了。”

‧礼赞者:“好恐怖,听起来会寄到……”

‧赫莱子:“啊呀,我还想过以防万一画一个头像上去。但话又说回来,赫莱森在当时那个位置基本上背对世话子大人的,实在是想不起她的长相,嗯──所以要怎么感谢她呢。”

‧银 狼:“感觉这个叫世话子的,在本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重要度渐渐在上升啊……”

‧贫从士:“……好像这件事,光靠冷处理有点糊弄不过去啊……”

不过这件事总有一天要有个了结的,正纯想到。而且,

“葵还有赫莱森,你们能商量一下由谁来袭名松平•元信吗。”

“什么时候做出决定比较好。”

“说是说越快越好,关原之战前给我答复就行。那样你们也轻松一点。而且那段时间正好也是松平势力掌控天下的时间。”

Jud.,在点头的赫莱森身边,笨蛋举起了手。

“不能搞那个什么分割袭名吗?”

“倒说不上不行,前例也是有的。”

有的吗?大家一脸惊讶。

“因为袭名者中有带着‘不眠’、‘万能’这种强人所难的轶闻。这时为了不让他国有挑剔的理由,就会由二人或三人小组进行分割袭名来应对。”

“我记得好像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袭名就是这样的。”

成濑说得没错。

“Jud.,他据说既会绘画和设计,又精通语言和运动,是个‘万能者’,就有人提出单独袭名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有了分割袭名。”

没错,成濑点头。她用魔术阵调出了美术史的资料。

“基本上是分为了体育系的列奥纳多,文科和理科的列奥纳多,最终被统一为‘力之一号•技之二号’,然后两者之间还诞生了‘V-3’。啊,V-3的V是芬奇的V。”

“是有这回事是也──一个两个都乘着自己新设计出来的未来机马是也。听说这一块也是照着史实来的是也。”(*注:达芬奇著名作品之一的米兰公爵乘马铜像,然而在铸膜做好之后因为米兰公国碰上战争需求就把预计拿来做铜像用的青铜拿去铸炮了。此外达芬奇也有绘制过坦克的设计图,但应该是没有实际做出来。)

“怎么感觉你们都老懂哥了。”

“不,因为有以这个为基础设定的特摄是也。最近作为天正*的系列重制,伟人之间互相鄙夷,结果导致人造芬奇每次都输变成了最大看点的样子。”(*注:天正跟永禄都是年号,从1573到1593年之间,永禄则是1558到1573年之间。考虑到天正是文禄、庆长两个年号之前一个年号,即便圣谱历已经到了1648年,但基于历史再现因素日本史部份的年号可能还没有进展的那么快。)

儿童向节目意外地会带上没必要的知识呢,正纯想道,自己家是不让看的所以没有印象啊。

如今在兼职的小学部接触到这些话题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感叹媒体的威力。

……因为我家,父亲不让我看这种嘛。

“来吧小西碳!今天开始一星期,傍晚的时间都属于假面universale*的永禄系列哦!看这个对正纯的教育不好所以在三河我都忍了,来武藏了就要蹲直播……!”(*注:玩了达芬奇外号,uomo universale,万能之人的梗。)

“嚯嚯,当时和信探碰面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名片递成了V-3浮世绘你却默默收下了,原来是因为你也有这方面的癖好啊?!”

“哼,你当时居然沉迷V-3而不是人气正旺的驾驶原始直升机的天空V,我还以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呢小西碳!看你实在太可怜了,就不忍给你一号的名片……!”

“信探!信探!你当时要是拿出来我肯定会跪下给您舔鞋啊!”

“我家真的对这种管得很严啊……”

弥托姿黛拉为抱着双臂陷入回想的正纯挽尊。

老实说,正纯考虑问题时总是不假思索地把父亲摆在比自己更高的位置,旁人看来不免有些难以理喻。弥托姿黛拉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接下了话题。

“正纯家有些内情,也没办法吧?”

“Jud.,我也这么觉得──弥托姿黛拉家是怎么样的?”

‧现役娘:“啊呀!当时正值文艺复兴末期,是古代文化和故事的井喷期哦。所以我每晚都很期待介绍吉尔伽美什神话的知识节目,还拿那个跟孩子他爸做实验──”

银狼一个瞬发加速切断了母亲的发言。但是,一边的王抱起了双臂。

“啊啊,是有这回事。武藏经过六护式法兰西周边时就能看,如果在半夜偷偷看,第二天能在学校带出话题的话就会被封为‘吉尔伽美英雄王’。”

“哼哼,愚弟当时还狂呼‘姐姐!姐姐!他胸大得像浅间诶!’。所以我就在一边纠正他说‘不对哦!浅间的胸要更加,像这样’。”

“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话说我王和妈妈之间这种奇怪的共性是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妈妈把当时的录影带寄了过来,可能这节目太老了所以容量很小。

……都是过去的事了啊。

这么一想就能接受了。但是,阿黛蕾她,

“啊,但是,第五特务的老家,不是会放海外版特供版那种经过改编的V系列嘛。配合太阳王选拔的前期宣传,叫‘太阳之子’的那个。”

“诶?!真的假的?!涅特你有看那个嘛?!”

看了。但是──

“是、是我父亲喜欢看哦?你们想啊,我的父母,那时候就和前六护式法兰西的总长有点关系啊,所以也很可能会被选拔太阳王的节目吊起胃口。”(*注:根据外传三,理论上各国的总长、特务就任也是得经过来自教员协会的资格考核的,单单血缘是无法简单世袭的。当然情况紧急时也是能像二呆那样临时就任事后补考的。太阳王虽然是笨蛋但可能他的种族BUFF得分很高吧,因为没有具体写出来也只能这样推测。)

“呜哇,可恶,早知道就可以跟他聊聊这个了──”

咬紧不放啊,我王还有点可爱。所以提供追加服务,

‧银 狼:“那个,母亲?……就一点,真的就一点点,我有个小小的,超小的──不情之请,能请您稍微,超微地听一下吗?”

‧现役娘:“嗯?小小地就行了吗?”

妈妈回应道。

‧现役娘:“什…………………………………………”

不行啊。

对面的玛戈特掰着手指数了差不多三十二秒后,

‧现役娘:“……………………………………么事啊,涅特!”

‧银 狼:“这、这不祥的超长蓄力……!”

‧立花嫁:“这可真是玄妙的蓄力呢。”

‧赫莱子:“这么一来提出问题的那一方反而被逼入绝境了呢。”

感觉很羞耻啊,就先拜托她打听一下父亲过去的节目之类的情报,有录像的话更好。

……怎、怎么这么累啊……

不,仔细一想这就是范本般的普通亲子关系,不知道的是对方进行了什么样夸张的脑补。但是,

“我王,我有可以上贡的东西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收获十几年前的梗啊,谢谢啊涅特。”

“还、还没到道谢的时候呢。”

成濑对我的话有了反应,她把画好的分镜擦了开始重画。

这时传来了拍手的声音。

是正纯,她环视了一圈。

“Jud.Jud.,有点跑偏了。”

她嗯嗯地点头,叹息着说道。

“到底是谁的问题。”

“就是你啊!”

大家齐声吐槽。

正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是从我开始的?

算了,重要的是之后的事。对,就是着眼未来。只要有光辉的未来眼前的失误都是小事。啊呀怎么像在开研讨会一样。虽然我也没参加过。

“正纯!正纯!别和食蚁兽玩了快看看我们!”

糟糕,不小心就跟月轮玩上了。

“嗯,我们是说到笨蛋和赫莱森是可以进行分割袭名的对吧。”

“是啊,就从这里开始。”

玛丽点了点头,陷入了思考。

“可以分割袭名,却几乎没有正当的理由。”

“不正纯大人,总之就是这男人不够格,噶。”

“赫莱森!赫莱森!在夸自己聪明前就咬舌头有点太早了哦!”

已经说不上来这算什么梗了。但是,

“实际上,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之前的元信公没有进行分割袭名。所以如果别人揪住这一点,我们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如果你们要私下讨论这口锅该交给谁,我就先把这事先跟你们挑明了,懂了没有?”

浅间记录着正纯的话,不觉羞红了脸。

一看除了自己,弥托姿黛拉和铃也同样红着脸。

因为正纯的意思是,

……托利君和赫莱森就是一对的关系嘛……!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与之无关,也可以是伴侣关系。作为主持这类仪式的神社女儿,这正是让人不禁在心里捏拳欢呼的情形。感到喜悦的同时,意识到自己也身处其中。

……啊,对了。依据两人决定的情况,有重新审视彼此之间加护和术式关系的必要。有一旦成为袭名者就能优先享受的服务,还有家庭折扣什么的,根据关系的不同效率和损益都会产生变化。

所以,包括我们也在内的事情也是。

‧浅 间:“在契约和加护上面,因为彼此关系改变而做的调整可不能犹豫呢。”

‧俺  :“从神社契约的角度,是说我和赫莱森,再加上涅特都会归入浅间名下嘛?”

‧浅 间:“诶?实在差远了。姑且作为巫女,‘第一侍奉’的总是女神或是神明,要是托利君挂入浅间神社,我这里的优先权等等就会非常麻烦。”

‧● 画:“啊啊,我画的时候对这里也不清楚,如果浅间和总长的关系定下来了会怎么样?”

你画了啊……不过想象只是想象,现实是会有偏差的!

但是,要是事情真发展成成濑说的那样的话──

‧浅 间:“对浅间神社而言,因为有爸爸在,所以武藏方面的神道事业应该不会出现纰漏。因为爸爸‘第一侍奉’的是佐久耶。但我的话,是应该要通过父亲还是由我自己来管理术式和加护,这部分还需要进行请示。这种事越快越好,会因人而异去进行对谈。”

‧伤 者:“对谈?”

‧浅 间:“位列第二的我,如果通过父亲进行契约,可能会产生中介费之类的,那要不要干脆跨过父亲直接缔结契约这样之类的问题。”

“原来如此。”

大家点头表示理解。此时,成实露出了微笑。

“开心吗?”

浅间一下就意识到她询问的真意。接下来自己要做的,是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和理解一部分的限制。硬要说的话就类似于把自己至今为止做过的工作略微合并折叠。但是。

……嗯。

我的栖身之地变了。房间可能也要变小,但一定有只有在那里才能做到的事。虽然我仍然是浅间神社的代表,但心里的第一位会是他,把他摆在第一位。

……我想要变成这样。不是可以这么想。而是就是这么想的。所以……

“开心。”

“也好。”

对方点点头,浅间也跟着点头。一边的乌尔基亚加插话道。

“浅间──成实的‘也好’可是很难得的哦。”

的确如此,浅间感到一阵火热,但这份火热没有体现在脸上,而是蕴藏在了胸中。

成实也是,在来武藏后,虽然自身仍然受限,但仍然靠自己决定了心中的第一,如此 “也好”。玛丽应该也是这样。立花夫妻也渐渐有了“也好”的感觉。

弥托姿黛拉也是吧。然而,

……赫莱森。

她也是。她不必说,比起受限更接近于虚无的状态。但现在,她是自由的……不,比起自由更接近于放飞了,反正就是这种感觉,但她的确也与我们越来越亲近。在赫莱森的“框架”中,他一直都是第一。作为自己境界线上的对象,论物理上的位置也处在最高处。某种层面上,在三河那次明确的初遇时,一切便都有了定数。所以,才越发难以理解这是多么厉害的事吧。

“赫莱森。”

一如她想要拂去我泪水的那一天。不,比那还要更加私人一些,

“请记住刚才成实说的‘也好’。”

我决定留在这里。我在这里下定了决心,要和这个人如此生活下去。这不过是自己心中,没有任何意义的,小小的决心,所以,

“可能会有突然再次拍案醒悟的一天哦。”

“回想一下在一边观察大家行动的光景,我也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赫莱森看向我,又看了看弥托姿黛拉。

“也就是说,赫莱森是和托利大人一起,决定了现在的‘也好’呢。”

赫莱森说道。

“不管是我不曾察觉,还是我顺势而为。不过──”

今后也会发生很多这样的事吧。但现在──

“──赫莱森也是经过选择之后,才站在这里的吧。”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如浅间所说,总有一天会幡然醒悟吧。看她们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先要做出选择。而在选择之前还有决心和觉悟,

“答案在做出选择后才首次成为答案,是选择之后的产物。”

自己还无法理解该怎么形容它。但是,现在看着浅间和弥托姿黛拉,赫莱森心中也有了想法。

“──赫莱森心中,也有这样的答案。我现在,是这样坚信着的。”

是吗,正纯应下了赫莱森的话。

……真是厉害啊。

从三河到现在,赫莱森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状态也很稳定的样子。虽然会突然发出怪声,有奇妙的言行举止,那就当作是行为艺术吧。自己有时候不禁会想,她身上是不是已经没什么需要别人担心的部分了。赫莱森规则另说。那个已经无药可救了。

但既然已经交给她了。

“那这件事──赫莱森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问问浅间和弥托姿黛拉,请好好决定。”

“Jud。”听到回答后,正纯再次开口。

“──大家应该也在各自进行锻炼和训练,养精蓄锐了吧。”

是啊,成濑平静地回道。

“我和玛戈特在上次期末考试的时候表现不大好,这次要好好干了──不过也还没到点藏那样。”

“就是啊小伽,小奈也被提督们溜了一番。成绩也不太理想呢──虽然还没到点藏那样。”

“什、什么啊讲坏话也要扎堆的吗……!”

就是啊!玛丽附和道。她站在点藏身侧,一手按胸,

“点藏大人那个时候──可是为了抱我自封双手的状态啊!”

‧● 画:“好了点藏,是听我们继续逼逼还是让我们把刚才的对话放到通神带上──你选一个吧?”

‧十ZO:“可以的话,不要上通神带……”

‧俺  :“喂喂住手吧黑丸子。要是没有点藏玛丽这个大杀器可就动不了了啊。”

‧贫从士:“说是第一特务去搬玛丽,也不过是御剑飞行,结果第一特务去搬玛丽就真的就是抱着人跑个腿……”

‧俺  :“点藏,你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啊?”

‧十ZO:“翻脸不认人是也!!”

还是得多考虑一下啊,玛丽想道。

的确由于期末考试来的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被要求在屋顶上跑步得时候,也的确有一丝犹豫。毕竟要是踩坏了屋顶,给居民添麻烦就不好了,所以就向他撒娇了。虽然经常放在他身上,但王赐剑的确是自己的东西,不是他的所有物。这样一来,

“对不起,点藏大人,我让点藏大人失去了表现机会。”

“不,碰到状况总会有人出手相助的。在下抱着玛丽殿下的话,就不必担心玛丽殿下被卷入之后的运输舰里了。大家出手相助也正是这个理由是也,就是俗称的战术的侧重点不同是也。”

所以,他说。

“在下在讷德林根也稍微跑了一下是也,不过武藏上完全木制的建筑更多是也。下一次的模拟战应该在第二学期中间,在这之前小小地在空地上试试也不错是也。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

“在下就能牵着玛丽殿下的手前进了是也。”

绝不松手。高兴于他执着于这点的同时,也带着一丝羞涩,就算心里知道自己得更振作一些,还是不自觉地笑开了花。

对面的奈特和成濑拿着纸碟子朝我扇风,还挺凉快的没事吧?

不过,如果我也要上战场的话。

“各位对本能寺之变究竟是何打算?”

局地战。这样的话说不准就会有大规模的战士团和舰队战。

自己调查了一下,历史上是以信长寄宿的寺院为中心进行包围战。

点藏代替玛丽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恐怕是在京外新设的一种要塞吧,在下是这么想的是也。”

点藏调出了总结着调查结果的表示框。只要向浅间点头示意,她就会把情报分给大家。

上面写着P.A.Oda动向,

“在P.A.Oda中,琵琶湖安土依然处于警戒状态,如果派人入侵后被抓事情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决定按兵不动是也。但是──”

但是,

“京的东侧,确认到本能寺的新址位置张开了隐形结界,内部正在动工是也。包括琵琶湖安土正往里面输送资材一事也已确认。”

“为什么说是要塞?如果是在造航空舰呢?”

浅间摇头否定了成濑的提问。

“若是有举行与地脉相关的大规模仪式,建造的应该就是接地型设施──假如对方打算要设置地脉炉,那可能性就更高了。”

“也有传闻说当地为了张开结界,在造类似巨大要石*一样的东西是也。本来那里就是丘陵,他们可能以地上设施为基础,偷偷摸摸在底下玩花样是也。”(*注:要石:日本神话传说之一,为八束水臣津野命所立木桩变成,是防地震的守护神。)

“他们要是守城不出就麻烦了。”

二代的话挑不出毛病。不过,

“不一定。”

正纯开口了。她站起身,再次从桌上拿起面包。

“我总觉得只要我们去了本能寺,意外地可能直接就放我们进去见证一切了。”

“──因为羽柴势力是出了名的遵照圣谱记述嘛?”

“没错──对方可能会说本能寺之变不是归P.A.Oda管辖嘛,但这部分全看对方脸色。还是不要太想当然比较好。

如果双方的心思一致,至少可能见证事态的发展。这之后还有和羽柴的山崎合战要打,好麻烦。”

那么,誾开口了。

“突袭地上要塞如何?”

“──涅申原殿下,可行吗是也?”

涅申原换了个姿势说到。

“……嗯。对于历史再现来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

涅申原在表示框内展示出了火焰特效的图像。他唤出四张图像围于自身,

“本能寺会被烧毁。而且, 不会发现信长的遗体。”

所以,

“说是说用不到死抠再现到这个地步,但如果想要避开他国的干涉,这种程度的坚持还是要做到的。实际上在无敌海战时也再现了火船,讷德林根也以城墙外的野战为主,在一定程度上也会追求形式。”

“既然这样,那书记,建造中的本能寺作为要塞性能如何呢?”

对于阿黛蕾的提问,涅申原以手遮面念道。

“Jud.,那里存在的是──‘黑暗’啊。”

‧赫莱子:“我就直说了,是不是该设置一条把妨碍谈话的人物理抹杀的规则。”

‧副会长:“嗯──这么一搞几乎就没人了,感觉会谈不下去──”

‧俺  :“喂喂!是谁啊这么碍事!居然在重要的会议中搞事情,怎么会有这种碍事的人呢!对吧点藏!”

‧银 狼:“我王!我王!你是想第一个被干掉吗?!”

“嗯,总之呢。”

涅申原发现在五米远的炊火对面,双臂正“看”向这里。它们偶尔会如恐吓般晃动手腕,但参考葵遇袭时的情况,这双手攻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必须确保自己不出差错。

但是自己则对库罗斯优奈特的看法抱有疑问。

“没必要做成要塞。”

“为何是也?资材方面也有动作啊是也。”

“因为现在我们是以会攻入本能寺为前提思考问题的,但对P.A.Oda来说,不过就是作为自己亲信的明智•光秀来讨伐自己罢了。”

所以,

“我想他们的确会做好对外来干涉的防护。但如果建为要塞,连明智•光秀都进不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原来如此。那么涅申原殿下,你认为本能寺会是何构造?”

“顺带一提,作为消遣的惩罚游戏是把人扔进后面的池子里去。”

“哼,这种事显而易见。本能寺只可能长这样吧。”

表示框中出现了一张手绘猜想图。那是耸入云宵的──

“就是魔城啊……!”

“──好了,涅申原大人已经行刑完毕了,哪位有其他不同意见。”

弥托姿黛拉发现没人对卸下双臂,环视现场的赫莱森的话做出反应。远处的池子传来了被投入物体的响声,但大家全当没听见。

“总之就是设计成方便进行历史再现,但不愿让人干涉的样子?那──”

有个能作为本能寺样子参考的地方。

“像安芸的严岛之流,神社本身维持原样,地基改成浮空岛吧?浅间神社也是,建得有模有样的,但实际只是在武藏上而已。”(*注:现实中严岛神社是高架建在海岸边上,而因为潮汐的缘故,入口的大鸟居会被淹没因而形成立于海面上的鸟居这般奇景。)

所以──

“重要的不是要塞是不是本来的建筑,而是本能寺建在什么设施之上,这种思路才更为妥当?”

“你说设施,有什么根据吗?弥托姿黛拉。”

面对正纯的疑问,我看向了浅间。

“智──你能推测出第一特务说的给结界用的造物是什么吗?”

“诶,啊,可以。虽然只是猜测,应该是为了嵌入八方位或者十二方位*的要石吧。就像我射梅椿时,身上的binder skirt会插入各个方位起到固定作用对吧?就跟那个一样。”(*注:风水用语,十二方位为在八方基础上通过十二地支将空间进一步划分而来。)

听完后,弥托姿黛拉说道。

“各方位要石型的防护障壁也会更加牢固,但只要有一方位告破就会产生破绽,所以不再成为主流。如果这不是用来防御的,那会是什么。

──我们,应该知道类似的东西才对。”

正纯举起了手。

不知道该不该赞一声不愧是三河来的。

“你认为是什么?正纯。”

“──是地脉炉。”

她折起涂满果酱的面包说道。

“在新名古屋城,位于四方的四座地脉炉暴走,被用来引爆中心部位。如果各方位的造物是地脉炉的话──”

她停顿了一下。

“元信公在P.A.Oda设立了创世计划。那么,新名古屋城的爆炸是为此进行的实验?”

而且,

“本能寺之变才是创世计划的关键?”

太跳跃了。誾咀嚼着副会长的话。

不管怎么说,从讨论资材跳到地脉炉,甚至还冒出了创世计划。

可是,虽然算不上当事人,但副会长也是三河土生土长的居民。比起其他人更了解当地的情报以及元信公的风评吧。

这些情报慢慢积累,串联起来,在一无所知的我们看来非常跳跃。

但是,自己至少也能说上一句赞同的话。

……是啊。

“我们也看到了。”

在三河亲眼看到了,冲入夜空的四道流体光束。试着前往了流体光的源头,但宗茂没有探明就撤退了。

宗茂也与元信公说上了话。那么,

“我有话要说。”

宗茂平静地说道。

“那时,不止三征西班牙,连教皇总长率领地K.P.A.Italia都目睹了当时的情景,脑海中对此‘无法置信’的想法挥之不去。”

“你要这么说,我们当时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宗茂点头附和总长。

“所以我要进言。”

他将手搭在盘起的双腿上,微微低头。

“既然如此‘不可置信’,就应认其为真相──若一切真都是元信公的设计,那不在他布局之中的我们,更该超越他的计划。”

誾想着,对宗茂大人而言,那一夜的战斗是巨大的收获,也是他的人生岔路。如果说败给本多•二代是决定性的,但踏入现在的“道路”的导火索,无疑是那个夜晚。在三河现场,与名为本多•忠胜的人物全力交战,然后败北。

如果对方还在,也是有超越他的机会的吧。但是,

“当时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随后,

“元信公说了。如果回答说不知道,就是放弃思考,对危机视而不见,当出现比危机更恐怖的东西时,就会死。”

但是,

“可能是我脑子不太灵光吧,但的确都是搞不懂的事情。只是那之后,我便没有再停下过思考了。”

“是这样吗,宗茂大人。”

Jud.,他点了点头。

“发现誾桑不在的时候,我也立刻思考,大喊五声我爱你后一路追到武藏来了。”

‧贫从士:“这比起思考,更接近非条件反射之类的吧……”

‧Bell:“阿黛蕾,这是好事,好事啊,大概……”

‧金丸子:“……那没算在大概里的部分要怎么算呢?”

誾勉强经住了突如其来的告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忍住了反射性的斥责。训斥和抗议的毛病真的很麻烦。最近在通神带上读到的防止诀窍是──

……在训斥之前,要先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没错,理解对方就是防止自己举止轻率的方法,所以要说宗茂大人为什么要在这时提起我,

“……额。”

只感觉羞的快要死掉了,所以就只提出积极的部分其他都当作没发生吧。

周围的第三、第四特务在一边窃窃私语,

“啊──,你看,在忍了在忍了。”

“努力在保持平静呢。”

请不要擅自让我成长,其实我忍得还要辛苦。

但是宗茂说的话誾也非常理解。

“──我们也不是来武藏寻死的。”

誾对副会长说道。

“是为了不放弃思考──可能正因如此,‘思考’才会超出元信公的预想吧,难道说现在就是对我们的考验。”

“什么意思,你说说看。”

Jud.,誾点点头。

“──布局。各方位的造物和资材。地脉炉的技术和知识。还有元信公介入的创世计划。以此推断,我认为将之等同于三河争乱有些草率──”

誾继续说道。

“但将这些因素整合在一起,就能引发和三河争乱同样的事本身,不算草率。”

所以,

“要考虑到这个‘情况’,就是对当时在场的人的告诫。”

誾认为这是一种复仇。自三河消失以来,失去了很多,但也收获了很多。

但也有因为那次消失,永久失去的东西。

所以这是一种复仇。

现在的他们,为过去失去的一切发起复仇。

为了不再发生那种事。

……而超越过去的自己。

现在的他,必须超越曾经作为袭名者的他。为了超越自己迷失的仇恨,必须要报仇雪耻。

之前的期末考考得不错。

六十分。看待这个分数的方式因人而异,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不及格,而是中等偏上。而且还是以自己的标准来看。

考虑到对手是人狼女王级别的人,现在六十分也足够了吧。

下次目标就定在七十五分左右。感觉七十五和八十之间,就是三河时期的宗茂吧。

复仇将近。那么。

“──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话音刚落,有人开口了。

“许可是也。”

抬头望去,正面,在炊火对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本多•二代。她看了过来,带着他的份审视着我们,说道。

“将三河争乱的情况纳入对未来的预测,在下作为副长予以许可是也。”

二代也是会有思考的时候的啊,正纯在心中点点头。从当时的记录来看,二代对父亲们掀起的三河纷争,采取的是旁观态度。这对极东来说是最好的,同时也是最坏的选项。

因为K.P.A.Italia的介入,她选择了旁观以此划清自己和三河与我们之间的界线,之后,二代她加入了圣联麾下其中一支部队,在学生总会输给笨蛋的姐姐之前都算是敌人。

但如果她没有旁观,而是采取了行动的话呢。也不需要和圣联敌对。先与武藏汇合也好,反过来向圣联申辩也好。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在赫莱森被捕后帮上忙,或是一开始就打乱圣连的节奏。

在自己看来也是这样。在二代看来,可能还有更多感触吧。该说她不怎么谈论自己呢,还是该说她不袒露真心呢,随性而行的另一位本多,从她刚才的发言来看──

……什么啊你,看来不也还是很不甘心吗。

正纯在心中松了口气,说道。

“我作为副会长许可了──可以吗?葵。”

“嗯──,不也很好吗?”

跟平常一样轻巧。但能让人感到信赖之情。所以,

“所有人,要把它当成迄今最大的危机。对P.A.Oda来说就是如此,对方可能会认为情况正如元信公所说而采取行动吧。”

所以,

“库罗斯优奈特──地面战的资料,但不是要塞,而是排除干扰后推断的作为宿舍的本能寺,把这套资料交给二代他们。战术就由涅申原──”

“涅申原大人被惩罚游戏扔走了,怎么办啊正纯大人。”

“我、我在啊!我火速赶回来了哦?!”

一回头就看到湿透了涅申原从下游走了过来。

“漂得挺远啊。”

伊达家副长说话间,涅申原来到最近的树下拧起了衣服。从拧出的水量来看,一时半会儿是没法穿了。没办法。

“那库罗斯优奈特,你就和涅申原在旁边商量一下。然后──”

“等等。”

伊达家副长举起了右手。

“有件事我要先说一下。”

“Jud.,怎么了?”

Jud.,她说道。

“本能寺之变是P.A.Oda式微的开始。先假设它和解决末世的创世计划有关哦?”

嗯,大家点了点头。感觉这部分内容涅申原会喜欢啊,但这是自己说的。不知道伊达家副长对此抱的是什么看法。

“──如果创世计划=本能寺之变的话,那因本能寺之变而衰落的P.A.Oda的国家立场和价值就会因为想要阻止末世而上升,他们一定会承担开创下一世代的使命。如果事情发展成这样,就会产生一种逆转现象,你们懂吧?”

那就是──

“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准备就要阻止创世计划,武藏就会变成超越末世的,下一世代的敌人哦。你们,有做好这个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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