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真想不到会在那种地方碰面。
冯爽朗的声音从接待室中传出。
这里是阿斯特拉尔事务所。
接待室也只是个名称而已。单单只是在房间里把办公桌隔开的这么一个空间。树,穗波,冯,猫屋敷四人面对面坐着。穗波还是平常的样子,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换上了西装。
之后,在中央的茶几上,放着大量的奶油雪糕冯把它们一一送入口中。
呀啊,真是好吃!这种叫帕西堂的雪糕。呀啊真是!无论是牛奶蛋糊还是外层的脆皮都是绝品。日本真是个好国家!
微笑着,非常满意般的表情。
怎么说,冯就是个很适合这样笑的年轻人。
当然阿斯特拉尔并没有端出这些高级点心招待客人的资金,奶油雪糕是冯自己带来的。看见他买了半打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但重要的是看起来他还有自己一个人全部吃完的自信。
你是穗波姐姐的前辈吗?
隔间外边,单手拿着奶油雪糕,美贯一边吃一边问道。
美贯在阿斯特拉尔时都是一副巫女的打扮,兴趣满满的眼睛,嘴角还粘着雪糕,这正是惹人怜爱的一点。
算是吧。可是后辈太优秀了,我这个前辈当的无地自容啊。
请不要说些奇怪的话,你没有这么想过不是?
年轻男子的回话被一旁的穗波否定了。
只是,不像对树那样严厉。口气之中,比起客气来更多的是敬意。
稍微思考了一阵之后,少女开口道:
他是来自英国的冯库鲁达,我的.是我在凯尔特修行中认识的人。
啊,这也是一种缘份啊。
呆呆地,冯点了点头。
我的日语也是跟穗波学的哦。虽然一开始心里有点不安,但看来好像无论如何都能沟通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年轻人的言语,稳重又温柔。
懒散地坐进沙发里,突然视线望向天花板。
你也听得懂吧?
啊是的,听得很明白。
浮在隔间上空的黑羽回答道。
那就好了。灵体也听的懂,说明我的日语也还行。
(.果然,这家伙是魔法师)
看到眼前这一切,树觉得有些震惊。
没有一定的灵感是看不到也听不到黑羽的言行的。能看到她,正是他是积累了正式修行成果的魔法师的证明。而且也是拥有特殊才能的人。
但是这个年轻人,无论怎么看都和至今为止接触过的魔法师有很大区别。
要怎么说才好呢。
他不像是穗波和安缇莉西亚那样,身上并没有超然的氛围。也不像是美贯和猫屋敷那样,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魔法成长。说起来,也不像影崎那样拥有诡异的不平凡中的平凡性。
只是让人感觉,是个非常普通的认,但也能自然地接受魔法是这样一个感觉。
(他和穗波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能说只有前辈和后辈的关系,还有更深一层意思的感觉。
眼前的也是树从没见过的穗波。
怎么了?
啊!
一下,穗波就转向了这边。
不解的偏偏头,少女问道。
看你在发呆会热吗?
啊,不会,不会热。
说起来,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安缇看起来很高兴
好像有盖提亚的工作,回想起刚才分别的魔女。一瞬树的思考停了下来。
啊
近距离时看到的安缇莉西亚的脸,不觉回忆了起来。
泛着红潮的两颊,微微轻启的唇。
花的香味,甘甜的吐息。
马上回过神来,但是已经给眼前的人儿察觉到了。
就在眼前的水蓝色的瞳孔,栖宿了某种不稳的光芒。
刚才,你好像心不在焉地样子。
啊,没没没。
摇摇两手,紧接着从上空传来了爆发音。
树,树君不是是社长。那个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社长哥哥,这样一副敷衍的表情可不行不行~!
呀啊呀啊呀啊。
美贯和黑羽开始了非难。特别是因为美贯,白虎和朱雀也加入了大合唱。
冯好像很高兴般看着眼前的光景。
呀啊,看来你们相处地很好嘛。
猫屋敷则慢慢喝着红茶,一副优悠的姿态。
你这次来不单单是来见穗波的吧?
猫屋敷开口道。
(啊呀?)
一边承受着社员们的攻击,树一边皱了皱眉头。
刚才猫屋敷的语气,与平时有一点不同。
冯一副困惑的表情,搔了搔脸。
对了我刚才才想起来,影崎来拜访过了吗?
算是吧。
猫屋敷肯定道。
是因为注意到气氛的变化吗?其它人也都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那么的话
静静地点点头,冯继续说道:
协会怀疑伊庭树社长犯了禁忌这个消息也都已经知道了吧。
禁忌?!
咣当,茶几被碰撞了一下。
穗波对那话比谁都要快做出了反应,站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树什么都没有做!本来他就不是魔法师!
树什么都说不出来。
禁忌。
少年本身也明白这个意思。
在第一次与自己相关的大事件中,让自己变成魔法的魔法师安缇莉西亚的爸爸犯下的过错。
穗波冷静一点。
冯慢慢地说道。
但是!
穗波!
伴随着这声音,温柔的手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穗波一下坐了下来。从能迅速安抚少女的胜利气质来看,在一定意义上不能不说这像魔法一般。
猫屋敷继续说道。
我从影崎那听说了,你是阿斯特拉尔新的负责人,也就是说,你是来观察我们是否触犯禁忌的对吧。
可以这么说。
苦笑着,冯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协会早就已经知道伊庭社长的体质了。
!
下意识地,树摸了摸眼罩。
一下,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接待室。
但是,
请不要那么紧张,其实也没有什么。协会只是想对伊庭社长进行一下调查,看看为什么会有传言说他犯了禁忌,也并不是说他真的就触犯了禁忌了。
桌子那边的冯的话,还是那么地沉稳。
比起说他是魔法师,更让人觉得是有才能的教师或律师。如果从年龄来考虑的话,至少也是学生会长。
那么
冯接下来还是提出了问题。
在阿斯特拉尔里,有什么秘密存在吗?
(秘密!)
这个正是,树也搞不清楚的事态。
阿斯特拉尔里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这个少年也察觉的到。
本来所属其它组织的猫屋敷还有美贯,然后还有自动人偶尤戴克斯。他们几个对阿斯特拉尔而言是非常特殊的。
我在协会那里调查了阿斯特拉尔过去接受过的委托,觉得有不少麻烦事。对本来协会也为作为外部者的影崎一直身为阿斯特拉尔的负责人这点也感到不可思议。
先代的不能使用魔法的魔法师伊庭司,他到底做过了些什么呢?
无论是冯还是猫屋敷,都屏住了呼吸般思考起来。接待室里有的只是凝重的气氛。
喵呜。
猫儿想睡觉的声音,从脚底升起来。
是玄武。
如果说无可奉告不,如果说我也不知道的话,你会怎样?
一边抚摸着玄武那黑胖的头,猫屋敷说道。
但是,
我无所谓。
冯笑了一下回答道。
接着便展现出他那非常天真无邪,吸引人的笑脸继续说道: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相信阿斯特拉尔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就请你们好好保密吧,以防隔墙有耳。
说完诙谐地举起一只手。
这是,为什么?
猫屋敷再一次不解地问到。
冯这回是用有点柔和了的语气并不只是这样,冯给人的感觉,并不单单让人感觉他表面做的好,而是从心底也发出了真挚的感情。
冯这样回答道:
因为穗波在你们这。
!
穗波一下脸红到耳根。
冯,冯!
少女的表情起了有趣的变化,焦虑和混乱,然后还混杂着一些其它表情的脸。
(!)
树也吃了一大惊。有一股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冲击,强烈撞击着内心。
(因为,有穗波在的原因吗?)
这句话,在心中高鸣。
相对的,冯还是很绅士地笑了笑。
现在这样,比在任何地方重遇穗波都要高兴。我相信她,我想这个理由就已经十分足够了。
相信她这就是理由。
说完之后,冯便向剩下的奶油雪糕伸出手去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桌上窜了下来。
呀啊啊!
啊,啊,啊,等一下白虎!还回来,这个奶油雪糕!这个是我的,是最后剩下的了!!等等!!不要吃!!
悲痛的叫声,让全员闭上了眼睛。
当然。
白虎为了点心可是非常不客气的。
2
过了一会。
冯从洋馆离开后,穗波头上落下一把慌张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前辈以前说过的那位对吧?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一边整理着骚灵现象的茶壶和盘子,黑羽满是兴趣地问道。
帮忙整理的穗波,一瞬间回答不出来,看向了一边。
说,说起这个,他只是在我进行凯尔特魔法修行的过程中认识的女人。
只有这样吗?
忽闪着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黑羽问道。
唔,嗯,只有这样
但是,他明明说自己是协会的监视员,但是就因为有穗波前辈在就觉得公司有信用哦!你们的关系并不像是前辈说的那么简单吧?!
只限今天,黑羽第一次严厉地追问。
这就是她本来的特质吗?好奇心旺盛的女子高中生般的态度。
穗波也慌乱了起来。
在学院里,他的确是有点不同的前辈。
这么解释。
你们还一起在学校里呆过吗?
认识是在凯尔特魔法的野外修行中认识的,但实际说来他还是学校的前辈他像老师一样非常照顾人和他相处过整整一年。
那么他也是非常厉害的魔法师喽?
双手合十,在空中的黑羽睁大了双眼。
无论怎么说也应该是厉害的魔法师,但是也只能知道这一点而已。因为有能力辅导这样使用草药的少女,在世界上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资格。
说是魔法师,可他与周围的人是在很不同。仿佛不属于结社也不属于学院。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一点也感觉不出他是魔法师嗯,就一副那边学生的平常打扮,悠闲地睡在森林里,在那个森林,最大的一棵树下。
一边擦着桌子,穗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少有的与年龄相应,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表情。
看他太过无防备的睡觉,很真叫人生气。因为如果是魔法师的话,我想也必须结个结界什么的。可是就算我喊他,他也只是一直在睡。在我想踢他正要提起脚的时候,他突然就睁开眼睛。悠闲地说道啊呀真是好天气。
啊哈哈,这点和树没什么两样嘛。
叫人生气的发现,黑羽掩着唇笑了。
啊。
这回出声的是美贯。
我还有一种感觉,不知道为何就感觉他和社长哥哥很像呢,那个冯哥哥。
对对对,说地也是。
实际上,这也是穗波最先发现的一个重点。在黑羽和美贯都还没有注意到之前。
就在这时候,
那个
猫屋敷从庭院里探出脸来。
社长到哪去了知道吗?
接着环看了一下事务所。
少年社长的身影却已经从事务所里消失了。
4
外面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了。
一出阿斯特拉尔事务所,就是商店街。
在营业时间结束后关闭了的店门前,落叶在随风打转。
街道上很少行人。
本来这种风景在夜里的商店街是常见的,但像今天这样静寂还是很少有的。
除了风吹落叶的声音外再没其它动静。
在离开的途中,冯回过头来。
啊呀,伊庭社长?
那个请不要再称呼我为社长了。
怎么了?我在阿斯特拉尔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树摇摇头,冯表现出不解的模样。
那个我是有点事情想问一问。
可以啊。
很快地,冯点点头。
因为太过爽快了,也让少年有点吃惊。
那可真是太谢谢了。
那么就请不要顾虑,有什么要问的就请问吧,无论怎么说,你还是照顾穗波的前辈。
不,那个那个原来,我以为协会的人都是像影崎先生那样的人
饶了我吧。那个人在协会也是有够特殊的人。
一副困惑的表情,冯解释道。
是这样啊?
是的。
比刚才树倍用力地点点头。年轻人极力要和影崎撇请关系。
之后便浮现出一丝苦笑,催促道:
那么,你想问的事情是什么?
啊,那个。
摸摸脸,树说不出话来。
想问的问题有好几个,可是现在却一时语塞。
例如:你与穗波,度过了怎样的修行时代这样之类。
说因为有穗波在,阿斯特拉尔就值得信赖的根据友是什么呢?
围绕着这个年轻人净是些让人弄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想问的事情也像山一样多。
的确也不是一一问过就能一一明了的。
那么,这些问题围绕的中心到底是什么呢?
对这个在树所知的范围内,最不像魔法师的魔法师,首先必须问的一个问题。
一边这么想着,树就一边自然地说出了口.
之前就有个人这么对我说过冯你认为魔法师必须是异形,异端吗?
因为魔法师就是为了让起源的异形不断延续下去而存在的生物。
这个,是以前尤戴克斯说过的思想。
原来如此,也有这种思考方式。
冯小小地叹息了一声。
魔法师就是这么一种异常的存在。有超越了自己东西便要抢夺,有追赶自己的东西就毫不留情地挥剑斩去。这种思考方式,也没有错。
突然地,冯向树问道。
说起来你,想变成怎么样的社长呢?
啊?
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树迷惑了冯则微微地笑了笑。
魔法师的首领,也有各式各样不同的。
抬头看向夜空,一边在商店街上走着,年轻人一边说着。
但最后都不过是为了追求真理,而在利用他人的人而已。你或者是共同作业中互相依存的对象,也有可能是偶尔把引导他人作为自己义务的人。
对沉默不语的树,冯继续温柔的话语。
所以,你也很够戗吧。
我吗?
拥有妖精眼,他人便从外表上对你进行识别,这个,并不能说是幸福的事不是?不是魔法师也不是普通人――不得不在这之中的夹缝生存。
啊
不知道为何这个年轻人的话语,的确让树的心产生了动摇。
在你的眼中,能更清楚的看清异端和异形吧?只要进入你眼中的东西,就一定会有更多破绽吧。所以,请先不要在意这些,又不是树非变成这样不可。――对还没有理解的事情,没有必要盲目顺从。
这番话语的力度非常强。
冯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环看着商店街,冯说道。
布留部市,是一个古老又新兴的城市。
平安时代就存在的这个小街道,在泡沫时期因为人口涌入而一气演化成商业街。现在迅速被现代化吞食,两旁满是商店和企业大楼,繁华的街道周边更建起了许多大楼。
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变化着的,有着历史文化的这片土地。
无论风、水还是人流都不会停滞。明明也集中了灵脉和龙穴,但是城市却靠着自己的力量生存着。是这样一座城市的这样一条街道。也难怪前代社长――伊庭司先生会在这里建立阿斯特拉尔公司。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但是也感觉到了冯是在用真挚地情感说着这些事。
也明白到,恐怕接下来便是重要的答案。
大大地张开手,冯继续道:
像这条街道能接受魔法结社一样――就这样生存下去。
就这样生存下去吗?
对,不受周围的影响,用自己的力量,摸索自己的生存方式。你的爸爸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创建这间公司的。
不急也不噪,依旧只是稳健的声音。
所以,伊庭社长,请拿出自信来,让自己适合社长这个称呼吧。
这么说着,冯伸出手去摸着树的头。
啊
请变坚强。
只因为这句话。
剩下的不安,仿佛都消失了。
虽然对穗波说过要成为称职的社长。,也对尤戴克斯进行过我要做我自己的宣言。但是现在没有决心也是自已的一个软肋。
(真难看啊)。
树下意识的想到。
伊庭树,完全不能成长。还是个晃悠悠学走的社长,还不能够说是个成熟的独当一面的人。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注意到对方是想告诉自己这个。
那个非常感谢。
不,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对低下头的树,冯又微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穗波一直都是在谈有关树的事情。我想不帮帮忙的话,他会生气的。
啊?
树一时转不过弯来。
可是我和穗波才刚认识了几个月啊。
哈?但是,那个
冯的话语,让树脑中的记忆鲜明地觉醒了。
(安缇莉西亚小姐的确有说过)
以前,也发生过相同的事情。
安缇莉西亚,说着关于穗波的话语时
那个人,毕业之后就直奔阿斯特拉尔来了。
只是学习过两年凯尔特魔法的穗波,特意来阿斯特拉尔的理由。而且还有在两年内不得不学好凯尔特魔法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她是和某人约好的也说不定。
和穗波最亲近的魔女微笑地说道。
那些话和刚才冯所说的有关联吗?
(对了我,差点忘掉了)
一下,心脏深处响起轰鸣。
深深的,在脑里埋藏的某物,一下突显了出来,就像被挖掘出来了一般。靠条细细微弱的丝线,牵引着带出了记忆深处的过去。
那个
手轻轻地按在眼罩旁边,树游走在自己记忆的深处。
刹那
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
一下,右眼燃烧了起来。!!!!!!!
激烈的痛觉。
纯粹的激痛。
就像被赤红的铁钉钉入,眼窝都被搜刮的痛感。突然在树眼罩的深处游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时,树在自己的意识中看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巨大的影。
仿佛在脑内暴乱的野兽。
(刚才的是幻想吗?!)
没有思考的间隙。
激痛超越了人类能忍受的感觉界限。思考神经自动中断了。无论视觉,听觉,触觉,味觉都一下被夺走了。
一下,身体向旁边倒去。
树?!!
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的。
仿佛被那声音引领一般,原本像铅般重的眼睑睁开了。
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正撑着树的身体。
啊。
树,不要紧吧?!
树微弱地点点头。
自己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发青了。身上还感觉到仿佛心脏都被提起来一般冷,仿佛随时都会被冻僵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树,你真的不要紧吗?
恍惚中,听见冯又呼唤了一声。
啊、啊,是
一边回答,树一边摸眼罩。
残余的痛感,还在不时地扎着眼睛。
总之现在看来好像已经不成问题了。依靠猫屋敷的检查还有穗波的药,现在已经能够习惯右眼的反应了。
但是像刚才那样的反应,还是第一次。
唔,哈啊
按着胸进行着深呼吸。
随着血液的流动,意识又回来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注意到自己不远的前方就是三叉路。
啊,我的家,在那边。
指着前方,树摸了摸脸。
你一个人不要紧吧。
啊,真的不要紧。谢谢你。
道完谢,少年便站了起来道别了。虽然有点脚步不稳,但还是努力向家的方向走去。
冯目送了那背影一会后,便把视线转向上空说道:
不跟去真的可以吗?
3
不跟去真的可以吗?
目送完树的背影之后,冯把视线转向夜空。
在那半空之中,有一把扫帚。带着尖帽子的魔女坐在上边。右边拿着榆木手杖。制服的外面是暗色的披风。红色的蝴蝶结在半月下随风摇曳。
那是穗波。
你,你在说什么呢
拉低帽檐,少女不安地说道。
因为,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跟踪不是?那个从这真是一个好地方那时开始。还有树倒下的时候,你也太过担心了。我还想是不是被他发现了呢。
唔
看着脸红的少女,冯继续说道。
你不下来吗?
我知道了。
犹豫了一阵后,少女所乘坐的扫帚一下落地了。
一下把帽子拿下来的时候,注意到冯在偷偷地笑。
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阿。
你,你是指什么?
没,就是很怀念在英国的时光。还有,看到树和你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就觉得很好笑。
又懦弱又胆小?
再加上一点,非常努力。和那个时候的穗波很像。
才,才没有什么相像,不要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那。他很努力这一点你也承认吧?
冯又爽朗地笑了一下。
啊!
结果,穗波想要挥起的拳只好又垂了下来,只有从尖帽檐下射出不满的眼神看着对方。
(啊,心眼真是难)
这个年轻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作为使用凯尔特魔法的魔法师寻求更多的知识,进行了近一年的修行。但是关于这个年轻人穗波所知道的,就是几个魔法,以及一个用来说明他经历的词语
(调换儿)
即使在魔法师之间,这也是一个禁忌的名称。
它的由来和传说。
之后,突然回想起刚才的光景。
(不好)
按着眼罩,痛苦万分的少年。
(他不要紧吧)
心中生出一股悄悄的不安。
从没见过树那样的发作。没有使用妖精眼也会那么痛苦,大大超出了穗波的预想。
那么说明症状有所加重吗?
咬着红色的唇,抓紧扫帚。
果然,我对社长
对了,我问你一些事情可以吗?
正要回去的时候,被冯叫住了。
什么事?
回过头,穗波惊讶地皱了皱眉。
因为冯的语气,多少有了些改变。至少,有一种她听得出来的严肃感:
马上就问完了。
冯继续说道:
我想问的是,关于这个街道的事情。
年轻人说道。
在归家路上,树一直按着眼罩。
啊啊痛。
不禁呻吟道。
右边的眼球,仿佛有根刺一般的感觉。那根刺刺穿了眼罩,刺进了眼球,疼痛像火花一般散开。
(还没过去吗?)
但是他本人倒还是挺冷静的。
只有倒下的瞬间非常难以忍受,但是现在这个程度的疼痛树已经习惯了。帮助穗波和安缇莉西亚使用魔法的时候,树大概都会被相同的疼痛袭击。在树就任阿斯特拉尔的社长以后,这就变成了职业病一般。
(嗯,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轻轻地摇摇头,继续在回家的路上走着。
之后再拐两个弯就到家了,但是少年突然停住了脚步。
啊呀?
发出了一声惊叹。
阳炎?(注:春天或夏天,阳光照射地面蒸发出得蒸气。)
这种季节,应该是看不到的。
而且在这样的夜里,更不可能发生阳炎现象。
但是,却的确有种相似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取而代之眼前出现的是一只蹲坐着的小狗。
嗯?
是一只白色的杂种小狗。
小狗脖子上围了个领巾,满脸是泥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树看。
汪。
随后这样叫了一声。
之后一下便跑向小巷子里去了。
跑了一下停住,又一下转过头来,仿佛在确认树有没跟在后面。
你是让我跟着你吗?
对树的话,小狗又汪地应答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领巾因为小狗的动作而掉了下来。
领巾遮掩下的是溃烂的皮肤和剥落的皮毛,还有已经破了的赤红色的水疱,另人不忍将目光投注过去。
看起来好像是火烧伤的痕迹。
倒叹了一口气,树想都没想便向小狗追去。
啊,真是!等等!我家有药!!
一气追赶了过去。
之后想起来,那可能就是一切的开始。
少年跑入小巷子之后,路旁的一位主妇看到这光景不解地说道:
现在的孩子,怎么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大街上跑呢?这是怎么回事?
*
笔直的道路上很容易出现魔物。
所以在自然界中是很少有笔直的道路的,这难道就是为了躲避魔物?这种信仰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所以为了在古老道路上击退怪物,进行某种祭祀也是常常有的事情。
正如这个山脚也是一样。
布留部市北,离住宅区稍远的竹林一侧。仿佛守护着那边一直通下去的道路一般,在路旁设了一个小小的神社。
是地藏菩萨的神社。
那里有着一个表情稳重的石地藏菩萨。
在地藏菩萨面前,站着一位虚无僧。
果然。
虚无僧神情凝重。
因为在地藏菩萨身上,看到了异变。
啪嚓一声,地藏菩萨的头部发生了龟裂。
龟裂越来越大,一直延伸到地藏菩萨的脚部,最后更啪嗒一声散开了。
四神相应的石制法圈在郊外的这些设置,都要一个不剩地破坏吗?
咯咯从斗笠的内侧,传出了咬紧牙关的声音。
(恐怕今夜这座城市就要改变了。)
这句话暗暗在脑内响起。
正如十年前的一天一样。
令自己后悔万分的记忆。
仅仅一个人的牺牲。倒在地板上的孩子的映像。不是血也不是肉,而是灵体被吞噬的孩子
(都因为贫僧的无力)
后悔地握紧拳头。
抬头看向夜空。
发现了城市上空还有几棵点点霞光的星星。虚无僧从怀里拿出小小的盘子。
盘子里重叠着几个圆形的铜板,铜板上刻着复杂精致的文字,像米粒般大小的文字。
这就是宿曜盘
可以用它根据星星的位置判断吉凶,是密教法具中的其中一个法具。
从这个星和街道的位置来看,首先受害的是
咔嗒咔嗒随着盘子的微动,从斗笠底下窥探着的瞳孔也跟着转动了。把相关的数值在脑中处理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得出答案后,虚无僧茫然地站着。
说这是另人绝望的答案,一点也不为过,或许他再做任何努力都没有用了。
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允许情况变成那样!!
(就算只有贫僧一人,我也一定要阻止。)
下定了决心之后便跑了出去。
没有一秒的犹豫
不允许一丝迟疑。
虚无僧的身姿,一下便溶入了夜色中。
向着城市的方向。
4
绿色的行列,数不清的绿色行列在眼前延伸。
啊?
回过神来,树已经置身在竹林里了。
从大地到夜空,无数的竹刺向天空。因为眼前的竹子太过密集,使人都分辨不出远近感了。
但是有一点树还是清楚知道。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位于布留部市郊外的一个竹林。
为、为什么我会在这
小声嘟噜着。
之前应该是追着小狗,跑进了住宅区的小巷子里。印象中跑了很远很远的路。
但是为什么自己,现在会站在这片郊外竹林的土地上?
汪!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小狗又叫了一声。
你!
小狗转过身,看了树一眼,之后便向竹林的深处跑去了。
ZAZAZAZAZAZA
竹林,在秋风中摇曳。
枝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就像潮水发出的声响一般。
潮起又潮落,潮起又潮落,给人永远重复继续着的错觉。
听着听着,就让人像入睡。
听着听着,就让人觉得仿佛要被熔化了似的。?
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随着潮水般的声响,世界仿佛消失在了一片白光之中。
不。
并不是错觉。
雾?
异常的浓密,只要十几秒便完全埋没视界的雾,从竹林的深处涌出。
而且,在那边
什么。
那片浓雾渐渐隐藏了一切。
声音消失了。
连气味也都仿佛消失了。
而且,还有一个特殊的气息存在。
强烈的压制感,有只要接近那种气息,就要被吸入一般,强大的另类气息感在浓雾中出现了。
有仿佛手伸出去就摸得到的近距离感,也有就算跑一百步也碰不到的远距离感。这样的一种气息。
能看到吗?
突然,那股气息说话了。
并不是声音,而是在脑中感受到的回响。
树做不出反应。
大脑和声带都麻痹了般,心也变成了一个空壳。分辨不出现状。只有这回不单单是心理上的软弱,还有真正的从生理上的僵直。
相对那股巨大的气息,仿佛不能忍受人类的卑微感,继续压迫而来。
你是?
气息在问话。
(不对。)
树直接的感觉。
(在问的,并不是我的名字。)
混沌的脑内,思考勉强在继续。
刚才被提问到的是
吗?
再一次,气息问道。!!!
树的右眼,有了反应。
[看把。视吧。观吧。]
右眼,感觉非常的闷。
眼罩自己哧溜地动了起来。
眼睛露出来了,看到了光亮,眼罩完全的剥离了。
想让右眼远离树的意思,让它与自己分开。现在的气息,仿佛就有这个意思。
住手!
一边流着泪,树一边反抗。
但是,手却动不了。声体也仿佛被束缚了起来什么都做不了。
只有右眼再暴乱。
你%#=
那个声音,还在纠缠着的。
眼前的世界便一下全歪斜了。
白色的雾,变幻成了怒涛般压过来。这样浓密的雾,从外观来看和海浪非常相似。连竹林都打算一一吞食般覆盖过去,迅速膨大的雾之怒涛。
(要被、淹没了!)
刹那,树看到了。
渗透在雾之中的东西。
5
在来阿斯特拉尔之前,我是沿途走过来的。果然这座城市与其它的城市差别相当大。
冯与穗波的谈话,和刚才对树说的话,本质都围绕在一个中心点上。
灵脉在流动,也有龙穴。只从魔法的要素来看,这里有足够的资本担当大过的首都。但是,城市本身却很平凡。从之前在协会那得来的资料来看,知道这里在数月前发生了夜的现象那简直就像一方土地要被咒力连根吞食干净的现象,对吧?
你要作为协会监视员所提出的问题就是这些吗?
不,这只是我的好奇心。
年轻人,像往常一样笑着说道。
是吗
认真想想,我刚才的谈话可能进入了工作的范围也说不定。但是就算就我个人而言,如果你能给我稍微解开一下谜题的话那真是太高兴了。
轻叹一口气后,冯慢慢地转移了视线。
夜晚的三岔口,并没有其它的人影。
只是秋季的夜风吹刮着路面,迅速扫过。
是从山那边吹来的风。
以前的人,或者说是以前的魔法师,就视那风为神地吹息,而非常敬畏。
在先代设立阿斯特拉尔的时候,在这个业界可是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呢。
迎着这股风,年轻人淡淡说道。
不能使用魔法的魔法师伊庭司,年仅十几岁就修行密教的支莲。稀世的炼金术师尤戴克斯特罗迪。混合了各种魔法分类的构成,破坏固有形态的运营。还有引起世间骚动的最后一人的参与黑泽尔安布勒。从古代北欧魔法到魔女术无不精通到极至,被称做是魔女中的魔女的那么一位女性也就是你的祖母。
穗波沉默了。
我也只接受过祖母入门的辅导。
这我知道。
冯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座城市吗?
竖起中指,冯继续像授课一般讲到。
对魔法结社而言,选择本部的设立地点要慎重再慎重。而且实际上,无论是协会所属的魔法结社也好,他们的本部支部都是设立在灵力浑厚的土地上。所以,他们选择的这片土地不是说一点灵力没有,但也不能说有很高的灵力价值。这一点让人很奇怪。
可能是因为,没有时间或能力选择其它的地方了吧?
这点也有被考虑过。
并不反驳,冯承认道。
连其它教派,也差不多都设立在地脉和灵峰上。新创立的阿斯特拉尔即使不选择重要的土地,也没有必要选择这里实际上,当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考虑了一下。
看着有些焦虑的穗波,年轻人摊出了手中的中心牌。
直到知道树的右眼的事情为止
冯!
瞬间,穗波喊出声来。
你知道?!你知道树右眼的事情?!!
唔哇!哇哇!不要拽我的领子穗波!
西装的领口被抓着,年轻人必死申诉。抓着的一方的力气,只是几秒钟就让年轻人的脸上血色尽失。
啊对、对不起。
终于被放开了,年轻人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哭笑。
呼,我不是说了吗?我看过来自协会的报告,关于他的体质我还是知道的,而且,虽然这也没什么,但是我也清楚穗波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去我那里修行的对吧?
这、这个
对冯提出的问题,穗波一时回答不上来。
隐藏在了尖帽子里边的是,一片脸红至耳根。
呀啊真是让人羡慕,竟然有人会为他做到那一步,他可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啊。
冯虽然微笑着但是脸上也带着点恶作剧的表情。
所、所以说不是那样的那么,继续说社长右眼的事情。
树以前在这个城市看见过些什么吧?
穗波倒吸一口冷气。
冯刚才的话语刺中了核心。
看到也就等于被看到。
循循善诱,冯继续说道:
当认识了什么的时候,也会被那个东西所认识。妖精眼受禁忌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能看到太对其它的东西,就会接近魔物。说来他的懦弱还有胆小,其实都是从自己的妖精眼那自发的作为做自我防卫的本能吧。
妖精眼。
看见太多自己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的话,就会把自己本人都侵蚀干净的瞳孔。
看得见咒力,看得见魔物,从底层的底层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魔眼。
因此,在他的眼中,也有隐藏不了的污秽停滞。所以说,他的人格也会被那些东西影响到吧。
冯接着说道。
这些和穗波所知道的事情都相符。
取下那个眼罩时候,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般。平时缺乏信心的柔弱少年,一下就会转换成一副狂傲不羁,比任何人都高高在上的君主姿态。
这个,是不是因为他看见了这座城市的秘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并没有理解冯所说的意思,穗波皱了皱眉头。
穗波你难道还没有注意到吗?这个城市的违和感?
啊。
回想起了和冯重逢之前,有一天和树一起在放学路上的情形。
真只是一瞬间连安缇莉西亚都没有注意到的,那稍微的违和感。
树担任阿斯特拉尔的社长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对吧?在这期间,慢慢地这个城市的某处,那股力量有在进行中你也感觉到了吧?恐怕,就是在树使用妖精眼之后开始的
反复发作的妖精眼,随着它的发作运行,在那瞳孔之中,也有东西正在成长。
说到这,看着远方的冯表情突然瞬间僵直了。
怎么了?
来了。
穗波转身看过去时,马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气息。
令人恐惧的,禁忌的,巨大的气息。
迅速膨胀过来得气息变成了白色的雾。从三叉口的其中一个方向涌来。
怎么了!?
冯挡在穗波的面前。
榭寄生借我。
穗波从披风内侧,一下取出了榭寄生的箭。
嗯,真不愧是穗波,虽然这是在日本找到的,但看来咒力的纯度一点都没有减弱。即使威尔士的森林也好,也找不到有这种程度的榭寄生。
就着便咻的一声把箭射出。
随后,
我命令。
咒力来袭。
一瞬,聚集了比穗波平常还要高出数倍的咒力,形成让人看起来目眩的强光,集中在了榭寄生之箭上。
就这样,一下向雾中直射过去。
那并不是寻常的雾。孕育着许多的狂气,且越来越浓。
冯、那边!
随着庄严的咏唱,年轻人眯细了眼睛。
我命令,牺牲了的怨敌,你将为那血和肉付出代价。那么,按照我的期望,吞食一切幻想!
纤长的手指,再次将箭射出。
榭寄生之箭划开浓雾、仿佛要穿透遥远彼方未知事物般,呈直线急速射去。
终于
啪嚓一声。
仿佛雾化破碎般的声音。
世界世界的幻想同时碎散的声音。
!
绿色的色彩,贯穿了穗波的视网膜。
*
在事务所里加班的猫屋敷,突然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
桌上散开的原稿纸,是熬夜书写的证明。端正犀利的眼睛下面,有着大大的黑眼圈。
猫屋敷身后睡在沙发上的美贯把身体蜷的小小的,睡得正香。玩累了的白虎也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ZZZZZZZZZZZZZZZ
两人发出工整的睡息,非常的惹人怜爱。
但是,猫屋敷的视线却在捕捉其它的东西。
猫屋敷先生?
黑羽从空中不安地问道。
黑羽正做着会计的工作,最近经过穗波和猫屋敷的教导之后,黑羽也可以负责一部分阿斯特拉尔的会计工作了。
那个,怎么了?
没。哦呀,黑羽你才是,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
那,那个,就是有一点点,感觉有点冷
轻轻地抱着自己的肩,黑羽说道。
身为灵体的黑羽,通常来说是不会感冒生病的。
所以,也就是说情况和通常不同,异常到连这个少女的身体也感觉到了寒气和异状。
喵。
玄武挠了挠在思考着的猫屋敷的脚。
胖呼呼的头,一点一点地示意着美贯的方向。!
猫屋敷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美贯?
并迅速走过去,呼唤起美贯来。
但是美贯并没有反应。
轻轻摇晃,再大声叫她。但就算拍她的脸,美贯也没有醒过来。
猫屋敷先生?
看见这奇怪的景象,黑羽紧缩眉头。
接着,猫屋敷便一下向旁甩出手去。
疾!
放出数枚灵符。
一下就贴在了窗户的四角。看不见的咒力覆盖在了窗户上。
与此同时。
叩一声,白色的怒涛撞击在了窗户上。
咔嚓,咔嚓窗户不断震动,连事务所的空气都仿佛带电一般炸开了。
黑羽非常清楚现在的事态。
刚才的是事务所的拒绝反映。外来的敌对的魔法,使这所古老洋馆的结界启动了,猫屋敷的灵符更是使之强化。
那个白色的是雾吗?
可以过来帮下忙吗?
并没有回答黑羽的问题,猫屋敷只是这样回答道。
青年阴阳师把美贯抱了起来。三只猫也跟了过来,只有白虎还在香甜的睡着。
啊是。
美贯慢慢地浮了起来。
确认美贯被骚灵现象支撑起来之后,猫屋敷拿起了黑色的电话听筒。
但是很快,就快下了。
果然电话打不通。社长和穗波的手机都联系不上。
打不通?
对黑羽的重复确定,青年点点头。
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暂且静观其变吧。
这样说道的猫屋敷的脸上有着这个青年少有的非常认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