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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MISSION 09「各自的感情·守护的人们」

“自然人是什么呢?”

一名青年象自言自语一样地提出疑问。

“人……吧?”

另一名青年回答。

二名青年隔着一张桌子相对坐着。

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这里是某个被废弃了的殖民卫星的,被人们忘记了的小镇。他们在其中央某座开始崩塌的建筑物的一间房间里。除了两人坐的椅子和眼前的桌子以外,没有可以称为家具的物件。

两名青年都穿着联合的军服。

但是,完全没有军人般的气氛。

带着稚气的脸蛋是给人病态般的印象的青白色。并且,贴在那张脸上的表情象死者一样地淡薄。军人这种人,总的来说带着热气比较多见。但是,在这里的两名青年,连透过非常薄的红色散发出来的低热也让人感觉不到。

对他们,不仅仅是服装和印象,连脸孔也完全一样。

如果完全不知道的人,在这个时候正好在场,一定会以为是一名青年对着镜子自问自答吧。

因为两人的外表如此地相似。

——ElevenSocius。

——SevenSocius。

这是二名青年的名字。

被命名为“战友”的他们,是由地球联合军极秘密制造出来的战斗用的调整者。

“为了自然人而活”

他们,从出生的时候起,就受到了缘于“服从遗传因子”的心理控制,被制造成只为自然人工作。对Socius他们来说,这是生存的全部,即使是由别人给予的东西,他们也不想改变这种生存方式。

束缚他们内心的“为了自然人而活”的锁链,即使与作为人的理智核对,丝毫也没有矛盾的地方。

要是是“杀光全部调整者”一样的心理控制的话,会被理智排斥而引起心理崩溃吧。

加在Socius的心理控制,在作为“正确的心理控制”的同时,考虑到不容易被破坏,也是“巧妙的心理控制”。

虽然Socius是将肉体和心,所有都献给自然人般地被制造出来,不过在被投入实战之前,被联合贴上无用的标记。原因是自然人用的MobileSuit的OS开发了。

“如果自然人自己能战斗得到,也就没有必要冒着危险用作为敌人的调整者。”

联合军上层部如此考虑是有道理的。

结果,Socius他们,全体人员遭到了处分。

有的人,成为模拟战的靶子,失去了生命。

有的人,被药物消去了内心,作为“驾驶MobileSuit的零件”供售给其他国家。

在场的Eleven和Seven,两人是在被处分的咫尺之前逃脱军队,想办法生存下来的。

当然,他们逃离军队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继续为自然人工作”。

离开了军队的两人,与雇佣兵部队蛇尾的丛云劾接触。经历了死斗。

通过与劾战斗而学到为了生存而战的Socius他们,之后转折各地,现在安定在拉格朗日4的某个被废弃的殖民卫星。

在拉格朗日4,联合和ZAFT多次展开小冲突,几乎所有的殖民卫星被废弃,变成无人化。尽管如此,少数的殖民卫星,仍然留着足以让人生活的设施。

“自然人就是‘人’吗……”

提出疑问的Socius,象紧咬住另一个人的回答一样地重复。

言词本身很短,不过那里注入了不少的想法。“人”的定义,宽广地深。

“原来如此。那么继续问问题喔。所谓自然人,是没受到遗传基因改造的‘人’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吧。”

“那么,受到了遗传基因改造的调整者,不是‘人’吗?”

虽说受到了遗传基因调整,生物学上调整者也是人类。但是,以此根据得出调整者是“人”的结论,这是困难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然人=人=调整者”的公式就成立了。这对Socius来说是不被认可的。

既然不能承认“调整者=人”,那么也不能认可“自然人=调整者”。承认这个的话就失去了区别两者的方法。

象Socius宿命般地守护在人群中被限定的“自然人”一样,同时也有必要将“自然人以外的存在”作为敌人。

但是,Socius无法违背事实。

“……认为是‘人’,是妥当的。这是考虑了生物学、社会学的结论。自然人和调整者都没有差异。”

“这样啊。那么,这是假设的问题。假设自然人人物A。与他拥有完全一样的人格、一样的社会作用的调整者人物B,你认为Socius应该守护他吗?”

“不,我们没有守护调整者的义务。”

回答的Socius完全没有迷惑。提出问题的Socius,也是赞同回答安静地点点头。

“继续假设。那么,做对自然人有益的工作的自然人人物C,和同样地做对自然人有益的工作的调整者人物D。人物D应该被保护吗?”

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下来。

对这次的问题,无法马上回答。但是,慢慢地回答的时候,那个声音没有迷惑之色。

“应该被保护。这种情况下,人物D个人是调整者并不是问题。结果对自然人有益才是重要的。作为结果,如果对自然人有益,就不应该把过程作为问题。”

“我也是这样想哟。”

这次的回答,另一名Socius看起来很满足。

Socius,不仅外表相似,思考也完全一样。某种意义上,如同工业产品的他们,失去了个体差,确保同样的质量而管理生产。

“由于达成了与你一样的结论,我更确信了。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得到确证吧。我对你在我身旁表示感谢。”

“Socius不是一个人。这就是我们的强。”

“没错。”

两名Socius目不转睛地看着彼此的脸。

只是看着,在彼此的心中,简直陷入了传达了全部想法一样的错觉。

“那么,到此为止的结果,让我说出我达成的回答。”

另一个人已经静静地点头。

那个“回答”,即使不特意说出来,也已经存在于彼此的心中。但是,用言词给对方传达的事有着某种意义。

“Socius守护自然人。……与此同时,也守护对自然人有益的Socius。Socius是调整者并没有问题。”

“Eleven,我也保护你。象守护自然人一样。”

“谢谢,Seven。我也为了自然人而保护你。”

一个结论成为了两人的共识。

被创造主自然人舍弃的Socius,这是首次认可了自然人以外的存在的瞬间。对方也近得不能再接近了。

“那么,再稍微继续询问吧。为了决定我们今后的行动,不得不确认的事还有许多。”

“的确是这样,继续下去吧。”

两名Socius,再次投入了只有两个人的会话。

×××

在罗·裘尔他们,废物商的母舰Re·HOME。

虽然只是看着在那个格纳库进行MobileSuit的整备工作的少年,但是雪花·亚哲感到为难了。

『我想守护人们和平的生活』

那是那个少年说出的言词。

非常不象少年说出来的台词。孩子模仿英雄的时候应该是说“地球的和平由我来守护!”。

眼前的少年的名字是,普雷亚·雷腓力。

是受了马尔奇欧导师之命,为了将NeutronJammerCencaller带回到地面,上到宇宙的少年。

普雷亚没有得到那个。

在交到他手上之前被雇佣兵部队蛇尾拿走了。

即使是以和平利用为目的,现在,将NeutronJammerCencaller交给地球会成为大混乱的源头。

这是雇佣了雇佣兵的委托人的考虑,劾也是这样考虑而表示赞同的。

其理由风花也总觉得可以理解了。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不过也不会搞错和否定了。

委托人要求蛇尾进一步查明事态的变化与随机应变。

在那时,劾是将风花送到马尔奇欧导师的使者普雷亚那里。

风花现在的任务是,监视普雷亚,看清想法和为人,更不用说他的行动。

没有得到NeutronJammerCencaller的普雷亚,寄身于罗他们废物商。

总之,风花要与普雷亚见面,也就与罗他们碰头。

与很精神的废物商罗见面,对风花来说是很高兴的事。

但是,如果考虑此次的任务的性质,自己将作为罗他们的敌人而见面。

不管怎样说,夺走了普雷亚要求的东西的,是自己蛇尾。

多少,心情也有点沉重。

“但是,这也是作为蛇尾的任务。不能发牢骚!”

风花让自己奋发起来。

实际上试着与废物商合流的时候,大家都如同平时那样与风花接触。

只有六岁的少女风花,不是作为孩子般地对待,而是作为一个人来对待

风花,对马尔奇欧的使者普雷亚,最初没有留下怎么好的印象。

她讨厌小孩。

平时,在雇佣兵中生活的风花,几乎没有看过同世代的小孩。对风花来说理解小孩是怎么样的方法,就是试着从大人们如何将自己作为小孩对待来判断。结果,小孩这个存在,可以容易地想象是如何愚蠢的人。

但是,对普雷亚,虽然只是稍微观察了,已经可以看出与风花抱有的“孩子”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不立刻叫苦。

不依靠别人。

带头行动。

并且,最为感到吃惊的是,自己拼命地思考。不管什么都想知道,风花想这是小孩最不好的事。

首先应该自己考虑。即使最后可以得知回答,如果这样做的话,各种不明白的事就会显现出来。

因为风花平时就与大人们一同行动,也有相当不明白的事情。

但是,那样的时候,首先试着用自己的脑袋思考。

“伊莱杰,是大人吗?”

风花那样想过。实际上,伊莱杰有许多孩子气的方面。当然,充分地有着作为雇佣兵的能力。不是那样的话劾不可能让其成为同伴。

“为什么盯着我?风花妹妹”

察觉到看着自己的风花的存在的普雷亚搭话了。

(风花妹妹……为什么说“妹妹”哟!)

风花感到一阵寒意。

虽然也讨厌被李德称为“轰花”,不过被眼前的少年加上“妹妹”来招呼,有更讨厌一百倍的感觉。

一刹那,还想要不要抗议,不过如果扔掉敬称直呼“风花”也令人火上心头。“亚哲小姐”之类的说法也一样,平时这样称呼的话就好象自己是没有名字那样的,感觉很不爽。

没办法,在这里,要更加忍耐。

那位少年看来是完全不明白风花考虑的事。

“雷腓力先生。你是为了什么而行动的?”

风花,问的时候强调“先生”两字,寻问了。

普雷亚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风花轻淡的先发制人攻击的情况。一刹那沉思以后,浮现出满面的笑容回答。

那个回答,是“我想守护人们和平的生活”之类的东西。

风花,听了以后不知道该怎样对应。少年所说的事,只有一个人期盼是不能达到的。不过说起来,也不象是开玩笑。

“这不是很困难吗?单靠个人是做不到的,更何况是身为小孩的你呢。”

风花稍微带着点挖苦的语气应对。

“说不定是这样。”

普雷亚夹杂着苦笑认可了风花的言词。

“但是,尽可能地去做。我想这样就够了。”

这位普雷亚的反应对风花来说是意外的。刚才预想着“能做得到!为什么说那样的事啊!”那样大叫(或者哭起来)这么样的反应。作为小孩,当然应该这样回答。

普雷亚与风花心里描绘的“孩子”完全是异质的存在。

风花直截了当地问。

“你真的是小孩吗?”

一瞬的沉默之后,普雷亚“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可笑吗。”

风花不明白普雷亚为什么笑。但是可以理解到自己被取笑了。她无法忍受由于自己无法理解的理由而被取笑。

“风花妹妹,你没注意到吗?我不认为你是小孩子哟。”

“……!”

风花受到普雷亚的没有意图的尖锐的反击,不得不扬起白旗。并且同时明白了自己讨厌普雷亚的理由。她作为“异质的小孩子”,否定着与自己相似的存在的普雷亚。

这正是孩子气的反应。

“……这样啊,我也不象是小孩啊。……对不起。”

风花坦率地承认了。并且向普雷亚道歉了。

“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呢?”

“没什么。只是,抱歉。”

没能说出道歉的理由。越能说明自己的错误,自己越不象大人。

“古怪的孩子呢,风花是。”

虽然想否定。但是,连否定这也感到害羞。取而代之,风花偷偷地低声私语。

“……普雷亚。大家的和平,能守护就好了。”

“……嗯,谢谢。”

一边看着以没有担心的笑容回答的普雷亚,风花一边感到他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这并不是理由。为什么心情变成这样呢?这真的是不可思议的心情。

×××

这是预料不到,偶然的接触。

在碎石带的一侧。

没有什么战略价值的宇宙一隅,BlueFrame与联合的一架新型MobileSuit碰头了。

劾与伊莱杰刚刚一起结束了某个任务。BlueFrame和GINN改的能量包的能量剩余量都很少,武器的残弹数,也是大体上接近零的状态。

对手联合的新型机,是GAT-X133“SwordCalamity”。

是GAT-X131Calamity的开发过程建造的派生机,是作为可以对应多种多样的战术情况的万能机的开发为目标的“Rebuild1416Program”的一环诞生的机体。

省略了原型机体拥有的炮击战用装备,换装成对应近距离格斗战的装备。双手握着的拥有激光刃的对舰刀,是无愧于“枪刀”之名的长十五米的巨大的剑。

其实,劾曾与这种SwordCalamity战斗过。

那是应艾莉卡·西蒙兹的要求与奥布的萨哈克家的军队战斗的时候的事了。

虽然劾不知道,不过奥布是协助了在地面上的维多利亚基地收复作战,作为其谢礼,从联合接收了SwordCalamity及其驾驶员的。

与劾战斗的,是这样交给萨哈克家的机体,搭乘的驾驶员是被药物消去了内心的Four·Socius。

现在,眼前的SwordCalamity,不是萨哈克家的东西。

肯定是联合的驾驶员乘坐着。

机体上标记着由花和两把剑而成的标记。劾知道那个标记。

是被称为“开膛手爱德”的联合驾驶员的东西。虽然是自然人,但是在MobileSuit战中得到了王牌的称号的驾驶员。

雇佣兵对这种情报很敏感。

战斗之前如何预先收集敌人的情报,也会决定胜负。

对于“开膛手爱德”,劾得到的情报是,据说他是联合的测试驾驶员,不断地承担新型机的试验。尤其令他成为传说的,是维多利亚基地收复作战。据说这场战斗中,他使用SwordCalamity在战场奔走,战斗结束返回的时候,他的机体沾满从对手的MobileSuit溅回的血(正确来说是油),濡湿得亮晶晶地闪耀着。

“在进行SwordCalamity的宇宙活动测试吗……”

要是在一般情况下,在这样没有战略价值的地方与联合军遇见原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对手好象是单机行动。如果寻找的话,指挥船应该在那一边,不过要是通常的战斗行动的话不可能MobileSuit单机行动。

从以上的事,劾推测是“活动测试中”。

如果从开始就明白要战斗的话,这并不是那么可怕的对手。能打赢的方法,也有几种。但是,现在能量和武器都竭尽的状态,并不能解决对手。

“可以的话我不想战斗。”

劾那样想,不过,SwordCalamity架起双手的枪刀,就要攻击。

战斗开始,好象是迟早的问题了。

“劾,怎么办?”

发来通讯的伊莱杰的声音也显现出紧张之色。

“……伊莱杰,你快走,离开这里。”

“呃,一起战斗能取胜的可能性高些吧。虽然我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快走。我只能和这家伙打五分钟。这期间与李德他们的船接触。”

伊莱杰打算反驳。可是,既然劾这样决断,那必定是最好的方法。

“与李德接触,吗……?”

李德现在,在远离劾和伊莱杰达成任务返回之处的地方等待着。

任务的性质上,就象为了不让敌人知道一样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通常,MobileSuit与战舰一起行动成为了铁则。但是,作为MobileSuit的生命线的战舰,也是个弱点。无论是劾还是伊莱杰,为了克服这个弱点,尽可能地远离战舰。

如果能与舰上的李德接触,按劾说的那样,得救的可能性很高。

李德原来从属于联合军,对联合军还有着很广的渠道。而且也擅长谈判策略。要避免这场无益的战斗,他最适合不过了。

可是,他对就这样将劾留在敌人面前的事有着强烈的反抗感。要返回李德乘坐的舰需要五分钟以上。劾说“能支持五分”。也就是说……。

“不是赶不上吗?”

“你在干什么,快走!”

“但是!”

“快走!!”

“明,明白了”

SwordCalamity已经向BlueFrame放出了第一击。Blue以最大限度的运动避开了。

伊莱杰勉勉强强让机体转身。

将劾留在敌人面前……。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强烈的感情往上涌。劾是不是只想让我逃得了?因为拿李德的名字作借口?这样想的话太可怕了。

伊莱杰打算折回。

但是,这也做不到。

“可恶~!”

自己太可怜了。如果返回敌人面前说不定也只是扯劾后腿。这也容易导致劾被杀。

很可耻。自己虽然身为雇佣兵但也无法为了朋友战斗吗?从这里逃跑对朋友来说是最好的吗?

“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伊莱杰大声叫起来。

“快想,快想,一定有保护劾的手段的”

劾绝对不能死。绝对有什么手段能保护劾。

“有能打赢的方法吗?”

应该没有。

对手是“开膛手爱德”。虽然是自然人,但是血祭了不知多少架调整者驾驶的GINN。

“有没有不去舰只,联络到李德的方法呢?”

如果使用通讯机的话敌人就会职到舰只的位置了。如果变成了这样的话会连李德也卷进危机中。

“可恶,可恶!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有保护劾的力量吗?”

<快走!>

那样说的劾的言词,在心中空虚地回响。果然是想让自己逃跑吗?莫非,劾肯定不会说一起死之类的话。要是其中一方能得救,就选那个。就象是劾的判断。

“等等……劾是说‘快走’。‘只能支持五分钟’……”

这一瞬间,一个念头在伊莱杰脑海里一闪而过。

“劾为什么一边特意指示我去花费五分钟以上的李德那里,一边又说自己只能支持五分钟?”

劾如果是为了让伊莱杰逃走,就不需要特意用带有疑问一样的说法。

是为了让自己注意到什么吗?是被掩盖在言词背面的真正的意思!

“五分钟能到达的地方。不是李德的舰……那里吗!”

SwordCalamity的枪刀切开真空。

BlueFrame,腰部的电池包,和背部的战术兵装都扔掉了。为了稍微减轻机体的重量。

战术兵装可以变形成剑,有着不输给SwordCalamity的枪刀的大小和力量。

可是,不能使用能量的现况下,必须避免挥舞大剑之类的事。

劾只是一点点的运动,继续避开敌人的攻击。

小型的小刀破甲者,将枪刀滑开了。

如果没有劾超人般的反射神经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不是能永远延续的事。

确实敌人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反过来,劾失去了能量,行动的极限迫近着。

乒!

持续受到敌人的攻击的破甲者,终于从根部折断了。

劾没有挡住接下来的攻击的手段。

但是,接下来的攻击永远没有来临。

敌人的运动停止了。

敌人就那样静静地撤退了。

劾并没有觉得惊讶。

答案很明确。伊莱杰察觉到劾的信息并行动了。

“真是的,如果我没注意该怎么办啊。”

伊莱杰一与劾回合就咬住了他。

“事实是察觉到了。谈论没发生的事也是没有意义的。”

“真是的”

劾所隐藏的信息。

那不是返回李德的船,而是寻找在战场一边的联合的指挥船。敌人的指挥船,正好在五分钟范围以内。

伊莱杰发现联合的指挥船的时候,袭击了它,让其发出了令SwordCalamity撤退的命令。

如果劾直接对伊莱杰说去指挥船的话,SwordCalamity会采取保护船的行动吧。如果变成了那样的话劾他们肯定就失去得胜的希望了。

正因为如此,劾为了不让敌人,向伊莱杰如此传达信息的。

“如果,我为了帮你鲁莽地回来了该怎样办?”

“怎么也没所谓了。考虑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伊莱杰想没有折返真的太好了。如果折返被劾感谢还算可以,但因为辜负了劾的期待,而且让其冒生命危险,太过于可耻了。

“嘿,可是,这次是我做到了保护劾的事了吧?”

“这样的事一早就决定好了。”

是不讨人喜欢的回答。一边这样想,一边自己也察觉不期待劾讨人喜欢的回答之类的事。如果回应感谢的言词之类的,那正是很坏的感觉。

“任务完成。回去吧。”

不管怎样,保护了劾,生存下来了。

对伊莱杰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

×××

Eleven和Seven,两名Socius的谈话还继续着。

“我们得到了即使对方是调整者,如果对自然人来说是有益的话,也应该守护这样的结论。”

“嗯,是这样。”

“那么,这个假设怎么样?反过来的情况。危害自然人的调整者人物E,是我们的敌人。那么,同样地危害自然人的自然人人物F。他也可以当作敌人考虑吗?”

“是敌人。在对自然人施加危害的点,没有疑问的余地。”

回答的Socius,自己也惊讶能明了地说出这个回答。那包含着如果走错一步自己的存在就容易崩溃的危险的考虑。

但是,不能不管危害自然人的人。

即使危害自然人的人只有一个人,危害许多自然人的可能性也相当高。这种情况下,通过排除这一个人,能得到拯救许多自然人的结果吧。这是单纯的数学。答案是清楚的。

但是……

“实际上,将自然人用我们Socius的手……打倒……的事很困难。”

说出“打倒”的瞬间,Socius感到头晕目眩。

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心理控制作出了强烈的反应。他明白即使尝试完成此事,有危害的自然人由自己直接下手的事是不可能的。

“确实很困难。但是,放手不管是不可饶恕的。”

“嗯”

“那么,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问题。”

Socius在那时深呼吸一口气。那是对提问来说,也不能简单地说出来的问题。

“现时对自然人施加最大危害的人,是谁?”

“……”

答案,马上浮上心头。可是,不能回答。想回答的时候,心被捆紧。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意味着Socius的死。

“……PLANT……不是。对自然人施加最大危害的是……”

Socius用言语吐出了刚才的想法。那是伴随象从喉咙拧出灵魂一样的痛苦的工作。但是,如此地辛苦,说出来的回答是不成话语的那样低的私语。

发问的Socius,将脸挨近回答的Socius,终于听见了其内容。

“嗯。你没弄错哟。我的回答也是一样。但是,承认那个回答的话,会被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心理控制强烈地拒绝。”

<对自然人施加最大危害的……是“地球联合的领导者”>

这是二人达成的答案。

当然对手是自然人。而且可以说是做出了自己的创造主的存在。将其作为“最大的敌人”考虑,是明显的叛逆行为。

“可是……不能违背逻辑的事实。”

地球联合的领导者们,将自然人的士兵送往危险的战场。而且还漠视由于能源不足而导致很多地球上的自然人饿死,冻死的事实。

<如果能打赢,全部都能解决>

那样考虑吧。可是,俯瞰漫长的人类历史,以战争为发端的问题,与战争终结一起解决了的事例为数不多。

“我们没有与这个最大的敌人战斗的方法。”

那表现作为自然人的工具而诞生的Socius的极限。

“剩下的方法,有一个。融入自然人的社会,逐渐地,将其干涉成为不会产生愚蠢的领导者的自然人的社会干涉。”

“为此,不得不切实推动改革自然人社会的全体意识。愚蠢的领导者,是由大量的冷漠的大众产生的。”

这与集体洗脑不同。Socius并不是用洗脑或指导,而是想让自然人自己,发觉正确的事物一样地进行。

“相当花时间吧?”

“十年是不可能的吧……数百年单位。需要将计划组合起来。”

“在我们活着的期间,很勉强吧。”

Socius的言词并没有谈及自己的计划的鲁莽,也没有一丝一毫悲怆。要问为何,因为他们是有着希望的种子的。

“但是,我们有<Socius的SEED>。”

“没错。那一定有用。”

两人同时将视线转移移到房间外边。

房间外边,小型容器被堆积起来。

数目有数百。在里面,以胎儿的状态被冻结保存的Socius沉睡着。

与劾分别之后,Eleven和Seven两人是从首先寻找自己的同伴开始的。

不久,在联合的一个遗传基因研究设施里,发现了大量被秘密冻结保存的“Socius的SEED”。

“我们的工作,由他们新的Socius继承。”

“花上几百年,几千年,Socius会一直为自然人永远工作。”

不久自然人,应该不需要Socius作为必要的存在。那正是自然人的理想世界。

自己绝对看不到的遥远的未来世界。

但是,能为做出那个世界而工作,两名Socius感到内心充满幸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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