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写的是GirlDemo的例行会议的报告。
“最近我们的Live缺少沸腾。”
Live结束之后岩沢前辈在后台(空教室)说了起来。
“是吗?我倒觉得已经足够沸腾了啊。”
尚子前辈边说边擦着汗。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写killertune啊!要是演奏好的曲子当然会沸腾啦!但是、一直这样怎么行啊。你们准备持续这样子多少年啊!?一般三年就能毕业,在这个世界却只能一直保持三年级的状态啊。光是消耗我的撰曲才能来坐吃山空吗!也就是说你们什么都没贡献!新曲出来了你们就在自己的宿舍里厚颜无耻地练习。要依赖我到什么时候啊!你们也做点什么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奇行怪语。
“那么,我也来写曲子吧?”
尚子前辈提议道。
“你会写killertune吗?”
“那个,像岩沢那种程度的killertune还是写不出来的。”
“什么啊,是勉勉强强能入选专辑的程度的曲子啊!那种东西不需要!”
“那么,努力写能够让人沸腾的曲子啦。”
“不要小看GirlDemo的曲子啊……这个世界要是有Oricon的话,一定是榜首的!我积累的都是那种水平的killertune啊!是秋元康要是活着也会嫉妒的水平!”
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
“你的曲子充其量也就适合双曲CD。总之先只是整理成single的形式吧。当然是不会收录到专辑里的!”
“说得真过分呢……”
“曲子就算了。作曲是我的工作。从今以后我也会努力写killertune的。你们就安心吧。我说的是除了弹奏乐器以外没有别的才能的你们就没有别的可以努力的地方吗?入江、有什么吗!”
“像穿着学校泳衣敲鼓这样的?让NPC的男生都死死盯住我之类的?”
“学校泳衣什么的太天真了。至少只穿着一条内裤敲!”
“哎?上面呢?”
“用手罩住。”
“等等等等,那样要怎么敲鼓啊。”
尚子前辈冷静地吐槽道。
“用很好的节奏敲一下遮一下,这样不是既能敲鼓又能刚好遮住胸部了吗!”
“不,我觉得肯定会有一边被疏忽掉的啊?话说。肯定能看得见的!”
“被看到也无所谓的吧!”
吐出了这么露骨的意见!
“但是,这会一瞬间变成话题的吧,虽然当天会造成轰动,但是从今以后美雪吉一直半裸的话,不就会被认为就是这样的定位而使观众逐渐麻木了吗……”
我也开始帮助尚子前辈了。
“是的啊。入江的胸部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啊。”
“怎么这样——虽然我是贫乳,但该说这样还是不错呢,还是该说贫乳控们会抵挡不住呢——”
“真想脱吗,你这家伙。”
“没有什么别的方案吗。曲子的话由我来写killertune。”
你个人不会只是想说killertune而已吧……
“尚子,你去开发什么新的弹奏方法吧。”
“那是什么啊……”
“JimiHendrix是用牙弹的。VanHalen创造了电钻奏法。Jónsi用大提琴琴弓演奏出失真吉他。作为GirlDemo的主奏吉他手的你也发明什么奏法的话,不是肯定能够造成轰动吗!有那个的话,不就能变成可以让观众‘哇——!’地像注了气的笨蛋一样沸腾的必杀技了吗!!”
“不过,我觉得吉他的奏法已经发明得差不多了啊?”
“应该还会有剩下的。不要那么简单放弃啊……对了,一直盯着吉他,这种怎么样?”
“哈?”
“将吉他立在台上,然后插着手臂一个劲盯着它。怎么样,这个很新颖吧!”
“那个,没有在弹吧。”
“就因为被必须要弹的常识束缚住才什么都想不出来的啊!你用这种方式试一试CrowSong的间奏。”
“哎?要把吉他放在台上吗?”
“是的。然后,一直盯着它。”
“吉他独奏怎么办?”
“那就是吉他独奏!大家会想‘这是什么行动啊’,肯定会非常注目的。”
“是啊……”
“但是你只是边插着手臂边盯着吉他而已……”
“这样子观众就会‘哇——!’吗?”
“最初虽然会非常吃惊地愣住,第二次就会那样的。”
“你说真的吗……”
“这个奏法,就当成是你发明的就行了。起名叫尚子奏法创立起来吧。”
“根本没有弹。”
“然后,贝斯手关根。”
把头转向了我。
“是。”
“弦,松垮垮地弹。”
“松垮垮是指?”
“把弦调整到比较松的长度的话,音阶不就可以达到再降两个八度的超低音震撼效果了啊,还要我说吗!这种事给我快点想到!”
“大概,那样的话根本发不出音程吧……”
“那么说出来不就行了啊。”
“哎?”
“合唱话筒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
“是为了合唱用的……”
“要是发不出音程的话,就用嘴说嘟噜、嘟哆——不就行了吗!我不是说过了吗!!”
“哈、哈……”
“那么,下次的Live就按照这样演奏。例行会议结束。”
“反省会开始了哦——我现在非常生气的说。都给我做好觉悟。”
“……”
“首先,入江。为什么只敲低音鼓啊。”
“因为、用手遮住胸部的话,不是连鼓棒都拿不了了吗!”
“军鼓和Fill-In(*注:一种主要被架子鼓所使用的演奏技法)都没有,一点都不能让观众沸腾啊!这不是反效果吗!你这个暴露狂!”
“呜……”
“然后,下一个是尚子你这家伙。干什么在Live中把吉他放在一边呆站着啊!观众都吓呆了啊!”
“是你叫我这么做的啊。”
“谁叫你呆站着就行了啊!你那根本算不上娱乐!不是就只呆站着吗!不是根本没有向心灵倾诉的东西吗!结果你只是在CrowSong的演奏中偷懒了啊!”
“我自己也知道唉。”
“最后,关根。”
“是。”
“弦,太松垮了吧。”
“这也是前辈叫我这么做的……”
“然后,你嘴里说了什么。”
“嘟噜、嘟嘟——……”
“是嘟噜、嘟哆——!”
“不是一样的吗。”
“好好听着!最后不是嘟——,是哆——!代入感完全不一样!”
“那种区别从根本上来说感觉没办法解决……”
“于是关于下一次Live,在今天需要反省的地方的基础上深刻讨论一下吧。”
根本不听我说……
“还是普普通通地办吧?”
“不、在今天的Live中我已经找到感觉了。观众的反应和平时明显不同……”
“因为太异样了所以吓到了吧……”
“不、有什么东西要到来了……就是因为感觉到了它的前兆所以大家才会表现出那么沉寂的反应……崭新的GirlDemo的诞生……大家都在等待着成为它的见证者。我们应该想好怎么去回应他们!机不可失!时机已经成熟了……首先入江!”
“是、是……”
“军鼓,用头撞。”
“哎哎!?”
“连甩头舞都有,观众肯定会非常兴奋的!”
“不不、怎么这样,一直用头去撞……途中会因为脑充血而气绝的唉……?”
“那样才叫摇滚!”
“怎么可能啊……入江,能做到吗?”
“因为没法忤逆岩沢前辈,我试试……”
“下一个,尚子、你这家伙。你不发明出什么新的奏法也是不行的。”
“你就想一个正经点的奏法吧。还是只是盯着的话,那就饶了我吧……”
“把吉他立在那里。”
“不是还是不弹吗!!”
“这一次不只是盯着看,要去操纵它……”
“怎么做啊……去摸它可以吧?”
“去摸的话当然能出声音了啊!!用超能力去弹!!”
“我才没有那种力量呢!?”
“尚子,你作曲方面已经没有希望了啊。就引起什么灵异现象吧。把怨念全部注入吉他中。这样,吉他会发出非常痛苦的声音的。”
“我可是很爱吉他的……”
“关根,这一次要好好表现出代入感哦。”
“嘟噜、嘟哆——对吧…?”
“是的。好了,准备上了!”
“反省会开始了哦——我现在非常生气的说。都给我做好觉悟。”
“……”
“首先,入江。不要在中途停止演奏啊!”
“入江气绝了啊……做那种事情血全部涌入大脑当然会很糟糕的……”
“干什么啊,那种像是责难般的眼神。”
“不是像,就是责难的眼神。”
“都是你们想不出什么方案,我才会下此苦肉计的啊!要说的话这不是憎恨而是爱啊!这样细微的爱你们都无法体会吗!在GirlDemo都干了几百年了啊!”
“一百年还是不到的啊……”
“那么就自己想想吧,入江,知道了吗!?尚子你也没资格笑别人!!”
“我没笑的说。”
“你不是单纯呆站在那里吗!!”
“我已经将气注入进去了啊!!”
“再更加憎恨吉他一点!!怨念还不够啊!!你是为了将吉他的躯体一刀两断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吧!!”
“才没有那种不可思议的死法呢……”
“结果你只是在CrowSong的演奏中偷懒了啊。”
“我自己也知道唉。”
“入江,差不多有头绪了吧,说来听听。”
“那么空手敲怎么样……”
“你太天真了。现在GirlDemo的鼓手已经定位为用头撞军鼓的形象了啊?下次再用空手去敲的话,作为娱乐不是退化了吗?观众会失望的哦?”
“那么,该怎么办才好……”
“进入高潮部分你就跳入鼓堆里面去。然后只要你暴走的话,高潮不就会相当沸腾了吗!”
“韵律和节奏呢……”
“贝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只要贝斯很好的保持住代入感的话你就放心暴走就可以了!观众肯定会非常陶醉的……”
“高潮结束进入第二段该怎么办啊?”
“赶快把架子鼓修好啊。只留出一小节的空隙时间赶紧整理好,用平静的表情再从A旋律开始敲起。”
“我、我知道了……”
“真要这么做啊……”
能做到吗……
“于是,入江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尚子你也甘心就停留在只能让小孩高兴的程度吗?”
“不要给我施加这种讨厌的压力啊……”
“把琴拨磨到玻璃片那样的锋利程度。不、干脆直接用裁纸刀吧。裁纸刀,就用它代替琴拨吧。”
“要拿它干什么啊……”
“在高潮部分气氛上涨的时候,像要把弦切断一样地去切,这样不就会让观众非常陶醉了吗!”
“这样没法演奏啊!”
“贝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只要贝斯很好的保持住代入感的话你就放心切弦暴走就行了!”
“高潮结束进入第二段该怎么办啊?”
“赶快把弦重新拉好。只留出一小节的空隙时间赶紧拉好,用平静的表情再从A旋律开始弹起。”
“但是只用一小节的时间去拉弦和调音是不可能的……”
“试试看啊!在尝试之前就说不可能就是还是小孩子的证据啊!!”
“就因为不是小孩子所以才知道不可能的……”
尚子前辈不愧是大人。
“然后,关根。”
又是最后看向了我。
“你在尚子和入江(*注:原文写的是关根,估计是笔误。)暴走、让观众陶醉的时候该干什么。”
“嘟噜、嘟哆——对吧…?”
“在入江(*注:同上)用身体与鼓亲密接触、尚子将六根弦全部切断的时候?那是说嘟噜、嘟哆——的场合吗!”
“那么、该说什么……”
“是嘟噜、嘟嘟哔嘟哇啊——”
“嘟噜、嘟嘟哔嘟哇——……”
“最后的音拉得不够长!是嘟噜、嘟嘟哔嘟哇啊啊啊啊啊————!”
“嘟噜、嘟嘟哔嘟哇啊啊啊啊啊————!”
“就是这样。想做不是就能做好嘛。你这个嘻哈狂人!会有无止境的掌声的哦。再烂也不愧是GirlDemo的啊……”
什么时候烂掉的啊……
“那么,准备再次演奏CrowSong吧!!”
“呼,结束了啊……另外我现在非常生气的说。都给我做好觉悟。CrowSong的高潮……谁都没有演奏啊!架子鼓倒成一片,尚子把所有的弦都切断了没有任何声音,至于贝斯手,只用嘴说‘嘟噜、嘟嘟哔嘟哇啊啊啊——’算什么啊!!”
“不是你叫我们这么做的吗——!!”
全员都向她踹去。
嘛,岩沢前辈就是这样一个音乐狂人。
以上、GirlsDeadMonster、简称GirlDemo例行会议的报告、初日篇。
“呼……”
我放下了笔。
“辛苦了。”
同时,我的肩膀被大力地压住了。
“嘿~很有意思的内容呢。”
这个声音是……尚子前辈?
我回过头去,发现其他三名成员聚在了寝室里。
一瞬之间我脸色变青了。
“明明是在受罚中,竟然又胡乱创作了啊……关根、嗯?”
尚子前辈的嘴角抽搐了起来,好可怕……
“我说,小织织,你说谁半裸着敲鼓了?”
那个温厚的美雪吉也稀有地青筋暴起地笑着……
“再说是因为你在活动日记里胡编乱造,作为反省才让你开始写GirlDemo的例行会议报告的,第一天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写这种东西啊……你想吵架是吗——”
抓住我肩膀的手指几乎要陷了进去。
“呜——好痛,尚子前辈!!而且,我好想感觉到了即视感!”
“不,我完全没有这种记忆。”
“什!?连美雪吉都!!”
“我的还算好的了……被写得最悲惨的是岩沢啊……这家伙,真是太糟糕了啊?”
“呜……”
我一边害怕得发抖、一边和尚子前辈一起看向了寝室的门口。
站在那里的岩沢前辈……
“嗯?怎么了?”
她悠闲地问道。
“那个,刚才,读过了吧,这个……”
“啊啊。”
“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那个,岩沢,你被说成是狂人啊?而且还是关西腔啊?你的形象全被毁了啊?”
“因为是报告,所以想到什么写什么就好了不是吗?另外,新曲的高潮部分重新写了,因为想给关根和入江你们听听所以才在深夜到你们寝室了嘛。快听听吧。”
这么说着,放下了背着的箱子,开始取出吉他。
这时候,被我的日志弄得七零八落的大家的心第三次结成了一体。
……嗯,这家伙果真是音乐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