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关于死的故事』的话,我有自信可以写喔。」
大约在四年半前,我的确说出了类似的话。
但是为什么我会有自信呢?
是因为我看过许多人死掉吗?
怎么可能?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眼前帮人送终的经验。
是因为我从不治之症当中生还了吗?
不是的。虽然我曾经住院过,但是那时候的主治医师告诉我正式病名是「好像是肠扭转之类的,您不用担心,哈哈哈。」
是因为高中时代有同班同学自杀吗?
至少就我所知,在我们班上没发生过那么戏剧化的状况。
是因为曾经和很重要的人死别?
我的祖父母确实已经寿终正寝,也曾经替几个朋友熟人送终,但那是活在世间的任何人都会经历的普通经验,并无法当做产生上述自信的根据。
是否曾经待在大量杀戮和战斗现场呢?
我发誓,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该不会……该不会……曾经杀过谁/或想杀了谁,等等?
不、不、不,绝对没有!
打从一开始,小说家就并不是非得把自己的真实经验写出来不可!虽然我会调查事实和数据,访问其他人的经验,但是剩下来大部分就是靠想像或妄想来写。
所以也就是说,新城Kazma这个人在这方面就和一般人一样,很理所当然、也非常普通地过着安稳的日常生活。
可是呢——
即便如此,我还是有自信。
问我为什么……
因为从十一岁起到今天为止,我没有一天不去思考关于「死」的问题。
(唉,说「没有一天」可能有点太夸张——在这里改成「大约三天一次」好了。)
有的时候是很认真,有的时候是很浪漫,又有的时候是尽可能戏谵地进行思考。
虽然这样,我还是附加上某种依据,尝试去思考那件事。
其他人也一样吗?或是比我想得更多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是思考什么样的内容呢?我没有确认过。所以我说对此有自信,极可能只是非常讽刺的独角戏,是「没有根据的自信」那玩意儿吧。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我而言(因为我一直不知道实际状况),那确实是非常近距离的想像。
我不知道「死」。当然,我也没见过它的真正面貌,也不知道在那之后是否会有「延续」(虽然我觉得应该是不会有)。虽然这么说,但我一边想像自己不知道的事、我无法知道的事、说不定连叙述都不可能的事,去试着将它写成故事。是我这个麻烦的「故事作家」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所以——
陪伴这个非常漫长,却又很短暂的故事到最后的您。
如果您现在正经历着一个有点痛苦的时期,正想逃到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请试着慢慢做一个深呼吸。如果可以的话,把这套《15×34》随便翻开任何一页,稍微再重读一次看看。那么一定会有新的发现。如果您有时间能从头再读一遍,我会感到很高兴的。什么?不会花您太多功夫的。因为用原稿纸换算才三〇〇〇张。虽然我自己说有点不要脸,但是真的很有趣。
相反的,如果您每天都很有活力地生活——那恭喜您!祝福您的幸福接二连三地到来!不过,请您偶尔想想,一定有比您脆弱的人们存在某处,然后这个世界上也同时存在着「忧郁的除草人」。
又或者对这种事完全没兴趣的人——「为什么要逼我读这种很感伤的后记呢?我只是单纯想看轻松愉快的轻小说而已呀!」如此愤愤不平的人——非常抱歉,这个叫做世间的家伙,可是随时有不幸在等待着您(而且您也不会真的相信,会用文库本六本来描写二十四个小时所发生的事的白痴小说家,绝对不会多愁善感的……像这样的玩笑话吧?)。
「这本小说还算有趣啦,还有什么其他的作品可看呢?」这么说的您——让我们在书店、图书馆或广大而远浅的网路大海里,再次相遇吧。
「我已经把新城Kazma的小说全部看完了!新的还没出吗?」像这样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如果将某个伟大故事里的话稍微改一下——请不要放弃希望,再稍稍等待一下。
因为接下来不会让您们等太久的。
11月下旬的某个晴天,在东京某处的家庭餐厅里,一边眺望隔壁桌微笑的婴儿与母亲
新城Kaz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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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差不多该尝试挑战爱情故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