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结果,我还是没能找到八九寺。
跟最后还是向我问了路的斧乃木道别之后(后来听到她说“吃完甜食之后又想吃咸味的食物呢”,我又在同一个商店里给她买了煎饼作为礼物。还真是一个费钱的女童),我也尝试着到处找了一遍,可是却连她那双马尾辫的影子也没有找着。
看来她是已经回去了吧。
不——回去这种说法也不对吧,毕竟她既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回去的道路。
那么是不是应该单纯地说“她走了”呢?
或者说离开了。
再说得直白一点.是消失了——吗?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点悲哀。
实在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就算斧乃木没有对我发起诘问,那也是我平时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不管她再怎么表现出坚强的一面,用多么开朗的态度来说话,那些感情也只能单方面通行,甚至连擦肩而过也算不上,八九寺真宵这个已经不再活着的孩子,一直都沉浸在悲剧当中。
不,不管怎么说。
“已经死去”这个事实的确存在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压力。
“已经死去”这道墙壁,实在是又高又厚。
比如说,我在春假期间被吸血鬼吸血而变成非人类,得到了荒唐的强大力量,同时也荒唐地变得受不了太阳和十字架的刺激,然后现在也荒唐地以这个残留着后遗症的身体,继续荒唐地跟各种怪异发生关联——这样的生活,我想也绝对不能称之为幸福吧。
被人问起自己是不是幸福的话,我实在无法点头作出肯定回答。
当然,有时也的确多亏了这个身体而获救,这种后遗症也的确给我带来了各种方便——但是不幸终究还是不幸。
虽然我对斧乃木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而且也的确是遇到了不少好事,但是不幸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反过来被称为幸福的——也就是说不存在因祸得福的情况。
变成非人类的悲哀——
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是即使如此,尽管残留着后遗症,尽管变成了半不死身——我毕竟还有着自己的身体。
也就是拥有肉体。
可是八九寺却没有那样的东西。
她既没有肉体,也没有精神——甚至连有没有心也很值得怀疑。
如果要勉强形容的话,那就是影子。
没错。
她有的——只是奇怪之处,也正因此而有异于他人。
也就是怪异了。
那并不是活着的怪异——而是死了的怪异。
在我和战场原开始交往的母亲节那天,她虽然借助忍野的奇策从某种诅咒中解放出来,但我还是不觉得她现在所处的状态是正常的。
当然,如果要问她现在算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也没有办法同答。
我完全不知道。
对幽灵来说,成佛升天恐怕也不一定意味着幸福吧——虽然我不是太明白,但那就跟就职和结婚差不多,虽然人人都认为那是必然的人生通过点,但实际上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
四处彷徨也不一定是坏事。
有时候当个迷童也是很不错的。
世上也应该有一些像忍野那样适合到处流浪漂泊的家伙——或许我是因为自己变成了半吸血鬼才会产生这种强烈的想法,不过我跟宗教观念是几乎完全绝缘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并不认为成佛对八九寺来说是一种幸福。
关于成佛是不是一种正确的状态这个问题,根据想法的不同,常常会演变为某种主观性非常强的行为。
反而像现在这样——像小镇的守护神一样继续存在下去,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幸福的形态。
就算主张谁对谁错也是没有意义的,同时也没有那个必要。
至少现在的她,看起来相当快乐。
同时也显得相当幸福。
……而我也很清楚——就算现在思考这样的事情,也一样是毫无意义的。
不管我怀着什么样的想法,作什么样的思考——
也不管我知道些什么事情,也都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这并不是我有所顾忌或者是修辞上的手法,而是真的毫无关系。
总的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八九寺她自己的感受——最关键的是她现在如何看待自己和如何感觉自己,至于我和对她抱有好感的羽川等人的感情,到头来也都是无关重要的东西。
虽然非常可悲——
但的确是无关重要。
只要她继续作为不再是地缚灵的浮游灵,觉得跟些在路上随便向自己搭话的家伙谈话是一种乐趣的话——那就足够了。
那并不是旁人可以插嘴的问题。
上次跟我大战了一场的专家、也就是斧乃木的“姐姐”——影缝余弦小姐,正是所谓的“正义”的体现者,一直把吸血鬼那样的“不死身的怪异”视为敌人——从正面把“它”断定为邪恶的存在。
那样做也当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虽然跟地面对面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逐渐对她的主张有所理解了。
这并不是因为斧乃木很可爱才产生的想法,而是真的发自心底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
那也是很容易理解的简单问题。
极端的大道理和极端的感情论,都不会产生任何深入的意义——只要彻底参透人类的行动原理,就可以得出“好的东西就是好的”,“不好的东西就是不好的”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
至少我并不希望别人对我这种半不死身的身体感到到怜悯,更不希望别人对我抱有同情。
有资格为我自己感到悲哀的就只有我自己。
所以即使影缝小姐或者像忍野那样的技术专家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举一个更容易理解的例子,即使是名为“神”的存在出现在我的面前,还对我说出“让我来把你变回一个正常的人类吧”这样一句话——我恐怕也只会默默地摇头拒绝吧。也就是所谓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种感觉。要说真心话的话,那根本就是给我倒添麻烦。
我要走的道路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我要一生背负着这样的结果,一辈子走下去。
即使对方是神,我也不允许他插手干涉。
所以——即使对八九寺来说.也应该是这样的。
当然,如果那家伙向我倾诉有关现状变化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现在那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尽管我跟她谈得很开心,也进行过相当有趣的议论,但是我跟她之间依然不存在任何互相理解的渠道。
我还没有能向她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想斧乃木拜托我问的那个问题也多半是问不出口的吧——我实在无法向她提出问题。
因为那家伙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你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你真的不希望我为你做任何事情吗——我想知道的事明明有这么多,可是却无法问出口。
我明明是很希望实现你的愿望的啊——
“那么汝就为她实现嘛,到底在装什么烦恼样啊,汝这个蠢货。汝的青春期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后,我不断思考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不知不觉就到了深更半夜的时间。吸血鬼幼女就好像周围变暗就会自动亮起的带光感应器的路灯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也太我行我素了吧?
初期的那种寡言、无动作的角色形象,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真是的,看着就觉得窝火。而且大白天就把那个迷路的少女带进家里亲亲亲亲亲亲亲的。”
“别用这种古老的语气好不好。”
“哦,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用上了江户时代的说话习惯。”
“还没有古老到那个地步。”
“想不想看德川家继的模仿秀?”
“那是谁啊,我可不认识那个第七代的将军。”
“明明就是认识的嘛?”
当然了。
我毕竟也算是个应考生.
“‘喂喂,那样简直就是生类怜悯令啊!’(注:生类怜悯令。是日本江户幕府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颁发的一道禁止杀生的法令。)”
“什么?那个人就是凭这种老头子的话题风靡一世的吗?”
你可别随便信口开河啊。
而且在时代上也好像对不上口…这个金发幼女,也就是KissshotAceroIaorionHeartunderBlade又名忍野忍的家伙身在日本的时代,对照起来应该是比家继的时代还要旱一些吧?
“不,吾是在海外听说的。因为家继的事迹在那时候已经在渊源不断地流传过来了。”
“他真的是那么有意思的人吗……?”
那时候的日本应该是处于锁国时代吧?
难道是从长崎传出去的?
“你明明谁都不认识,就别随便乱说话了好不好。像我这样的即将面临考试的应考生的历史知识,也会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
“行啦行啦,说句老实话,吾根本不认识什么家继。”
“根本不认识?”
“刚才家继的模仿秀,是参考了在名古屋城听到的那个旁白声音的声质。”
“…………”
也就是说,在春假以前,这家伙在来这个小镇之前还去了名古屋城观光吗……
你还真会享受啊。
还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蹬脚车、什么DOALA(注:作为日本某职棒球队的标志角色的树熊)的,在这个系列的故事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名古屋的特有名词啊。
说不定晚点还会说出“YATTOKAME(注:名古屋方言,意思是好久不见)”之娄的话哦。
可能还会吃起Mountain咖啡厅的限定商品草莓意大利面条来哦。
“总之,对于汝这个主人的花心性格,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战场原姐是这样,对翼姐也是这样。”
“你身为吸血鬼,就别把她们称呼为战场原姐和翼姐了吧。”
你真是对人类世界熟悉过头了.
而且翼姐这种称呼,在原作里也根本不存在。
乱套乱用也该有个限度啊。
‘咦?那么说来,在白天八九寺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你已经醒来了吗?”
“虽然有一半睡着了,但是因为汝的情绪太过激动,害得吾剩下的那一半醒了过来,总之,那就跟闭着眼睛单足站立差不多吧。”
“你别躲在我的影子里测定体力好不好。”
那是什么健身房啊。
不过怎么说呢,这个通过我的影子跟我形成了配对链的忍野忍,在情绪上——正确来说应该是身体状况——有着彼此相通的性质,所以当我因为八九寺在自己家这种不可能出现的状况感到激动不已的时候,精神上已经处于“明天就要去远足旅行”的状态,想来也应该是很难睡得着的吧。
在这种意义上说,我就好像在强迫吸血鬼进行日夜颠倒的无规律生活似的,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虽然我不会道歉。
不过既然她没有提到别的事情,那就是说在我追赶着八九寺离开家之后,还有在跟斧乃木进行着冰淇淋约会的时候,她大概总算是睡着了吧。
关于这一点,我也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
毕竟忍和斧乃木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或者说斧乃木总是对忍怀有心理阴影,而忍也同样对斧乃术抱有非同寻常的不快感。
要是被她拿来胡乱发泄闷气的话可就糟糕了。
话说回来.我这种即使而对曾经战斗过的对手也采取心平气和的态度的坏习惯,似乎也应该改一改了吧。
当然,如果这么说的话,在我面对忍的时候也应该是这样啦。
“没有啦,单足站立什么的也只是开玩笑的话,不过闭眼这一点可不是骗人的哦。吾不是说过吗,汝的样子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嘛。”
“唔……”
对个少女摆出一副欢欣雀跃的态度的“主人”——这样的构图,的确也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东西。
“尤其是在面对毫无防备地在汝的床上睡觉的那个小丫头的时候,汝竟然连人家的小指头也不敢碰。这种胆小鬼的样子,真的是让吾大失所望。明明只要马上下手就行了嘛。”
“你到底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期待啊!”
这个表面上是八岁的幼女、实际上足足有五百岁的老奸巨滑的吸血鬼,在性这方面的自由度,就连神原也难以望其项背。
对她来说,年龄和性别都完全没有关系。
先不说家继的事情吧,她毕竟对各个时代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那自然就会变成那样子了。
“十岁什么的,结婚也没有问题吧。”
“现在的口本可是不允许的啊。”
“虽然这么说很有可能被人误会,不过从种族繁衍的观点来看,我觉得人只要一来月经,就可以马上结婚了。”
“像你这种无法动画化的角色,我看也很难找到第二个吧。”
简直就连一句话也说不了啊。
而且我还听说在广播剧CD版里被强迫用类似VOCALOID的语调来说话……
“没有啦,我的意思只是说要好好做生理整顿罢了。”
“你是大叔吗!”
而且一点也不好笑。
快马上制定条例来限制下吧。
接下来的场景2就没有你出场的机会了。
“可是——”
忍接着说道。
同时露出了笑容。
露出了凄艳的笑容。
这种变化——或者说是落差——实在太大了。
我看这样的笑容大概也没有办法动画化吧。
“说白了,那个小丫头——尽管比不上五百岁的吾,但是实际年龄肯定不会跟外表年龄一样。她的外表只是反映了她的享年,实际上她大概比汝还年长吧。”
“唔……”
八九寺真宵。
她是在十几年前死去的。
在绿色信号灯亮起的人行横道上被弃车辗过——自那以后,在这十几年来,她都一直在这个小镇不断彷徨——
因为我没有打听过她的生日,也不能做出准确的推算,不过她毫无疑问是已经超过二十岁了,也就是应该比我还要年长。
我也得叫她姐姐才行了。
“对,所以即使对现代来说,在法律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法律也不适用于幽灵吧。”
而且,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年龄在死的时候已经被固定了。
在这种意义上说,她比忍的年龄还要固定——也就是说,八九寺是一个比不死身还要不死身的存在。
她既没有继续生存下去,也没有重新活过来——而是一直保持着死的状态.当然也不可能继续生存或者死亡。
即便是吸血鬼也会不断增大岁数——比如忍已经五百岁了。
司是八九寺,依然是那个八九寺。、
她将永远保持着十一岁的年龄.
一直保持着死的状态。
“没关系,那至少比水远的中二岁要好多了嘛。”
“别用那个来做比较。”
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救赎。
什么叫中二岁啊?
难道是指我吗?
‘首先,最重要的并不是法律之类的问题,而是八九寺的感情吧?”
“没有必要认真去揣度少女的意思。”
“唔,立场发生逆转了吗。”
“总而言之,吾想说的是汝的问题。就算汝为了那种事情烦垴也是毫无意义的事。”
“咦你你是想说这样的话吗?”
那种话,你根本就没有说过半句啊.
你只不过是在煽动我袭击八九寺而已吧。
你什么时候顾虑过我的烦恼了?
事到如今,你就别给我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子了啊,搞得我就像个傻瓜一样。
“那个小丫头想做什么事,希望变成怎么样什么的,就算汝再怎么想也是白费力气.就连同她也是不应该的。”
“就连问她也……”
“就算汝问了她.也根本没有办法为她解决问题。虽然吾顺势说了句汝为她实现就好了,但是汝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吧。”
“…………”
“即使是战场原姐和翼姐的事情,汝也同样是无能为力的吧。只不过是那两人靠着自己的力量闯过了难关罢了。”
“什么?难道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跟她们交上朋友了?”
这口气也太亲热了吧。
真是的。
你本来就跟羽川处于敌对关系,至于战场原那边,你好像连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吧。
你从什么时候被设定成这样一个友好角色了啊。
“不,那还真的是很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吾总是没有办法讨厌那两个人大概是因为跟汝之间形成了配对链,所以在爱憎的感情上也受到了汝的影响吧。”
“是么……”
连那方面也连系起来了吗——总觉得发展到这种地步的话.已经不是配对链那么简单了,简直可以称之为心有灵犀。
“想对那个小丫头下手的想法,恐怕也是因为受到了汝的影响。”
“我才没有那么猥琐的想法!”
别嫁祸给我啊!
只不过是你自己变成了淫魇罢了!
“……等一下。如果严密来说的话,你在被封印到我的影子里形成配对链之前,也就是从春假那时候开始,我和你只是形成了组合化吧。那么,本来就只是由你对我进行的组合化。因为一开始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仆从。也就是说,正如现在的你受到了我的影响那样,春假的时候,我也同样受到了你的影响。那么说来,我原本的冷酷角色形象从春假开始发生了崩溃,就是因为——
“呜!”
“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对吧!”
这个系列故事持续发展到今天.终于暴露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看来拖沓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算啦算啦.先转回原来的话题吧。要是太多杂谈的的读者也会厌倦的。”
“是吗,对我来说,还是希型继续深人探讨一这这个话题啊……”
总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甚至足以动摇整个故事的根干部分。
“可是,如果全都是杂谈的话,说不定又会发生政变了啊。因为上次完全没有杂谈的翼姐当说书人,似乎很受读者的欢迎呢。”
“唔,说的也是……”
而且这次听说也有计划让八九寺来当说书人啊。
好像是曾经围绕这个方案进行过议论。
顺便告诉各位,那个方案之所以没有被采用.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跟温柔的羽川视点不一样,如果用八九寺的视点来展丌故事的话。关于我的描写将会变得不堪目也就是出于对我的关照才没有采用的。
我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关照……
实在是太可悲了。
“当然,虽说是在这个时间还没有发生的事,不过也确实没错啦。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为八九寺做任何事。”
毕竟那并不是存在着什么敌人啊。
如果存在着战斗对手的话,就只要把对方打倒就行了。可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跟现世一样,并不存在那样的东西。
在打倒什么东西、战胜什么人之后,世界就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那只不过是在游戏和运动中才会出现的现象——在现实当中,是不会出现那么浅显易见的状况的。
我——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东西,甚至不是什么不合道理的现象——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纯粹的现实。
现实才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战斗的对手。
而且,也根本没有任何人能战胜那样的东西。
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上,就连个人也没有。
所有的人都只能在现实面前战死沙场。
生存也纯粹只是一场败仗罢了。
‘当然,如果吾的主人打算成为第一人的话,吾也是不会加以阻止的。”
“不,你也没必要对自己的主人抱有过度的期待吧……”
“只要放着别管就行了。”
忍说道。
声音冷得就像冰一样。
“别想那么多,也不要深入思考。就跟吾和你自己的事一样——只要顺其自然就好,而且也只能顺其自然。至少那并不是其他人可以随便插嘴的事情。吾和汝在这方面,不是早就体会过不止一次的失败了吗——就连耶位前任班长也是。”
看来即使是忍——
也没有在这时候用翼姐来称呼羽川。
“因为多管闲事而吃了不少苦头吧——比如什么猫之类的喵。”
“你还说‘喵’了啊?”
“是猫之类的啦。”
“原来是打错字吗……”
可是如果犯的是这种错误的话,也就是这小说并不是用电脑打的,而是用铅笔在原稿纸上写出来的吗。
那到底该怎么变成电子节籍啊?
“虽然跟正题没有关系.不过对于有着各种说法至今还没有定论的电子书籍,如果给它加上帅气的外来语名字的话,我想就应该会在世间更加流行起来吧?”
“汝说外来语名字么。嗯,那当然也不是没有啦……不过你的意思应该并不是指电子Book之类的不伦不类的说法,而是全部用外来语表示的那种吧?”
“唔,就像几年前的那些轻小说那样,给电子书籍注上读音。”
“‘电子书籍(PlasmaType)’。”
“很帅气啊!”
虽然感觉有点中二病。
尤其是种类(type)和活字(type)这个双关语。
“‘电子书籍(text)’。”
“简洁而显得有科幻色彩,不错嘛。”
“‘电子书籍(BackBoard)’。”
“也就是把视点放在读者身上吗。”
…电子书籍(LightNovel)’。”
“啊,这个最贴切了!”
在最后找到一个完美的(?)读法之后,忍就耸了耸肩膀——
“唔——”
这么说道。
这种切换好像也太故作姿态了吧。
‘总的来说,汝啊。吾其实是想说,汝应该还有其他更应该烦恼的事的事情吧?”
“哦?”
的确,不管我再怎么烦恼八九寺的事情,即使说算不上白费力气,也的确是没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我也非常明白。
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醒。
可是其他更应该烦脑的事?
那是什么啊?
我的人生根本就没有烦恼。
一切都很顺风顺水。
“喂喂,汝到底在思考什么啊?汝不足高中生么?学生的本分就是学习嘛。”
“…………”
咦——
你竟然说出这种正常的话?
不不,你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吸血鬼啊?
简直变成一个普通的唠叨妹妹了啊。
还让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火怜和月火.
“我当然有好好学习了。”
我说道。
就像一个讨厌被人说教的哥哥一样。
“在暑假期间一直藏在我影子里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吧。在羽川和战场原的督促下,我进行了何等惨烈的应考补习。我可不光知道家继,无论是德川家还是源家,我都可以把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族一个个说出来哦。”
“没有,吾当然知道了。不光是复习了日本史,就连国语、数学、英语和理科,汝也进行了高强度的特训。吾当时还很佩服汝的毅力呢,而且还名副其实地在背后为汝打气。但是,汝啊。”
在这时候,她停顿了一拍——
忍以非常高效率的简洁话语总结道:
“暑假的作业,汝就连一个都没有做吧。”
004
“我可不是哆啦A梦的野比君啊!”
桌子上堆满了教科书的笔记.在把握了自己做剩的——或者说几乎完全没有碰过的暑假作业的份量后,我不由得仰天长叹起来。
这下可真的完全跟野比君一样了。
顺便一提,今天是八月二十号。
也就是暑假的最后一天。
明天开始就是新学期,实在是非常完美的状态。
这样的状况实在太完美了,甚至让我感觉有点好玩——在现实中踩中香蕉皮摔倒的人.恐怕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所谓的经典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对什么来说也是这样。
“救救我吧,小忍A梦!”
小忍A梦——不,忍她只是向我露出诡谲的微笑,就像往常一样用邪恶的眼神俯视着仰天长叹的我。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穷凶极恶的哆啦A梦。
“可是哆啦A梦这个名字的读音,乍听起来就跟土左卫门差不多呢。而且又蓝又圆,嗯,说不定在藤子老师的思维根干中。土左卫门是作为原型存在的呢。”(注:土左卫门是日本享宝年闻的相扑力士,因为他身材又胖又白而常常被人用来比喻身体膨胀的淹死者的的尸体。)
“那国民角色的原型怎么可能是淹死者的尸体啊。”
“没有啦,我总觉得哆啦A梦诞生的故事有点过于完美了,仔细想想也让人觉得很假啊。”
“哆啦A梦诞生的故事的确很有名,我也觉得那有点过于完美,不过你知道这件事也太奇怪了吧。”
太庸俗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读过漫画的?
“最近虽然没有人强调这方面的事,但是过去人们都说‘漫画读多了会变成傻瓜’的哦。虽然我也觉得这种说法很荒唐,可是看到你这样子,我也开始觉得不应该完全否定那个说法的正确性了。”
“咦~?”
“你在春假期间,应该比现在还要聪明一点的啊?”
“咦~”
喂喂。
虽然你好像觉得很不爽。
可是在春假期间,你绝对不是会说出“咦~”这种话的角色。
应该是不一样的。
“不过傻瓜应该是汝才对吧,吾的主人。”
忍把我称呼为汝、称呼为吾的主人,却同时又把我称呼为傻瓜。
那还真是不羁奔放的语言感觉。
“虽然汝刚才大叫什么‘我可不是多拉A梦的野比君’,不过现在可没有留下这么多作业没做的角色哦。虽然经典是很重要,但这也太经典了吧。”
“不,但是上次我看《Hearcatch光之美少女》的时候还出现过啊。”
“就因为你都高中生了还看什么光之美少女才会吃这样的苦头。”
“什么?你如果对光之美少女有什么怨言,就尽管冲我来吧!”
“吾是对汝有怨言,所以汝必须好好听着.”
这句话还真够毒辣。
不过那的确真的很好看啊,光之美少女。
虽说有了第一代才有现代,不过请容许我冒着被误会的风险说一句,在历代光之美少女中,这是最好看的一辑了。
为了看那个节目,我还特意提早起床呢。
星期天我还很感谢妹妹们的照顾呢。
虽然我已经录像了。
“这算是什么应考生嘛。”
“不,放松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啊。”
“为了放松一下这种目的去看电视或者读书的话,难道不是对制作人的一种失礼行为吗?”
“哪里有制作人会说出这种像拉面店主人一样的话啊。”
但愿没有吧。
毕恭毕敬地坐在面前说出“请您欣赏”的制作人。
“虽然现在‘深夜广播是应考生的朋友’这种说法很流行,可是只要想到节目主持人对待工作的态度有多么认真,就绝对不应该一边学习一边听吧。——边听着iPod的音乐一边工作什么的,要是让音乐家们听到可是会被杀掉的。BGM(背景音乐)?你把什么当作背景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背景乐队?——他们很可能会这样发怒的哦。”
“虽然我也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可是那种充满火药味的世界也太令人讨厌了吧。”
反过来说的话,或许还有一种说法是“所有的工作都属于接待业”。
“可是,先不说动机如何,这的确应该在看光之美少女的时候就醒悟了……自己的暑假作业竟然还剩下这么多。可恶,这样下去的话寇布拉查就要到我们小镇来了啊!”(注:寇布拉查是光之美少女中的地方角色沙漠使徒的三干部之一。)
正因为我每天都进行着应考的复习,所以完全没有半点偷懒的自觉性……可是现在看来,我是忽略了基础中的基础。
“竟然还把动画片的台词当真……汝这家伙还算什么应考生啊。可是,对了,汝啊。仔细一想的话,今年是光之美少女的放映年份吗?”
“你别管。”
如果从这种视点来看的话,已经开始到处出现矛盾了啊。
而且还是全面开花。
“神原那边更是不得了呢,篮球的规则什么的也在不断进行着更正。还说什么配额制……上次一不小心说错话,结果被战场原大笑了一场啊。”
“就是因为汝只是看着灌篮高手来学规则,才会吃这样的苦头嘛。”
忍并没有安慰我。
“话说回来,怎么样嘛?那正经女和傲矫女没有把这些东西告诉汝么?”
“虽然我觉得你突然改变称呼有点那个,但现在就先不提吧。不过她们啊——
我说道。
也差不多该把身子抬起来了。
就算继续装出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也没有用,也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跟现实作斗争吧。
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
已经是大人了.
大人是不会耍小孩子脾气的。
“毕竟她们都是在暑假前就把暑假作业全部做完的那一类人啊。”
“那好像也有点问题吧。”
忍满脸无奈地说道。
不过我也觉得这样的你有点问题啊。
这庸俗化也来得太急剧了吧。
“也就是说,她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在暑假之前就已经做完作业了……”
“噢。那好。汝啊,吾现在可有一个很好的主意哦。”
“唔?”
“哈哈哈。汝难道以为吾会看着汝陷入危机也置之不理吗?”
直到最后一天,她都没有把还剩下大量暑假作业没有做这件事告诉我——多半是在明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一直等待着这个面临危机的时刻吧——只见忍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因为挺直了腰身的关系,那平坦的胸部就变得比原来更加平坦了。
“如果汝给吾买MisterDonut让吾吃个饱的话,吾也可以教汝一个方法。”
“你是从什么时候盘算这个计划的?”
这种交涉的方式也太卑劣了吧。
当然,我的确是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好吧,如果那样你就满意的话,那就把方法告诉我好了。”
“只要叫正经女和傲娇女的其中一个把作业拿给汝抄就行了嘛。”
“…………”
明明说是好主意,没想到却是个浅薄得几乎可以赶海的想法。
我看那水就连脚踝也没有浸过吧。
“汝这表情算什么?汝刚才不是说,那两人早就做完作业了么?”
“虽然我是那么说啦。”
“所以汝只要反过来利用那些喜欢上你的女人们的纯粹好意作为突破口,请她们帮忙就行了嘛。”
“拜托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心狠手辣了。
不可能的吧。
“我说,这个方案不能采纳。”
“为什么?”
“因为那两人是绝对不会让我抄的。”
羽川的话本来就是一个正经到极点的人,就算这么拜托她也只会生气地丢出一句“自己的事自己做”。至于战场原,虽然求她的话也许真的会让我抄,但那家伙好不容易才改过自新,我司不想给她施加什么不好的刺激。
毕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恢复成“过去的她”啊。
“‘什么嘛……那不就跟过去的你一样?’这种台词,我可不想说出口啊。”
“如果汝不想说出这种经典对白的话,那又怎么样?只要汝忍耐一下就行了吧。”
至今不怎么了解羽川和战场原的可怕之处的忍,似乎不太明白我的话中含义,不过看来还是在某种程度上理解了我的意思——
“那么——”
她说道。
“就找其他的朋友借给汝抄嘛。”
“…………”
说得还真过分。
我可没想过会把她养育成这样一个过分的孩子。
“你到现在还相信着什么其他朋友吗?都几岁了啊。”
“五百岁了。”
汝也没必要把朋友说得像圣诞老人样虚幻吧——忍接着说道。
圣诞老人的原型是基督教的圣尼古拉斯,所以她本来光是说出这个名字就很可能会被净化而灰飞烟灭,可是那种规定对她来说却似乎完全不起作用。
“唔?可是说起来,你虽然整天都说自己五百岁,难道真的是刚好五百岁?应该不会吧?”
“嗯,到了这个岁数的话,吾就变得不怎么在意零碎的岁数差别了。所以只会说出笼统的数字。”
“也对啦。那么,正确来说到底是多少岁了?”
“正确来说应该是五百九十八岁加十一个月。”
“那数字也太笼统了吧!”
你干脆就笼统地说自己是六百岁好了!
别在这里装年轻!
还有别跟我开玩笑!
“既然是这个年纪的话,就应该有着与之相应的智力吧。我的作业,你可以替我做了吗?不,就算不是全部,帮我做一部分也好啊。那样的话.那个MisterDonut,虽然不能给你买来足以把肚子填饱的份量,但我还是可以看准减价期间请你吃的啦。”
“很不巧的是,吾的智力跟日本这种整齐划的学习制度是无法对应起来的。”
“高高在上……”
还真够高姿态的。
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她的性格变得圆滑还是越来越恶劣了。
“那么你到底对应的是什么学习制度啊·”
“把葱卷在脖子上,就可以治好感冒哦。”
这简直就是老一辈的生活知识锦囊吧?
当然,对于极其讨厌被人看成是后期高龄者和非实在青少年的忍,我一直都尽量克制自己不向她吐槽。
毕竟她本来是贵族.自尊心可是很强的嘛。
感觉就像是高贵高龄者那样。
“汝是不是在想什么无礼的事情?”
“不,完全没有。”
“总之吾是没法帮汝做作业的。”
忍说道。
以一副了不起的态度。
拜托你别装模作样好不好。
“明明活了六百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难道什么都没学到吗?”
“人嘛,光是活着就已经是在学习了。”
“你是吸血鬼吧。”
人类怎么可能活得过六百年。
“没有没有,吾可不是在说什么挖苦的话,汝应该还有其他朋友吧。比如那个前发女,还有猴子女之类的。”
“不,千石是很糟糕的,那家伙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暑假期间,我也曾经跟她在一起玩过几次,那时候也跟她谈过类似的话题。虽然我那时候老是认为自己在好好学习(错觉),所以就用高高在上的态度问她了一句:“千石,你有没有好好做作业?”
“噢噢.那么她的回答是?”
“‘咦,历哥哥,为什么这么难得才迎来一个快乐的暑假,却要费心机去做作业这种麻烦事呢?’”
“…………”
“对。那家伙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做的啊。”
“还真是了不起呢。”
“她还说,‘最多就是在暑假结束后,抚子被责骂一番就完事了嘛。’”
“‘学习什么的,只要在想做的时候去做就好了。’”
“为什么非得把这种自我堕落的行为说得像是什么警世名言一样啊……”
还有汝的模仿口吻也太像了.实在让人不爽——忍这么说道。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这是我最近才开始明白的事实,千石她只不过是性格老实而沉稳,却不意味着她有着认真的性格和聪明的头脑,同时也不是一个好孩子啊。”
“唔——”
“那家伙的笔记什么的,就更加惹人发笑了。她好像是以前去学过书法什么的吗,字可写得真是非常漂亮。简直就像是某铃里高中书法部一样。但是,那解答却全部是错的啊。”
“那的确是很好笑。”
“虽然这实际上是笑不出来的事,而且本来也是一种偏见,不过字写得好看就会给人一种头脑聪明的感觉——”
顺便一提,羽川写的字可是超级漂亮。
明明也没有练过书法什么的啊。
我当时就马上吐槽了一句“你该不是电脑里的字库软件吧?”。
顺便再说一句,战场原的字写得很糟糕。
看了也会让人露出会心的微笑。
“那么猴子女呢?”
“神原毕竟也是个认真的人,我想也应该好好完成了作业,不过跟我是不同年级的。”
“啊啊,是吗。”
那么就算前发女有做作业也是没有意义的吧——忍接着说道。
对于五百岁——不,对于已经即将迎来六百岁大寿的她来说,区区的几岁、区区的初中和高中的年龄差异,似乎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这度量还真够广的。
“唔.那么汝的其他朋友……”
“别数出来。我可不想跟那严峻的现实作斗争啊。”
“一,二,三。”
“别用手指数出来好吗,因为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完了。”
“啊啊,对了。还可以让汝的妹妹帮忙吧。”
“不,她们也是初中生啊。”
“可是其中也应该有初中生能帮忙做的作业吧。比如绘画日记之类的。”
“高中生怎么可能会有绘画日记的作业啊!”
啊啊,不过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如果问有还是没有的话,答案还是有的。
火怜就先不说,如果是月火的话,只要采取正确的交涉方法,应该还是愿意帮忙的吧。那家伙是个聪明人,应该也有着相当程度的战斗力吧。
“可是也有点那个吧,叫自己的妹妹帮忙做作业什么的,我身为兄长的尊严是不允许的啊。”
“光是指望吾这样的幼女来帮汝出主意这一点吗,就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吧。”
“救救我,忍星球殿下!”
“把文字乱凑到这种程度的话,就连原来的出处也完全搞不清楚了啊。”
是弄得太复杂了吗。
出处当然是《梅星球殿下》了。
“对梅星球这部作品的评价好坏,就可以以定那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藤子粉丝了。”
“你好像从刚才开始就对藤子老师有着很严格的评价啊。”
“汝说的是什么话,吾可是真正的藤子粉丝。”
“虽然你的确是真正的粉丝,但是这样一来,那真正的粉丝还真令人讨厌呢。”
“藤子老师也会有糊涂的时候。”
“这种说法太令人不爽了!”
闲话休提。
我又重新把视线转回到桌子上的大堆作业上。
当然,我的学习水平(在优秀的家庭教师的教导下)也已经获得了相当程度的成长——说得夸张一点,这简直可以称之为飞跃性的成长(也太夸张了吧)。对于作为暑假作业这种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难度的课题,也并不是完全应付不过来。
只要有时间的话,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对,只要有时间的话。
现在就是没有时间。
八月二十日,星期天。
看了看时钟,在我跟忍畅谈欢笑的期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
暑假剩下的时间,就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
是不该把八九寺带到房间里来吗?
还是不该跟斧乃木进行冰淇淋约会?
还是现在不应该跟忍谈得起劲呢?
或者说,这也许并不是今天的问题,而是应该追溯到跟贝木发生摩擦.跟影缝小姐战斗那时候,我都做错事了吧。
这样想来.我虽然嘴里说着学生的本分是学习,却在暑假里不做作业,一直都背离着这个本分呢。
与其说是背离本分,倒不如说是背离正题吧。
我好像一直都在进行着杂谈。
字里行间也许都充满着不堪阅读的字句。
“唉~如果现在那个时钟突然发生故障,向反方向转动就好了。”
“怎么可能!”
“把电池倒过来放的话就应该可以吧?”
“汝在理科课上都学了些什么啊?”
而且那个壁挂式时钟是数字型的。
如果真的是反过来走的话.那已经是属于神秘学领域的问题了。
“先不说六百年,就算是只活了十八年,汝也应该懂得相当程度的知识吧。”
“不过只要把那液晶部分弄坏的话,PM说不定就会变成AM了吧?”
“如果那样子可以解决什么问题的话,汝就尽管试试看好了。”
“可恶,要是我昨天……不,在今早醒悟过来的话该有多好!只剩下两个小时的话,根本就是无计可施啊。”
“哈哈哈,虽然很可惜不能用MisterDonut填饱肚子,不过能看到汝这种痛苦的样子.吾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该死的超S幼女……”
不,我真的该怎么办呢?
实际上,作为我阿良良术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像千石那样“只要被责骂一顿就完事”的。因为我在一年级、二年级的时候作恶多端(实际上也根本算不上作恶,更算不上多端。那只不过是羽川自己误会了而已,我只不过是翘课没有回学校,根本没有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在教师之间的评价可说是糟糕到了极点。
羽川和战场原的“印象改变”,也在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是我干的好事(当然,这个我也无法否定),也就是说,我没有做作业这件事,将会极大降低我在教师办公室内的信用度,极有可能对将来的学校生活造成巨大的影响。
一旦遭到责罚,我的人生就完了。
说句认真的,毕业也会变得困难无比。
虽然考上了志愿的大学,可是却不能毕业——这样的结果作为努力进行应考复习的成果也实在太过分了。
“那不就变成了大学生和高中生的双重生活了吗!”
“不.应该连大学也没法进吧。”
“喂喂,小忍A梦,快把时间机器拿出来吧,我要回到昨天去。”
“汝模仿藤子老师的文风是无所谓,但拜托汝别把忍说成是小忍好不好。”
忍仿佛很不爽似的说道。
虽然好像不太喜欢忍野送给她的安全帽和防风帽,但是对于忍野忍这个名字,她似乎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那么,忍,快把时间机器拿出来。”
“哪有那种东西。”
忍这么说完。
却忽然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不过嘛,如果汝是想进行时间移动的话,吾还是可以帮帮汝的。”
“咦?”
“汝是想回到昨天对吧?”
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到我身上。
就像往常一样露出凄艳的笑容。
以非常轻松玩游戏似的口吻说道:
“尽管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