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工作结束!」
来珠对着结束教室内的餐叙后回去的经团新连会长挥挥手,并捶了一下手掌。
「那么,我们定吧,一斗!」
「呃……要、要去哪里……?」
在起身的来珠带领下,才将桌子的位置恢复没多久,皇帝一行人便照例一如往常,几乎是成一列纵队的勇者斗恶龙形态,缓慢地走过校园内。顺道一提,此时恋歌心里想着:「为什么洁西卡(注:「勇者斗恶龙8」的角色)不更积极地介入勇者×公主之间呢?」
这么一来,既然风声早已传了出去,理所当然会在四处遇见望着恋歌他们、讨论不休的学生们。
恋歌本人是抱持巡行的心态,特别愉快地挥手回应,随员们则是处于应战态势,反倒是一斗感到忐忑不安。
「欸、欸……来珠,太过引人注目也……」
「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目的地……?」
在来珠手指的前方。
是挂在走廊上方的房间指示牌之一。
上头是这么写的。
「……校长室?」
在大伙儿露出「为什么……?」的表情仰望指示牌时,来珠已大步走去,任意地打开门。
「这里由军方接收!」
看似正在谈事情的校长及客人大吃一惊地望着来珠。
「若要申诉,请洽军司令部!撤离!」
来珠发动强权赶走在场的居民,占据了房间。
接着朝一斗他们招手。
「你们在做什么?快进来呀。」
站在教职员室两边,流着冷汗目送先移动到会议室的校长等人后,一斗他们走进校长室。
一想到自己也被认为是宰相的人马后,一斗觉得胃有点痛了起来。
「那么……在此聚集大家不为别的。」
「等一下,刚才卿冒名顶替军方?」
对于正若无其事地打算开口的来珠,友佳梨子有如等待已久的佣人般打断她的谈话。
「说是军方接收比较好,这样省事多了。」
「才不好!风评会变差不是吗!我以军方负责人的身分取消接收!」
「那么,宰相府由军方接收。这样就好了吧?」
「唔、嗯…………嗯?」
友佳梨子回避着问题,而来珠继续说下去。
「在开始说正事以前,首先我要宣布一件事。」
「?」
恋歌可爱地歪着头。
「我要将这里设为第2宰相府!」
「太任性了吧?」
虽然友佳梨子提出质疑,但一斗明白多说无益,因此并未提出反驳,至于恋歌则是天真无邪地拍着手。
一斗抱持着难以排遣的不安,望向带着闪亮眼神如此宣告的来珠。
当然,这份不安即将成真……
「那么,开始进行御前会议!好了,大家坐下吧。」
「卿要坐那里吗?」
「那里」指的是校长那看似昂贵的皮椅。
来珠要大家坐下的椅子是客人用的沙发。
「宰相坐在宰相府的主位上,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
在瞥了一眼笑嘻嘻地率先坐在沙发上的恋歌后,友佳梨子停止了抗议。
见到众人就座后,如同担任会议议长的来珠转了椅子一圈之后才开口。
「那么,集合大家不为别的事……」
「怎么?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嗯……没错,学校生活出乎意料地并不有趣呢。」
「卿!」
「……会吗?我觉得相当快乐啊?」
对于来珠冲击性的发言,友佳梨子另当别论,恋歌则是一笑置之。
「没、没错!真羡慕恋歌啊!可以跟某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生坐在一起,对方还跟你一起看教科书!」
「居然说不知道哪里来的……」
一斗苦笑。来珠似乎相当记恨这件事。
「总之!让年轻人过着这么无趣日常生活的国家没有未来!要尽早突破现状,构筑国家的安宁!」
「唔……我无法立刻同意卿的提议……」
「……那个——」
「什么事,一斗?」
「上课原本就不是那么有趣的事啊?」
「那么,是因为哪里有趣才会每天都来上学呢?」
虽然一斗不明白为什么来珠要对自己发脾气,不过还是选择老实回答。
「是社团……之类的吧。」
「社团……社团活动吗?原来如此。」
「慢着!我记得卿说过,要利用社团活动时间来处理国政吧。虽然不太可能,不过卿该不会说要参加社团活动吧?」
来珠嫌烦似地望着友佳梨子。
「主要的活动目的是国政就行了吧?」
「原来有那种社团活动吗?真不愧是帝国的国立学校。」
友佳梨子交抱双臂赞叹着,但一斗却干笑着插嘴。
「没有喔。」
「他说没有不是吗!」
「那是当然的。我也是负责处理国政的人,可就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社团活动在协助政治运作。」
「既然没有,那只要创立就好了。」
「你的脑筋很灵光嘛,恋歌。」
来珠带着目中无人的笑容对恋歌说的话频频点头,私自从校长的桌子拿出笔墨纸砚。
磨墨了一阵子,来珠立刻就嫌烦了吧?她将墨汁倒到砚台上,接着写下一行字。
「宰相社」
书法相当不错。
「嗯……虽然了无新意,不过目前就决定这样吧。」
「等一下!」
照例一如往常,灭火器友佳梨子出面打岔。
「这次又怎么了?」
「说是宰相社,那么有谁参与?」
「我、恋歌、一斗和你。」
「……虽然我隐约猜想到或许会是这样,不过果然是这样没错吗?卿的意思是说,要皇帝陛下在卿的手下进行国政?」
「因为实际上现状就是如此吧?」
「……那个,我也是……这么想,不过……」
就算不是友佳梨子,也十分清楚「有来珠才有帝国」这点。
「……难不成,你们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呃、呃……」
恋歌提出了难以回答的问题,使一斗词穷了。
「可是,唔,说得也是,也用不着特地大肆宣扬皇帝的影响力低落……就决定用『皇帝社』吧!」
这社团是做什么的?越来越充满谜团了。
「是无所谓,不过来珠,如果要创立社团,必须得到学生会的认同啊?」
「这可是皇帝社耶?」
「……嗯,我想那个跟这个大概没什么关系。」
「皇帝社还真是出奇地不中用。」
「呜呜……对不起……」
皇帝道了歉。
「算了,好吧!简单地说,只要获得承认就行了吧?」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难不成你要到学生会室去……?」
「就这个发展来看,一斗认为我会说『不去』吗?」
「不认为……」
「那么,就这么办。」
「学生会室吗……」
从沙发起身的一斗,以厌恶的口吻低声说了。
不顾如此微妙地表示嫌恶的一斗,来珠率领队伍自校长室出发前往学生会室。
不过,一斗一路上持续露出百般不愿的神情,因此就算是来珠也梢稍在意了起来,放慢脚步跟原本定在身后的一斗并肩。
「欸,一斗?」
「……什么事?」
一斗提防着这次她又要丢出什么无理取闹的难题来。
「我是认为不会有这种事啦……只是姑且、姑且还是问一下好了。只是为了小心起见,问一下而已喔?如果不是,你用不着客气,立刻回答我不是就好了。」
一斗不厌其烦地说完这段前言后,来珠往上瞄着他问道:
「我转学过来该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吧……」
「咦……」
西园寺一斗这名少年是那种立刻就会看开的个性,因此虽然对此事本身已经感到无所谓,但他实在是个老实人,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
「……」
「笨、笨蛋笨蛋!一斗是笨蛋!这种时候要否定,说『没那回事』才对吧!你否定啊!你否定啊!」
因为这点很重要,所以来珠说了两次。
连骂一斗是笨蛋的来珠一手挂在一斗的脖子上,空着的另一只手以完全没力的巴掌拍打他的脸。
由于来珠太过震惊,因此完全丧失了打击的能力,做出很难界定是殴打还是轻抚的攻击。
「真好……」
咬着手指的友佳梨子在身后看着像在打情骂俏的来珠他们。
不提一斗,不过来珠本人是真的很生气,但因为她精神上受到太大的打击,因此原本有如闪电般的拳头衰退成跟饮茶的潘趣酒(Punch)没两样。你在说克林吗!不,我是说饮茶。啊啊,什么嘛,这样的话就好。
但就友佳梨子看来,已经是绰绰有余,可以称为打情骂俏的气氛了。
就在他们如此争执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抵达学生会室。
「喂,南德原卿,卿想做那种事到什么时候?不把事情办好没关系吗?」
「唔~~一斗是笨蛋!待会儿我再处罚你!」
来珠说完最后一句抱怨,便转向学生会室的门口,威风凛凛地打开门。
虽然来珠总是堂堂正正地慢慢打开门,但是门突然被打开还是会令人感到奇怪吧。
当然,学生会室里的人也不例外。
在虽然简朴却整洁的室内,坐在最里头座位的少女,瞬间露出呆若木鸡的神情,接着在看到闯入者当中的熟悉面孔后说:
「哥哥!」
「「……哥哥?」」
来珠与友佳梨子一起回头望向站在恋歌身边的一斗。
「不,我不是哥哥喔,她叫错了。」
恋歌拼命地摇头,所有人看了流下有如漫画人物般的汗水。
「看也知道……一斗,你有妹妹啊?」
「嗯……」
对于站在苦笑的一斗面前的来珠,称呼一斗为哥哥的少女毫不掩饰不愉快地瞪着她说:
「那边那个人,我可不承认你喔。」
「伤脑筋……作为皇帝,我还没获得认同吗……」
「不……根据在下愚见,她指的不是皇帝陛下吧……」
「还说呢,恋歌,为什么你会认为所有的话都是冲着你来的?」
皇帝的人马开始出现争执。
趁着这个空档,一斗的妹妹走近一斗。
「哥哥!我不要喔!我才不要叫这种人做嫂嫂!」
「什么啦~?」
「怎么样!」
额头与额头「叩」一声撞在一起,嫂嫂与小姑呲牙裂嘴地互相威吓。
「真是个傲慢的小姑……!」
友佳梨子心想:只有来珠你没资格说别人傲慢吧!
「谁是你的小姑啊!」
来珠与一斗的妹妹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互瞪。
是因为觉得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吧?恋歌以平静的口吻开口询问:
「一斗的妹妹是学生会的人吗?」
「啊啊,呃,我来介绍。她是我妹妹,叫做西园寺夕鹤。」
一斗因为恋歌的协助而松了一口气。夕鹤不情不愿地离开来珠身边,重新站正。
接着,虽然夕鹤还是有点不情愿,不过因为是在皇帝及哥哥面前(尤其是后者),她于是低头致意。
她绑着短短的双马尾及蝴蝶结,身穿有着与来珠等人不同颜色蝴蝶结的制服,是个娇小可爱的少女。
「……咦?可是,既然说是妹妹,那么应该还是中学生吧?」
对于恋歌的疑问,友佳梨子思考过后说:
「不,如果哥哥是4月生,妹妹是3月生,那么念同年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啊啊,不是,我小他两岁。因为跳级,所以现在是高中部三年级,担任学生会长。」
「喔,是位才女啊。」
友佳梨子看来很佩服似地抬了抬下巴。
「可是,既然一斗的妹妹是学生会长,那事情就好商量了。」
「对了,哥哥,你怎么会到学生会室来?是不是来看夕鹤的?」
对着露出鬼灵精怪的微笑,捉着一斗手臂撒娇的夕鹤,来珠一边大叫:「还不放开他!」一边想把两人拉开。
「什么嘛,别来妨碍兄妹间的肌肤相亲!」
「什么肌肤相亲,你这个恋兄控!」
看到这么丑恶的争斗,友佳梨子叹了口气。
「欸……你们姑嫂要吵架是可以,不过先把事情办完吧?」
「对、对啊。呃——夕鹤,其实我们打算成立社团……」
「……难不成这个女人也要一起?」
一斗望着以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来珠的夕鹤,汗如雨下地点头。
「唔、嗯……是啊。」
「以学生会的立场无法答应!」
不管怎么看都是私怨。
似乎听得到来珠太阳穴的血管发出「啪叽!」一声爆出来。
「拜、拜托你啦,夕鹤。」
一斗明白愤怒的矛头会立刻指向自己,因此拜托夕鹤。
「呜……既、既然是哥哥……拜托的事……」
恋歌看着脸颊微微泛红、垂下头来的夕鹤,改变了原以为他们只是感情不错的兄妹这种想法:「她是真的恋兄控」。
夕鹤从架上拿下资料,不忘紧握着一斗的手交给他。
「在这里填上顾问老师的签名以及5名社员的姓名后再交上来。」
「顾问和……5名?」
一斗用手指着加以确认。
恋歌、来珠、友佳梨子、他自己。
「顾问可以找校长担任,不过……社员少1个呢。」
「找夕鹤加入吧?」
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的恋歌拍了下手这么说了,不过来珠露出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的表情。
「学生会干部不能加入社团,所以……」
「就算拜托我,我也不要加入啊。我想到了,只要更改校规,把皇帝和宰相各视为2人份不就好了!」
「怎么能做那么不合理的规则变更!总之,不行就是不行!既然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就要遵守学校的规则!」
「一斗。」
「?」
「你去拜托她。」
「……拜托啦,夕鹤,这点还请你通融。」
「讨厌啦——!哥哥你为什么要对那种家伙言听计从——!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由于夕鹤成了「讨厌讨厌教」的教祖,已经无法安抚,因此只能暂时撤退了。
*
在午休即将结束的教室里,来珠忿忿不平。
「真是讨厌!如果她不是一斗的妹妹,早就被处刑了!真是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好像……」虽然友佳梨子心里这么想,不过如果指出这点似乎又会引起一场风波,因此还是闭口不语。
「算、算了,新学期才刚开始,只要去找新生,我想至少会有1个还没加入社团的人。」
由于不可同时加入两个社团,因此需要找还没加入社团的人。
「这可不是谁都可以的。得是口风够紧,能够保守国家战略的人,不然就是……」
「不然就是?」
「在即将泄密时能够轻易加以处分,而且,就算处分了也不可惜的人才。」
「啊哈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乱来的人才……」
一伙人的视线在周遭游移,最后停在八田身上。
「不不不!要是将我处分掉,会感到丧失了一名非常可惜的人才喔?全我(注:同人用语,衍生自好莱坞电影常用的文宣「全美观众感动落泪」中的「全美」)都会痛哭流涕喔?」
来珠毫不犹豫地打算在入社申请人字段上写下八田名字的手停住了。
「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打算处分?……先不说这个,我早就已经加入社团了,所以不能再加入了。」
「……真是没用。一斗,你心里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没有就算处分也不可惜的人呢。不过如果是口风紧的人……啊,雫呢?」
虽然一斗还是不习惯直呼女生的名字,不过雫不喜欢别人用姓称呼她,因此强迫一斗叫她的名字。
在一斗的座位斜前方默默看着爱书——李德哈特(SirBasilHenryLiddellHart)所写的《战略论》的雫抬起头来。
「我已经加入文艺社了。」
听到这个回答,一斗做出投降的姿势。
西园寺一斗是个朋友很少的男人。
就在一伙人叹着气时,校园方向响起爆音。
「……这次又是什么?」
循着声音往外看,一辆前方有着闪电般尖锐的护罩,后方装饰着像翅膀的东西,红蓝双色十分抢眼的摩托车骑进了校内。
「飚车族?」
「又是跟皇帝陛下有关的人?」
跟今早的冲击相比十分普通,因此学生们的反应也很平静。
就在学生们纷纷提出疑问的同时,八田认出了从停在停车场的摩托车上一跃而下,以非常帅气的姿势走入校舍当中的男学生脸孔。
「啊……不会吧——那不是帝诺拉迪翁吗?」
「帝诺拉迪翁?」
「是外国人吗?」
来珠及恋歌以一脸「那是什么?」的表情询问。
就在八田想开口回答的瞬间——
走廊外传来以「哒哒哒达达哒哒哒达」的爆炸性音量奔上楼梯的脚步声。
正纳闷那个声音是不是已经大到极限时,门被以足以与友佳梨子前来时匹敌的气势打开,刚才下摩托车跑过来的男学生做了一次后空翻,冲进教室。
接着以「变身英雄,请多指教!哔叽!啪叽!」的姿势大喊:
「学园机动!帝诺拉迪翁!登!场!」
看到这一幕的八田突然以解说的口吻呼应般大叫:
「我来解释!学园机动帝诺拉迪翁是星期日早上播放的特摄英雄节目!那个男的叫一文字满贯,是身兼学生及特摄演员二职,担任帝诺拉迪翁这个角色的在学学生演员!」
「多谢说明!」
「不客气!」
教室里的人心想:「有够啰唆的……」
满贯对此毫不在意,哈哈大笑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HAHAHAHAHA,因为要拍戏,所以搞到下午才来上课……唔?怎么,这扇破裂的玻璃窗是怎么回事?是罪恶组织干的好事吗?」
一文字满贯完全就是特摄英雄,本性是正义的使者。
「你说谁是罪恶组织!」
对满贯的话无法置若罔闻,来珠嘟起了嘴。
「就某个意义来说,是罪恶组织干的好事吧?」
八田以只有一斗及雫听得到的音量说了,不过两人因为种种因素,并未加以评论。
「嗯?你是……入学典礼那天没见到你嘛。」
「我是转学生,南德原来珠。」
「是吗?我的名字是正义的化身,一文字满贯!大家称我为!学园机动!帝诺拉迪翁!」
满贯一次又一次地做出变身的动作,就某方面来说,是个有旺盛服务精神的男人。
「那个,我是……」
虽然在面对满贯时,很难找出插话的空隙,不过这对始终保持自我步调的恋歌毫无影响。就在她正想插话时——
后续被满贯竖起的食指给挡下了。
满贯发出「啧!啧!」的声音,左右摇动着那根食指,故作姿态地制止了恋歌的发言。
「用不着大家说!掌握东京帝国的王者及其同志的长相及姓名,就算一旁的配角想要误导我,一文字满贯我血义的双眼还是看穿了一切!」
「不,任谁都是一看就知道吧。」
来珠等人心想:「还真是有够啰唆……」
不过,只有恋歌还是维持自我步调,呵呵地笑着。
「真是位有趣的人。」
「说得也是……是宫廷里没有的类型。」
就算找遍全帝国,这样的人也只有在这里才有——不过一斗并没有说出口。
「对了,你叫一文字满贯,对吧?」
「是啊!」
「为什么你说话时几乎都是用怒吼的呢……唔,算了。你参加什么社团活动?」
「社团活动?不,我有正义的任务在身,因此不参加那种活动。」
「喂,你该不会打算拉这个男的入社吧?」友佳梨子语气强烈地对来珠咬耳朵。
「好像很有趣,就决定是他了。」
「是根据什么价值基准!」
「而且,既然他是正义使者,那么就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友佳梨子无话可说。
在听到这么充满自信的话以后,还能说什么呢?
「满贯,你要加入我们皇帝社。」
「不,我就说了,我不参加社团活……」
「我们因为社员不足而感到为难。对有难的人坐视不顾是正义使者会做的事吗?」
「!」
满贯太过震惊,因此双手双膝着地,沮丧地垂下头,呈现出ORZ的姿势。
「很好,那么就决定你入社了。」
在填写着数据,并且询问八田「一文字满贯这个名字怎么写?」的来珠枕边,满贯摇摇晃晃地起身。
「……啊啊,要贯彻正义有时就是会被赋与沉重的考验!」
满贯仰望天空,说出这种让人似懂非懂的话来。
此时,友佳梨子心想「惊人的家伙成了同伴」,不过在第五堂课的上课钟声响起同时,负责这堂课的老师也来了,因此她立刻将那个念头抛到脑后。
*
就这样,顺利请校长成为顾问,凑齐5人的皇帝社前往第2宰相府,也就是校长室集合。
虽未得到校长的同意,不过认定事后得到认同就可以的来珠,任意盖下了放在校长室桌上的印鉴。
「啊啊——再也没有比将创社申请书送到学生会去时,学生会长那充满怨恨的表情更让人愉快的了~~」
赢了一次的来珠心情愉快。
不过,前途堪虑的一斗心里却想着,我今天不想回家……
「那么,关于皇帝社值得记念的初次活动……」
「等一下,公务怎么办?」
「我已经在上课期间完成了。」
这该说是本末倒置呢?还是反倒该说来上课才是本末倒置?在友佳梨子的脑内开始骨碌骨碌地进行自问自答。
「……一斗,社团活动哪一点有趣?」
「这个嘛……就是练习之类的虽然很辛苦,不过赢得比赛时很快乐吧?」
「好,来比赛。」
「连练习都不做吗?」
友佳梨子无法当作没听到地插嘴。
「皇帝社要跟谁比赛?其他的皇帝社?」
恋歌摇摇头。
「我想,其他学校没有皇帝社吧。」
「那么就找比较接近皇帝社立场的。」
在流动着「什么?那是哪里啊?」的气氛中,恋歌说道:
「皇帝企鹅算不算?」
「要和企鹅战斗吗?」
东小路友佳梨子感到惊愕。
「企鹅不是社团吧……」
「先不说这个,你打算进行什么比赛啊?」
不理四周的指摘,恋歌的脑子里已经详细地播放起自己开心地与企鹅玩乐的景象。
「不可能比赛。」
「而且,连要进行什么活动都不知道,突然就要比赛是极度困难的事。」
有佳来珠这番合情合理的说词被来珠当作耳边风。
「其他还有什么乐趣,一斗?」
「唔、嗯,集训啦……或在文化祭上发表成果啦……」
「文化祭!好棒喔!有好多我爱的活动!」
恋歌上钩的速度超乎寻常。
看着情绪大幅提升的恋歌,来珠也有些心动。
「是吗?不过我说啊,别用我爱这种措词。但说得也是……文化祭,是祭典吗?或许不错。那么,就做那个吧!」
「咦?现在才四月啊?文化祭是在秋天左右举行的活动……」
一斗打断随口提议的来珠。
「那就提前吧。不管是预算修正案还是军事行动动议,都是必须提前审议的案子啊。」
「而且难得还能靠关系,我们到学生会去商量如何?」
一斗对恋歌的提议露骨地表现出嫌恶的表情。
不过,由于一斗的想法在皇帝社内并未受到重视,因此一行人还是决定前往学生会室。
「当然不行吧!」
在皇帝社提出商量的瞬间,立刻就被夕鹤打了回票。
回到社办的来珠怃然地拄着脸颊。
「真是不知变通的组织!」
「呃……可是,我认为那也难怪。」
「一斗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妹妹那边?」
虽然觉得问题不出在这里,但一斗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既然这样,就发动皇帝的强权……」
「滥用职权是违反正义的行为。只要一文字满贯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我隶属的组织做坏事!」
在这之前一直沉默地在一旁看着事情发展的满贯,以帅气的姿势如此宣言。
虽然早就认为他是个麻烦的家伙,不过来珠心想既然是她自己找进来的,好歹还是要尊重他说的话。
「如果正面进攻不行,就走后门……如何?」
「卿说的后门是指?」
友佳梨子对策士•南德原来珠的话回以疑问。
「用色诱!」
「咦——由我去吗~?」
恋歌坐在来珠手指着的前方一斗身边,发出困扰的声音。
「我说啊,为什么你总是认为话题是针对你呢?」
「虽然你说要色诱,不过对象是学生会长吧?对女生用色诱行得通吗?」
友佳梨子抬着下巴这么问道。
「这里有个若不是夕鹤就不会上钩的对象吧!」
「这样啊——是一斗啊。」
「原来如此。那么,卿是打算要将自己的未婚夫放上活人祭的祭坛啰?这样的决心真是令人敬佩。」
在听到友佳梨子的话以后,来珠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啊——讨厌——取消取消,刚才的话取消!」
「使用司法交易如何?」
「司法交易……是吗?」
对于友佳梨子的提案,恋歌软趴趴地歪着头。
「就让我听听东小路友佳梨子元帅阁下的战略吧。」
来珠依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看来学生会长对卿的婚约面露难色。因此,只要稍微表示愿意解除婚约……」
「驳回!」
是多心吗?在友佳梨子的提议中,隐约可见将同伴拉进反恋爱时空当中的意图。
恋歌举起手说「我、我~」地插着嘴。
「那么,果然还是要让一斗去勾引夕鹤吧?」
「那不行!」
「那么,果然还是要由我去勾引?」
「我就说…………不,说得也是,就这么办!」
「你是认真的吗?」
不知为何,友佳梨子大感兴奋。
「有为了这种时候而设的特殊部队啊。」
来珠说完便对恋歌咬耳朵。
*
几分钟后。
「……这样可以了吗?」
在外面担任警戒工作时,被恋歌找来的少女枪手队第9队副队长•明王寺芙环莉(21岁)边收拾化妆道具边问道。
「不愧是拥有潜入任务专家的部队,做得好!」
芙环莉在朝竖起大姆指称赞的来珠,以及对自己完全变了个样子而发出感叹声的恋歌行过礼以后,便离开了房间。
没错,现在恋歌正透过特殊化妆,变成一斗的发型、一斗的外貌、原始的一斗燃烧的眼神,换句话说,她变身成了一斗这个人。
「接着只要加上这个吊挂式变声机,就很完美了。」
「呜呜……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穿着女生制服,感觉真讨厌……」
看到在穿衣镜前让裙子翻飞的冒牌一斗=恋歌后,真正的一斗露出复杂的表情。
「说得也是,得让她穿上男生制服。一斗,你的制服借她。」
「咦?」
「咦什么咦!你想被贴上穿着女生制服,去勾引妹妹的男人这样的标签吗?」
一斗心想,不管穿着什么制服,我都不想被贴上勾引妹妹的男人这样的标签。
「少啰唆,快脱!」
「……」
一斗在脱下立领制服后,将手伸向长裤时感觉到了视线。
冒牌一斗及来珠经常地偷瞄他。
而友佳梨子则是紧盯不放。
「那、那个……被盯着看我会不好意思脱……」
「没错!卿等真是不要脸!」
「那是你吧!」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你当什么和事佬!恋歌,你也看了吧?」
「我是那个……身为冒牌一斗,为了更像本人才进行观察啊。」
「嗯,没错没错。」
「这跟友佳梨子无关吧!」
在她们争吵的同时,一斗躲在窗帘后脱下了裤子。
「哪去,恋歌,快点换上吧……男人们都到外面去!友佳梨子!」
「遵命!」
满贯另当别论,只穿着衬衫及内裤的一斗也被友佳梨子赶出房间。
「等、等一下,来珠——!这个样子被扔到走廊上会让我很为难啊!」
半[x]的一斗半是哭泣地用力敲门,但门已经被锁上了。
「……」
就在此时,经过走廊的雫停下脚步,以看到脏东西般的眼神看着一斗。
「雫、雫……?不、不,你误会……这当中有很深奥的理由,而且说来话长!」
「……」
雫露出轻蔑的眼神,无言地逐渐与一斗拉开距离。
「我想你大概误会了,只要听我解释你就会明……」
「变态!」
小声地吐出这个字眼以后,雫以跟一斗相距整整1m50cm的距离画出半圆绕路,看似希望尽早离开此地般加快脚步离去。
「……」
以悲伤的眼神目送雫的一斗身后,校长室的门开了。
「好了,已经换好衣服了……嗯,你怎么一脸沮丧?」
「不……已经……无所谓了……」
「?」
「你在做什么,来珠?你看你看,如何啊,一斗?适合吗~?虽然有点松松垮垮的,不过只要卷起袖子就可以了吧~」
「嗯、嗯……对了,我要维持这副打扮到什么时候?」
「在作战结束为止。」
「不过,南德原卿,这副模样有些伤眼。」
「……说、说得也是。那么,总之你就先穿上那个吧!」
来珠说完便指了指放在室内椅子上的一套衣服。
……是恋歌的制服。
「~~!」
一斗发出不成声的声音。
「我、我不能穿女生的衣服!」
「你是看不起皇帝陛下的衣服吗?」
「不会臭喔?」
友佳梨子与恋歌七嘴八舌地说着放错重点的回答。
「那么,待会儿到你妹妹那里去的时候,你要以现在这副打扮跟着去吗?」
来珠的这句话是致命一击,一斗颓然垂下头,伸手去拿恋歌的制服。
一斗抱持着类似死心的觉悟,用力将制服从头上套下……接着,一股像花又像香皂、无法形容的香味钻入他的鼻腔。
「不行!不行!」他有如要将杂念自脑中挥开般拼命摇头,接着穿上裙子。
不过,一斗不知要如何穿上。
「呃,像这样,把钩子转到侧面,再把钩子扣上,拉上拉链。」
恋歌眼尖地发现一斗感到不知所措,因此前来帮忙。
「这样就好了!嗯,恶心得可爱!」
这大概不是称赞吧?就算是称赞也让人觉得讨厌。
离开沉默的一斗,恋歌在转了一圈以后,站到来珠面前。
「那么,来珠,你觉得我的变装如何?」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出现了无比接近一斗的生命体。
「嗯,算是及格了吧。」
「是吗?我帅吗?」
冒牌一斗朝真正的一斗摆出「合众国日本!」的帅气姿势。(注:出自动漫作品《反叛的鲁鲁修》)
「……就我来说,是不太方便评论呢。」
一斗回以苦笑。
冒牌一斗灵光一现般发出短短「啊」一声后,突然浮现虚无的笑容,用力地揽住来珠的腰,雪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我爱你,来珠。」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
来珠连耳朵都红了。
「呜哇,感觉这个好好玩——!」
恋歌开启了奇怪的开关。
「我爱你,友佳梨子。」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不、不行啦,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吧?」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一斗是花心大萝卜!」
为什么本人就在眼前,却能对明知是假货的对象感到如此惊慌呢?
「一斗、一斗,过来玩镜子哑剧!」
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有趣,不过一斗和冒牌一斗做出了对称的动作。
「好,我想应该行得通!我们定吧,各位!」
得到神秘的自信后,恋歌握紧拳头,走出房间。
「……啊,我、我们追上去,一斗!」
被莫名的高亢情绪搞得目瞪口呆的来珠,带着一行人朝跑了出去的恋歌追去。
虽然有段时间跟丢了,但恋歌就如同当初的预定出现在学生会室,因此很快又发现了她。
「喂,找到了找到了。」
「里面就她和学生会长2个人吗?不愧是陛下,居然把人都屏退了,在她决心要达成目标时是很高竿的。」
「不过她决心要达成目标的次数,大概是4年1次吧。」
一斗心想「所以才会有奥运皇帝之称啊。」
「唔,陛下……居然在这种时候,用掉决心要达成目标的珍贵次数……」
宰相及帝国军最高司令官口无遮拦地想说啥就说啥。
而在进行这些对话的同时,冒牌一斗,也就是恋歌正干劲十足地搭讪夕鹤。
「HelloBaby,夕鹤,所谓的爱,是帝国国旗的形状。」
「好严肃啊……」
这是在搭讪吗?
皇帝社一伙人从稍稍打开的门缝间偷看状况。
「战况似乎不顺利……」
「真拿她没办法……」
来珠一脸懊恼地慢慢拿出对讲机。
「这里是帝国领队。帝国1,听得到吗?OVER。」
「收到!」
冒牌一斗突然大叫,吓坏了夕鹤。
「咦?哥哥,你怎么了……?」
「不,什么事都没有。」
「原来如此,已经事先让皇帝陛下戴上迷你耳机了吗?真不愧是策士,南德原卿。」
「这就叫有备无患。」
在呵呵笑着的来珠身后,雫弯过走廊转角走了过来。
接着,在看到穿着恋歌制服的一斗后停住脚步。
她看着一斗的眼神是看到脏东西时的神情。
「雫、雫……?不、不,你误会……这当中有很深奥的理由,而且说来话长!」
「……」
雫露出轻蔑的眼神,无言地逐渐与一斗拉开距离。
「我想你大概误会了,只要听我解释你就会明……」
「大变态!」
小声地吐出这个字眼以后,雫以跟一斗相距整整1m80cm的距离画出半圆绕路,看似希望尽早离开此地般加快脚步离去。
「……」
在以悲伤的眼神目送雫的一斗身边,来珠按下无线电开关。
「这里是帝国领队,帝国1听着。用不着回答,照我的指示行动,OVER!」
「嗯嗯……首先是搂住腰……好。」
「哥哥,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呀!」
按照来珠的指示,冒牌一斗与夕鹤的脸迅速靠近。
「夕鹤,我希望你能答应哥哥的要求。」
「什、什么要求……?」
「哥希望现在立刻就举行学园祭。」
「……」
夕鹤露出了不知道鞋子里面有蟑螂,还一脚穿上时的表情。
「我想做。你不做吗?」
「……学园祭是在秋天。」
「不、做、吗?」(注:因网络恶搞而爆红的漫画人物「好男人」阿部高和的名台词)
冒牌一斗的脸超接近。
「那、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就用新生欢迎祭的名义,举行别的活动,如何?」
冒牌一斗「嗯嗯」地听着来珠指示。
「嗯,可爱的妹妹啊,那样OK!」
「可、可爱……」
夕鹤的脸立刻变红……不过,又马上恢复正常。
「啊,可是还是必须得到老师的许可,还要做很多的调整等等,所以我也不能保证绝对能够举行……」
「如果你答应,我就给你奖赏喔?」
冒牌一斗浮现妖异的微笑,以手指托起夕鹤的下巴。
夕鹤的眼眸化为销魂的风,以颤抖的声音问:
「接、接吻……之类的?」
「是更棒的事喔?」
「!」
冒牌一斗开始胡乱承诺了。
「回家之后再说,嗯?」
「嗯、嗯,我知道了。只要是哥哥说的话,夕鹤都会照做。」
夕鹤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
不过,就连那么不正常的夕鹤也对一件事感到纳闷。
「对了,哥哥,我总觉得从刚才开始,你的胸口就有点那个……好像很突出似的……」
「那是代谢症候群。」
「讨——厌——!哥哥,从今晚开始就吃减肥餐吧!」
门外的一斗露出非常悲伤的眼神。
「那么,就这样!新生欢迎祭的事就麻烦你了!」
冒牌一斗留下这句话,便走出了学生会室。
「成功了,恋歌,撤退!」
对着从房间出来的恋歌竖起大姆指,来珠等人趁着尚未穿帮前撤回第2宰相府。
接着,带着完成一件工作的成就感,用力往沙发坐下。
「那么,虽然做法各有不同,不过重要的是结果。接下来只要坐着等播下的种子发芽。」
「呼——真好玩——」
恋歌说着迅速地剥下特效妆的面具、拿下假发。
另一方面,在房间的一隅,一斗悲伤地将手按在墙上。
「回去之后我会因为许多事感到胃痛……」
「哎呀,太好了。今天的菜单是不伤胃的减肥餐喔。」
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现状是预定战略已经消化。既然我们已经无事可做,那么我建议撤兵。」
「说得也是,而且天也已经黑了。」
等到恋歌的妆完全卸干净、换好衣服后,皇帝社一行人离开第2宰相府。
在正门前分手时,满贯是骑摩托车;而方向相同、住在宫廷及官舍的恋歌、来珠、友佳梨子则坐进恋歌搭到学校来的礼车。
一斗是搭与恋歌她们反方向的电车通学。
「一斗。」
对着道别过后转身离去的一斗,最后一个坐上礼车的来珠突然出声叫他。
「?」
来珠的眼眸有些湿润,像是很难开口似的,低着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
「……今、今天……那个,很、很开心……」
「咦,你说什么?」
「什、什么事都没有!你快点回去吧!」
来珠猛然指向一斗后,迅速地上车离去。
*
带着连相当疲累的开学典礼当天都无法比拟的疲倦,一斗终于回到家、打开家门。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亲•爱•的~」
「噗——————————————————————————————————!」对着妹妹一身[x]体穿着围裙的模样,一斗激烈地喷出了某种东西。
某种东西的主要成分是灵气。
「嘿嘿~~跟你闹着玩的~~新婚夫妻游戏~~???」
从夕鹤口中发出心型的某种东西。
某种东西的主要成分是灵气。
灵气兄妹的哥哥将喷出来的灵气吸回去以后,摇摇晃晃地背靠着门问道:
「夕、夕鹤……你在……做什么?」
「新婚夫妻游戏啊?」
「……为什么要玩新婚夫妻游戏?」
「因为我们是新婚夫妻啊。」(※注:并不是)
一斗开始头昏。
「怎么样?适合吗?」
只穿着一件围裙的夕鹤转身时,背部完全露出来,一斗「噗哇——————————————————————————————————————!」激烈地喷出鼻血。
鼻血的主要成分是血液。
「穿、穿、穿……穿上衣服啦——!」
「呜哇,哥哥坏掉了!」
是认为刺激果然太强了吗?夕鹤穿上了衣服。
接着,一斗也换掉留有恋歌残香的制服,兄妹一同坐上餐桌。
「夕鹤,你回来得真快。」
「嗯,我赶在哥哥之前回来。啊,可是你安心,新生欢迎祭的事我已经去向老师提了,明天学生会和老师们就会进行协议。再加上皇帝陛下转学的事,会积极地朝举行的方向讨论吧!」
「是吗……」
一斗付出许多牺牲似乎是有价值的。
「哥哥的奖赏……我会期待的。」
「关、关于这件事,夕鹤……」
「今天啊,家里的人都出去了,一个人都不在……」
「我在啊,不如说,我也知道他们出去了!」
正确的说法不是出去,是父母偶尔会像今天一样,因为工作而住在职场附近的饭店不回家。
身为公务员的父母,大概是因为恋歌突然转学的关系,正为了安排各式各样的事而忙得团团转。
「啊,我正在做饭呢。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下喔,哥哥。」
「啊啊……我也来帮忙。」
「嘿嘿嘿,所以我最喜欢哥哥了~~」
围上夕鹤买来的成对围裙,一斗切着豆腐,夕鹤则炒着鸡胸肉和蔬菜。
「像这样并肩站在厨房里做菜,真的好像新婚夫妻喔~~哥哥。」
一起做菜时夕鹤总会这么说,不过今天这句话的感觉格外沉重。
接着,在一斗对有事没事就靠过来的夕鹤感到十分苦恼的状况下,两人做完菜回到餐桌。
「开动吧。」
「来,哥哥,啊~~嗯?」
道也是她必定会做的事。
吃完减肥餐以后,两人对于要不要一起洗澡、要不要帮忙刷背都进行了一番争辩。在一斗终于能够安心地在房里就寝、倒向床铺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哥哥,我怕打雷。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天气超好的呀!天上连一片云都没有,星星闪烁,满月皎洁!」
在听到「啧!」的咋舌声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数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哥哥,我作了恶梦。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我现在真的觉得在作恶梦呢……」
「讨厌——哥哥说过要给我奖赏的吧?」
虽然说的人是恋歌,不过如果现在揭穿此事,明天一斗就会被来珠处刑吧。
「我、我不是跟你一起做料理了吗?那就是奖赏啊。」
「咦——!我错看你了!哥哥的欲望就只有那点程度吗?」
为何会受到责备呢?一斗愈来愈胡涂了。
「欲望……那个我们是兄妹吧?总之,夕鹤也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就在一斗无力地想要说服她时,她口气凝重地说:
「我在想,我跟哥哥大概没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会这么轻松地说出冲击性的告白?先等一下,这算什么?我第一次听说啊?」
一斗的情绪一口气升高。
「因为跟哥哥比起来,我的头脑异常地好,长得又可爱。」
「这是炫耀?」
「还有,全家人就只有哥哥一个的发色有点淡。」
「咦?不是这家孩子的人……是我?这种发展一般都会是妹妹吧?」
「我也试着对爸爸妈妈这么说过,可是他们哭笑不得地说:『你在说什么傻话?』所以不管怎么想,都是这样没错……」
「那应该是否定的意思吧?是正面的否定吧?」
「我一再试着确认,可是他们说:『你也该适可而止吧!』这么说反而有问题!」
「是你有问题!(就别的意思来说)」
「之后,爸爸和妈妈都对我倒退三步……」
「我也倒退三步啊!」
「哥哥你好过分!」
在这里,有件事非提醒大家不可。
西团寺夕鹤完全是个正常人,是个有着出色人格的人……只要不跟哥哥的事扯上关系……
「晚安,夕鹤……」
在听到「啧!」的咋舌声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数分钟后,一斗在二楼的房间窗户响起了敲击声。一斗朝那里看去,只见夕鹤紧贴在玻璃窗上。
「哥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喔喔喔……」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斗就这样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