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空了……”
躲避球比赛三天后的早晨。
在天井院的宅子里,水树在心里叹了口气,苦涩地嘟囔道。
半睁着眼睛往边上一看,坐着貌似很开心地往市面上买来的食用面包上涂着黄油和蜂蜜的神菜。
她还剪开放在手边的一个小袋,将里面的粉末倒进杯子然后冲入开水。是即食的玉米糊。
“哼哼~嗯哼哼—”
边哼着歌,边用勺子搅拌玉米糊。没有其他像样的餐点了,天井院家的早餐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民风。
因为是千金小姐,明明可以聘用一流的主厨烹制更加豪华的早饭的,不过貌似神菜说了句“为什么非得花那份冤枉钱呢”的样子。
明明非常有钱却又很抠门,既是她的性格,也是她的趣味。
算了。关于那点,做她佣人很久的水树已经习惯了,而且其他的佣人也都很赞成。但是,今天…………忽然,一同坐在餐桌边的佣人中的一人,负责做今天的早饭的女仆川添小姐,唯唯诺诺地问道。
“那个—小姐。可以打扰一下吗?”
“啊,怎么了?”
“那个,果然看着那个还是会觉得有点……”
听到这复杂的语气,神菜眨了眨眼睛。
将周围望了一圈之后,仿佛发现对方在说什么了一样将手里拿着的吐司举起来道。
“啊、这个啊。你也觉得蜂蜜涂多了点吗?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啊—跟黄油一起涂得满满的之后甜的无比美味啊……”
“人家是说你穿着的制服很奇怪好咩。”
水树从旁帮忙说道。川添小姐也拘谨地点了点头。
于是神菜皱起了眉头。站起来将自己穿着的衣服展示给两人看。
“怎么了,这身衣服哪里奇怪了啊。轻飘飘地穿着非常舒服哦?”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里穿这种衣服有点不太妙啊。”
苦笑着,川添小姐将双手贴在脸颊边上。好像是在烦恼该怎么说。
“……可能的话,要是也能考虑下我们的立场就好了。”
“立场?”
“就是说,你要是在这里穿着那个的话,不就搞不清谁是佣人了吗。”
这么说着,水树指着“那个”。
以黑色为基调的洋服。绣有轻飘飘的白边的围裙,覆盖在那洋服上面。头发上戴着同款的白色褶边发箍。
不管怎么看,“那个”都是妹抖服。
而穿着那妹抖服的,不是别人正是神菜。
“这个、那个,觉得像是在服侍同事一样,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也难怪同样穿着妹抖服——虽然设计上略有区别——的川添小姐,会以一种微妙的表情说出这话。
然而,神菜却噌地一下别过脸去,
“没办法啦,因为从今天起,这就成为学校的制服啦。”
下一瞬间则是很高兴地抚摸着妹抖服的袖子。
“再说……我也很喜欢这衣服。”
(看来也是啊。)
水树所说的“算盘打空了”,正是指的这件事。
女生们答应了男生们的要求……主要是出于神菜的独断。
自从躲避球比赛结束以来,白姬学园陷入了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混沌之中。
首先,男生们穿着平腿裤的水手服。这个么,也罢,跟以前一样,也就算了。
而女生则是身穿五花八门的制服上学……这可真的是五花八门,在躲避球比赛上男生们吼叫的护士服空姐服女招待服妹抖服巫女服兔女郎服还有其他等等等等制服被发给了女生们。(译:我想 一定会有幼稚园生的服装的 这群该死的幼女控)
顺带一提,谁穿哪一件制服,是通过抽签随机决定的。(译:抽到死库水就太亮了233)
“……就算是这样,这打扮也太过分了。”
在早晨的学生会室里。叶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服装,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以白色为基调的旗袍。(译:这么靓丽的制服居然还不满意!你该去穿死库水!)不喜欢这种开了高叉,偶尔会被窥见大腿的衣服。
说到底,这算是哪个职业的制服啊。(译:风俗业)虽然如此质问过男生们,却被立马告知是“中华料理店的服务员穿的”,当时就无语了。
“真是的,太困扰了。”
同样叹着气的鸥。然而,看到她的样子,叶月微微眯起双眼。
“鸥学姐不是还好吗。跟平时穿的没有太大变化不是吗。”
“什么?完全不一样啊!穿着很碍事,而且不知为何男生看过来的目光还莫名地色迷迷的!”
如此主张着的她身上穿的,是巫女的服装。(译:我也觉得没啥不一样)
原来如此,要是只看外表的话,就如叶月所说的,只有裤裙和腰带变成了红色这种程度的变化而已。鸥就是这么适合穿巫女服。
虽然插在腰里的木刀算是搭配错误就是了。(译:巫女一般是配薙刀或者弓箭吧 不过提把刀也不稀奇就是了 至少巴带着刀也不会违和)
这样的鸥再次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向学生会长的桌子后面。
“……神菜,这种制服要穿到什么时候啊?”
“天晓得呢。姑且就这么着不也挺好的嘛。”
一边扯着妹抖服的袖子,一边开心地回答的神菜。目光是认真的。
鸥半睁着眼睛,
“你啊,好像非常开心呐。”
“当然啦。我啊,一次也好,一直想试试穿女仆装啊。”
这话是真的。对于佣人穿着的妹抖服,神菜自小变抱持着一种憧憬一样的感觉。
因为有着轻飘飘的白边的围裙,加上黑色基调的雅致的洋服。随风摆动的短裙,这些不论哪个都属于自己极少穿过的服装。
然而,身为千金小姐,想穿上那样的衣服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正好,水树在赢了躲避球比赛的那天晚上,在宅子里对她说道。
“来吧,比赛是我们赢了,就按照约定给我穿上各种各样的制服吧。”
然后就当场抽签,抽中了妹抖服。
一瞬间,呆住了。面对这样的神菜,水树以得意的表情说教了起来。
“喂,这下你明白被迫穿上自己不想穿的制服是多么辛酸的事情了吧?神菜,现在给你个机会。把我们的制服换成像样的男式的……对了,就换成男式学生装吧。那样的话,要我们放弃变更你们的制服也可以哦。”
神菜也知道这才是他最初的目的。在让女生们蒙羞之后,再提出变更男生的制服。
但是,然而。那最后以稍微偏离预料的结果告终了。
“欸?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啊。因为,早就想穿一次看看了。”
“……哈啊?”
因为神菜这一句发自真心的话,使得水树的计划全盘泡汤了。
这时水树受到打击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神菜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嘛,只要是与水树有关的回忆,不管哪个肯定都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就是了。)
因为不论哪个,对于自己来说净是开心的回忆。
神菜充满爱意地轻抚着珍惜地深藏在自己胸中的对水树的思念。
实际上,她是真的爱上了水树。
让那个水树看着自己的方法,就是在同他的胜负中获胜,使他屈服,她是这么相信的。所以,眼下还不想让比赛结束。
她严厉拒绝变更制服的要求,也是因为这个念头。
(哼哼哼,这么一来,等我穿腻了女仆装之后,就又可以将恢复女生的制服作为借口,像水树提出挑战了呢。好了,要比什么呢。)
正当她以有点天真的感情,想着那种事情的时候。
“啊—啊—测试麦克风测试麦克风,啊—啊—”
响起了令这种心情崩溃的尖锐的声音,神菜“唔?”地皱起了眉头。
女性的尖锐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被放大,从窗户外面传入学生会室里。
“学生会长,天井院神菜。请马上出来。重复……”
“怎么了怎么了?”
皱着眉头,鸥走到窗边。叶月也跟在后面。
学生会室位于校舍的最东边,而在那下面,也就是操场的东头(译:操场大概是在校舍北边吧 这方位不好解释),站着数十名女生。她们穿着兔女郎啦女警等等各式的制服。
而就像是代表她们一样,前面站着一名少女。她正是拿着扩音喇叭的人。
少女很巧合地穿着与神菜同样的妹抖服。金发卷了复数的钻头。抬着头,头上好像绑着白色的头带。
“头带上好像写着什么呢。呃……“真学生会”?”
毫无修饰地叫出后半句话的叶月。鸥慌忙转回头来。
“神菜,事情变得有点奇怪啊。”
“是呢。”
即便是在神菜点头的时候,从外面传来的扩音喇叭的声音,也在不断升温。
“我等“真学生会”,对你们学生会发表宣战布告。来吧,现在马上让我们看看你们的脸。要不然的话,就当是连同我们一战的勇气也没有的胆小鬼,在这所学校里到处宣传啰!”
“欸……还真敢说啊。”
浮现出微笑,神菜轻轻地用食指点着太阳穴,不过马上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
“……喂、你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比预想的还早呢。”
坐在学生会室的沙发上,玩着小P的神菜,忽然抬起头来抿嘴一笑。
推门进来的,就是先前那名金发钻头少女。
靠近一看,长的还挺端庄成熟的。虽然面相与肤色像是日本人,不过从眼睛是蓝色的来看,应该是混血儿吧。
而她好像是一路跑到这里来的,肩膀一上一下的喘息着,
“都叫到那种地步了,一般来说下来才是常识吧!为什么能淡定地无视了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译:你被放置了 阿门)
“哎呀,那个,因为知道你们有事找我们嘛,只要放着不管的话就会自己跑上来啰。想看看被无视后充满屈辱的表情呐。”
“Shit!你的意思是把我土御门艾蕾娜当做傻瓜一样耍着玩是吗?”
涨红了脸大声叫起来的,金发钻头少女……或者该说,土御门艾蕾娜。
“……才干差太多了。感觉不用宣战结果就已经很明显了。”
“当然了。那种程度的示威就像挑衅姐姐大人,还早了一百年呢。”
叶月得意洋洋地说着,用扇子遮住了嘴角。
艾蕾娜转过眼去瞪了这样的两个人一眼,不过马上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算了,也罢。像这样被我冲到学生会室里来的话,你也就不得不当我的对手了吧。对吧,天井院神菜会长。”
挑衅地盯着神菜。神菜毫不畏惧地,凛然地挺起袖珍的胸部。
“嘛,请先冷静下来吧……那个、土御门钻头小姐?”
听到这句话,金卷发少女夸张地滑倒了。总算是马上爬了起来,不过,
“是艾·蕾·娜啊!话说,你啊,为什么凝视着人家的发型说这话啊?”
“啊,对不起。没什么别的意思哦。只是觉得“真像啊”而已。”
“这就已经算得上充满别的意思了好吗!”
事实上就连自己也“这头纵向卷发是不是有点像钻头呢”这样想过,所以变得泪目的艾蕾娜。
神菜用教鞭唰地指向这样的她,
“艾蕾娜同学。你们确实是自称“真学生会”对吧。”
“嗯,就是这样。我们为了创造白姬学园的新时代……”
“那么,其他的成员呢?”
“欸?”
被问到后,回头一看。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本该在一起的女生们,不知何时忽然消失了。
下一瞬间,“叮叮当当”地响起了铃声。
“哎呀,糟了。预备铃响了呢。不赶紧去上课的话。”
貌似很开心地说出这句话的,神菜。看来其他“真学生会”的成员也是害怕迟到而回去教室了的样子。
看来这样的话连宣战布告都不会听了。艾蕾娜慌忙想留下神菜。
“稍、稍微等一下、好吗?”
“很遗憾,虽然是学生会,不过也不能翘课,所以有话的话就请下次再说吧。那个,钻头御门艾蕾娜同学?”
“够了,你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好了好了,土御门学姐。差不多该回教室了,不然就来不及了哦。”
叶月安抚着激动起来的艾蕾娜,使劲从她的背后往学生会室外面推。
艾蕾娜回过头,瞪着神菜。
“重、重来一次!下回,一定要让你听我说!”
然后,啪咚一声,门关上了,她被赶出了学生会室。
神菜淡定地目送她出去,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
“也罢,仅仅因为预备铃就被其他成员给抛弃了的话,只不过是小人物。不值得放在心上……好了,接着玩游戏吧。”
“……不,你也要给我去上课。”
规矩地进行吐槽,拎着神菜的后颈哧溜哧溜地拖在身后,鸥迈开了脚步。
○
放学后。水树一边揉着后背,一边朝学生会室走去。
“该死的,那群混蛋。把别人随便抛来抛去。”
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着。“那群混蛋”指的是,Z班的同学们。
变成更换女生的制服之后,以厚为首的同学们开始把自己当成英雄看待。对于女生换了制服这件事,就是有这么开心。
“干得好,水树!在比赛上赌变换女生的制服,着眼点太犀利了!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啊!”
无数次想要痛扁如此笑着竖起大拇指的厚。实际上也痛扁了就是了。
“真是的……我的目的明明是让更换女生的制服得到认可,让神菜他们困扰个够,然后作为交换条件提出让她们同意换掉男生的制服……这么一来,不就想是一开始就想着换掉女生的制服的变态了吗。”
深深地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明明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却天然地为女生换了制服而得意忘形起来的同学也令他火大。
他认为那场躲避球比赛多半是自己们输了。因为不是靠战术打败了神菜她们,而且正如他嘀咕的,自己的目的也没有达成。
也就是说,为了变更男生们的制服,再比一场的必要性就产生了……这说实话,是相当的麻烦。
“为了使双方的制服恢复原样,试试再劝说神菜一次吧。”
说服神菜。这种行为有多么不现实,水树自己非常清楚,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顺便一提,对于劝说一事,估计非常喜欢现在的女生制服的厚会强烈反对吧。所以,这次没有带他到学生会室去。
虽然带上的话也相当有用处。比如用来躲副会长的木刀。
不久,水树在走廊里转了个弯,到了耸立在那的巨大的门——上面的金色板上写有“学生会”几个黑字——的前面。
“那么。”
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敲响用橡木精心制成的大门的那一瞬间。
“为什么呀?”
“嗯?”
响起了刺耳的叫声,水树皱起了脸。
将时间往前追溯一点。
不管是不是放学了,土御门艾蕾娜使劲敲响了学生会室的大门。这回还带着其他数名女生。是“真学生会”的成员吧。
坐在学生会长的椅子上的神菜,把手臂放在桌上撑着脸颊,瞥了那样的她们一眼,
“跟早上比起来,人少了不少嘛。”
“因为学生会室太狭窄,所以除了主要成员之外都没让她们来。”
对于神菜直率的感想,语带讥讽地作出回答,艾蕾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说到底,当真学生会取代你们将白姬学园纳入掌中的那时候,会在学校外面造一座比这寒碜的学生会室豪华的多的就是了。”
露出挑衅的微笑。
神菜连奉陪对方都觉得麻烦,“好的好的”地挥挥手。
“那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刚、刚才不是才说过“取代你们将白姬学园纳入掌中”吗!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理解不了吗?”
“不是。就是明白了才更要问啊。”
“你、你这……”
在进入主题之前,就完全被戏耍了。这么一来胜负已经可以预见了,站在门旁边的鸥如此想到。
然而,大概是好不容易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艾蕾娜假咳了一声,收起表情,笔直看向神菜。
“那么,再次说明一下,天井院神菜学生会长。你至今为止都随着性子擅自操作这所白姬学园。心血来潮地建造电影院等等与学校无关的设施,自作主张地举行活动,还因此中止教学。您承认吗?”
“嘛,我承认。”
“即便如此,这所学校的学生,还是宽容地接受了你的横暴。那也是,因为你身为学生会长所拥有的压倒性的支持率是她们的骄傲的缘故。你们学生会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出了足以支配这所学校的实绩……不过说到底也与你本家天井院财阀的权势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这时艾蕾娜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好像是在说,神菜的实力,是沾了家长的光。
相对的,神菜只是耸耸肩就完了。因为她也觉得不会没有背地里这么说的女生,再说事实上也的确沾了家里的光。
正因为有天井院财阀的大名和权势,神菜才有可能为所欲为。说到底,因为这点而觉得理亏的事情,从来也没有过就是了。
然而看起来艾蕾娜却将神菜的态度擅自理解为她变得消极的证据。犹如现在才要来真格的一般,加强了语气。
“但是,那些实绩也在逐渐消失。制定让男生穿上女式制服这种毁灭性的校规,还对要求取消这条校规的男生们提出“比赛赢了的话就换制服”这种吊儿郎当的提案,甚至在比赛里输了三次。并且,作为其结果,连女生的制服也变得这么乱七八糟。请看。”
指着自己穿的妹抖服,边上的兔女郎服、女招待服还有巫女服。不论哪个都是改变了校规的结果。
“被强迫穿上这些的女生的心情,你明白吗?对于她们,你打算怎样负起责任来?”
“没打算负责哦。”
“What?”
因为神菜干脆地做出了回答,正在得意洋洋地大放厥词的艾蕾娜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因为,只不过是我想做才去做的事情的结果正好如此罢了。谁会一个个地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啊。嘛,只能说很可怜了。”
“你、你……!”
对于神菜若无其事地说出的意见,艾蕾娜颤抖了起来,不过马上又变成了得意的表情。
“明明是有学生才会有学生会的,连这点都不懂,实在是看错你们了……话说回来,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击溃你们。”
“击溃?”
“没错,我,土御门艾蕾娜无法再继续容忍你的蛮横了。为了这所学校挺身而出,将学生引导向更正确的方向,我是这么决定的。然后,与赞同我的各位女生们,一同组成了真学生会。”
随着这句话,后面的女生们战战兢兢地,不过却是明确地点点头。
背对着她们的艾蕾娜站了起来,唰地伸手指向神菜。
“真学生会,向你们提出宣战布告。虽然现在只有不到二十名的少数成员,不过要不了多久,大量的学生就会站到我们这边来的吧。那样的话,就能迫使现在的学生会解散,由我们真学生会来缔造崭新的白姬学园吧。就算想动用天井院财阀的力量也没用哦,因为我的本家的力量会从不正当行为手下保护学生的哦。”
“本家……啊啊,难不成你跟那个土御门家有关系?”
“没错,拥有世界闻名的土御门集团的名家土御门。而本小姐就是其继承人。”
艾蕾娜得意地说完,突然闭上眼睛,像乐队指挥一样举起双臂。
后面的成员们“呱唧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表示对她的信赖。
“……鸥学姐,明白学姐的执着所在了吧。”
来到鸥边上的叶月低声说。鸥也点了下头,
“也即是说,有了对抗学生会的强劲的组织了……那么,神菜会怎么做呢。”
神菜,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反应。
就那么用手撑着脸颊,静静地听艾蕾娜说话,不过忽然露出失去兴趣一样的表情,只问了一个问题。
“……那么,怎么比?”
“什么?”
“才不是“什么”好吧。既然说是宣战布告,那也该准备了要跟我们比的一两种比赛了吧?”
“呃,没错……那当然,准备好了。”
根据事前调查,神菜嗜好与人一教高下这点,艾蕾娜也把握到了。
或者说,只要是就读白姬学园的学生的话,基本上都知道。
就算是这样,对于自己提出的宣战布告却完全没反应,只关心比赛内容……艾蕾娜内心不由得怫然,不过还是继续维持着好强的表情。
“比赛的方法就是,由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来投票表决,得票多的一边……”
“好了,否决。”
“为什么呀?”
对于毫不留情地这句话,尖叫起来的艾蕾娜。
事实上这时候,水树就在门对面,不过当然没有人知道。
神菜漠然地说,
“选举决定学生会成员不是太普通了吗。一点也不好玩啊。还是想要更加别具一格点的比赛啊。不然的话,来玩三公主也行哦。”
“这、这是我等“真学生会”对于你们学生会发起的神圣的起义啊!怎么可能凭那种乱七八糟的比赛决定胜负呢!”
““没错!””
犹如响应艾蕾娜的气势一般,后面的成员们也应和道。
然而,神菜却只是挥了挥一只手,
“我倒是无所谓啦。要是想不到别的比赛,那就不比啰……可是,维持原状的话,不就不能如你所愿了嘛。包括沾家里的光的事情在内。”
对于这句话,艾蕾娜也不禁语塞。
土御门家的确是世界闻名的名家。
不过即使如此也远远不及以在世界上也屈指可数的财力为傲的天井院家。
通过门路直接将神菜从学生会长的作为上扯下来是不可能的。
只有同本人打赌,做好约定,然后赢得胜利才行。她也知道这点。
而且为了确实能赢得比赛,之后还预定要拜访“某个学生”。
但是,在这里扫了对方的兴致,连比赛都不接受的话,就全盘皆输了。
“……OK,我懂了。只要想出别的比赛方法就行了吧。”
“哎呀,比想象的还明事理嘛。明明头上都是钻头。”
“跟头上的钻头没有关系!”
“……倒是不否定钻头啊。”
因为鸥偷偷地吐槽,艾蕾娜涨红了脸。
不过,假装咳嗽一下,又马上恢复了瞪着神菜的姿势,指着她说。
“总之,再重来一遍(译:你要重来多少遍啊)。会想出让你大吃一惊的比试方法的。”
“呵—算了,加油吧。只要有意思,谁的挑战我都会接受。”
笑眯眯地微笑着的神菜。对于她的从容,艾蕾娜在心里恨得直咬牙,不过当着其他成员的面,总算是努力保持住了平静。
“那、那就、请多保重……各位,我们走吧。”
以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转向学生会室入口的大门。
目送着她的背影,鸥与叶月来到了神菜身边。
“这样好吗,姐姐大人。放着真学生会不管。只要有这个念头的话,将所有成员的情报全都打听出来,抓住弱点逼她们解散也是做得到的。(译:呜哇 好阴湿)”
“算啦,也不是值得做到那种地步的组织吧。就当成是决定同水树他们的比赛之前的消遣吧。”
“总而言之就是耍着她们玩是吧。真可怜啊。”
“……虽然无所谓,不过那些话可以等本人从房间里出去之后再说吗”
唰地瞪着神菜她们,艾蕾娜叫道。是因为完全被耍着玩而感到生气吧。
她就这么将手放上大门,用力推开……
“Oh?”
忽然,脚被绊倒而跌倒了。因为脚踝碰到了一起。
嘛,跌倒这种事情一辈子不知道会经历多少回,所以那也算不上什么。(译:啥叫算不上什么 你这一跤跌的太丢脸了口牙)
问题是,在她眼睛和鼻子前面,有一名正好一屁股摔倒在地的男生。(译:一般来说不是男主跌到妹子身上或者钻进裙子里去咩)
“欸?”“啊?”
那名男生,正是艾蕾娜预定之后要去拜访的学生。
他睁大了双眼,瞪着自己的面孔。
水树应该在艾蕾娜打算走出房间的时候就马上离开那里的。
直到那时候为止,因为神菜和艾蕾娜貌似在进行什么错综复杂的对话,所以他一直在偷听。
“只要能善用情报,就可以成为最大的武器呐。”
嘎嘎嘎地浮现出扭曲的笑容,这么说道。为了战胜别人,他甚至不惜偷听女孩子们的对话。
在事情基本说完的时候,从门边退后了一步。退后的时候,忽然想到。
(土御门家的女儿,对神菜提出挑战了啊。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虽然还说不上什么,不过总有一天能够利用一下的样子……难不成击溃学生会的话,关于这身制服的校规也会有转机?)
以时间来讲这只不过是数秒的思考。
但是,对于发生意外来说已经十分足够了。在他思考着的时候,面前的门忽然磅地被使劲打开了。
“呜哇?”
他发出惊讶的声音为了躲开大门而向后退却,当场摔了个屁股墩。
有必要再发出一声悲鸣。(译:这哪是什么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真秀逗)
“Oh?”
金发少女朝着自己一头扎了过来。(译:扎 原文diving=潜 我觉得男性潜入女性的ru沟更合适用这词)好像是失去平衡跌倒了的样子。
“欸?”“啊?”
两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这么纠缠在一起倒下了……在水树的后脑勺撞到地板上之后才终于停下来。
“紫藤水树?”
自房间里面,传来了鸥变调的声音。
对于水树在这里这件事。对于水树跟艾蕾娜一起跌倒这件事。而最大的原因是……
“好痛痛痛……”
虽然水树像是要发出呻吟一般,不过却没能做到。
就在眼前,看得到一双碧眼。她也仿佛受到惊吓一样,瞪着自己。
两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水树体会到一种柔软的触感。是少女的双唇。
几秒钟之内。沉重的沉默支配了现场。
然后……下一瞬间,犹如召唤天地变异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响起来。
“呜咿呀啊啊啊啊啊?”
声音的主人,竟然是神菜。
她娇小的身躯像弹簧一样弹了出来,一步就飞跃出学生会室,在交缠在一起的水树与艾蕾娜身边急刹车。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股力气,将艾蕾娜的身体从水树身上“咻”地撕下,丢到走廊的地上之后——“咕,你干什么呀?”地发出了抗议,不过神菜没有听进去——一脸严肃地扶起水树的上半身。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劈头瞪向他问道。
“水树,碰到哪边了?”
“欸……哪边……是哪两边?”
“嘴唇和脸颊啦!那女孩子的嘴,碰到哪边了?”
“啊、呃、脸颊……”
被神菜莫名其妙的气势所压倒,水树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神菜浮现出略微放心的表情,用手帕使劲儿地擦起水树的脸颊来。“好了。”点了下头,这次又瞪向艾蕾娜。
以响亮的声音怒吼道。
“你这……喂、什么意思啊!你这、钻头御门钻头!”
“喂、名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型了耶?”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了!老虎不发威就当人家是病猫吗!竟然敢对水树出手啊!”
“你说你什么时候不发威了?倒不如说一直被你鄙视,我,一丁点也没有得寸进尺的感觉好吗!还有刚才那只是单纯的事故啊!”
对于神菜所有的话,不对,恶语,规矩地吐槽道。忽然,艾蕾娜歪下了脑袋。
“But。为什么我撞到他身上,你就要生气到那种地步呢?”
“呜。”
对于这一针见血的指责,神菜无言以对。
要说明是很简单的。只要找下面这么说就行了。
……因为自己喜欢水树,想着是不是接吻了,不由得产生了妒意。
说不出口。神菜那高得非同一般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那么做。
而在那之前,作为青春期的少女对于那样的展开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更别说当事人就在眼前的情况了。
所以,神菜叉起双手,哼地将头撇向旁边。
“当、当然了。被你随便乱碰的话会很困扰的。因为水树是我的所有物!”
“喂!”
虽然水树对这句话进行了吐槽,不过并非是因为自己被当成东西看待的缘故。这种程度就生气的话,又怎么当得了神菜的佣人呢。
但是,前面也说过了,身为佣人这件事,水树在学校里是隐瞒起来的。所以,会使人联想到那上面去的发言令他困扰。
不出所料,艾蕾娜像是感到奇怪一样眯起了眼睛。
“所有物?”
“啊—呃—那个……”
虽然水树想过要怎编个什么样的谎话,不过马上就感到太麻烦了,决定岔开话题。
“总、总而言之。我也没有受什么伤,看起来那边那位钻头小姐也没事。算啦,这里就当做可喜可贺的事情,就这么收场吧。”
“所以说,已经说过多少次别叫钻头了……”
被神菜以外的人也当成钻头,稍微受伤的艾蕾娜。
“……不、那个、水树。我想说的,其实不是那样。”
对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水树——他虽然头脑很灵活,但是在男女感情问题上却迟钝到死——有点感到绝望,嘟嘟囔囔地呻吟起来的神菜。
微妙的黑暗的气氛降了下来,场面变得混沌了。
鸥叉着手臂望着这状况,又忽然对旁边的叶月细语道。
“我说,叶月。莫非神菜她……”
对于这有点复杂的语气,知道神菜与鸥双方的想法的叶月,慌忙挥着手臂说。
“欸?啊、不、学姐。就是那样!”
“……果然,雇佣着紫藤水树吧?”
“什么?”
“那个,我在想既然你被神菜雇佣了,那么作为哥哥的紫藤水树是不是也是那样呢,果然是那样吗……呃叶月。为什么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连脑袋都靠在走廊里的柱子上啊?”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哦。”
因为会错意而浑身无力地呻吟的叶月。
再次体会到鸥的迟钝跟哥哥有的一拼。也罢,如果能因此而察觉不到跟好朋友成为了情敌的话,那样也有那样的好处。
然后,她像是想起来一般望向水树那边。
“话说哥哥,来学生会有什么事吗?”
“呃,我想为了变更制服而再劝说神菜一次就来了。”
“没有一丁点答应你的想法哦。”
“……也是。”
对于神菜预料之中的即答叹了口气,水树瞄了艾蕾娜一眼。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利用她来诱导神菜呢……打着这样的算盘。
艾蕾娜那边先采取了行动。
“话说,紫藤水树同学。”
“欸?”
突然被人用全名叫而吃了一惊。艾蕾娜浮现出毅然的微笑,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有一些,想要两人独处说的话,不知道方便吗?”
““神马?””
惊叫声是神菜和鸥发出的。
水树眨了眨眼睛,不过做出了跟艾蕾娜谈一次也不坏的判断厚,露出稍微黑暗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可以啊。”
然后两个人一同离开了学生会室。
对于这情况,鸥慌张起来,而神菜则是呆然地看着。
“怎、怎么回事。有话要说是……土御门打算跟紫藤水树说什么?”
“天晓得。也、也罢,乌合之众而已,我想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
拿起教鞭焦躁地把玩着,神菜偷偷地嘀咕道。
“……什么嘛,稍微照顾下人家的感受会死啊。笨蛋。”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艾蕾娜说的。
另一边,被留在学生会室里的其他的“真学生会”的成员们则是。
“怎、怎么办?会长、自顾自地走掉了呀。”
“话说,我们的存在完全被忘记吧。”
“没办法,今天就此解散吧。”
如此嘀咕叹息之后,留下“辛苦了—”的招呼,从不爽的神菜她们身边穿过,有气无力地回家了。
○
水树和艾蕾娜来到了中庭。
从上空看下来呈微微变形的“口”的形状的白姬学园,在教学楼中间有个庭院。
说到底,以一般高中的三倍的大小为豪的这所学校——算上领地就有百倍——的中庭也很大。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种着各种树木,正好适合散步。
其中走着一对身着水兵服与妹抖装的男女。从旁人看来,也不能说不像是约会,但是那奇异的服装,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互相试探一般的感觉,将那种气氛给破坏掉了。
“那么,这里就行了吧。让我听听你要说什么吧。”
水树忽然在位于庭院中央的小池子边停下了脚步。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游着几条锦鲤。
艾蕾娜也点了点头,转过来正对着水树。
接着皱起眉头,像是觉得奇怪一样看着他的脸。
“不过在谈正事之前,有些想要确认的事情。”
“什么?”
“你跟天井院神菜是什么关系呀?虽然她说你是她的所有物,但是……莫非,是男朋友之类的?”
“……上流阶级是把男朋友叫做所有物的吗?”(译:没错啊比如某614某3000元……咦 怎么都是钉宫)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念头——事实上考虑到神菜的心情其实也没有差多少就是了——水树眯细了眼睛。哎呀呀,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就趁现在说了吧,我在神菜家里做佣人。”
“佣人?”
“小时候被那家伙捡了……嘛,发生过各种事情。”
水树嘀咕着耸了耸肩。再说下去也太麻烦了。
对于这些话,艾蕾娜就像是理解了一样点点头,
“各种事情……啊啊,沉溺于佣人和主人的禁忌之恋,重复着糜烂的关系之类的吧。”
“小时候双亲去世了在那之后虽然由伯父收养但是对我们不怎么好所以跟妹妹一起离家出走了在妹妹就快死掉的时候被那家伙给救了顺带一提妹妹是学生会书记的紫藤叶月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面对不得了的胡猜乱想,水树一口气进行了说明。
艾蕾娜像是有点失望般“唔嗯”地嘀咕了一声。
“那简直就像是普通的主从关系呢。”
“就是普通的主从关系!没问题了吧!”
这女人,在期待着什么?水树以略带疲惫的表情,盯着艾蕾娜。
然而,艾蕾娜却像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样回望着他,
“但是,你正面对天井院神菜挑起过比赛了对吧?这不是违反主从关系了吗?”
“在学校里不分什么主从,这是从小时候起那家伙就定下的规矩啦。不这样的话,就不能普通地享受校园生活了吧。”
然后水树看着艾蕾娜,
“算了,阻止主人的失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佣人的工作啦。说到底,我想要过上平稳的校园生活的话,现在的校规很麻烦啊。让我穿着这种水兵服什么的。”
“而女生也变成了这样的制服啊。”
这么说着,艾蕾娜现了一下自己的妹抖服。忽然,浮现出微笑。
“我说。不觉得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吗?”
“这是你们“真学生会”什么的的见解吗?”
“Ah……!原来如此,我说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原来是在偷听啊。不愧是引导男生走向胜利的名军师,行动真迅速啊。”
“要说的话你才是,刚才的语气也罢,知道我的全名也罢,好像对我研究过的样子嘛。”
然后,两个人抿嘴一笑。是狐与狸的笑容。
在这种场合,按照规矩,狐必然是女性那一方。那只狐开口了。
“我们一致的敌人是,学生会。还有天井院神菜。而你虽然是她的佣人,但只要是在学校里,对这一点就不会有异议对吧?”
“算是吧。”
“那么,不跟我们联手吗?”
来了吗。因为水树根据先前的谈话趋势大致上预想到了这句话,所以露出微微暗淡的表情。
对于他的脸色的变化,艾蕾娜歪下了脑袋。金发卷摇曳着。
“怎么了?对这个提议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嘛,要说有的话是有啦。”
“那到底是什么呢?果然是你爱慕着天井院神菜,是想要自力打倒喜欢的女性那种的扭曲的爱情吗?”
“不是啦!要根据什么怎么推断,才能得出那种结论啊!”
对于这超出常规的发言,水树大叫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女人,从刚才开始就要把自己和神菜送做堆呢。
“嘛,兴趣罢了。”
“兴趣啊。”
对于这堂堂正正的发言,只有抱头了。
时不时的会有变得无法理解“大小姐”这种人种的时候。神菜也包含在内。
然而艾蕾娜则是淡然地将双手插在腰间,
“这个就先放在一边。可以告诉我对什么不满意吗?”
“简单地说,从现在来看,看不到跟你们联手的好处。”
水树冷淡地回答。
“或许敌人是一致的,但敌人的敌人也未必就是同伴啊。随便联手的话,也会有被扯后腿的可能性……所以,直到搞清你们有多大的力量,能够如何利用之前,还是想保留我的回复。”
“……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啊。”
对于这厚脸皮的话,艾蕾娜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身体,不过马上就像是放弃一般叹了口气。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次的事情,就当做只是打个招呼吧。”
“嘛,或许我也会改变主意。到时候就拜托了哦。”
“好的。请务必期待那个时候的到来。”
然后两个人对了一眼,水树这边先转过身朝校舍走回去。
望着离开的水树的背影,呼地吐了口气,艾蕾娜玩弄着纵卷的头发嘟囔道。
“……虽说是带领男生走向胜利的男人,毕竟只是个平民啊。真会说呢。”
当然,是对于水树的评价。她以寒冷如冰的碧眼望着他,
“直到明白能够利用为止?开什么玩笑,是我在利用你啊。”
说出的话比眼神还要冰冷。嘴角浮现出扭曲的笑容。(译:卧槽你也来?角色搞错了吧?你不是负责装傻的吗!)
然后,消去那笑容,艾蕾娜因为别的理由皱起了眉头。
“话虽如此……真是迟钝到死的男人啊。天井院神菜对我发火的理由什么的,除了那一个之外想不到别的了吧。”
虽然试探了几次,不过貌似他是真的没有理解神菜的心意的样子。
也罢,跟我没关系,无所谓了。
在心里这么嘀咕着得她,忽然再次微笑起来。
“不对,有关系呢。或许这状况可以利用一下呢。”
这是在她的脑袋里闪过某个点子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