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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文秀千金的试炼 第四章 试胆之夜

眼前的老人正如此说着。

“本人对现在的……绝望了。”

“现在必需的是……革新之风。”

那说的很对,她如此认为。

然而,对于老人为此采取的手段却无法认同。

反正有一半是出于“因为貌似很好玩”的动机吧。

可是,那样的话,那孩子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那孩子身负义务。同时享有权利。

老人是说,要让那孩子去选放弃这两样的选择肢吗。

换言之,“他”身上就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无法接受。”

她以锐利的眼神,明确地出口回答道。

“那么各位,做好抽签的准备了吗?”

““是—””

对于翠的提问,神菜等学生会众人,跟Z班的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太阳早就落山了。虽说因为环顾众人的翠身后烧得正旺的篝火能够看到周围,但大致可以想象,只要稍微远离这里就会被黑暗吞噬吧。

因为这里是白天翠提到的无人岛。

他们在这个时段来到这里的目的不用说自然是试胆了。为此而做的准备,翠说已经全部搞定了。

后面的篝火啦、负责扮鬼的人,还有其他必需的大小道具的调度。此外,为了能暂时将这里归为己用,貌似还向地主支付了租金的样子。

万事俱备,之后就只等大家做好对这场试胆的心理准备了。

说错。不是单纯的试胆。而是有赌约的试胆。

“叶月酱,拿过来吧。”

“好的。”

叶月对翠点点头,将两个箱子拿了过来。

将手伸进去,好像在取什么出来。

忽然,厚望着那箱子放松表情说道。

“哎呀,说要比赛之类的时候还以为是啥呢。这种比赛的话,随时都很欢迎哦。”

“你看起来特别开心啊,厚。”

“废话。顺利的话,能跟女生组队试胆耶!害怕地说着‘呀啊、人家好怕’然后拽上来的时候,就‘没事的,小猫咪。全都交给我吧’这么说着带给她勇气啊!”

“又是那没救的妄想么……话说,那恶心的激励算啥?”

水树一边吐槽,一边在内心拼命思考着。

是为了胜出这场试胆的思考。

(与其说是取胜的,倒不如说是让神菜不能赢的策略就是了……想不出啊,这种状况下。)

一边在心里嘀咕,水树回想起这场比赛的规则。

翠所提出的规则,是这样的。

·男女搭配参加试胆。(但是考虑到人数比,男男搭配的组合会压倒性地多。)

·徒步绕过检查点,必须在与搭档一起的情况下回收牌子。不能拿到所有的牌子就算失去资格。

·最早将牌子收回的组合,暂时胜出。

·然后,搭档之间可以选择说服对方或猜拳等方式决出高下,定下真正的获胜者。

·获胜者可以对在场的所有人下达任意命令。

——嘛,虽说是比赛,不过要是太一本正经的话就太没意思了。这种形式的话,大家也能轻松地享受其中吧?因为一部分是男女搭配,男生也会充满干劲吧。

想起翠笑着说了这些话。确实是那样,但问题是在这些参加者之中还混着神菜那丫。

要是她赢了,天晓得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危害。

话是这么讲,但在这么简单的规则下,不存在可以拖对手后腿的计策。

(要是比神菜先走的话,就能收回所有的牌子获胜,可以阻止她,但再怎么说这样也会搞得大家都不开心的。)

想来想去,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至少,如果能跟神菜一组的话,就能阻止她暂时胜出了,可……”

“欸,啥。水树想跟我一组吗?哈哈,是想趁黑对我毛手毛脚吧?”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身边来的神菜这么说,水树不禁差点惊叫起来。

就算知道她是半开玩笑的,还是不由得恼火地吼了起来。

“不、不是的!话说,有听到后半句话吗?”

“是啊。真要说的话,水树是想跟副会长一起对吧。”

“啥?厚,没头没脑的你说那什么话啊?”

“因为啊,可以趁暗让副会长用木刀揍到你爽吧。”

“是、是那样吗、紫藤水树?你居然有那种特殊的性癖……”

“靠啊啊啊!完全不是!那梗到底要嚼到什么时候才解气啊?话说,副会长你也别攥紧了木刀,我好怕怕!”

这样骚乱着,叶月将先前的箱子放到了手边的桌子——翠联系天井院家搞来的——的上面。

“两边各有1~12号的签。女性全都从右边的箱子里抽,剩下的就由男生来抽。进行试胆的顺序,就按照抽到的签来。”

也就是说,1号的组合头一个出发去试胆这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一行人开始抽签。翠分开男生们,引导他们从左边或是右边的箱子中抽签。(译:被分到抽右边箱子的不是一开始就铁定跟男的一组吗!)

女性那边,继神菜、翠之后,轮到鸥抽了。

这时,谁也没注意到翠跟叶月交换了一下眼神。

叶月的手,轻轻地抹了一下箱子。

“实在是没什么劲……是‘4’吗。”

鸥完全没察觉到。其实这箱子里面用可以动的板分隔成几块,靠一个按钮就能令分隔的板转动。

而放在另一边的空间里的纸上,全都写在“4”。

相同的机关,也设置在了翠引导水树去抽的另一只箱子里。

在水树要抽的瞬间,叶月动了手脚。

“……‘4’吗。”

“欸?”

鸥尖声尖气地叫了起来。稍微,不,非常开心地容光焕发着。

另一边,神菜显得很不服气地望着自己的纸。上面写着“8”。

“哎呀。没能看到水树害怕地大哭大叫的样子真是遗憾啊……”

“谁会那样啊!”

“……算了。不说这个,‘8’是谁?跟我一组的幸运儿在哪里?”

“啊、人家在这。”

“哎呀,是芹沢君呢。是你的话可以比较安心一点呢,多多关照。”

“我有异议!两个女生结成一组了!”

“就是、就是!就算扭曲芹沢的性别也该放到女生那边不是吗!”

“那个不能随便扭曲好吧!”

芹沢不由得边护住屁股边发牢骚。

不由得感慨跟女生一组真是太好了。就与原本不同的意义上来说。

顺带一提,所有的签抽完之后的结果是翠跟名叫杉冈的学生,叶月跟厚组成了小队。

“Yahoo!老天爷还没有抛弃我啊!叶月酱,请多关照啦!”

“……大意了,竟然跟这人一组。也该给自己抽的签动点手脚才对。”

面对得意忘形的厚,叶月乌云满面。

鸥靠过来,仿佛替她打气一般露出苦笑。

“好啦,怎么说呢,这个、那个……要小心哦。”

本打算给厚打个圆场,结果除了这话之外再也没想起别的可说。

于是,叶月犹如呆住了一般望着这样的她。叹了口气,将她拖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用扇子遮住嘴角凑到耳边嘀咕。

“你在说什么悠闲话啊。鸥学姐才要加油啊。”

“啥?”

“你觉得人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动手脚弄成跟哥哥一样的数字的啊。这是提高亲密度的机会啦。”

“你说动、动手脚……难道你。跟翠小姐策划的就是……”

“是的,正是如此。听我说,在试胆期间女性无论做什么都是合法的。‘呀啊人家好怕’这样叫着假装害怕抱上去也行哦。哥哥也一定会说‘没事的,小猫咪。就全都交给我吧’之类的话来鼓励你的。”(译:怎么说的跟厚一样)

“……那样的紫藤水树光连想象一下都感到讨厌。”

在两人如此交谈之际,忽然听到翠温吞地叫道。

“各位,签都已经抽过了,现在就要开始试胆啰。”

““喔喔喔喔喔!””

“那么,现在来发手电跟地图,还有非常时期用的信号弹。请带上这些从第一组开始去把牌子取回来。”

进展的倒是相当的迅速。叶月朝那边一望,

“那么,我还要去帮翠姐姐的忙。鸥学姐,祝您顺利。”

“啊、慢点叶月。”

可是没等她回答,叶月就跑去翠那边了。

望着她的背影,鸥忧郁地嘀咕道。

“就算叫我假装害怕……我真的很不擅长做那种事啊。”

很遗憾地由男生组成的第一组的两人出发了。

“啊啊、感觉一点也没劲啊。”

“就是啊。怎么说都是身边有个妹子哇哇叫的更加好嘛。”

两人一边发牢骚一边踏上了在无人岛上定好的行程。

试胆的路线是横穿过一个小树林,经过附近的悬崖上的洞窟,然后再返回。

叫是叫洞窟,也是要进去的,不过里面像网眼一般纵横交错的很多小岔路,非常容易迷路。而且,越往里面走通路就越狭窄,要进到深处需要话不少功夫,翠如此解说到。

“道路尽头倒是有个最适合试胆的大空洞呢。很有气氛,凉飕飕的。不过,要走到那里太花时间了。”

因此,那洞窟就只要在入口附近找一下,将牌子搞到就算完了。

整个行程是徒步二十分钟左右的短暂路线,不过因为有十二组的参加者,所以这也是没办反法的。

此外,为了缩短时间,在一组出发之后过了十分钟之后,下一组就会接着出发。

两人先是在树林中走着。确实暗暗地有点气氛,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忽然,看到了人工的光。是照明用的灯,在发出薄绿色的光芒。

看来这里有设置好的妖怪。

“真假啊。”

“是啊,好假。”

两人对望一眼,耸了耸肩。

眼前有口井。大概扮鬼的人就要从这里面出现,来吓唬他们了吧。

反正妖怪也肯定是粗制滥造的。如此估摸着,两人淡定地等待着,可下一瞬间。

“欸……”

光芒中浮现出一张惊悚的怪物的脸蛋。可怕到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那张脸朝着这边。咧嘴一笑。

顿了一瞬间之后,两人丢脸地大叫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从远方传来第一组的叫声,位于起点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好、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样子耶?”

“那个啊,我跟在好莱坞主演片子的时候认识的本领高强的特种化妆师联系了。让对方十万火急地赶来,帮忙设了陷阱。”

“居然还有那种经验……顺便问一句片子是啥类型?”

“恐怖电影哦。”

这样啊,所有人都接受了,同时也紧张了起来。

因为这就意味着跟正宗的恐怖电影同级别的恐怖潜伏在这座岛上。

先前的惨叫就是铁的证据。

这时,叶月悄悄跟翠咬起了耳朵。

“翠姐姐,说到底都只是为了把哥哥跟鸥学姐凑到一起的活动啦,也不用认真到这种地步吧。”

“哎呀,叶月酱。要干的话就要做得彻底,这是天井院家的习惯哦。再说……”

“再说?”

“这样肯定跟好玩对吧?想想大伙儿怕的瑟瑟抖的样子,真是非常愉快呢。”

“……笑的这么亲切,说的话却那么过分呢。”

莫非这人比神菜更加嗜虐吗,叶月如此想到。

不过叶月自己倒无所谓。别说是鬼屋,连恐怖电影之类的也能愉快地观赏,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但是,有问题的人在别处……这时叶月心情复杂地望向鸥。

“啊、呜、呜、呜……”

她如同在忍耐寒风的小孩子般瑟瑟发抖。

对于试胆的畏难意识,也就是恐惧心被刚才的惨叫给增幅了。

这时,就在身边的搭档水树察觉到了,眨眨眼问道。

“怎么了副会长。这么热的天怎么像是很冷一样的表情。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哦,嗯。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没问题啦。”

与其说是回答水树,倒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鸥嘀咕道。

(这是叶月跟翠小姐替我创造的珍贵的机会。我、我也差不多必须要做好对于紫藤水树的心理准备不可了。)

而且,因为真的是很害怕,所以就算牢牢抓住水树也是合法的,她如此想到。

之后能顺利进行的话,就趁势告白……

“呀啊、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

“怎么了,做不到吗?那要不然我不参加吧,没关系的。”

“不不不、不要紧!不用顾虑我!”

叶月在远处看着这样的鸥,在心里替她加油。

(没想到鸥学姐居然会怕妖怪。不过,或许这样结果正好。因为害怕而抓住哥哥,一脸羞涩地……)

“嗯?”地一声歪下了脑袋。因为一想象起这副构图,不知为什么有些恼火。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如何,在此期间试胆依然顺利地往下进行着——不出所料,回来的人无一例外地脸色苍白——不久就轮到了水树跟鸥。

“好,那么,不管怎样都要胜出。唯有神菜的独裁,非得阻止不可呐。”

“哼,你就尽管挣扎吧。鸥,别顾虑到我而放水啊。”

“啊、啊啊。”

鸥犹如机器人般点点头之后,站到了起点上。

站在那里的叶月,为了计时而看向手表。

“那么第四组,出发!”

水树跟鸥各自打着手电,无言地走在树林中。

忽然,鸥嘀咕了一句。

“我、我说啊。用跑的会不会比较好啊。比走更快吧。”

“不行,规则里规定了要‘用走的’吧。再说,翠姐雇佣的工作人员有在暗地里观察参加者的状态。既是为了安全,不过也是为了监视有没有违反规则。本人也那么说明过了对吧?”

“啊、是吗。是这样啊。”

其实鸥并不记得。因为恐怖和对于水树的紧张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她也不是真的想说用跑的。虽然那样确实可以更快回去,但她被周围的寂静与黑暗所压倒,身体使不上力。

别说跑了,根本就是很勉强才能跟上水树的状态。膝盖抖得一塌糊涂。

倒不是说怕黑。就算是经常发生痴汉事件的夜路,只要惯用的木刀“剃刀”能派上用处的话,应该可以哼着歌走在上面吧。

然而对手是超自然现象。而且还是貌似不能用木刀解决的幽灵之类的东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怎么说呢,感觉好恶。

更糟糕的是,小时候父母一时兴起让她看的恐怖电影,更加深了她对妖怪的恐惧。

因此,在这充满了气氛的黑暗中,就算旁边有水树在,不,正因为他在,才更加无法虚张声势。

至少,要是能牵着手的话,就能安心了。对此抱着希望,鸥下定决心开口了。

“我、我说啊,紫藤水树。”

“怎么了?”

“那个……呃,该怎么说呢。手、手……手冷不冷啊?”(译:冷的话可以伸到你衣服里取暖咩!?)

“不,一点也不冷。现在是夏天哦?”

“啊、嗯……也是啊。夏天嘛。哈哈哈。”

最后那空虚的笑声,变成一声叹息的时候。

两人来到了人工的光芒之前。

“看来这里就是第一站呢。”

眼尖的水树找到了旁边放有牌子的台子,不过倒也没看穿这里就是第一组人马最先发出惨叫的地方。

毫无防备地打算靠近桌子,正在这时。

“呀啊啊啊啊啊啊!”

鸥不顾形象地惨叫了起来。害的水树也“唔哇啊啊啊?”地大叫起来。

“怎、怎么了副会长,别吓我啊……呃、咋了。”

“那、那个、那里……”

鸥所指的方向,有一口老井。啊啊,水树懂了。

“大概是有什么会从那里面爬出来的设定吧……”

“不要啊啊啊啊!我讨厌井啊啊啊!”

“……呃、冷静点、副会长!那只是口井啊!还没出来啦!”

“井、井好可怕!会爬出很多东西来好可怕!会爬出诅咒的录像带妖怪来好可怕!”

“你说的是哪部电影啊?”

水树呆然地靠近有点凌乱了的鸥。

(没想到,副会长居然有这样的弱点啊。还有狗也是,这不尽是弱点吗,这位恶鬼副会长大人。)

虽然对此有点觉得“可爱”,但现在让她冷静下来才是头等大事。

水树为了压制住手脚乱动的鸥,决定先从后面架住她。

“好啦冷静下来!没什么好怕的啦!”

“…………!”

忽然回过神来后,鸥看着自己的身体。

正被那个水树紧紧抱着(准确说来是架着)。

而且先前的丑态也全都被他看到了。

这个事实令她脸颊泛红,接着在不同的意义上慌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紫、紫、紫藤水树,不是的,那个!这、这个不是的!”

“呃,镇定一点啦!别乱动……唔哇啊啊?”

下一瞬间。鸥被小石头绊了一下脚失去了平衡,两人搂抱着倒在了地上。

仿佛鸥将水树给推倒的样子。

脸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两人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紫、紫藤水树……”

“副会长……?”

鸥被逼近了死胡同。

因为些微的混乱从她的大脑里夺走了正常的判断,种下了焦虑的种子。

在这不说出来的话。

回想起叶月的话,她下定了决心。

在这不说出来的话,不说出来的话,自己……

“听、听我说,紫藤水树。就这样也没关系,听我说……”

“啊、啊啊?”

“……我,那个。从之前起就对你。”

假如老天站在她这边的话,或许鸥就赢得水树的心了也不一定。

因为水树这时也相当动摇,被鸥所制造出的气氛给感染了。

然而,在她将一切说出口之前。

“那个,不要紧吧?”

听到了这声音。

两人“欸”的一声,反射性地望向出声的方向,鸥的脸色再次变了。

从红,变成青。

“呀啊啊啊啊!妖怪啊啊啊啊!”

她大叫着一跃而起,在空中踩了两三脚之后,唰地破风而走。

磅。撞到长在附近的大树上,成一个大字倒了下来。

“……简直像是旧时漫画般的反应啊。”

水树一边从某种意义上感到佩服,一边走近瘫在地上的鸥。幸好只是昏了过去,因此安心地抒了口气。

接着,眯起眼回头瞪向发出声音的人。

“喂、你啊。”

“什么事?”

“不那个啊。虽然很感谢你关心我们……但突然用那副样子靠近过来的话,不管是谁肯定都会被吓到的吧!”

压抑着想把对方殴倒的冲动怒吼道。

他就是有这么害怕。

站在那里的是,虽然露出一副担心的模样,但因为脸上画过妆而变妆成了真正的妖怪所以无法判别的负责吓人的工作人员。

结果,水树落得了背着昏过去的鸥巡回各站的下场。

没有弃权而做到这种地步,当然是因为不想将胜利让给神菜。因为规则里写了“必须按组”,所以也没办法。

可是,那种状态下不可能正常行动。他花了三十分钟才回到了起点。半路上被一组给超过去了。

“啊,好累。早知道会这么慢的话,就弃权了啊。”

水树在终点后失落地如此低声道。

算了,总比弃权后被神菜笑话好,他如此想着安慰自己。

望着在水树背后露出若干幸福的表情沉睡着的鸥,主持试胆的叶月跟翠不由得以苦涩的表情望向彼此。

“啊啊真是的。鸥学姐真是太丢脸啦。亏人家还给她创造机会的说。”

“真没办法啊,只好启动下一个计划了。”

“欸,下一个计划?还有吗?”

相对于吃惊的叶月,翠则是自信满满地拍拍丰满的胸脯,

“放心交给姐姐好了。刚刚冒出个点子来。”

“哈啊……是刚刚想到的吗。”

叶月不知道那话里有什么地方存在能让人安心的要素,眼睛变成了点。

然而翠却浮现出和蔼的笑容,

“放心,我有自信……而且是很有趣的作战哦。”

“很有趣,是吗?”

“嗯,非常地!”

面对露出不安的表情的叶月,翠笑容不绝地点起头。

虽然在鸥身上发生了点小意外,不过在那之后试胆毫无阻碍地进行着。

抽到第八组的神菜跟芹沢这一对,轻快地走完全程,创造了最佳记录。

“哎呀—,换成其他男生的话不知道会做什么所以没办法放心,不过芹沢君倒不会让人家有那种感觉呢。特别的轻松发挥出了平时以上的实力呢。”

“……作为男人来说很有些高兴不起来,不过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一脸已然放弃的表情,芹沢呜咽道。

另一边,排名垫底的则是叶月跟厚这一组。

“叶月酱,妖怪出来的时候,假如害怕的话只要抓紧我就好啰!”

“呀啊啊、好可怕!”

“喂、还什么都没出来……咕……”

才离开起点没多久,叶月就抱住厚的脖子,掐紧他的劲动脉让他断气了,

“请原谅我,赤穗学长。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最可怕的……啊、不好意思。同组的人昏过去了,可以弃权吗?”

笑着对附近的工作人员搭话道。

最后,到了收尾的第十二组。

“那么,我们就是最后的了吧?”

“是的。”

听到翠的话,叶月点点头。

她所说的计划,貌似还没有实施。鸥依然睡着,而水树则是,

“哼哼,水树。目前成绩最好的是我们!看来这场比赛,肯定是我的胜利了呢!”

“嘁,还不一定呢!说不定翠姐会赢哦!”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赢的吧。”

“只要你不能搞什么乱来的命令,那就够了。”

如此这般,注意力都集中在神菜身上。

这样的话不可能让他将注意力转向鸥。再说也存在着看到今晚的失态而幻灭的可能性。

“这样还真的能将鸥学姐跟哥哥凑一对吗?”

“就交给我啦。”

笑着留下这句话,翠转向搭档杉冈那边。

两人并排站到起点前。

“那就多多关照啰。呃,你叫……”

“好的!我是杉冈良一!您能记住的话我会感到非常光荣的、翠小姐!”

“嘛嘛、良一君。多关照啰。”

“Yahoooo!”

因为翠笑着叫自己的名字而感动得怪叫起来的杉冈。

接着两人随着叶月的发令一同开始了试胆的行程。

“我说啊,良一君?”

翠跟杉冈进入林子里才没多久。

翠仍旧露出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向杉冈搭话。

杉冈有点紧张,问道。

“什、什么事?”

“良一君走路的速度,就是这样吗?”

“是、是的。要稍微放慢点吗?”

明明是试胆,自己会不会太松懈了点啊,杉冈一边害羞一边如此想。

貌似是因为跟美丽的翠在一组,有点得意忘形了。不更加感受一下气氛可不行。

然而,翠的回答却出乎他的预料。

“唔—嗯。有点慢呢。”

“啥?”

“所以说对不起啰。”

下一瞬间,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翠的拳头嵌进了杉冈的肚子里。

“咕哈……为、什么?”

“因为这样更快嘛。也已经提供过两次杀必死了,要原谅我哦。”

难不成所谓的杀必死,就是叫自己的名字吗。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杉冈失去了意识。

翠轻轻地将他的身体一担,

“那么,就走吧。”

笑容依旧,但眼神变得少许尖锐起来,嘀咕道。

“呃、这个。获胜的是天井院翠&杉冈良一组……”

“哎呀呀,真高兴啊。”

听到叶月呆然地宣布结果,翠文静地合起双手微笑起来。

可是一行人难掩脸上无法释然的表情。

那是当然的。因为她脚边滚倒着昏过去的杉冈。

“啊—、呜—”

发出呻吟的他,到底是怎么落得那副下场的呢。虽说也不是完全想象不到。

是翠干的。有着众多隐藏特技的她的话,要做到扛着昏倒的他高速走完全程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错所料,事后一问,

“人家有过参加竞走的世界大赛、打工做搬运的经验。”

貌似是这样的。

而且路线也是她设计的。记得道路的话,就能迅速行动。

说不定还绕过配置在路上的工作人员的眼睛,抄了近道。

“算啦,倒不是说对翠姐姐获胜有什么意见啦。可是。”

一脸困惑的神菜询问道。仿佛代表了一行人般。

“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想获胜吗?”

“是啊。因为想到个有趣的愿望呢……杉冈躺下了,权利就给我好了,可以吧?”

“嗯、好吧。”

面对笑眯眯地回答问题的翠,一行人虽然感到不解但也还是点头了。

她的“有趣”里面没有邪念。至少不会说出像神菜那种不得了的话来吧。大家是这么想的,包括神菜和水树在内。

太天真了,事后这么想到。

“那么,我要说自己的愿望了哦。”

她环顾众人一圈,满足地如此宣布。

“水树君。”

“啊、我?”

“还有鸥酱……还在睡啊。总之就是这一组。今晚睡一间屋。惩罚游戏哦。”

一行人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有种周围失去色彩,剩下一片空白的感觉。

然而,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喂……等等好吗?翠姐姐,你想什么呢?”

“为什么我跟副会长是惩罚游戏的对象啊?最后一组是厚跟叶月对吧?”

“话说那根本不算惩罚游戏!为什么紫藤非得享受那种好康的待遇啊?”

“对啊、对啊!对于副会长来说可能是惩罚游戏,但感觉不到对紫藤有任何坏处啊!”

“请三思!无论如何都要罚的话,就让我代替水树接受这惩罚吧!”

“话说赤穗君,你什么时候复活的啊?”

顺带一提,对于芹沢的问题,厚的回答是“因为无法容忍刚才的惩罚游戏的内容所以就像不死鸟般复活了”。

无论如何,一行人一齐抱怨起来。翠“哎呀呀”地宛如感到困扰一般以手托腮,

“好啦,大家冷静下来。当然,这算不上惩罚游戏,我也清楚啊。而且对青少年来说算不上健康呢。所以我想再加上一个条件呢。”

“条件?”

“两人不得碰到彼此、不得跨越那一线。违反这条件的时候,我想想……鸥酱就要坐电车回去,水树君就让我抽掉2千CC的血吧。”

“那样会死好呗!”

话说,鸥跟自己的风险差距太悬殊了吧。

随着水树的抗议,周围的人也一起动摇起来,但忽然有人说道。

“算啦,不出手就行了。”

“对对,不让紫藤也体验下活生生的地狱可不行呢。”

“只有你穿的很普通,这点风险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好,这惩罚游戏我们接受了!”

“没经过当事人的许可别接受啊!”

水树不禁大叫起来,可受到来自背后的绝对零度视线而忽地冻住了。

回头一看,神菜笑眯眯的在那里。可目光很尖锐。

总觉得跟翠很想,水树想到。

“水树,你打算对鸥出手吗?”

“欸?”

“因为有自信会搞出包,才会那么闹腾的吗?”

“啊、不、倒也不是因为那样……的啦。”

神菜既像是挑衅,又像是责备,也有点悔恨的样子。她的感情水树无法明确地了解。

其实这些全部都有,所以不明白也是当然的。

(啊—够了,居然让鸥跟水树住一起,翠姐姐在想什么啊!可是在这里一个劲地吃醋的话,就会把我喜欢水树的事实暴露给众人了!)

在她纠葛的期间,翠一锤定音了。

“那么,没有异议吧?不管怎么说,就是这样的规则嘛。”

““好的。””

“放心吧。人家相信水树君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孩子嘛。”

那么,为什么将他选择惩罚游戏的对象了呢。

叶月以难以名状的复杂心境,开始揣测她如此判断的理由。

(该不会翠姐姐想到的计划就是指这个……)

确实,住在一起的话,就算没越过那一线也会某种程度上意识到彼此的存在吧。

可是,总觉得这是个危险的计划。因为没有监视房间,所以只要两人套好口供的话,就算要做也是有可能的。

(……呃,不是本来就是有着这样的打算才开始策划的嘛。话虽如此,呣……)

这份复杂的感情,并非是针对鸥,而是冲着哥哥去的,叶月没有发现这一点。(译:惊人的新事实啊!结果还是兄控啊……)

“呃、趁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干的太过火了吧!”

鸥涨红了脸大叫到。

从她坐着的双人床上,可以俯视到大海。因为这里是十层高的高级旅馆的最上层,所以那景色极其壮观,但现在全都笼罩在一片夜晚的黑幕之下。

鸥换上了旅馆里的浴衣。是刚才跟神菜她们一起入浴过了。并且在那时候才头一次听说惩罚游戏的事情。

“那个,因为惩罚游戏的关系,鸥的房间在十楼的一号房。顺便说一句周围没有别的人住哦。”

顺带一提,旅馆全都被包下来了。尽管觉得区区二十四名旅客就这么做有点太奢侈了,但神菜虽然抠门但却有相当习惯搞些大手笔,所以时不时的也会做出像这样极端地浪费金钱之举。

不管怎么说,听到神菜的解说,鸥呆然倾首,

“那算啥啊。我又没恐高症什么的。那种程度算什么惩罚游戏啊?”

如此淡然一笑。在那个时候。

之后进入了这个房间,发现水树在里面,并且对她说明了来龙去脉,才像刚才那样盘坐在床上大叫起来。

接着,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这声音无法传达给任何人,丧气地垂下头,然后又略泛羞红地望向背朝她坐在地板上的水树。

“我说、紫藤水树。你也,那个,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同处一室很无聊吧?”

“………………”

“现在还不算晚,去跟翠小姐抗议吧……”

“…………算了。”

“什么?”

“没什么,算了。”

听到水树那句话。

鸥差点就停止心跳了。高兴地差点就展颜而笑了。

慌忙板起脸来。

“怎、怎么能算了呢!像、像这样,这个,男女两人共处一室就已经是大问题了,居然还要共度一夜!那个!”

尽管是想做做表面功夫而扯开嗓子假装发怒,但不怎么成功。

被水树所接受的喜悦,怎么也按耐不住。

忽然,水树站了起来,转向这边。

毫不顾忌地走到鸥身边。

“呐,副会长……只有这件事希望你听我的。”

“欸……啊,嗯。”

吞了一口口水的鸥。

在因为紧张与兴奋而涨红了脸的她面前,水树露出温柔的表情,接着如此说道。

“我、超困的……”

“……啥?”

愕然地嘀咕了一声,眨了眨眼的鸥。

这时水树再次背转过去,仿佛觉得很麻烦似地往铺着毛绒绒的绒毯的地上滚倒了。

“困到要死了……白天一个人搬那些遮阳伞啊沙滩椅,晚上又要背着你走完试胆的路线……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实话说,随时都会失去意识啦……”

接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也可以安心、没关系哦……反正、睡了……所以房间之类的,哪个都行…………晚安……”

最后声音小到像要消失一般,嘀嘀咕咕地嘟囔着,不久水树就沉默了。

经过数秒的lag之后,响起了“呼噜”的打鼾声。

鸥只能两眼化作了点。呆的不轻。

这种状况下,竟然能这么容易地就睡着。是因为累过头了呢,还是水树的神经太大条呢。

“呵……呵呵……哈哈哈哈……”

过不多时,鸥尖声笑道。

并不是因为解除了紧张。当然这也是一部分因素,不过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诚然,紫藤水树。你真是绅士啊……这种状况下居然为了不对女性出手而先自己早早睡了。越来越喜欢你啦。”

虽然鸥的话客观地来说貌似夹杂了误解在里面,不过对于别人的行动的解释,也是因人而异的。

无论如何,托水树这英雄般的行为(?)所赐,鸥先前那种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如释重负般望向他的后背。

因为除了浴衣之外也没盖件东西,看上去稍显寒冷。

“虽说按照规则不能碰到身体,不过这点程度该不要紧吧。”

她嘀咕着,从床上取过一条毛巾被披在了水树身上。

然后关掉房间里的电灯后,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

同时,在别的房间里。

“唉,怎么说呢。”

“真没劲啊。”

叶月像是无语般,而翠则像是感到困扰一样,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她们前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隐约显出变暗了的房间里的情况。

不用说,自然是十楼鸥跟水树的房间的景象了。

“还说要是有个万一会很麻烦,才装了个针孔摄像头……结果啥都没发生就结束了呢。好无聊啊。”

“考虑到设置针孔摄像头的目的的话,这种结果才算好……但哥哥的粗神经也该有个限度吧。鸥学姐也是,都没发现自己没被当成女人的样子。”

话说,装了摄像头也就意味着翠到底还是没打算让他们走到那个地步吧。叶月稍稍安心了点。

“算了,对哥哥来说那种事情也太早了呢。首先该治好他那迟钝,然后再稍微理解点柏拉图式的恋爱之后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心后的反弹,开始接连不断地吐出自以为是的话的叶月。

然而,翠却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唔,要是对鸥酱出手了的话,在那个时点就可以看透水树君这个人了。没有这么简单吗。)

这样子看来,没那么好看透呢。在心里暗自嘀咕。

她脸上并不是平时那副和蔼的表情,以眯起一半的眼睛注视着映出一片黑暗的屏幕。

朝着应该是滚倒在那边的水树的方向。

“……没办法,虽然这样做很不知趣。直接面谈吧。两位。”

“欸?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

对于叶月的发问,翠再次露出笑容。

这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呐,开始如此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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