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突发事件。
等我做好准备时却为时已晚。
她被黑色四轮车带走时,我却负伤一动也不能动。
不对,与其说是不能动,恐怕应该说是受了致命伤。
意识变模糊,只能感到全身疼痛无比。
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一切就都Gameover了,我对此确信不疑。
……但是,正因此。
我不能闭上眼睛,必须要到她的身边去。
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一直保护她。
因为这就是我的意志。
星期四八点,和往常一样看着音乐节目。
现在,家里只有我自己。在还算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有点寂寞。为了忘却这种孤寂的感觉,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不过,平常我
也总这么做。
躺在淡蓝色的沙发里,一手拿着遥控器,适度集中精神看着节目。
今天,在这个节目中演唱的是一个四人摇滚乐队,和一个三人的偶像组合,另外还有一个有一位被称为歌姬的女子。
我只是单纯对摇滚乐队感兴趣,说实在的对什么偶像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长相也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虽然如此,也没有其他可看的,而且也有不能不看的理由,于是也没换台。
在透明的玻璃桌上,放着自认为很有韵味的茶杯。一边慢慢地喝着茶杯里的绿茶,一边认真看着这周的排名。之后的三十分钟就
这么过去了。
终于那个摇滚乐队出场了。
我姐姐说那个摇滚乐队的曲子有点单调,但是声音还是很好的。但这周乐队四个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顺带提一下,今天登场的演员们,都在周刊图中登场过。这么看来可以说都是很有势力的成员。但是,任凭再有势力,提不起来
兴致就是提不起来,这是不能改变的。
而且,没什么实力的二人偶像组合却盘踞排行榜前列,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并不是说我讨厌偶像组合,只是看到实力和评论不相称,感觉心里不舒服而已。
确实歌词和旋律都很优美,但这归根结底都是别人的能力,不对,因此才说,偶像组合也就是这么回事。
[……糟了。]
正想着这个,摇滚乐队的演奏结束了。有点遗憾。
这种小打击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就轮到今天压轴的歌姬登场了。
即使是这种美人众多地方,她也格外漂亮。
一头到腿的透明感十足的柔软秀发,一双眼角细长眼尾微微吊起的清澈双眸。一张瓜子脸,高高的腰身,长长的手脚,洁白的肌
肤。
如果生逢其时的话,也会被称为倾城美女吧,旁观者的我这么想。她有着造型美和色彩美。以及与其相应的带有魔性的冷艳嗓音
,和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歌唱能力。
能够横扫偶像组合他们,并三周蝉联排行榜冠军,轻快却有抒情的摇滚曲目,不管听几遍都能震撼人的感情。超群的吉他声,让
歌词发挥最大活力的旋律,所有都相辅相成,最终融合一体。
于是,在最后的最后,以一种似乎要超越之前所有演出的的压轴歌曲中节目结束了。
我那个时候正在厨房将做的好双人份晚餐放到微波炉里。
都准备好时已经9点了。墙上挂着的现在看来十分稀奇的鸟鸣钟,正好打开小门,小鸟出来只含糊的咯咯叫了一声就立刻缩了回去。
顺便提一下,这个鸟鸣钟还有处名誉负伤。鸟的右眼处有一处悲惨的划痕,那是我家家庭暴力下的惨剧。
……嘭,似乎家里回来人了。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敲击地板的嗒嗒声也越来越近。
但是,是忘记关门了还是怎么,声音又逐渐向玄关远去。
那种毛手毛脚……不对,那种严守规矩的做法让人很安心,我又回到沙发,再开始看电视。
在很时髦的香波广告里,刚才那位歌姬再次出演。任风吹起她异常漂亮的头发,背景音乐也是与之相配的她的歌曲。
……那么,虽然有点唐突,我想说说我的姐姐。
包括我在内冥月空白中有一位大我一岁的姐姐。
绝色的面容,最优秀的成绩,非凡的运动神经,生活能力全无,总之是个极端的人。真是,由于过度极致而成为问题人物。
她的名字,叫做冥月空。
这实在是个容易混淆的事,她的名字虽然写成空白,但是读成空。也就是说,我们姐弟俩同名同姓。据说给我们姐弟俩起同一个
名字,是整个冥月家的决定。很容易弄错。但是,到了现在,即使有抱怨的话也没有任何办法,不管法律上怎么说,还是没法再
政府登记什么的,总之,父亲应该是做好了[工作]。他就是这样的人。
话说回来,正在和那样的父亲冷战中的姐姐打开了门走进了客厅。
穿着跟刚才音乐节目中穿的同款不同颜色的礼服,披上一个上衣,漂亮的头发就如刚刚洗过一般,对,这就是我姐姐,那个被称
为歌姬和最好的音乐人的空]登记上写成空白]。她正摆出一副在电视画面上绝对看不到的放松下来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我回来了!白!]
如风一般来到我眼前。
犹如突然的冲击,四人用沙发的前腿突然抬了起来,然后,又导致我气管若干机能不全。
[我们已经3天没见了呢,好想你啊,我好寂寞。没有你的味道,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我,在不熟悉的地方就睡不着,拜它所赐
,这三天我几乎天天失眠。一点儿不顺。脑子里想的都是白你,不是说这个……正因此,因此刚才的吻稍微激烈了点儿没关系吧?]
[不是,那个……]
不怎么听别人说话也是我姐姐的一大特征。
她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开始蹭起我的脸,然后又把头埋到我的脖颈贪婪的嗅着我的味道,最后,双手按着我的耳朵,在我
额头上印上她的唇印。
到此,我终于被解放了。被她那不知轻重的怪力所赐,脖子很痛,而且因为她似乎要给我蹭掉一成皮般的[肌肤接触],让我觉得
身上沾满了她甘甜的味道。
[啊,这种触感,这种味道,这种温度,要复活了!]
就像是刚刚跑完澡呵着啤酒的大叔说醉话一般低喃,她坐在我身边,头抵在我的肩上,深吸一口气。
[这么一来,肚子饿了。你做什么了?]
忠实于本能这也是姐姐的一个特征。
我稍稍低下头,指着木制桌子上放着的鸡肉三明治。
今天晚上的菜单为特大号的奶酪汉堡配上鸡翅,蛤肉杂碎,和盛的满满的蔬菜萨拉。
虽然我认为这是很大分量的晚餐,但对她来说只是六分饱的程度吧。她是个苗条的吃将。这也是算是她的一个特征。不过,这也
没有脱离常规,因为原本就有着这么大的运动量。
[什么呀,已经做好饭了呀。]
她微笑着把齐肩部分的头发在脑后束了起来。
[下午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今天大约这个时候回来么?]
[啊,是么,哦,是,是有这么回事。那个时候正忙别的,给忘了。那么,快点吃吧。]
[啊]
我们对面而坐,双手合十。
[我要开动了。]
[我开始吃饭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活泼的姐姐就不顾礼仪,开始吃起来。
首先她抓起一个鸡翅。
那种吃法还真是豪迈。正如在萨班纳看到的情形一样,牙深深的咬下去,歪着脖子扯掉肉,然后再抬起头,光用嘴忙乱的咀嚼。
要是别人话,绝对是最最庸俗的吃法。
但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吃法在她身上却显现不出丑陋。倒不如说有一种野性美。这仍是与生俱来的素养吧。
刚吃完鸡翅,姐姐一起喝完了蛤肉杂碎,并用叉子吃掉了几乎半分蔬菜萨拉。接着豪爽的用刀将奶酪汉堡四等分,再用叉子叉起
,尽可能张大嘴,漏出犹如磨过后锋利的犬齿,两口解决问题。
最后,吃剩下的蔬菜萨拉,拿起放在桌子中央的2升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近一半,]呼]最后整理整理轻轻叹了口气。
大约三分钟的激斗。
而我不到她一半的分量,却只吃了三分之一。
[太好吃了,食欲满足喽。洗澡水热好了么?]
[啊啊,好了。]
[那么,我去洗澡了,白也是,吃完饭过来洗澡。]
姐姐哼着歌,去了浴室。
确认她不在这里,我暗自嘟囔
[不去,当然绝对不去。]
这样总算是拒绝了吧。
将自己的饭吃完,就把盘子拿去刷洗。
……哦,借此,为了她的名誉,我要补充一点。
我姐是很豪爽很野蛮的吃饭,但是她绝对不会掉饭粒。作为证据,就是这回也是,头发和衣服不用说,就是桌子和地板也看不出
来有一点点残渣或是不漂亮。
[……真是]
反观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有损形象。在我就餐的范围内发现指尖大小的那么一点汉堡残渣。
……真是,那么注意还是……
我深切认识到,世间就是有很多不合条理的事。小声嘟囔道。算了还是去沏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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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碗我就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看完了之前看到一半的小说。之后,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
闻。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看新闻。尤其是最近的新闻都是些长吁短叹的东西。
说哪个国家的内乱阿,暴露政治家的无能了,伪装问题呀,温室效应阿,不景气阿,杀人魔的无差别杀戮阿,很醒目的总是一些
让人只想着世界负面因素的词语。
即使如此也不能不看新闻,虽然不愉快啊什么的,但这毕竟是现实。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前几天在这条街发生了一件让人很忌
讳的事,当然也是以上提到的现实中的一件。
就是专门袭击女性的杀人魔事件。其中二人重伤,一人死亡。而且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就算是作为最低限度的危机管理也好,有必要把握一些情报。不过,似乎今天这些工作已经完成了。
[犯人被捕了,啊]
到此,不用再对新闻劳心伤神,我松了口气。
犯人是个留着邋遢胡子,脸色苍白,并有着一双狐狸眼睛的神经质男人。
他在警车的后座,应该没有受伤,却按着左手腕,耐不住疼痛般一边叫喊一边胡闹。他两边各有一名警察,紧按着他的胳膊。电
视上正播着这样的画面。现在要去做精神鉴定,就是那种不能让人释怀时寻找的精神慰藉吧,总觉得让人十分不爽。
尽管如此,从此再也不会有因为那个男人造成的任何犯罪了。
想到这就放下心来,换了个体育频道,看看日本人的甲级联赛。
突然,有人不经敲门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门。
现在家里除了我以外当然就只有姐姐了。
结束了长达两小时的泡澡后,她把头发盘到头顶,穿了件长衬衫,内裤应该是穿着,但上面嘛好像没穿。拜托别这么打扮好不好
,我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我在心里抱怨道。唉,就算是跟她说她也不会听。
[我可以进来吗?]
[你都已经进来一半了哦,本来这种问题应该在进门前确认的吧。]
反正对她这个人来说,征求别人意见好像是没有必要的吧……依旧是可怕的逻辑阿。
[……那么,你有什么事么?]
[什么事?事?事情嘛,那个,我想抱抱白你行嘛]
[一点不好。]
[那么打扰了!]
[我认为你应该先听听别人的话比较好哦。]
如果肯听什么的话早就不是那个叫空白[空]的人物了。
她依偎着我,顺势将我压倒。
对她真是毫无招架之力,轻易就被她骑到身上。接着,她姣好的脸就凑了过来,鼻子和额头都紧紧贴在一起。因为过于接近,很
难捕捉她的表情。这时候该闭上眼睛这我还是知道的。
……
…………
过了多久呢,姐姐突然起来。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肌肤之亲,说实话对心脏很不好。我算是深刻明白了什么是被人喜欢。但是,这是一般世间常识所没有的,而且这种好意也
经常伴有危险,偶尔也会让人认真起来,确实对心脏不是好事。
……况且,本来刚才的就不是什么肌肤之亲,硬说是什么的话,应该是对照核查吧。
[白,最近有什么事吧。]她突然问道。[肯定有,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偏离普通生活了吧。而且是很刺激的事。感觉到有抹红色,
很可怕。但是,有很愉快。真稀奇。白从来没有过这种波动,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呀,说来听听。]
她一脸兴奋和愉快。
仿佛,依然能看到我的心底一样。
从过去开始就一直这样,并不是双胞胎,但我和姐姐却心灵相通。
即使不用她湛蓝的眼睛,不用说在身边了,就是离开很远她也能感应到我的任何事。
比如说,我左手腕受伤时,她也会感觉到左手腕的疼痛,我流泪时即使她不伤心难过也会突然流泪。
虽然我无法向她那样,她的事情我什么也感应不到……
好像我感情的强度会对她的感情造成影响。
因此,在我能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感情的现在,我们的情感也不会那么严重共有。不对,或者应该说不是我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而是我可能在拒绝感情的共有吧。
但是,不管怎么做,那也不是完全的证据。
因此,很容易想象我三天前负伤时的痛苦,空她应该也感受到了。一想到这就郁闷起来。好不容易逐渐忘却,现在却让人更加不
舒服。
但是,又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去道歉,况且即使真的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心里早就知道她会回答什么……
[因为我们是用同一个名字活着啊,所以,没有关系]
或者她会微笑着说,[因为我们是一心共同体阿。]
我没法对她进行感知,总是她一个人受伤害,她却还还以微笑。
而且是那种很幸福的笑容。
真的看起来很幸福。
但我却对此感到痛苦和恐怖。
因此,不能说。为了自己也不能说。
这时候就会深感自己的懦弱。我们明明是姐弟却一点不像……虽说正因为不像才能行得通。
[那个,等下,不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是绝对不允许的呦。]
她愉快的说到。
[我是一直想着空的哦。]
[嗯?是么?那么原谅你了。但是,现在把和我在一起这段时间放在优先位置。……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就这样,我开始聊起那个叫逆月雨环的少女。
当然省略了关于魔法那段。我们的相遇也是为了她的名誉被我糊弄过去。虽然是姐弟俩,但是涉及到他人隐私的话还是应该适度
保密。
[……魔女,是吧?这么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孩子。虽然很漂亮,但是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冷漠眼神。这么回事啊,原来如
此,是那个孩子啊。哎。哎。哎。]
竟然说了三次]哎],这可真是稀奇。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学校生活会变得很快乐的预感。]
[那可挺好……这样的话,差不多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我明天没有工作,明天早上也去上学,别忘了做便当哦。]
果真是那个不听别人说话的姐姐阿。
[好久没去了,我们牵着手一起去上学吧。]
[这我绝对不同意。]
寂静,但是,尽自己所能将自己的意思清楚的传达出去了,一字一句都深思熟虑。
好像传达到了,因为姐姐的眉头静静地皱了皱。
[那么,手挽着手]
[同上]
[嗯?那么,没办法了,你就抱着我去怎么样?]
[……不行,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作为音乐人空的形象就全毁了]
[真是的,那想让我怎么办嘛?]
[就像平常那样并肩走就可以。]
到了自己座位放下包,长长的喘气。
每次都这样,和姐姐一起上学可是相当累人。被人关注这种事,到底要产生多大的负担才会感觉如此痛苦。
瘫在桌上闭上了眼睛,等待上课。
[今天来了呢,稍微去看看吧?]
[哎呀,成追星族了啊]
吵闹的教室里,这段对话溜进了耳朵。
高个男生紧张的和等待着的女孩在交谈。
[但是,那可是空?]
果然,反正是在说姐姐的事。……无意间听到最初的对话——意识就被吸引过去,是自己神经质了,有点郁闷。
[虽然知道……]
[真想和她搞好关系呀。果然,还是先要和那小子搞好关系呀]
感到微妙的视线,但连这种事都要一一的作出反映,我可受不了。
决定了,上课前将睡姿贯彻到底。
[这么做,有点讨厌呢]
断断续续的听着女孩说话,稍微觉得得救了。
虽然遗憾,但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是事实,原因则有点复杂。……最低限,同班同学的名字应该记住,稍微想了想。抱
有好感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果然是个大问题。
到了午休。
走廊掀起了吵闹,反正就是各种吵闹,其间传来不同的声音。是她的脚步声。
我拿着便当盒到了走廊。刚好看见姐姐从楼梯上下来的身影。
但在这里的她可不是从家里出来的她。身上裹着紧绷的制服,轻巧的舒展了一下后背,迈着漂亮的步伐缓缓向这边走来。
在我面前三步的地方停下,保持着微笑。
[白,可以和我一起吃午餐吗?]
好文静,用娴静的语调,讲出话来实在是优雅。
为了符合这个形象,突然拉住手腕离开的行动没有出现,而是安静的等待这边回答。
算了……这里不特定的人那么多,对于歌姬空这是里所以当的处事方法……这就是艺人。
说实话,姐姐刚进演艺圈就立刻有了几个工作,现在已经是知名的艺人了。
[诶,好呀]
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便当盒。
[去哪吃?]
[交给白来决定]
[……去哪呢,去中庭吧]
但,到底去不去中庭还是要由她来决定,总之边走边说。
能感觉到,关注姐姐的视线若隐若现。当名人真辛苦。要过着被监视的日常生活,换是我绝对忍不下去。
不过,对她来说这就像在玩的一样,根本没压力。
[我说,到底去哪呀?]
[再稍等一下。现在正在找]
说话间已经把周围情况都把握了,即使四下都是别人的视线,姐姐还是看着我。
左眼染上了蓝色。
[好久没遇到这么奇怪的了——看着被叫做怪异的东西们,这所学校,气氛稍微变了?比起以前,该怎么说,感觉驻点减少了。]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不,恐怕是因为被八分了,我如此推测。[比起这个,没关系吗?]
[指什么?]
[身体的状态呀。左眼切换成这样,肯定感觉很糟吧?]
[是呀。和马西罗的眼睛比这只眼睛可没那么好用,各种东西都看得到了呢。虽然看到之后就感觉不舒服。但是,那已经是以前的
事了。凭着我的耐性。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大概吧]
[大概吧,明明不确定还说大话]
[没问题的。比起这事,找到了。果然留在中庭比较好]
[说找到了,你一直在找什么?告诉我一下]
[去了就知道啦]
优雅的微笑着,姐姐无言的催促我前进。
在学校,她基本不会采用积极攻势,为不暴露本性。
就我而言,现在的她比家里的她更难对付。
我们学校的中庭有一片绿色柔软的草坪。夏天可以在树荫下聊天,秋天可以边赏红叶边吃午餐。因此,来中庭的学生很多。
果然是饮食谈笑集中的地方,姐姐也不那么受关注了。
取回了(自由)主动权,她径直走过去,进了被高大繁密树木所遮盖的死角。
我跟在她后面,
[——嗯]
[哦?]
死角中,一个人正在安静的用餐,我们与魔女逆月雨坏相遇了。
原来如此,看来姐姐找的就是她了。姐姐对雨坏很有兴趣我知道,可没想会用左眼的能力(想着要找的印象。就能感觉到那在哪)来找人,对此事的关心程度远在我的想象以上。
[你是逆月雨坏吧]
[是呀,怎么了?]
触碰眼带,对那只左眼提高了戒心,雨坏坐在草坪上抬头看着姐姐。
就算是面对她,姐姐依然保持着清爽的微笑
[一块吃午饭吧]
[哈?]
不高兴了,还是感到困扰,雨坏发出了声音。
不过对此完全不在意,姐姐将手抚胸前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白的姐姐空。现在是一名歌手。嘛,这倒无所谓,你可以看见吧?]
锐利的视线立刻投向我这边。
[……白,是你说的吧?我使用魔术的事,全部都说吧!我明明告诉你了,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怒吼,突如其来压迫感刺向我。
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不过,这是不白之怒。
[你好像误会什么了,我只说了能看见的部分。你又没说这不能讲。而且她也是那种看得到的人。应该没问题吧?……啊,也就说
,我还没说,你自己就先把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
不自觉的左手捂住了嘴,想要掩藏刚才的话。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姐,她目光变得柔软纤细,轻舔了一下嘴唇——开关被按下了。
[轻率的发言自掘了坟墓,是个好教训]
[你……]
[魔术,(会引起)有趣的反应呢。]姐姐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却又包含着无法得知魔术本来面目的惊讶。[散发着特别的香味。
嘿,嘿,嘿,你会用魔术。感觉越来越美妙了]
姐姐已经从心里的看上雨坏了。
[今天放学后有空吗?我有空。一块去逛街吧]
我刚这么想,姐姐已经展开攻势了。
[哈?突然就,你在说什么——]
[雨坏,最好不要反抗她,这是为你好]我说道。[只要这个人决定的事,基本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到,这个人就是我家的规则]
[啊,谢谢]
[……你已经知道了吧。听了这种话,她会满面笑容回应你,她就是精神上的怪物。你这样的小角色,无法与她抗衡。]
[小角色,你着急就是要说的这个?]
眯起眼睛,雨坏进入临战状态。
[你带手机了吗?]
[诶?带是带了,——你要干吗]
一瞬,姐姐从雨坏口袋中掏出手机。
然后就像什么没发生似的站起来,观察着夺来的手机。
[新款呢。功能那么多会不会很难用?]
[还给我]
雨坏站起来向手机伸出手去,抓了个空。合气道的动作。姐姐从小就练习合气道。将代理师范轻松的扔出去的事我现在还记得。
[我说你,也没用太多功能呢。只有通话和邮件?]
[……对呀,不行吗]
[完全不会,不如说是我更想要的]
兴奋的说着,姐姐将擅自玩弄后的手机还给了雨坏。
[好了,我的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已经登陆了。有空就打给我。我随时恭候。啊,应该说是我开创了你的收信历史]
[……]
无言了。
就算是魔女也无言了。
[放学后再见吧。那么,贵安啦]
姐姐没再多说,交涉大概出了结果,得意洋洋的带上面具返回她可以公开的场所。
我在她背后问道。
[那午饭呢]
[第三节课休息时在空房间里悄悄优雅的解决了。之后我去稍微讲会儿电话]
[……原来午饭是只是借口]
[就是这么回事。我走了白,放学后雨坏会在校门口等]
然后,姐姐就从被高大树木遮掩的死角地带消失了。
确认她离开后,雨坏再次坐回草坪,左手拿着便当盒。
夹起一口大小的米饭,默默放入口中咀嚼着,盯着在旁边坐下的我。
[……真是有其弟必有其姐]
[反了,因为有这样的姐姐,我现在才会这样]打开便当盒盖,我回答道。[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想逃走。她可是什么都看得见的
那种人,尤其在这种时候特别的偏执——不,应该是,特别的有热情]
[……唉]
雨坏无力的垂下肩膀。
[行啦,不要郁闷了。给你这个]
用筷子夹起放进她的便当盒。
[……给我这个心情也不会变好,既然你给我了,我就拿一个好了。这是拜谁所赐,让我多使用了卡路里啊]
不爽的说着,她猛地把炸鸡块放出口中。
[怎么样?]
[一般般,也不难吃嘛]
[那就是好吃。太好了,算是报答这只鸡了]
[……我,一句好吃也没说]
[不,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具体的说,她的表情开始缓和了。
露骨的皱眉,看来她讨厌露出这种表情。
[……我问你,那个人到底要干吗,有什么阴谋?]
[嗯?什么呀,你不明白吗?她想和逆月雨坏你交朋友呀。]
听到后,她一瞬楞住了,
[笨,笨蛋一样]
很微弱,听到轻轻摩擦声。
到了放学。
我朝校门口走,在那里看见了雨坏。居然第一个到的。
我可是下课铃一响就过来了……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看来她很喜欢比别人先到。还是说她讨厌让别人等待。
[够快的]
发出声音,我小跑着朝她那边过去。
[没有,只是比你们班早放了一点?]
这么说着,总感觉她一点慌张。
还有一种可能性。
莫非她很期待放学后的事,真是这样。她的慌张,窃喜我都看在眼里了。
算了,要是询问的话,可以明显看到她不开心,所以只停留在想象中,要是那样就好了啊,有点这么觉得。
姐姐在学校基本是对待任何人都很礼貌,所以得到了很好评价,同时那种交往也都是表面上的,称得上朋友的人距离她生活很遥
远。所以,或许能够好好相处,单纯地说,这种可能性很令人高兴。
[抱歉,等很久了吗?]
敬语模式的姐姐小跑着过来。就算跑步也如优雅的淑女一样,吸引其他学生的眼球。
[……你姐姐有双重人格?]
对于初次见面见到她本来面目的雨坏,一脸复杂的表情小声问我。
[只是过双重生活啦]
[……这样,感觉很麻烦呢]
[这点上我完全同意]
真心的点头。
姐姐走在中间,我们出发了。
穿过住宅区,热闹的繁华街道就在眼前。
姐姐进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搞了套女装。
出来时,没再穿制服。白色的短袖衬衫外罩了件黑色的长风衣,
下身则是下摆系着丝带的黑色短裤。居然连鞋子和包包也算上了,脚下没搭配皮靴,选的是双带花纹的凉鞋。
至于头发,刘海用发夹左右分开,侧面头发向后梳,在头后左边盘起来,有点小孩的感觉。
再戴上有点俗气俏皮的眼镜,就更增加了那种感觉。
[好了,不要客气,我们去玩吧]
这句话还是礼貌语,不过语调已经恢复的了平常。
如打头阵般大步向前。
[这样好吗,即使不是全部,但是让别人看到素颜(也不太好吧)?]
[没问题的,到现在都没暴露。你知道吧?]
姐姐自信满满的说道。
……别看姐姐在学校光是受注目,这样子穿着便服逛街,以外的不会被人注意。
说什么,我的艺人电波可以自由收放!虽然这么说(事实如何我也不可能知道)
不只这样,空散发的艺术气质,让她的形象现实感比较薄弱,所以给人先入为主的感觉是,空不可能出现在这种的地方。人对人
判断大致以发型和眼睛为标准,但这两点改变太大了。
决定形象的因素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是和我在电视上看见的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是)谁?是那样的(感觉)。就
是不敢相信那是她。
[那么那么,首先是上个月在我没注意时开的店]
高兴的说着,姐姐自顾自的一个劲儿往前走。
在她身后,我保持苦笑继续跟着,步伐较小的雨坏,好像小鸡追着妈妈一样,慌张的加快了步调。
到那家店之前,我们先在杂货店买了两三件小物件,吃去汉堡,有名的奶味薄饼,皱褶衬衫店买了衣服。
在逛街这段时间太阳已经落山了。路上一直在脱线,终于进了目的的小卖店。
在这里提包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我离她们身后远一点的地方,悠闲的晃着。
从身后看,不知何时那两个人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姐姐爽快积极又强硬,雨坏好像也不固执挺顺从的。看来性格也没那么坏。姐姐专注的说着,
雨坏也作出相应的回答,好像已经互相建立了关系的样子。
真的发展下去,她们互相成为朋友的话,我可是非常高兴。
如果这样,她也能活的得轻松些吧,我这么觉得……
[白。这件和这件,觉得那个更好]
[右边的连衣裙啦,左边有点太华丽了。空不适合绿色]
[是吗?那,那件和这件,哪件适合雨坏]
[应该是黑色的吧?比起白色,雨坏更符合黑色]
[当然了]
雨坏自豪的点头道。
[是吗?可我觉得跟白色更相配呢]
盯着左腋下绣有青色蝴蝶图案的高领衫看了一会,然后姐姐视线转向雨坏。
[穿上试试]
[这件免谈。我向人生发誓,我只穿黑色基调的衣服。]
[发誓吗?]
怎么看都是表达非常郑重的意思。
[诶。所以学校制服也选黑色的]
[……呣—呣—,你这么一说,我不能说办不到了吧]
看来真的明白了,姐姐放弃了。或许感到意外,但是她是那样就可以读懂周围气氛的人,自己抱有好感的人,只要不是什么大事
就不会讨厌。
话说回来,若不是这样,哪怕是家人,也不可能相处十六年。
[好,下一个去看首饰]
拉着雨坏的手,飞快的向入口左边展示首饰的地方前进。
闪着星星眼望着以十字架和老虎做主题的指环和项链。因为讨厌宝石所以对银制品有特别的爱好。
[好,决定了,就买这个了]
贯穿地面般的气势,纯白的银制十字架的项链入手了。
看旁边,雨坏指着的也是十字架的项链。而这边的是纯黑荆棘包围的十字架。她好像正为买不买而烦恼[这个好,挺合适你的]听
到姐姐的话似乎下了买的决心。
我们结束了在这家店的购物。因为没有买衣服,所以手上也就没拎东西。
结完帐后,我们走了出去。
两个人都把十字项链直接带上了,应该是非常喜欢吧。
[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刚要说时,突然有某种感觉。
不,严格的说一个武者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也许这种表现有点奇妙。
总之很在意,我转过了身去。我的右眼又稀奇的睁开了。
于是,看到了一个影子在那边。
他既没有接触建筑物又没有与人接触,就那么一个比较矛盾的单独的影子。
——他速度很快。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影子飞扑般地跃起,瘦得像鞭子的身体朝雨坏猛扑过来。
不,他的目标不是雨坏。他飞扑过来不是要攻击雨坏,而是要抢雨坏的项链,
抢完他就跑了。
[嗯?嗯?]
雨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一头雾水。
[哎,这真是个有趣的宣战]
与那个呆掉的她不同,姐姐马上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拉起雨坏的手,跑去捉影子了。
[哎,哇]
雨坏尽力调整着被拉得向前倒的身体,可姐姐的力气太大了,
雨坏就那样被拉得向前跑。
[我想穿着一双花凉鞋,就是再快跑就那么回事。]
我嘟囔着在后边跟着她俩。
然后跑啊
跑啊
就是一个劲地跑。
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又越过了沿海长长的道路,我们一直跑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场群。
我们跑了大概有三千米,当然虽说不是竭尽全力的快跑,但也和马拉松选手的
速度差不多了。
影子还在我们的视线里,感觉他好像是在迎合我们的速度。所以,
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十米左右。
[啊,已经不行啦]
当我们到达废弃工场群时,雨坏已经精疲力尽了。
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珠啪嗒啪嗒地流,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
与之相反,姐姐仍旧精力充沛,呼吸平稳,只是稍微渗出了些汗。
我的状态介于他们俩之间。我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走进了那废弃的工场群。接着映入我眼帘的是
在前方海边,不知道有没有在使用的一片仓库。
那个影子好像穿过了工场,朝仓库群那边跑去了。
[哎,哎,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啊]
精力充沛的姐姐盯着那边一屁股坐下就连裙子弄脏都不介意了的雨坏。
[至少,嗯……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太长了。这么长时间,眉间都要长皱纹了。]
姐姐虽然发着牢骚,可还是决定暂时停下来休息会儿。
她仰望天空,用鼻子哼着[クオリア](注:机动战士高达片尾曲)
我一边听着那首与印象中音色有些不同的歌。一边调整着呼吸。就在这时,
残留在记忆中的某些事情就像鼹鼠似地突然出现了。而且是与这个地方有关的事。
从前,这里是废水横流的工场群。浓浓的灰烟笼罩天空,空气质量也很差。
而工场就是大气污染的源头。
但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取样调查在这里的环境问题。因此,这的局势变得很糟糕,
也可能是受到了煽动吧(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儿的公司全都倒闭了,
工场也被全部封掉了。于是便成了现在这样废弃的工场群。
这没有要拆毁的计划。
因此这依旧保持着那份宁静。我们可以看见小鱼匆忙游回海中,偶尔还会有工场爱好者
或是幽灵爱好者,拿着相机来拍照。不,我不应该把这平静的地方当做心灵港湾来介绍,
也许那话说的不对。
实际上,睁开右眼,可以看到学校比不了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在乱窜。
[比通り魔要和平吧]
[通り魔]姐姐对我的自言自语回应道[通り魔不是已经被捉住了吗?]
[恩,抓住了。可好像还有很多余党,还在犯事]
[……嗯。是啊,我真挺想知道的。究竟那是经验所致还是先天就有的东西啊?
无论是哪样都无可救药]
姐姐冷冷地像是从心底发出的轻蔑般地小心的嘟囔着。
我知道她此时在考虑什么。所以,我都不想看她的表情。
[……雨坏,可以走了吧?如果你是魔女的话]
我尽可能用明亮的声音,挑衅似地说道。
[那是当然了]雨坏不高兴地回答道,便站了起来。[可……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来啊?]
可能是跑的时间太长了,似乎已经把这个根本的原因忘了。缺氧可真是件可怕的事。
[不是为了去取回你的项链吗?]
[哦,对,是因为这个袄……可已经让他跑了不是吗?]
[没有,他还在附近]姐姐说道。[我想他离我们不到50米。我们停下来后,
他好像也停下来了。……嗯?因为他没有脚,那个表情不会是错了吧。
那为什么说好像停下来了呢?]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好说]
但那个影子确实是保持与我们一致的步调再进行。
这里是没有人的废气工场。有一群怪异的废物在这儿乱窜。这也许是个糟糕的情况。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危险绝不是4000元首饰能相称的。
可如果空为此就不去了的话,那她就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姐姐了。
[这边,这边,项链在这边]
她实际上很高兴——却一副怒上心头的样子。
[在这吗?]
[是在这吗?]
我和雨坏两个人,望着那边的仓库,用力喊道。
[恩,就是这里。项链就在伏魔殿的怪异的巢穴中]
正如所说的那样,这周围充满了怪异的气息。恐怕那里也聚集了些什么东西吧。
而这类东西不能靠近清净的地方。
说实话,这种讨厌的空气令人恶心。
可姐姐的战斗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左眼也好像要说那个似地,
闪闪发光,即使是从背后也多多少少能看懂。
[看来似乎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雨坏揉了揉眼罩,脸上浮现出僵硬的微笑。
[你明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门开着哦。感觉好像早就准备好了。拿什么来对抗呢?]
姐姐拉了一下两边开式的滑动门,确认了门没有上锁。之后她流露出一副僵硬
可怕的笑脸,并朝半开着的门口发出一阵没有抑扬顿挫的狂笑。
……太恐怖了。如果这要是在鬼屋遇到这情况,我一定大声尖叫了。
[吓死我了,你姐姐知道前边危险吧。]
[她是对汗默拉比法典中那个有名的东西很忠诚的人。对她来说从没有忍气吞声这种事。
她在战斗时,直到把敌人的眼睛弄瞎,牙齿打断这种体无完肤状态才收手]
说话间,姐姐把门全敞开了。
[这种气氛真的很糟糕,说不定比3天前的那个更麻烦。]
雨坏小声说道。
我也小声回应道。
[到那时,你的魔法管用吗?]
[当然行了]
[……恩,有六成信心吗?]
[恩呢,我可以肯定的说]
雨坏的话不可信,反而表情胜于雄辩。
雨坏的神情是那么坚定。
确实是很真诚的表情。可我明明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为什么能确信呢?对此我也很疑惑。
[恩,我看好你。紧要关头时,我会抱着空逃走的]
[恩,好]
[——喂,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姐姐很轻松地说道,之后便悠闲地走进了仓库。我们也紧随其后。
从外部来估测,仓库是长25米,宽20米,高10米的长方体。没有窗户,
只是从开着的门处射来的晚霞把屋内照亮了。因此,只是面前能看到些,
远处的地方根本看不见。
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暗处有奇怪的东西在乱窜。因为能听到
那种让人心里发麻的啪嗒声,可以肯定有东西在蠢动。
[不,这什么东西都没有,感觉那只是些箱子而已。奇怪的是我发现了堆积如山的……]
连暗处都可以隐约看到的姐姐,视线紧盯着屋内左边的角落.
[那个,不是狗吗?……真不可思议。看上去与这儿其他东西不同。]
姐姐一边嘟囔着一边毫无顾忌地走向了阴暗中。
我不是很想去,可又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去,所以我也跟在了后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讨厌自己一个人留下,雨坏也跟在了我后边,
东张西望地观察者周围的情况。
这时门突然关上了。
屋里变得一片漆黑。
[哇哇哇……?]
从身后传来了雨坏的喊叫声。
[恩?突然大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远叫游戏?]
那究竟是个什么游戏?
[没没没叫没叫啊!这是使用魔法前的呼吸法]
暂且我还有听人说话的精力。
[那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要使用不一样的魔法啊]
雨坏或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
[对对啦。使用魔法不就行了!]
似乎得到了什么灵感。
后边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点缀身体的绚丽灯光——-!]
安静的和歌。
那是纺织完成的瞬间,产就生的光芒。
就像放烟花似地,那个东西快速弹到了头顶,撞到了天花板,然后像气球似地裂开了,
迸溅出了光芒,天花板瞬间变得通亮。
这个光虽然并没有发出什么耀眼的光芒,但它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我这才发现到。
有一个怪物靠近了姐姐。他有着圆形的躯干,像蜈蚣的脚,以及与身体不想称的像
巨大镰刀似的左臂,看上去很危险。
我迈出右脚,刚想往姐姐那边跑,
可是已经晚了。
……也可以说,没这个必要。
怪物就像被从下边推出来似地,非常规地跃了起来,正打算用发抖的脚攻击姐姐的那一瞬间,
姐姐一下回旋踢,给了那个躯干占身体大部分的怪物漂亮的一击。
怪物大概被踢飞了7米左右。颤抖的镰刀左手与蜈蚣爪都已经痉挛了,暂时动弹不得。
[碍事的家伙]姐姐冷酷地说道,之后便走了。
前边那个就是姐姐所说的狗吗?我嘟囔着——抢雨坏项链的那个家伙出现了。
因为周围一片漆黑,很难做出判断。从大小体型来看,感觉像是金毛犬之类的狗。
那个怪物在墙角安静的坐着。似乎是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它脸微微低着,
象征着胜利的项链就戴在它的脖子上。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项链啊?]
姐姐站在狗的面前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识了刚刚那个回旋踢,聚集在墙边的怪物们都慌慌张张的逃掉了。
[……哎,我也有种做了坏事的罪恶感。可是为了让你们来这里,我才抢了她的项链。]
对于姐姐的话,狗也点头同意。
它能明白我的话?还是因为是她说的话才明白了呢?
[好啊,感觉挺深刻的。我暂且听听吧。反正我也打算温和的对待你。]
为了能与它有目光交流,姐姐蹲了下来。[说吧,怎么回事?]
狗用鼻子发出呼……的悲叹声,把背对着我。
前面阴暗的就算把头上的光放到前边也不摇晃。而狗的尾巴就伸到那儿。
随后那个狗朝阴暗处望去,瞬间雾气消散了,全被狗吸进了肚子里。
拨去黑暗,一个隐藏的空间显露了出来。
那里,有……
[尸……尸体!?]
正如受惊的雨坏说的那样,是一具尸体。
一具女性的尸体。她似乎并没有死去多久,身体还未出现腐败的现象。
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觉。但还是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具尸体,因为她的腹部上
深深地插着一把尖刀。
……这个女的还很年轻啊,虽然看上去比我大了点,但也大不了10岁。
这样一个女子,一个人在如此黑暗的地方,被这样如此残忍的杀害了,
决不能原谅。
[这个女的,是你的……]
姐姐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吹来了一阵风。
身后的雨坏,紧张的问道。
[怎么回事?]
[是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
狗的吼叫声掩盖了雨坏的声音。
狗怒视着一个方向,一顿疯狂激烈地吼叫。
怪物们都聚集到了那儿。
融合成了一体。
然后他们变成了人形。一个像猛兽般身体纤细的男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见过他,就是不久前的事。
他就是那个以通り魔的罪名被逮捕的那个男子。但除了没有黑眼球全
是白眼球这一点。
[是生灵这种东西]雨坏说道。
[恐怕是怪物们进入他残留在这的感情。而她就是钥匙,当她出现的瞬间
他就成形了……不,不仅仅是这样。如果仅仅是这样,周围是可以干预
的,——莫非是“忌讳”?]
[你别一个人在那边分析了,要是也能给我们解释解释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恩,好。总而言之就好像是寄生虫一样的东西。能从某种程度上保持形态轮廓
这种级别的生灵,会选择附体在既存的坚固物体上,吸收周围的怪物。其实附体到
人类时,那个身体就会被刻上印记。]
雨坏眯缝着眼睛,憋了下嘴。
[那岂不是很不妙。居然有这么大的吸附能力。可真是相当的“忌讳”]
[……这个我不清楚,可我知道这很危险。几乎所有都被吸了进去融为一体。]
数量多到没心情数。这只剩下了那个男的和狗。
如果这是电影中的情景的话,可以说很和平。可其实我们紧张到直起鸡皮疙瘩。
在普通人中,即使不看也能看见的人被认为是狠人。这过于玩笑。
而且那个人确实是想杀了我们。他右手握着一把刀刃长27cm的尖刀,似乎除了杀人
别无他用。
[……你因为杀了她才被逮捕的吧。你杀了人?]
姐姐站起来,沉着冷静的问道。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
她的眼神冷酷到甚至有点恐怖。
[空……?]
[我已经大体见识了。
[那个孩子已经告诉我了。它是条忠实的狗。它用它的牙阻止了连环杀人。也阻
止了它的主人被伤害。然后为了让她能像人类一样结束,还喊来了雨坏。它能做这些
事,可真不简单啊。]
她瞥了一眼狗。
那充满着怜悯的眼神。
[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养育它的主人也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子。那吸了她的灵魂也
算有价值了。]
视线有转向了那个杀人鬼。
姐姐的脚朝他踢了过去。
[这可真是……抢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哎,你能原谅它吗?没理由原谅吧。
我是不能原谅,我要将它大卸八块]——不好
这时杀人鬼冲了出去。
而姐姐也先一步挡在了狗的前面,又一次与杀人鬼面对面。
我是完完全全的迟了。
杀人鬼挥着尖刀,朝姐姐的胸口刺了过去。
姐姐轻轻一躲,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摔倒在地。
随后姐姐又是一顿狂踢,一边按住他那拿着刀的手,一边近乎疯狂的乱踢。
[就因为无聊的情念,妄想,嫉妒就杀人,真可恶。你这个没理性主观的家伙。
真是个祸害。你的那些举动,把这些东西无意间召唤来。你可能不知道有多么令
人讨厌,什么都不看,就随便的诅咒——真的是]
姐姐以为用力踩住了他,可杀人鬼胡乱的挣脱了束缚。一挥刀,划开了姐姐的小腿。
鲜血飞溅,伤口可能深见骨头吧。
即使这样,姐姐还是用那条受伤的腿狠狠的踢了那个男的。血喷的更猛了,趔趄的
没走两步就因为疼痛摔倒了。
我在后边抱住了她的背。死死摁住了那个即使这样还要往上冲的姐姐。
我设法阻止了她的行动。
可没能堵住她的嘴。
[……一个人突然被带上车,又被带到这么一个黑暗的地方,愚弄似地又被赶
出来,很恐怖不是吗?而且手臂被刀划开了,腹部被刺了,这很疼不是吗?]
[你能想象吗?能想象到才怪了。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受到伤害毫无感觉。真的很想让你
也体验一回,被这种蛮横无理攻击的感觉。!]
空气到眼角微微渗出了泪水。
她不像是看见而更像是切身体验。她就像是那个被杀死的少女。空感受着切腹的疼痛
以及当时那个女的所感受到的恐怖感。
因此,对她而言,看这种行为就意味着巨大的负担。一旦体验了,就不得不承受其中的
痛苦。
她愤怒的表示着对这种疼痛的不服。那种激烈的愤怒将所有感情都汇集到了一起。她是
个能干的人,也只会干这个的人。
因此,他如此的悲哀,冷酷,对一切都充满了杀意。
……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吓得发抖了。而她却满脸的怒气,因为我从小就
总看到,所以即使不看,我也能懂。
只是对方不明白。
杀人鬼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举起尖刀,朝姐姐挥去。
我挡到了姐姐面前,上前踢飞了那把尖刀。然后又用那条腿顺势朝他的腹部一记飞踹。
杀人鬼向后趔趄了3、4步,拉开了距离。
是在等待着进攻吗?
[——]
两个连在了一起,旋转地跳舞,在杀人鬼头上时变为一体。就在那一瞬间,把杀人鬼
冰封住了。
之后结束了粉碎,判断了其力量,感觉应该没危险性了,
可是……
从里边传来了啪啪声,冰开始裂了。
这与我上回看到的情况不一样。那只拿刀的手,穿破冰伸了出来。
[不,不是吧……]
显然那魔法没见效。
不大工夫,杀人鬼就冲破了冰的结界。
虽然他暂时还不能动,但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
空手的武力基本上是没起作用,而魔法也没能制服他。
现实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打倒这个杀人鬼的方法。算了,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去想办法,所以用不着那么悲观,破坏雨坏用
魔术关闭的门,逃到外面的话也就结束了。这个杀人鬼好像很在意尸体,所以到外面的话,应该就没有威胁了。
但是,姐姐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吧。是想实现狗的愿望吧。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她是不会选择退回去的。
于是我也想最大限度地满足她的要求。虽然是折寿的生活方式,但别无他法。那就是所谓的“姐弟”。
至今为止,只是一个人,看着相似的风景,在与别人不一样的世界里,接近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是那样的“姐弟”。
[雨坏,不能想想办法吗?]
[你,你说要我想办法……]
雨坏擦着眼罩,用低弱的声音说道。
[没,没有必要关心到那个地步吧?逃跑不就好了嘛?这家伙是俭草一类的,要是从这里逃跑,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法追过来的]
认真提的意见。
[是呢,雨坏快逃吧]
姐姐说道。
[你,难道——]
[我不会逃跑的]姐姐平静地回答。[在这样的东西面前,我不会逃跑的。不允许这样。何况这是我背负的。我答应过这样的请求的
——让她安然入眠。安抚她残留在这里的感情]
听了这番话,来到姐姐身旁的狗“咕咕”地叫着。
[白,你——]
[很遗憾,没有接受对自己人置之不理只顾自己逃跑的教育。大体上,没有刹车的汽车很危险对吧。当然不能放着不管。……而且
,空受伤了,无法动弹。止血之后坐在那里。选手交换。就是这样,雨坏,逃跑就交给你了。]
我接过姐姐的话,说道。
[什么,不需要担心。刚刚不是说了嘛]
万一有什么不测,即使抱着姐姐也要逃跑——这话没有说出口,寻找可以确保雨坏逃跑的场地。
雨坏迷茫踌躇了片刻,微微低着头,紧紧握住了拳头,或许最后做出决定了吧,微微点头,视线转向了门。
开始咏唱。
杀人鬼收敛了行动。
目标是我。好像这家伙优先袭击接近他的人类。所谓的生灵,
好像没有拥有智慧、危机感兼备的本能。或许是因为所谓的“忌讳”。
我避开了刺过来的的刀,抓住对方的手臂,将膝盖顶着伸直的肘部。腕关节反向弯曲。再抓着他折断的手腕,随意摆布那样,反
转男人的身体,将腿压在下腹部,用力扔出去,想让他后背着地摔倒。接着被板桩挡住,没有受伤倒在地上的时候,那种高度,
太阳穴很容易被踢到,对着太阳穴练习了下段踢。
(经受了)那种过度的暴力,要是普通人,绝对无法站起来。
但是,杀人鬼丝毫未动。折弯的手腕恢复到原位,简直在开玩笑,因为本来就不是生物,所以对着太阳穴的一击没有任何意义。
[不,虽然预想到了,但是……]
不过,确实是徒劳。
恐怖电影倒是屡屡有不死怪物登场,可是现实中那样的东西往面前一站,还算不上恐怖,就是很麻烦。
厌烦。一定是交往的时间变长的缘故吧。
发着那样的牢骚,不断适当地应付,我觉得好像上回的怪物更难对付,并考虑下一步怎么走。
首先,很遗憾,要实现姐姐的愿望,那几乎不可能了。杀人鬼无论如何都很棘手。
其次,必须将她的尸体搬到外面。移动尸体这种事有各种不妥。姐姐可是名人。必须尽可能避免在会引发话题的场所留下更多的
痕迹。
换句话说,我们能做的最有建设性的行动是,只能在她接受之前(她不会接受半途而废的结果),教训了这个生灵之后,想办法
从这里逃出去,匿名联系警察。
[……说到那个魔术,在外面一天只能使用一回啊]
这不开心的嘀咕声告诉我,那唯一的选择失败了。
我不禁看了下雨坏。不,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没有那样的事情对吧,看了雨坏。
或许是被那样的视线压倒了吧,雨坏渐渐悲哀地低下了头,
[所以说]
说着。
她的右手伸向眼罩。
[所以说,因为,因为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声音震颤。
明白了,她是为了隐藏表情才低的头。
她不是对杀人鬼,而是对别的什么抱有恐惧感。
并且,那是——
[我要使出王牌了呢]
解开眼罩,证实了。
雨坏抬起脸。
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金属和皮肤之间滑入,被眼罩的厚重感蒙骗了,眼罩轻松地解开了。
瞬间,我感受到周围的空气突然改变了。
既不清净又不浑浊,全是异质。很不协调的空气。
是因为触发了那个吗,就像玩捏手背游戏(指双方重复无谓的动作)那样打倒了又站起来,向我突进的杀人鬼将身体转向了距离
远我很多的雨坏。
只能转向她。
[眼是情报,眼是认知,眼是世界——]
仿佛从长眠中醒来那般,被眼罩掩藏的她的眼眸,慢慢睁开。
那是对生命一无所知的灰色眼眸。在其中蠢蠢欲动的无数的颜色。
[——那是逆理的理。压制所有的道理,翻转所有的真理,颠倒所有的概念。]
那个直接抓住杀人鬼。
杀人鬼无法动弹。就像所有机能的主权都交给了外部那样,丝毫不动。
雨坏的右手,静静地指向杀人鬼。
[翻转汝之脚步。在汝凋零之前,给我回来!]
一瞬间,右眼发出妖魅的光。
能够观测到的仅此而已。
下一个瞬间,杀人鬼灰飞烟灭。
意犹未尽,就像虚幻回归于虚幻那样,消亡成为了理所当然的归结。
§
实在是令人败兴的索然无味的结局,但是现实就是那样的东西。一旦报道说有必要进行华丽演出的,那是文艺节目,接下来就是
流言了。
[但是,真可怕啊。有那样的牌吗]
我稍微发了下呆,还是朝她的身边迈开了脚步。
[但是,倾尽所有,还是差一点——]
雨坏突然两膝下跪,痛苦地摁住胸口,我慌慌张张跑到她前面。
她用力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低声呻吟。
[怎、怎么了?要紧吗?]
[……不碍事哦。并不是身体怎么怎么样]
[明明脸色那么差?]
[只是魔力用尽了]
脸色苍白地说着。
她宛如脱力那般弯着背脊,两手撑在地上。
[……使用了啊。明明叮嘱我说“在外面绝对不要使用”,还是使用了……]
她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说着,仿佛抽泣般的回声一样。
我虽然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但是就像有很大的后顾之忧那样颤抖,多少明白了。
[抱歉]
我低下了头。
我觉得不得不道歉。因为觉得让她做了过分的事情。
[不要。请不要道歉]
她脸朝着地面,就那样发怒地说道。
[并,并不是为了你们才这样做的。我——]
[谢谢你,雨坏]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姐姐说道。狗也在一起。
[……我倒是记得跟你说过“不要动”的?]
差不多对她说了止血之类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我潜心(使用)暴力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啊?……不,一定是没有下跪,而
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杀人鬼吧。
[对恩人表示感谢,这才是更重要的吧?]
姐姐笑容满面地说道。
[算了,话虽如此。……疼不疼?]
[疼啊。热情冷却下来,慢慢疼起来了。全身湿透了,都是黏糊糊的汗。血也直往下滴]
露着微笑的脸颊,微微痉挛着。
眼角的泪花闪闪,与刚才的不同。
刚才是硬撑的。
[……呆着别动]
雨坏说着,右手伸向姐姐的伤口。
[——那是逆理,追溯时光的业名]
话语被解开之后,姐姐的伤立刻治好了。
不,与其说治好了,不如说消失了,或许这样表达得更正确。眨眼的瞬间就消失了。
[真厉害啊]
我怀着钦佩嘟囔道。
[这是当然的对吧。因为我是逆理的魔女。即使在魔女当中也是特别的魔女。——所以,呃,这件事无论对谁,都绝对绝对,绝对
不可以说呢。这个秘密只告诉了你们。我们说好了]
呕气般的脸,拼命的语气,这样说话的她很滑稽,我小声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没,即使不那么拼命地说也……那个,和朋友之间的约定,绝对会守护的]
[是啊,我会全心全意守护的。朋友是特别的存在。]
[那,那就好。……嗯]
脸染成了红色,雨坏蠕动着嘴巴,点点头。
我留意到她对“朋友”这个词有了反应。
那个,怎么说好呢,因为我使用了这个词,我感到紧张了。
§
从女性尸体的口袋里取出手机,好不容易确认了电池还有电,于是报了警。
将手机放回口袋,出了仓库。
外面,夕阳茜草色的余晖消失了,正要染成冷夜的苍青色。
微凉的风拂过脸庞。
返回仓库,就看见门前一条狗坐镇。
咕咕地小声叫着。
[谢谢你。这样她也可以安然入眠了]
姐姐说道。
总觉得她可能和狗在对话。……算了,确实“谢谢”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我也能够感受到。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算(结束了)。
[——对了。项链啊项链。希望你能归还她的项链。]
咕咕,咕。
总觉得是道歉那般叫着,犬——本质,那个幽灵伸出尾巴,
缠绕着项链,从脖子上取下之后,送到雨坏的身边。
[对不起,说你忘记了。算了,我也忘记了,扯平了呢]
[……那个,我想是我的台词]
稍稍复杂地低估了几句,雨坏拿起项链,戴到了脖子上。
§
[作为艺人,上各种节目已经有五年了,空小姐,你现在有什么野心吗?]
[野心吗?这个啊,我想要是能经常提供乐曲的话(就好了)。说到欲望,想稍微扩大海外公演的规模呢]
[在此之前,作为粉丝,希望能给我们更多的直播呢。全国巡演等等]
[我想那要等到学生毕业之后。请耐心等待。虽然会令人焦急,但之后的表演不会让大家后悔等了这么久的。]
[好期待。……那么,最后,请你再对粉丝们简短地说两句。]
[十一月份将会出个人专辑。现在正在制作唱片。预定是富于变化的阵容。我想冬天的时候,就能到大家手里。大家这么期待、等
待我,我很开心]
[今天谢谢你了]
这样,杂志的采访就结束了。
空坐上经纪人水纤纱子车子的后排座位。用灵巧的手势解开了扎得很复杂的头发。
[您辛苦了,感觉怎么样?]
纱子透过反光镜看着纱子。
身为艺人,那里有着介于冰冷和清凉中点的表情。工作模式的时候,绝不会乱了那样的氛围。
[没有问题。我不讨厌音乐杂志的采访。有机会谈及作品,我很开心]
[其他的杂志就不行呢?封面委托相当多呢?]
[没有兴趣]
空闭着眼睛说。
[剧本和电视剧呢?]
[要是履行了承诺的话,也会再次出场对吧]
[那个希望不大呢]
纱子参杂着苦笑,踩了油门。
下一个工作是定期类型的。待在录音室里制作唱片。一去那里,就没有纱子的事了。算了,偶尔也会被询问意见,但那是纱子不
明白的,比如,怎么做才能在她的作品中反映出来呢之类。
[电视,打开可以吗?]
[嗯]
打开车上设置的小型电视机,空换着频道。
时间在下午六点。这个时间段播放的大多是新闻。调了一圈频道,空将遥控器放在座位上。
一动不动,凝视着新闻。……真少见,纱子心想。她本身不太看新闻。那样的情报看新闻就可以解决了。不,这要是换作别人,
或许(说成)处理情绪上的问题更为妥当,但是空的情况不同。她看了。所以,必然讨厌情报很多的媒体——
[——切]
那很突然。
空的瞳孔中充满了泪光。
比起惊讶,不禁被她迷住了,
好漂亮。她的眼泪看上去非常美。宛如接受神灵祷告的圣母那样流着眼泪,
那幅画面很鲜明生动。
[怎么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询问合不合适,但是决定之后开了口。
空擦干眼泪,露出了微笑。
那是连同性都为之震惊的娇艳的微笑。
[没事,所谓的忠义就是受到报应啊,想着想着就开心起来了]
[……是么]
感觉到心脏的颤抖,纱子将视线移向了电视。
……好像是连续杀人狂在狱中自杀了。
沉溺于没有形状的悲痛中,结果抓破自己的喉咙死了。
虽然很不明白,但是她应该感受到谁万念俱空了吧。
接着,受到报应的时候,流泪了。
纱子感到稍稍有点恐怖——在此之上,又会出现了不起的作品吧,她短短地呼了一口气。
间奏
建在车站前面的高层宾馆的最顶层套房。
坐在深咖啡色革皮沙发上的女人,缓缓站起来,向窗外望去。不是俯视而是平视,好像看着远方。
少许沉默过后,女人开口了。
[这个魔力的异质,一定没错呢]
听了这确定的声调,坐在对面的男人眉头一动。
[是么。……好像可以把握位置呢?]
[当然啦。我的魔术强化了探寻的功能。正因为这样,才能查明这条街道上存在逆理。自负一点说,即使不使用力量,一个月内我
也能找到。]
映在窗户上的是无情的微笑。
回过头,视线回到男人身上的女人,带着和刚刚完全相反的担心的表情说道。
[终于快了呢。好像能赶上,太好了。……没问题?]
[……啊啊,没问题。已经不再迷茫了。本来,能够迷茫的闲工夫都没有了]
男人用庄重的、不带退路的坚定的声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