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神隐!消失于山中的高中生身在何处?』
走下校舍里侧的阶梯,打开铁制的沉重门扉,社长敞开于桌上的报纸标题映入眼帘。
……真是常见的三流灵异报导。
我边这么想,边取下围在脖子上的蓝色围巾……应该说是类似围巾的一束毛线。
「……丈途同学,你似乎很珍惜那条围巾呢。」
社长面不改色地转向我,那动作使她的豊胸晃动。
「那条围巾是丈途同学跟我一起做新年参拜时,就非常非常珍惜地围着的围巾呢。自然是从不离身地围在脖子上。」
「社长,这条围巾再怎么说也是人家送的礼物,再说外面又还很冷——」
社长无视我的话,再次凝神看着新闻。
寒假早已结束,但这并不代表冬天也跟着离开。闪学园所在的山上一带正积着雪。在这种季节如果不围着围巾,当然会伤害到送我礼物的人。虽然这围巾的网目有点……应该说是相当杂乱,但编织这条围巾的是个非常努力的好女孩。我想尽量避免去伤害到她。
——叽。
「我又出错了……」
女孩的声音随着开门的声音同时传入。转头一看,站在面前的是长发齐肩,外表活泼的女孩。
她看到我所拿下的围巾时,稍微害羞地微笑说:「看来还没散开呢。」
——没错。她就是将这条围巾送给我的人,仓部胜代。跟社长不一样,她并不是社长那种强调性感的类型,好似每个班级中都会有一个,具备那种平易近人的可爱之处。但她现在不知为何……全身都是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社长说『今天是胜代同学入社之后的初次采访』,所以我很兴奋地用跑的过来……结果就跌倒了。」
胜代涙盈盈地细声说着。她……是个相当粗心的女孩。
埋头于阅读报纸中的社长叹了一口气,倏然起身从社团的架子上拿起一条毛巾,温柔地包覆住胜代的头。
「真拿你没办法……胜代同学,我知道你很高舆,但应该要将那精神保留到采访时再发挥才对。」
「社长……谢谢。社长总是很稳重美丽……真令人僮忆……」
「哎呀哎呀,胜代真是个率直的好孩子。」
绽放笑容的社长跟眼神闪闪发光的胜代……两人感情融洽地将身体贴近,相互对望。
……真是美丽的友情,对吧。
在我盯着那两人看时,社长以比外面的雪还要冰冷的声音说道:
「对了,丈途同学。就算你是情色小说的天才,如果在女性关系上太不检点……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喔。」
「唉?」
社长鋭利无比地了我一眼,并在下一秒若无其事地露出微笑,并仔细地拿毛巾擦拭胜代身上的雪。
社、社长……好恐怖!我明明就只是围条围巾而已啊……
就读于这学园的,是在各式各样领域中被称为「天才」的人。我是情色小说的天才,胜代是社团经理的天才。但是……只有社长的才能至今依然成谜。不,不只是才能而已。不管是她的本名还是学年,一切至今都还是谜题。
社长特地将学园的紫色连身裙制服换成皮革材质,脚探高跟鞋,并拿着跟身高同尺寸的皮革棒——般的被卷起来的巨大皮面笔记。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穿着紧身皮衣、拿着惩处棒的女王。
……果然是SM的天才吗?
虽然我曾这么问过她,但那时候被她坚决地否定了。可是……如果以外观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我边这么想边看着社长时,她滩开于桌上的报纸映入我的眼帘。我不自觉地开始阅读接在「现代的神隐!」这标题后面的文字。
看来这个事件,似乎是在一个月前左右,发生于闪学园所坐落之山中的事。据说遭遇神隐的高中生在和山麓街道的小学生们一起玩时突然消失了纵迹。虽然山岳救助队曾进行大规模的捜索,但始终没有找到消失的高中生。在事情尚未厘清的状况下,山中下起大雪,迫使搜索暂停。
『——在山中消失的男学生,是闪学园高级中学的一年级学生——』
看到这段文字的瞬间,我讶异地吐了一口气。
「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没错。丈途同学,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社长讲得一副里所当然的样子。而胜代则一脸不可思议地在社长面前读起报纸。
「根本没人提起这件事……我想应该没人知道吧……」
「看来区区一个人从班上消失这种小事,是不会让人发现的。」
社长轻描淡写地说完,将毛巾递给胜代,抄起放在桌旁的巨大皮面笔记。
……真、真是薄情呢,这学园的学生……
「——对造成别人的麻烦毫不在意——这可说是典型。对计划的初始阶段来说——」
社长注视着笔记,自言自语地说着。
……计划。
正当我打算问她详情时,胜代先一步向我搭话。
「神隐什么的……真是恐怖。那个……那个人已经消失无纵了对吧?」
「说、说得也是……这是一件大事吧?」
「——正是如此。因此,新闻同好会将为这神隐事件进行采访。」
「「咦咦?」」
我跟胜代的声音,与社长的话重叠在一起。
因、因为很可怕,所以我是不太想要啦……
胜代的想法似乎跟我一样,她不安地凝视着社长。
社长无视于我们的注视,边在手中把玩着那有如惩处棒般的笔记,露出倨傲的微笑。
腐朽失修,朱漆剥落的鸟居、失去首级的狛犬。然后是风化断裂,掉落于地的注连绳………
传闻中闪学园的学生遭遇神隐的地点,便是这间荒废的神社。枯木遮阳,使周遭晦暗无光。
「社长……这里,应该不会出现幽灵之类的东西吧?」
我胆颤心惊地这么问,却只见社长含笑不答。
——啪擦!
「呀啊啊啊!」
突然发出的巨大声响让胜代惊叫失声,朝我飞扑而来。碰到我手腕上的,是富有弹性的双峰触感……
「胜、胜代?」
我慌张地看向她,她湿润着双眼抬头看着我说:「我对这种的很不在行……」
……好、好可爱。我因她抵在手腕上的麻胸触感,整张脸松她了下来。这时花香的味道自某处飘来,在那刹那——
「这只是树枝因积雪的重量而断裂罢了。」
社长不愉快地说完,若无其事地将手伸进我与胜代之间,将我们分开。社长所用的花香香水香气飘荡于身旁,强调着她的存在。
「洛基、布雷德。」
社长呼唤SP们的名字。身着西装以及太阳眼镜这种超可疑组合的两个外国人应声走向社长。像白人的是洛基,像黑人的是布雷德。不知为何,布雷徳手持机关枪,洛基……原因不明地背负着一位少年。
「……社长,我从刚刚就很在意……这孩子是谁啊?」
「神隐事件发生时,直到闪学园的学生失纵的前一刻,都跟那学生在一起玩的其中一个小学生。」
洛基让少年站在地面上,少年面色怯懦地开始环顾荒废的神社。
「……我们在黄昏时跑到这边玩捉迷藏。那时我当鬼,所以到处寻找大家。但是只有那个哥哥,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天开始变黑,可是就算我喊『大家都要回去吗』,那个哥哥也不出来……」
少年或许是在描述中回想起当时的恐惧,再也不发一语。
……小学生如果遇到神隐这种事,应该会吓到成为心灵创伤吧?遭遇神隐的学生当然很可怜,但我觉得跟他在一起的小学生们也很可怜呢。
「……自古以来,黄昏时段便被称为逢魔之刻,被认为是容易遭遇异事的时间。捉迷藏与神隐传说之间,也有着无法分割之关系……」
有如要遮掩社长的呢喃一般,一阵寒风拂起雪花。飘舞的雪有如被鸟居吸入一般穿过鸟居,消失在晦暗境内的深处……
……很、很可怕耶……
「——丈途同学。」
「鸣哇啊啊!」
「……你为什么这么吃惊啊?」
社长一脸受不了似地看着我,指着鸟居的另一端。
「麻烦你试着大叫:『躲好了吗?』」
「这、这是干什么?虽然我不太懂……不过感觉像是什么诅咒,让我很不想做耶?」
「请你喊看看。」
「咦……可是……」
「请你喊看看。」
……没得选择吗……
我吞了一口口水,抬头仰望眼前的鸟居。虽然不想因乱说话让自己受到什么奇怪的组咒……但惹社长生气也很恐怖。
我认命地大吸了一口气,大叫:「躲好了吗!」
声音回撞于山中,逐渐消失……
——躲好罗!
从离这此不算太远的地方,传来男性的粗扩怒吼。
「——鸣!」
我因过于惊讶而昭然失声。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只见社长将手伸向布雷德,接下了机关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社长突然集中炮火,攻击发出男性声音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啊!」
「……躲得还真好呢。」
「社长,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社长将机关枪的背带挂在肩上,打开看似惩处棒的笔记,极其平淡地开始说明。
「大约一个前左右在此遭遇神隐的闪学园学生……名为鬼隐潜。他是——捉迷藏的天才。」
「所以他才会跟小孩子玩起捉迷藏吗?」
「在我详细问过当时参加捉迷藏的小朋友们之后,知道规则是如果碰到那个躲起来的人,就得换人当鬼。能躲的地方为以这神社为半径的方圆五百公尺之内,时间限制为——不限时间的殊死战!」
「殊死战……不过就是捉迷藏罢了……」
「相信自己的才能,为此在比赛中赌上性命是件很棒的事情。可是努力过头而给别人——例如山岳救助队的人们——带来困扰的话,就无法让人视若无睹。」
「例如山岳救助队……嗯?唉?难、难道……刚刚回答『躲好罗』的人是……」
「没错。他就是一个月前遭遇神隐的鬼隐潜本人。」
「唉?那一个月前的那个事件根本不是神隐……而是他自己躲起来的喔?」
「是的。」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或是该说这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因为怎么找都找不到潜同学,所以在不知不觉间被当作是神隐了吗……
「我们将从现在开始参加这场捉迷藏,并会把战胜潜同学为止的所有经过当作采访题材。潜同学,你听到了吗?应该没问题吧?」
对社长的话,潜同学挑衅地说:「如果抓得到就试看看啊!」
社长……她完全无视我跟胜代,自顾自地在谈呢。算了,反正就算阻止她,她也会继续谈下去吧……
「那么,让我们来确认规则。如果没有时间限制,决战可能会就这样无限制延长下去。要不要把时间设定成到明天黄昏为止呢?其他部分的规则就沿用潜同学跟小朋友玩时的规则也没关系。」
——啧,真是无聊!我想要的是充满刺激的殊死战啊!
「……是这样吗?那虽然没办法进行殊死战,不过我们彼此赌些什么东西。如果你被鬼碰到,那就必须乖乖回学校。」
——那如果我顺利逃到明天黄昏……说得也是……就让我从你或是那边的那个女的之中选一个喜欢的陪我吃饭吧!
「就这样吧。」
「这样好吗?」
我不禁瞠目看向爽快地答应此事的社长。社长面带微笑,似乎从没想过自己会败阵。
「那就由我们接替今天带来的这位少年当鬼。」
不知为何,社长用「们」这个复数形,使我诧异地看向她。在我们四目相交时,社长的脸微带红晕,握住了我的手。社长的手那温暖又柔软的触感……
「社、社长,怎么了?」
「来,胜代也把手放上来。」
听到社长的话,胜代也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将手放到我们的手上。
看到这个景象,社长对小朋友点了点头。而小朋友则将手再叠到我们手上,并大喊「抓到了」!
「这下,我们三人同时不小心变成鬼了呢。」
「不……不小心……」
这根本是作弊吧。
——喂,太狡猾了吧!
当然,潜同学也出声抗议。但社长在听到抗议的瞬间,立刻以机关枪朝着声音的方向全力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啧!可恶!
潜同学如此说完之后,就不再坑声。
「那个……社长,再怎么说,开枪射击还是不太妙——」
「这是空气枪。」
……空气枪?
我看向子弹射击的方向。多数谢枝断裂,街干上也残留许多弹痕。
……这威力……是空气枪?
我神情僵硬地将视线转回社长身上,只见社长面带倨傲的笑容,将机关枪拿在手上。
「来,狩猎的时间开始了。」
——锵!锵!
「躲好了吗?」
在半毁的工厂中,我随意开枪并大声叫嚷着。知道组织秘密后逃跑的小女孩……我非得抓住她不可。
——锵!锵!
「噫——!」
从大型机械的内侧,发出简短的悲鸣声——富果。大概是子弹打到她附近吧?多亏她发出声音,让我轻易察觉她的位置。
我绕到机械背面,身着水手服的女性映入眼帘。为不让违法行为被人发现,组识所做的伤装中的一间底层事务所……她是在那里打工的女高中生。
「抓~到罗。」
我嘴唇上扬地向女性微笑,而她则是露出一脸有如见到恶魔般的绝望表情。也是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如此。
「因为你爱玩捉迷藏,才会害得我这么麻烦。在把你交给上面之前如果不好好乐一乐,那不是亏大了?」
我将抢管塞入女人口中,轻而易举将永手服撕裂。尚未发育的玉胸裸露……是唯有细嫩肌肤跟弹性出类拔萃的少女胸脯。
「来,你的命系在这只枪上。谨慎的含好,然后给我将它擦干净!」
「嗯……嗯呜……」
或许是因为爱惜性命,她开始小心地舔舐冰冷的枪身。里侧、侧面、子弹射出的枪头……她拼命吸吮,口水丑恶地濡湿了四处。她那拼命的样子,勾起了我的残虐性格。
「你投注的爱情还不够。这是本大爷重要的枪喔?你给我更加爱惜地舔它。」
我伸脚刺入女人的裙子中,用脚尖抵住她的胯间,不断挑弄着。柔软的大腿内侧开始敞开,直让人怀疑如果认真插入,是不是会真的整个进去的程度……
「嗯哼……不……不要……」
「你给我继续舔!」
被我怒吼,女人再次专注地舔吮起枪。每当我用穿了鞋的脚尖抵向那恐怕早己濡湿的胯间,女人使发出「嗯……」的娇声。舔舐着枪的舌头渐增妩媚,开始转为充满欲火的缓慢舔吮。
我开始以几乎可称之为踩踏的力量,在抵住女人胯间的脚尖上施力。
「噫啊!嗯……哈呼……拜、拜……托……我会好好舔的,我会好好舔它,所以请你救救我……」
对女人恳求的脸,我只是一笑置之,并继绩践踏女人的胯间。
「呜呜!哈啊……哈……」
「你得要躲好才行啊。赌上性命的捉迷藏……既然输了,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个不是吗?」
看着我愉快的微笑,女人因过度绝望而恍然若失。
……突然,女人「嗯……」地哼了一声,将视线移到我那践踏着她胯间的脚上,然后,有如想到什么般地开始不断舔吮枪身。
「呼啊……嗯嗯……鸣嗯……」
女人舔舐的模样,就仿佛在游戏中败北的自己只剩下如此一途,又有如舍弃自我般,带有一种献身的妩媚。
「——洛基把原本当鬼的少年送回山麓街道。回来时带一套露营用具到神社这里来。布雷德追纵潜同学的足迹,帮我们寻找潜同学。」
「「——遵命。」」
洛基跟布雷德简短回应之后,便各自依照社长的指示开始行动。洛基背着少年,开始视积雪道路为无物般迅速下山。布雷德则朝向可能是方才潜同学躲藏的地点前进。
「胜代同学跟丈途同学在我解决找出的目标之后,一齐冲上去触碰他。那么,作战开始。」
社长说完,便迈步追赶布雷德的身影。
「那个,社长。这个……早已超过捉迷藏的程度了吧?」
社长毫不停步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考虑到潜同学的体能状态,就算追过去触碰他,也会被他逃掉。用枪解决他之后再慢慢过去抓他,才是最好的办法。」
「就算是这样……」
「丈途同学。潜同学在捉迷藏上赌上性命。那我们也该赌上全心全意来回应他的气魄才是。没错,真要说的话——这就是生存捉迷藏!」
生、生存捉迷藏……虽然意义跟神隐不同,但看来事情正渐渐朝着危险的方向发展……
「丈途同学。这次的采访跟至今的采访有个明显的差异点。你发现了吗?」
「……咦?」
社长突然以认真的神情如此问我,使我一时答不出话。
明显的差异点……一开始是对学园偶像提出色情的问题,接下来是在板羽球大赛中扯腰带还有思考百合情色小说——
「这次不做色情的事之类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做过那种事!丈途同学,为什么你只会以这种角度来思考事情呢?」
社长用皮面笔记以拿惩处棒的方式敲打身旁树木,用力吐槽我。
……怎么会。明明就有做色情的事才对啊……
当我露出困惑的神情,社长大大叹了一口气。
「我特地跟这次的采访对象进行比赛。试图藉由以我们这些外行人击败捉迷藏天才潜同学的方式——来对学园的学生提出质疑。」
「质疑?」
「闪学园就这样,照着水墨校长所提倡的『相信自己的灵光、相信自己的感性、走自己该走的路』走下去,是否真的是好事?我要藉由击败典型的任性妄为学生的潜同学,来向学园里的学生提出质疑。」
社长说完之后,加快脚步追在布雷德身后,不断前进。
……到底是什么呢?这股不协调感。这次的社长有点奇怪。社长说过,所谓的记者精神,就是要传达事实。但这次的采访却是以击败潜同学为前提而进行。为制作报导而击败采访对象……这种报导,根本就称不上事实不是吗?而且社长刚才的发言,简直就像是反对闪学园的校训似的……
「社长又在隐瞒些什么了吧?」
而且这次隐隔的事情在性质上与至今为止完全不同。我不太会讲……但总觉得她隐瞒着极为重要的事。
「走吧,丈途同学。你继续发呆的话,会被社长丢下喔。」
胜代像平时一样精神奕奕地呼喊我。这次算是她的初次采访,因此她毛毛躁躁,无法按捺想快点追上潜同学的心情。
「那个……胜代。你觉得这次的采访如何?」
「很好啊?质疑耶!在报纸上刊载环绕于思春期心中的各种思念,将其传达给大众知道……这就是青春啊!」
「……不,你说得的确微妙地不算错误啦……但你不觉得这次的社长不太对劲吗?」
「社长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胜代很不可思议似地侧着头说道。
……虽然社长充满谜团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身为经理,必须好好帮大家狩猎!来,我们快跟上社长吧!」
胜代完全忘记方才的恐惧,眼神闪闪发亮地奔向前方。
……是我想太多了吗……?
虽然心中还存有各种疑问,但我依旧决定跟着大家的身影前进。
跟随布雷德在周遭绕了一下之后,可以看到树干上绑着红色的绳子。
「这是刚好距离神社五百公尺的位置。看来是标记捉迷藏范围的记号。」
布雷德点点头,并四处张望。跟着他的视线环顾四周,可以看见各处的树木上都绑有红色的绳子。的确,这似乎真的标示出了捉迷藏的范围。
布雷德蹲在地上,凝视着残留在雪上那稍微有点大的窟窿沉思着。
「大小姐。鬼隐潜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是啊,怎么了吗?」
「那家伙的脚印,简直跟野兽一样。」
仔细看看布雷德面前的窟窿,可看出人手的形状。在手形窟窿的附近,也能看见脚跟形状的凹陷痕迹。
「手跟脚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家伙没有穿鞋。此外,他特地张开脚趾防止滑倒,不让脚陷入雪中。总之,就是跟猴子一样的走路方式。」
猴、猴子……
「根据资料,他是一位身心都跟原始人有共通之处的男性……就以知道他是这种人为前提来搜索吧。」
「遵命。」
「在继续搜索之前,先告诉我们目前所得知的情报。」
「根据脚印来推断,鬼隐潜为身高两公尺左右的巨汉。力气……可能比我还大。这样还能擅于玩捉迷藏,应该会是相当好的人才——」
「布雷德!」
社长有如谴责般尖声喝阻。听到那声音,布雷德只是简短地答了声「遵命」,就再次开始追跃潜同学的足迹。
……话说回来,靠那种痕迹就能知道身高以及力气……真是厉害。
「布雷德,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这种事呢?」
「小鬼……在我们的世界中,半吊子的好奇心会招致杀身之祸。你最好谨记这一点。」
太阳眼镜内侧的瞳孔似乎发出了鋭利的光芒。
「对、对不起!」
自创社以来,我就开始与社长的SP们相处……但我至今依然很惧怕他们,实在不认为自己能跟他们变成朋友。
「……潜那家伙,竟然吃竹叶充饥?他的毅力还挺让人钦佩的嘛。」
听到布雷德的低语,我转头看向他。他正用小树枝摊平某种粪便,并加以观察。那个,是潜同学的——
总之,刚刚那个我决定当作没看到。我看向胜代,她满脸通红地露出困惑的神情。「玩、玩捉迷藏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会感到困惑也是理所当然的……竟然玩捉迷藏玩到寻找他人上厕所的痕迹……我们跟在布雷德身后,追寻潜同学的足迹在山中绕了一圈。可是,每当我们前进到某种程度,足迹就会消失。
「……啧。那家伙,像猴子似的爬到树上,并在树干间移动啊。」
找到新足迹,然后发现足迹会在途中消失。我们不断重复这样的步骤。虽说捉迷藏的范围是自神社算起的半径五百公尺以内,但在拥有斜坡的山中移动,这样的距离其实颇为吃力。我、社长、胜代三人明显开始露出疲态,跟不上布雷德的脚步。
「……大小姐,要我背您吗?」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不用走。」
「可是,大小姐——是谁!」
布雷德猛然鋭声一喝,迅速地取出刀,头也不回便往斜后方投去。
……沙沙沙沙!
树枝激烈地晃动,可看到某个巨大的影子从这里远离。
「刚……刚刚的到底是……?」
对呆若木鸡地喃喃自语的我,布雷德只简短地吐出一句:「是鬼隐潜。」
布雷德走到自己投出刀的树前,仔细调查那一带。被称为折剑匕首,长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利刃插在树干上。那是一种刀锋部分崎岖不平,形状奇特的武器,也是布雷德平素随身携带的东西。
「那家伙……藉由吃雪降低体温,防止吐出来的气息变白。从刚刚开始,他就在身边监视着我们。」
「还以为他只是远远地躲着而已,没想到他甚至还会就近监视。竟然能让布雷德过了这么久还没发现……该说不愧是捉迷藏的天才吗?」
社长边说边触碰机关枪,露出严肃的神情。
……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这次的采访,继续下去真的好吗……?
不好的预感总是会莫名成真,在这之后我们遇到许多麻烦。
大家追着潜同学的足迹前进,到了一个周遭没有树木的广场。这时候,布雷德忽然停下了脚步。
「可恶,那家伙竟然使用Back Track(沿足迹后退)!」
「Back……吗?」
正当我准备询问布雷德时,他不知为何怒吼道:「周遭明明没有树木,但足迹却中断了!那家伙精准地踩着自己留下的足迹后退,隐藏了纵迹啊!」
「喔?那,我们必须继续追逐脚印罗?」
「不是这个问题!潜那家伙,恐怕在这附近设了陷阱!你们别轻举妄动!」
「噫!」
我边说边不经意抬头向上看。一看,发现雪球正朝着我的头部飞来。
「哇!」
我不自觉地闪开雪球,感到脚边碰触到某种像是细线般的东西。在那刹那——冰箱,从天而降。
「喂……咦咦唉唉?」
咚!唰——!
毫无闪避的时间,冰箱猛烈砸到我身上,我就这样被压垮,深深埋入积雪之中。
「——非法弃置的家电……我觉得自己看到了现代社会的黑暗面呢。」
「——潜那家伙,开始不择手段了呢。」
无视被埋在雪中的我,社长跟布雷德淡淡说道。
『别说这么多,快点救我啦!』
即使我在雪中吼叫,还是没有听到社长跟布雷德的回应。
「——丈、丈途同学……你还好吗?」
虽然真正关心我的人就只有胜代而已,但这已是我心中的救读。
这个……根本就不是捉迷藏啊!
潜同学有如要以攻击性的手段对抗新闻同好会一般,四处设下了陷并。我的脚被捕兽用的圈套陷阱圈住而跌倒,树上的冰柱一举落下,使我差点受到重创,他甚至将冬眠的熊诱导过来,害我差点命丧黄泉。
此外,由于社长跟胜代有布雷德的保护,因此毫发无伤。就只有我在前进之中渐渐满身疮痍……
「布雷德!你为什么都不保护我啊!」
「我是大小姐的SP。是男人的话,至少该自己保护自己吧。」
「怎么这样……」
「丈途同学。看来潜同学因为我们手持武器而认真了起来。请你千万小心。」
「那社长快把手中的机关枪丢掉啦!」
「这不是很好吗?对方认真起来,才能为我们的报导锦上添花啊。」
社长无视于我的呐喊,愉快地说道。
……我能活着下山吗……
「大小姐。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跟洛基会合。」
「好吧。那么,我们就在此等着。布雷德到神社去将洛基带过来。」
「遵命。」
布雷德说完,独自消失了纵迹。
「……社长,只留我们几个待在这种地方,没问题吗?」
「只要不轻举妄动就不会踩到陷并。而且就算有什么万一,我还有这个啊。」
社长面带微笑地抚摸机关枪。她那脚踩高跟鞋,身着紧身皮衣般的制服同时拿着枪的模样,看起来莫名地有气势。
社长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才能呢……
我不禁露出苦笑,感到一道汗流过额前。
此时,胜代不知为何,一脸内疚地注视着我跟社长。
「两位,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身为经理,却完全帮不上忙……」
「你别放在心上。这次的狩猎,将一切交给布雷德处理会较为妥当。」
「可是……难得社长看上我担任社团经理的才能,才将我招募到社团中……」
胜代低头看向下方,沉默不语。总是精神奕奕鼓励着大家的她露出这副神情……看着看着,让人心痛不已。竟然为这种事谴责自己,胜代还真是个认真的女孩。初次采访,应该有许多地方让她感到困惑才是……
——沙沙!
忽然,距离不远处的竹叶晃动起来。反射性转头望去,可看到某种东西的影子隐藏在树干之间。而类似那影子脚步声的声音,快速地从这里离去……
「是潜同学!」
胜代慌张地冲出,开始追逐影子。
「等一下!胜代!随便追上去是很危险的啊!」
「是啊!首先让我用枪射杀他,你离开目标远一点!」
「放心吧!我……一定会碰触他,帮上大家的忙!」
胜代丝毫未放慢奔跑的速度,持续追逐着逃跑的影子。
……不行。胜代因为自责而太过急躁……
我跟社长对看了一眼,便同时拔腿追上胜代。
影子逃得极为迅速,那怎么看都像野兽的动作。即使我们拼命追赶,也难以缩短距离,胜代最后终于失去耐心,准备一口气扑向对方。
「看我在摔角社中学会的擒抱……喝啊!」
在那瞬间,影子猛然向右转向。事出突然,我们多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地面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悬……悬崖!」
在我惊谢地大喊时,我的脚已经浮在空中。往后看去,我看到一只鹿张着圆滚滚的眼睛望向这边。
……原来我们追的不是潜同学啊……
或许是因为情况太过危急,反而能让我在心中冷静地说着。
「我、我……我又出错了~~~!」
伴随着胜代的呼喊声,新闻同好会的全体成员团结一致往悬崖下坠落。
「鸣……大家都还活着吗?」
是摔到雪上了吗?有种好柔软的触感。尤其是手掌部分……右手就好像被什么巨大的软垫包住一般,十分舒适。左手被比右手还要小,但在柔软之中带有弹性的东西包围,非常舒服。
不过……真奇怪。明明是雪,却意外的温暖……
在我移动疼痛的身体,正准备张开双眼时——
「呀啊啊!」
传来了女孩子划破天际的尖叫双。我惊讶地张开双眼,看到在我左侧的——是胜代。她刚好仰向躺在我的下方,而我的左手正放在胜代的胸膀上。
咦……奇怪?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丈、丈途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从我的右侧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我转头,发现社长仰向躺在我的下方,而我的右手正放在社长硕大的胸脯上。
难、难道……我以摸着两人胸辅的状态倒在地上吗?
「抱歉!我马上让开!」
我慌慌张张想从两人身上移开。可是当我想将手从社长的胸脯上移开,全身体重就转移到触摸胜代胸部的手上,将那富有弹性的胸部压到扭曲变形。当我想将手从胜代的胸前挪开时,我的体重又转移到触摸社长胸部的手上,使手深入硕大的双峰中。
「「你……你趁乱做些什么啊!」」
——啪!
两人猛烈的巴掌,同时左右朝向我飞来……………………………………………………………………………………………………………………………………………………………………………………
「——真是的,我真是笨蛋笨蛋!」
胜代边哭边敲着自己的脑袋。她恐怕正为因自己的失误而让我们摔下悬崖一事而内疚不已吧?
社长看胜代那副模样,便出言安慰:「没办法。这是想追目标而引发的意外事故啊。」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我双颊红肿的被丢在一旁。
……我那个也是意外事故啊……
「不过这下真的不妙。虽然洛基应该有将露营装备带来,但这里又收不到手机讯号……」
环顾四周,已是日落西山。原本就寒冷的雪山在失去阳光之后,寒气骤增,而我也早已冷到牙根发颤。
「丈途同学。」
「吗?」
「请盖个雪屋。」
「唉?啊……说得也是。那大家一起将雪拍硬——」
「请丈途同学盖好。」
「由我?难道……要我自己一个人来?」
「——我跟胜代同学的胸部——」
「可是那是跌下来时偶然……」
被社长一瞪,我也只能嗜口。
………唉,自己真是没用。
黑暗中,传来风摇曳枯枝的声音。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的诡异声响……被迫要在不断受到扇动的恐惧感中度过一夜,可说是种酷刑。
在雪屋完成之后,我们一起进去等待天明。雪屋虽然能档住寒风,但却无法完全遮蔽声音跟寒气,大家耐着寒冷,在黑暗中静静待着。
「糟糕……我们在山中绕来绕去,消耗了许多体力的状态之下遇到这般酷寒……如果睡着,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受冻的社长以颤抖的声音说着。社长的衣服虽是皮制,但她却将胸前大大敞开……也是啦,穿成这样跑到冬天的山上,应该很冷吧。
……这时候,我该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吗?
对女孩子做出如此贴心的举动,的确是件令人害羞的事情。但现在处境危险,害羞与否什么的……现在应该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下定决心将制服的外套脱掉,递向社长说话的方向。由于手刚好触碰到社长的肩膀,因此我轻轻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丈……丈途同学?」
「我没问题的。你穿上吧,穿成那样一定很冷。」
「谢……谢谢。」
社长虽然感到困惑,但还是有点高兴似的,声音愈来愈细微地道谢。
——砰咚。
平时像是女王般的社长老实道谢,好似受到奇袭一般,使我坪然心动。
社长……偶尔会露出这种娇柔的一面。总觉得……很犯规呢。
「——哈啾。」
黑暗之中,传来某人打喷嚏的声音。不,连想都不用想……是胜代。她当然也很冷。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或许是因为她察觉到我的动作,胜代精神奕奕地说:「我没问题的。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擅于运动的人喔?」
虽然胜代是个即使在寒冬中也能毫不在意穿着短袖体育服的女孩……但再怎么说,寒冬山上的冷气,总是令人难受吧。
正当我思考该如何是好时,听到了社长的声音。
「丈途同学。难得你如此好意,真的不好意思……但这件外套,请披在胜代同学身上吧。」
「不用了!我真的没问题的!」
「可是胜代同学,你刚刚打了喷嚏喔。」
「那个只是因为鼻子有点痒……」
「要识破你笨拙的谎话实在太容易了。」
胜代倏地沉默下来。我跟社长都觉得不可思议地等待她的下一句话。过了不久,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明明是经理……却因为我的粗心而让事情演变成这样……那个,请不用在乎我。」
「胜代同学。那种事——」
「不要紧!而且再怎么想,社长穿那样应该比较冷才是!好吗?」
胜代飞快地说道。社长迫于她的气势,只好不再提起。
之后,我们在雪屋中挨冻了几个小时…………………………………………………………………………………………………………………………………………………………………………………………
突然间,我发现胜代的呼吸气若游丝。
「胜代,你怎么了!」
「嗯……我好困,所以想睡了……」
「咦?」
在这种严寒之中想睡……这太奇怪了!社长似乎也想着跟我一样的事,大叫「胜代同学,不能睡聊!体温下降的话,你会有危险啊!」
「社长!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要不断讲话来防止她睡着,还要维持她的体温!」
「怎么做?」
「怎么做……如果这问题只靠丈途同学的一件外套就能解决,那倒是简单……」
社长欲言又止。我心急如焚,不禁大声了起来。
「胜代有性命危险!社长,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快说啊!」
「……体、体温……」
……体温?
………………………………………………………………………………………………………………
用体温来保暖吗!可是这样的话——
「丈途同学。因为现在情况紧急,所以我们才这样做。如果你有什么歹念——」
喀嚓……
空间中传来社长拿起机关枪的声音。
好……好恐怖!
「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不会想!」
「……真的吗?」
「当、当然!」
社长沉默了一阵子后表示「快点到胜代身边」,并握住我的手。社长的手极为冰冷,有如触碰到寒冰一般……看来,现在真的不是做色情妄想的时候。
我摸黑走到胜代身旁,一到她身边,我就将手放到裤头,开始解开裤子上的皮带。
「丈、丈途同学!你在做什么啊!」
「吗?不是要脱光之后互相抱住,用体温温暖对方吗?」
「在这种地方脱光才真的会冻死啊!我们要用我们的体温来温暖胜代同学的『衣服』!」
「是这样吗!」
……不,以常识来想,的确应是如此。裸身互拥的话,肌肤没有互相碰触到的地方,就会直接受到冷气侵袭。说得也是……
这时我突然回想起社长那有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手。
……就连我们也逐渐失温。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
我感到社长将我的外套盖在胜代身上,并抱住了她。我挥开萌芽于心中的不安,走到隔着胜代与社长相望的对侧,抱住了胜代。为不让胜代睡着,我们开始与她交谈。
隔了一段时间,可以感觉到原本明显比我们还要冰冷的胜代,体温缓缓上升到与我们差不多的地步。原本奄奄一息的呼吸也渐趋平稳。
太好了……或许能安全过关也不一定。
一放下心后,脑袋稍微开始有运转的空间。原本我专心致志地抱着胜代的身体……但仔细想想,这是很惊人的状况。如果过着平常的日常生活,应该很难有像这样全力抱住女孩子的机会吧。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胜代健康的身体……看拥有如此肉体的胜代在自己眼前这么虚弱,会让人想要……紧紧抱住她、守护她。不对,我现在已经在用全力抱住她了……
我想着想着,重新抱住了胜代,这时我感觉手背拉扯到了什么。与此同时,我的手碰到了某种柔软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丈、丈途同学……那个……手,能请你拿开吗?」
从我对面社长的位置,传来低沉的声音。从我对面……
这么说,这个触感是社长的身体!而且这柔软的程度……难道是胸部!莫非,我刚刚扯到的是社长的制服或是内衣之类的?这么说,我正……与社长直接肌肤相亲?
我慌慌张张想将手拿开,但社长硕大的胸部反而构成阻碍,使我又多碰了胸部几下。胸脯软绵绵地包覆着我的手……真是惊人的大小。
「不对,社长!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暗到我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请你尽量别让身体离开胜代,然后轻轻将手移开。」
「是、是的!」
我急忙想将手移开。虽然知道不该去触碰,但我也只能让手犹如伏贴在社长的硕大胸脯间般地移动。
「嗯……」
社长吐出了娇媚的声音。
怎、怎么会!难道是因为我的手在胸前游移,使社长有感觉了之类的——
在那瞬间,我的手触摸到手指大小的圆形伤痕。社长的胸前……有伤痕?
我不自觉地将游移的手停在该处。
这是什么……这伤痕的形状,我好像有印象。最近好像看过……对了!这跟树干上机关枪的弹痕很像!吗……咦?这个伤难道是……弹痕?
「不……不要啊啊啊啊!」
社长忽然大喊出声,在将我推开的同时,她自己也往后退。接着,她突然啜泣了起来。
「什么?咦……」
事情太过突然,让我说不出话来。当然社长唐突地发出悲鸣也是原因之一,但刚刚摸到的有如弹痕般的伤痕……到底,在社长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当我思考着该如何向社长搭话时,我感觉有人起身站在我面前。
「丈途同学!你对社长做了什么?」
与声音响起的同时,各种东西朝着我飞了过来。虽然因周遭太暗而看不见,不过某种圆形、有如小铁块一般的东西不断打在我身上。
「痛、好痛!胜代,快住手!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
——我做了。我着实摸了社长的胸糖。甚至触碰到社长的伤痕……毫无辩解的余地。这完全是我的错不是吗?
「胜代……总之你先听我说!」
「社长竟然会哭,这绝不寻常!我明明这么相信丈途同学……你这烂人!」
鸣……!虽然这么说但是好痛……话说回来,胜代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
看来我也只能甘心地承受胜代不断丢过来的东西……
最后,当她丢到没有东西能丢时,周遭又陷入了沉静。
这时,旭日倏然东升。从雪屋中,可看到从外面的银白世界灌进来的灿烂曙光。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冻死了!」
我边开口边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同时瞄到胜代所丢过来的东西。
「大蒜跟……十字架?胜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因为说要追纵神隐事件……所以身为经理,我有好好地将大家的护身符准备好带过来。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不需要带丈途同学的份就是了。」
……还是不要回嘴好了。话说回来,我不认为大蒜跟十字架对神隐有效……
边这么想边伸手检起大蒜时,我猛然想起
『——潜那家伙,竟然吃竹叶充饥?』
『——就让我从你或是那边的那个女的之中,选一个喜欢的陪我吃饭吧!』
布雷德跟潜所说的话……对了!想不到答案近在咫尺!
「胜代!你不愧是经理!多亏有你,我想到赢得这场生存捉迷藏的方法了!社长你也来听——」
我欢欣鼓舞地大叫,但社长并没有将头转过来……
社长跟胜代正被绑缚在我面前。两人都将制服敞开到几近能看到胸脯以及底裤的程度,并仰向躺着。昨晚的严寒有如错觉般地消失无纵,现在的气温甚至可以说是温暖。正因为是这种日子,才能像这样暴露到极限。她们的身上放着大蒜。补充精力的大蒜以及受缚的女孩子……
没错,这就是——女体大餐陷阱!
潜同学已经三餐不继地在这座山中度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潜同学说如果赢得这场捉迷藏,想跟社长或是胜代一起吃饭。然后,潜同学不只是躲在远处,还会就近监视我们……综合以上几点所得到的答案,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那就是女体大餐陷阱!
「丈途同学!衣服这样也露太多了吧!」
胜代手脚受缚,扭动着身子说道。
「不会不会,这本来就是女体大餐,这样才普通啊。」
「可是,我的胸部跟底裤附近都凉飕飕的!」
胜代扭动着身子喊叫,使她的制服些微地移动了位置,更添几分暴露。这下,似乎真的再数公厘就能看见胸脯跟底裤——
「丈途同学!你现在,露出了超级下流的眼神!还是取消这作战好了!」
「不、不是啦!我只是在确认这样的裸露程度是不是符合女体大餐的标准而已!嗯,这样的裸露刚好。看起来很好吃喔。」
「看起来很好吃……不要啊~~~~!」
我暂时无视目眶含涙地喊叫着的胜代,将视线移到社长身上。她面无表情,依旧将脸从我身上别开。
……果然,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我已经道歉过好几次了,但直到现在,她仍然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
我注视自己的手掌。即使是现在,我也能鲜明地回想起那弹痕般的伤痕触感……社长拥有的究竟是什么才能,又走过了怎么样的人生呢?然后,她又到底对我们隐瞒了些什么?
「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没人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自己所吐出的话语,为我的心带来苦闷。即使以同为新闻同好会的同伴身分与她共处,但社长却还是拥有某些深不可触的部分。这之间的距离,为什么会让我如此痛苦呢?
我沉默地躲在树荫中,静待猎物上够…………………………………………………………………………………………………………………………………………………………………………………………
过了中午,又过了几个小时。太阳逐渐西斜,光线也渐趋微弱。温暖的气息消失,适合雪山的严寒又再度侵袭周遭。
她们两个……没问题吗?因为将制服敞开,所以应该很冷才是……糟糕。太阳快要下山了。就要到跟潜同学打赌的期限……
「丈途同学……」
胜代不安地注视着我。
潜同学有可能会没发现这个陷并吗?拥有跟野兽相同习性的他,会放过这样美味的大餐吗?
「……稍微引诱看看吧。」
我从树荫中走出来,迈步走到社长跟胜代跟前。
「啊!这地方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好吃的美食!我该不该吃掉呢?」
「丈途同学,你在说什么啊?」
被绑住手脚的胜代瞪大了眼睛说道。
「——放心,这是演技——」
我轻声说完,为安抚她而点了点头。而对顽固不愿看向我的社长,我想了一下,最后只说了声「再忍耐一下吧」而已。
我再次注视社长跟胜代,堆起了笑容。
「若是现在,就可以尽情享用两人~得趁没人跟我抢的时候赶快吃掉才行呢~」
由于社长跟胜代并排躺在一起,所以我有如要跨在她们身上一般屈膝跪下。
……还不现身吗?
由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再做些劲爆的事。
我张开双手,有如要覆盖住两人般地靠近。社长胸前的制服敞得比平时还要开,豊胸有如要从制服中弹出。胜代则由于制服下摆掀起到即将露出底裤的程度,使充满弹性的大腿外露到逼近根部。
——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我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现在两人手脚受缚,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也就是说……不管我做什么,她们都无法抵抗……
我将颤抖的双手伸向两人的肩膀。温暖的身体触感、柔软的身体触感,立时传递过来。
「丈、丈途同学?」
感觉胜代的声音,似乎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没错。昨晚我不是那么用力地紧抱住胜代吗?我跟社长一起紧紧抱住她……
「得、得要给你们温暖才行……给你们两人……不然,你们又会受冻……」
我放松身体的力气,让自己随着重力倒向两人上方——
「不准抢走我的食物~~~~!」
「鸣啊……!」
伴随男性粗犷的怒吼声,我的横隔膜受到令人无法呼吸的强力打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我在令人神情扭曲的剧痛中移转视线,看到身着迷彩服的壮汉正大快朵颐着放在胜代身上的大蒜。
——那、那就是潜同学?
我急忙看向四周,眼见跟离发动陷阱的绳子还有点距离。
我拼命以重心不稳的脚步奔跑,有如跌跤一般扑向绳子——一口气将绳子拉起。
「嘿咻!」
唰——!
被绳子绑住的木干击中潜同学,将他撞飞出去。
——好!
我趁着潜同学因冲击而眼冒金星的时候靠近他,为碰触他而伸出手。
「抓~到~罗!」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用手触摸潜同学的肩膀。
生存捉迷藏由新闻同好会获胜!
我们请被我们抓住的潜同学带我们回神社。洛基跟布雷德在神社境内,一看到社长就齐声大喊「大小姐!」并跑向我们。
在回这里之前一直低着头的社长一听到SP们的声音,就毅然抬起头,像平时一样说道:
「如我所吩咐的,你们应该还没联络山岳救助队吧?」
「是!因为时间还不到黄昏!」
很少听洛基说话这么兴奋。社长的平安应该让他很高兴吧?
布雷德像平时一样淡淡地看向潜同学,啐声说:「害我这么费力……」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丈途同学,在紧要关头,你还是很可靠呢!多有你,我们得救了!」
胜代对我展露笑容。在我以笑容回应胜代时,只见社长以认真的神情与布雷德讨论着什么。
「——虽然颇有天分,但还需要磨练——」
「——那么,就透过我以前的熟人进行准备——」
从断断续续传来的对话中,可以知道社长果然瞒着我们什么。
……不过,社长在见到SP们之后似乎又回到平时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光是能平安下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但就算是提起了精神,也不代表她愿意原谅我触碰到她伤痕这件事。在取得她的原谅之前,我必须不断道歉才行。我走到社长身边,重新向她致歉。
「社长……那个,雪屋中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听到声音,社长沉默地转向这里,并以看来十分痛苦的神情凝视着我的双眸。
「现在,我什么都还无法跟你说。但等哪天时机到来时……我会第一个向丈途同学说明的。」
说完之后,她将手放在胸前紧紧握住。胸前那有如弹痕一般的伤痕……或许社长背负着某种超乎我想像的东西。某种从我所处的立场所无法理解、巨大的东西……
突然间,社长有如想起什么一般转向潜同学,青筋直冒地走向他。
「竟然会中那种陷并……即使是捉迷藏的天才,但终究不过是个男性罢了。而且你竟然无视于放在我身上的东西……真是好大的胆子!」
社长语气激昂,举起有如惩处棒般的笔记本。「接下来你最好有所觉悟!」并开始抽打潜同学的屁股。
或许是因为她先前精神消沉的缘故。突然回到原本模样的社长,更强调出了她的SM特质。
「……该说真不愧是社长吗……」
我边喃喃自语,边露出了苦笑。
不过,这次的采访如同社长在开始时所说的,跟平时的采访有所差异。如果将这差异化为情色小说风的专栏……应该会是……
「好痛!」
穿着皮级洋装,绑着双马尾的女人俯瞰着倒在地上的我,露出倨傲的微笑。
当我潜入某个基地,在通风管道中前进时……刚好看到这女人在换衣服,让我一不小心看到出神。在那之后我立刻被她以机关枪扫射,结果变成这副德性。既然脚部中弹,恐怕是在劫难逃。
「我早就知道你会潜入了喔?也知道你好色成性。呼呼……看来你太过自信于自己的能力。竟然会中这种程度的陷畔,真是不检点的男性。让我立刻来……调教你吧」
女人倨傲地露出笑容,朝着我使劲挥下她的惩处棒。
——唰!
「这猴子,竟然不检点到使任务失败……真是垃圾!」
「——呜——!」
女人用高跟鞋的鞋跟踩在我的胯间,有如玩弄一般动了起来。坚硬的鞋跟磨蹭胯间的感觉。疼痛与快乐互相交错的绝妙力道……使我的意识不由得渐渐集中在她的脚跟上。
「喔呵呵呵呵呵。你的表情很不错呢。那脸看来愈来愈像是只听话的猴子。」
她边说边再次用高跟鞋踩踏我的胯间。这次用的不是脚跟,而是整只鞋的鞋底踩踏,并犹如搅拌般地回转。或许是因为这没有被鞋跟践踏这么痛,使我单纯地感觉到舒服。被女人踩在脚下却感到舒服……真是屈辱。身为特务队员的我,是个达成过各种任务的男人。但在这女人面前,我却只能恬不知耻地躺在地上,任凭践踏。
「你那反抗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唰!
她拿惩处棒用力服我的脸。漂亮的容貌、丰满的胸部、美艳的大腿……这女人是个绝世美女。被这种女人蹂躏……虽然可耻,但我却开始感到愉悦。的确,我或许真是好色成性。
……任务,失败了。我应热更如严以律己才是
虽在脑中的一隅这么想着,但我遂渐成为眼前女性的俘虏。
「……很好,看,来你己经渐渐变成一只听话的猴子,身为主人,是该好好褒奖你一下。」
她温柔地微笑,将踩在我身上的高跟鞋移回地板上。
「舔我的鞋子。就好像要洗刷你任务失败的耻辱一般,给我彻头彻尾、勤奋地舔干净。」
在双手抱胸地站着的女人跟前,我抛弃特务队员的生活,跪了下来。
有如高兴地接受主人褒奨的宠物一般,我舔吮着包覆着那双美腿的鞋子。
踩着柏油路上的积雪,我们顺着直通闪学园的道路下山。学园虽跟神社在同一座山上,但神社位于山区道路缺乏修缮的那一侧。光是来到经人手整理过的地方,就足以让人安心不少。
这下就不会遇难了吧……
洛基跟布雷德拘缚住潜同学。为防止潜同学逃脱,他们从两旁架着潜同学走在前面。不知道是不是为能安然无事地回来感到庆幸,胜代精神奕奕走在前头。我跟社长两人缓缓在后面跟着众人。
「对了……丈途同学。」
「什么?」
「那个女体大餐陷并……在最后,你是不是真的想袭击我们?」
「咦?」
被、被发现了!
我因被识破而不禁后退,社长一看,便大力地用高跟鞋践踏雪。
「丈途同学!为什么你总是对女性这么不检点昵!」
「不,那是为将潜同学骗出来所采取的作战,我没有认真……」
「你还说谎!」
社长边说边举起看似惩处棒的笔记本。
糟、糟糕!我要被惩罚了!
我急忙拔腿就跑,使出全速开始奔下通往学园的道路。
「站住!」
社长使出全力地追了过来……
在拼命逃跑的途中,我忽然瞄到一朵开在柏油路旁的花。
虽然这个时期还有残雪,但春天似乎正确实地、一步一步靠近着只是安稳的日子,好像离我愈来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