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关门时间的钟声响起,不回家社与武装风纪委员部队同时展开行动。
琴音所率领的武装风纪委员部队本队,以及更纱所率领的标本与毛皮熊僵尸队,在校舍内的事务室前碰头了。
「果然来确保这里了啊,不回家社!」
虽说人数因耶宵的泻药作战而剧减,但武装风纪委员部队仍然占有数量上的优势。他们要以人海战术固守事务室。
这就是琴音所选择的战略。
只要不让不回家社在返校日上课前提出申请,那么直到暑假结束,不回家社都不会受到认可。只要撑到开学日的上课,接下来就能以完工的宿舍为据点,沉着冷静地继续进行驱逐作战。
而正因为如此,所以更纱也是来确保事务室的。若是保住这里,那么接下来只要相信恋子的胜利,等待写着五人名字的申请书送来就好了。
「这是当然的啊。呵呵,因为新社团的申请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啊。」
更纱摘下眼镜,解开麻花辫,抹上鲜艳的口红,穿小白衣,并且大胆地露出胸前,妖艳地露出微笑。
「为此我们决定把熊全部都投入在这里!」
然后她伸手指向琴音。
「好了,熊群们,把他们做掉!」
听到更纱的号令,戴着老旧拳套的熊群开始突击。
「擒捉部队,前进!」
琴音锐利的声音一出,从武装风纪委员部队中走出几名手拿铁链的队员。
「那一招我们早就预测到了!」
更缈从乳沟取出绷带,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投出。
绷带缠住持锁链队员的手,夺走了他们的自由。
「呼呼,我家自从战国时代起,代代担任随军军医。我就让你们尝尝家传的御子神流医疗术的厉害!」
而遭到先发制人的擒捉部队队员们,中了熊群强烈无比的拳头,被打飞了出去。
「你说那是医疗术……?」
「是啊,利用战场上有限的物资进行医疗行为,没有麻醉就进行处理是常有的事。压制住挣扎的患者也是医师的工作,而且保护患者不受敌兵攻击,当然也是医疗行为的一环。」
「真是乱七八糟的家系呢……」
琴音有点被她打败地说道。
「要你管啊!」
「总之!各位,请迎击熊!争取时间直到擒捉部队重整态势为止!」
武装风纪委员部队遵从琴音的指挥,组成阵形保护擒捉部队。
「想得美!」
更纱对准擒捉部队再次投出绷带,但是却被挺身掩护的其他队员所阻挡。
「呜!」
「一号队往前!很快左京同学和右京同学就会打赢单挑前来会合!那样一来形势将会变成我方有利,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撑住!」
「你想会那么顺利吗!」
「哎呀,姑且不论野生儿的樱江同学,难道你觉得一只熊也没带的木泷同学,以及没有武术经验的阿夕,他们单挑会赢吗?」
「当然啊!我们是同伴,我相信他们!自单挑中获胜、赶来援助的一定会是我的同伴们!」
数量上有利的武装风纪委员部队,以及不知疲累为何的熊僵尸部队。
傲视秋月学园的两大巨乳相互对峙的一战,战况呈现出拉锯状态,并且激烈程度愈演愈烈。
*
在屋顶上彼此对峙的樱桃与右京,听到关校门的钟声响起。
「那么就开始吧。」
身穿山形短外褂的右束以木刀摆出架势。
「啊呜。」
樱桃也从腰间拔出两把刀的其中一把。
「喂,你要用刀子啊……!」
「……别担心。」
看到右京惊讶的模样,樱桃用手指顺着刀刃抚过。
「……刀锋磨钝了。」
「啊,是吗?」
「啊呜。」
右京安心地轻抚着胸口,随即又恢复强势的表情。
「那就是对我有利了。你知道我是剑道三段吗?也就是说实际战斗的话,武器攻击范围长的一方较为有利,对手拿真刀的话是难免会怕啦,但既然不是的话……」
「……不管你说什么,你都打不赢我。」
樱桃打断右京的话说道。
「……为了同伴而战的首领是最强且无敌的。」
彷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彷佛是要挥去不断浮现在脑中的、那晚在教室所见到的光景。
「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那种精神论……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话一说完,右京立刻朝地面一踢,一口气拉近距离,使出一记锐利的突刺。
樱桃则是眉毛动也不动一下,向侧面跳跃躲过攻击。
「……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
她握着刀子的手更加用力。
——这场单挑是夕的提案。
所以樱桃马上就决定要出战。
如果那样能帮上夕也的忙——
就算以结果来说,那也是为了同伴而战;但是就樱桃的心情来说,她对夕也的感情却更加强烈。
——因为在林间学校给他带来困扰,甚至还让他受伤了。
弥补那个过失的机会只有现在。
那时她强烈地想着不愿失去夕也。
——我不要和夕分开。
就算夕也与恋子接吻也一样。
若是输掉这场战斗,那么夜晚的学校——这个她与夕也的栖身之所就会被夺走。
她无法坐视那样的辜情发生。
所以樱桃是绝不能输的。
而且——
樱桃有这把刀。
这把夕也给她的刀。
是刀却无刃,这是个充满矛盾的道具,然而她感觉这把刀彷佛体现了夕也的温柔。
甚至只是握着这把刀,感觉就好像和夕也在一起。
只是拔出刀,她就感到喜悦。
这虽是獠牙,却是母猫在衔起小猫的脖子时所使用的、充满慈爱的牙。
——只要有这个,我就不会输。我不能输,我不可能输。
「啊呜——————————————————————————!」
——不管是右边的人,波霸同学……还是恋子,我都不会输!
发出代表开战信号的一声吼叫之后,樱桃猛然地挥刀向右京砍了过去。
*
披着黑色斗篷的恋子,带着貂的毛皮僵尸来到中庭,却见阴阳师装扮的沙月横眉竖目,露出严峻的表情。
「恋子……你的熊呢?」
「啊,因为听说事务室的攻防会是场激战,所以我把熊全部投入到那边去了。」
「你是看不起我吗!?」
「没有那种事。」
恋子以认真的表情直视着沙月。
「说起来熊可是能杀死人的动物哦?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人平常就订在锻链,而且也知道防护的方法,虽然我讲的这些都是以战斗为前提,但是若是在校内遭到熊袭击,那可是不得了的大新闻耶。」
「所以和我的战斗你就可以放水了吗!?」
「所以说不是那样的啦。我无论何时都是很认真地全力以赴!」
「既然如此……」
「但是让熊殴打朋友,使朋友受伤,那才不叫认真!」
「……!」
听到恋子的话,沙月不禁退缩了,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上次是以魔法决胜为前提,所以魔法是必须的。不过这次就算不使用熊和魔法也可以一决胜负。」
「你那是强词夺理!」
「或许是吧。可是我刚才也说了,我没有渴望胜利渴望到不惜让沙月受伤。」
「即使是输了、没有第五个人加入,你也抱持着同样想法?」
「嗯~那会是个很大的打击啦……不过这是两回事。大家也都能体谅我;而且只要获胜就好了吧!」
「不用魔法,你以为你赢得了我吗……!?」
「我知道很难!不过可能性应该并不是零才对!」
恋子紧握拳头,摆出了战斗姿势。
「啊,话先说在前面,我的臂力可是很强的喔?因为是靠每天挖掘锻链出来的!」
恋子开心地笑了。
「好了,那么我们开始单挑吧!」
然后做出了这样的宣言。
*
「外面很危险,所以耶宵就待在社团教室里吧。」
耶宵因为被夕也这么嘱咐,而躲在社团教室里;但是听见关校门的钟声,过了一会儿后,她逐渐地感到坐立不安。
——哥哥……
夕也对付的是最棘手的左京。
明明没有武术的经验。
在林间学校受的伤也还没痊愈。
当然耶宵也不认为夕也打算与左京正面交战。可是,正因为对手难缠,因此更让耶宵感到不安。
就算夕也能够战胜左京,事情也还没有结束。
靠着泻药饭团作战的成果,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人数减少了三分之二。即使如此,以扣掉耶宵仅有四个人的不回家社来看,就算把熊僵尸也列入考虑,对方仍是人多势众。
「……」
在百般烦恼之后,耶宵把手搭在社团教室的门把上。
*
夕也与左京在前庭对峙。
「我等了很久了,你的伤势如何了?」
「托你的福,血已经止住了,疼痛也消退很多,而且我也准备周全了。」
夕也指着平常没有穿戴在身上的腰包说道。
「那就好。」
披在身上的山形短外褂与头部左侧的偏高马尾在风中飘扬,左京将木刀的刀尖对着夕也。
「……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当然,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
「你太抬举我了啦。」
「事到如今你也不用谦虚了。打倒你之后,即使要用绳子绑着你的脖子,我也要把你带去学生会。」
「啥!?为什么要去学生会!?」
「因为学生会长大人一直想要你。」
「不、等等,我提案的单挑应该没有包含那种条件吧!?」
「那种事现在约定就好了。」
「怎么那么乱来。而且要约定那种条件,一般应该要对等才对呀?如果我赢了,左京同学要加入不回家社吗?」
「唔……」
放下指着夕也的木刀,左京开始思考。
「抱歉,毕竟我也不能不回家,如果只是名义上加入倒还没关系。」
「那样打赌就不成立了吧?彼此的赌注并不对等啊。」
「确实是那样没错……」
「啊,不过正好方便。」
「什么?」
「啊,不,因为我也有一个提案。」
「哦?」
「是关于这个单挑的规则,可以吗?」
「原来如此,要让条件对等,我也必须有所让步是吗?当然那也要视你提出的规则内容决定。」
「我想提案的是规则为『直到我与左京同学单挑结束为止,我与左京同学都不能对其他任何人出手』。」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啊,我只是想确认是不是那么理所当然啦。如果违反这个规则,单挑就算违规判输,这样可以吗?」
「好,当然可以,我也不会让其他人插手我们的决斗。」
「啊,不,不用那样也没关系啦。反正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把我们擅自决定的规则强行加诸在其他人身上,那样我也过意不去。」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呃。」
「还好啦,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左京同学不能对其他人出手了。」
「……原来如此,我看穿你的想法了,这是为了不让我的剑朝向其他同伴吧。你打算尽最大可能拖延这场决斗,不让我加入战线对吧?」
「这个嘛,你认为呢?」
夕也稍微开个玩笑,耸了耸肩。
「比起自己,更以同伴为优先,你的志气固然可嘉,不过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呢?竟然想刻意拖延决斗,那样的诡计你认为管用吗?」
「正好相反。就是因为我对你怀有最大限度的警戒,所以才提出这个条件。」
「那真是我的荣幸,但愿你这句话没有虚假。」
「当然不是假的,那么可以开始战斗了吗?」
「很好,求之不——」
左京话还没说完,夕也就从腰包取出某个东西,朝着左京丢了过来。
左京反射性地用剑将它击落。
不,是她打算将它击落。
剑一触碰到那东西,它立刻在空中破碎,里面的粉末随之飞散出来。
「蛋!?不,这个是……!」
「抱歉了!我先走一步!」
夕也转身奔进校舍中。
「什么!等……哈啾!哈啾!」
左京虽然想要追赶,但在她行动以前,喷嚏却停不下来。
蛋壳里装的是胡椒。
当左京亲身体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夕也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可恶……柊木夕也,你果然打算四处逃窜拖延时间……!」
左京那对因喷嚏连发而泪眼汪汪的双眼,瞪视着夕也进入的校舍。
*
恋子朝着沙月笔直地冲过来。
「呜!」
沙月犹豫不决。
『让熊殴打朋友,使朋友受伤,那才不叫认真!』
恋子这句话一直在脑中不停打转。
说起来,沙月并没有考虑到恋子不带熊来的可能性。
所以她所准备的机关和药品,全部都是以熊——而且是比一般的熊更为顽强的熊僵尸——为假想敌而制作。
当然,为了封住熊的动作,对熊造成伤害,将熊烧成灰烬,威力与规模都经过一番调整。
那种东西若是对恋子用了会如何?
——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不用想也知道,最坏的情况是会让恋子死掉吧。就算运气好也会受到相当严重的伤势。
但是不只是如此,沙月这时才终于想到,有一件理所当然要发现的事,自己却一直疏忽了。
那就是即使机关是对着熊发动,恋子也有可能会被卷入这件事。
她们明明是朋友。
就连要让熊殴打,恋子都说『不可以让朋友受伤』而没有使用。
那样会让自己的胜率剧减,即使如此,她仍坚持朋友比较重要。
但是自己却……
——我……比起恋子可能被卷入而受伤,我更以胜利为优先……
既然自己是冒牌货,会输掉魔法对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就连做为一个朋友,恋子都展现出与自己明显的差距。
——我……
我想做什么呢?
我想怎么做呢?
事到如今就算赢过恋子又能如何?
为了那种事而让朋友置身于危险之中,那样做有意义吗?比起自己,这场胜利对恋子的意义更为重大,但她依然放弃胜利,选择了朋友。
「痛!」
就在她头脑混乱之中,突然额头上传来一阵痛楚。
猛然一回神,恋子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看来恋子用手指弹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怎么了?不是要单挑吗?」
恋子说着探头过来,而看到她的脸,沙月的眼眶不自觉地满溢出泪水。
「咦咦!?等等,有那么痛吗!?」
「当、当然不可能那咪痛啊!」
沙月用手擦掉泪水,冷淡地把脸别了过去。
「已经够了,算我输吧。」
「咦?可是我们什么都还没做耶。」
「你别管!在我的心中已经分出胜负了!」
「什么?」
恋子侧着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我、我可不是想加入不回家社才这么做喔!」
「喔。」
「好了,把成立社团的申请表拿出来吧。」
「咦?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并不想加入不回家社……」
「我们约好输了就要入社吧!所以我才会不得已帮你签名啊!」
「可以吗?」
「有什么办法,因为我输了嘛,我会遵守约定啦。」
「这个嘛,那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啦。」
恋子急忙从口袋取出笔和申请表,然后递给沙月。
沙月脸颊通红,板着脸孔接过纸笔。她将申请表放在长椅上,正要写上名字时,却又停下手。
「恋、恋子……认输之后说这种话或许不太恰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应该说是请求吧。」
「咦?什么请求?」
「那个……」
沙月的脸变得更红,她忸忸怩怩地说道:
「……今后你也可以一直当我的朋友吗……?」
「啥?」
恋子张大嘴愣住了。
——呜……
看到她那个反应,沙月不安地低下头。
罔顾朋友的安全,满脑子想着胜利这件事,让沙月感觉心中有愧,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自己根本没资格当恋子的朋友吧?
恋子的口中是否会说出那种话呢?沙月脑中所想都是这种近似被害妄想的想像。
——呜呜,我是笨蛋……为了无聊的好胜心,差点就让朋友受重伤了……
就算被讨厌也无可奈何。
正当沙月这么想的瞬间——
「沙月,你在说什么啊?那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恋子露出畅快的笑容说道。
「咦?」
「我们永远是朋友。虽然才相遇没多久,但说是挚友也不为过!所以就算沙月不肯,我也丝毫不打算停止和沙月做朋友喔!」
听到她这句话,沙月感觉到眼眶又开始热了起来。
*
攻击距离较长的木刀有利。
虽然右京说得好像很了不起,但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变得只有防守的余地。
——找、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空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是攻击了,她甚至逃不出刀子的攻击范围。
——依照姊姊的估算,她只比我强一点而已……但是这根本不只一点而已吧!?
右京也是学过武的人,空手道、长刀,甚至是变种的西洋剑,这些异种武术的战斗她都经验过。然而她毕竟还是不曾有过与刀子格斗术对战的机会。
再加上樱桃的战斗方式完全是自成一派,彻底无视武道或格斗技的理论。
除此之外还有右京不知道的因素,那就是多亏夕也送的这把刀,让樱桃的战意高涨得直冲云霄。
这些无法估算的要素,几乎全部都站在对右京不利的一方。
「呜!」
这不知已经是今天第几次的武器交击。
樱桃的个子虽小,力气却绝不比右京逊色。
这一点在最初的刀锋相接时,右京就已经亲身体会到了。
就在右京为了不输给她而更加使力的瞬间,樱桃似乎微微一笑。
「……你输了。」
「什么!?」
「……你的牙没有锷。」
被她这么一说,右京才突然惊觉。
确实,木刀并没有锷。那也就是说,在这种状况下她会无法防护手部。
正如她所宣言,樱桃将施力的方向一偏,武器交击的力量均衡登时崩溃了。然后在双方互相牵制的同时,她让刀子的钝刀在木刀刀刃上滑过。
那就等同是顺着轨道滑行过来;有如受到吸引一般,她的刀子准确地袭向右京的手指。
——避不过了……
右京的手反射性地放开木刀。
千钧一发之际,右京的手指总算逃过刀子的刀刃。
不过,木刀当然就离开右京的手,喀啦一声,掉落在屋顶的地上。
右京虽然立刻冲去想要拾起木刀,但是却被动作敏捷的樱桃挡住了去路。
「……我不会让你捡的,认输吧。」
右京紧咬着唇。
用擅长的剑都打不赢的对手,空手更是不可能赢了。
「啊哈,你还真强呢……我本来是不想使用这一招的。」
右京放弃捡拾木刀,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照片。
「……啊呜?」
「呼呼呼,不希望这张照片在学校传开的话,首先就请你乖乖丢掉那把刀吧!」
那是樱桃满头大汗,正在与五公斤咖哩搏斗时的照片。她拚死吃着咖哩的那张脸,实在说不上漂亮或可爱。
其他还有在打工时犯下失误的决定性瞬间,或者是接近十八禁的入浴照片。
那一张张都是由右京自己跟踪拍摄,用来威胁樱桃的把柄照片。每一张都是经过严选,不是奇怪的表情,就是犯下大失败的丢脸照片。
这是为了颠覆对手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估算,右京所准备的秘密武器。
但是……
「……啊呜?」
樱桃的脸上丝毫没有动摇或焦急的神色。
「你、你明不明白啊!?这种照片被散发出去会很丢脸吧?柊木夕也可能会因此讨厌你喔!?」
「……吃咖哩的时候夕也在场,打工时我犯下许多失误的事夕也知道,而且更重要的就是……」
樱桃用坚定不移、充满自信的声音,昂然地挺起胸膛说道:
「……夕才不会因为那种事讨厌别人。」
「呜!」
樱桃手持着刀子朝右京走过去。
「……你不投降吗?那么我必须让你投降,因为我得要早点赶到夕那里才行。可以的话我要赶在恋子之前。所以我会控制在不让你受伤的程度——」
——她是认真的。
从樱桃的眼神就能够一目了然。
那既不是在逞强,也不是交涉技巧。
樱桃是真的丝毫不怕她把照片散发出去。
而且她也会毫不迟疑地加以折磨右京,直到她亲口说出「投降」为止。
——太小看她了……
这是信念的差距吧。
而且当自己打算抓住对方弱点,逼使对方屈服的时候,胜败就已经注定了。
既煞姊姊估算她胜算不高,那么即便是短期间也好,她应该更加精进,设法弥补那段差距。
在没有做出那项选择的时间点上,右京就已经输了吧。
右京沮丧地跪倒在地。
「我投降。是我……输了。」
「啊呜。」
樱桃满足地将刀收回刀鞘。
然后下一个瞬间,她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在叫我。」
嘴里如此喃喃说道。
「咦?」
「……远吠是对同伴的呼唤。」
「你、你在说什么啊……?」
「……夕!」
樱桃完全无视右京的疑问,越过屋顶的护栏。
「咦、喂!这里是四层楼高的……!」
右京还来不及阻止,樱桃已经从屋顶往体育馆后方的一棵大树跳了过去。
「咦——!?」
右京脸色苍白地奔至护栏处,她所目睹的是有如猴子或忍者般,在树枝之间飞纵离去的野生儿身影。
「那种人……怎么可能赢得了啊……」
右京一个人茫然地喃喃自语,软弱无力地坐倒在地。
*
一个劲地追赶在校舍内逃窜的夕也。
自从单挑开始以来,左京所做的只有这件事。
不过她不会喊「站住」。
再说,就算全无武术经验的夕也毫无对策地向自己冲过来,左京也不会感到高兴。
——他真的只是想拖延时间吗……?会不会是巧妙地把我引诱到某处呢……?
比如说,引诱到设有陷阱的场所。
毫无计划地追赶真的好吗?这样的警戒心时常在脑海中闪过。
夕也为了战胜左京,必须采取直接战斗以外的手段。
而左京怎么样也不认为夕也只是想拖延时间。
——他一定为了胜利而准备了某种手段。
这么一想,可能性最高的就是仰赖陷阱。
她随时都必须提防陷阱。
然而她也不能不去追赶。因为一旦踉丢他的身影,夕也很可能会找地方躲藏起来。
那样一来就正中想要拖延时间的夕也的下怀。
——像这样犹豫不决的时点,我就已经中了你的计了吗?
左京的嘴角浮现笑容。
她感受到一股有别于与高强剑客战斗的紧张感。
——怎么样才好?应该全力追赶,不让他争取时间吗?还是该提防陷阱,慎重地前进呢……?
左京猛然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犹豫不决才是下下之策。如果是陷阱,那就连同陷阱一起突破!
「呜!」
发现左京开始缩短与自己的距离,夕也从腰包中再取出一颗蛋,然后将那颗蛋丢出。
「别以为同一招每次都……」
然而或许是投掷失败了,蛋在左京的脚下破碎四散。
——在奔跑的状态下,而且还在慌张之下丢出,会失败也很正常。
但就在她这么想的瞬间,脚下突然一滑。
「什么!?」
左京虽然即时采取防护姿势,却依然无法避免地滑倒了。
往走廊的地上一看,只见那里有破碎的蛋壳,以及某种液体所形成的小片积水。
「痛痛痛,可恶,这是……油!?」
手榴蛋里装的不只是胡椒。
——被摆了一道。
「抱歉,你没事吧!?我没想到你会摔得那么惨……」
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的夕也大吃一惊,接着脸颊红了起来。
「……?」
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左京的脸立刻羞得比夕也更红,她急忙双脚并拢。
然后想起自己今天是穿什么样的内裤,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不、不是的!这是那个、第、第一次优胜时穿的就是这种图案,所以在重要决斗的日子为了讨个吉利……」
「啊、原来如此,所以才会穿那种可爱的图案……」
说到一半,夕也突然惊觉一件事,然后……
「不、那个、我会看到只是偶然的事故!真的对不起!」
他如此说着,立刻转身再度展开逃亡。
「啊!」
这时左京也终于想起自己该做的事。
「等等!柊木夕也!给我站住!」
「所以我不是说对不起了吗!」
在左京重新站起的这段期间,夕也打开窗,从那里跳到窗外。
「别想逃!」
左京也从同一扇窗出去,然后以全速展开追击。
——不论是地面还是柏油路,在屋外都不可能使用油了!
虽然不敢说不会有其他手榴蛋,不过只有胡椒的话,要应对也十分容易。
——那么就在这里一决胜负!
每跑一步都确实与他缩短距离。
「欸!糟糕了!」
夕也回头看到追赶的左京,他又加快了速度,但差距仍不断缩短。
「可恶啊啊啊啊————!」
夕也发出咆哮一般的叫声拚命奔跑,但是却没有发挥出运动会时的速度与气魄。
——虽然不知道这和那时有什么地方不同……但就用这一击!
左京一边奔跑,一边将原本单手握的木刀重新用两手握住。
就快了。
还差一点,夕也就要进入剑的攻击范围。
「我赢了!」
然而,刚好就在左京将要挥落剑的瞬间——
「啊呜————————————————————!」
某个从附近大树跳下来的东西,朝左京袭击过来。
「什么!?」
尽管出乎意料,左京仍只凭藉着反射神经,勉强地用木刀接住那个人的斩击。
但是她的脚步当然停下来了。
——可恶,这样会跟丢柊木夕也……
她急忙往原本追逐的猎物看去。不过夕也也停下脚步,手扶在校舍墙上,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而彷佛庇护那样的夕也一般,从上方来的袭击者——樱江樱桃阻挡在前方。
「请你退开,这是单挑。」
「……啊呜呜。」
然而樱桃很明显地一点也没有退开的意思。
「……由我来保护夕。」
话一说完,樱桃朝左京斩了过来。
「你找错对手了吧!你不是应该在和右京战斗吗!?」
左京一边问,一边挡开刀子的攻击。
「……这次由我来保护他!」
樱桃朝左京射来的锐利视线,透露出坚强的意志。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这是……右京输了吗……
不管是运动还是武术,斗志与气势颠覆实力差距的例子并非罕见。长久接触剑道的左京也曾亲身体验过这种事,更何况樱桃的实力还在右京之上。
——这么说来,她在林间学校被柊木夕也救了啊。
领悟到她气魄十足的理由,左京不敢大意,面向樱桃重新握好剑。
——若是以为她实力不如自己而小看她,那就会输掉……!
樱桃所发出的气魄之强烈,甚至让左京有这样的想法。
「左京同学,话先说在前面。」
夕也仍然气息紊乱地说道。
「既然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你对樱桃出手就会犯规判输喔。」
「呜!」
左京紧咬着唇。
他们确实是这样约定的。
「可、可是不解风情地介入单挑的人是她啊!」
「按照我们的约定,其他人攻击我们是没关系的吧?」
「呜……!可、可是既然是单挑……」
「咦?我有对琴姊说过了耶,单挑只是方便称呼而已,正确来说应该是指名对战制度。」
「呜呜、学、学生会长大人确实有这么说过……」
——我不能对这个充满气魄的樱江樱桃出手,又只能以柊木夕也为目标吗……!?
就在这个时候——
「哥哥——!」
耶宵奔了过来。
「终于找到你了!」
「耶宵!我跟你说过很危险,要你待在社团教室的说……!」
「哥哥都挺身战斗了,我怎么可以默默地躲起来呢!」
然后连耶宵也站在夕也身前,张开双手不让人通过。
「我不会让你碰哥哥一根手指。」
此外——
「咦?连耶宵也来了吗!?」
连恋子也赶到了。
「啊,恋子,结果如何了?」
「啊,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沙月愿意认输了。」
「真的吗!?那第五个人的签名……」
「对,没问题了!」
恋子握住拳头,摆出胜利姿势。
而和恋子一起来的沙月则尴尬地别过头去。
「你才是呢,你应该没有输掉吧!?」
「嗯,虽然相当惊险,不过樱桃有赶上了。」
「啊呜。」
「是这样啊,那么我也参战担任人墙吧!」
听到他们的对话,左京突然惊觉。
「该、该不会你打从最初就是这个目的……!?」
「咦?没错,就算是像左京同学这样的高手,你要打倒受到不能攻击的对手保护的我,也是比登天还难吧?呃……樱桃应该也赢了单挑吧?」
「啊呜。」
樱桃点了点头。
「那么樱桃参加战斗也不违反规则吧。」
「唔唔……」
确实,由夕也自己提出,左京和琴音同意的规则,夕也一样也没有违背。
真的有突破这种状况的手段吗?左京怀着绝望的心情斡命思考。
要撑过斗志比以往更高昂的樱桃的攻击,同时又只能攻击被恋子与耶宵守护的夕也。
攻击夕也以外的人就是输,屈服于樱桃的攻击也是输。
——根本没有突破的方法……
「柊木夕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没想过同伴可能会输吗?如果不回家社有哪个人输掉的话,那么这条计策就只是纸上谈兵了。」
「这个嘛,因为这本来就是实力悬殊的一战,有点冒险是必要的吧?而且……」
「而且?」
「我认为订立作战就等同于信任同伴喔。」
左京似乎从夕也说出这句话时的眼神中,看到某种坚定不栘的信念。
——竟然这么地团结……
左京解除架势,在夕也等人的面前抛下木刀。
「我输了。」
「对不起,用这种好像是欺骗的方法。」
「不,说起来这本来就是那样的战争,你不需要道歉。既然是在规则的范围内,绞尽脑汁想出的计策,那就算是堂堂正正的一战了。你反而应该引以为傲。」
「那我要不客气地好好夸耀一番了……不过与其说是在规则的范围内,倒不如说是根据作战而制定了规则吧。」
「……原来如此。当你向学生会长大人提出单挑规则的那时起,我们就已经在你的掌上起舞了啊。」
「那样说就太夸张了。那么,这个给你。」
夕也从口袋中取出笔,递给左京。
「那支笔要做什么?」
听到恋子这么问,夕也笑道:
「不是啦,因为左京同学也说要加入不回家社了。」
「「「咦!?」」」
恋子、耶宵和沙月的声音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啊呜?」
樱桃则是侧着头感到不解。
「……!」
左京则是以夹杂着害羞和懊悔的表情低下头去。
「左京同学赢的话,我就加入学生会,我赢的话,左京同学要加入不回家社——我们的约定是这样没错吧?」
夕也笑嘻嘻地如此说道。
*
正当事务室前展开激烈攻防的时候,单挑组的人一起过来了。
除了与熊直接对峙的武装风纪委员们之外,在场注目的焦点都摆在夕也等人身上。
「终于回来了呢。」
琴音露出微笑。
「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更纱也一脸笑容地说道。
不管是哪一边,她们的表情都对自己同伴的胜利坚信不疑。
但是右京尴尬地移开视线。
沙月则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与琴音对上眼。
「……很抱歉。」
左京勉强挤出这句道歉。
「不会吧……」
琴音一时为之语塞。
与她形成对照一般,更纱的笑容则是愈来愈开心。
「咦?那这么说该不会是……全胜吗?」
夕也点点头,恋子竖起大拇指,樱桃则是「啊呜!」地回答一声。
「啊哈哈哈,你看吧!」
更纱向琴音挺起那对过度丰满的胸部。
「结果就和我说的一样吧!」
「而且连左京同学也答应入社了,你看。」
夕也把第五人的位置上有志志谷左京签名的新创社团活动申请表摊开给大家看。
「怎么可能……!」
「那个出了名一板一眼的队长,竟然加入那群不像话的团体……!?」
动摇的情绪在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队员们之间扩散开来。
「左京同学,那是真的吗?」
听到琴音这么问,左京深深地低下头。
「……我真的万分抱歉。」
她自喉咙中挤出这句话。
「姊姊似乎在单挑之前做下约定,输的人就要加入赢的那方的阵营。」
武装风纪委员部队变得更加不安了。
「好了,接下来只要把这个提交出去,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夕也彷佛刻意让人看到一般,高举握着申请表的手,大声地如此叫道。
「我们……输、输了吗……」
「可恶,要持续和熊奋战到早上吗……」
「至少队长们也一起战斗的话……」
夕也的一句话成为导火线,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不安到达顶点。原本势均力敌的战线,如今由熊僵尸队开始取得优势了。
但是就在那个瞬间——
「别慌张!」
左京以宏亮的声音,训斥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凶神恶煞们。
「只要别让不回家社成立,只要打倒他们就没有入社的问题了!虽然输得一场糊涂的我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但是现在就是你们努力的时刻啊!」
被她这么一喝,嘈杂声倏然而止。
「没错,为了把左京同学从不回家社夺回,我们不能输啊!」
耳边传来琴音这句话。
「对啊,只要打倒不回家社就好了……」
「怎么可以让队长加入那种不像话的社团……!」
「队长,我们现在就救您出来!」
像这样的声音开始此起彼落,最后变成「唔喔喔喔喔——!」的吆喝声响起。
「咦?奇怪?感觉气氛好像恢复成原样,或者该说他们反而更加被激励了!?」
看到恋子狼狈的模样,右京呵呵地笑了起来。
「别看我姊姊这样,她可是很有人望的。她在剑道社虽是严格得要死的鬼社长,不过她不只是严厉,而且也会照顾人。没有在剑道社知名地狱练习脱队的社员,大家都认为是多亏姊姊的锻链,自己才能变强的。」
「呃~就算两个社团一起参加也没关系啊。」
夕也一脸困扰地喃喃说道。
「我觉得你那句话已经不会有人想听了~」右京说。
「很遗憾,我也这么认为。」夕也说。
「哥哥,现在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了!」
「对。不过我们已经凑齐规定人数,算是已经听牌了。再来只要把这个在早上之前提交到事务室就可以了!」
「啊呜!」
「没错。我们是全员集合,对方则是没有援军!我们这边的士气应该比较高昂!」更纱说。
「抱款,夕也,你想进去事务室,没那么简单。」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武装风纪委员部队后方现身的人,是一个连夕也也没有预料到的人物。
「我已经把你事先偷偷打开的窗户锁全部都锁紧了,当然入口的门也是一样;而钥匙和万能钥匙,则是被我藏在某个地方了。」
「雅纪……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雅纪似乎很过意不去地低着头,把眼镜往上一推。
「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背叛你……但是即使如此,人都有无法退让的事物!」
「啊~嗯,我想也是,我大概能想像得到事情经过……」
雅纪喜欢萝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那大概是从前世的前世就开始了吧,夕也心想他一定连来世也逃不过这样的罪业。
而雅纪终于邂逅了即使交往也能得到社会允许的萝莉,那就是沙月。
然后,沙月在不久之前还是学生会那一边的人。
想要拉拢雅纪的话,只要以林间学校可以和沙月同组为条件,那样他一定会摇着尾巴答应吧。
真像是他的个性,夕也不禁苦笑,而旁边的恋子则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不会恨你的。」
「抱歉。」
「不过你的目标沙月,现在已经加入不回家社了。」
「等等,目标什么的,大庭广众下说那种话,在人道上会有许多问题……喂!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啊————————!?」
雅纪受到打击而退了几步,此时沙月以冰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竟然为了那种事而背叛朋友,差劲。」
……然后有如唾弃般地说道。
看到她那种会让人结冻的冷淡态度,雅纪双手双膝着地,坠落到绝望的深渊。英俊优等生的威严已荡然无存。
「啊啊,不用说得那么直接嘛……」
夕也对他表示同情,但是……
「你在说什么啊,他是自作自受吧。」恋子说。
「啊呜。」樱桃说。
「这就是回应离间计之人的末路吧。虽然是我方的计策所造成的结果,不过我也和木泷同学有同感。」琴音说。
「没错,竟然敢背叛哥哥,要蠢也该有个限度吧。」耶宵说。
「确实没有为他辩护的余地呢~」更纱说。
女孩子们个个毫不留情。
「先别提他了,那个门的锁,耶宵应该开得了吧?」恋子问。
「只要有一根发夹就够了。」
「咦?为什么耶宵办得到那种事!?」夕也大吃一惊。
耶宵突然惊觉,然后有些困扰地说道:
「呃……那个、我的手很灵巧啦!」
「啊啊,原来如此,不愧是耶宵。」
「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你也应该学着稍微怀疑一下妹妹比较好……」恋子受不了地说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琴音说道:
「正如你们所听见的!门锁被打开的话我们就没后路了!请大家一边牵制熊,一边持续不间断地攻击,别给他们开锁的余裕!」
在她的号令之下,武装风纪委员部队再度展开突击。
在变成混战的情况下,耶宵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开锁。
「从现在开始是全面战争了……!各位再加油一下!」
「啊呜!」
「看我大显身手!呼呼呼,死灵法师的超绝魔力,看来终于来到解放的时刻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锁打开!」
「呵呵,同伴到齐了,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重新振作精神后,不回家社的成员们也以熊僵尸们为主轴,迎击武装风纪委员部队的突击。
能够战斗的樱桃与更纱牵制擒捉部队;夕也则是投掷胡椒或油的手榴蛋扰乱对方;恋子则是用一支不知从哪找来的竹扫帚,从熊与熊之间朝敌人戳击;耶宵则是虎视眈眈地窥视开锁时机。
然后丧失参与战斗权利的败者组,左京、右京、沙月三人就坐在角落。
「没错!就这样往前推!」
「幄~敌人也很拚命呢,大家加油!」
「……哼。」
三人就像这样,从头到尾只能在一旁观战。
双方都有无法退让的理由,战斗持续呈现拉锯状态,终于夜空露出鱼肚白,到了一般学生和教职员到校的时间,战斗依然没有结束的迹象。
然后,只听见钟声响彻了四周。
「是上课的钟声!」
琴音高声叫道。
随即武装风纪委员部队大声欢呼。
「守住事务室了!呵呵呵,是我们赢了,阿夕。」
夕也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告诉同伴们:
「好了,班会要开始了。我们去教室吧。」
「……啊呜。」
「是啊……」
「对不起,哥哥,我无法把锁打开……」
「小丫头你没有错啦。」
就在武装风纪委员部队不止的欢声中,夕也们各自拖着疲累的脚步,回到各自的教室去。
就这样,之后学校史所记载的激战『第二次驱逐不回家社作战·事务室前之战』,就在此落幕了。